誰不乖 第三章
雖然曾經巫山雲雨過許多次,穆貝勒這次卻有些緊張。
他略顯笨拙地褪去席可岩的衣服,大手溫柔地撫模她的臉,肌膚很光滑,想必她也相當注重保養吧?
為了掩飾自己的激動,他湊到她的耳邊,輕聲說︰「我想要你,而且是瘋狂激烈的那種。」
席可岩的臉紅撲撲的,閉著眼,不說話。
她害羞了。
非常害羞。
她害羞的時候就不說話。
她平時嘴巴歹毒,說話半點不留情,見她突然變得這麼乖,穆貝勒心里一動,從身體深處涌起一股異樣的柔情……
她突然尖叫一聲
「啊!你沒帶套子!」
她一腳把他踹下床去。
「真混蛋,難道你沒有一點職業道德嗎?雖然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沒有病,但萬一有病怎麼辦?或是讓我懷孕了怎麼辦?」席可岩越想越懊惱,剛才的快樂在剎那問飛得不見蹤影。
穆貝勒慘兮兮地躺在地毯上,覺得自己恐怕是這世上最悲慘的男人了。
「寶貝,我向世界上所有的神發誓,我沒有病;如果你懷孕了,我就娶你。」
「就憑你?」席可岩斜睨他一眼,抓了件睡衣走向浴室,開門的時候才冷冷丟下一句,「就算天底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嫁你這種差勁的男人。」
「喂!」
怎麼這樣說話?
如果按照穆貝勒平時的脾氣,早把她按到地上再上一次了。
嘖,真是討厭的女人。
剛剛做完人生的第一次,有了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初體驗,不是應該表現得嬌滴滴、柔弱無力,讓男人抱著去洗澡的嗎?
為什麼她還有力氣把他踢下床,然後自己去洗澡?
真、真、真不可愛!
穆貝勒還在那里抱怨,席可岩已經沖完澡出來。
她把床單扯下來,那上面有著一些已經變得暗紅的血跡,她皺了數眉頭,感到心悸痛了一下。
人生的第一次,就這樣結束了?
沒有愛,而且對方還是個吃軟飯的?
席可岩,你還真是可憐啊,竟然淪落到這樣悲慘的地步!
看到躺在地板上的男人,不知為什麼突然心煩意亂,她把床單和先前月兌下的衣服一起丟進洗衣籃里,然後踢了踢他,「我要睡覺了,你去睡客房。」
「啊?」穆貝勒再次震驚。
「啊什麼啊,難道你以為我會和你一起睡?」席可岩的嘴角不屑地往下撇著,心里卻鄙視著自己,她還是有些無法接受這樣的關系。「我習慣一個人睡,走開啦。」
「寶貝……」他還以為可以溫香軟玉在懷呢。
「閉嘴!寶你個頭啦!去睡客房,快去!」席可岩的臉色難看得可以媲美白雲公主的後娘。
見她來真的,穆貝勒只有草草沖了個澡,一臉沮喪地走到客房。
真討厭,真討厭,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討厭的女人呢?
向來只有他把女人攆走的份,現在居然有女人敢攆他?
以前的穆貝勒也不喜歡和別人一起睡覺,在他的觀念里,是,睡覺是睡覺,唾覺就一定要自己霸佔著一張Kingsize的大床,那樣才舒服。
可是……他今天難得想和這個女人在一起睡耶!
她居然把他趕出來?
抱著枕頭,穆貝勒扁著嘴,在床上滾來滾去,眼里滿是怨恨,驀地,他把枕頭丟到地板上,忍不住大叫一聲,「席可岩,你會一輩子沒人愛!」
好,心里想算舒服一點了,他把枕頭撿回來,再次抱住,睡覺。
她的身體柔軟適中,肌膚柔滑滑的,不像時下的女人多半是骨頭架子,骨肉勻稱,腰肢縴細,雙腿修長,雙ru豐滿,如果把頭枕在那里睡覺,一定……
呼……呼呼……
穆貝勒作起了春夢。
翌日清晨。
席可岩被一陣強烈的快感給刺激醒來,她有些迷糊地睜開眼楮,感覺到有雙邪惡的大手正在她身上恣意妄為。
「混蛋!」她尖叫一聲,「你是怎麼進來的?」
她記得門從里面鎖上了的。
「寶貝,我想你啊。」穆貝勒從後面把住她,親吻著她敏感的耳朵,讓她只能發出急促的喘息,再也說不出話來……
這種丟臉的事……好想逃開。
她昨天一定是在酒吧喝太多酒,喝醉了、喝胡涂了,才會一時失策答應這個家伙留下來的吧?
嗚……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雖然腦海里思緒紊亂,可是當體內的空虛被填滿時,她還是很快就被那股強烈的快感推上高峰,忘記一切煩心的事。
當清晨的歡愛過後,已經天光大亮,怕上班遲到的席可岩慌慌張張地沖了個澡,穿好衣服,急急地朝外走。
她走了兩步又回來,丟給躺在床上賴床的男人一串鑰匙,「這是備份鑰匙,如果餓了,就自己出去買飯吃,冰箱里只有牛女乃。我晚上六點以後回來。」
不待他有所回應,話一說完,她就快步離開。
穆貝勒拿著那串鑰匙,雙眼眯成一條縫,露出一抹危險的光芒後隨即又閉起來,俊美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動人的微笑。
一個良好的開端,讓他一大早就心情愉悅,開心地吹起了口哨。
一個人在床上躺了半天,穆貝勒覺得無聊,便打了通電話。
「翼?」
「貝勒?」電話那端響起一個驚訝的聲音,「你在哪里?」
「台北。」
「我當然知道你在台北。」對方略微沙啞但同樣好听的聲音高昂起來,「你為什麼不去澳洲?你不知道伯父、伯母多期望你和他們一起移民澳洲嗎?機票都買好了,你居然落跑?」
「呃……」說起這件事,穆貝勒不禁心虛地笑了笑。「台北的總公司還需要有人管理,我主動留在這里,也是為了替老爸分擔辛苦啊,移民的事,什麼時候都可以,不必急于一時。」
「親愛的貝勒爺,那你也該給伯父、伯母打聲招呼啊,這樣任性地跑掉,害伯父、伯母跑到酒吧來找我,伯母還一直掉眼淚呢。」
對方是穆貝勒的同學兼好朋友秦翼,「虎嘯薔薇」酒吧就是他們兩人合伙開的,只是穆貝勒是個不管事的老板,他除了晚上會去那里喝酒,其他時間根本就不見蹤影,全是秦翼在辛苦管理酒吧。
「我有給他們留紙條啊。」穆貝勒更加心虛地笑著。
「你留的那是什麼紙條?‘我去追女人’?老天!你還當自己是十七歲的莽撞少年啊!」秦翼對他的行為嗤之以鼻。
無法反駁之下,穆貝勒只是更加尷尬的笑。
「既然你說要管理台北的總公司,干麻又不到公司?讓總經理一個人苦苦支撐,有大事還要打電話到澳洲去請教伯父,你也太任性了吧。」
秦翼僻哩叭啦罵個不停,讓穆貝勒開始後悔自己干嘛沒事打了這個人的電話號碼,真是自找罪受。
想他堂堂「東方集團」的總裁,居然會淪落到這麼淒慘的地步。
「翼,我也是很無奈啊,誰教我在決定去向的前一天發現了自己的真愛呢?你知不知道生命誠可貴,事業價更高,若為愛情故,兩者揩可拋。」
好久,電話那頭的人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喂?翼?」穆貝勒小心翼翼地問。
秦翼幽幽地嘆息一聲,「大少爺,你確定太陽還是從東邊升起的嗎?」
「我還沒有看日出耶,我還躺在床上,唔……枕頭上有著我最愛的女人的清香,好迷人喔,讓我真不想起來。太陽不是從邊邊升起嗎?哎呀,你一定是睡昏頭了,這是不可能的事。」
「穆、貝、勒!」
每個字里充滿殺氣。
穆貝勒傻呵呵地笑,「翼,你火氣也太旺了,是不是很久沒踫過女人了?真不知道你在堅持什麼,要知道長久禁欲對身體健康不好耶。」
「你現在在哪里?」
「干嘛?」
「馬上去殺了你!我為你準備了三百六十種死亡方式,你準備選擇其中一種吧,混蛋!」
「翼,還記得咱們的賭約嗎?準備好賭金,你輸定了!」
「啊?」秦翼大驚,「你在她那里?」
「沒錯。」
「你玩真的?」秦翼更加驚訝。
穆貝勒微微一笑,「翼,這次可不是開玩笑,我打算娶她進門。」
「Gad!」這下秦翼真要懷疑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不可能是真的吧?」
「當然是真的,否則我干嘛留在這個已沒有什麼新鮮美女的地方,還不如去澳洲釣外國妞呢。」
果然是公子,三言兩語就露出色的本相了。
沉默了片刻,秦翼認真地問︰「你真是為了她才留下的?」
「嗯。」
秦翼倒吸一口冷氣,更加長久的沉默之後,再問︰「值得嗎?」
「廢話!不值得我干嘛這樣折騰?」一說起席可岩,穆貝勒臉上的笑容不禁加深。
「她真的是很特別的女人,真的很特別。」
「希望兩個星期以後,你還對她有興趣。」秦翼哼了一聲,把話題轉到正事上,「還有,別沉浸在溫柔鄉里就忘記工作,你敢偷懶,看我怎麼收拾你。」
「好啦,比我老爹還羅嗦。」穆貝勒皺皺眉,「這段時間我會住在我老婆的家里,沒事不用找我,有事就打電話,OK?」
「搞什麼?這麼神秘。」
「嘿嘿,給我兩個月時間,一定把她帶到教堂給你們看。」
「真的假的?」
秦翼大感震驚,這是那個號稱三十歲之前絕對不談婚事的男人說的話嗎?
「這段時間我會在家用電腦工作,隨時電話聯絡,也麻煩你多費心打點酒吧,拜拜,兩個月後見。」
秦翼放下電話,久久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有錢少爺,公子,游戲人間,從不認真,這次卻宣布要玩真的?
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好吧,他就拭目以待。
「經理。你的心情很好喔。」秘書沈佳玲小心翼翼地看著席可岩好半晌,確定她確實心情很好,才這樣跟她聊了一句。
她們正在公司大樓的頂層餐廳吃午飯。
席可岩習慣性地皺了較眉,「有嗎?」
「有啊,你今天一上午都沒有皺一下眉,也沒有駁回新人的企畫案,他們都興奮得手舞足蹈呢。」
沈佳玲是席可岩的學妹,在學校就認識,她們都是學生會的干部,也因為多了這層關系,沈佳玲還算敢和她說話,不像其他同事,面對她總是膽戰心驚的。
在大家心里,這個女經理比男性上司更難伺候。
「是這樣嗎?」席可岩歪了歪頭,並沒覺得有什麼值得讓她高興的事啊。
沈佳玲神秘一笑,「是不是交男朋友了?所以心情愉悅。」
「去。」席可岩瞪她一眼,「你整天盡想這些無聊的事。」
「怎麼會無聊呢?男婚女嫁、男歡女愛這很正常嘛。總是一個人才奇怪咧,那樣會內分泌失調,變得又老又丑喔。」
「你說我又老又丑?」席可岩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
沈住玲吐了下舌頭,做個鬼臉。
今天席可岩的心情真的不錯,跟她開玩笑也不會真的發脾氣呢。
「如果你還沒有交男朋友的話,要不要我幫你介紹一個?」沈佳玲一臉興致勃勃地問道。
「嗯?」席可岩挑了挑眉。
「是你理想中的那種好男人喔,在大學教書,年紀還不到三十歲,而且個性溫和,精通家事,內外兼備,溫柔似水,人也長得很不錯,怎麼樣?心動了沒?」
席可岩真的有些心動了。
她思索了一下,「可以啊,找個時間見個面吧。」
她才不會把穆貝勒那種吃軟飯的家伙當作男朋友,如果遇到適合的好男人,肯定馬上一腳把他踹開。
和這種男人才不能長久相處呢。
穆貝勒……席可岩使勁搖了搖頭,干嘛這時候想他啊?
他算哪根蔥、哪根蒜?她找不找男朋友,都不關他的事,哼!
「好,我會盡快和他聯絡,他對學姐也很有好感呢。」談到私事時,沈佳玲就會叫她學姐。
席可岩點點頭。
但不知道為什麼,她腦海里還是一直浮現穆貝勒那邪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