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少求愛瀟灑紀事 第八章
房間內，蔣若雅只披了件薄外套，便坐在窗戶前，看著外頭的景色。
她回家了，在那之後她病了好幾天，幾乎成天都躺在床上，爸媽雖然沒有惡狠狠的罵她，但也不給她好臉色看就是了。
離開這個家也有一年了，她只覺得陌生，陌生到她以為這是別人的家，反而是住在蔚思思那棟別墅中的日子，她才感受得到溫暖。
回到家後，她也沒有骨氣地想念起了韓旭森。
他現在一定恨死她了吧?所以他連一通電話都沒再打給她了，她開心了嗎?
不，她一點都不開心，她後悔了，為自己的意氣之爭感到懊悔，卻沒辦法放下自尊向他道歉。
她想逃開這里，但怎麼逃呢?房門外守著好多人……
「若雅，看你這是什麼鬼樣子，待會兒要到外頭吃飯，你可要好好化妝打扮，別讓我丟臉了!」四十多歲的蔣母打扮得雍容華貴，看得出年輕時她也頗有姿色。她連敲門都沒的就闖入房間，劈頭一罵。
蔣若雅不痛不癢的看了她一眼。「為什麼突然要出去吃飯?」
蔣母厭惡的睇了她一頭挑染的發。「听說你在明貫找到工作，跟韓旭森走得很近，還是他稱職的貼身秘書?」
蔣若雅臉色一變。「我們從來都沒有交往過，你別誤會了。」
「我有說你跟他交往過嗎?你倒是不打自招了。」
蔣若雅別過臉，索性不搭理她。
「總之你現在都回家了，就得和韓家人吃頓飯才行。」蔣母一把將準備好的洋裝丟在床上。「當年你逃婚，我的解釋是你到國外游學，你可別說了不該說的話。」
「我不去。」既然她當年都逃家逃婚了，現在也沒必要跟韓家人見面了。
「死丫頭，哪容得你不去!再說你不是為了韓旭森茶不思、飯不想嗎?今天的飯局他也會到場，你們就好好見個面，談談婚事吧!」
「韓旭森不會想見我的。」
「不，他答應了。」
蔣若雅錯愕，有幾秒鐘無法回神。
「當年他是因為公事才飛到國外去，所以我們雙方面都有錯，現在你回家了，當然得繼續履行婚約。如果這次的聯姻又失敗了，我和你爸還是會把你嫁給別人的，你最好別想再逃第二次!」蔣母撂下狠話後離開。
蔣若雅神情呆滯，抱著絲質洋裝，內心有些悲痛。
她該怎麼辦?她已經沒有自信逃第二次了，爸媽連她在明貫上班的事都知道了，也許也查到了思思別墅的地址……
可是她若赴了約，韓旭森會怎麼看待她?
最後，蔣若雅仍是別無選擇的換上了洋裝。
當她走出房間時，她已成為最美麗的洋女圭女圭，卻也失去了以往的朝氣，只是任人宰割。
她連何時到了餐廳都沒有察覺，直到被道熟b;d悉的目光所注視，她才有絲知覺，回過神，對上了韓旭森那冷然的眸。
她的手心直冒著冷汗，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現在的她一定很可笑吧!是她先甩了他的，怎麼能冀盼他主動對她開口……
「小姐，借過!」
服務生捧著熱湯來了，蔣若雅還杵在原地，眼見就要撞上了——
韓旭森用力拉了她一把，把她護在懷里。「小心點。」
他原想馬上松開她的，卻舍不得。她明顯的瘦了，他很懷疑她有沒有好好吃飯，她的精神狀況好差，她這幾天回家後，被父母責罵了嗎?
韓旭森真想咒罵自己，她不值得他用心的，但他卻無法撇下她不管，所以在父親接到蔣家的電話，提到她回家了後，他答應赴約，再重談一次婚約。
就只因為他深深愛著她，不想這麼錯過她……
「謝謝……」蔣若雅好想就這麼賴在他懷里，可爸媽的目光直直射來，她不想被誤會，連忙推開他，快速入座。
韓旭森表情陰沉，她急于撇開他的行為，讓他不太舒服。
「原來小雅就是蔣小姐啊!」就只有韓母從頭到尾都不知實情，她還以為兒子有了小雅這個交往對象，就能取消先前沒完成的聯姻，怎知兒子仍堅持來赴約，她這一來才知道她們是同一個人。
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她被她騙了?
「韓媽媽，對不起……」蔣若雅想解釋清楚，可韓母的表情很怪異，有些疏遠，讓她難堪得說不下去。
「媽，若雅一直都不知道我的身分，是我瞞著她。」韓旭森適時的開口。
他是在為她說話嗎?蔣若雅的心有些飄飄然。
不過韓母仍是不以為然，她本來就對蔣家小姐有偏見了，現在一知道蔣家小姐就是蔣若雅，更是無法接受，當然也不信她當年到國外游學的理由。
氣氛突然有些冷，蔣母立刻伶俐說上幾句。
「一年前，我們家若雅和韓少爺都無緣訂婚，沒想到一年後他們又湊巧相識相戀了，韓老爺，我們就來成全這樁美事吧。」
「是啊，你們看他們小倆口早就日久生情了，現在正在眉目傳情呢!」嚴肅如蔣父也開口了。
「這……好吧，那我們就來商量一下吧!」韓父也樂見其成。雖然妻子臉色不太好，不過決定權是在兒子，兒子都沒反對了，那答應也沒啥不好。
蔣若雅好幾次都以為韓旭森會開口說他不同意，但他一句話都沒說，任著長輩做工，他就只是專注地看著她，深不可測的眸底似燃燒著熊熊烈火。
她不知所措，只好努力把她的排餐吃完，渴了，想喝點酒，才發現酒杯空了。
「我幫你倒。」韓旭森擅自幫她倒了紅酒，微醺的她紅了臉頰，好美。
「謝謝。」蔣若雅低頭輕輕啜著，耳根子都紅了起來，就這樣，他們之間的氛圍變得好奇怪，連她都別扭起來。
當然，在座的長輩都看出那微妙的氣氛了，四個人中有三個都想撮合他們。
「就讓他們小倆口單獨聚聚吧。」
「好吧，我們可別當他們年輕人的電燈泡。」
蔣母則私下把她拉到一旁。「韓太太似乎不太滿意你，不過無所謂，你只要好好討韓旭森歡心就好了。」她塞給她一把房間鑰匙，「懂我的意思吧?這次你要嫁的可是你的心上人，你可別搞砸了。」
蔣若雅僵硬的接過，她很明白母親的作風和暗示。她要她把他拐上床，這樣韓旭森就不得不娶她了。
「若雅，你可別讓我跟你媽失望了，知道嗎?」蔣父也嚴厲的警告道。
蔣若雅送走了雙親，韓氏夫婦不久後也離開了，韓父還客氣的對她點頭，韓母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讓她好難受。
手上握著鑰匙，突然之間，她連喘口氣的力氣都沒有。
「我們上樓吧!」韓旭森看著她繃緊的臉色，知道她和她的家人有多麼不和睦了，難怪初來他家時，她會那麼羨慕他們家的互動。
「什麼?」蔣若雅還以為自己听錯了，心兒怦怦跳。
「我們不上樓的話，你會挨罵吧!」韓旭森略諷刺地道。
他看到了母親把鑰匙塞給了她?
蔣若雅好難堪，胸口似著了火，語氣上不免又咄咄逼人。「會被挨罵也是我的事，你不用假好心想當聖人，不用那麼委屈的陪我……」
「可是我想跟你上樓去休息。」
「你是什麼意思?」說得那麼曖昧，他不會真的想跟她……嗯，過夜吧!
「走!」韓旭森可沒力氣和她吵架，拉著她的手想搭電梯。
蔣若雅想歪了，她可還沒準備好。「我有說要跟你開房間嗎?你放手啦!」
韓旭森真想把她的嘴巴搗住，免得她老是說些氣死人的話，所幸電梯也開了，他一把將她拉了進去。
「我要出去，我不要跟你這個大在一起……」
韓旭森蹙眉，直接用唇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唇，要她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蔣若雅的心融化了，對他思念愈深，她就愈想將他一口吞下。她熱烈地回應他，羞澀的親吻反而更讓韓旭森欲火焚身，久久無法停住這個吻。
好不容易，韓旭森才克制自己離開她。
蔣若雅喘著氣，要不是被他抱著，她早就虛月兌得往下滑了。
「為什麼要赴約?你明明不用管我的……」她忿忿道，但听起來卻像撒嬌。
韓旭森知道他若不說清楚，她會繼續說些氣死人的話。「因為我想你，所以我不得不來，不過我對自己說好，如果你脾氣還是那麼糟，一點轉圜余地都沒有的話，我還是會一走了之的。」
他坦誠得讓蔣若雅想哭。「我的脾氣還是那麼糟，為什麼你還不走……」比起他的勇于追求，她真的是太懦弱了。
「因為我看到你戴上了這個。」韓旭森拉起她的柔荑，那瑩白的珍珠襯得她靈秀清麗，迷亂得他的心都失控了。
她戴上了他送的戒指，要他怎麼舍得撇開她不管?就算那晚他氣暈頭了，在冷靜下來後，他還是愛她，還是決定要她。
「可是你都說了，你很後悔遇到我……」那句話讓她痛不欲生。
韓旭森哂笑著，他疼她都來不及了。「那是因為我被你氣死了，看你往後要怎麼補償我!」
咚，二十樓到了，他倆一同走出電梯，就這麼心靈相印的走到了房間門前。
「不後悔嗎?進去後我可不放你走。」他早就想要她了，這個折磨他的小魔女。
「我才要問你後不後悔呢!你敢動我一根寒毛，我爸媽他們會逼你娶我的!」蔣若雅終于有些笑容了，淘氣道。
「有何不可?」說著，韓旭森再也忍不住地吻著她的眉、她的頰、她的頸。
他的吻讓蔣若雅癢得呵呵笑，她躲著他，拿出鑰匙開門，卻緊張到打不開。
此時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麼愛他，她恨不得馬上成為他的人。曾經顧忌的自尊都變得絲毫不重要，再沒有比失去他還令她絕望的事了……
韓旭森沒耐心的搶過鑰匙，一下子就打開門了，他直想橫抱起她，把她撲倒在那張柔軟的大床上，為所欲為。
蔣若雅制止了他，有些話她想先交代清楚，她才有辦法跟他有進一步的未來。「記得張泰德嗎?他是我的前男友。」
「我知道。」韓旭森一點都不想提起那三個字，太掃興了。
蔣若雅搗住他的唇，否則她會被他吻到忘了要說什麼。
「我從國中時就開始離家出走了，十八歲那年我認識了他，他收留了我，他的家人也對我很好，我們常常五、六個人圍在一起吃火鍋，我還以為幸福就此來臨，沒想到他騙了我……」
就算她跟張泰德從來沒有逾矩的行為，她還是怕他在乎她的過去……
「別說了，我早就知道了。」韓旭森吻去她的淚。他早就把張泰德這人調查清楚了，也知道了她的過去，但僅有的感想就只有心疼她。
如果早在幾年前他便認識了她，那麼她就不會受傷害了。
「不，我還想說，我一直以為我是喜歡他的，直到遇見你之後，我才知道，我只是想追求那份幸福感而已，我對他的感情並沒有想像中深厚。」失去韓旭森的痛，早就掩蓋過當年被欺騙的痛苦了。
韓旭森把她推入房間，瘠啞著聲音道︰「夠了，從今以後我會給你幸福的，結婚後，我們就生幾個孩子吧，你喜歡吃火鍋我們每天都吃……」
蔣若雅的心沸騰著，他溫柔的承諾，讓她不再惦念過去的事，她的心放晴了，晴空萬里的好想談戀愛，跟他幸福的過日子。
沒讓他說完，她攀上了他的臂膀，吻上了他，用行動證明，她決定給自己一次機會，重新遇上他，也愛上他。
她真的相信，他會實現他所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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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蜜蜜，就是韓旭森和蔣若雅目前的寫照。
共度一夜，把身心都交付給彼此後，一大早，蔣若雅生怕被熟人看到似的，迅速地拉著韓旭森走出飯店，步行在人行道上。
「若雅，自然一點，你這樣拖著我跑，就像干了什麼壞事。」
蔣若雅緊張兮兮的。「我可是第一次跟男人上飯店，要是被熟人看到多不好意思啊!倒是你，那麼老神在在，是不是早就習慣這種事了?」
真糟糕，她昨晚忘了問他交過幾任女朋友，改天非要他招供不成!
韓旭森還沒笨到回答她的問題，替自己惹來麻煩。「被熟人看到就看到了，頂多我們提早上禮堂而已。」
他的手好大、好暖，蔣若雅不自覺地挨近他，他的話也讓她感到安心，她好想一輩子都依賴著他，可她只要想到現實上的問題，仍是沒辦法放松。
「可是你媽不喜歡我，她完全變了個樣……」
說起母親的小心眼，韓旭森也嘆了一口氣。「你當年逃婚，她當然會記恨了。」
「不公平，你自己不也躲到國外去，怎麼都變成我一個人的錯？！」
韓旭森摟緊她的肩，安慰她︰「因為我是她兒子吧，當母親的多少都是偏袒兒子的，加上她對你期望過高，不只是希望你當個乖巧的兒媳婦，還希望你能跟她像母女般的聊天、逛百貨公司，所以訂婚宴前你突然失蹤，她自然是失望透頂了。」
「那她以後還會喜歡我嗎?」蔣若雅小心翼翼地問道。如果讓那麼慈祥的長輩討厭她，她真的會很難過很難過的。
「放心，我會幫你的。」身為夾心餅干的他，當然希望她們能好好相處了。
「謝啦!」一句話安撫了蔣若雅不安的情緒，她熱情的吻了他臉頰一記，在心底盤算著，該怎麼讓韓媽媽重新喜歡她。
她閉上了眼，在腦海中勾勒出韓媽媽溫柔的輪廓，只差沒拿出筆描繪，完成這幅栩栩如繪的素描。
「我決定了，就送她一幅素描吧，我一定要讓你媽喜歡上我!」
「那你何時要幫我畫素描?」換韓旭森親她臉頰一記，吸引了路人的注目。
蔣若雅沒料到他也會有浪漫的時候，紅了紅臉，耍賴道︰「才不要呢，你慢慢等吧!」她的心事，才不要一下子就被他看透呢!
兩人嘻笑的手牽著手，一起走到附近的停車場開車，沒發覺對街上有個男人看得眼紅了，氣憤到踢倒了垃圾桶，踩扁了飲料罐。
鈴鈴——手機響了，他取起接听。
「阿德，到底借到錢了沒有?再慢幾天，我跟你阿爸都會死的!」
看著蔣若雅那曼妙的身影，張泰德沉下了眸。「媽，你知道我遇到了誰嗎?若雅啊，你還記得她嗎?」
「喔，就是那個有錢人家的千金啊，她可是咱們的救星，當年救了我們一家子，這次也全靠她了!」
听著母親興奮的嚷嚷著，張泰德有幾分掙扎。
其實他是喜歡蔣若雅的，當年欺騙她，跟她的家人勒索是迫于無奈，現在好不容易跟她重逢了，他當然積極的想跟她再續前緣。
也因為過去干過的壞事，他極力想改過自新，工作還做得有聲有色的，怎知爸媽仍沉溺于毒品，他賺的錢不夠他們花用，他們就瞞著他向地下錢莊借錢!
更可惡的是韓旭森那男人，搶走了他的心上人，還把他踢出合作的廠商名單，害他現金周轉不靈，被地下錢莊壓得喘不過氣!
「若雅，不要怪我……」時勢逼人，他也是不得已的。
再說她和韓旭森上飯店過夜，也徹底毀了他想和她再續前緣的美夢，他現在痛恨的只想報復她。
浮現這些念頭，張泰德斯文的臉上閃過猙獰，他再次選擇了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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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思，我現在過得很好，你們別擔心我，我有空會回去看你們的。」蔣若雅洗完澡，一邊擦著濕發，一邊講著手機。
幸福似乎是無法十全十美，爸媽眼見蔣家與明貫的聯姻已成定局，對她的態度自然和緩了些，但在結婚前，她必須住在家里，所以她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和蔚思思她們見面了。
她好想念她的房東和室友，每天當然會花點時間和她們聊天了。
「還有思思，我也好想念你做的烤餅干。」蔣若雅的語氣帶點感傷，不過她還是打起精神來，不讓她們擔心。
聊了一個多小時後，她才掛掉手機，等著韓旭森打來的愛的電話。
最近他們就像一般的情侶，會一起約會、看電影和逛畫展。不過他這幾天很忙，忙到沒時間跟她吃頓飯，所以他們只好努力熱線或通電子信件了。
蔣若雅邊用吹風機吹著頭發，吹到八分干時，手機果然響了。
沒多看顯示號碼，她萬分期待的接起。「喂，旭森……」
「若雅，是我。」
蔣若雅笑不出來。「張泰德，你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碼?」之前上公司找她、寫傳真信騷擾她還不夠嗎?這回他打電話給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要查出你的手機號碼並不難，不過你的電話還真難打通，你剛剛是在和韓旭森通電話嗎?」張泰德的語氣不免帶著醋意。
蔣若雅听不下他的興師問罪。「我不想跟你說話，我要掛掉電話了。」
「等等，我有話想對你說。若雅，我無意再傷害你，我只是想對你說，當年我是真心的，我從來沒有欺騙你的意思，是我爸媽逼我這麼做的。」
「你還真是個孝子，連喪盡天良的事都做得下去。」蔣若雅諷刺道，不覺得他有什麼好同情的。
張泰德的語氣轉為憤世嫉俗。「你不懂，你是個無憂無慮的千金小姐，你不懂得被現實所逼的感受，何況他們又是我重要的家人，我怎麼能撇下他們不管?」
「我不想听你說這些!」也許他本性不壞，但她對他沒感情了，這是事實。
「若雅，我們見個面吧，我想請求你的原諒。」張泰德拉下自尊懇求著。
蔣若雅連考慮都沒。「我上次就說過我原諒你了。」
「我想見你，自我們重逢後，就沒有好好說過一句話……」
「很抱歉，恕難從命。」蔣若雅鐵了心拒絕他。
張泰德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早就做好最壞的打算了。「若雅，如果你不見我的話，我就把我們同居過的事，告訴你最在乎的人。」
蔣若雅听了差點氣絕，厭惡他的小人行徑。「那根本不算同居，你別亂加油添醋，再說，韓旭森早就知道你曾收留過我的事，他不會在乎的。」
「他的家人也不在乎嗎?」
他的話一針見血，蔣若雅也不確定了。
看著攤在桌上，她花了一下午時間畫好的幾張素描，她原本打定要親自送給韓媽媽的，這會兒她卻步了。
張泰德是個孝子，只要家人有難，就算是泯滅良心的事，他也敢做。
韓媽媽對她已經很不諒解了，她無法想像要是讓她知道，她曾經離家出走過，還和有販毒前科的一家人同住過，不知道會怎麼扭曲她、誤會她。
真的，她不想和他鬧到最後，連這些素描都送不出去。
「怎麼，還想掛我電話嗎?今晚能和我見面了吧?」
蔣若雅吸了口氣，努力讓語氣鎮定些。「好，我今晚跟你見面，不過你也知道我家教嚴格，我不確定能不能馬上出門。」
「你只要跟你爸媽說，你想和韓旭森見面就好了吧!」
蔣若雅咬牙，恨死了他的建議。「我知道了，我會這麼說的。」
掛上手機後，她忍不住地發抖起來，方才的逞強似乎都瓦解了。
她該跟韓旭森說一聲嗎?別說他是不可能同意她跟張泰德單獨談判的，她也怕張泰德會惱羞成怒，造成不可挽回的下場……
她只能一遍遍地替自己打氣，期待這一切盡早落幕。
「若雅，沒事的，你一定要跟張泰德說清楚，不然你永遠都不得安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