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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撒旦 第二章

他的手扶起她的頭,映入黑色眼簾的一雙蓊水秋瞳因淚水而顯得水霧蒙蒙,清瑩的淚珠喚起他的記憶,那雨夜她也曾為他淚眼盈眶,他的心仿佛受到狠狠的撞擊,森黑深邃的眼眸淺淺地躍上一片迷?和矛盾,內心仿佛歷經了無數次的掙扎。

她的淚仿佛流進了冰封的心,他感覺自己的意志漸漸後退,粗實的手溫柔地撫著被吻腫的嫣嫣唇瓣,緩緩地低下了頭,輕憐地吻去她臉上的淚珠,吻住她顫抖的唇瓣,奇異的感覺在兩人眼眸交會的一剎那,重疊著、輝映著……淨蓮沉浸在未曾有過的氛圍中,沉醉在他溫柔的懷抱里;他的舌尖化為最輕柔的春風挑動她,宛如迎風綻放的薔薇;她不自覺回應他的吻,白皙的臉頰因為醉飲激情而染著酡色緋意。

肌膚驟然直接相觸,令她意識到他們是在車廂內。

淨蓮從激情的迷霧中清醒了過來,用盡身上的力氣將他推開。

王克天一雙湛黑的眼眸閃動的火花;他火熱地注視眼前的女人,她竟令他像個毛頭小子,想在這里要了她;但凌亂的發絲、柔潤光滑的肌膚再次挑動下月復的,他克制住自己的沖動,強迫自己記起她是白雲豪的女兒,是他利用來復仇的一顆棋子。

淨蓮的臉上浮升兩朵嬌羞的紅雲,思及自己主動回應他的吻,低下了頭,感到內心一陣火燙,她竟沉溺在他引發的激情。

王克天專注地凝視著她;她,不似他有過的女人;而是一朵開放在雨中的白色蓮花,幽幽地綻放動人的光芒,不染人間塵埃;而他是一個惡名昭彰的浪子,他們的生命本不該有交集。這一夜之後,他就該忘了她,她的美麗該是屬于其他男人,想到她有可能倚偎在其他男人的懷里,他不悅地走入駕駛座將車發動,陰霾的臉色如黑夜深沉。

他在生氣,為什麼?是討厭她主動回吻他嗎?還是,她的身份不該拒絕他,該怎麼做才能讓他的怒氣平息?不自覺地她又緊咬雙唇。

平靜的黑夜倏地一陣煞車聲,驚醒了樹上棲息的鳥兒。淨蓮訝異地睜大雙眼,不解地望著他。

他俯身吻住沾血的唇瓣,紅色的血也染上厚實性感的薄唇,亦增添幾分邪氣,他的手摩挲過她的紅唇。「今夜你是屬于我的,不準弄傷自己。」說完,他又重新發動車子。

她不是故意的,只要是緊張就會不自覺咬著唇。

他知道她的緊張不安是因為他,但他無法放過她。

他要她,無關兩代恩怨,而是男人渴望女人的……

***

王克天將車子開進一間市郊的別墅,黑夜中一架長距離鏡頭的照相機,正在捕捉畫面,車子緩緩地開進門內,氣勢豪華的建築顯出主人的身價不凡。

這幢矗立在夜色中的建築物,是棟中西合璧式的兩層樓房,在朦朧的月色中可以看到一個又深又大的花園。

兩旁的花園種滿美麗的花朵,白色的茉莉在夜晚散發淡淡清香,彩虹般水光的噴水池映著清澈的水倒映七彩光芒,水清澈見底,水底全是些白色的小石子,錦鯉在池中戲水,有的冒出水面吐著氣泡,以噴水池為中心,有著小徑通往屋內,夜燈暈著昏黃的光線輝映天上一輪皓月。

淨蓮無心欣賞身旁的美景,為即將來臨的事而不安;也因此沒有注意到王克天已經將車子停妥,黑曜石般的雙眸凝視著她。

他步下車為她開啟車門,她抬起清瑩的水晶瞳子望著他。這一刻,她怕過了今夜,自己的心也會陷落。

不顧她的驚呼,王克天俯身將她抱起,輕啄微啟櫻唇,他的心在這一整夜都隨眼前這個小女人起伏,將她擁在懷里竟感受到一股未曾有的平靜,沁人幽香迷惑了他,飄揚的發絲似將他緊緊纏繞住,柔婉的嬌容令他憐惜,他想要她已不只一夜。他不會娶她,但可以讓她成為他的情婦。

王克天的手臂不自覺縮緊,淨蓮輕哼出聲。不知他為什麼有這突來的舉動,但在堅實的懷抱中感到溫暖,安全,是直覺吧!這陌生的男人,她知道可以信任他,他的內心一定不像他的外表冷酷,如果他們不是在這種情況下認識,會不會有另一種開始?但,如果換了另一種情況,她可能根本不敢接近這樣危險的男子。

過了今夜,她的生命又會恢復平靜無波。他只會成為她生命的一段回憶,他們的相遇也會就此畫下句點,兩條平行線根本不會產生交集,不是嗎?

王克天走上台階,在門前將她放下,徑自將門打開走了進去。他竟任這個女人這樣影響他,難道忘了她是仇人之女?淨蓮跟在他身後走入客廳。

這是個精心設計的大客廳,地上是講究的歐式地毯,窗上是一式垂地的吊著白絲絨窗簾,天花板上吊著歐洲宮廷的那種玻璃燈,有一個寬大的大理石樓梯直通樓上,客廳里放置沉黑的沙發,壁上幾幅精美的壁畫。

這一整晚他竟任由她影響他的思緒,他走向她,拉著她雪白的手上樓。過了今夜,他就能夠忘記她。

他將她推入房內,不顧她粉細的手禁不起他的拉扯。

「你只是我花錢買回來的女人。」王克天將她拋向黑色的床榻,輕蔑說道,不願承認她在心中特殊的分量。

淨蓮沒有出言反駁,只是緩緩月兌上的外衣;在這間黑色的房間,她將履行和他的交易,將自己的身體獻給撒旦。

他上前攫起她的下巴。「別將自己表現得像妓女。」

「我不是你買回來的妓女嗎?」她自棄地說道,她出賣自己的身體,同時也失去了尊嚴;但她期盼著他的內心不似外表冷酷無情。

凌厲的黑眸迸射一道冷光望向她的眼底。「你不表現給我看看,我花一億買回來的女人是怎樣的貨色?」他提醒著自己,她只是買回來的女人,和其他女人並沒有兩樣,刻意地忽視內心那股憐惜感。

今晚她該扮演好這個角色,淨蓮緩緩地將身上的衣服月兌下,走到他的身前。乍見她雪白的嬌軀,深幽的黑眸更加暗黑;他將她拉到身上緊貼住他的身體,無言的眼眸示意著她。

用手撫觸他剛毅臉龐,挑逗性地劃過他的唇瓣,然後插入他的發間,輕柔的手攀上他的頸子。

「你滿意嗎?」她狐媚地說道,但內心卻是苦澀的,這是她該扮演的角色——他高價買回的妓女。

他懲罰性的吻住紅唇,手摟著她的腰。

淨蓮不自覺地別過了臉,羞澀的臉龐染上兩朵紅雲。

他攫起了她的下巴,白皙的臉頰是一片紅潮;看來她不像她所表現的那麼有經驗,剛才只是虛張聲勢罷了。她是處女,那未解人事的羞澀是他未曾在其他女人身上發現的。

「你……」淨蓮驚呼。

淨蓮緊閉著眼,不敢看壓在身上的精壯身軀。

「看著我。」他命令著。

她抬起朦朧的雙眼,感到自己的身體像灼火般,也看到了王克天極力壓抑的臉,汗珠從他臉上滴落她的唇邊,她不禁伸出粉舌輕輕舌忝舐。

王克天僵直不動,讓她適應他,交纏的手握住了她,吻去臉上透明的淚珠。

「不要,你放過我。」她抗拒著,在他身下掙扎,想逃離這沒有愛的糾纏……在理智瓦解的最後一刻,羞愧與茫然讓她禁不住流下一串淚。

***

王克天輕揉著懷里嬌柔人兒微濕的發絲,她是第一個讓他恣意放縱的女人;而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他該更溫柔些,嬌女敕的雪白身軀令他失去了控制,在那結合的瞬間,他竟有點意亂情迷,忘了她是仇人的女兒,沉溺在的氛圍中。

淨蓮疲憊地躺在他的胸膛上,兩行清淚滑落臉龐,任由昏眩感的侵襲,無力倚偎在他懷中沉沉睡去,姣好的面容半埋陷在他的胸膛中。

要不是顧及她疲憊的嬌軀,他真想好好地再愛她一遍。

他在她眉間印上一吻,手撫著她頸項上淡淡瘀痕;他閉上眼楮,貼近她柔軟的嬌軀,額頭抵著她。

他累壞她了!

淨蓮因為夜的涼意更往他的胸膛鑽去,輕柔的發絲落在他的鼻翼間。

她真是誘人的女巫!他永遠都要不夠她!

永遠!

或許等他厭倦她後,可以放她走。在這段期間她是他的。

王克天在她額上印上一吻,同時也注意到她臉上的淚痕,她哭了。第一次有女人在他的床上掉淚,吻去她臉上的淚痕,下巴摩挲細柔的發絲;他心醉地合上雙眼,不知冰冷的心已漸漸融化。

一彎明月隱到烏雲後,相擁的人兒安然入夢,夏日的月光照在微泛紅暈的臉上,陷落在迷醉的氛圍中。窗外徐徐的雨,鋪掛成一網的簾,滴唱著混沌初開、美麗又迷?的故事。

***

清晨,曙光沖淡了夜色,玫瑰色的晨霞展現在地平線上。

淨蓮在朦朧中感覺臉上有蜻蜓點水般的細吻,令她宛如飄在雲際般。她的唇邊不禁漾著一抹甜美的微笑。

王克天看著俯在自己身上的嬌柔女子,昨夜他任由她睡俯在胸膛上。今早他索取一個吻當作報酬,但她竟將他的吻以為是作夢!

他的手指纏繞她的發絲,以蜜吻輕沿著白玉般的耳垂細細逗弄,輕嚙著。

是蚊子在叮她嗎?真討厭!

淨蓮不耐地揮動手,想趕走侵入夢境的干擾者。

王克天輕撫被她打中的臉頰,他不以為忤地笑了,他的吻技退步了嗎?看來他要再加強了。

蚊子竟咬得她的脖子濕濕的。

不對,她不是在作夢。

淨蓮睜開雙眼,映入眼中的是王克天那邪氣的臉龐,她竟躺在他的身上,還將他的胸口當靠枕,兩朵紅雲立即浮在臉上,嬌羞地抱著薄毯離開他。她竟躺在他的胸上一整夜,火燙的心襲走她的思緒。

他不禁產生逗弄她的念頭,起身將她壓在身下,輕邪的指尖緩緩畫過她的頸項。「你不滿意我昨夜的表現嗎?」

「你……我已經履行我們的約定,放我走。」昨夜是一個錯誤,憶及自己和他的纏綿,她的臉一陣火燙。

她想離開他,經過昨夜後她明白他不可能放開她。黑曜石般的眼楮望向她眼底深處。「留下來。」沙啞低沉的聲音款款傾訴,魅惑了她的心。

不!她不能答應他,那意味著沉淪,她會成為他的玩物,他不過是對她產生新鮮感罷了。她該記得他的惡名昭彰,而她只是一名平凡的女人,她該忘了這段記憶,恢復以往的平靜生活。

「讓我走。」她的聲音打破室內的寂靜。

這女人竟拒絕他!

「不,我可不打算放了你。」他吻住欲抗議的唇瓣,並且扯掉隔在兩人之間的被單,雙手熱情地在她身上撫弄,從來沒有女人能抗拒他的。

淨蓮意識到他堅硬的軀體,身體不由自主對他起了反應,迎向挑情的手。

「你要嗎?」他必須得到她的答復。沉醉在激情魔咒的王克天抬頭問道。

「我……不。」她不能向他屈服,遂做出拒絕的答復。

倔強的小女人!

王克天細柔的吻更加密布在她的身上,憐愛輕撫白皙同體,他會讓她做出令他滿意的答復。

淨蓮感到自己就要陷入激情中不可自拔,她用力咬著他粗實的手臂。

王克天並沒有因此放開她,處罰性的輕嚙胸前雪白的肌膚。她,激起了男人對女人的征服欲;他,更加熱情地在她身上點燃之火。

這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他們的關系只限于金錢。她面無表情地躺在他的身下,一再告誡自己絕不能對他屈服,她只是他買回來的女人。

她像一具木頭人似地躺著,王克天挫敗性地放開了他的獵物,起身披上晨縷,注視窗外,他破壞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游戲規則。

淨蓮偷偷睜開雙眼睨看他,倏地,她的臉頰緋紅。

王克天的背上有隱隱滲透出血液的指甲抓痕,他的手臂也有她的咬痕。昨夜她怎能那麼大膽呀!

淨蓮起身穿上昨夜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不敢瞧留在床上的血漬,也不敢去瞧站在窗邊赤果的男人。

終于她打破沉默,囁嚅地說道︰「王克天,你答應我的事呢?」

他不禁在心里冷笑,她和他上床不過是為了這個目的。拿起放在皮夾內的支票遞給了她,冷酷說道︰「我高價買回的妓女不過如此。」

他的話如利刃穿過她的心。

妓女!

淨蓮淚眼婆娑地跑出門外。

王克天冰冷的眸光注視著窗外,眼神莫測,叫人不知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

她淚眼朦朧地離開,沒有注意到一輛紅色跑車疾駛入王家。瞬間,煞車的聲音響徹寧靜的王氏大宅。

韋長風急忙下車察看被他撞倒的女孩,這女孩突然地出現令他來不及煞車。她流了好多血,撥去覆在臉上的發絲,他不禁呆愣祝白淨蓮怎麼會在這里出現!

韋長風按下內心的疑問,將昏迷在地上,臉色蒼白的她抱起。

一連怒吼聲驚醒了他。

「別踫她。」

韋長風驚愕地看見王克天僅著長褲沖向他,並且將他懷中的淨蓮奪去,然後坐上他的車,以極速離開他的目光。

韋長風看著離去的車子想著,他從沒看見素有「情場殺手」之稱的他,會為一個女人失去自制,希望白淨蓮沒事。不然,他上哪去找一個令他心動的女人賠他。

***

白色的紗裙染上玫瑰般的鮮紅,血絲不斷渲染;蒼白的容顏訴說生命力的消逝,王克天迅速地來到了醫院將她抱下車。

「醫生!」王克天吼道。

「先生,你先別急,先將小姐交給我們。」護士小姐極力不去注意赤果著上半身的王克天。

他這才輕輕將淨蓮放在病床上,雙手急切地握住她的手。

「你們的院長呢?叫他來見我。」揚鷹集團同時也是這間醫院的捐助者。

黃醫生這時已匆匆趕來,診視淨蓮後立即下達指示︰「Miss李,病人大量失血,立即準備輸血。」

王克天的心不禁為之揪緊。「她有生命危險嗎?」他著急的聲音傳遞出內心的焦慮之情,雙手緊握她冰冷的手。

「先生,請你在急診室外等候,別妨礙我們的急救工作。」護士說完話便將病人推往急診室。

王克天忍不住將雙手擊在牆上。他不該說出那些傷人的話,雙手還沾有她身上留下的血液,不!他不能任她自他的生命消失,他大步地走向急診室,護士正慌張地從急診室出來。

「怎麼了?」王克天趨上前問道。

「病人的血型是AB型,我們血庫的庫存量不足。」

「輸我的血,我的血型和她相符。」他要不計代價地救回她。

「先生,請你跟我來。」護士小姐帶王克天去驗血和輸血。

不久,輸過血的王克天臉色蒼白地來到急診室外等候消息。這時剛結束會議的李院長匆匆趕來。

「王董事長,我們一定會盡力救助你的……」他不知道里面的人和他的關系,所以不曉得如何稱呼。

「妻子。她是我的妻子,我不要任何媒體知道這件事。如果有任何人走漏這項消息,我立刻取消對貴醫院一切的贊助。」他不要她再受到流言的傷害,鮮紅的血償還他們對彼此的債,他要她得到最妥善的照顧。

「我們一定會盡全力救助貴夫人,並讓她在本醫院安靜修養,王董事長關于……」王克天沒有理會李院長的話,因為急診室的門已經開啟了。他急忙走向前。「醫生,她的病情怎樣,要不要緊?」

「病人目前沒有大礙,但她的腦部受到強力撞擊,必須在加護病房仔細觀察。」黃醫生說道。

「謝謝你,醫生。」王克天誠心說道。

黃醫生向他頷首致意後即離開。

她沒事了!

他是想復仇,但無心傷害她。

王克天的目光緊緊跟隨著躺在病床上的蒼白人兒,內心感到一陣刺痛。

***

因為他的特殊身份,所以醫院另外加開了一間加護病房,讓王克天照顧他的「妻子」;而王克天留在醫院的這段期間,他已事先吩咐肇事元凶為他將揚鷹管理好從她昏迷至今已經三天了。淨蓮仍沒有醒過來,醫生說那可能是病人下意識的抗拒,不願醒來。

是因為他嗎?

他傷害她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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