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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 8

進了HOTEL的房間,我二話不說月兌了衣服就往床上躺。

進了HOTEL的房間,我二話不說月兌了衣服就往床上躺。

中赫倒是有些意外的樣子︰「……干嘛這麼心急?你不是都很講究情調的嘛。來,我叫了香檳……」

「你他媽的要上就上,少跟我那麼多廢話。」想著這個時候佐正該到家了該急著四處找我了我心里就發燥。

「…………」

我眼楮一閉拉過被單往頭上一蒙,雙腿張開︰「找我來不就是想玩這個,還磨蹭什麼,來啊!」

「這是你說的。」估計我是把他惹毛了,他一上來動作就特粗暴。我痛,可是咬牙忍著不吭聲。那兒可能流血了,我揪著床單想,可又能怎麼樣,還不是你自找的?

他居然沒有玩SM,我算是運氣了。可能是因為在外頭做,那些東西都沒帶身上的緣故。但這男人也是真的猛,硬是翻來覆去折磨了我大半個晚上。我本來還指望一完事就趕回去的,後面是實在撐不住,暈了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發現中赫正專心看著我呢。「這……什麼時候了?」開口才覺得嗓子有點沙啞。

「恩,3點鍾左右吧。」當然是凌晨。我……我都暈了這麼久了?

我騰地一下坐起來,翻身就要下床,扯到後面的傷口,痛得一齜牙。

「干嘛,要走了,不多陪我一會兒?」他語氣淡淡的。

「……我做也陪你做過了,你就放我回去,就當我求你成不?」我一心想著佐正,根本是豁出去了。

「……好,送你吧。這時候叫不到車。」

那男人居然和和氣氣把我送到佐正家樓下。我腳一沾地,也顧不得身上疼不疼就沒命地往樓上跑。

最後幾層樓梯幾乎是用爬的,後面估計又開始流血了,反正是疼得我直哆嗦。可根本不管了,我腦子里急急地在想著用個什麼借口把今晚的事搪塞過去。

模模口袋,那個裝耳環的盒子還在。我舒了口氣。

這麼晚了佐正應該是睡了,我連樓道的燈都不敢開,小心翼翼模索著用鑰匙開了門。

屋里的燈亮著,佐正衣裳不整地歪躺在沙發上,好象是睡著了。可是我明明是听到浴室里水流的聲音。

我就那麼僵硬地,全無聲息地站在客廳里,直到浴室里那個人圍上浴巾走出來。

安志洛。

我想我瞪著他的眼楮一定是變得血紅了。他看我一眼,聳聳肩︰「你回來了?那該換你了。」然後很自在地穿上衣服,拿上他的東西,從石像一樣的我身邊走出門去,用力關上門。

關門聲讓佐正動了動,睜開眼楮。

看見我,他有些迷茫地眨眨眼楮,然後費力地支起身子︰「你…………方其……」

他喝醉了。

我嘴唇哆嗦著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腳步有些不穩,但還是掙扎著走過來,我剛想開口問他,他就揚手咬著牙給了我一個耳光。

他…………很用力。我有好一會兒眼前什麼都看不見,臉上火辣辣地疼。

「出去,你給我出去。」他一把拉開門,指著門外的手發著抖。

「佐正……」我給一巴掌打得心都涼了,現在也不想什麼安志洛,我只想跟他解釋……雖然也不知道要解釋什麼,反正不能讓他趕我走,不能讓他認為我是在外面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我意識到自己的領子沒扣好,中赫把那里咬得傷痕累累──但還是可以蒙過去的,我……

「你滾,我不要看到你。」他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佑……」我還沒說完,他一把把我推了出去,然後「砰」地撞上門。

我呆呆在門外站著。有那麼一會兒腦子里一片空白。

現在才覺得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我軟綿綿地靠著門滑了下去,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大冬天的,把我關在外面,徐佐正你還真夠狠。

我一個大男人就這麼沒形象地坐在地上哭,手里握著那個寶貝一樣藏了半天的盒子哭。哭得什麼自己也不清楚,就覺得心里又酸又痛的,憋得難受。

哭了半天,我忽然想到什麼,忙把手機掏出來看,手抖得厲害,按了半天才按到通話記錄的清單上。

赫然一個徐佐正的已接電話,是晚上10點的。

已接電話。我全身都冰涼了。那時侯我是暈過去了吧。

中赫!!!!!!!!!!

我搖搖晃晃地扶著門站起來。走吧……還是走吧,都這樣了,實在不好再在他門口賴著。

我不知道中赫接那個電話的時候說了什麼,但我知道那些話足夠葬送我的一切──我的一切就是佐正一個人。

身體都不像是自己的了,我一邊艱難地扶著牆壁往前走一邊哭。

佐正,佐正……佐正……腦子里只有這麼個名字,可他不會再是我的了。

那一天我都游魂一樣在路上晃,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實在累得不行,隨便找個地方就坐下來,往牆上一靠,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是手機鈴聲把我驚醒的,醒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一個孩子要把手伸進我的衣袋,見我睜眼他嚇了一跳,飛快地跑開了。

你盡管偷好了,反正我什麼都沒有。

是個陌生的號碼。雖然不敢奢望會是佐正,我還是覺得失望。

「喂。」有氣無力。

「喂……」那聲音猶豫著,「是方其哥嗎,我……我是韋可東,和佐正哥一個公司的韋可東。」

听到佐正的名字我本能地哆嗦了一下。

「佐正哥出事了,我們現在在醫院,我從他手機里找到你的號碼……你要不要過來看一下他……?」

我記不得自己是怎麼走到那個醫院的。身上沒錢,連公車都沒法坐,我就拖著一身的青紫和傷痕,臉上還腫得老高,踉踉蹌蹌地趕了過來。

我知道佐正不想見我……可是,我想見他……

沒有看到佐正,只看到可東,還有……安志洛。

安志洛的嘴角破了,眼楮也青了一塊,可東手臂打著厚厚的石膏,我到的時候他正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安志洛在一邊高聲地訓斥他︰「你Y有病啊,那麼粗的鐵棒你也擋?不怕把你打碎了你!」可東小聲說了兩句,安志洛好象更惱火︰「擔心我?也不看看自己那身骨頭,我能不比你經打?!你他媽是要跳舞的人吧,胳膊斷了你還跳P!」

我遠遠站了半天不敢過去,實在找了半天沒看到佐正心里急得不行了,才忍不住過去拉住可東︰「可東,佐正呢?」

「佐正哥他……他在急診室里。」看我臉色刷地一白他忙說︰「醫生說了沒什麼大事的,就是頭上挨了一棒子…………」

「就是後腦勺給碗口粗的鐵棒子狠狠砸了一記,沒什麼大不了的,了不起醒不過來嘛。」安志洛涼涼地,「方其你夠狠,佐正對你死心塌地的,你就這麼對他!」

「安志洛你不要亂說……」可東用力拉著安志洛衣角。

「我亂說?!你又不是沒听到早上那群人怎麼說的──‘是方其叫我們來收拾你的’!」安志洛猛地轉身指著我的鼻子︰「你給我听清楚了,昨晚你在外面和別的男人風流快活,我和佐正是什麼都事情都沒做。你知不知道他喝了一個晚上悶酒吐得到處都是,我認識佐正這麼久就沒見他這麼狼狽過!你還叫那麼一群人來打他……要不是我和可東剛好在你信不信他當場就給打死了!方其你是人不是啊你?!!佐正是瞎了還是怎麼的,怎麼會看上你這種垃圾,你他媽的…………」

「安志洛,安志洛你不要亂來!也許不是方其哥干的……」可東死命地用唯一能動的左手抱著安志洛不讓他撲過來揍我。

我都顧不上恨中赫了,我現在只想知道佐正到底怎麼樣,他是不是還活著,他的頭受了那麼重的傷會怎麼樣,他………………他听到是我叫人……會不會更恨我,他………………

佐正昏迷的那幾天可東和安志洛一直守著他,還有一堆小女生是給擋在醫院外面。我不敢進病房,安志洛也不讓我進。

可我實在是想見佐正,想得不行。

我就坐在病房外面,偷偷扒著窗戶往里面瞧,哪怕看那麼一眼也好啊。可只能看見他躺在那里,金黃的頭發露在厚厚的紗布外面,臉都看不清。就這樣還要被安志洛冷嘲熱諷著往外趕。要是以前我早和他動手了,現在我心里只顧得上想佐正,別的東西……都無所謂。

終於有一天听到可東帶著哭腔喊醫生,我心都快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見著醫生急火火地趕過來我還以為佐正是不是不行了,差點當場瘋掉。幸好原來他是醒過來了,我隔著窗戶玻璃看他和醫生說著話,就在走廊上當著來來往往的人痛哭流涕。

我就這麼天天在外面鬼鬼祟祟往里望。我看得見他,他看不見我。他,他看起來好象瘦了很多,本來就尖的下巴瘦得都能戳人了。老是那麼坐在床上發呆,怔怔地出神,我是在外邊看著他直出神。我在想他……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後面估計是病情好轉了,可東和安志洛也沒那麼緊張了,白天來看他的時候會跟他開開玩笑,說些笑話。他听著,偶爾牽牽嘴角表示是在笑。我看得心疼。原來那個一天到晚沖我寵溺地笑,溫柔地笑,甜蜜地笑的佐正呢?

晚上有時候那兩個人就輪流來守夜。我還是一直躲躲藏藏的。

有一天是可東在守。我正在外面探腦袋呢,他冷不丁走出來就是一聲︰「方其哥。」我嚇得差點叫出來。「方其哥……我知道你天天都在看著……你進來吧。」

「不不不不……」我驚慌地搖頭。我怕……佐正。

「進來吧,佐正哥已經睡著了……你就在旁邊好好看看他吧。」可東直視著我,他的眼楮清澈透明,我看見他瞳孔里映出來的那個男人在很沒出息地哭泣。

「方其哥……」他輕輕拍我的肩膀,「你……去吧。我知道那些人肯定不是你叫的。佐正哥他……心里應該也明白。他……他不怪你的。」

我靠在他單薄的肩膀上不顧形象地掉眼淚。我想我應該先哭個夠,不然呆會兒進去了哭出來會吵醒佐正的。

可東出去了。我躡手躡腳地走進病房,連氣都不敢喘。

佐正是已經睡著了。借著窗外路燈的光,我仔細地端詳他,我想我的眼光一定很貪婪。我簡直是目不轉楮地盯著他看,恨不得能把他的樣子刻在腦子里。

有水滴落下來,打在他的被單上。我趕快擦了一下眼楮。方其你也夠丟人顯眼的,動不動就掉眼淚了現在,你他媽的哪里還有點男人的樣子!!

用袖子胡亂把臉擦干,還亂沒形象地擤了下鼻涕,我忙又去看佐正,怕他給我吵著了。

「啊──」我尖叫出來──

佐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眼楮。他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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