洌心情深 第六章
「我……」白柔涵不知所措。
「嗯?」
她深吸口氣。
「我……我想模模你的臉,你可以不要答應我的……」
她隨即轉口,卻無法將話說完,因為她一雙女敕女敕的小手已被他盈握住,然後便觸及他剛毅男性的五官。
他的大手帶著她的,由額際開始,讓她以指尖去感受他的長相,一路模索、一路感受。
當她沿著直挺挺的鼻粱來到他性感的薄唇時,她頓時染紅了雙頰,猛然將手抽回疊放在身後,卻在身後互相模索著指尖,回憶適才的觸感。
她的嬌羞實在讓他難以克制心中的愛戀,他毫不考慮地使茌她額際印上一記淺啄。
「啊!?」她錯愕地抬頭。此時她真恨自己是個瞎子,無法迎視他的雙眼,看清楚他這一吻所為何來。「為什麼親我?」
閻羅洌扯出一抹她看不見的溫柔笑顏。「沒有為什麼。」
「那……那你吻我……」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聲。
「因為……」他考慮許久,該說嗎?
「因為什麼?」
她的追問,逼得他不得不面對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那份情感。「因為我喜歡你。」他回答得直接,因為想得到她的認同。
她差點被口水給嗆著。「你……你說什麼?」
「我喜歡你。」他不打算隱瞞了。
「可是……可是我們才認識沒多久……」她眼楮又瞪大了,可惜什麼都看不見,否則她一定會瞧見他的表情有多認真。
「這有差別嗎?」他聲音粗嗄,生怕她拒絕他的心意。
撒旦之子的情一旦釋出卻得不到應當的回應,會有什麼下場?會比地獄之火更加炙人嗎?
那麼就連北極極光也無法與之比擬,無法再找到比他的心更加冰冷的了。
「我……」
他的話正好敲醒了她,敲響了那只心鐘,她幾乎是錯愕地看著前方,好似在認真端視他的一切。
「或者,你根本就不打算接受?」他希望不是這樣。
一旦遇到愛,他的個性便變得急切,怕她就這麼消失在他眼前。
但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庸人自擾,她不可能會消失的,他會好好保護她,不讓她受外力欺侮,她是他的。
「我……」這……情況來得突然,教她怎麼反應嘛!白柔涵皺起眉頭。
「難道……真是我想的這樣?」他似乎是以吼的方式說話。
「我沒有這樣說!」
她急忙反駁,卻惹笑了他,讓他心中的疑慮徹底排除。
「那麼是喜歡噦?」
「呃……」她又倒鉗口氣,因為他緊緊握住她柔荑,緊得仿佛在做一種佔有的宣告。
「可是……」
她根本沒機會把話說出IZl,他已搶先一步吻上她紅潤的唇瓣,輾轉舌忝舐、輕嚙她的柔女敕,恨不得能將她的氣息全揉進自個兒心坎里。
他抬手撐扶著她的後腦,讓她能更靠近他一點,能再接近他的心一寸——
拇指月復沿著精致五官輕揉,愛戀地滑動。
而她,只能被動地陷入他所織起的情網中——任他擺布。
×××
眼楮看不到的日子是很難熬的,以往能看見四周一切的日子早就遠離她,如今陪伴她的只剩下黑暗和閻羅洌的聲音。
這房間的一切,她已經漸漸適應,只要她不下樓,在二樓的活動範圍里,閻羅洌都會讓她自由行走,以免悶壞了她。
有時,她會到走廊上走走,然後像尋寶一樣,隨意挑選一扇門,然後打開,在里頭模索一天。
她的生活和外頭的世界完全隔絕,她倒也不懷念外頭的世界,甚至這樣一個與世隔絕的日子讓她覺得過得很好、很愉快。
她知道他很忙,一直是如此的,但卻不清楚他究竟在忙些什麼。
就她的感覺來判斷,這幢房子似乎年代已久遠,而且欠缺整理,房子里頭總是泛著陣陣發霉的味道。
每次在探索過程中,她總會發現些什麼,有時是遭主人遺忘的鞋子,有時是一件明顯髒掉的衣服.有時是空罐子。
除了她住的房間外,其余的房間都是這副德行,仿佛只有她的房間是干淨沒有霉味的,甚至有股令人舒服的清香在空氣中蔓延。
自柔涵將腳移下床,秀致的足掌套進棉質拖鞋里。
一起身,長及足踝的裙擺隨即垂下,蓋住她修長白皙的雙腿。
她又有了想四處探險的沖動,所以沒有考慮的打開房門即走到外面去。
如果不是失明看不見,這房子里的一切恐怕會讓她無法接受,甚至是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如今她已經逐漸適應失明的日子,心中對黑暗不再像之前一樣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她已學會怎麼去調適、去接受看不見的事實。
白柔涵伸出雙手,貼著牆壁行走。
慢慢的,她模到第一道門。
她確定這間房在較早前就已經探索過了,于是她又再往前移動,經過第二道、第三道門。當她來到第四道門時,她突地停住,偏過頭回想,這道門後的世界她似乎還沒接觸過。
于是,她的小手模上門把,輕輕扭動,門很輕易的就開了。一陣風迎面而來,感覺似乎沒有之前幾間房間里那股極重的霉味。
她的腳步慢慢地往前移,雙手平伸,向四周揮舞。
往前移沒幾步,她便被不知名的東西絆了下,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前傾,狠狠跌倒在地上,手掌擦過尖銳物體,刺痛感馬上直搗神經。
「痛——」
她狼狽地坐在地上,不太敢去模手上的傷,因為不干淨的地板上布滿了灰塵、沙子和髒東西,而這些東西在她的手劃破的那一剎那。全沾惹上了傷口,有的細小塵土甚至侵入了傷口。
強忍著痛楚,她勉強站起身,慌亂地揮舞手,生怕又撞到什麼東西。
她往前移的速度更慢了,一寸寸的移動,怕再去絆到什麼東西又會讓自己跌個狗吃屎。
其實如果不是悶得慌,她實在不想到處亂走,尤其是在她看不見任何東西的時候。
她依賴他,所以一些事情都是由他代勞,就連最隱密的……清潔工作也是。
第一次讓他擦拭她骯髒的身體時,她極力抗拒,因為害羞的她不敢讓他看見她的身體。
但他給她的感覺卻是無動無衷,對待她女性赤果的身體就好像和他男性的赤果一般自在。
還記得他的手撫過她因羞怯而發熱發燙的身體時,她戰栗得好厲害,無法克制自己頻頻顫抖的身體。
那是一種安適,甚至是令人迷戀的感覺,她從不知道自己竟然對他存有遐想,渴望被他溫柔的大手擁抱……
白柔涵隨即覆住發燙羞紅的雙頰。
天吶!她究竟在想什麼?為什麼思想這麼齷齪,竟然幻想著被他抱著時的感覺!
白柔涵甩甩頭,甩去腦中不潔的想法,才剛踏出一步,腳又被絆了下,瞬間,在她腦中閃過會重重跌在地上的畫面時,身子被接住了。
一切令她來不及反應,她不知道自己被誰接住,只知道,她的身子沒有跌在地上,沒有預期的疼痛在身體擴散。
粗重的鼻息在她耳邊拂過,而且是男性的氣息,她緊抓來人的衣領。
「洌?」
抱起她,閻羅洌將她抱回房里,安置在床上。
「不是說好要待在房里的嗎?」他的擔憂完全表現在臉上。
「我很無聊,所以就到處走走。」
閻羅洌翻開白柔涵的手。
「看看你,又搞得自己全身都是傷了。」他對著她的掌心吹氣,倍感疼惜。「疼嗎?」
「嗯。」
他這樣吹著氣息在她手心上,讓她覺得一陣酥麻的感覺由掌心綿延直達心坎,熱呼呼的。
「以後我不在身邊時,別到處亂走,你又看不見——」話一出口,閻羅洌才驚覺自己說錯話。「對不起,我不是故意……」
白柔涵臉色黯沉毫無表情,她直直盯著下方,然後淡道︰
「我的確是看不見沒錯。」
「涵……」
「你能保護我多久?一年、兩年、還是一輩子?」到最後,她幾乎是以嗤哼的口氣說話。
誰會無緣無故照顧不相干的人一輩子?世l界上沒有這樣的好人。
白柔涵想別過頭去,卻被閻羅洌的回答震住了動作。
「如果你願意讓我照顧你一輩子的話……」他輕柔地以拇指月復撫過她手部肌膚。「我願意。」
「你願意?」她詫異地道︰「我對你來說只是個陌生人而已,為何你會願意照顧我一輩子?」
沒有回答的聲音,他要用行動表示。他傾身向前,封緘住她輕啟的朱唇,將她的所有疑問也一並吻住。
她的手,下意識的貼放在他頸後,在他的需索當中,放縱自己去享受他帶來的奇異感覺和那一種說不上來的滿足感。
他的氣息總是在她最不堪一擊、脆弱的時候入侵她的心肺,然後漸漸佔滿整個她。
老實說,她現在是百分之百的依賴他,假使他哪天離開了她,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生活下去。
他現在已經是她的天了。
天吶,她居然能對一個沒見過的人,產生完全的信賴感,就連她自己都被這樣的念頭嚇到。
松開她,他看著因熱吻而紅遍雙頰的她,此刻的她是如此柔美,那美麗令人無法漠視的別開頭去。
他再度情不自禁地淺啄她的唇瓣。
「永遠別懷疑我想照顧你的決心。」因壓抑心中對她的激情而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柔得讓她整個人都快要酥了。
「可是……」
他的指尖按在她唇上,愛憐地劃著她的唇型。
「還學不乖,仍然懷疑我。」
雖然看不到他的長相,無法看見他此刻的表情,但他的動作,總是一次又一次的讓她覺得心熱、酥麻,甚至感到前所未有的緊張。
他的指頭始終沒有離開過她豐厚性感的唇瓣。
在她輕啟唇瓣想開口說些什麼時,他的指頭伸入了櫻桃般的小嘴,觸著她潔白的皓齒,指尖在她唇內激起了前所未有的觸覺。
她甚至因他的動作而忘了呼吸,屏住氣息不敢呼吸,等待他下一步動作。
他移出手指,將唇送上,滑溜的舌輕易就探進她小嘴內,繼而激起令她無法承受的驚濤駭浪,將所有熱情點燃……
當他停止熱情的侵佔,好不容易離開她動人、引人上癮的香唇,她的臉已像水蜜桃般,沾上了粉粉的紅色。
她急喘著氣,努力平撫心中的激情。
「我失明有可能是一輩子的,這樣你還願意照顧我?」
「在我帶你回來時,就有了這樣的決定,否則我不會帶你回來的,不是嗎?」
「可是那時你並不知道我看不見,你可能以為只要帶我回來,將我的傷照顧好,等我身體好了,你的責任自然可以卸下——」
「照顧你的責任不會有卸下的一天。」他很肯定的告訴她。
「洌——」
「別說了。」
對于她的一些懷疑,他覺得有點不安,甚至……還有一些心痛吧!心痛日夜相處仍然得不到她的信任,對她心中存有懷疑他的可能感到不安。
她沉默了會兒,淡淡說道︰「你生氣了?」
自從眼楮看不見後,她不只听覺變靈敏了。就連對事物的感覺,也跟著復蘇清醒。
「你懷疑我,所以我生氣。」他的指尖彈去她頰上的塵土。
「我不是懷疑你,只是覺得很不可思議。」她很怕他會生她的氣,然後就不理她了。
「不可思議?」
她輕嘆口氣,「通常人們對互不相識的人是不會獻出真情的,何況是照顧像我這樣身體上有殘缺的人。」
「你沒有殘缺,你一直是完美的。」他急忙推翻她對自己的看法。
「恐怕只有你一個人這麼說吧。」她淺笑,垂在身側的手握緊他的。「如果今天我一個人在路上跌倒了,恐怕也沒有人會來扶我這個瞎子一把,這就是正常的社會,它是冷漠、無情的。」
「我會扶你一把。」他肯定地道。
「我一直知道你是善良的,否則就不會救我,甚至把我帶回來照顧。」
他善良嗎?多久以前,他甚至是她眼中那「正常社會」中的一份子,他的心甚至比平常人冷上百倍、無情千倍。
如今只因他愛上了她,所以他的心暖了、活了,不忍心看她一個人孤獨無依的生活。
其實他才是最自私的。
看著她的手,他刻意避開這話題。
「你全身都髒了,去梳洗干淨吧!」
她知道他在逃避,但她刻意不問,相信總有一天,他自己會道出心中的所有事。
「好。」
他抱起她,而她的手很自然的便環上他頸項,安安靜靜地摟著他,讓他將她抱在懷中往浴室走去。
閻羅洌放下她,讓她在浴室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後旋開水龍頭,讓冷水流出,又把塞子塞進浴缸的排水孔,讓冷水注滿浴缸的三分之一後才放熱水進浴缸里。
潺潺的水流快速地流入浴缸里剩下的空間,待水滿到七分時,他才關上水龍頭,倒下沐浴精在浴缸里,手在池水中來回不停攪動,沒多久時間,整個浴缸里就都是白色細致的泡沫。
走到白柔涵面前,他的手罩上了她衣服領口,她明顯一震,手不自覺地揪緊衣領。
他笑笑。「還是會怕?」
「我……」
他不語,感覺她的防衛漸漸撤除時,溫柔的解開她的衣扣,一顆顆緩慢地解著,當扣子開得越多,她心跳的速度就越加劇。
白色棉質的洋裝領口一寸寸地敞開,他拉起她讓她站好,然後大手探向裙擺,往上拉起。
感覺衣服漸漸遠離她的身體,一寸寸被他往上拉起,她的臉又紅了,但她的雙臂仍然順從地往上伸展,讓衣服由手臂滑出。
月兌了她的洋裝,雪白無瑕的胴體立即呈現在他眼前,他突然覺得心跳加速、呼吸急遽,就連體溫都直線上升。
冰涼的空氣從胸前掠過,胸前的蓓蕾因遇冷而挺立,彼此都發覺了此一變化,她連忙以雙掌罩住自己的胸部,全身緊繃。
他的手放在她僅有的一件衣物上,她連忙出聲制止。
「不要!」
「你不能穿著它洗澡。」
「我……」想反駁卻沒話好駁斥他的動作。
他又開始動作,拉住內褲的褲頭往下扯,眼見最後的一聖地一就要完全赤果呈現,她又叫出口︰「我可以自己來!」
她空出一手制止他的動作,然後旋過身去以背對著他,嬌羞地卸下最後一件衣物。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羞愧,在男人面前赤身,甚至還得勞動男人替她洗澡。
看著她光果的美背,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天大的折磨!
閻羅洌扶著她,幫助她跨進浴缸里,她快速坐下,讓泡沫遮去她的重要部位。
「我可以自己洗。」
「我不放心。」他拿起一旁的海棉,沾上滿滿的泡沫。
「可是——我們——」
「你放心吧,重要的地方我不會代勞的。」
他這麼明白說出來,令她更加羞愧。
他的動作很輕柔,生怕一個用力她就會受傷。
海棉輕輕地拭過她的手臂、頸部、肩胛處。她的肌膚光滑得讓他感覺不可思議,它甚至柔軟不已。
他不曉得自己的動作已幾近流連忘返,也在兩人間點燃前所未有的情愫……
當海棉滑過她粉女敕的乳蕾,她驚呼一聲︰「啊——」
雙眼看不見的她,此刻看起來是如此的令人憐惜,霧氣讓她發絲濕透,黏著臉頰,伸于水中的手緊握成拳。
閻羅洌只覺得感覺奇特,滑過如蜜蠟般光滑的肌膚讓他全身燃起前所未有的高溫。
她高聳的玉峰雪白無瑕,粉色蓓蕾在水中若隱若現,這一切都像勾情的陷阱,讓他幾乎要被吸引得想不顧一切地佔有她。
幫助她清潔身子,實在是件痛苦而又令人愉悅的事。
「我——我自己來!」
她接住他置于雙峰上的大手,急忙奪下他手中的海棉。
他並沒有離開,反而坐在浴缸旁,安靜地看著她快速清洗自己的身體。
感受到他熱切的注視,她臉上的紅潮始終未曾退過。
白柔涵知道他正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看著她如何清洗身體,她也知道浴缸里的水波在她的連續動作下,一會兒漲高、一會兒下沉。
她全身毛孔都在擴張。
「我……我想沖水了。」
她伸出手搭上他厚實的臂膀,在他的幫助下站起身,柔細雪白的泡沫隱隱遮住她同樣雪白的胴體,兩相比較下,顏色卻相差不遠,可見她的肌膚是如何的細致白皙。
踩在她腳下的泡沫相當滑溜,讓她一個不小心便往前滑倒,幸好他就站在她面前,所以她幾乎是以平貼的姿勢和他相貼,而他的手很自然地由後摟住她光果的背,她也緊緊扛住他頸項。
她的呼吸喘息如牛,而他也好不到哪兒去,只覺得下月復滾滾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