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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氣妙冤家 第九章

經過昨夜一整晚的思考,艾小瑜理出了個結果,而這個結果就是促使她現在走在往衛霆桀辦公室的走道上。

艾小瑜沒有敲門,因為她覺得對他,她不需要那麼客氣。

「小瑜,找我什麼事?」衛霆桀好奇這麼一大早艾小瑜就來找他究竟有什麼事。

「兩件事。一,我‘感謝’你對于‘奕宇’這件案子所做的讓步。」艾小瑜話里的諷刺可惜他沒听出來,否則他可能會先有心理準備听她接下來所說的第二件事,「二……」她從口袋里拿出一封信,放到他的面前。

辭呈?!「這是什麼意思?」

「你看到了,我要辭職。」艾小瑜憎恨地看著他。

「我不批準。」衛霆桀怎麼有可能會讓她辭職,他還沒笨到那種地步。

「不管你準不準,我既然將它遞出去,就不可能管你的‘批不批準’。」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你要辭職?」該不會是因為某個男人或者是她那位青梅竹馬的關系吧!

莫小瑜不在乎地聳聳肩,「我高興。」

「這不構成離職理由,我要一個足以說服我的理由。」看見她的不在乎,衛霆桀就無法不生氣。

「我認為這就足夠。要不,你就當我沒‘完成’案子,把我開除好了。」艾小瑜還是沒辦法原諒他所做的一切。

「我沒辦法。」衛霆桀不曉得她今天是怎麼搞的,無緣無故地遞封辭職信上來。

「那就算了,反正你批不批準,我都一樣要走人。」艾小瑜轉身要離開,衛霆桀卻快她一步擋在她面前。雖然他腳上裹著石膏,需要撐著拐杖走路,,

「我想你腳上的石膏裹得有點多余。」艾小瑜不屑地瞄了眼他腿上白色的石膏。她實在很想把他另一只沒受傷的腿也給打斷。

「今天你不說出能讓我滿意的答案,別想走出這里。」

「在我遞出那封信的同時,我就已經不再是你的下屬,更不可能會理睬你的,你這種行為足夠我告你非法囚禁。」艾小瑜憤憤地想和他對峙,不過沒如願。

「很好。」

頃刻間她已完全被衛霆桀的身體包覆,他猛地湊近她的臉低頭吻著。

他無法克制自己不去吻她,第一次,他被自己的感情所驚嚇到。在吻住她的那一刻,心里所有的情感全紛紛涌出,他確定了自己二十五年又十個月的情感歸依,更知道自己是非她不娶;他盡情徜徉于她的甜蜜里,卻忽略了她眼中所傳達的恨意。

艾小瑜毫不客氣地推開他,狠狠地甩他一巴掌。

他竟能這麼對她,她不敢置信地怒視著他,眼眶里不知何時已蓄滿淚水,她只覺得她被他無禮地侵犯。她將衛霆桀的深情自行演繹為猥褻的行為。

衛霆桀錯愕地看著她,手撫著紅腫滾燙的面頰。

「不要以為自己高高在上就可以為所欲為,沒人敢反駁;我不是妓女,請不要把對待妓女的行為用在我身上。」

衛霆桀氣憤地用拐杖大力地擊了下地板,「該死!我沒把你當成妓女,不許你那麼看你自己。你當真以為我是以對待妓女的方式來對待你?」

「你的行為告訴我你的想法,不需要我自己多想。」

他真的會被她給氣死。衛霆桀焦躁地踱步,「我該拿你怎麼辦?」

「準我辭職。」艾小瑜也不打算征求他的同意,反正她是辭定了。

「我說了不準!」衛霆桀氣得額冒青筋。

「反正我也沒打算要征求你的同意,腳是我的,我高興怎麼使用它們是我的自由。而現在它們正打算離開這里。」艾小瑜繞過衛霆桀的身體,而他怎麼可能容許她這麼做。

衛霆桀一把攫住她的手腕,「你到底在證明什麼?」

「我在證明什麼?!我在證明我不是個白痴、不是個傀儡,我無法忍受被人玩弄。」艾小瑜幾乎是用吼的,過于激動的情緒讓她眼眶中蓄滿的淚無法抑制地滴落在她的臉龐。

她在說什麼?衛霆桀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他居然還裝著一副不知道的表情,「難道你還要裝模作樣地佯裝不曉得我在說什麼。」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听她沒頭沒腦地控訴,他怎麼有可能會清楚。

「你到底要玩到什麼時候?!」艾小瑜激動不已。

「我沒玩,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為了什麼要辭職,為了要證明什麼。」衛霆桀眼中充滿溫柔,卻無法撫平她心中的傷痛。

「好。既然你要我點明,那我就明白地告訴你;‘奕宇’這件案子根本就是你所玩耍的一個游戲,而我,只是你游戲中的一顆小小卒子罷了。這樣你清楚了嗎?」

「你怎麼會知道?!」他吃驚為何她會知道。

听見他如此震驚的回答,艾小瑜更是無法控制自己地狠狠賞他一巴掌,「不要以為別人都是好欺負,有錢、有地位就可以隨便操縱別人的喜怒哀樂,這一巴掌打下去我還覺得便宜了你。」

「你為什麼會知道?」衛霆桀敢肯定絕對不是易明揚他們告訴她的,他們沒有那個膽子。

艾小瑜嗤哼一聲,「那就要感謝與你共演這出戲的兄弟——衛霆鎧先生,‘奕宇’公司的負責人的來訪,恰好被我這位原本還傻愣地要來向你道謝的人听到。」艾小瑜覺得不值得為他這種人掉眼淚,她用手背擦拭掉臉上的淚珠。

原來她听見了他和二哥的談話,也難怪她會這麼氣憤不已,原先他只是單純地想測驗她的能力,如果她沒那個能力擺平這件案子,他會請她自動走路。

可是,誰知道一趟南部之行,事情全變了樣,他找到了今生的摯愛。他怎麼有可能讓她從他手中溜掉,所以他才會一回來便吩咐丁亦如,讓合約按照‘奕宇’公司開出的條件下去擬。「你誤會了……」

「誤會?!你還有臉說。」

「確實有這件案子的存在,只不過‘奕宇’和‘奕揚’是關系企業而已,雖然我一直堅持自己的意見,那是因為我想考驗你的能力;你的職位常常需要獨立作業,有時接到難辦的CASE,沒人有時間去幫你,你必須自己去完成它。我只是想訓練你有獨立處理事情的能力。」

哼!她當初偷听到的可不是這樣的,「我還記得你昨天似乎並不是這麼說的,你說你已經玩膩了這種游戲,因為它已經不再按照你當初所設定的模式進行,所以你沒興趣再繼續玩下去。而我也還記得當初和你進行這件交易時是因為你想開除我。哼,算來算去原來你不過早就想開除我,只是忽然想到把我當成個棋子玩而已。」

她非得如此鑽牛角尖嗎?「你為什麼非要如此解釋我話里的意思?」

「你還希望我怎麼想?你玩我是事實……」

「小瑜——」衛霆桀緊蹙著眉頭。

「沒想到做錯事的還能大吼大叫。」艾小瑜輕蔑地搖搖頭。

「我該拿你怎麼辦?我要怎麼解釋才能解開你心中的誤會?」衛霆桀似乎已開始懊悔自己當初的錯誤。

「誤會已經造成,沒有辦法去消弭它。」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衛霆桀更加懊惱地抓著頭發。

「為什麼你當初要設下這個陷阱讓我陷進去?既然你當初就想玩我,今天又為何要如此懊惱。」艾小瑜無法理解他的行為。

「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跟你說,我只希望你能留下來。」衛霆桀是千真萬確想留住她。

「你說這句話不是多余的嗎?」艾小瑜意興闌珊地失聲笑道。

「小瑜……」

「如果你沒別的話好說,那我要走了。」艾小瑜現在只想盡快離開這里,讓他滾出她的視線之外。

「別走。」衛霆桀再次拉住她,阻止她的離去,「難道你對我真沒感覺嗎?」

「對你?有。」

衛霆桀開心不已,「真的?」

「我對你除了憎恨還是憎恨。」

「不,不可能,我不相信。」衛霆桀急切地想告訴她,「難道你忘了在飯店、電梯、工地那些吻?」

「我想你也忘了,你曾被我狠狠地賞了一巴掌。」

他怎麼有可能會忘,從認識她到現在,他總共被她打了三次。「我喜歡你。」

「這是我所听過最好笑的笑話,不過我笑不出來,因為我是笑話里的那個丑角。」

「別……」

艾小瑜收回被他禁錮的手,「請你別再自作多情,我是不可能喜歡你的。」她是否在說著違背良心的話呢?

衛霆桀絕望地倒退數步,「不,你不會是說真的。」他不敢去想她話里的可信度。

「隨你相不相信,不過那就是我的回答。」艾小瑜轉身就走,而他卻還是無法釋懷她的無情,更無法相信她說的話。

衛霆桀這回沒有阻止她,他還無法使自己跳離震驚的深淵中,他根本無法去治療自己已被她銳利的話所割傷的心。他真恨自己當初為何要玩那種游戲,沒想到最後受傷最深的竟是他自己。

這是他頭一次喜歡女人,試著去體會戀愛,他最怕自己一旦陷進去會受傷;他現在是真的深刻體會到愛情傷人的地方,他甚至都還未去體驗它美好的一面就已傷痕累累。

衛霆桀毫無意識地呆站在那里不動。

他必須思考解決、補救之道才行。

艾小瑜離開衛氏大樓後坐上自己的車子,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她想回家。

她必須去享受親情的溫暖,她知道只有她的父母的親情能撫平她心中的傷痛,所以她要回家。

艾小瑜連夜開車回老家。突然回家的她並沒有經過她父母的詢問這一步,他們僅是以最溫馨的擁抱來歡迎她的歸來,這讓她更有股想哭的沖動。

她身處于她最熟悉的臥房,坐在床上的她只能直盯著牆上的海報,她沒辦法思考,她整個心好亂、好亂。

「小瑜。」

「媽。」

艾母端了杯牛女乃走了進來,「來,把這杯牛女乃喝了,早點休息別想那麼多。」

艾小瑜接過那杯牛女乃,溫熱的牛女乃就像她母親對她的愛,她毫不考慮將它喝完,「媽,難道你看得出來我很煩惱嗎?」

艾母接過空杯,「我是你的母親,孩子在想什麼、高不高興,我怎麼會看不出來。」

「難道爸也知道?」她知道她爸對她最是擔心,何況她爸還有心髒病,她實在不應該回來讓他們多操心。

「傻孩子,你爸最疼你了,當然看得出來你的反常。」艾母溺愛地模著艾小瑜柔順的黑發,「乖,告訴媽是什麼事讓你那麼悶悶不樂。」

「沒……沒事。」

「小瑜,把心事說出來對你會好過些。」

「媽,你知道我是在‘奕揚’上班,你也知道我和我上司之間的交易,但是你知道嗎?原來那件案子全是他一手策劃,而那只不過是個游戲。」艾小瑜怨恨地大叫。

「這是怎麼一回事?」

「‘奕宇’和‘奕揚’根本就是關系企業,兩間公司的負責人是兄弟。而他會設計這場交易只是因為他覺得好玩……而我居然會笨到走人他所架設的陷阱里,更可惡的是我那些同事早就知道這只是一場游戲,卻還裝模作樣地‘幫我’處理這件案子。」她恨他們,她恨他們每一個人。

「真的只是場游戲嗎?難道他們沒向你解釋什麼?」

「他們說了他們並沒有在耍我,確實有這件案子的存在,但是您想我還會相信他們的話嗎?他們要我相信他們,我做不到。」她到現在還是不能原諒他們的欺瞞。

「為什麼不相信?或許真如他們所說的,他們並沒在戲弄你呢!」

「我沒辦法,我咽不下這口氣。」艾小瑜激動地搖頭。

「其實做人,如果懂得‘寬恕’的話,凡事都能平順而過,為什麼你不要以一顆寬恕的心情去看待這整件事呢?這對你來說很難嗎?」艾母相信自己的女兒不是個心胸狹窄的人,她會有如此大的反彈可能是因她一時氣不過。

「但是……我實在不能忍受遭到別人的欺騙。」

「我知道如果要你一時之間就去原諒、了解別人很難,凡事慢慢來,總有一天你的心胸會開闊,懂得去容忍別人、寬恕別人。你冷靜地想想,你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覺得過得很充實、很愉快?

是沒有錯,和他們在一起的日子是很快樂。

她點著頭。

「那不就好了嗎?既然過得很快樂,那又為什麼要去記恨他們所犯的過錯?把不愉快的事情忘掉,可以紓解你心里的煩悶和憎恨,大家快快樂樂地相處在一起不是很好嗎?」艾母努力地想沖淡她心中不愉快的痕跡。

「不過……我已經辭職了。」

「你們總經理批準了嗎?」

「不準,不過我已經不可能再回去那里上班,一想到每天要和他朝夕相處,就難以叫我忘掉他曾對我做了什麼。」

「如果你不想回去的話那就別回去了,搬回來好了。你爸老念著希望你搬回來,他那個人天天把這句話掛在嘴邊照三餐念。」

「爸從來沒告訴過我。」艾小瑜很震驚她爸爸竟然希望她搬回來又不對她說明。

「他那個死腦筋怎麼有可能會當著你的面說出來,他只要一想到你在北部生活得很快樂,他就更不可能說出來。既然你現在過得不是很愉快,那就干脆搬回來住。你爸要是知道你要搬回來,恐怕會樂得合不攏嘴呢!」艾母慈愛地模模她的臉。

「好,那我就搬回來住了。」

「嗯。」艾母站起身,「好啦,心情是不是比較舒服點?」

經過她母親的安撫,她的心情的確是好了很多。

「如果覺得心情好些了,就早點睡吧!休息、休息,明天陪我去市場買菜?」

「好。」艾小瑜不曉得自己已經有多久的時間沒和她母親一同上市場買菜了,她幾乎都快忘記那種親子間的溫馨感覺。

以前,她和她母親總是無所不談,而她母親也總能給予她正確的建議幫她解決難題;這次回來似乎是正確的決定。

艾母在離去前還不忘叮嚀︰「早點睡。」

「我知道,媽晚安。」

艾小瑜會思考她母親剛才的那番話,但她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放開胸襟原諒他們,或許時間會沖淡一切吧!

自從艾小瑜離開後,衛霆桀整個人就毫無生氣,就連以往他最熱愛的工作,也做得有氣無力的,他整個的心思幾乎都不在工作上。

這些天,他在工作已不知出了多少紕漏,損失錢事小,失去心才是大問題。

「總經理……」秘書看見衛霆桀失神呆愣的模樣不禁大感意外,失神、發呆、打瞌睡一向是他視為禁忌的事情,沒想到他自個兒卻失神發呆起來。

「總經理。」秘書再次喊著。

「啊?!」該死的他居然忘記現在正在開會,竟神游太虛去。

他實在沒心思開會,他的心根本就不在這里,就算再怎麼強打起精神去聆听下屬的報告,還是可能左耳進右耳出,有什麼用?

「今天會議就開到這里,把報告交上來,我再慢慢看。」他真的非常丟臉,他光從那些下屬的眼神中便可看得出來他們對他的反常有多驚訝。

這一切只因為一個人——一個女人。

衛霆桀走回辦公室,秘書也捧著一大疊的公文夾進來。

「需要我幫你泡杯咖啡嗎?」她將文件分門別類地往他桌上放,柔聲地詢問他。

叫他喝那個味道好似中藥的咖啡?!「好。」他現在需要自虐一番,看是否能讓自己恢復正常。

不管他的秘書泡咖啡技術有多高竿,在衛霆桀的心里都是沒有用。

「嘔!」衛霆桀皺著眉頭、苦著一張臉。

「咖啡是這樣的。」對于他的批評她不以為意,跟在他身邊做事那麼久,對于他的一切言行舉止她早已司空見慣。

「為什麼這東西這麼難喝,有些人卻對它著迷至極?」

「雖然它喝起來很苦,但若熟悉了它的味道,其實它蠻香醇的。就像沒人會不喜歡戀愛一般,剛開始是經常苦不堪言,久了自然會發現它的魅力所在,甚至還欲罷不能。」

衛霆桀一听失聲笑道︰「我從不曉得你居然懂那麼多,看來我似乎有點低估了你的能力。」

秘書被衛霆桀這麼一講不好意思地羞紅著臉,「如果沒事我先出去……」

這時,衛霆桀桌上的電話正好鈴聲大作。

她職業性使然地接起電話,「喂,總經理辦公室……請稍候。

接過她手中的電話,衛霆桀擺起了慣有的冷硬態度,「喂,我是衛霆桀。」他一听見電話那頭所傳來的聲音便知道是誰,「二哥啊!嗯……嗯……啊!為什麼你老婆生產就非得全家動員到醫院去?又不是我們要生……可是我公司怎麼辦?好啦!好啦!知道啦!」他不耐地掛上電話。

真是天大的笑話,自己的老婆臨盆居然還要動員全家人去醫院陪他,如果他走了公司怎麼辦?而他二哥居然還大發脾氣說如果他一天不在公司,公司就倒了的話還是趁早收起來算了。

那是什麼話?看來只怕他是因為怕會支持不住而暈倒,才會要他們全到醫院去作陪吧!

「我有事要出去,如果有什麼要緊事就打手機給我,要不然的話等我回來再處理。‘祥泰’的案子等一下交給壬璞,要他把一些相關資料找出來整理一下,打份計劃書給我。」衛霆桀抓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穿上,快速地離開「奕揚」。

被他二哥那樣批評,他的心里備感不爽。

到了醫院果真看到全家到齊,「二哥,你老婆生產就一定得號召全家到醫院陪你嗎?」

「別忘了她可是你二嫂,她就要生你的第一個佷子了,你就不能多一份心嗎?」被衛霆桀那樣諷刺,衛霆鎧心情也不悅了起來。

「是喔!」衛霆桀嘲笑地嗤哼。

「霆桀,靚儀在里面痛苦地生孩子,你就不要在外面胡言亂語,這會影響她生小孩。」殷曼倩責備地瞪了衛霆桀一眼。她可不希望商靚儀因為衛霆桀的嘲諷而一氣之下干脆不生了,她相信依商靚儀的個性,確實有這個可能。

「孫子都還未出世,你就那麼護著她,真要是生了,恐怕她不就要母憑子貴……」

「衛——霆——桀——」

「拜托!二哥,別在公共場所大聲怒喊我的名字,我會覺得很丟臉。」

「你是非得氣到我親手宰了你才甘心是不是?」衛霆鎧氣憤地卷起衣袖。他老婆在里面生小孩他就已經很緊張了,這家伙居然還說那種話來氣他,他存心想讓他的腦神經繃緊到斷裂是嗎?

衛霆桀很識相地閉嘴,他知道他二哥現在的情緒正處于隨時想殺人的緊繃狀態,所以他還是閉上嘴看情形再抱怨自己無端被召來醫院的牢騷。

听見商靚儀在產房里大吼大叫,關羽珊心里是害怕得要死。「我……我可不可以不要懷孕了?」她對著她身旁那位異常冷靜的衛家大少——衛霆青,也就是她老公說著。

「說那是什麼話?你不是已經懷孕了嗎?」衛霆青就怕她會有這種過度反應,當初叫她不要來,她就偏要來,說是要學習、學習;現在呢?學到害怕而已。

「可……可是,听靚儀好像生得很辛苦……」

「啊!臭衛霆鎧,以後不準你上我的床……啊……」

產房中再度傳來商靚儀痛苦的咒罵聲,關羽珊瑟縮了一下。

「別怕,生孩子沒那麼痛苦。」衛霆青緊抱著她,著她的秀發。

「沒那麼痛苦為何靚儀會叫得那麼淒厲?」關羽珊還是不相信他的話。

這下子衛霆青也無話可說,只好求助于他老媽。

「小珊,生孩子真的沒那麼恐怖,否則我為何會有勇氣生下了五個討債鬼。」

「媽!」很好。殷曼倩最後的那句「討債鬼」引起了四位大男人的不滿,齊口炮轟。幸好衛霜不在,否則還不止如此。

「喂,我先說好。我可不打算為你生小孩喔!」礙于衛家的兩位老人家在場,高碧弦只好附在衛霆政的耳邊表明立場。

但衛霆政倒是不以為意,「只怕我們沒辦法預防。」

看他眼中邪惡的企圖,高碧弦就知道他話里的隱喻,「你能力強那是你的事,我不生就不生。」

「是嗎?到時恐怕容不得你不生。」

「放心,如果你真想讓我懷孕的話,我會把你鎖在門外,讓你進不了房門,直到你的欲念消失為止。」

她倒想得輕松,真不知備用鑰匙是用來做什麼的。衛霆政看著她,眼中露出狡黠的目光。

「你這只超級種豬,真想散播你的‘種子’,不妨到外面去。不過得提醒你一點,最近流行的‘口蹄疫’,你可不要感染病源回家。」

「放心,我會做好防範措施,絕對不會把‘病’傳染給你的。」

什麼?!他真想到外面去風流?!她隨便說說他也當真,他眼里到底有沒有她這個老婆的存在。「好啊,那你就去吧!」

看她吃醋的俏模樣,他怎麼會放著家里的絕世美女老婆不要而跑去外面風流?愛她都愛不夠了,哪還有多余的愛分送給別的女人。

「和你開玩笑的,別當真嘛!」衛霆政用手指抬起高碧弦的下巴,讓她直視他。

「你覺得好玩,我可不覺得。」

「好啦,別生氣嘛!

「看看。」高碧綰硬是不理他。

「喂!你們倆打倩罵俏夠了沒?」衛霆桀不是滋味地斜睨衛霆政和高碧弦。.

「吃醋?!去找你那位紅粉知己啊!讓她好好治治你的醋勁。」

「你們這群卑鄙小人,居然把我的錄影帶當三級片看。」說到那件事,衛霆桀就滿肚子火。

「一刀未剪,原始呈現。」

衛霆政大聲嘲笑,听在衛霆桀耳里格外刺耳,「有一天我會在你們房間那張床的正上方裝一台攝影機,把你和你老婆纏綿的鏡頭全程錄下,供人‘觀摩’。」

「衛霆桀——」高碧弦生氣地大叫。

「要怪就怪你老公那張爛嘴,我看你還是嚴加管教,免得到時候我真的去實行我的計劃。」

「衛霆政。」高碧弦怒斥著。

衛霆政被她一凶,高舉雙手投降,「好、好,我閉上嘴。」

「靚儀到底還要在里面待多久?」衛霆鎧著急地在走道上來回踱步,一位標準的準爸爸癥候群。

「我看久哦。」衛霆桀揶揄地看著衛霆鎧,「照她那兩三分鐘就咒罵你一次情形看來,孩子要出世還久得很。」

他話才說完,里面的產婦又大聲咆哮︰「衛霆鎧,你給我滾去死,不準你再踫我,听見……啊!」

「我還是不要生了。」關羽珊滿臉怯容地對著衛霆青。

「我絕對不幫你生小孩。」高碧紹同樣提出自己的意見。

當場嚇得兩位已婚男士們心驚膽戰,就怕她們真的不肯為他們傳宗接代。

最後兩人想出了一個辦法,就是將兩位女士帶離「戰場」,讓她們暫時忘記生產的恐懼。

「你名字想好了嗎?」

「想好了。女的叫衛庭,男的叫衛顥。」

「怎麼?!你不知道靚儀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嗎?」衛霆桀不可思議地瞧著他。

「我不敢帶她去照超音波。」他怕那麼一照會對肚子里的孩子有不良的影響,所以他和商靚儀一致同意不去照超音波。

「真是服了你們,敗給你們。」

「喂,你需不需要坐下來?」衛霆鎧瞄著衛霆桀腳上的石膏,怕他會累著。

「找個地方坐坐吧!看她也不會那麼快生。」衛霆桀用下巴朝產房方向頂了一下。

衛霆鎧瞧了眼產房。

「去啊!有什麼事我們會通知你。」殷曼倩示意他們可以放心地離開。

「那走吧!」

他們怕殷曼倩會找不到他們,就近在醫院的福利中心坐。

「我看你最近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衛霆鎧執著杯耳,喝著香醇的咖啡。他老早就想找衛霆桀當面問清楚他最近到底怎麼了,他的行為一點也不像以前的衛霆桀,非常反常。

「她發現了。」

看他一臉的難過,衛霆鎧就知道他指何事,「怎麼會?!」

「她听見我們兩個的談話。」

「你是說我們那天在你辦公室里所說的話,她全在門外听見?!」衛霆鎧不敢相信地大叫。衛霆桀辦公室的隔音設備不是一向很好嗎?怎麼……「你辦公室的隔音設備不是一流的嗎?」

「就是這樣我才覺得懷疑,為什麼她可以听見我們在里面的談話內容。」衛霆桀到現在還是百思不解。

「你有沒有找看看你辦公室里有沒有竊听器什麼的。」衛霆鎧心想,他老媽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在飯店安置一台攝影機,難保不會在衛霆桀的辦公室內暗藏竊听器,然後「很剛好」地無意間播放出來讓艾小瑜听見。

「找過了,沒有。」

「沒有?那就奇怪。」衛霆鎧百思不得其解。

「她听見我們的談話後,接著跑去找明揚他們抱怨,卻又發現他們也是同黨;明揚他們怎麼向他解釋都沒有用,她就是不肯相信他們。」

「她很固執喔!」

「是很固執。」

「那她現在人呢?」

「在听見我們談話後的隔天她就遞了封辭呈到我桌上。」她那封辭呈到現在還躺在他桌子的抽屜里,他是絕對不會批準的。

「你要怎麼處理?」

「我該怎麼處理?我當然不準她的辭職。」想到她毫無感情地遞上辭職信,他就無法不大聲咆哮。

「但是我想依她的個性應該不會接受你的不批準。」雖然他還未見過她,但從他老媽那里借來的資料看來,自己的猜測是八九不離十。

「沒錯。她是不理會我的批不批準,不過你想我有可能會順了她的意嗎?」衛霆桀發誓非把她扛回他身邊不可。

「很好。那你就去把她給我找回來啊!」衛霆鎧放下手中的杯子,佩服地拍手。

「我會,而且我一定會要她心甘情願地回來。」

「那我就拭目以待,看你需要幾天的時間去把她給找回來……問你一件事,你是否愛上她了?」這句話他之前就問過,不過那時的衛霆桀口風緊得很,套不出話來;今天再問一次,希望他會回答他。

「是。」衛霆桀終于坦白承認自己的感情,一說出心里的話倒覺得輕松不少,「我不怕你會跑去告訴老媽,不過我是真的確定了自己的心情。在她離開的這幾天,我不停地思考這個問題,而且眼看我的期限就要到了……」

「你敢肯定你不是因為爸媽的逼婚和你二十六歲期限的日期快到而倉促作下這個決定,產生喜歡她的愛情假象?」

「我敢肯定這絕對不是我一時的愛情假象。」

「那很好,現在就端看你如何解決你們之間重大的問題。」

他一定會找到她,將他們之間的問題解釋清楚,否則他會不甘心。

衛霆桀不會就這麼讓她從他身邊溜走,她是他找尋了二十五年又十個月的摯愛,他無法容忍自己的感情因為一個錯誤的問題而宣告終結。

他會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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