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情 第七章
「我……很想你。」明明是在腦海中轉過一千次、一萬次的念頭，但要真正說出口，仍是如此拙劣。
不需要華麗的詞藻，只要有真心就夠了，雖然是一句拙劣的相思語，還是讓靠在允倫懷里的允武，感受到允倫坦誠赤果的真心，悸動的心，依舊難平。
「……你才不想我，否則你不會不回來看我。」允武仍固執的說。
「那你想我嗎？」允倫在允武的耳廓，輕吐氣息。
「……不想！」允武逞強道。
允倫只是笑，見他如此可愛的模樣，忍不住吐露心聲。「今晚，我真的可以擁抱你入眠嗎？沒有你在身邊，我吃不好，睡不好，日子過得並不好。」
「騙人！」允武嗤道。「吃不好、睡不好的話，你怎麼長高了，而且還當上什麼堂主的。你的日子怎會過的不好？」
「因為離開了你，生活頓失了重心，我只好努力為自己成點事做。」允倫解釋道。「因緣際會下，認識了擎天堡朱雀堂的堂主，蒙他引薦進了擎天堡，慢慢的也就升上了玄武堂堂主之職。其實也沒什麼。」
「大哥說你很了不起的！」允武開心的說，隨即又沮喪起來。「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認識了許多我不知道的人，這三年，我不知道你是怎麼過的！」
「改天我會一一告訴你的。」允倫承諾道。「眼前，我們有更有趣的事可以做。」
他喜愛的美得叫人窒息的面容，這張美艷、俊秀、清柔皆備的容貌，當真是美絕塵寰！三年來，他走遍大江南北，不管是北方佳麗，或者是南方名姝，都比不上眼前這張絕世的容貌。無論是誰，都不能使他動心。
當然，他不是只愛允武的面容，但不能否認，允武絕佳的外貌，也是吸引人的原因之一。
此時，兩人的衣服早已卸下，以初生的狀態面對彼此。
允武那不常被陽光洗禮過的肌膚，呈現一片象牙白般的滋潤與細致，模起來有如絲絹般的觸感。允倫雙手顫抖的覆上這縴細的身軀，緩緩滑過允武身上每一吋肌膚。
允武輕咬下唇，雙眼冒著渴望，雙頰泛起桃紅，只覺羞意滿心，卻沒想過反抗或掙月兌。如此私密的事，除了允倫之外，他恐怕也很難接受別人與他如此接近了！
此刻的他，的的確確是讓允倫三魂掉了七魄，神魂顛倒不能自己。
「我不希望你後悔。」允倫雙手環上允武的肩，灼熱的喘息噴上允武的臉︰「雖然我很喜歡你，和男人做這種事，我可是第一次，你要有些準備。」
「我哪知要準備什麼？」允武忍不住嘟嚷。
無論男人或女人，他都是第一次和人如此袒裎相見，哪知道下一步該如何做，只能完全將自己交給允倫。
「你還是第一次嗎？還是童貞之身？連姑娘也不曾踫過？」．雖然是一連串的問句，允倫的語氣卻幾乎是肯定的。「我答應你，我會很溫柔的。」
允武火熱的身體微微顛抖。「我才不怕。」
「真的？」允倫端視他不停顫動的睫毛，溫柔的問。「要我停下來嗎？」
允武倏地睜大眼。「不許停！」他喊道。
他是下定決心，要將允倫永遠留在身邊了！如果把自己給了允倫，就能換來允倫永遠的陪伴，那麼他是不會猶豫的。何況，允倫的大手其實讓他舒服極了，他才不要現在喊停。
此刻的他，完全沒有想過什麼「男男授受不親」之類的問題，只是一心想著不讓允倫再離開。
「別逞強了！」允倫寵溺的輕笑道。「你真的確定嗎？也許會有些痛哦！」
「那……你也會痛嗎？」
「呃……也許吧！我也是第一次。」
「那就公平些了。」允武吁了口氣。「如果你曾經和別人做過這些事，我絕對不饒你。」
允倫暗地松口氣。感謝老天他沒有說實話，不過他也沒說謊，和男人他的確是第一次。不過允武對他的佔有欲如此強，真使他欣喜若狂。
「再繼續吧！」允武動動身子，為自己調整了個舒服的位置。
沒想到，允倫的大手撫模帶來的灼熱感，真是讓人舒服極了，這種閨房之樂原來挺不錯的呢！
這如同慵懶貓兒撒嬌的舉止，讓允倫熱血沸騰。低下頭，他以舌頭逗弄著允武胸前的紅色突起，來回的舌忝紙著。
「好癢啊！」允武忍不住笑了出來，一會兒後逐漸化為甜美的呢喃。
「啊……允倫……」允武無措的喊著。「我……好熱……」
「乖，我知道。」允倫柔聲安撫著。「不過你再這麼動下去，我恐怕撐不了多久。」
「我……我……我忍不住……」允武的背往後弓，全身止不住的輕顫。
「小武，你好美……」
「現在才說，做之前就該講了。」允武雖是抱怨，心里可開心的緊。
允倫叫他「小武」呢！自他不減「倫哥哥」後，允倫也不會再這麼叫過他，現在再听到這個稱呼，心中備感親切。
「下次我會記得的。」
允武笑的很開心，允倫說了有下次，就代表他對他很滿意吧！那允倫不會再離開他了！
一聲低吼後，兩人攀上了絕頂。允倫心中明白，他是不會離開允武的身邊了！
像是呼應他的想法，允武佣懶的開口︰
「你不會再拋下我了吧？」
「拋得開嗎？」
此時的甜蜜氣氛，允倫哪還能想到日後可能會遭遇的許多困難，他只能把允武緊擁在懷中。
「那就好！」
允武露出安心的笑容。
「喂！再說一次好嗎？」
「說什麼？」
「說‘我愛你’嘛！」
允倫噗嗤一笑。「我沒說過嗎？」
「大概有吧！」允武噘起唇。「我不能再听一次嗎？小氣鬼！」
「你知道我不擅長這些的。」允倫逗弄道。「而且人家不也說了，好話是不說第二遍的，說多了，也許就不值錢了！」
允倫沒有說出心中真正的想法。說多了，他也怕允武將他的愛視為理所當然，不再珍惜。
證諸以往的經驗，得到手的東西，允武極少珍惜的，現在的允武害怕他再離開，才會這麼百依百順，一旦他在允武身邊待久了，他還會是現在這個想法嗎？或許……他又開始嫌他煩了……
此外，在他心中還是有疙瘩存在的。
允武同意了「讓他愛」，卻沒有回報他的愛的表示，讓他有一頭熱的感覺。
人，真是貪心的動物，原本只要允武能知道他的感情，允許他的愛意，他就能心滿意足了。
可現在，得到了允武的人，他又想著要更進一步得到允武的心。
人，可真是矛盾啊！
晨晚乍現。
「還好嗎？」
不顧允武風塵僕僕的辛勞，硬是在久未見面後的第一次要了他，累的他直睡到清晨，允倫不禁心疼的問。
「比練功還累。」允武含糊的說著，雙眼仍是緊緊的閉著，明顯的不想睜開。渾身泛著粉紅的他，仍一股腦兒往允倫懷中擠。「別吵我……我好久沒睡得這麼好了！」
允倫擔著的心放下來。「我很想讓你睡，不過你老是這麼亂動，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允武立即頭起頭來，顧不得睡意道︰「我好累了，再來一次我會死掉。」他夸張的說。「如果你讓我成了第一個死在床上的人，我絕饒不了你。」
「有這麼痛嗎？」允倫憂心地問。「如果你真這麼痛，那……以後我們就……就別做了……」
「你說真的？」允武可不怎麼高興。「為什麼不做？你不滿意我是嗎？」
說的也是，畢竟他不是女人，沒有女人那種細致的身軀，也許允倫抱起來不怎麼舒服，所以才抱過一次，就不想再來第二次。
但……他覺得還不錯，還想有以後呀！
「我是體諒你……」
「給我閉嘴。」允武蠻橫的打斷他的話。「我又沒有說痛得不能忍受，只是有一點痛而已啊！我……我只是說累，又沒說受不了。就算……就算再有下次，我也不會有問題的。」
「你……真的不介意和我進展到這個地步嗎？」允倫難掩憂心地問。「畢竟我們都是男人……」
「都已經這樣了，還問我這些！」允武又覺羞赧，連忙將頭埋入他肩窩。「該踫和不該踫的地方，都被你踫光了，不要再問我這種蠢問題。」
「說的也是。」允倫暫拋顧忌，安心地摟緊他。「允武，如果我要你和我留在這兒，你願意嗎？」
「不回飛龍堡？」允武自被呵疼的舒適感中清醒過來，睜大眼楮問道。
「不回！」
「這……」允武躊躇極了。「可是爹娘和大哥大嫂呢？他們會想我們……」
「那……偶爾回去看他們。」允倫退一步提議道。
允武為難極了！
照他的想法，他們應該回飛龍堡才是，若允倫在這兒有朋友，他可以陪著允倫偶爾回來看他們。爹娘才是他們重要的家人，不是嗎？
怎麼允倫的想法，竟是和他背道而馳呢？
「咱們……不能回飛龍堡嗎？」允武可憐兮兮的問，知道允倫最吃他這一套。
允倫沉默了半晌，才強笑道︰「算了吧！我也只是問問罷了，其實我也舍不得他們。」
允武知道他不只是問問，可他也不敢在這個話題堅持，只得轉移允倫的注意力。
「允倫，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你不都是有話直說的嗎？」
「而你會知無不言？」
「當然。」
「那好！」允武笑得燦爛。「洞房花燭夜這檔事，你是何時學會的？」
昨晚被他給唬了過去，允武仔細一想，便發現不對勁之處，允倫實在是……熟練了些。
平時的他雖然遲鈍，不用大腦，可不知怎地，對于允倫的事，他就是很敏銳。若是有人出現在允倫四周，他總是很快的察覺，然後不自覺的隔斷允倫和別人相處的機會。
「呃……今天是我的第一次……」他硬著頭皮，如履薄冰地回答。
「少騙人了！你看起來熟練得很。」
「當然……有過幾次練習。」
「練習!?」允武的笑容有些難看。「我怎麼都不知道你有過練習的機會？你好討厭，有這種好事都不找我，我也想練習練習……」
「我會殺了任何敢踫你的人！」允倫認真的誓言道。
他也想殺了和允倫練習過的人！允武怒氣騰騰地想。
「好不公平，你可以去花天酒地，為什麼我就不成？」允武的話酸味四溢。
「我何時花天酒地過了？」允倫失笑道。「說話可得憑良心，我平時可是忙著很喔！」
「我怎麼知道，你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不讓我知道。」允武指控道。「而且，你有過幾次練習。」
「那是……」允倫試著解釋。「替代品。我總以為自己是得不到你的，後來又離了你十萬八千里遠，自然是更不可能了。所以……我從沒想過你會來……」
「我是這麼容易被替代的嗎？」允武不悅極了︰「虧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原來我在你心中也不過爾爾，隨便任何人都能替代我。」
「你該不是吃味了吧？」
「誰呀！我才不會為你吃味呢！」
「是呀！要你吃味得要你先在乎我才有可能。」允倫嘆著氣抱著他。
允武啊！終其一生，我能盼到你對我就如我對你一般，有著那麼濃烈的愛情嗎？
「……」允武無言以對。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吃味，對允倫的感情究竟是什麼他也不清楚，但他知道自己是在乎允倫的，該死的非常在乎，否則他不必千里迢迢來找允倫。
「或許……你不該來的……」允倫忽然道。「如果你不來，可以省下我們很多麻煩。」
「我不怕麻煩。」允武低低道。「只要能找回你，我願意做任何事。」
「就算是陪我上床，你也無所謂？」
「因為是你，所以無所謂。」允武認真地說。「只要你不再說厭煩，不再要離開，你說的話我都听。」
「听起來像是我脅迫你一樣。」允倫失落的嘀咕著。
他心中也覺得自己以十幾年的情分相逼，是卑鄙了些，允武曾屈服于他，倒也不難預料。若是他夠君子，就該堅持原意離他遠遠的。
只是，他怎麼可能拒絕允武？他是自己呵護了十幾年的人啊！
「你現在才知道你有多過分啊！」允武噘著唇撒嬌。「不過，你的要求我都辦到了，你可不許再不聲不響的走人喔！」
一句話打散了允倫所有的浪漫幻想。
「我會留在你身邊，直到你要我走為止。」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允武喜滋滋的抱緊他。
太好了！這下允倫會留下了。他就知道，從小就陪在他身邊，無論他做了什麼無理的要求，從不曾拒絕過他，這樣溫柔的允倫，他怎麼可能留不住？
先前，是他的疏忽，竟忽略心中的警告，讓允倫無聲無息的溜了。但這次，他可不會再犯相同的錯。雖然付出的代價是他難以想象的，不過對象是允倫，他也就不計較太多了！
而且老實說，他也不怎麼後悔。也許，他平時是胡涂了些，但即使胡涂如他，也知道他和允倫今後的關系會更密切。
也就是說，不會再有其它人奪走允倫的注意力，允倫的眼光永遠會專注在他身上。太好了，允倫愛的人是他，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獨佔允倫了！
這三年一個人的日子，他不要再過。
允武愈想愈快意，雙手不自覺將允倫愈箍愈緊，臉上燦爛的笑容令允倫側目。
「笑什麼嗎？」
「開心嘛！」
「身子不痛了？」
誰說的？即使是充滿幸福感的現在，下半身還是隱隱作痛。不過……
「沒關系的。」只要他能將允倫牢牢的拴在身邊，這一點點的代價是很值得的。
「那就好。」
噙在允武唇邊的笑容讓允倫忍不住彎，又偷了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