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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醺上情路 第七章

「阿皓,老爸要我今天回家吃飯,你陪我回家吧。」歐陽毅打開高志皓辦公室的門,關上後便開口要求。

「又要吃飯?」高志皓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歐陽毅,「不會又要相親吧?」

「別瞎操心。上次我已經警告老爸別再搞這種花樣了,我想應該不是吧。」歐陽毅也不甚確定。

「即使今天不是相親宴,總有一天你也必須要結婚的,到時」高志皓的心情低落了起來,到時是不是就是他們分手的時候了?

「別胡說,我永遠也不會結婚的,所以啊!你永遠也甩不掉我的。」歐陽毅寵溺的撫著高志皓的頭,帶著醉人的微笑。

「我巴不得永遠甩不掉你。」高志皓深情的說著,明亮的大眼瞅著歐陽毅,「可是,歐陽伯伯他他是絕不可能放任你這麼做的。」他仍是忍不住擔心。

「我自己的人生,自然由我自己做決定。即使是我爸媽也不能干涉我。」歐陽毅握住高志皓的手放在胸前,「而我的心告訴我要跟一個叫高志皓的人在一起,少了他我也就不再是我了。」

這番深情的告白深深振動了高志皓的心,他輕輕起身向前,投入了歐陽毅的懷中,「毅哥哥,我對你也是這樣。」

歐陽毅抬起他的下巴,輕輕的吻上了他的唇。高志皓嚶嚀了一聲,輕閉上了眼,迎接歐陽毅的吻。

歐陽毅的唇沿著他的眼、鼻、耳朵而下,貼在他細致的頸項上,嘴唇忙碌的沿著脖子熨貼而下。

高志皓渾身一僵,連忙推開了歐陽毅︰「不行啊!毅。我們現在可是在辦公室,節制一點吧。」

歐陽毅看著他嫣紅的雙頰,氣息不穩地整理衣著,差點又忍不住伸手將他摟回懷中︰「等下了班,回到家後,我一定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你可不許說不。」歐陽毅一臉霸道,卻流露出小孩子脾氣,這矛盾的組合,讓高志皓哺哧一笑,覺得他真是可愛透了。

「忘了下班要去你家吃飯嗎?」高志皓不忘澆他一桶冷水。

「對哦,真掃興。」歐陽毅扁扁嘴,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真不知道老爸搞什麼飛機,干嘛硬要我回去吃飯。」

「毅哥,你說我這樣不請自來好嗎?伯父伯母並沒有請我去,我這樣出現會不會太突兀了?」高志皓不些擔心的問。

「有什麼關系?你可是他們從小帶大的耶,老媽還常念著你自搬出去後就很少回去了,她可是想你想得緊喔。你跟我一起回去的話,媽媽一定會很高興的。」

「是嗎?」高志皓仍是有些介意。歐陽伯母的確待他極好,有如親生兒子一般。可是歐陽伯父他唉!不知是否是自己多心,也或者心虛吧,每當面對歐陽豐雙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眸時,自己總是不自覺的逃避,不面對他,害怕被發覺藏在心中的秘密。高志皓總覺得歐陽豐其實早已發覺自己對歐陽毅的感情了,所以他從不刻意要自己回去看他們,對自己也客氣中帶點疏遠。

歐陽毅見高志皓沉溺在自己的思緒中,便惡作劇的彎起手指,在他的頭上敲了敲,「叮咚,有人在家嗎?」

高志皓被敲了幾下,如夢初醒般,趕緊逃離他的魔掌。「你干什麼呀!會痛的耶,討厭!」他大發嬌嗔。

「你在想什麼呀?這麼入神,連我這美色當前,你居然都無動于衷?」歐陽毅擺出一副姿態撩人的姿勢,搔首弄姿一番,逗得高志皓捧月復大笑。

「笑得這麼夸張,真是太不給面子了。」歐陽毅自己也覺得好笑,「再笑我可不饒你了哦!看招!」他馬上施展他的一指神功,攻向高志皓的胳肢窩,兩人鬧成一團。

「別饒了我吧歐陽大俠我不行了。」高志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這里是辦公室,別鬧了吧!」高志皓邊叫邊哀求著。

「好哇,原來你早就預謀了!」高志皓哇哇大叫。

「沒錯!今天你這朵純情的小花就要被我摘下了。你就認命吧!哈!哈!」歐陽毅作出副猙獰的凶狠模樣,一把拉住了高志皓,但卻溫柔至極的吻住了他。

「嗯」高志皓臣服在他懷中,雙手摟住了他的頸項,柔順的張開嘴,任歐陽毅細細探索。

一吻完畢,兩人都已氣喘吁吁了。

「毅哥,你是不是該回去辦公了?」還是高志皓有責任心,總算想到了不公事未辦。

「好啦,別催我嘛,記得哦,下班後我過來接你一起走,晚上就睡那兒,別忘了。」歐陽毅細細叮嚀。

「知道了,快走吧。」高志皓推著他走到門口。

到了門口,歐陽毅轉過身來︰「再給我一個吻,這樣我工作才有勁嘛。」他耍賴的說著,「不給我就不走。」

「真的只能一個吻哦,別賴皮。」

「我保證。」歐陽毅信誓旦旦地說,只是後面偷偷加了句︰才怪!

當然,等到歐陽毅離開時,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後了。

*****

「老公,你看我們的兩個孩子最近是怎麼回事啊?」于欣憂心忡忡地︰「一個鎮日心不在焉,傻笑連連;一個則是終日愁眉苦臉的,怎麼落差這麼大?」

「我想,一定是戀愛了吧。」歐陽豐畢竟是精明的生意人,一眼就見到問題的癥結。

「戀愛?跟誰?我怎麼都沒有听他們提過?」于欣奇怪地問︰「而且看小翎那象倒了八百萬的會的樣子,也不像是在戀愛啊。」

「也許這正是我們該慶幸的事。」歐陽豐犀利地一語道破︰「你可別忘了,小翎喜歡的人是誰。」

「這是啊,我倒忘了。只是做母親的看見女兒這個樣子,心里總是不好受。」于欣難過的說。

「小翎還年輕,熱戀傷痕一定能很快就褪去的,我們也不必太過操心。」歐陽豐認為並不嚴重。

「其實高志皓他他實在是一個優秀的年輕人,若不是他唉,他跟小翎會是很好的一對。」于欣惋惜的說。

「說這些都是白費,我們不能改變事實,但我們可以避免悲劇再度發生。」歐陽豐很現實的說。

「其實高志皓也不一定會遺傳到那種病的,是不是?」于欣實在舍不得看一個好好的孩子受到那種病的折磨。

「只要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都不能讓它發生。」歐陽豐冷酷地說︰「你別忘了,當我們去美國看振夫他們時,清蓮已經連我們都不認得了。看到振夫那種憔悴的樣子,你忍心讓小翎重蹈覆轍嗎?」

于欣想起高振夫的情況,也忍不住鼻酸。

「你想,振夫為了清蓮的病,付出了多大的代價。這麼多年來,為了怕高志皓知道他母親的病,從來不肯讓高志皓到美國去看他,也無法回國來看高志皓,父子間的親情幾乎是蕩然無存,你要讓小翎去冒這種險嗎?萬一他們產下後代,是不是也要像振夫一樣,一直操心是否會遺傳到那個惡疾?你願意嗎?」

「這」于欣無言以對。

「所以我說我們該慶幸的是高志皓並不喜歡小翎,否則到是我們拿什麼理由去反對他們,是不是?」歐陽豐冷靜的剖析,安撫妻子不安的心。

「你說的對。只是我身為一個母親,怎忍看自己的女兒這樣日漸消瘦呢?唉!真不知道該怪高志皓的不解風情,或慶幸他的無動于衷!」于欣有些矛盾的說︰「我們的女兒有哪點不好,高志皓居然不喜歡她?」在她心中的歐陽玉翎的確是十全十美的好女兒。

「感情的事是很難說的,一切都是緣吧!」歐陽豐柔聲勸慰她︰「想當初,我跟振夫也是同時認識你和清蓮兩個人,你們兩個人的條件也都很好,可說是不相上下。可是我還不是一眼就瞧中你,清蓮再好,也不入我的眼中,所以呀,一切都是緣份啊。也許是他們兩人沒有緣吧。」

「你還敢說,我看當初是人家清蓮看不上你吧。」于欣輕啐一聲,「所以你才退而求其次來追我,以為我不知道啊。」

「冤枉啊!老婆大人。我不否認第一眼曾被她的美貌給震懾住。可是幾乎每個人都是那樣嘛。我可是很快就體認到那朵清香白蓮不適合我,還是你這嬌艷的水仙最好。」歐陽豐趕緊撇清,否則以後日子可難過了。他接著語重心長的講︰「老實說,我也慶幸當初愛的人不是清蓮,我不認為我有振夫的那麼堅強,居然能這樣十幾年如一是無怨無悔的照顧她。」

「是啊!」于欣也佩服高振夫的情深意重,「清蓮何其有幸,能遇到這麼個至情至性的有情郎。豐哥,若是我也像清蓮那樣,你也能像振夫那般的待我嗎?」女人家總愛問些傻問題,于欣也不例外。

「這」這還真是難以回答。「如果你也這樣的話,當然我也會一輩子照顧你,不離不棄。」歐陽豐回答得很漂亮,畢竟這是個假設性的問題,永遠也不會發生,那麼好听話誰不會說,哄得她開心就行了。

「真的!?」于欣高興地問︰「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她撒嬌地說。

「好啦,老夫老妻還說這些。」歐陽豐臉色微紅,有些羞窘。老實說,要他像高振夫那樣無怨無悔的照顧清蓮,他自忖很難做到。若是于欣也像清蓮一樣,他是會照顧她一輩子,因為那是他的責任。但要他毫無怨懟,心甘情願的去做卻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也只能慶幸自己運氣頗佳,當初喜歡的人不是清蓮。不過這些實話當然不能讓于欣知道,否則她會跟他沒完沒了的。

「對了,毅兒最近又是怎麼了?最近常常不回家,老是留宿在公司。你說,是不是你這個董事長都把工作丟給他,自己在家偷懶?」于欣一臉心疼地責問歐陽豐。

「我哪有!」歐陽豐大呼冤枉。「公司的事從以前就是那麼多,毅兒不都應付得很好嗎?而且我也偶爾會到公司去看一下嘛!」

「偶爾?我記得你最近很久沒去公司了吧?」于欣懷疑地眯起眼楮。

「我一個月前才去過一次嘛,也沒很久啊。」歐陽豐搓著手,干笑兩聲,趕緊轉移于欣的注意力。「其實毅兒夜不歸營也不都是為了公司,我看他八成是戀愛了。」

「戀愛?他不老是在戀愛嗎?報上關于他的緋聞特別多,但他以前也沒像現在這樣不回家呀!」于欣奇怪地問。

「虧你還是他媽媽呢,你難道不知道報紙上的緋聞是能盡信的嗎?你哪時見他帶女朋友回家過?」

「說得也是,快三十歲的人了,居然連女朋友也沒有帶回來給我們看過,未免太不像話了,也沒想過生個孫子給我們抱抱,真過份。」于欣越想越生氣。別的跟她同歲數的人都已經抱孫子了,只有阿毅還在那兒磨,就是不肯結婚,真是不像話。

「你看最近毅兒春風滿面、笑口常開的樣子,一定是戀愛了,否則怎麼會改變這麼大。」歐陽豐十分肯定地說。

「是啊,只有愛情才會讓人改變這麼大吧。我記得前一陣子毅兒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後來就好了,我還以為是公司的事困擾他呢,原來是戀愛了,難怪!」于欣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只是不知道是哪家千金?」

「這我也不知道呀!」老實說,歐陽豐有很不好的預感,希望事情不是如他所料。

「會不會是陳董的千金呢?」于欣胡亂猜測。

「你是說陳珊妮?」

「嗯,雖然我並不贊成你幫毅兒相親,不過陳珊妮的條件不差,難怪你看得上眼。」于欣對陳珊妮的印象不錯,尤其對她的識大體深為贊賞。

「我也听說最近他們兩人走得滿近的,陳珊妮也常去找毅兒;不過好像都是為了公事多,也沒見毅兒主動去找人家,會是她嗎?」歐陽豐深表懷疑。

「老實說,那天相親宴看毅兒的表現,大概也看得出來毅兒不太欣賞她。可是毅兒陰陽怪氣的表現都是從認識她以後才開發始的,如果不是她的話,那會是誰呢?」于欣納悶的說。

「小欣,你覺得呃你覺得毅兒對高志皓的態度如何?」歐陽豐小心的開口。

「毅兒對志皓?那還用問嗎?簡直好得不能再好了。毅兒對高志皓的照顧,比我這個干媽還要周到呢。」于欣每想起寶貝兒子照顧高志皓的態度,便覺得好笑。「有時連我都忍不住要吃醋,對我這個媽還比不上對高志皓好呢。你還記得嗎?以前高志皓第一次來我們家時,毅兒便嚷著要跟他結婚,後來我告訴他兩個男的不能結婚時,他還以為我騙他,直追問為什麼,還跟我生了幾天的悶氣呢。」于欣想起以前的點點滴滴,不禁笑開了。

「對了,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于欣奇怪地問。

「你你難道不覺得毅兒對高志皓太好了一點?」歐陽豐支支吾吾的說。

「太好?是有點啦,不過我想毅兒是把高志皓當親弟弟吧,你又在亂想什麼啦?」于欣責怪地問。

「沒什麼啦,只是外面總是不時有關于他們的傳言,讓我有些操心罷了。」歐陽豐輕描淡寫的說。

「你呀,人雲亦雲。虧你還是人家的父親呢,這樣不相信自己的兒子。」于欣輕哼一聲。關于他們兩人的流言于欣不是沒听過,只是她總是一笑置之。她不是那種輕信謠言的人。除非毅兒親品告訴她,否則她是不會相信的。

「我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只是他們總該避避嫌嘛,堂堂一個翔鷹企業總裁,被人家傳說是雙性戀總是不太好。」歐陽豐急忙為自己辯解。

「反正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我們又何必管其他人說什麼呢。」

「這一個企業家怎能不管他人說什麼,形像對企業家而言熱愛重要的。阿毅這樣隨心所欲地為所欲為,對他的形像殺傷力是很大的。」歐陽豐語氣沉重地說。

「有這麼嚴重嗎?」于欣也擔心起來了。

「你才知道啊!」歐陽豐沒好氣地說。

「等今晚毅兒回來,我們再來勸勸他好了,這樣可以吧!」于欣輕柔地說道。「真對不起,我剛才錯怪你了。別生氣哦!」

「小傻瓜,誰舍得生你的氣啊!」歐陽豐揉揉她的頭,柔聲說著︰「對了,你今晚要毅兒回家做啥?」

「做母親的很久沒跟兒子吃頓晚飯,叫他回來吃飯很奇怪嗎?」于欣白了他一眼,「你這個做父親的都想念兒子啊?真是沒血沒淚的家伙。」

「說什麼話,我只是想公事為重嘛!瞧你把我說得像冷血動物似的。」

「今晚你可別又找哪位千金小姐來吃飯了,否則毅兒又要發飆了。」于欣鄭重警告著。

歐陽豐見企圖被識破,只好干笑兩聲︰「我會乖乖的,這總行了吧!」

「這才乖!」于欣拍著他的臉頰,笑著說。

對于毅兒和高志皓間的傳言,雖然歐陽豐雲淡風輕的提過,但在他心中卻是怎麼也揮不去這片陰影。畢竟毅兒是自己的兒子,對他的一言一行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正因如此,歐陽豐才更擔心,這兩人間真的只是親如兄弟的關系嗎?或者有另一層更深、更不可告人的關系呢?歐陽豐只能祈禱不會發生這種事,不管如何,歐陽豐發誓絕對要禁止這種事的發生。

*****

「毅兒、志皓你們回來啦!」

歐陽毅、高志皓剛一進門,于欣馬上欣喜地迎上前。

「媽,我回來了。」歐陽毅上前在于欣的臉頰上獻上一吻。「你瞧,我還買一送一的順便帶阿皓一起回來,乖不乖呀?」

「乖,媽的寶貝兒子當然乖了。」于欣拍拍歐陽毅的臉,轉向高志皓說道︰「你這孩子真是的,搬出去後就不曉得要回來看看干媽了,枉費干媽這麼疼你。」

「對不起啦,干媽。」高志皓被于欣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趕緊致上歉意,否則待會兒就會被念得滿頭包。「公司的事情很多,害我一回去就懶得再出門了。所以這都得怪阿毅,都是他害的。不過好久不見干媽,干媽還是這麼漂亮又年輕的,都沒有變耶。」他不忘灌些迷湯。

「毅兒,你看你,自己勞累也就算了,居然也把志皓搞成那樣,你該檢討了。我就說你的工作量太大了,該減少一些嘛!看你們兩個,沒事這麼累干嘛?」于欣心疼地叨念著。

「我哪有把阿皓累著啊!別听阿皓亂講。他累我也是跟他一起累耶!對不對?阿皓?」歐陽毅向高志皓求證著,並拋出一抹曖昧的微笑。

只見高志皓的臉突然緋紅,他曲起手肘,不著痕跡地往歐陽毅的月復部撞去,才對著于欣笑著說︰「是啊,干媽,毅哥的工作比大家都多,其實他才是最辛苦的人呢。」

「嗯,我也知道,只是每次叫他多休息,他總是不肯,真讓人心疼,這孩子真是不听話。」

「對呀,真是個不孝的孩子。」高志皓努力點頭附和。

「喂!喂!你們批評的人可是站在這邊耶,別當我不存在好嗎?」歐陽毅抗議了。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去洗個手準備到餐廳飯了,我去叫小翎下來。」

「爸呢?」歐陽毅奇怪,怎麼都沒看見父親,「他不會又在給我安排什麼驚喜吧?」他懷疑地問。

「安啦!老媽以人格擔保,絕對沒這回事;老媽可是警告過他的,不會再有這種驚喜晚宴了。」于欣信誓旦旦地保證著。

于欣上樓後,高志皓便擔心地開口問︰「毅哥,我有些後悔跟你回來吃飯耶。」

「為什麼?」歐陽毅訝異地問。

「我我一直沒告訴你一件事。」高志皓吞吞吐吐地說︰「小翎她她好像很喜歡我。」他小心的看著歐陽毅,觀察他的反應。

「只是好像嗎?」歐陽毅冷靜地問。

「好吧,其實她很喜歡我;而且也向我吐露過她的心意,只是被我拒絕了。」高志皓老實地說;「自從那次以後,我就沒再見過她了。」

對呀,歐陽毅暗罵自己的愚蠢。上次小翎不還跑到辦公室向自己逼問志皓喜歡的人是誰不是嗎?自己還勸了她一番話呢。只是最近跟阿皓沉醉在愛河之中,其他的瑣事就都忘光了,連小翎的事也不記得。若不是阿皓提起,恐怕自己永遠也不會想到。

「這可棘手了,怎麼辦呢?」歐陽毅思忖著。

「其實你提到要來家用餐時,我就想告訴你了,只是你老是讓我分心,就忘記得了。」高志皓有些埋怨地說。

歐陽毅想起那些纏綿的吻,不禁神往。「還滿有效的,對不對?」他竅笑。

「你還說呢!現在怎麼辦呢?」高志皓有些著急。

「我想你還是用以前的態度面對她吧。在爸媽面前,小翎應當不至于會鬧性子。先擋今天再說。」歐陽毅仔細地思考對策。「我也會在你身旁的,若是小翎有些不禮貌的舉動,我會幫你擋下來的,別操心了。」

「擋得過現在,以後呢?」高志皓有種不好的預感。「若是讓小翎知道了我拒絕她的理由,我真怕她好強的性子會受不了。」

「是啊,真糟糕。」歐陽毅作夢也想不到有一天,他們兄妹兩人居然會成為情敵。在他心中,已打算跟高志皓長長久久在一起。想要長久的在一起,便要取得家人的認同,歐陽毅已有預感知道不會有這樣簡單的事;可是現在又加上了小翎的事,真可謂眾叛親離;想要美好的將來,似乎是遙不可及的夢。可是他絕不能有絲毫的動搖,否則高志皓那顆敏感的心一定馬上就能察覺。歐陽毅希望給他的是安穩的幸福,而不是惴惴不安。所以他馬上說︰「一切都有我在,你不必操心,天塌下來也有我頂著,別怕。」

听了他的保證,高志皓明知未來路難行,但那顆不安的心卻平穩了下來,反而有一股心安的感覺涌現出來。他露出一抹微笑,深情地說︰「是啊,誰叫你長得比我高呢,天塌下來當然要你頂嘍。而我,只需要躲在你的羽翼之下,永遠也不必擔心的,對不對?」

歐陽毅听了這些話,突然覺得自信大增,整個人飄飄然,豪情萬丈地說︰「一切看我的!」

「嗯。」高志皓柔和的說,「我們準備用餐去吧。」

兩人走後,歐陽豐從隱蔽的地方走了出來。

听了剛才兩人的對話,歐陽豐整個人不安了起來,究竟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對話听起來這麼曖昧不明?尤其小翎居然也在其中摻了一腳,到底是什麼事?歐陽豐心中有無止境的問號。

*****

「小翎,吃飯了。」

于欣緩步上樓,欲叫歐陽玉翎下樓用餐,開門一見歐陽玉翎又是手抱著她的「皮皮」玩具熊,半躺大床上,背靠著枕頭,一動也不動。于欣搖了搖頭,心想︰這個傻孩子,老是一個人在這失魂落魄的,真教人心疼哪!

她輕步走上前,在歐陽玉翎面前坐下,和藹的開口道︰「小翎啊,我們去吃飯了,好不好?」

「媽,我不想吃。」歐陽玉翎哪有胃口吃東西呢。

「怎麼又不想吃,你這幾天根本就是沒吃什麼東西嘛,這樣下去怎麼受得了。」于欣真是心疼極了。「

人家沒什麼胃口嘛。」歐陽玉翎仍坐著一動不動,沒有下去吃飯的打算。

「你哥哥今天也回家吃晚飯,我們全家難得一起吃飯,別掃興嘛,乖,我們下去。」于欣試圖動之以情。

「既然是一家人,以後一起吃飯的機會多得是,少吃這一頓也無所謂。」歐陽玉翎心情不好,脾氣也跟著上來,「媽,你別煩我了,你們自己吃就好了嘛,少我一個也無所謂,人家就是不想吃。」

「小翎,別這樣。除你哥之處,還有志皓也來了哦,難道你不想見你的志皓哥?」于欣心想抬出高志皓準沒錯,每次高志皓一來,小翎總是飛奔而絕無例外。

「志皓哥也來了?」歐陽玉翎臉色一變,驚詫的問。

「是啊,你不是最喜歡高志皓的嗎?志皓來了,你總要下去見見他吧。」于欣調侃著她。

「不,我不想去。」開玩笑!我怎麼有臉去見他,歐陽玉翎心想著。「媽,你就說我身體不舒服,在房間休息就好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想下去。」

「小翎,你」于欣小心地措辭,「你和志皓是怎麼回事?說給媽媽听,讓媽媽幫你拿個主意好不好?你這樣消沉下去總不是辦法。」

「我們?怎麼回事?」歐陽玉翎苦笑著,「我們之間什麼事也沒有。」就是因為什麼事也沒有,所以我才會這麼難過。「媽,我們甚至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你說我們之間能有什麼事?」

「傻孩子,你被志皓拒絕了,是吧?」事情果真如歐陽豐所料,于欣為歐陽玉翎難過之余,也忍不住慶幸。

「你怎麼知道?」歐陽玉翎覺得有些難堪。

「傻瓜,你的感情表白得這麼明顯,要不知道也很難。何況我還是你媽呢?若是連自己女兒喜歡的人是誰都不知道,豈不是太遜了嗎?」于欣輕笑著說。

「媽!」歐陽玉翎投入她懷中。「人家真的覺得好丟臉哦,拿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她失聲哭了出來。

于欣拍拍她的肩,柔聲安慰著︰「你該覺得驕傲才是啊,至少你勇敢的表達了你的感情,雖然結果不若你預期。人生的事不可能事事如意的,總會有些挫折,但這份勇氣卻值得贊賞,不是嗎?媽媽很驕傲,至少我的女兒不是那種只敢暗戀不敢行動的人。」

「我不要別人贊賞我的勇氣,我要的只是志皓哥接受我的感情呀!為什麼這麼困難?」歐陽玉翎哭訴著,「媽媽,志皓哥哥說他不願將就。將就!?我何時落到必須讓人將就的地步了?而他甚至連將就也不願意。我真的好恨──好恨呀!」

這個志皓,說得也太過份了,我的女兒到底是哪里差了,居然你這樣糟蹋。雖然我也不喜歡讓你們在一起,但你也可以選擇更溫和的拒絕方法吧?于欣在心中暗息埋怨。雖然她知道用溫和的方式可能會讓歐陽玉翎越陷越深,但見自己女兒受傷害,卻是于心不忍,不過眼前最重要的還是開導歐陽玉翎。

「既然他不願將就,你又何必苦戀著。媽相信以你的條件,絕不會無人追求,多得是人搶著要你呢!」在于欣心中,的確認為自己的女兒十全十美,斷無滯銷之理。

「可是我只要志皓哥哥追求我,其他的我誰也不希罕。」歐陽玉翎堅持說。

「小傻蛋,怎麼這麼死心眼呢?外面多得是條件好的男人呢!改天我叫你爸幫你介紹一些優秀的青年,等你多見識見識外面的人,就不會這麼執著于志皓了。」于欣越想越覺得這主意不錯,小翎就是因為少接觸男人,才會將一顆心全寄放在高志皓身上。

「大學里的男生還不夠多嗎?可是我一個也看不上眼。你別為我費心了。」歐陽玉翎趕緊推拒,要她像老哥那麼去相親,她可不干。

「大學里的男生大都乳臭未干,也難怪你看不上眼。我一定要你爸介紹個比志皓好一百倍的男人給你看,這樣好不好?」于欣興致勃勃的提議。

「別人再好我也不要,我只要志皓哥。」歐陽玉翎倔強的說,「媽,不如你幫我想想如何讓志皓哥喜歡我,轉而來追求我,好不好?」

「別說孩子氣的話,感情的事豈能勉強;強摘的瓜是不會甜的,你又何必這樣強求呢?」于欣苦口婆心地勸告。

「可是你剛才也說欣賞我的勇氣呀!如果我不努力追求,怎麼會有美好的結果呢?」

「你已經表達過你的心意了不是嗎?就夠了,你還想怎麼樣呢?」于欣在心中嘆息,這孩子怎麼這麼好強。

「我希望能有美好的結果,光是表達我的心意是沒有用的,要志皓哥接受那才是我的目的。媽,你幫我吧!志皓哥一向听你的話。」歐陽玉翎有些歇斯底里了。

「小翎!」于欣抓住她的肩,用力搖晃了幾下,「你清醒點好嗎?你可是要媽媽拉下老臉,去拜托高志皓來喜歡你,這就是你的意思嗎?你真的喜歡他到連自尊都不要了嗎?就算媽真的去講了,而志皓也礙于媽的顏面答應了,你真的就能幸福了嗎?醒醒吧!」于欣痛心地說。

「媽!」歐陽玉翎投入她懷中,痛哭失聲。「我好苦哦!真的好苦!」

「好了,把眼淚擦擦吧!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又何必單戀那枝不愛你的花呢?眼界放寬吧。外面的世界精彩得很,正等著你去探索。別太早把自己陷入死胡同里。」于欣替她把眼淚擦掉。「我們下樓去吧,讓志皓看看,拒絕了你可是他的一大損失,來起來打扮打扮吧。」

「媽,你讓我好好想想好嗎?現在的我無法面對他,等我準備好了,我就會破繭而出了。現在的我還不行,我不下去了,好不好?」歐陽玉翎提不起勇氣去見他。

「好吧。」面對女兒楚楚可憐的嬌柔樣,于欣也不願再勉強她。「等你想通了就下樓好嗎?今晚你志皓哥住下來,你想見他隨時可以下來。」

「嗯。」歐陽玉翎乖巧地點頭。「謝謝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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