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很好玩 第二章
一走到「鬼屋」附近,姚蒔冬的胃就忍不住開始隱隱作痛,她的腸胃原本就不好,向來一緊張就會鬧胃疼,可是自從那天被鬼嚇了之後,胃疼的情形似乎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她提心吊膽的攬著楊凱歌的手臂,一步一回首,深怕昨日的慘劇再度發生。但沒想到今天卻平順得讓她覺得不可思議,既沒有女鬼在古井旁邊召喚亡魂,也沒有會幫自己同類念經的背後靈突然出現,更別提當楊凱歌打開電影社社辦的門後,竟一點事也沒有。
「呼!」姚蒔冬頓時松了一口氣,緊抓著楊凱歌的手終于放松些。「凱歌,今天那些鬼魂一個都沒有出現,一定是因為-正氣凜然的關系。」
「呃,不……」楊凱歌不好意思告訴姚蒔冬,她也覺得這棟大樓的確很像鬼屋,連她都感到有陣陣的陰風吹來。
「-來啦?」唐隱謙的聲音忽然從空蕩蕩的社辦里冒出來,臉上仍是掛著一貫的微笑。
「學、學長,你是從哪出來的?」膽小的姚蒔冬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唐隱謙笑得好燦爛,「這里有很多房間,我是從其中一間走出來的。」說著,他還伸手一比。
「這樣啊……」
「-今天帶朋友來耶!莫非這位學妹也想入社嗎?」
「不……不是的,學長,那個……」姚蒔冬不安地看看周遭,很怕有不干淨的東西在偷听他們說話。
「怎麼啦?」唐隱謙挑高眉,有趣的看著她的反應。
「雖然這樣說很不禮貌,但是學長,你覺不覺得……這里怪怪的?」瞧!怎麼天色又暗了,明明才初秋,太陽沒理由五點就下山哪!
「怪怪的?」唐隱謙又挑挑眉,饒富興味地笑著。「怎麼說?」
「你昨天沒有看到嗎?我就是看到『那個』才暈倒的啊!」姚蒔冬有些著急的說,為了學長的人身安全,她有必要讓他知道待在這里的危險性。
「『那個』是指?」唐隱謙難以理解地抿著嘴,語氣沉重地問,可心中此時早笑翻了。
「就是……」她再瞄了一下四周,決定還是把頭湊到學長耳邊說比較安全。「學長,你頭低一點。」
唐隱謙很配合地彎子,她馬上附在他耳邊,用很輕很輕的氣聲說︰「鬼。」
「鬼?!」唐隱謙故作驚愕狀,大呼出聲。
「噓--學長,你小聲一點,他們會听到啦!」姚蒔冬將食指放在唇上,緊張的四處觀望。
楊凱歌實在快看不下去了,姚蒔冬也太愛說廢話了吧!這樣下去要等多久才能進入主題啊!她受不了的介入他們的對話中。
「沒錯!蒔冬懷疑她在這里見鬼了,為了她的小命著想,她決定退社,就這樣!」她大氣都用不著喘一下的說完。
「哦∼∼蒔冬,-想退社啊!」唐隱謙微皺起眉,語氣低沉,彷佛听到一件令他非常難過的事。
姚蒔冬拚命點頭。學長,我也不願意啊……
「可是……」他沉重的嘆口氣,露出為難的表情。「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幫我的助手……」
看著那張俊臉困擾的樣子,姚蒔冬的心都要融化了。
「學長,對不起……」她好愧疚、好不舍,都怪她,沒事干嘛要提退社。
「唉!」他又長嘆一口氣。「我原以為終于找到一個可以信任的人,沒想到連開始都還沒有,就已經要放棄了……」他的頭微低,聲音有著濃濃的沮喪。
「學長……」見狀,姚蒔冬不知所措地絞著玉指。
「想當初-還向我承諾過絕對不會讓我失望的,我是這麼真心真意的相信-,沒想到……」他抬頭無奈地看了姚蒔冬一眼,隨即又低下頭,昏暗的光線剛好遮掩住他的表情,但她卻看到學長微微抖動的肩膀。
「對不起,學長,我不該說什麼要退社的,我是笨蛋!我怎麼可以辜負學長的期望呢!對不起、對不起……」姚蒔冬忍受不了良心的苛責,學長失望的語氣如同針一樣刺著她的心。
「真的嗎?」聞言,唐隱謙飛快地抬起頭,一掃愁苦的表情,換上滿面春風的微笑,轉換之快,簡直比翻書還要迅速。
「嗯!」她見學長笑了,自己也跟著笑,滿眼都是星星地用力點頭。
「蒔冬,-是想再遇見鬼嗎?」楊凱歌聲音一沉,提醒道。
她一听,夢醒了一大半,拚命搖頭。
「唉∼∼算了!要退就退吧!以前就算人家說七年級生是草莓一族,我都不以為意,但是現在……」唐隱謙又斂起笑容,一副準備要放棄的表情。
「學長,請讓我為你效勞!」她迅速截斷唐隱謙的話,亮晶晶的神采重回大眼,她的理性再度沉淪。
「蒔冬,-如果打算繼續和這里的鬼相親相愛,那我就不會再攔-了。」楊凱歌又好氣又好笑的翻翻白眼。拜托她可不可以不要那麼容易就讓人擺布啊?
「我不要!」她又拚命搖頭。
她的小腦袋瓜子一下子點頭、一下子又搖頭,使得平衡感向來不佳的她馬上就頭暈了,微微搖晃的身體被眼尖的唐隱謙給穩住。
「蒔冬,-怎麼了?」他擔憂的問。
「我頭暈了,好想吐……」姚蒔冬捂著嘴巴,看起來像是真的要吐出來似的。
一股熟悉的感覺又沖上他的喉間,唐隱謙眉一攏,努力將之壓下。
「我的天哪!怎麼會有人自己搖頭搖到想吐?」楊凱歌感到不可思議之余,差點也笑出來。
「我真的想吐啊……」姚蒔冬快哭了。凱歌好過分,她都已經那麼難過了,她還一副快笑場的樣子,還是學長好……她轉向學長,卻發現他也是背對著自己,肩膀呈現可疑的抖動狀態。
「你們好過分!廁所在哪里?」她決定要自立自強。
唐隱謙伸出顫抖的食指,指指角落。
姚蒔冬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往廁所沖去,卻在開門之前停下動作,可憐兮兮地回頭,模糊不清地哭道︰「陪我去……我會怕啦……」
隱忍笑意的兩人,終于忍不住開口大笑。
但楊凱歌算是比較有良心的一個,她狂笑之余,還不忘陪她進廁所去抓兔子。
姚蒔冬是真的吐了,吐完之後被楊凱歌扶著走出來。
這時,唐隱謙已恢復正常,但俊臉上仍可看出方才狂笑過的痕跡,「蒔冬,-還好嗎?」
「不好。」她吸吸鼻子,「我決定要退社了。」這次她的立場意外的堅定,因為她深覺屈辱。她被取笑了,她竟然被學長取笑了!
「蒔冬,雖然說這里的氣氛是比較特別一點,但是-不覺得我們電影社已經是松鶴樓中最正常的一個社團了嗎?」唐隱謙收起整她的念頭,試著對她分析,現在說什麼也不願放她退社,她可是他未來的開心果呢!
「請問一下……」楊凱歌忍不住插嘴。「這棟樓里到底都是些什麼樣的社團?」
「嗯!只有六個社團的社辦在這里,一樓是尸研社……」他難得大方好心的一一解釋。
「是研究尸體,不是研究詩句喔!」姚蒔冬怕凱歌和自己一樣誤會了,連忙補充道。
唐隱謙對她笑笑,算是感謝她的解釋,然後繼續道︰「二樓是巫靈召喚社,四樓是幽浮研討社,五樓是毒邪研討社,六樓是西洋鬼研究社,也可以稱為吸血鬼研究社。」
「巫靈召喚社?毒邪研討社?它們是……」楊凱歌不由得挑起眉心,不太明白這兩個社團究竟是在干什麼的。
「靈召社就是研究可以和靈界溝通以及召喚亡魂之類的方法,如果-有興趣請已經死掉的親人上來小聚一下,可以找他們幫忙;而毒研社則是在研究下蠱、詛咒等等,若-有很討厭的人,倒是可以花點小錢請他們幫忙,看是要下蠱,釘草人或是養小鬼統統都有服務喔!」他還不忘為樓友們打打廣告。
姚蒔冬也是第一次听到,不禁嚇得目瞪口呆,怎麼這棟樓里的社團都那麼奇怪啊!
「嗯!听起來的確就屬你們最正常。」听完他的解釋,楊凱歌點頭認同。
「就是啊!而且我們欣賞的電影在電影院都不一定看得到,所有的片子我們都請專人采購,而且會在第一時間內就空運來台,甚至有人負責翻譯喔!」
姚蒔冬听得好心動,可是……不行啊!比起對電影的喜愛,她還是比較怕鬼。
「我……我……」她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心一橫。「我還是要退社!」
「蒔冬……」唐隱謙拉起她的小手,深情款款地看著她。
姚蒔冬強迫自己將眼光移開,免得又因為他的臉而擾亂自己的決心。
唐隱謙見狀不但不在意,還用大手溫柔地揉揉她的頭,很輕柔很輕柔地說︰「-一定沒有好好研讀學生手冊。手冊中第三章第十二條有規定,為養成學生負責專注的好習性,一旦加入社團之後,不適應者,滿一年後才可退社,未滿一年而退社者,以大過處分。這是校規中最為嚴厲,也最為人詬病的一條呢!可是就我所知到目前為止,校長還打算繼續實行下去喔!蒔冬小學妹,-在決定加入社團前,一定也拜讀過這一條校規了吧!」他的話語隱藏了強大的笑意。
姚蒔冬大眼眨了兩下,腦子一下子消化不了那麼長的一段話。
「他的意思是說,如果-堅持退社,-就得被記大過。」楊凱歌簡潔地翻譯給她听。
姚蒔冬听完之後,終于正眼看他。
唐隱謙很愉快地點點頭。
「相處愉快-!經理。麻煩-給我一張課表,我才好安排-來社團報到的時間。」
姚蒔冬突然有一種錯覺,那張她著迷的臉、那個溫爾笑容的背後,笑得好邪惡、好可惡。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像小孩耍賴似的,姚蒔冬扁著嘴不停跺腳。
「蒔冬,成熟一點,-已經是個大學生了喔!」唐隱謙很有耐心、不厭煩地溫和勸導。
「大不了就被記個大過嘛!」楊凱歌很阿沙力地說。
「不行啦!我媽一定會很生氣……」姚蒔冬哭喪著小臉,悔不當初啊!
「就是啊!蒔冬看起來就是個好學生,一定不希望因為這一點點小事而在學校留下污名吧?」唐隱謙很好心的灌輸她「名節」的重要性。
「學長,你不能通融一下嗎?我真的很怕鬼,嗚∼∼如果下次那只鬼再看到我,一定會把我吃掉,我還不想死啊……嗚∼∼」姚蒔冬哭得好可憐,不是每次都會有那麼好的運氣,踫巧都有人救她的,要不然那些恐怖片的主角就不會都死光光了。
「蒔冬,我想鬼不會吃人的……」楊凱歌涼涼地說,她只知道鬼會吸人的精氣,還沒听說過會吃人的鬼。
「他會!他會!他就張著血盆大口朝我撲來,不是要吃我是什麼?」不是也有部電影叫「鬼吃人」嗎?
「放心,還有我在,-怕什麼?」唐隱謙輕松地咧嘴笑,壓根忘了自己就是造成她怕鬼的罪魁禍首。
「學長,如果連你也一起被吃掉那怎麼辦?」她放聲哭喊,那麼帥的一張臉如果被吃掉的話,真的太可惜了啦!
「學長不怕鬼,我還跟鬼打過架呢!」他毫不臉紅地扯謊。
「嚇?!那學長是打輸還是打贏?」姚蒔冬傻愣愣的相信了,一時間忘了哭泣。
楊凱歌在一旁冷眼旁觀,邊听邊搖頭,跟鬼打架這種鬼話,說出來也只有姚蒔冬才會相信了。
「如果打輸了我就不會在這里啦!」唐隱謙露出很值得信賴的笑容,拍拍姚蒔冬的雙頰要她安心。
「學長,你這麼厲害,那你一定很會念經或是超渡-!可不可以教我?」姚蒔冬仰起小臉,把唯一的生存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如果她學會這些,那她就可以留下來了。
「乖孩子,-只要很誠心地念『阿彌陀佛』,佛祖就會保佑-了。」唐隱謙的表情再誠懇不過了。
「可是……我不是他的信徒-,我、我信天主教的……」她嘟起嘴,佛祖有那麼大方嗎?
「放心,都一樣的,宗教是無邊界的,我也不是佛教徒啊!但每當我念這四個字時,我就感到佛法無邊……所以只要-誠心誠意,佛祖隨時隨地都在-身邊。」唐隱謙舉起雙手在鼻前合十,很莊嚴、很虔誠地低頭冥思了三秒。
「听起來好象很厲害……」姚蒔冬大受感動地說。
「不是听起來,是真的很厲害喔!」他張開眼,含笑糾正。
「我……我知道了,我會加油的,學長!」她雙拳緊握,身體仿佛涌出許多勇氣和膽量,一副打算卯足全力的模樣。
「我很期待-的表現喔!」唐隱謙欣慰地點點頭,孺子可教也。「那麼,時間也不早了,-們早點回家吧!」
臨走前,楊凱歌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唐隱謙一眼,果然讓她捕捉到他眼底那抹詭計得逞似的快樂神情,而他也回視她,完全沒打算掩飾的樣子,對她笑得更開懷。
走出古老的建築物後,楊凱歌不由得問道︰「蒔冬,-不覺得怪怪的嗎?」
「是呀是呀!是很怪啊!」姚蒔冬忙不迭地點頭認同,所以她才會抓凱歌的手抓得這麼緊啊!
「我是說-那個學長怪怪的。」尤其是她們臨走前那抹詭異的神情。
「有嗎?學長哪里怪了?我覺得他很好啊!」經過方才,她對學長的仰慕又多了幾分,沒想到他不僅人長得帥,連鬼都不怕,呵呵∼∼簡直就是王子和英雄的綜合體嘛!
「難道……-一點都沒懷疑他是在騙-?」楊凱歌的嘴角微微抽搐著。不會吧!正常人就算再怎麼笨,心里都會有一丁點懷疑的。
「他沒有必要騙我啊!學長不會做這種事的。」她可是百分百相信學長的喔!
「蒔冬……」楊凱歌低頭看看姚蒔冬那副天真得不象話的笑容,只能把想說的話又吞回肚子,只丟下四個字,「-沒救了。」
既然當事者如此執迷不悟,那她這個旁觀者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她們相偕走出校園,遇上楊凱歌正在就讀大四的姊姊和她的朋友,她熱情的邀約,說要送她們回家。
一上車,楊凱歌靈機一動,傾向前問︰「小姊姊,-知道靠近學校後山那棟叫松鶴樓的木造建築物嗎?」
「呃?」楊亞臻嫌惡地從照後鏡瞄了妹妹一眼。「-是說那棟鬼屋?」
「嗯……可以這麼說。」
「干嘛問這個?我警告-們少靠近那里,那里很邪門的。」楊亞臻沒好氣地說。
「為何?」楊凱歌瞪大眼問。
「以前就曾听學長說,那棟大樓是日據時代留下來的古跡,那一帶啊!不管什麼時間去,永遠都陰森森的。而且巧得很,那邊的社團都是些恐怖的社團。」楊亞臻的朋友回答道。
「也不是每個社團都恐怖吧!像電影賞析社就很正常啊!」楊凱歌想起唐隱謙的解釋。
姚蒔冬連忙點頭,那可是她最尊敬的學長的社團耶!
「電影賞析社?哈!我們學校哪有什麼電影賞析社,不過倒是有個專門看電影的社,但它的全名叫作『恐怖電影賞析社』。」
聞言,姚蒔冬肩膀一僵,傻愣愣地看著楊凱歌。
「那個社團的人都是變態,最愛搞些嚇人的玩意,每年校慶的鬼屋都是他們布置的,嚇得不少人尿褲子腿軟的,甚至吸引記者來采訪呢!」楊亞臻的朋友回憶道。
「那……那-們曉得唐隱謙這個人嗎?」楊凱歌著急的問,不放心的瞄了旁邊的姚蒔冬一眼。
「怎麼可能不曉得!他是醫學院七年級的高材生,而且是這個變態社團的創辦人兼社長,那人長得很帥對不對?-知不知道為什麼他長那麼帥、條件那麼優卻沒有女生敢靠他太近?」楊亞臻從鼻孔冷冷的哼了哼。「那是因為他是劣根性超重的變態。」
「-吃過他的虧嗎?」楊凱歌一眼看穿,若不是吃過虧,她的小姊姊絕對不會對一個人說這麼重的話。
「我……我哪有,-別亂猜。」楊亞臻連忙否認。那段往事,她怎麼也不願再想起。
「-小姊姊只是被他那副優秀的皮相騙得團團轉而已。」她的朋友接著解釋。
「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楊亞臻生氣地強調。
「听說一旦加入社團,一定要滿一年才可以退社,有這回事嗎?」楊凱歌繼續追問,該不會連這點也是他瞎掰出來的吧!
「是有啊!很沒道理吧!所以我們從來不參加社團。」她們異口同聲的回答。
可憐的蒔冬……楊凱歌轉向坐在她隔壁的小可憐,發現她已經被這些殘酷的事實打擊得縮成一團,小小的身子還微微地顫抖著。
「乖、乖。」她輕柔地拍拍她。
「凱歌,救命啊……」她發出好無力、好害怕的申吟。
「命也,命也,是福跑不了,是禍躲不過。」總算是讓這「呆蠢」的小女生清醒了,唉!現實總是殘酷的。
那晚回到家後,姚蒔冬就哭著跟姊姊吵著要休學了。
想當然-!姚蒔冬的退學願望沒有實現,自從她知道真相的那天起,她前程似錦的大學生涯頓時變成苦哈哈的逃亡生涯,她夢想中自由快樂的大學生活啊……莎喲娜啦!
「……心事哪無共出來,有誰郎ㄟ哉……」姚蒔冬望著窗外,以很破的台語唱出心情。
「姚蒔冬,外找!」
姚蒔冬第一個反應就是迅速蹲下,讓自己隱沒在桌底,很鴕鳥的祈禱沒有人能看得到她。
她委屈地抱著大腿,想起近來悲慘的境遇,差點為自己掬一把傷心的淚水,不知這樣躲躲藏藏的日子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她只顧著自怨自艾,完全沒看到同學們正死命地對她眨眼,等到一雙黑得發亮的皮鞋穩穩地踩在她眼前時,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蒔冬。」那張她「曾經」超愛的臉正朝著她迷人的笑開來。
姚蒔冬反射性地對他綻開笑容喊道︰「是,學長……呃……」不對!她在干嗎?「你……你找我有什麼事?」她偷偷地往後退。
哎呀!她好象已經知道了呢!
唐隱謙的笑容依舊燦爛,跟著蹲在她面前,探頭問︰「怎麼啦?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生疏?」
一個多月不見她,他可是心癢得要命。要不是為了趕一篇論文,這妮子以為他會放她逍遙自在嗎?呵呵∼∼可見她對他了解得還不夠透徹,不過沒關系,他絕對會讓她好好見識一下,永生難忘的!
「我們……本來就不熟。」姚蒔冬鼓起勇氣道,然後又偷偷的退後一小步。
「唉!-怎麼越離越遠?這樣我們怎麼說話?」他朝她移近。
他前進,她就後退,直到退無可退,她索性站了起來。
「學長,我後來想想,還是被記大過好了,我不要參加社團了。」她很努力的不讓自己「皮皮挫」,可是只要一想到原來這一切都是他拐她入社的計謀,她就忍不住因為他的陰險狡詐而感到害怕。
他再度亮出大大、無害的笑容。
「不給退。」
「啥?哪有人這樣的……」她很窩囊的小小聲抗議。
「我就是這樣。」他大方的承認,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閃到她身邊,牽起她的手將她往教室外帶。「走吧!今天下午是社團活動時間,身為經理的-可不能再缺席了喔!」
「可是……可是我們導師說下午要去听演講……」姚蒔冬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表情,但又很沒種的不敢直接反抗唐隱謙。
「哦!那是沒有參加社團活動的新生才要去,既然-有參加社團,就不用去受那種罪了。」他發亮的眼神像是在說︰算-走運!
「我一點也不在乎受點罪的……」姚蒔冬一路上拚命試圖煞車。真是奇怪,明明覺得他沒使什麼力,可是怎麼就是停不住往前走的腳步呢!
「最近有好幾部新片,不來-會後悔的。」他也會,她的反應一定很好玩,怎麼可以錯過呢!
「我一定不會後悔。」她猛搖頭,堅定地澄清這天大的誤會。
「-會。」唐隱謙比她更堅定,步伐不自覺的越走越快,他好期待啊∼∼
「是……是什麼片子?」她哭喪著臉問,放棄了逃離的念頭,只希望片子不要太恐怖就好。
「『變鬼』、『猛鬼殺人』、『墓園里的腳步聲』、『凶屋』……是不是一听就覺得很精采?」唐隱謙每念一部片名,嘴角就不自覺的上揚一分。
姚蒔冬一听,馬上用沒被緊箍住的左手死命地抱住樓梯的扶手,當場嚇哭了。
「我不要……媽,救我……」
「走不動了嗎?我不在乎用扛的把-扛去喔!」他很有紳士風度的停下來等她,笑容可掬地說。
「學長,我還沒吃飯……我肚子好餓,可不可以吃飽再去?」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找借口拖延時間。
「-放心,我們社團的福利很好,財務委員很貼心地為各位訂了便當,讓大家可以一面欣賞電影、一面用餐,是不是好貼心?」他咧嘴一笑,大手一用力,扳開她那死命抓著樓梯扶手的小手,再度強擄人上路。
她怎麼可能吃得下嘛……嗚……救命啊!
「喲!喲!新社員來了。」男人國里的男人們歡聲鼓噪著,像是從沒見過女生般喜悅。
「小學妹,再次見面,-總算是清醒的。」有人很欣慰的說。他們原本以為只要有學長在,她永遠都會處在暈倒的狀態與大家見面呢!
姚蒔冬扁著小嘴,大眼還含著淚珠,不明所以地看著這群陌生人過分熱烈的歡迎場面。
「上次把-嚇暈了,真是不好意思喔!」社團文書不好意思的搔搔腦袋。
「都怪學長啦!沒有給-一點心理準備,不過,-不要以為我們是故意捉弄-,那是我們歡迎新社員的傳統,後來我們還有鼓掌歡迎-加入喔!」可惜她後來昏了過去,不知道罷了。
姚蒔冬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疑惑的望著唐隱謙。
接收到她的訊息,唐隱謙頗為無辜的看著她,「我有說過要給-驚喜啊!」
姚蒔冬含在眼眶里的淚水終于再度決堤,又羞又氣地哭著指控,「哇∼∼那算什麼驚喜啦……我差點被嚇死耶!你這個壞蛋……」她掄起粉拳報復性的往唐隱謙的胸膛敲打,竟然連這個都是他的詭計,實在是太太太可惡了!
「好了、好了,別那麼愛記恨嘛!趕快去領便當,電影要開始了。」他不痛不癢的抓住她的手,心里可是連一絲絲的愧疚也沒有。
「我要回家……」姚蒔冬用力的甩甩手,但怎麼也甩不掉他的魔爪。
他包容地笑笑,「別說傻話,電影快開始了。」
為了怕她太矮被擋到視線,他很「細心」地將她安排在第一排,為了「方便一他為她解說電影內容,他也很理所當然地就坐在她的隔壁。
長達四個小時的電影,姚蒔冬果然沒吃到半口飯,從電影一開始播放,她就被嚇得無法無天地尖叫,抓著隔壁的衣服差點埋入他胸口。
「看完後,每個人都要寫心得呢!-如果現在不仔細看,是不是想要晚一點自己留在這里看?」他笑得如同春風宜人般,但語氣卻充滿賊意。
「不要……」上帝啊!她現在不只胃很痛,頭更是痛得發麻。
于是她邊哭、邊叫、邊出力拉緊隔壁的人以求安全,還要分神的看電影,半點也不敢馬虎。
唐隱謙只手撐頰,大半的時間都用來觀察她豐富的表情和肢體動作,看得不禁嘖嘖稱奇,很少有人能一人同時分飾多角,還做得如此稱職,她簡直是個中翹楚啊!
她真的好好玩,他第一次踫到這麼好玩的女生,呆呆的、純純的,嗯……尤其是她好象對他這張瞼沒什麼免疫力呢!每次見著他時,眼里總是閃閃發光,像是見了偶像般崇拜。呵∼∼真是有夠好玩的!
說實在的,他很少對一個「東西」這麼感興趣,只是她的一舉一動充滿了笑點,單純到近乎蠢的地步……唐隱謙忍俊不住的想,接下來要怎麼「照顧」她呢?
「啊∼∼」
才這麼煩惱著,耳邊又傳來她淒厲的鬼叫聲。哎呀!她真的很會叫,如果每個禮拜都讓她這樣叫下去,其它五個社團的人遲早會集結舉白旗向他抗議的。
噢∼∼怎麼會有人這麼好玩呢?
真是令人百思不解啊!
就在姚蒔冬以為電影終于結束而大大松口氣之際,卻被片子最後乍現的聲音和畫面又嚇得昏過去時,掌聲卻如雷灌耳地響了起來。
「這次的片子只有一個字能形容--贊!加上現場的音效,簡直High到最高點。」
「學長,你有眼光,找這個學妹進來真是找對人,現場的尖叫聲使氣氛更逼真了。」學弟們心有戚戚焉的紛紛點頭叫好。
「那還用說,我一看到她,就知道她絕對適合我們。」唐隱謙驕傲得像只孔雀,對于學弟們的贊美完全欣然接受。
「ㄟ?她怎麼又暈了?」
大伙兒紛紛望向提供絕佳音效的「來源」正昏死在社長大人懷里。
「她大概是太興奮了。」唐隱謙輕描淡寫地道。廢話!她沒吃飯,還拚命尖叫、使勁的抓著他,也難怪要沒力的暈倒了。
一回生、二回熟,她再度暈倒在這里已算不上新聞,于是大家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掃地的掃地,至于她--當然就是社長的責任-!
「嘖嘖,浪費食物是不好的行為喔!」唐隱謙低頭看著她面前連一口都沒動到的便當教訓道。
當然,懷中的人兒仍是沒反應,他伸手戳戳她女敕女敕的粉頰繼續說︰「蒔冬,別睡了,放學了,可以回家了。」如此試了幾次,見她依然睡得很熟,于是他放棄叫醒她的念頭,反正也不是沒有扛過她。
一手抓起兩人的背包,一手把她抱到懷中,頭也不回地對社員說︰「先走了。」然後快快樂樂的走出社辦。
唐隱謙俐落地把車子停在姚家門口,下車把「尸體」搬下來,然後按門鈴。
「哪位?」從門的後頭傳來慈祥溫暖的女聲。
「伯母您好,我是蒔冬社團的學長,我送她回來。」他彬彬有禮的問好。
甫返國門的姚太太疑惑地打開大門,就見寶貝女兒躺在一個男人懷中,不由得大驚失色。
「冬冬啊?!」姚太太驚叫的跑上前去,焦急地問︰「她怎麼啦?」
「伯母您別緊張,蒔冬只是因為看了恐怖片嚇暈了。」
「恐怖片?」姚太太一臉滑稽,冬冬從來不看恐怖片的。
「是的,因為蒔冬一直拉著我陪她看,沒想到她自己卻嚇暈了。」唐隱謙溫和地笑著,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有說錯,的確是她「拉」著他「陪」她看啊!
「哎喲!」姚太太受不了地拍著額頭。「這笨孩子瘋了是不是?從小就怕鬼怕得要命,還敢不自量力地跑去看恐怖片。」她怎麼會生出這麼笨的女兒?
「是啊!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蒔冬這麼怕鬼。」唐隱謙的臉上始終保持著笑容附和。原來她從小就怕鬼啊!難怪每次她的反應都激烈到讓人難以想象。
「不好意思,真是麻煩你了,這孩子真是的!」姚太太感到很不好意思,趕緊把他請進家里。
唐隱謙將蒔冬放上床後,還不忘細心地替她蓋好被,以免她著涼而有了請假的借口,那他那天就沒有娛樂可以消遺了。
他的舉動看在姚太太眼里簡直是太溫柔、太體貼了,她等不及要問清楚他和女兒的關系,所以馬上把他請下樓一起喝茶聊天。
「這位先生……」
「伯母,我叫唐隱謙,您可以叫我隱謙或是阿謙。」他仍是一派的謙謙有禮,姚媽媽對他的好印象不知不覺又加了好幾十分。
「哎呀!那我就叫你阿謙啦!呵呵……」姚太太掩嘴高興地笑,「阿謙啊!雖然這麼問很冒昧,但……你是不是我們家冬冬的男朋友?」
聞言,唐隱謙大腦的運作暫停了零點三秒,然後很快的在腦中得出一個結論,露出抱歉的笑容,愧疚地說︰「真不好意思,到現在才來拜訪您。」
呵呵∼∼他這算盤打得真精,先把她訂下來,以後這丫頭就是插翅也難飛-!
姚太太一听,不禁暗喜在心頭,嘴上卻故意埋怨道︰「冬冬也真是的,怎麼瞞著我呢!」還好這男孩子看起來不錯,就原諒女兒這一次吧!
「伯母,是我的錯,原想等彼此熟悉些再來拜訪您的……」
「沒關系、沒關系!倒是我這個女兒,從小就比較遲鈍,還要麻煩你多照顧她了。」
「怎麼會呢?伯母教得很好,蒔冬的性格天真浪漫又單純,很可愛呢!」是真的很天真,很單「蠢」。
女兒被捧成這樣,當媽的有哪個不樂歪?
「呵呵呵∼∼是嗎?她從小就愛撒嬌,她爸寵她寵得不得了,免不了有些任性,你可得多擔待些。阿謙啊!難怪她會喜歡你,你看起來就是一副可靠又溫柔的樣子,我偷偷跟你說,那孩子有些戀父情節,我還一直擔心她會交不到男朋友呢!呵呵∼∼」她一開心,竟然就把女兒的小秘密給說了出來。
唐隱謙淺笑不止,心里卻很邪惡地想著︰哎呀呀!越了解她,他就越覺得未來的生活會過得很精采-很美妙呢!
「我這個傻女兒有個優點,就是不會記恨,不管人家曾經對她多不好,一旦稍微對她好一些,她馬上就會忘記那些不開心的事。」姚太太已把他當自己人,毫無心機的把女兒的「弱點」全都說出來,殊不知此舉已讓女兒的把柄落入惡徒手中。
姚太太一說起女兒經,便有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唐隱謙的耐心更是讓她的好感朝直線攀升,直到兩個鐘頭後,樓上傳來熟悉的尖叫聲……
「這傻瓜,八成又被嚇到了,每次看了恐怖片就要作噩夢作好幾個禮拜,還要帶她去收驚,這麼沒用還敢去看。」姚太太頻頻搖頭嘆氣,對女兒的膽小不免又是一陣數落。
「伯母,我上去看她就行了,時間也不早了,看過她之後我就要先走了,叨擾您這麼久,一定耽誤了您做晚餐的時間,真是很不好意思。」
姚太太看看掛在牆上的時鐘,這才發現已經快要七點了。
「瞧我,這麼多話,那你趕快上去看看她吧!阿謙,你要不要留下來一起吃呢?」
「不了,家里有煮我的飯,沒先說就在外面吃不太好。」他感激地笑笑,心里相當清楚這麼一說,姚媽媽對他的印象一定又會更好了。
「也對、也對。」姚太太笑得合不攏嘴。真是位好孩子啊!
唐隱謙上樓轉進姚蒔冬房間時,她還在尖叫。他打開燈,走到床邊摟她入懷,輕聲安撫道︰「好了、好了,沒事了,蒔冬,只是作夢罷了。」
「作夢?」姚蒔冬緊閉雙眼,淚潸潸地問,她的神志尚在迷糊狀態中。
「對,只是作夢,-看!這里沒有鬼吧?」他柔聲引導她張開眼。
姚蒔冬小心的張眼打量四周,松了口氣,「沒鬼……沒鬼……謝謝你,你……」正想抬頭道謝,卻看到那張令她避之唯恐不及,如蛇蠍般的俊臉,要不是他立即發現她的意圖,及時捂住她的嘴,她又要開始放聲尖叫了。
「不準叫我才要放開喔!」他帶笑的嗓音低沉地響起。
她迅速點頭,等他一放開手,她馬上往後爬,爬到靠牆壁的床尾時才有些生氣地問︰「你為什麼在我家?」
「蒔冬,-真是太傷我的心了,-暈倒了,是我送-回來的耶!」他微沉臉,似乎有些怪罪她的無情。
「那……那你可以回去了吧!」她仍是害怕著緊貼住床尾。
唐隱謙眉一斂,沉聲道︰「蒔冬,不可以這麼沒禮貌。」仿佛她是壞小孩般的糾正她。
「哦……那謝謝你。」她礙于他的威嚴,不情不願的說,但一心只想他趕快離開。
「這麼沒誠意啊!」他眉一挑,淡淡的語氣不免又讓姚蒔冬抖了幾下。
「我很有誠意的。」姚蒔冬緊張地拉高嗓音,怕他誤會,不知道又要用什麼法子整她了。
「過來。」他招招手。
「干嘛……」她的語氣听起來好瑟縮、好無助。
「這里是-家,我能對-怎樣?」他沒好氣地說。這妮子怕死他了,大概連這里是她家也忘了吧!
姚蒔冬不得已,只好以龜速爬向他。
「-中午沒吃,一定餓壞了對不對?」他模模她的額頭。
她嚇了一跳,他怎麼突然關心起她了?
「以後三餐要按時吃,我不會再要-邊看電影邊吃飯了。」他承諾道。
嗚∼∼她有點小感動說。
「听-媽媽說,-一看恐怖片就要去收驚?」他毫不吝嗇的繼續施展魅力。
她很可憐地點頭。
「好,-明天幾點下課?」
她眼帶警戒看著他,他又想干嘛?
「幾點?」他微皺眉,有些不耐煩地重復。
「三點……」她低下頭,耶穌啊!她禁不起這麼頻繁的摧殘了,明天下午還是逃課比較好吧……
「那乖乖在教室等我,我帶-去收驚。」他若有所思的盯著那顆黑壓壓的小腦袋。
她好驚訝地抬起頭,大眼眨呀眨的瞅著他。
「怎麼這樣看我?」他有些好笑的說,順便捏捏她觸感極佳的臉頰。
剛才與姚太太一番「深談」之後,他才了解到,如果要讓姚蒔冬一直保持在很好玩的狀態,偶爾施點小恩小惠是必要的。
「沒有啊!」害羞的紅潮又爬上雙頰,唉……好帥,學長果然還是怎麼看怎麼帥。其實他也不是真的那麼壞心啦!起碼他主動要帶她去收驚,不是嗎?
「-媽媽在樓下煮飯,待會兒就可以吃飯了,記得多吃一點,瞧-,瘦巴巴的。」兩次抱她回家,都覺得她太輕了,仿佛風一吹就會被吹跑了。
姚蒔冬無力的翻翻白眼。拜托!也不想想她是因為誰的壓迫而變瘦的。她不爽地埋怨著,當然,她只敢偷偷在心里抱怨。
「我媽回來了?」她後知後覺地消化這個訊息。
「听說才剛從新加坡回來。」他忍不住的再掐了她的小臉,奇怪她的觸感怎麼會這麼好。
「那……那她有沒有……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姚蒔冬小心翼翼地探問,完全沒注意到他的行為。
「不會,看起來心情還挺不錯的,我們還聊了好久呢!」再捏捏她的臉頰要她安心。
「那就好……」她松了一口氣。
「我要先回去了,-要乖乖的喔!」唐隱謙拍拍她的臉頰後站起身。
「你要回去啦?」這麼快,她露出好失望的表情。
唐隱謙劍眉攏起,微勾嘴角。喲∼∼看來這小恩小惠倒是成效斐然呢!
「已經很晚了,我們明天再見。」盡管內心竊笑不已,他仍是面露斯文。
「好吧……那學長再見。」姚蒔冬戀戀不舍地朝他揮手。
他走後,她倒回床上,徑自幻想著,其實之前學長捉弄她只是在跟她開玩笑吧!剛剛他就好溫柔啊……果然那張臉還是最適合溫柔的表情……呵呵∼∼他真的是王子耶!
餐桌上,姚太太仍興奮的談論著唐隱謙。
「冬冬啊!-那學長真是不錯呢!-可要好好珍惜人家。」姚太太其實很怕唐隱謙一看清女兒笨笨的本性後就後悔,很不放心地交代,真不知這個傻女兒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竟交得到那麼好的男朋友。
姚蒔冬好驚訝的放下手中的碗,她媽很少稱贊人耶!嘻嘻∼∼那一定就沒錯了,學長一定是個很好的人,連媽媽都說他好,那他肯定很好。
「媽,-說珍惜什麼?」心情大好的她,胃口也跟著大開。
「我說,有一個這麼好的學長,-應該要感到慶幸。」姚太太意味深長的瞄了女兒一眼,以為她是害羞,故意裝傻。
「對啊!學長人很好,而且他又長得那麼好看。」說到底,姚蒔冬依然是個重視外表甚于內在的外貌協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