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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定一生 第七章

鬼賭門

凌厲的山峰讓人望而卻步,快茗的馬在山下徘徊著。

「馬兒啊,連你都不肯上去嗎?難道你要我自己爬啊?」快茗拍拍馬頭,下了馬。

仰望著高山,實在陡峭得讓人心寒,這里是後山,來打探消息的自然不能從正門過。

「茗兒——」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快茗轉身一看,是景凡。

「你怎麼總是陰魂不散?我是來送死的,你也要跟著?」心中沒有塊壘的快茗,現在總算恢復了常態。

景凡怔怔地盯了快茗好一會兒。

「怎麼了?中原第一美女的名號是虛叫的嗎?」快茗眨眨眼,一臉的天真。

「貨真價實啊,妹妹,不走嗎?」

「妹妹?」快茗呵呵地笑了一下。

「怎麼了?難道我退了一步,連妹妹都不能叫嗎?」

「可以啊,委屈景幫主了。」快茗格格地笑著說。

「哎?以後要叫哥哥。」

「好——景哥哥!」

「其實,情哥哥更好些。」景凡一個壞笑。

「情哥哥?那連哥哥也沒了。」

「不和你鬧了,走吧。」

兩個人的身影隱沒在了森森的山林中。

華師爺和楚梁隨後趕到,望了望峭崖陡壁,記得景凡的囑咐,便在山下等待。

☆☆☆

「他們會把少辛關在什麼地方?」快茗望著鬼賭門里的點點火光,推了推身邊的景凡。

景凡竟然已經睡著了。

「喂,帶你來是睡覺的嗎?」快茗狠狠地晃著景凡。

「怎麼了?休息一會兒再說嘛!」

「不行,人命關天啊,說不定,金一笑要把他們給……」快茗說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景凡望著一本正經的快茗,「我們先去勘察一番。」

「怎麼勘察啊?」

「跟我來。」景凡拉起快茗的手彎腰跑了出來。

快茗的手,溫溫的、軟軟的,模起來很舒服,景凡看了她一眼,她似乎渾然不覺。這麼貼近拉她,是景凡從沒想過的。

「茗兒,以前和快劍在一起的時候,你們一直吵嗎?」

「你怎麼知道的?」

「你家的管家和老媽媽說的,看樣子,他們好像很喜歡你們吵架啊!」

「小兒女斗嘴而已,那時還不懂事。」快茗低頭笑笑。

「前面,就是鬼賭門的石牢。」

「你怎麼知道?」快茗向前走了幾步。

可是,還沒等到回應,就被一片火光包圍了,快茗用手擋了一下,好刺眼啊!

「哈哈,景幫主果真是信人,把賭聖快茗也帶給來了。」金一笑在人群中走了過來。

「金門主,景某說話自然算話。」景凡竟不理會快茗,仿佛親兄弟一般朝金一笑走去。

「好、好,從此天下盡歸你我。」金一笑大笑,「把她也關起來!哼,不管她到底是不是快家的傳人,只要跟姓快的有關系,就得死!」金一笑甩下狠話。

景凡仿佛沒看到快茗氣憤至極的表情。

☆☆☆

「茗兒——」見快茗也被送進了地牢,少辛驚訝的表情表露無疑。

「少辛,你沒事吧?」

「沒有,你不是走了嗎?」

「你以為能把我氣走嗎?你是故意的吧,想讓我走,然後自己對付金一笑?雖然要謝謝你,可你別忘了快家是我的家,不是你這個西北小蠻夷的家!」快茗撇嘴道。

「我知道,不過,快賭聖現在也身陷囹圄了,豈非得不償失?」少辛低頭輕笑。

「我願意,要你管?」

「少某可不敢管。」

兩人被鎖在陰暗潮濕的牢房中,居然還笑得出來。

「賭聖女俠,不知可有興趣陪我一起逃跑?」少辛探過頭來問。

「少副使可有興趣跟我一起跑?」

「我是男人,當然要帶你跑。」

「中原是我的地盤,當然要客隨主便。」

「好,在下願意。」少辛一副被打敗的樣子。

說不過快劍,卻能斗過少辛,快茗覺得很興奮,「說,怎麼逃?」

「哎?不是我隨著快姑娘一起逃嗎?」少辛瞪大眼楮望著一本正經的快茗。

「是啊,誰說不是啦,你出主意,我帶你逃啊!笨啊你!」

「你?」少辛無奈,這丫頭的嘴哪時變得那麼厲害了?

「快說啊!」

「你先大喊大叫,把他們吸引得近些,我在把他們解決掉……」

☆☆☆

一聲尖叫從牢底傳出,把門的獄卒迅速奔了下去,「怎麼了?」

快茗把頭低了下去,少辛也在一旁幫腔喊著。

見到快茗莫名其妙地昏過去,獄卒自感職責不小,于是打開門走了進去。

還沒來得及靠近快茗,就被少辛一腳踢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少辛一路上又默不作聲地放倒幾個,兩個人終于出了牢獄。

「你自己來的?」

「是景凡那家伙把我騙到這里的。」快茗咬牙切齒地說,「別讓我踫到他,否則,他一定沒全尸。」

少辛打了一個寒戰,這個女人真不能惹啊,否則,自己死無全尸還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你怎麼那麼笨啊,連自己的老婆都保護不了!」快茗又指責起少辛。

「我老婆?你?」

「放屁,誰是你老婆?以後再也不許用快劍這名字,把我相公的威名都辱沒了!你是少辛。你老婆是宗雅。」快茗重重地提醒他。

「她、她是我的主人,不是老婆啊,還不是景凡他告訴宗雅,你和我在一起,宗雅一發脾氣,就跑回山莊被人抓住了。」

「她也很笨,和我一樣。」快茗呵呵地傻笑。

「你笨嗎?精明得很,要是我,可不敢娶。」少辛在一旁撇嘴。

「我精明?我要精明就不會幫你了,見到你是我的錯。」快茗大聲地反駁。

「噓,那就是他們的正廳。」

「走,進去吧!」快茗迅速走了過去。

「哎?」少辛想抓她,卻沒拽住。只得跟著她過來。

「你急什麼啊?」少辛小聲問道。

「想先砍景凡三刀!」快茗認真得面無表情。

「不用這麼火吧?得罪你,豈不是要上刀山,下油鍋?」

「對,我要讓他死得很難看。」快茗握緊了劍,模到正廳下。

☆☆☆

正廳,景凡和金一笑正高興地聊著。

「既然人都已經解決,那麼,金爺,就把鎮天印拿出來吧。

「鎮天印?好、好。」金一笑對身邊的人耳語一陣,那人出去了。

快茗听得一肚子氣,正準備殺過去,卻被少辛牢牢地抱住。

「你干什麼?」快茗轉頭氣憤地問道。

「見到鎮天印再說。」

「放開我——」快茗顯然接受了少辛的建議,不過,她才不讓少辛踫她。

景凡一直微笑著,望著金一笑。

「金爺——」門外有人長喊一聲,是剛才的那個人回來了。

快茗和少辛在暗處,發現正廳前突然聚集了一群鬼賭門的徒眾。

「金一笑騙了景凡,想除掉他。景凡這個家伙也很傻嘛!」快茗低聲道。

「早知如此。」少辛望著里面道。

「活該!」快茗可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少辛看了看她,笑了,她現在的樣子真可愛。

傳信的那人又出來了,少辛迅雷不及掩耳地把他抓了過來,匕首抵住他的喉嚨,「說,鎮天印呢?」

「在……在……後山石室。」

「先睡會兒吧。」少辛一下把他打昏。

快茗還沒反應過來,少辛就轉過了身。

快茗回頭打量著少辛,他還真有一手呢。

「看我干嗎?看里面。」少辛雙手把快茗的小腦袋扭了過去。

☆☆☆

「金一笑,有什麼就拿出來別偷偷模模的。」景凡微笑著說。

金一笑的額頭冷汗涔涔,裝著茶水的碗「 啷」一聲掉在地上。

正廳外的徒眾剎那間沖了進來。

「好,狗咬狗,打他,那個混蛋景凡。」快茗握著小拳頭興奮地喊道。

「笨丫頭,還不幫忙?」少辛拉著快茗一下沖進了正廳。

「拉著我干嗎?」快茗見自己一下子暴露在鬼賭門的正廳,也立刻拔出了劍。

「都到了,那就一起解決,上。」金一笑冷笑一聲命令道。

「景凡,告訴你,我先打死這些,你也跑不了。」快茗一邊開打一邊還不忘報出賣之仇。

「好啊,請多保重自己,再來打我。」景凡笑道。

兩個男人都是吃江湖飯的,這些嘍羅怎是對手?打的時候,他們根本就是在護著快茗,不讓敵人近她的身。

「景兄,金一笑交給我,你保護茗兒。」少辛見金一笑想溜,跟了上去。

「好,放心——」

「我才不要你保護,壞蛋!」快茗卻不吃這一套。

「我是想讓你省點力氣,一會兒好打我。」景凡又笑。

「好,你打吧!」快茗落得自在,竟然停了手。

☆☆☆

鬼賭門外,一場較量也進行著。

「你不是快家的人,放我一馬,金某自當回報。」

「怎麼,金門主連以前的對手都不記得了?快劍可是差點要你一命啊!」少辛冷笑道。

「你、你、你不是西邪谷的少副使嗎?」金一笑驚恐萬分,連連後退。

「是啊,也是快劍。」

「你、你到底是誰?」

「就讓我的劍告訴你!」

一陣劍影輪閃,金一笑撲跪在少辛的腳下。

「快快……劍少爺,饒、饒、饒我……一條……賤……命。」金一笑拽著少辛的腳,渾身是血,在他的腳下央求著。

「當初,你也是如此言語,而後,快劍寬恕了你,你卻將他推下山崖!」少辛冷冷道。

見眼前的是少辛,金一笑使勁地爬了一下,拽住少辛的衣襟,「少……少副使,饒……饒我……一條……賤命,我不……不敢了、不敢了。」金一笑七竅淌血,奄奄一息。

「饒你,豈非又要少一個少辛!」少辛冷笑。

「對,不能饒他。」景凡也走了過來。

「景兄——」少辛恭拳道。

「少兄——」景凡也恭拳還禮。

「景……景幫主……饒我……」

「當初你若把鎮天印給我,或許,我還會饒你。」

「鎮……天印,在石室。」金一笑為了能不死,什麼都說了。

「不用你說。」景凡晃著已經到手的鎮天印。

「我……饒我——」金一笑說出最後一個字,斷了氣。

「唉,本想放他一條生路的。」少辛嘆道。

「自作孽,不可活,這是他自找的。」

「茗兒呢?」少辛看著景凡問道。

這句話讓景凡覺得不快,為什麼少辛第一個擔心的不是宗雅,而是快茗?

「她還在前面。」

「我去看看,這丫頭沒有找你麻煩嗎?」少辛並沒發覺景凡的不悅,向前面走去。

景凡看了看手中的鎮天印,又看了看金一笑渾身的傷。

違天者,死于天絕劍!

他想起來百年前的武林盟誓。

☆☆☆

「你沒事吧?」快茗見少辛回來,連忙關切地問。

「沒事。」

「為什麼不問候我啊?妹妹!」景凡故意喪著臉問。

「問候你?好啊,讓我的劍問候你。」快茗說完一劍就向景凡戳去。

「這是干嗎啊?」

「你為何出賣我?」

「那是我和少兄的計策啊!」

「什麼?」快茗停了手,轉身望了望少辛。

「那天景兄到快雲山莊找我,一起商議。金一笑之所以遲遲未肯拿出鎮天印,就是因為你——這個假的快家傳人——快茗還在,所以,他不敢冒險拿出。後來,快劍也出現,他就更不敢拿出來了。但總是這麼耗著,于武林、于天下,都是隱患。所以景兄做了白臉,充當出賣我們的人,就謀劃了這麼一個計策。本來,是不想要你參與進來的。」少辛笑了笑,攬住快茗,三個人一起向山下走去。

「所以,你就故意氣我,把我氣跑?」快茗瞪了一眼少辛。

「對啊,要不依你的性子,一定會跟我們一起來冒險的。後來,才知道金一笑定要你死才放心,景兄便又去鷹子山等你了。」

「這是我快家的事,你們都是外人,憑什麼不讓我去?理當我去冒險!」快茗站到兩人的前面大聲說道。

「話是這麼說,可是我們覺得你是個笨丫頭,就沒敢帶你。」少辛打趣道。

「哎?不對,少兄這麼說就不對了。」景凡沒等快茗對少辛發脾氣,就接過了話茬兒。

「還是景凡好。」快茗以為這個哥哥要幫她說好話。

「應該說是傻丫頭。」景凡「撲哧」一聲笑出來。

「好啊,你們合伙欺負我!」快茗可不依了,伸手就要打景凡,剛才的賬還沒算呢。

「哪里?這是事實!」

少辛望著景凡和快茗向山下一個追,一個趕的,不覺笑出來。

「對了,還有宗雅,忘記她了!」少辛失聲喊了一聲。

下面的兩個人自然也听到了。

「宗雅?她被關在哪里?剛剛我沒有看到啊?」

「沒和我們關在一起,我回去一趟,景兄,你先帶茗兒回去。」少辛焦急地囑咐著,轉身又上了山。

「好,少兄小心。」景凡拉著快茗向山下走去。

少辛回望了一眼,快茗並沒有回頭,心中一陣悵然。他沒有再想什麼,直接上了山,尋找宗雅去了。

☆☆☆

景凡和快茗一路下山,見到楚梁和華師爺正在山下等待。

「幫主——」華師爺在一棵低矮的樹干上靠著,伸手顫巍巍地喊道。

「華老伯,您這是在跟我們玩什麼呢?這麼大人了,還在樹上坐著!」快茗趕緊攙扶他下來。

「快丫頭啊,別跟老伯開玩笑啦!」華師爺顫抖著手扶住快茗向景凡走去。

「幫主、幫主,剛剛一群人趕在我們後面要上山。楚梁見來人不像是好人,怕耽誤你辦事,就想擋下來,誰知道,那些人會一些奇門妖術,給我們下了藥,然後上了山。楚梁跟他們打了一場,受傷了,幫主,先救他。」

「茗兒,照顧好華師爺!」景凡囑咐了一下,走到楚梁的身邊。

「楚梁,你怎麼了?挺住,我現在帶你找大夫。」景凡焦急地說著,要把楚梁抱起來。

「幫主,我……我不行了,幫主,楚梁想跟……跟幫主……做大事業,看來,是……不能了……」楚梁終于熬到了景凡回來,笑了笑就咽下了氣。

「楚梁、楚梁,我的好兄弟!」景凡緊緊地摟著楚梁的尸體,淚水滾落了下來。

「景凡,我山上去找少辛,一定把解藥拿回來,你好好在這里守著,免得再有敵人來偷襲。」快茗按了一下景凡的手,只身向山上跑去。

「茗兒,別去,危險!」卻根本叫不回她,景凡只能在這里等著。

☆☆☆

山腰的霧氣突然騰了起來。

奇怪啊,怎麼這霧氣是黑色的?快茗一邊向上走一邊納悶。不一會兒,便覺得頭重腳輕,人昏沉沉的,只能用劍支撐著向上爬。是中瘴氣了?不像啊!快茗強忍著,一步一步向上挨。眼前漸漸出現了幾個人影,看不清楚,快茗想躲到一旁看仔細,手腳卻怎麼也不听使喚,眼前的人影越來越近,可也越來越模糊了,只能听到他們陣陣陰森的獰笑……

☆☆☆

龍嘯幫

「景兄——」

「多謝少副使將解藥送來,幫中現在一切安穩,不勞少兄再費心了,送客!」

「景兄——」

「送客!」景凡最終下了逐客令。

「少辛,我們走吧,送了解藥他還這個樣子,我們又不知道是他的人。」宗雅在一旁說道。

少辛邁出了門,又回頭看看,想說什麼,看了看宗雅,卻沒開口。

他放不下的是快茗,若是她在這里,那多好啊。

☆☆☆

少辛和宗雅回到了鬼賭門。

「爹,娘——」宗雅一進鬼賭門,便向兩個長相露惡的中年男女跑去。

這對中年男女就是西邪谷的谷主、宗雅的父母——撒天和祁四娘。

「回來了。」祁四娘將宗雅摟進懷里,愛憐地撫摩著她的頭。

「少辛,鎮天印可要得回?」撒天問道。

笑話,鎮天印若是一要就能要到,中原各大門派還用爭斗?直接向快雲山莊要就好了嘛!

「谷主曾將景凡的一個兄弟打死,所以景凡是斷然不會拿出鎮天印的。」少辛回道。

「那……以你快劍的身份搶回它。」

「這……也不容易。」

「總之,你要把它拿來!」

「我盡力而為——」

「嗯!還有,我準備在中原把你和宗雅的婚事辦了,你看可好?」

宗雅听了這話,轉頭既高興又期待地望著少辛,她早就做好要成為他妻子的打算。

「還是先得到鎮天印再說吧,這條路很艱辛,萬一我有什麼不測,豈不誤了宗雅的一生?」

「說得也在理!」

「爹——」宗雅很不高興,這分明是少辛在拖時間。

「好了,少辛都不急,你急什麼?」看著女兒有失閨秀之舉,撒天嗔怪道。

宗雅狠狠地瞪著少辛,嘴角露出的分明是不罷休。

☆☆☆

少辛出了鬼賭門,騎上馬直奔快雲山莊而去。

自從鬼賭門一別,已經半月沒有快茗的消息了,而在龍嘯幫被拒,想在景凡口中得到她的信息更是不可能。少辛心急如焚,又該從何找起?

江湖人知道鎮天印現在在龍嘯幫景凡手中,而快劍則投奔西北邪門西邪谷,自然,快劍和景凡的事情也就被武林傳得沸沸揚揚。而今又有了隔閡,恐怕對中原武林安危無益。

快雲山莊還是靜悄悄的,仍舊是幾個家丁和僕人,見快劍歸來,紛紛聚來。

「少夫人回來過沒有?」少辛問道。

「沒有,一直沒有回來過。」

「那,這里就有勞諸位了,我還要出去幾天。」少辛只得別了眾人,到別處去尋找。

「少爺放心,盡管去吧。」

少辛策馬遠去,快茗總不會失蹤了吧!既然,現在只剩下龍嘯幫沒有答復,那麼就夜探龍嘯幫。

☆☆☆

是夜,一個黑影在響龍鎮出現。

看到「龍嘯幫」的牌坊,依稀地矗立在龍嘯山前。

黑影縱身一躍,輕松地跳進了龍嘯幫院內,「會在什麼地方?」

在龍嘯幫的高牆上,可以朦朧地看到後面山腰的佛心小築,「會不會在那里?」

黑影在屋頂上用輕功行走,不留一絲聲響。

不過,景凡卻感覺到了龍嘯幫內的一絲異樣的氣息。

「幫主吩咐,各守衛不準擅自離開!」

「是!」幾個巡使在院子里來回地巡邏著。

黑影在屋頂上如履平地。

「這位兄台,龍嘯幫一向好客,為什麼不在正門正廳中經過,而要在屋頂上偷偷模模?」景凡驀地出現在黑影的身後。

「景幫主?」

「既然兄台認識景某,自然是景某的客人,請——下面正廳一敘。」

「承蒙款待,在下還有要事,改日再會。」黑影飛身欲走。

「朋友,景某一定要請你留下喝一杯!」景凡出後阻攔。

兩人在屋頂上打斗起來,刀光劍影在院落中的燈火下閃爍著。

「幫主、幫主——」幾個手下準備出手。

「不要上來,我和這位兄台比劃比劃。」景凡的招式變得凌厲起來,對方漸漸招架不住了,只剩下硬挨的分。

正當勝負將定之時,突然出現了另一個黑衣人,順勢將黑影救走。剎那之間,先前的黑影突然伸手一抖,一包粉末順風撒了出來,景凡遮擋之際,兩個人都逃之夭夭了。

「幫主——」

景凡見追也無濟于事,便飛身下地,卻一個沒站穩,差點倒了下來。

「幫主——」

「藥粉有毒。」景凡輕嘆,暈倒了過去。

龍嘯幫被偷襲之事很快在江湖傳遍,紛言是覬覦鎮天印之人所為,而且臨走對景凡下了狠手的是邪門毒藥,武林豪杰的矛頭指向了在鬼賭門安身的西北西邪谷,也指向了少辛。

「爹,怎麼樣?」宗雅在一旁照看父親的傷勢。

「景凡那個小子的確厲害,本想拿回了鎮天印就可以獨步武林,現在看來,即使得到鎮天印,也難以在中原立足啊!」撒天看著自己的傷勢,不禁皺起了眉頭,猙獰的臉更加恐怖了。

「爹,還有別的辦法嗎?」

「哼哼,我已經給那個小子下了劇毒離天散,只要半月之內無解藥,必死無疑。幸好中原聖劍快劍已經沒了,否則,爹執掌中原的夢想豈非到死也不能實現。」撒天冷笑。

「爹,這劇毒離天散沒有解藥嗎?」

「有,不過,爹手中也只有一顆。來,爹就給你了。它可操縱很多人的生死,而且,還可以讓他們為這一顆解藥爭得你死我活。」撒天很高興,將解藥給了宗雅。

宗雅嘻嘻一笑,放進自己的香囊中。

「爹,如果爹是中原的武林盟主,那麼,女兒會不會是武林第一美女?」

「我女兒當然是中原第一美女。」撒天看著宗雅,哈哈笑道。

「要是以前的第一美女和女兒爭呢?」宗雅撒嬌地在父親的身邊問道。

「那就把她殺了!」撒天說得很輕松。

宗雅走出撒天的臥室,停住腳步,冷笑了起來。既然我是中原第一美女,你就沒有必要留下了,都是因為你,少辛才對我動搖的。

離天散?少辛听到了景凡所中毒藥的名稱。

☆☆☆

快茗睜開眼楮,眼前,有一個身影。

「宗雅?」

「是我,你終于醒了。」宗雅走到鐵鏈緊鎖的快茗身邊。

「你沒有事?」快茗依稀記得她沒有跟少辛和自己下山,後來少辛上山找她,自己也昏倒了,之後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我當然沒有,難道你希望我死?我死了,你就可以和少辛快活了是嗎?」宗雅嫉妒的怒火油然而生。

快茗的確很漂亮,論相貌,不愧中原美女的名號。好,那就讓你變成丑八怪,宗雅握緊了手中的匕首。

「是你自己這樣想的,我從沒想過要和你搶,他喜歡的是你。」快茗冷笑,不屑地轉過頭,以前的場面,她是都看在了心里。盡管,她發現自己也喜歡少辛。

「你頂著中原第一美女的稱號,時間也太長了,總要讓讓別人啊。」宗雅在快茗的前面踱著步子,準備听完快茗的話就給她毀容。

「名號是別人送的,如果宮主喜歡,盡可拿去,快茗從未將這個名號放在心上。」快茗心中覺得好笑,少辛為什麼會喜歡這麼淺薄的一個女人?

「拿去?你不死,我怎麼拿?」

「宮主自管動手好了,如果我有一絲害怕,就愧對了這個‘快’姓。」快茗微微一笑,她現在已經生無所惑了。

快家使命已經完成,景凡得到了鎮天印,人心所向。她還有什麼可擔心的?死,不過是去陪快劍而已,有什麼可怕。

「很好,不過我要你親眼看到我和少辛成親。」宗雅走到快茗的面前,拿出了匕首。

「宮主——」一聲呼喚從外面傳來。

宗雅迅速將一瓶離天散灌入快茗口中,快步走了出去。

「你只有半個月的命了,哈哈!」宗雅獰笑著離開。

☆☆☆

「少辛,多虧你把老夫救回來。」撒天見少辛回來時謝道。

「那是少辛該做的。」

「好,景凡那小子沒有幾日好活了,等老夫執掌了中原,你定然是第一功臣,哈哈!」

「谷主。」

「怎麼?還有什麼事?」

「沒、沒什麼!」少辛支吾了一聲,還是什麼都沒有說,走了出去。

望著少辛的身影,撒天捋了捋胡子,看來少辛是有二心了。得盡快把家雅嫁給他,才能讓他盡心地為自己執掌中原而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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