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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動情潮 第六章

一度被中斷的會議,在異樣的氣氛下完結,所有焦點都集中在齊凌冬身上,他毫無預警地提出辭職要求,已令全公司震撼,沒想到一向重用他的總裁龍天承和董事顧問龍創華竟然頷首,再加上他己有一子的消息,弄得全公司的女職員都是一副哭喪的臉。

也難怪她們如此,心目中的「白馬王子」突然變成了「帶子雄郎」,不傷心才怪啊!齊凌冬在天龍集團中,一向都很受歡迎,縱使他年紀輕,卻有一副男妒女羨的俊顏,風度翩翩,瀟灑不羈,一點也影響不到他的魅力。

不少比他年長的女職員都希望和他來一場轟轟烈烈的姐弟戀,但他總是有意無意地和她們拉開距離,常說自己再大膽也不敢動老板旗下的名花,怕總裁會裁掉他,現在想來,方知道他早已心有所屬,怪不得他身邊的女人總如過眼雲煙,始終沒有一人能多留片刻。

會議後,冬兒氣呼呼的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重重的轟上門。

華叔怎可這樣安排?他看不到天浚的相嗎?待在他身邊她遲早會被吃掉的!

以為一下子讓天浚知道了她已婚、已有一個孩子的事,他就會放棄她,不再糾纏,豈知他非但沒有放手,更不顧別人的眼光,硬要湊在她身邊。他不知道其他人會當他是同性戀嗎?

想到他可能被誤會,冬兒的心就打結。

他不能對自己好一點嗎?他究竟知不知道愛一個自顧不暇,又帶著一個兒子的寡婦是一件多累人的事?他是華叔的麼子,龍天承的小弟,如果他也認為可風是出賣天宏的人,他又會如何看她?

為什麼他要硬闖進她的生活中?

龍天宏回來後,她的心碎得七零八落,任誰也沒法修補,淪陷在絕望的深淵。

努力了五年,她始終找不到半點線索,再留在天龍集團也很難查出可風被冤枉的證據,況且天宏曾和她有一面之緣,說不定哪天會突然想起她的身份……

就算只有千分之一的機會,她也不願涉險,她自己會變成怎樣並不打緊,唯一令她放不下的就是子望,她曾答應過可風她會疼愛、照顧子望的。

知道龍創華不會同意她離開,她幾經思量,決定以讀書為理由,借機月兌離龍家的護蔭,她對龍創華是敬愛和感激,但她終究不能一生在他的護航下生存。

天浚的出現擾亂她的心思,令她平靜的心湖再泛漣漪。

她無法不愛可風,卻又無法忽視天浚的影響力,他的愛濃烈得像硫酸一樣,溶掉她的心牆,侵蝕她的心房,無孔不入,叫她無處可逃。

那股灼熱的感覺退去了她的冰冷,卻又燙傷她的理智。

可風的影子漸漸變得不再清晰,離她愈來愈遠。她不喜歡這種感覺,不要她守了多年的愛變質,這想法卻無聲無色地在她的心田植根,纏住她每一寸心瓣。

天浚的愛成了她的壓力,她不要自己的心進一步陷落,一直努力壓抑,但每次對上天浚情深款款的眼眸,她的心又懸在半空。

她是個放蕩的女人嗎?

為何沒法控制波動的情緒?

為何逃不過他灼熱的愛火?

平靜的心境和生活對她來說真的太奢侈嗎?

撫著掛在頸鏈上那雙白金指環,淚珠不知不覺暗暗淌下。

***

會議後,天浚直闖龍創華的辦公室,一推門就見到他蹺著二郎腿,品嘗著咖啡,臉上掛著邪氣的笑容,像在等獵物自動找上門一樣。

「你來了,動作挺快的啊!」龍創華不懷好意的笑道,天浚覺得一度寒氣竄過背部,陰冷非常。

為不讓自己被凌駕,天浚傲人的自制力發揮作用,穩住他急躁的心情,不徐不急地走到龍創華辦公桌前坐下來,一副君臨天下的王者氣勢。

兩人對峙著,眼神和氣勢不斷在比拚,若問龍創華他三個兒子中哪一個最像他,他可以肯定回答,是他的麼兒龍天浚。無論相貌、個格、對事物的執著、待人接物的態度,以至處事方式,全都和他如出一轍,簡直是他的翻版。

過了五分鐘,兩人仍無先開口的打算。

老狐狸!想我低聲下氣求你?門都沒有!

「我記得你辦公室內有我們的全家福,如果你只是想看看被你遺棄多年,可憐的孤獨老人,沒必要在這里礙我眼。」快到午休時間,冬兒一定會闖過來,他已沒有時間和天浚瞎鬧下去。

「我只是見你心中有話,不吐不快,好心來當你的听眾,免得人家說我是不孝子嘛!」龍創華會這麼快投降,實在大大出乎天浚意料之外,這樣一來他更能肯定冬兒在他老爸心中的地位。

好小子!挺沉得住氣,想和我比耐性?你還太女敕呀!

「等一會小冬會來和我共進午餐,我已叫秘書替我們訂了位子,你有興趣和我們一起吃神戶牛柳嗎?」

「冬兒不吃牛的!」來不及細想,話已沖口而出,天浚暗罵自己太小看老爸,忘了他是只道行高深的老狐狸,又讓他佔了上鋒,這下子是被他吃定了。

這小子也不是蓋的,幾天來已對冬兒的喜惡有了個譜,看來他是要定冬兒。龍創華笑得好不陰險。

「冬兒?什麼冬兒?多像個女人名,人家大男人一個,被你叫得那麼女性化不生氣才怪。」看到天浚有氣不敢發的模樣,龍創華狡黠地訕笑,心里則對天浚情不自禁地維護冬兒滿意極了。

「好,我投降!這就是你的目的吧!要我低頭賠笑臉,現在你可以把冬兒的事告訴我啦!」天浚意興闌珊地道,滿臉不悅。

「哎呀!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哪門子逼你陪笑臉呀?而且要追求女孩子,總得放段,不要說得那麼委屈,我只是給你實習的機會呀!」

見天浚氣得七孔生煙,快要抓狂,龍創華也不再為難他。「你為什麼要知道冬兒的事?是對她女扮男裝感到好奇?還是有別的原因?」冬兒縴細的情感實在不堪被摧殘,如果天浚不是出于真心,只是一時興起,他會立即派人訂機票,把天浚丟到南極。

「我究竟是不是你親生的?你似乎緊張冬兒多于我!」他戲謔的口氣頓時收斂,目光變得嚴肅工還是你對自己太沒信心,怕自己看漏了眼?你可以質疑自己的眼光,但別對我愛冬兒的情感有半點懷疑,我對她不只一見鐘情,我更可以告訴你,這世界除了冬兒,我不會再愛另一個女人,就像你對媽一樣。」

天浚的母親去世差不多二十年,那時天浚只有五歲大,天承也不過十二歲,正是孩子最需要母親愛護的時候!龍創華身邊的人都紛紛勸他再娶,然二十年一晃,他依然未續弦,三個兒子長大後,曾多次表明不介意他有繼室,希望他有一個伴侶,免得他閑來無事找他們樂子,但他仍然不為所動。

龍創華一時語塞,想到先逝的愛妻,感觸萬分。

「我再重申一次,冬兒不是那種能陪你玩愛情游戲的孩子,如果你不夠認真,不能全心全意去愛她,你就別踫她。」

「我也重申一次,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對女人動真心,想愛她、保護她、月兌去她的防衛,成為她的依傍,永遠在她身邊守候。」天浚從小都是這樣子,一旦認定要做某件事,便會不顧一切勇往直前,他一向深信只要肯努力,世上沒有做不了的事。

「冬兒的事,你知道多少?」龍創華依然猶豫,天浚太聰明,心思細密,只要找到半點蛛絲馬跡,便能抽絲剝繭地推理出整件事,在未完全了解他的決心前,絕不能冒險。多一個人知道,冬兒就多一分危險。

「本來只知她叫冬兒,後來她為了拒絕我,告訴我她已婚,剛剛在會議室才知道她還有一個兒子。」平淡的語調,表明他壓根兒不在乎冬兒的過去。

「對她是個帶著拖油瓶的寡婦,你當真沒有半點疙瘩?」听到天浚的表白,龍創華霎時退去戒備,詭譎的眼神叫天浚好不自在,總覺得自己正一步一步掉進陷阱。

天浚坦然表達他的感受,從當初對她已婚的震怒,到後來的接受,以及現在的包容。

「這些年來,冬兒生活在危機中,沒有人能保護她,若她不夠堅強,早已捱不過這段日子,而她的心牆就這樣愈建愈高,想把它拆下,必須小心翼翼,太強的,可能會瞬間崩潰,太柔的,又比不上她修補缺口的速度,要成功,一定要有技巧,令她自願拆下高高的圍牆。」龍創華別有深意地道。

「究竟是怎麼樣的遭遇,令她的自我防衛意識如此強烈?你一定知道的。」從他詭譎的眼神中,天浚肯定自己已墮入他的羅網中。

「想了解冬兒,知道她的過去,從我這里著手並不是最好的途徑,對她的過去我只知道一部分,但我曾允諾不會把她的事告訴別人,我必須遵守和她之間的承諾。」一句話就想把游戲結束?未免太沒趣了!

「你若非承認我是唯一可以帶給她幸福的人,也不會多費唇舌,和我討論她的事。」對他們兄弟,龍創華也不會如此小心保護,冬兒的身份令他更好奇。

「我的私心是希望可以讓專兒成為我的媳婦,龍家對她們母子確實是有所虧欠,如果能令她幸福,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他也無意隱瞞,冬兒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只是太故步自封,不讓人闖入她的心扉,獨活在痛苦的深淵里。既然天浚想打開她的封鎖,他當然會支持他,而給他這點提示就是最大的支持。

「龍家對她有所虧欠?」天浚很快便找到不合理的地方。

「她有苦衷,要知道整件事的因由,就得靠你自己,我先提醒你,她的傷口很深,一直沒有結疤,不小心處理可會流血不止的。」不是他小人,他的確曾答應不把冬兒的事告訴任何人,當然,如果天浚自己猜到,他也沒辦法!龍創華心里笑得更高興。

「我只想知道她女扮男裝,為的是掩人耳目還是另有目的?」不是問句,天浚心中已估計到,只等龍創華確定他的猜測。

「你沒猜錯,她女扮男裝主要為掩人耳目,以免被人查出真正身份,她的丈夫死後,一直有幾路人想捉她,若她的身份曝光,一定性命難保,所以無論如何,你絕不能說出她是女兒身的事,還有,你要改口叫她小冬,別讓其他人懷疑。」想到這里,他又擔心起來。那些身份不明的人至今一直對凌冬兒緊追不舍,冬兒不肯多談,如今以齊凌冬的身份又遭襲擊,冬兒真是太無辜了。

「就連大哥、二哥也不行?」

「絕對不可!天承就是追捕冬兒最緊的人。」本是隨口問一句,豈知龍創華反應如此激烈,急慌地怒吼。

「那你還讓冬兒留在天龍集團?」不太能適應他的突變,但天浚還是抓住重點,一點也沒有被他唬住。

感到自己失態,龍創華倏地欽起慌亂的心,話鋒急轉,「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意味深長的一笑。

「其他的事就要憑你的本領和魅力從冬兒口中套了。還有,別想在電腦資料方面動手腳,那些資料全是我為她編造的,不會有你想要的東西,而且你一妄動,天承便會立刻知道。雖然他什麼也沒說,但經剛才那樣一鬧,他對冬兒已有了戒心,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引起他的注意,所以你凡事要三思而後行,別輕舉妄動。」他自認不是羅唆的老人,只是慎重一點。

「會令大哥緊迫追捕的人……」靈光一閃,天浚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影子。「莫非冬兒的丈夫就是齊大哥?」不愧是我的兒子!憑幾句話就猜中謎底。龍創華玩味地輕笑,算是默認。

「齊大哥比冬兒大上十多歲,他的兒子也……」天浚又是一征,看到龍創華奸險的訕笑,他更肯定自己的猜測。「冬兒的兒子就是齊大哥的兒子齊子望?不是冬兒親生的?」

龍創華眼里仿佛寫著,那還用多說?長點腦成不成呀?

天浚沒有生氣,有點喜出望外。

別怪他那一丁點的自私,她的丈夫是齊大哥,而他已去世多年,齊大哥泉下有知都應該贊成他追求冬兒,保護她、愛護她,令她活得更快樂。

愈想他愈覺得自己有百分之百的理由去愛冬兒!

想起他曾多次在心里大罵冬兒的丈夫,他立即雙手合十,向天上的齊可風懺悔。

龍創華沒有讓天浚沉淪太久,開口打斷他的思潮,「天承認定可風是出賣天龍的人,連帶把天宏被擄的事也算到他頭上,冬兒一直不敢露面,把子望送到美國改名換姓,全為避開天承的線眼,怕子望落入天承手中。」他始終沒有承認冬兒是齊可風的妻子,不算違約啊!

天浚選了最崎嶇的戀愛道路,做父親的怎會不為他擔心,但他相信唯有天浚那份對愛情的執著,才能打破冬兒築起的高牆,溫暖她冰冷的心窩,亦只有天浚可以給她一生一世的保護。

「我一定會打破她的心防,奪得她的芳心。」

龍創華苦笑,想不到天浚已陷得那麼深。

***

找不到抗議理由的冬兒,莫名地被天浚佔去了半個辦公室,不,不是半個,該說她的一切空間都被佔據。

原本她是要去向龍創華說明她不想和天浚一起工作,但她那雙紅腫的眼楮並不能隱藏在眼鏡下,害她不能離開自己的辦公室。

說來龍創華實在有點詐,他裝出萬分歉意的跑到她辦公室,把天浚已知道她身份的消息告訴她,她還來不及反應,天浚即以一副君臨天下的架式闖入她的辦公室,大咧咧地坐在房內的軟椅上,命人把他所需要的物品搬到她這,對她氣得七竅生煙的模樣完全不以為然。

看到冬兒氣鼓鼓的模樣,天浚就在心里竊笑。

反正冬兒無論是氣得杏眼圓瞪,快樂地會心微笑,傷心而淚流滿面,還是憂慮而愁眉深鎖,他對她的愛也不會變質,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陷得如此深,明知道冬兒有意排拒他,他卻不會逃、不會否認,愛上一個人不是一件可恥的事,沒有什麼好收藏,他做事從來說一不二,敢作敢為,對愛情的執著也是一樣。

看到天浚奸計得逞的模樣,冬兒再沒有什麼好臉色,平日總是笑盈盈的她變得比冷臉閻王嚴君字更酷,因為她心底里有一股令她害怕的渴望,她想在離去之前多和天浚好好相處,回味當日的溫暖。

矛盾在她心底互相糾纏,叫她好不痛苦。

天浚一手按在她正在批閱的文件上,中斷她對他的漠視。

「你究竟想怎樣?」冬兒眯起眼,略帶敵意地瞪住他。

「你以為呢?」天浚但笑不語,眼光像在審視她那身男性打扮。

的確帥氣十足,無怪乎一直未有人揭破她的身份。

冬兒推開他纏繞的大手,繼續未完的工作,表面上平靜無波,實際上卻是慌亂無措。

「你不打算向我交代清楚!」天浚劍居高挑。

「我沒有必要向任何人交代。」平淡的語調沒有泄露她內心的惶恐。

「但我記得你還未給我答案。」他森冷地睨著她。

你是在享受被愛的虛榮感,還是玩弄人的快感呀?

「我不知你在說什麼。」他的指控言猶在耳,傷透她的心,既然當時她狠得下心,此刻她更不能動搖。

「是嗎?」天浚雙眼冒著星火,二話不說將冬兒扯進懷內,瘋狂地吮吻著她嬌女敕的唇瓣,以慰解他多日來的擔憂,懲罰她的心口不一。

沒料到天浚會做出如此瘋狂的行為,冬兒完全無力抵抗,她能做的,只是盡量管著自己的心,不讓它進一步陷落,可惜理智就像月兌了軌,她的抗拒漸被忘情取代,陶醉在他狂野中隱含溫柔的熱吻中。

像過了一世紀之久,天浚終于放開了她,兩人氣喘吁吁。

「你不也樂在其中嗎?還敢說沒對我動情?」若他不停下來,他可能會控制不住,他可以感到身體某部分已不听使喚。

冬兒伸手就是一巴掌,吃過一次虧的天浚迅速地擋下,借力使力的把她又一次拉進懷里。

「不是不承認愛我嗎?怎麼又投懷送抱呀?」天浚賊賊笑道。

想掙月兌他的懷抱,冬兒使勁地扭動身子,卻不知道這是多危險的舉動。

「別動!」他喑啞地低吼,「你不想我在這里要了你,就給我安份一點!」不知怎地,他愈來愈渴望她,她的心,還有她的身……但他很清楚他想要的是她的一切,不是單純的,只求發泄紓解,所以無論有多辛苦,他仍願意為她忍住。

聞言,冬兒立即停下反抗,她知道他不是在說笑,隔著衣物她依然感覺到他對她的「反應」

天浚緊繃的表情令人得知他有多努力克制。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尤其在兩人獨處的日子,天浚只是抱她吻她,始終沒有再進一步的行動,她知道他在等她接受他,並不是對她不感興趣,只是她已無法回應他的愛,她的心早已被另一個人完全佔據。

深呼了幾口氣,天浚輕輕放開緊鎖的雙臂,轉身背著冬兒,可惜他的欲念並沒有退消。

想了想,他還是悻悻然地離開這危險地帶。

***

以為他不會再出現,豈知才兩個小時,他又重新佔領她的地方。

這一次,他的態度有了重大的改變,不再追問以前的事,不扯上和她的秘密有關的問題,經常擺出笑盈盈的模樣,無論她如何故意激他,他就是不發脾氣,不拂袖而去。

差不多一星期,他不理會場合,總是有意無意的吃她豆腐,公司上下已流傳著不少不堪入耳的流言——

有人說齊凌冬不甘受龍天浚污辱,才會憤而辭職;有人說齊凌冬的妻子受不了丈夫是雙性戀者,才會離開;有人說龍天承為阻止兩人相戀,迫令齊凌冬辭職……

對于這些蜚短流長,龍天承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他知道這是天浚的把戲,他希望借故令他趕他離開天龍集團,好讓他自由地創出另一片天空。

不過幾天下來,他的臉色卻愈來愈黑。

他等著天浚玩膩,自覺地收斂,但他非但沒有玩厭的跡象,反而愈玩愈起勁,就是在他面前也毫不避諱地對小冬摟摟抱抱,眉目傳情,不禁令他懷疑天浚是否真的愛上一個男人。

嚴君宇他們則覺得天浚只是鬧著玩,懶得理會那些荒誕的流言。

冬兒就沒有那麼好耐性,她的脾氣愈來愈陰晴不定,平日甚少厲聲責怪做錯事下屬的她,幾天來已罵哭了三個女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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