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出來了 第五章
「東曜,你選修了房地產法?」五采好奇。
「唔。是男生怎麼可能不選最美麗的女教師的課?听說她是D罩美女。」
「一腦子黃色廢料!歐陽老師的課亦莊亦諧,且有很多實戰經驗,曾有學生戲言這門課應該改為炒樓案例分析。」
「你怎麼不選?」東曜反問。
「我爺爺是亞洲索羅斯,他除了不會炒豆子,股票期貨黃金樓盤文物,他炒起來通通出神入化。」五采並不掩飾自己的驕傲,「歐陽老師還是他的徒孫呢,認真算起來,不過和我平輩,我干嗎選她的課?」
「吹吧你,牛皮不是避孕套,吹破了也不打緊。」東曜惡毒地取笑。
「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體育生惡俗,真是顛撲不破的真理。」五采反唇相譏。
主教學樓東方木樓,每一層都一個茶水間,供應熱水、茶點,下了課這里便人頭攢動。東曜和五采兩人身高手長,不費力便搶到了最後兩塊椰蓉糕。
「埋沒」在人群中的光芒一早看到了兩個巨人級帥哥,悄悄往門外躲閃,無奈室內過分擁擠,退無可退。兩個男生之間肆無忌憚的限制級調侃分毫不漏的鑽進光芒耳朵。
「東東,你最近似乎一直都刻意和我回避一個話題哦!」五采吮吮手指。
「什麼話題,?最近真的很忙,沒空觀摩,怎麼和你討論呢?」東曜煞有介事,面不改色地躲閃五采的窺測。
「好吧,不和你打太極,有個小女孩和你選了同一門課程。」
「哦?現在小丫頭個個神通廣大,有進軍房地產界的野心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歐陽老師不也是個母的嗎?」東曜拒絕听懂五采的暗示。
「她要是能有野心,我就死而無撼了,我軟硬兼施軟磨硬泡硬起飛軟著陸。」五采一邊侃侃而談一邊留意東曜的臉色,果然越來越難看,「使出十八般武藝,擺出各種姿態,耗盡我的口水汗水血水,總算——」五采喝了一口熱茶,好整以暇地咋舌舌忝嘴,東曜的臉已經黑成李逵,「總算激發出她的自信心,當然只有細菌那麼大。她答應我用力讀下去,畢業後想辦法留在這個城市,供樓買車。別人能做到的,她也一樣可以。」
「傳道授業解惑,從精神上到上,有你這麼十項全能的教育家接手五方,五方的發揚光大指日可待。」東曜冷笑著咬牙切齒,「假若知道成年之後能平白多出這麼多女孩對我報恩,以身相許,我定然也去資助什麼春蕾計劃了。」
「東曜你真猥瑣,完完全全下半身動物。」五采顧不上澄清誤會,繼續逗弄被丘比特射傷而不自知的好兄弟,「對了,你現在是不是在吃醋?」
「醋?」東曜上下左右打量早被搶空的餐盤,「哪里有?」演技好得可以問鼎奧斯卡,「你知道,我又不喜歡小妹妹,你要,你拿去享用好了。當然成熟的女人更有味道,水蜜桃似的,哪兒都是軟軟的女敕女敕的水水的,比如那個歐陽……」
「嗨,光芒,你也在哦,怎麼不出聲,差點都沒有看到你。」五采笑容可掬地彎下腰對光芒打招呼,
光芒無奈止住向外溜的腳步,「著色哥哥。」聲若蚊哼。
「上次不是說了嗎,現在叫我的名字就好了呀。」五采擺出十成十的優稚大哥樣。
「五采。」光芒听話地叫了一聲,同時眼神不爭氣地轉到五采身邊的東曜身上,要不要和他打個招呼呢?光芒猶豫。
竟然對他視而不見?竟然連聲招呼都不打?已經被五采撩撥得火起的東曜再也按捺不住,「我只喜歡歐陽老師那樣的成熟女人,至于這種要用力啃咬才能嚼得出水分的青澀隻果,比如她——」他蒲扇似的巨掌有意無意地在光芒的臉頰邊撩了撩,「道不同不相為謀,拜拜。」
五采無奈地看著東曜拂袖而去,「別理他,他最擅長的就是心口不一。」他安撫地拍了拍羞紅了臉的光芒的肩膀,「這幾天還好嗎?」
該死的,動手動腳!東曜貼在牆邊,偷看茶水間里的情形。
「沒關系啦,換一家好了。我讓賓芬把家教中心的號碼和地址給你,你自己去找找看,當然我也會一直幫你留心的。」五采拍了拍光芒的頭頂,「別垂頭喪氣的,打起精神!」
還拍還拍!該死的,剁了你那只豬手清炒油炸鹽拌醋蒸喂野狗!東曜血腥地詛咒。
「秋涼了,你怎麼還穿著夏裝?美麗動人可是會生病的哦!」五采月兌下薄棉外套。
對五采而言普通長度的外套披在光芒身上卻成肥肥大大的風衣,她仰起瘦削的臉,「謝謝你,五采。」
「哎!」五采背倚著牆壁,雙掌輕輕攤在光芒的肩頭,不知不覺地做出了護衛的姿態,「這麼軟弱又逆來順從的性情!我該拿你怎麼辦?」他擔憂地攏緊了眉頭,攤在光芒細弱肩頭的手指微微弓起,一點一點都是關愛的壓力。
東曜一跺腳,轉身離去。
☆☆☆
階梯教室最後面最里手的座位,除了客滿不然絕對無人問津的冷宮位置,東曜只用一個腦細胞就能算到光芒一定選那個位子。
果然。
光芒瘦弱的小身軀只佔去三分之一多的位置,脊背神經質的繃緊,看起來似乎連課桌椅這種死物都敢欺侮她。
「樓市低迷是有先兆的,比如購房人突然增多,但房租卻大幅下降,房屋空置率增加……」慵軟的嗓音,性感成分遠大于威嚴。
歐陽老師名不虛傳,火辣的豐唇,冷白的貝齒,隔著一百米遠都能讓雄性動物失去理智。
「我曾經以49萬的價格在某地段購置一套單居室,後來在低迷期以38萬出售,這就是所謂的割肉,籌措足夠資金,在低迷期吃進更多優勢房產……」
老師的經驗之談在抵達光芒耳膜之前隨風而散,她只是傻傻凝視著講台上揮灑自如的成熟女人。真的好美呀!就像東曜說的,熟透的水蜜桃,哪兒都是軟軟的女敕女敕的水水的。
東曜側頭怒視那個魂飛天外的笨丫頭,他忍無可忍「啪嗒」合上筆記本電腦。該死的,到底是來上課還是來發呆?要發呆,大便的時候也可以呀,何必跑來這里浪費時間?東曜好容易才克制住自己,沒有沖過去甩她兩個耳光,好叫她大夢初醒。
「嘀——」就在東曜快要憋出內傷的時候,下課鈴聲響起。所有男生同時起身離座,不過除了東曜,其余雄性的眼光、目標、步伐甚至連神情都整齊劃一,沖向美女老師,沖呀。
東曜丟了一顆口香糖,鍛煉嚼肌,順便安撫自己快要爆裂的心情,該死的,她還在發呆!
難道她不知道讀書需要集中思想嗎?難道不知道學習需要花苦功嗎?任何成就都是建立在不斷枯燥重復的練習中呀!
午後的太陽慢慢西移。
「光芒!」東曜一邊叫一邊抬起手想拍拍光芒的臉頰讓她清醒一點,手腕上的豪雅運動表從袖口滑了出來。
陽光通過全鋼表殼折射進光芒的眼中。
「呀!」軟軟揚起的手,輕輕側開的臉,虛怯閉上的眼楮。
該死的,她連應急反應都能這麼遲緩軟弱。活月兌月兌一只沒殼的小烏龜,食物鏈最最最最下端!
在肚子里翻騰了一節課的責備的話語突然全部胎死月復中,東曜一手提起光芒,另一只手將她的課本筆袋書包攏住,「跟我來!」
光芒腳不點地地被東曜塞進第一排中央位置。陽光從左右窗戶瘋狂地灑射進來,「還有一節課,你最好專心听講,下課我會隨機提問。」東曜保持凶神惡煞的表情。
被迫急速行進的光芒喘息不定,大腦嚴重缺氧,她不解地瞪著東曜。
「上課了,看老師!」東曜低吼。
「同學,這是我們的座位!」
「滾!」隨著「啪嗒」兩聲,書本和背包被丟在地上。
「你講不講道理?」
「嗯?」東曜皺眉抬眼,雙手成拳朝桌面一放。
被欺凌的善良同學含淚忍辱默默離去,畢竟看起來比五公斤鉛球還堅硬的拳頭的殺傷力是不容小覷的。
「東曜,你好過分!」光芒實在看不下去了。不過,中氣不足的聲音,責備听起來也像嬌嗔。
「怎樣呢?你是想學周處除三害,還是魯智深三拳打死鎮關西?」東曜捏起光芒細小的手往自己掌心一放,「沒有牙齒、沒有爪子、沒有殼,甚至沒有速度,你自顧不暇,還妄想打抱不平?」
「听課!你也就只剩這顆腦還有改造的余地!」
東曜惡狠狠的口氣突然偽裝不下去,「該死的,你為什麼總是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惹得我就想欺負你!」他捏住光芒的手,掌心傳來的細弱的觸感令他不知不覺挑高嘴角。
有嗎?明明就是他天生霸道,仗著自己天生優勢欺負別人,「你放開,我要做筆記!」光芒小聲抱怨。
「不是還有另外一只?」
「明明就是我的手……」真可笑,為什麼自己的手自己不能拿來用?光芒哭笑不得,而且,被他捏住的是右手。
「不然,你試試看自己拔回去!」東曜勾起烏溜溜的大眼楮,笑容惡毒之極。
光芒認命地用左手做起筆記。
「你的手雖然很小,但是一點都不軟,也不夠滑,也不夠膩。」東曜厚實的嗓音壓得低低的,像遠山後暮鼓的回響,沁人心脾。
光芒羞紅了臉,剛剛是誰振振有詞的要她專心听課?言猶在耳,他自己先破戒,真是霸道!霸道!
「那天早晨,我對自己說。」東曜的話語越來越像夢囈,有點混亂,有點模糊。
光芒一邊對自己說不要去听一邊卻忍不住豎起耳朵。
「如果在陽光照滿你全身之前,我能走到你身邊,那麼我就對你……」東曜咽下了最最關鍵的字眼,「結果,太陽籠罩在你身體上,你的頭頂,你的睫毛、鼻尖,指甲,都被染亮。」
細致的描述令光芒不知不覺身臨其境。哪一天早晨?是那天嗎?他在操場上一圈一圈的奔跑,優雅得像巨型貓科動物。她听任他的腳步聲接近,听任他的腳步聲離去,她一直以為他來了又去的理由是,她不足以令他駐足不走。
「就好像現在這樣——」東曜終于將視線從講台轉向了身邊的小人兒,「通身都是透亮的,好像會在陽光中消融一樣,我當時只有一個沖動……」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啞,只有一個沖動,把她緊緊擁在懷里,不讓她消失,「我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痴傻的念頭,受了驚嚇,就像被自己影子嚇到的笨狗,于是我逃了。」
逃了?東曜會「逃」?為什麼?討厭的東曜總在最關鍵的地方「消聲」,光芒听了半天仍听不出所以然來。她忍不住輕輕掃了他一眼,恰恰撞上他無可奈何的微笑,兩人都驚慌失措,欲蓋彌彰地埋下頭。
「咚咚!」優雅的食指扣了扣東曜和光芒之間的桌面。
妖冶如火的歐陽老師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兩個跑神學生的面前,「我不會留作業,希望課堂上的東西你們可以即時消化。」
光芒的臉紅到不能再紅,東曜卻挑釁地抬起頭迎接老師警告的目光。
歐陽挑高一邊眉毛,這個大男孩氣質竟然如此狂野。而他身邊的小女孩比白色更無色,當他的影子似乎還不夠格。但是被愛的女孩最矜貴。
「他愛她。」這三個字堂而皇之地寫滿了他的四肢百骸五官臉孔,寫在了他放肆的握緊卻怎麼也不放開的手上。他就這麼放肆地握緊喜歡女孩的手挑戰老師含蓄的指責。
歐陽不知不覺笑出來,年輕真好。
☆☆☆
瑩潤的燈光密密籠罩著埋首于菜單的光芒。
東曜手中也有一份菜單,但是他的目光卻落在光芒的臉上。
大約是因為超瘦的關系,光芒的下巴看起來特別細巧,細巧中帶著病弱。唇線不夠清晰,鼻梁不夠挺,所以她的鼻子嘴巴雖然足夠小巧,但都稱不上玲瓏。蒼白的膚色此刻微微泛青,很像海洋中的萬年玄冰。
這樣一張柔弱的臉龐,怎麼看,也算不得漂亮,更別提傾國傾城顛倒眾生了。
光芒習慣木著臉孔,七情不上面,那種因為戒慎而內斂的氣質在東曜看來是那麼獨特。在他眼中,那是一種不染塵埃的清靈。
「好貴。」光芒抬起頭,黑白分明的大眼楮中全是畏怯。
「我有說過要你付錢嗎?」東曜惡形惡狀,「麒麟魚、蟹粉炒蝦仁、白肚炖本雞、清蒸大白菜、一壺加蛋黃酒。」熟稔地報出一串菜名,他將菜單丟到一邊,快樂地欣賞光芒欲言又止的可憐模樣。
要欺負她、要控制她,都太太太容易了,照理說沒有半點征服的快感,但是東曜樂此不疲樂在其中樂不思蜀,他一點都不介意浪費時間和她瞎耗,多久他都不心疼。
光芒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端起茶碗,「很漂亮對不對?」沒話找話,總不能相對無言,那樣一定會尷尬死。她摩挲手中翡翠色的瓷碗,不知道是怎麼燒出來的,翠中帶著黃,像青女敕的草色,明明是個死物,看起來卻像包含無限生機。
「呃——」東曜自負見識不凡,但他恰恰對瓷器毫無研究,「茶也很好喝呀,還有這里最出名就是杭州本幫菜。」平白失去一個賣弄的機會,他非常不爽。
菜很快上來,東曜立即像小寡婦再嫁一樣精神起來,「這黃酒是加了姜絲、白糖、雞蛋打散了在火上溫熱,很補身的。」跟木耳在一起混久了,談起吃,他自是滔滔不絕。
殷勤為光芒添酒,東曜不否認自己動機不良,他想看她微醺的模樣。
他看到了,被染紅的臉頰和嘴唇,多了一束神采的眼楮,清麗的光芒竟然小小地嫵媚起來,「光芒。」東曜輕喚。
「嗯?」中氣不足的聲音,讓人很心軟地婉轉著。
東曜突然回憶起初見光芒的情景,那時的她真是又丑怪又笨拙,但是很奇怪,他一點不討厭她,甚至他還很深刻地記住了她。為什麼?「光芒。」
「嗯?」光芒停住筷子,認真地等他說下去。
「這個大白菜很爽口,還帶著菜的鮮氣,用杭州人的話說,就是‘魂靈兒還沒來得及透出來’。」東曜顧左右言其他,「換言之,我們現在吃的這白菜還帶著它魂魄呢!光芒,這個有點像你。」
「嗯?」光芒徹底傻了,什麼意思?她像菜?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東曜掩飾不住自己的心慌意亂,「光芒,我看,我們還是交往看看吧?」很想說又很不想說的話,終于還是滑出舌尖落地生根。
「嗯?」
光芒木訥的反應讓東曜很想一頭撞死。天啦,他表錯了情?一切只是他單方面的自作多情?不!
「我們,這樣不算‘交往’嗎?」
顯然,光芒不能理解這種日韓偶像劇中的常用句式。東曜狠狠吸了一口氣,慢慢笑得很惡毒,「我的意思是,光芒,我們搞對象吧?」
「啊?」
東曜第一次看到拘謹的光芒這麼大動作,一雙筷子直直地被甩出去。
「這是二樓,打地洞恐怕不可以。」雖然很期待她肯定的答復,但是東曜還是忍不住打趣。他沒見過女孩子這麼羞怯的反應,先是臉紅到耳根,然後整張臉埋入手心,最後干脆把臉藏進臂彎。這絕對不是一個從小看著港片里的接吻鏡頭長大的都市女孩會有的反應。
「好不好?」東曜肯定自己是真的心動了。
光芒慢慢抬起頭來,輕輕地問︰「真的是我嗎?」
「好吧,我準許你發問。」東曜停下腳步,仍想板著臉,但雀躍的心情破壞了他的偽裝,他用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溫柔語凋說,「我知道你憋了很久了,說吧。」
路燈將兩個大孩子的影子拉得長長的,而且不分彼此地融合著。
「為什麼是我?」光芒鼓足了勇氣問。
「為什麼不是你?」東曜賴皮地將這個問題丟回去。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他自己也沒有答案。她不美、不聰明、不活潑、不大方。可是她就是能讓他記住她,她就是能讓他心動。
「那——」光芒突然取出錢包,「剛剛那頓飯,我負擔一半。」
為什麼?「那個女同志送你幾千幾百的衣服也不見你和她錙銖必較?」東曜怒。他從五采那里旁敲側擊出光芒一身名牌服飾的來歷。
光芒默默垂下頭。
東曜自悔失言,他的話太傷她自尊,「對不起。」
他向來是死硬派,恐怕也只有光芒能令他輕松說出「對不起」。
「不是的,東曜。你和她不同。」光芒認真地說。賓芬只是好朋友,但是東曜不是。
「她的施舍會令我心虛,而你的,會令我難過。」光芒咬咬牙,繼續說下去,「你確定你要施舍我嗎?」她要和他平等的交往,一定要!
「該死的!」東曜抓住光芒的肩膀,「我是你男朋友!請你吃飯是天經地義的,干該死的施舍什麼事?」
他說,他是她的男朋友呢!光芒垂下頭,嘴角輕輕飛揚起來。
「太不夠意思了,藏起笑臉不給我看!」東曜捧住光芒的臉。
「沒有……啊且!」光芒仍穿著薄薄的夏裝,這原本也沒什麼,農歷二八月向來是亂穿衣的,愛美的女孩通常都磨蹭著不肯換季,但她並不愛美。
東曜細心留意了幾次,路過玻璃櫥窗或是鏡面的時候,光芒仍然只是木頭木腦地走自己的,不會多張望一下,「該死的!」他想到了原因,「我們去買衣服。」
「不要!」
「男朋友送你禮物是天經地義的!」
「哪來那麼多天經地義?」光芒輕輕反駁。
「那麼我眼睜睜看著你,感冒肺炎肺水腫呼吸衰竭死翹翹,這樣才算天經地義?」東曜惡聲惡氣。
「……」這個家伙想象力怎麼這麼豐富?她不過打了個噴嚏,他竟然能一路聯想到她病死?「你,討厭!」光芒一掌拍在東曜胸口。
「哈!原來你也會撒嬌?」東曜喜形于色。
原來自己也會撒嬌?光芒也呆住,立即收斂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