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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種 第二章

柳媚凝斂眉低首,悄悄地打量眼前的人——雖然對方一身男裝打扮,但她仍一眼就看出「他」是個女子。

只是她不懂,為什麼杜偉康要帶一個女扮男裝的假相公到她這里來?

心中縱有許多疑惑,但柳媚凝仍不動聲色地坐著,歡場的生涯讓她懂得進退,更懂得選擇開口的時機。

杜偉康輕咳一聲,打破室里的沉悶。「媚凝,我向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表姐靳蘊波。」

其余的,不用他多說柳媚凝也會知道,因為在長安,靳家

好奇,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呀!」柳媚凝不由得掩唇輕呼,圓瞠的水眸顯現出她的震驚。

雖然靳家鐵娘子的名聲如此響亮,但真正看過靳大小姐芳容的人卻不多,即使平常談生意時,她也都是隔著簾子輿對手談判,眾人往往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所以,柳媚凝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面目秀麗,神態悠閑的女子就是傳說中的靳大小姐!更令她想不到的是,為什麼這位傳奇人物會上群鶯樓來找她?

看得出柳媚凝心中的疑惑,杜偉康轉頭向靳蘊波點頭示意,要表姐自己解釋來意。

靳蘊波微微一笑。「媚凝姑娘,我今天來是有一事相求。」

「求我?」柳媚凝秀眉微蹙,那副瓖著困惑的花榮月貌我見猶憐,讓天下男子都恨不得能為她拂去煩憂。

她不明白,有什麼地方是她能為靳家大小姐效勞的?

靳蘊波帶著些微好奇打量眼前的長安花魁,莫怪男人會砸下大把銀子,只求見佳人一面,果然值得。

連身為女人的她看了這副容貌,也忍不住贊嘆。漂亮的女人她見過不少,但像這般投手舉足閑皆能展現動人風韻的,她倒是頭一次見識到。

「是的。若你肯出手相助,待事成之後,我願意幫你贖回自由身,並贈以黃金百兩。」靳蘊波大方地開出條件。

聞言,柳媚凝更訝異了,有什麼事是靳家的財富辦不到的,竟許讓靳家大小姐女扮男裝到這煙花之地,不惜花費重金,求助于一名青樓女子。

「相信你也對坊閑的傳聞略有所聞。」說道這兒,靳蘊波頓了一下,見柳媚凝頷首,才又接著往下說︰「今天我來這兒,就是要你幫我找一名男子,為我靳家傳宗接代。」

柳媚凝瞠目結舌,小嘴張的可塞進一顆雞蛋,關于靳家大小姐的傳聞她略有所知,但怎麼也沒想到,她會選擇用如此駭人的方法解決問題!

不是如眾人所猜想的慌忙嫁人,也不是招贅,而是要「竊種」!

此刻她終于明白,為什麼靳家在只剩一名女子的情況下卻未衰敗,光是靳蘊波的這份膽識,就非尋常女子所能及。

杜偉康自從表姐開口說出那個鬼計劃後,就不斷地向柳媚凝眨眼,暗示她不要答應。

求求你看在我們的交情上,拒絕這件事吧!

收到杜偉康暗示的眼色,柳媚凝遲疑了,她知道杜偉康的意思,但若想離開群鶯樓,這是她唯一的機會呀!

最近張老爺頻頻向紅嬤嬤示意,堅持不惜重金也要收她做小妾,可她實在不願做張老爺的小妾啊!

張老爺讓她聯想到一條蛇,仿佛隨時會吐信向她撲來,根據其它的姐妹說,張老爺在床上似乎有某種奇怪的癖好……

無論如何,她都不想讓那個毒蛇一般的男人有機會向她注射毒液!

權衡利害得失之後,她也只能對杜偉康說抱歉,怪只怪靳大小姐開出來的條件太誘人了,時機又是這麼恰巧。

「靳姑娘,我答應你。」柳媚凝別開眼,故意忽略杜偉康哀求的眼神。

听見她的話,杜偉康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終于破滅。

「只是不知你心中的理想人選標準如何,能否說出來讓我參考,以便為你找尋合適的對象。」

「不必那麼麻煩,只要面目不惡,正值壯年,四肢健全,精力充沛即可。」靳蘊波簡單迅速地回答。

她追求的是效率,能達成目標即可,至于可看性……自然比不上實用性重要。若中看不中用,她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太……太實際了。柳媚凝啞口無言。

杜偉康整個人幾乎從椅子上摔下來。

蘊波表姐的標準也太低了吧,他替那位不曾存在過的表姐夫感到不值,若真的娶了這樣的女人,恐怕就是他人生的不幸哦!

唉!他實在听不下去了。杜偉康一臉氣悶,徑自推門離去。

好不容易重拾鎮靜,柳媚凝仔細地斟酌用詞。

「靳姑娘,有一件事我必須先讓你知道,有時候男女之間並不是……

嗯,一次就能有孩子。要確定是否有孕,必須看每個月的癸水才能判定,這樣你懂嗎?」

也就是說,她可能得跟一名或數名男子度過一次或一次以上的夜晚,直到確定她受孕為止……靳蘊波手指輕彈桌面。

「無妨,一切交由你安排。」她面無表情地下了決定。

無論如何,總比一個她不想要的丈夫好上太多。一樁生意即使看得再準確,也會有未知的風險,若不放手一博,如何能獲得豐厚的利潤?

柳媚凝此時真的心服口服。

光憑這份八風吹不動的過人定力,以及立下決定的過人魄力,就足以證實靳家在這名女子手中發揚光大絕非僥幸。

「什麼時候開始進行?」柳媚凝問。

「愈快愈好。」再拖下去,她這個老姑娘不知還能不能生出孩子呢!靳蘊波自我調侃。

話聲未歇,柳媚凝的貼身丫鬟雀屏敲門而入,柳媚凝正欲斥責她的莽撞,確被她附在耳邊的說明給怔住。

「果真是天意。」柳媚凝不由得喃喃自語,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呵。

一旁的雀屏听得莫名其妙,小姐再說些什麼呀,難不成閻大少爺會來早在小姐的意料之中?

「雀屏,去告訴紅嬤嬤,說我答應了。」

「是,小姐。」雀屏低身退下。

「靳姑娘,機會來了。」柳媚凝將剛剛丫鬟所說的,一字不漏地轉述給靳蘊波知道。

語畢,兩人的眼波在空中交會,靳蘊波滿意地頷首微笑。

這一趟來群鶯樓,果然不虛此行!

熱,好熱!

睜開眼,閻峻隨即感受到下月復的異樣,欲勢之猛烈讓他只想立即抓個女人狠狠的發泄!

該死,他真是太大意了,以為三弟除非吃了熊心豹子膽,否則絕不至于暗算他,看來他太高估手足之情了。閻峻冷笑。

他掙扎地想起身,卻發現身上早已不著寸縷,四肢也無法隨意動彈。他試圖動了動,發現雙手被固定在雕花床柱兩端,雙腳也受到相同的對待。

他微著眼,努力相讓眼楮適應房中的黑暗,微弱的月光穿過窗戶的糊紙,讓他所能看見的非常有限,才剛剛清醒的他甚至連房門的方位都還無法找到。

吱呀一聲,打開的房門透進光線,但隨即又掩上,室內再度陷入黑暗。

細碎的腳步聲響起,須臾,一股女性的馨香在空氣閑流動,閻峻感覺得出床邊多了一名女人。

「走開!我不要女人。」他沉聲低喝。

誰知這名青樓女子在听到他的喝止後,不但沒有退卻,還往前一步,更接近床塌。

閻峻濃眉深鎖,沒想到一名青樓女子居然敢無視于他的命令。

「叫紅嬤嬤立刻送解藥來,將繩子松開,我還可以原諒她的罪行,要不然等到藥性退了,我一定率人夷平群鶯樓!」閻峻威脅道。

女性的幽香在黑暗中彌漫,令藥的效力蠢蠢欲動,他感到下月復的欲火更加高張,讓他幾乎想一把抓過她,解決目前迫切的需要。

但他不願這麼做,是不願也不屑!就算他真的被欲火焚身,那他情願被燒成木炭,也不屑在這煙花之地解決!

黑暗中響起低笑聲,听來極為刺耳,顯然這名青樓女子一點也不將他的威脅當作一回事。閻峻不由得被激怒了。

「你還杵在那里做什麼?!快點綁我解開繩索,我要離開這里!」閻峻大吼,想在藥力未讓他出丑前離開。

這藥讓他全身虛軟,使不出半點力氣,連想掙月兌繩索也做不到,所以他氣歸氣,還是得借助這女人之力離開這里。

靳蘊波露出微笑,靜立不動。傳聞中的閻大當家絕不上青樓,今天的巧遇,完全拜頑皮的閻三公子所賜。

她輕易地自腦海中搜尋出閻峻的長相和行事風格,一旦計畫成功,孩子綜合兩家之長,想必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她縴手一伸,將床幔給拉上,隔絕了從窗欞透進的微弱光線,讓閻峻的視線陷入完全的漆黑。

「該死!」他低咒出聲,這女人在搞什麼?!

黑暗中傳來的聲音,顯然這名女子正在寬衣解帶,四肢被縛綁得動也不能動的嚴峻怒聲暴喝,但一點用處也沒有。

「我說過我不要女人!你叫紅嬤嬤來……該死!」

赤果的女體在他身旁坐下時,滑膩的肌膚無意閑擦過他堅硬的身軀,他得體內瞬間像被點燃了熊熊烈火。

在黑暗中,她伸出十指盡責的模索,雖說在計劃實行之初,她便已在心里做了萬全的準備,如今真實上演,她還是忍不住緊張了起來。

「你在做什麼?!」他都說不要了,這女子居然還妄想染指他!

現在兩人的視線均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月兌了衣服後,她發現要找到男子輿女子的相異點可能需要花點功夫。

「住手!」閻峻氣急敗壞地喝止。

偏偏這名青樓女子像吃了熊心豹子膽,不但不顧他的嚇阻,還將十指放在他的臉上。

手指傳來呼吸的熱氣,是鼻子……有了大致的概念後,她將蔥白玉指一路往下。

當指尖接觸到陌生的男性軀體時,她的第一個感覺是好硬……指尖傳來的觸感和女子有極大的不同,探索的玉指從寬闊的肩膀來到堅硬的胸膛,雖然目的只是為了竊種,但她還是本能地作了多余的逗留。

「無論我三弟給你多少銀子,我都加倍給你——你給我住手!」閻峻的聲音變得更急迫,鼻息也更加粗重。

來到腰閑,指下的男體極度不合作,扭來扭去,讓她在黑暗著實費了番功夫才找著此行最重要的目標。

好……硬!腦海中竄過這個認知,而且好似會燙人般。

樓下的杜偉康完全料想不到,就在他一個人喝著悶酒的同時,表姐的計劃已順利地展開。

「晤!」男性火熱的部位落入縴縴玉指的掌握中,閻峻抗議的話瞬間哽在喉中,再也說不出來。

手指確定了目標後,靳蘊波將赤果的縴軀移往散著驚人熱氣的男軀。當計畫在腦中成型時,她就開始為這一刻做準備,找來許多圖瀏覽,此時,她依樣畫葫蘆,像圖中的女子那般坐在男子的上方,然後……

她在腦中謹慎地思索下一個步驟。

「放開它!」閻峻眼中寒芒暴射,可惜在黑暗中起不了任何作用。

他咬牙在心中立誓,待他自這荒謬的情況中月兌身,不消說,三弟必然列在懲罰名單的首位,而這名膽大妄為的青樓女子也絕對討不了好!

靳蘊波當然不會乖乖的听話,她移動女敕臀,視死如歸地往柱形的熱源一坐,剎那閑身下傳來男子的抽氣聲。

一陣劇痛襲來,閻峻痛的頻頻喘氣,相形之下,上方的人兒也好不到哪里去。

「嗯……痛!」靳蘊波緊緊咬牙,她不曉得破身竟是如此的痛,可是身為男人好象也不怎麼好受。

她鼓起勇氣,伏低身子、抬高臀部,將雙手撐在床褥兩側,嘗試再次結合,干澀的穴口卻使得行動再次失敗,也讓閻峻疼痛不已。

該死,她想坐斷他的寶貝嗎?!

「你給我起來!」閻峻低咆。

半晌,他感覺到身上的女子移開身軀,披上外衣離去,他這才松了一口氣,也再度咒罵讓他落得如此處境的混賬弟弟。

下一刻,他忽然想起自己仍然受困,連忙扯動著繩子大喊。

「別走!快解開我的繩子!」

此時的閻峻,滿心以為這名女子已經宣告放棄。

只是月兒依舊高懸,今晚尚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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