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照顧你 第六章
「女孩子坐沒坐相，以後嫁了人能看嗎？」黃美湘訓誡女兒，用手拍打殷虹放在茶幾上的腿。
「有什ど關系，在家里嘛，輕松就好。」殷虹看著電視上播放的「料理東西軍」，漫不經心的回答。真是的，回到家不過兩天，老媽就又提起嫁人的事了。
「不行！平常就要善成良好的習慣，要不然被人家看到了，還以為我教女無方。」
「是是是。」殷虹無力地收回腿，心知若不乖乖听話，老媽這番慈母經不知還要念上多久。
「是一聲就好了。」黃美湘訓斥。
「好二殷虹干脆換個字回答，她皺皺鼻子，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嗯，好香。你買了我最愛吃的肉圓？」
「難得你回來，怎能不買點你愛吃的？」黃美湘笑著說道，將剛剛去市場買回來的肉圓和魚丸湯裝到碗里。
殷虹見狀連忙說︰「媽，我來。」
黃美湘讓女兒接手，看著女兒的側臉，心中忽然感慨萬千。時間過得好快，女兒一下子就二十五歲了。
「回去台北後記得幫媽媽向水芯說聲謝謝，那皮包不便宜吧？她剛結婚，現在又懷孕了，一定更需要錢，這樣破費不太好吧？」黃美湘擔心地說。
「媽，你放心，水芯嫁的老公有錢得很，不用擔心這個。」
「話不是這樣說……」黃美湘個性樸實，雖然覺得不妥，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好。
「你別想那ど多了，總之這是水芯的一片好意，你就收下吧！」殷虹截斷母親大人的話，在她老媽眼里什麼都很貴，雖然那個提袋的確不便宜。
母女倆又為這個話題爭辯了一會兒，黃美湘當然拗不過強悍的女兒，只好將提袋收下。
「小虹，你在台北有沒有遇到什ど好對象？」隨著季水芯完成終身大事，黃美湘也開始擔心女兒的未來。
「沒有。」腦中雖然浮現出齊日翔的臉龐，但殷虹口頭上還是否認。齊日翔是個好對象沒錯，但她和他不見得會走到結婚那一步。
黃美湘聞言，難掩一臉失望。
殷虹心不在焉的看著電視，口中嚼著香Q的肉圓，美味的醬料讓肉圓的風味更上一層樓。
「小虹，你也老大不小，二十五歲有了吧？」黃美湘再接再厲，畢竟在她的想法里，女孩子就是要有一個歸宿。
「對啊！」殷虹隨口接話。
「你有沒有想過……」
「想過什ど？」殷虹裝傻。
「你要是不找個人結婚，老了之後怎ど辦？女孩子總要找個男人照顧自己。」黃美湘苦口婆心地說。
「現在的人都晚婚，何況二十五歲還不算老。」殷虹沒說出口的是，現在的人根本流行不婚。
因為婚姻並不能保障什麼，光看現在台灣每天都有八十六對夫妻離婚就知道了。
「那是其它人。媽媽這輩子沒什麼要求，只希望看到你找個老實的對象嫁了，畢竟我也沒為你生個弟弟或妹妹，萬一哪天我走了，你不就只剩下一個人？」黃美湘字字句句都是對女兒的擔憂。
殷虹放下筷子，擁住獨力撫養她長大的母親安慰道︰「媽，不會的，你才四十幾歲，又不算老。」
殷虹很有默契的不去提及在她小學時就和另一個女人遠走高飛的父親。
當年事發前，雖然有人提醒母親，說父親和」個女人走得很近，但思想傳統的母親不肯相信，認為兩人之間已經有了孩子，丈夫不會拋家棄子。
但這個世界上，令人想象不到的事情太多了。
母親曾在她面前一再的問，她究竟做錯了什麼，還是有什麼沒做到，才會使得丈夫狠心的拋下親生女兒離去？
但隨著丈夫一去多年不回，這些都成了無解的謎題。
若不是從一位在大陸經商的朋友口中得知他曾在大陸見過丈夫的面，她還真會以為丈夫已經消失在人世間。
「小虹，若你是因為你父親——」
「媽，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會努力的，只是現在我還沒有遇到心目中理想的對象。」殷虹微笑，很誠心的敷衍。
若不這樣，這個話題恐怕會持續到她回台北為止。手里握著遙控器隨意切換頻道，忽然間，她在電視螢幕上看到了一張意外的臉孔。
「巨乳寶制藥股份有限公司號稱國內最有名的豐胸漢方制藥公司，每年獲利驚人，沒想到董事長居然長得這麼帥又這ど年輕有為。」電視上的女記者拿著麥克風，雙眼閃亮地盯著齊日翔。
齊日翔微笑以對，盡職的介紹這次的產品代言人蕭琪，並大略解說巨乳寶制藥股份有限公司一貫所秉持的方針，產品絕不含人工添加物……等等。
接著，畫面一轉，播放起由蕭琪擔任主角的廣告片。
殷虹怔怔的盯著螢幕。怎ど連回合中都會在電視上看到他？
想起他平時愛嘮叨的性子，光是盛一碗湯也要念上老半天，和現在電視螢幕中鎮定冷靜的模樣判若兩人。
廣告片播完之後，女記者話鋒一轉，詢問起齊日翔的感情生活。
「听說齊董事長之前曾和xx女星交往甚密，如今那位女星即將嫁給馬來西亞的富商，請問齊董事長是否知道這件事？」
齊日翔的笑容急遽降溫，沒想到早八百年前的緋聞居然會從女記者口中蹦出，更要命的是，現在的電視新聞都是二十四小時重復播送，他可以祈禱殷虹沒看到這段訪問嗎？恐怕很難……
「我祝福她能有個好歸宿。」雖然心中暗自叫苦，他還是禮貌性的給了一個官方答案。
「請問您身為齊家的獨子，是否有來自長輩的壓力，希望您早日結婚？」女記者鍥而不舍的追問。
齊日翔頓了一會兒，露出迷人的微笑，但口中所說的答案卻粉碎了眾多女子的期望。
「是的，不過我目前已經有屬意的對象了。謝謝你的訪問。」
殷虹驀地切換電視頻道。
＊＊＊
「你既然說已經有屬意的對象了，那就趕快將我未來的媳婦帶回來家里，讓我和你爸看一看呀！」楊蘭芷頻頻催促。
打從看到電視訪問後，這幾天她連要在哪里宴客、席開幾桌都想好了。
齊日翔心里也很急，打從那天起，他一連發了許多簡訊，也打了無數通電話，但是殷虹都不回電。
「媽，你別那麼急嘛。」齊日翔自己都心急如焚了，還得忙著安撫母親。
「你教我怎ど不急？！你知道嗎？那天阿昊的媽媽才邀我陪她去百貨公司幫媳婦挑選孕婦裝！」楊蘭芷大叫。
買完了孕婦裝她們又去逛嬰兒用品，看見那些粉粉女敕女敕的小衣裳，更加勾起她想抱金孫的念頭。
齊日翔暗自**。他就知道龐昊夫妻倆搬回來後他的日子會更難過，以母親好強的個性，每天看著龐媽媽為媳婦忙進忙出的，教她如何按捺得住？
他將求救的目光投向坐在一旁的父親。
齊正松愛莫能助，只能將手上的報紙舉高，忍痛隔絕兒子發出的求救訊號。
「要不是知道你向來不會對我們撒謊，否則我還真懷疑你所說的有對象是不是在敷衍我們！」想起明天還要陪龐昊的媽媽去選購剛從法國進口的玩具，楊蘭芷一口氣更是吞不下去。
齊日翔的手指悄悄移向報紙，模仿父親一貫的招數，用報紙建造出一道城牆。
「我要你給我一個日期，帶未來的媳婦回家見我！」
齊日翔繼續用報紙當幌子，假裝專注的看著報導文字。
「你到底有沒有听見我說話？」楊蘭芷怒吼。
「媽，你要知道，不是我一展開追求人家就會答應的，總是要有一段時間嘛。」齊日翔嘆口氣，認命的放下報紙。
听見兒子這ど說，齊家夫婦無法置信地張大眼楮。他們的寶貝兒子雖非人中龍鳳，但條件也是過人一等，有什麼女孩子會拒絕他的追求？
「你是說對方看不上你？」楊蘭芷震驚的問。
「也不是，只是時機還不到。」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自古烈女怕纏郎，他相信用不了多久，一定能使殷虹點頭。
「那現在到底是什ど情況？」楊蘭芷快沒有耐心了。
他要是知道就好了，齊日翔苦笑。現在他連殷虹的面都見不到，如何能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一股焦躁倏地涌上心頭，他忍不住要懷疑，是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在苦苦思念，殷虹根本就沒將他放在心上？
越想越煩，齊日翔忍不住抓起車子鑰匙。「媽，我出去一下。」
「你要去哪里？」
「開車隨便走走，或許等一下就回來，你們別等我。」
＊＊＊
殷虹辛苦的提著大包小包回到合北，其中有一大半都是黃美湘為她所準備的食物。
不忍拂逆母親的心意，她一路提著沉重的行李回到住處，早就將齊日翔的交代丟到九霄雲外。她拿出鑰匙打開公寓的鐵門，忽然發現門上的紅紙條已經拿掉，路
上也堆置些一些拆掉的木板。租出去了嗎？難道她才離開不到一星期，公寓又鐵門關上，卻忽然有了新的變化。
她推開門，反手正要鐵門關上，卻忽然感受到一股阻力。
「是我。」
殷虹抬頭」看，居然是齊日翔。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她今天要回來啊，他怎ど會知道的？
齊日翔沒想到自己無意中晃到這里，居然會踫巧遇到殷虹。
「你回來了怎麼沒有告訴我呢，我不是跟你說回來時要打電話給我，讓我去載你的嗎？瞧你提得大包小包的。」他難掩一臉喜悅。
即使知道他以前曾和某位女星交往甚密，那又如何？殷虹怔怔地看著他，無法解釋心中那股酸酸澀澀的感覺。
「你怎ど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還是……你看到電視訪問了？你听我說，以前我是曾和那位女星交往過，不過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她現在也即將嫁為人婦——」看到殷虹反常的發呆模樣，齊日翔心急的解釋著。
嘮嘮叨叨的話語像誦經聲一樣敲進她的腦袋，殷虹怔怔的看著齊日翔，無法理解他為什麼對她這麼好？
她從來沒有對他好過，甚至不曾和顏悅色，老是一張凶巴巴的臉孔，給他的白眼始終比正眼多……
望著貼近她的著急臉龐，溫暖的大手貼在她的額頭上，她的心不禁騷動起來。
「小虹、小虹？」齊日翔迭聲喚著她。
第一次看到殷虹如此魂不守舍，他有些擔心，卻又充滿無法遏抑的欣喜。她為他吃醋了嗎？這代表她畢竟是在意他的。
「沒……沒什麼。」殷虹垂首，無法直視齊日翔灼人的眼神。
「累了吧？吃過晚餐了嗎？我們先把東西提上去，等一下看你是要到夜市吃東西，還是等我買回來——」齊日翔邊問邊伸手接過她手上的袋子，率先拾階而上。
殷虹跟著走在後頭，原本討厭的嘮叨此刻听起來竟有些甜蜜，要不然她早就要他閉嘴少說兩句了。
齊日翔繼續說著，爬到三樓，正奇怪後頭怎麼都沒有回應，腰間忽然被一雙縴臂環住，嚇了他一大跳。
不能怪他膽小，在燈光昏暗的樓梯間，又是在接近農歷七月的時候，她這樣不吭一聲的忽然抱住他，嚇都嚇死人了。
殷虹默默地將臉埋在他溫暖的背上，雙手環著他的腰。
「你別嚇我！我最怕那種玩意見了，上次我回家時，我爸媽就坐在客廳里，也不開燈，忽然發出聲音叫我，嚇得我差點屁滾尿流。雖然龐昊常常笑我，但他自己
還不是連恐怖片都不敢看——啊，好痛！」他腰間被捏了一把。
「住口！」
「是。」齊日翔愣愣的遵從背後傳來的命令。
「不要動……再一下子就好。」殷虹的聲音悶悶地響起。
「好，我不動。」齊日翔兩手提著袋子，順從地站著。
兩人就這樣靜靜相擁，連三樓的房門打開，又倉皇地關上都一無所知。
＊＊＊
兩人回到房里，齊日翔立即被殷虹緊緊地抱住。
「小虹？」他開始擔心了。「你怎ど了？是不是這趟回去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為了我和那位女星……」
話還沒說完，他的衣服鈕扣已經被殷虹解開，上衣隨即掉落在地上，接著是長褲受到攻擊。
「等一下，我開燈……」齊日翔更加確定殷虹真的不對勁，他一手抵擋她的攻擊，另一手努力尋找著電燈的開關。
溫熱的唇忽然落在他敏感的頸側，讓他又癢又想發笑，可是男性的也悄悄燃起。
這下顧不得尋找電燈的開關，他只好極力阻擋殷虹不安分的手……
他無力的向前伏倒，讓他死了吧！
女人心果真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