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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亂芳情 第五章

汪磊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起身看了眼旁邊的趙子甲,發現他已經睡熟。汪磊歪著腦袋想了會,終于下定了決心,然後掏出手機,給柳靜發了一條短信。

「睡了嗎?如果沒睡出來陪我聊聊吧。」

當發送鍵被按下後,汪磊突然感到有點後悔了,身上仿佛背負了一種負罪感,雖然什麼都沒發生,外人也不一定知道,可自己的內心總有一種聲音在譴責自己,告誡自己做錯了。

緊張,焦躁,不安,躺下後的汪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希望移動公司的信號出問題了,或者她的手機有毛病了,千萬別收到我發的短消息啊……」汪磊不停的祈禱著,希望「奇跡」能出現。

十分鐘過去了,半小時過去了,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消逝,汪磊的手機卻一直沒有動靜,閉眼裝睡的汪磊懸著的心一直放在手機上,見手機一直沒響,汪磊暗自松了口氣,以為自己的祈禱應驗了,提著的心也放松了下來,在激動興奮的同時,心頭卻多了一絲失望,多了一點期望。

那麼柳靜在干什麼呢?難道她真的沒收到短信還是說她的手機壞了?答案當然不是,此刻的柳靜正站在天台上和劉斌一起數星星。

當柳靜收到劉斌發的短消息後,內心在不停的掙扎著,思來想去做不出決定。正在猶豫不決之時,她的手機又收到一條短消息,柳靜點開一看還是劉斌發的,上邊寫著「晚上冷,記得多加件衣服。」劉斌似乎篤定柳靜不會拒絕自己,顯得很是自信。

而柳靜卻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一種難得的溫暖涌遍了全身,因為在她的記憶中,張琨就不曾這麼關心過自己,甚至不曾這麼「在意」過自己,感動之余,柳靜覺得有必要重新認識下劉斌這個人了,「沒想到他的心還挺細的。」柳靜暗暗想到。

想罷,柳靜披了件外套,跟孫瑤說了聲出去轉轉就離開了,而已經被「打擊」過的孫瑤在根本沒注意到柳靜的反常,對她的離開也不是很在意。

走在路上,柳靜邊走邊想︰他會對我說什麼呢?難道我的感覺是對的?不,不,不可能,劉斌不是那樣的人,他和張琨那麼要好,不可能的!柳靜啊柳靜,看來沛雨說得對,你太自戀了,你也把劉斌想的太壞了,他怎麼會是那種人呢?他可是和我男朋友是好哥們啊?!一定是你想錯了,他只是想找我談談心,是的,很簡單,就是想一起聊聊天,放輕松,別緊張,沒事的……可是,可是萬一他真得對我有意思我該怎麼辦啊?他可是給我發過那樣的短信,那麼曖昧……我還以為他喝多了,還有他還知道我對蝦過敏,一般人怎麼會注意這些?如果萬一……哎,如果真是那樣,我一定要毫不猶豫的拒絕他!對,柳靜同學,你一定要「守貞如玉」啊,要是讓張琨知道,他們不但做不成兄弟,你也要被人唾罵的,不行,「紅顏禍水」這四個字可不能應驗在我身上,如果他們真因為我翻了臉,那我豈不是成狐狸精了?不行……

柳靜就這麼一邊走一邊胡思亂想,不知不覺得來到了天台上,只見劉斌正依靠在天台的欄桿上抬頭仰望星空,听到腳步聲才把頭低下,看了眼柳靜,沖柳靜露出了一個笑容,道︰「來了啊!」

「嗯」柳靜點頭答道,「找我有什麼事嗎?」

劉斌微微一笑︰「沒事就不能喊你了啊?我看你怎麼這麼緊張啊,我又不會吃了你……」

「沒事,你喊我出來聊什麼?大半夜的這麼冷,非喊我出來,吃多了吧?」

劉斌苦笑一聲︰「好吧,我承認,我是想找你談心,行了吧?」

柳靜白了他一眼,「行了,說吧,想和我談什麼,是不是看上哪家良家婦女想像我請教怎麼追她呀?」柳靜不停的告戒自己要放輕松,要讓氣氛輕松起來,不要搞的太壓抑。

「是的,我是喜歡上了一個婦女,不過,良家倒稱不上,應該是屬于那種比較二的,不知你有什麼辦法教我追到她?」劉斌一臉認真的問道。

「誰呀?說來听听,她性格脾氣啥的,你不說出個三六九來我怎麼幫你呢?」柳靜本來很緊張,以為他會說出自己的名字,一听貌似另有其人,不禁暗自松了口氣。

「怎麼說呢,她的性格很開朗,很大方,也很暴躁,同時很自戀,當然,這是我一個朋友的評價,她不是那種物質的女孩,至少目前不是,很喜歡浪漫的調調,喜歡留短發,不挑食,當然,除了對一些東西比較過敏,比如蝦,還有她……」

劉斌絮絮叨叨的說著,開始的時候柳靜還很認真的在听,可听著听著,柳靜的心逐漸懸空起來,手腳開始發涼,一種窒息的緊張恐懼襲上心頭,她最擔心的事似乎就要發生了。

「夠了!」柳靜冷不丁的打斷道,「你說的人你一輩子都追不上,而且她一定有喜歡的人了,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對于柳靜的粗暴,劉斌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一般,絲毫並不在意,只是微微笑道︰「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一定的,只有不一定才是一定的,靜,你不要把話說得那麼絕對……這個人你應該猜出來了,沒錯,那個人就是你,我喜歡你很久了,自從上高中見到你第一天時我就對你有好感,你先听我說完,不要打斷我,我憋了很久了,你不會連說話的機會都不肯給我吧?」見柳靜要插口打斷自己,劉斌忍不住用一種乞求的眼光看著柳靜。

柳靜見劉斌那可憐的樣子,實在不忍心拒絕他,只好閉上了嘴巴,做起了听眾,見柳靜不言語,劉斌繼續道︰「開始時我對你很有好感,可那種好感的程度不至于我向你表白,你知道的,初戀總是有一點羞澀的,別笑,我那時對你只是停留在喜歡的階段,後來調位,張琨和我坐在了一起,我本想找他參謀參謀,讓他幫我拿個主意,可因為臉皮薄一直沒好意思張嘴,後來有一天他主動問我你怎麼樣,我順口說了一句‘很好啊!’第二天,你就成了他的女朋友,那時我真想抽自己幾個嘴巴……」

柳靜開始還有點不耐煩,可听著劉斌一件件的講述著自己和張琨的點點滴滴,講述著每一次兩個人的爭吵,講述著兩個人的每一次的甜蜜,她猛然發現,原來劉斌一直在注意著自己,一直心中掛念著自己,不僅如此,每當自己和張琨吵架的時候,都是張琨向自己道歉,可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劉斌的功勞,都是他在努力的解勸張琨,而張琨每一次浪漫的點子,又都是出自他的手筆,張琨送自己的東西每次都很合自己的意,這也是劉斌的意見……原來他一直在關注自己,他了解自己的一切,自己在他的心里有這麼重要的位置,而自己對這一切卻根本就不知道。

女人都是感性的動物,慢慢的,柳靜眼楮有點濕潤了,她沒想到自己還可以遇到一個這麼關心自己,關注自己的男人,她原以為張琨很疼很愛自己,也很了解自己,可現在她卻猛然發現自己似乎錯了,因為這一切有很大一部分是劉斌的功勞,自己的一切都在劉斌的注視下,她很感動,因為她知道劉斌是真的愛自己,若不是愛自己極深,他斷不會把一切都記得那麼清楚,對自己那麼了解。

「好了,不要再說了!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你為什麼不早點把這一切說出來?我恨你,我恨你!你知道嗎,如果你肯早點說出來,我一定會選你而不是張琨,可現在……可現在一切都晚了……我和張琨不可能分手,我和你也不可能,更不可以……」說罷,柳靜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劉斌苦澀的一笑,「你以為我不想說出來嗎?我的痛苦又有誰能體會,能了解?我很早就想鼓起勇氣向你表白,可是……可是我不敢……」

「你這個懦夫!我鄙視你!」

「我承認我是懦夫,我只有在喝多酒的情況下才敢跟你發上幾條短信,我想試探你,可你的表現讓我很失望,也很傷心,我總覺得你對我一點都不感冒,所以每次都是半途而廢……」

柳靜心中暗罵他白痴,「你不說明白點我怎麼會知道?我一直以為你喝醉了沒事調戲我才會發那麼曖昧的短信,萬一我表現的不好,你給他們嚷嚷出去,我成什麼人了!」

劉斌哭笑不得的說道︰「我在你眼中就是那麼個形象嗎?你說的那事貌似只有劉沛雨才能干出來,哎!」

「哼,你們都是一丘之貉,你和他呆久了能學好才怪!」柳靜憤憤道。

「哎,看來我鼓足勇氣說的話都白費了!」劉斌一臉的不爽。

「廢話,你本來就不該說,還有今天,也不該說!」柳靜不依不饒的說道。

「今天不說,我怕就沒機會了。」劉斌一臉認真的說道。

柳靜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你說什麼?你不會得絕癥了吧?」

劉斌一听差點沒摔一跟頭,「靜,我真服了你了,你是不是韓劇看多了啊?真不知道你腦袋里亂想些什麼!」

柳靜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嘴里嘟囔道︰「誰讓你說的不清不楚的,而且你的表情像極了……」

劉斌無奈的搖了搖頭,「算了,實話告訴你吧,我跟你們說沒找到工作,只是投了幾份簡歷給幾家公司,其實是假的,其實在學校的時候已經有一家外企要我了,可我暫時還沒簽合同,因為他們要求我去日本培訓半年,然後再分派到不知道哪個國家去工作,一切都是未知的,所以這幾天我一直在考慮,究竟要不要說,最後我決定不給自己留下遺憾,靜,如果我簽了,那我可能就真的沒機會和你在一起了,那不是我想看到的,所以,我想問問你,我們有可能嗎?哪怕是一個機會,靜,我不指望你立刻答應我做我的女朋友,我只是想問你要一個機會,一個和張琨公平競爭的機會,如果你肯給我,那麼我會毫不猶豫的拒絕那家公司的邀請,如果沒可能,那……我寧願選擇我們一輩子不見面……」

听完劉斌的話,柳靜沉默了下來,尤其是听說有可能一輩子再也見不了一面,柳靜心里很不是滋味,畢竟,即使劉斌今晚沒說出這番話她也會很不開心,畢竟同學多年,感情相當深厚,若說見不了面,柳靜一時還很難接受這件事,更何況今晚劉斌向自己表白後,自己的那顆心已經有點躁動不安了。

兩人就這麼孤零零的站在天台上,夜晚的街道很是安靜,只是偶爾有那麼一輛車飛馳而過,遠處的海浪聲音不時能傳到這里,除此之外,就只有角落里蛐蛐的叫聲,兩人都沉默著,柳靜在思考著,劉斌則在等待著。

這一刻,時間仿佛停止了一般,兩個人都覺得時間過得很漫長。

「嗡,嗡,嗡……」柳靜的手機又振了起來,柳靜趕緊打開觀看,原來是汪磊發的短信,柳靜皺了皺眉,沒有回話,她的心已經很亂了,根本經不起撩撥,逃避,是唯一的選擇。

劉斌換了個姿勢,把頭扭了過去,他不希望給柳靜以太大的壓力,他希望她能冷靜的思考下。

終于,柳靜打破了沉默︰「你有沒有想過張琨的感受?如果我答應了你,那麼張琨怎麼辦?你們又怎麼相處?」

劉斌搖了搖頭,「我說了,我不想留下遺憾,這些年來我自問對得起張琨,當初若不是我出面解勸,你們也許早就因為屁大點事而分手了,現在,我想明白了,感情的事不同于別的事,沒有謙讓一說,若是連深愛的人都肯相讓于人,那麼,這個人要麼是傻瓜,要麼就並不是真的愛那個人……張琨是個好人,可我也不想讓自己難過,我承認我有點自私,可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如果能得到你,那麼肯定是要付出代價的……當然,友情,愛情我都想要,若要舍棄一樣,我選友情,盡管有些昂貴,畢竟我和張琨的感情也很深厚,一時之間很難割舍。」

「你還沒說你打算怎麼和他相處呢!」柳靜雖然對他的回答很感動,但卻不太滿意。

「該怎麼處就怎麼處,靜,這些都不是現在該想的,因為這些都不是問題,張琨不是孩子,我和他都是公平的競爭,他不一定就會輸,若我輸了,我一樣會拿他當朋友,那麼他自然不會仇視我,萬一他輸了,我也一樣會拿他當兄弟,只看他會不會想得開了,如果想的開,那麼OK我們不存在任何問題,如果想不開,他仇恨我,對我心懷不滿,那麼這麼小氣的人我想也不值得你去愛,愛情和友情是兩碼事……」

柳靜使勁搖了搖腦袋︰「你說得什麼亂七八糟的,講了一大堆的道理,我都听糊涂了,算了,我答應你了,不過,我只給你一個公平追求我的機會,嘿嘿,你可別想歪了……」

劉斌的心情此刻只能用欣喜若狂來形容,「靜,真的嗎?你答應了?是真的嗎?」劉斌似乎有些癲狂了,語無倫次的問道,見柳靜點頭應答,劉斌興奮之情溢于言表,「太好了!」說完,劉斌攬腰將柳靜抱起,轉了N圈,氣的柳靜破口大罵︰「放下我!混蛋,你發什麼神經!只是給你個機會,我要是同意你當我男朋友你還不跳下去啊?!」

劉斌瘋了一陣之後放下了柳靜,然後氣喘吁吁的說道︰「靜,能再答應我一件事嗎?」

柳靜把眉毛一豎,「別得寸進尺啊!」

「不會的,你能答應我在蓬萊這兩天做我的女朋友嗎?當然只是偷偷的,不讓他們發現……」

柳靜想了想,覺得似乎並沒什麼不妥,而且「偷情」的味道自己還沒嘗試過,說不定會很刺激,所以一口答應了下來。

兩人又聊了一會,都覺得困了,決定回去休息。等柳靜回到房間,躡手躡腳的回到床上時,發現孫瑤已經睡了,想想今晚發生的一切,柳靜感覺似乎做了一個夢一般。

當然,這並不只是一個夢。

躺在床上的柳靜久久難以入睡,本來她已經很累了,可是今晚發生的一切卻讓她怎麼也睡不著,她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太冒失,答應劉斌,給他一個機會,究竟對不對呢?還有,自己答應他在蓬萊做他的女朋友,這件事現在想來似乎答應的太過痛快了些,思來想去,柳靜有點後悔了。

「哎,我怎麼這麼沖動啊!這種事怎麼能隨便答應他呢?萬一被其他人看出來我該怎麼辦呢?如果讓張琨知道了……」柳靜不敢想下去了,她很想馬上就能入睡,這樣可以暫時忘記一切煩惱,可自己的大腦就像喝足了咖啡因一樣,根本就沒有休息的意思,無奈的她只好數起了綿羊。

「興奮的」柳靜沒睡著,和她同屋的孫瑤其實也沒睡著。看到柳靜悄悄進來,孫瑤只是閉著眼楮徉裝假睡。柳靜對她說的話一直在耳邊回蕩,刺激著她那本就敏感的神經,暗戀丁子純已經很久的她其實從內心放棄的意念本就不強烈,今晚和柳靜談過之後更是有一個聲音堅定的告訴她不要放棄。

只是本就很善良的她實在不是一個「破壞」人家好事的人,她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如果我和子純好了,會不會被人鄙視?會不會被人瞧不起?會不會被人認為是我拆散了他們?」萬一被人指著脊梁骨唾沫,那種感覺想想就會讓她睡不著覺。

而這還不算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她一想到子純一直蒙在鼓里,一直被張炎欺騙著,她那顆心就很難平靜下來,她覺得子純很可憐,很不值得。她很想馬上就把真相告訴子純,可理智不允許他這樣做,因為他怕子純誤會,怕子純知道自己暗戀他後會認為自己是故意拆散他和張炎,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也太冤了。

「都怪劉沛雨,如果他早點告訴子純,那麼,也不會這麼麻煩了!」孫瑤暗暗嘆息道,「算了,數綿羊吧,否則是睡不著的。」

一個屋子里的兩個人都各懷鬼胎,難以入睡,可精神上的亢奮並不能替代身體上的勞累,想得久了,數綿羊數得時間長了,自然就睡著了,畢竟從她們的內心來講,也想早點入睡,這樣才能暫時拋棄煩惱。

可是,今晚注定她們會度過一個無眠之夜。

「鈴鈴鈴……」孫瑤的手機響了,本來已經睡得迷迷糊糊的孫瑤被鈴聲吵醒,無奈的她內心先是詛咒了一下打電話的人,然後極不情願的接听了電話。

「喂,誰呀?」

「孫瑤嗎?是我,張琨。」

「哦,是你呀?這麼晚了,有事嗎?」孫瑤很是納悶,不知道張琨為什麼給她打電話。

「是這樣的,我想找柳靜,可她的手機打不通,你和她在一起嗎?」

「哦,她就在我旁邊,你等等,我幫你喊她啊…」說罷,孫瑤推了推旁邊的柳靜,「柳靜,柳靜,醒醒,張琨找你……」

其實早在電話鈴響的那一刻柳靜就已經醒了,只是她有點「做賊心虛」,一直在裝睡,所以孫瑤接听電話的時候她一直在偷听著,一听是張琨的電話,柳靜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張琨知道了!」

可接著她內心充滿了疑惑,覺得張琨知道的為免太快了吧?!難道說有人告密?可這事只有自己和劉斌兩人知道,張琨怎麼知道的?

來不及細想,柳靜就接過了電話,「什麼事?這麼晚了,我們都睡了,有什麼事非得現在打電話?」

那邊的張琨在听到孫瑤說柳靜和她在一起之後就松了口氣,現在听到了柳靜的聲音更是將一顆心放到了肚子里,所以語氣輕松了許多,「天啊,嚇死我了,豬,你電話怎麼關機了,我打了半天都沒打通。」

柳靜一楞,從旁邊拿出手機一看原來電池用完自動關機了,「沒電了,我沒發現,怎麼,有事嗎?」

「沒什麼事,听到你的聲音我就放心了,豬,你知道嗎,我剛才加班打了個盹,做了個噩夢,夢見你和別的男人跑了,有人要拆散咱們,我當時就嚇醒了,出了一身的汗,豬,你知道嗎,我到現在才知道你在我心里原來這麼重要……」

開始听到張琨說的噩夢,柳靜嚇了一跳,心里緊張的不得了,後來听著張琨在那邊不停的說著一些情話,柳靜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張琨,現在更後悔了,覺得不該答應劉斌的請求,可是話已經說出去了,該怎麼辦?想到這兒,柳靜心里一陣陌名的煩躁,一鼓無名邪火沖上了頭腦。人的脾氣一旦上來,嘴巴里講出的東西自然就很難經過大腦思考,「夠了,大半夜的你發什麼神經?就因為做了個破夢就在這絮絮叨叨,跟個娘們似的,煩不煩啊,你不知道我累了一天困極了嗎?你不說體貼體貼我還打電話吵醒我,影響我休息,你怎麼這麼自私啊?為了一個破夢就不讓人睡覺,張琨,你太討厭了!」說完,柳靜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按下了關機鍵。

孫瑤似乎被嚇呆了一般,一句話都不敢說,過了好一會,發現柳靜在楞神,而且眼角已經噙出了淚水,孫瑤才恢復了正常,趕緊問道︰「柳靜,你怎麼了啊?干嗎發這麼大的脾氣?和張琨吵架了?」

柳靜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只覺得心里很煩,哪種感覺讓她很難受,可又不能對孫瑤講實話,只好說道︰「沒什麼,他做了個夢,夢見我跟人跑了,然後就打電話,腦子有毛病!大半夜的不讓人睡覺,太自私了!」

孫瑤哭笑不得的看著柳靜,「你呀你呀,就為了這麼點事你至于的嘛,我剛才都被你嚇壞了,以為發生了什麼,你看,張琨這不是關心你才給你打電話嗎,看得出他很愛你,這麼關心你,連做夢就離不開你,你應該高興才是……」

孫瑤這麼一說柳靜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只好打斷道︰「好了同桌,我沒事了,咱們睡吧,時間不早了。」說完,柳靜也不理孫瑤,直接躺下轉過身,閉上了眼楮。

孫瑤搖了搖頭,嘆息一聲,心想︰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有這麼一個關心自己的人還嫌煩,哎,如果子純對我這麼體貼,那該有多好啊……

兩個人各自想著心事,剛才的睡意一掃而光,新的一輪數綿羊開始了……

這邊的兩個人睡不著,那邊的張琨手里握著電話也沒有了睡意,怔怔的出著神,大腦也似乎休克了,「怎麼回事?這是怎麼了?豬,她為什麼發火?」想不通的張琨又按下了手機,可那邊卻傳來了關機的回答,有心想打給劉斌等人,可又一想這麼晚了確實不該打擾人家,畢竟沒什麼大事,可柳靜的態度也太奇怪了,難道她還在生我的氣,怪我不陪她去?不然還能是為了什麼呢?想來想去,張琨覺得只有這一種解釋了。

「哎,這可怎麼辦啊?!」張琨焦急的想著,「該怎麼補救呢?怎麼才能把豬哄得開心起來呢?」張琨一邊在屋子里踱著步,一邊想著對策,思來想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無奈的他只好又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你有病吧?這麼晚了不睡覺給我打電話,別跟我說你趁小豬不在家去找小姐,結果讓警察叔叔逮著了,現在被拘了,等我去撈你……我告訴你,我和小豬感情很深的,我不會幫你的,我一定會告訴小豬的,當然了,你要是肯請請我,我一定會幫你瞞住小豬的……」

張琨一句話還沒說,那邊就傳來了劉沛雨一連串的說辭,張琨听了一會實在听不下去了,「行了你!你說夢話了吧?什麼找小姐被逮了,你才找小姐呢!我這出事了!」

劉沛雨嘿嘿一笑︰「你也知道時間不早了啊,這麼晚了能出什麼事?難道小豬從煙台偷渡去日本賺外匯去了?還是去學習做女體盛?這混蛋,有這好事居然不喊我,我可是向往太陽國很久了,我一直很欣賞他們的國粹——女優藝術片,可惜啊……」

「行了你,有完沒完?!有沒有一句人話?」張琨有點急了,大聲的吼道。

「嘿嘿,緊張什麼,放松一下,你耽誤我下副本我還沒找你算帳,你居然還吼我,說吧,什麼事,是不是和小豬吵架了?」沛雨懶洋洋的問道。

「差不多吧,是這麼回事……」張琨沮喪的說道,接著張琨把今晚的夢和剛才跟小豬的通話給沛雨說了一遍,講完後,張琨問道︰「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沛雨嘿嘿一笑︰「我當啥大事呢,就這麼點屁事啊?哎,我說你也真夠笨的,小豬那麼一愛浪漫的人,你就一死腦筋,廢物!算了,看在你原來考試幫我傳過答案的份上我就給你指點一條明路吧,你呀……」

听完沛雨的話,張琨疑惑的問道︰「行不行啊?你確定她一定會感激的一塌糊涂?」

「愛信不信,反正路我給你指了,听不听由你了,老子要接著下副本了,沒功夫陪你,你自己慢慢玩啊!」說完,沛雨掛斷了電話。

張琨歪著頭想了半天,然後重重的點了下頭,做出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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