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天使的心 第九章
「小家伙，該起床了！」當清晨來臨時，雷桀言從睡眠中醒來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溫柔地喚醒猶自在做著好夢的小愛人。
「……唔……再……五分鐘！」瑞恩只是迷迷糊糊地微睜了一下眼楮後又昏睡了過去。
「不可以哦！」雷桀言一把將瑞恩從毯子中抱了出來，逕自走向浴室，「如果你再不起來的話，就趕不及上課了。」
「可是我好困……」瑞恩睡在愛人懷里無意識地咕噥著，「……而且全身都又酸又痛。」
雷桀言無奈地苦笑了一下，昨晚還是不應該抱他的，現在可好了！小家伙全身酸軟到連眼楮都睜不開了。
——這就是縱欲的惡果！
「如果我昨晚沒有抱你就好了！」雷桀言將瑞恩小心翼翼地放進盛滿溫水的浴池里後，仿佛自言自語地感嘆道。
「噯？」瑞恩聞言猛地清醒過來，大大的翡翠色眼瞳里清晰地寫著欲泣的神色，「你果然還是後悔了……你一定很討厭我勉強你……」
「小笨蛋，我有這麼說過嗎？」雷桀言微笑地輕刮了一下瑞恩精致的鼻子，盡量不去看他浸泡在半透明白色泡沫水中的縴細身體。
「可是……」瑞恩低下頭無意識地撥弄著淺藍色水面上的純白泡沫，「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說，我不應該挑昨晚的時間來抱你的，因為你今天還要上課不是嗎？」雷桀言親親瑞恩的頭發，「至于昨天晚上你听到的話，每一句都是我最認真的保證！」
「真的嗎？」瑞恩抬頭望著雷桀言的眼楮，從那兩潭清澈的深邃中，他看到了自己最期盼的深愛。
「你不相信我還要相信誰呢？你這個老愛疑神疑鬼的小東西！」雷桀言捧住瑞恩那張可愛的臉，並且在他的櫻唇上重重地吻了一下，「希望你好好記住我現在說的話，——我愛你！」
哇咧！雷說——愛他耶！（超臉紅+超高興^^）
等等！——這麼好的事情會不會只是他在做夢？
對了，再要他說一次不就能證明了嗎？就這麼辦！
如此思忖著，瑞恩便牢牢地抱住雷桀言的脖子，無比認真地要求道，「吶，再說一次好不好？」
「如果我不說的話，你是不是就要讓我窒息？」雷桀言半開玩笑地瞅著自己那個看起來就要飄上天空的小愛人。
「是啊，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就用別的方式來讓你只屬于我一個人。」瑞恩轉了轉眼楮，隨即做出隨時隨地就要動手的樣子一本正經的宣布道。
「我似乎幫自己找了個‘小霸王’當愛人——」雷桀言佯裝出‘誤上了賊船’的‘悲痛’表情，「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哼！貨物既出概不退換！你就認了吧。」瑞恩得意洋洋地坐在浴池里用泡沫棉洗身體，呵呵，終于被他扳回一成了！
「唉！沒辦法了！」雷桀言一臉‘勉為其難’的樣子，「誰叫我無意中撿到了一個世界上最可愛也是最麻煩的‘貨物’呢！」
「你說我是‘最麻煩的貨物’？」瑞恩氣咻咻地瞪著雷桀言。
「是啊！」雷桀言笑眯眯地看著就快要撲上來的瑞恩，「不過呢，也是我最愛的‘貨物’！」
這時候，只見瑞恩不但漲紅了可愛的臉，就連身體也像煮熟了的螃蟹那般紅通通的，就差沒有讓洗澡水沸騰了！
「瑞恩，你在想什麼有趣的事情嗎？笑得這麼開心，而且還臉紅了！」正當瑞恩沉浸于今天早上的甜蜜回憶中之時，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把他硬生生地拉回到現實中來。
「啊？」瑞恩愣了一愣，發現是同班的蘿拉在叫他之後便習慣性地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沒什麼，只是在想雷……不！是爸爸的事情！」
「瑞恩和爸爸的感情很好嘛，」莎梨面帶羨慕地感嘆道，「瑞恩一定很愛爸爸吧？」
「嗯！」瑞恩高興地點點頭，雖然自己所說的‘愛’和莎梨所指的‘愛’有那麼一點差異，不過，可以當眾承認自己愛雷的感覺真好。
「要是我也有一個像瑞恩爸爸那麼帥的父親就好了。」凱瑟琳也撐在瑞恩的桌面上做夢般地說道。
「幸好你的願望沒有實現，不然的話你鐵定會和你老媽成為情敵。」里伯不知何時從凱瑟琳的背後探出頭來掖揄她。
「絕對不會，我可沒有戀父癖！」凱瑟琳一臉‘不屑一顧’地搖了搖手，「而且，我現在已經有了一個最喜歡的人。」
「那個人該不會是瑞恩的爸爸吧。」法蘭克也‘不懷好意’地摻上一腳。
「去，才不是！」凱瑟琳像趕一只蒼蠅那樣朝法蘭克揮揮手，然後才斯條慢理地宣布道，「我已經寫好了一份最感人最甜蜜的情書，過兩天我就會鄭重地交給他，你們等著看吧！」
「咦？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含蓄了？」里伯先是沒有經過大腦思考地月兌口而出，但是一秒鐘之後他立刻反應過來了，「哦——，原來如此！哼，我也不會輸給你的！」
「還有我！」法蘭克也很快就明白過來了，他大聲疾呼道，「那我們三個就不妨以最公平的方式一決勝負吧！」
誰知，他的話才剛落，教室里立刻就鬧哄哄地翻騰起來——
「誰說只有你們三個，我們也要加入角逐！」
「就是！你們三個人別自作主張，我們也應該有份！」
「說的沒錯，好事豈能由你們獨佔！」
……
所有的人立刻都‘義憤填膺’地發出不平的呼聲。
在一片‘就戀宣言’的聲海中，唯有一個人對周圍人的激動二丈模不著頭腦，那就是眾望所歸的當事人——瑞恩。
只見他茫然地看了看身邊一張張據理力爭的臉龐，天真地發出了令所有人厥倒的疑問，「難道大家都喜歡上了同一個人嗎？她是誰呀！」
幾乎是立馬地，不知是誰的眼鏡當場落了下來，發出響亮的脆裂聲，並且夾雜著許多課本掉到地板上的伴奏音，非常和諧地形成一片‘嘹亮’的合奏曲。
「這個嘛……」第一個回過神來的法蘭克神秘地一笑，「到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是嗎？」
瑞恩將落到眼楮前的酒紅色的頭發‘抓’向後方，這個微不足道的小動作卻讓所有人都看得著了迷，果然沒錯！美少年就是美少年。
「總感覺好象只有我一個人不知道這個秘密，不過，這也沒有什麼不正常就是了，因為我畢竟來這里還沒有多久……」
就是在你來了以後才發生的嘛！
幾乎每一個人的心里都感嘆著一致的呼聲，只不過沒有一個人將它說出口罷了。
開玩笑！要是讓主角知道了，那還有什麼別出心裁的競爭方式可言？！
「請問瑞恩•雷在嗎？」
就在大家都陷入要如何才能以最佳的方式奪取瑞恩芳心的思考中，而瑞恩本人則再次沉浸在今天早晨的甜蜜回憶中的時候，教室的門口‘忽然’無端出現了一個高大英俊的金發男生。
「哎！那不是佛沃倫斯嗎！」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的蘿拉第一個發出驚訝的輕叫，緊接著，女孩子們都紛紛低嚷起來。
「真的是他！」
「他果然很帥！」
「沒錯，雖然現在還比不上瑞恩的爸爸，不過，我相信等他到了三十歲也一定會成為那樣的男人！」
就在女孩子竊竊私語的時候，被稱為佛沃倫斯的英俊男生已經大大方方地走進他們的教室，朝瑞恩所在的位置走去。
「瑞恩•雷，我有事情想和你談一談，可以佔用你一些休息時間嗎？」佛沃倫斯很禮地朝一臉莫名其妙的瑞恩如此要求道。
「唔？」瑞恩無意識地眨眨大眼楮，「我們應該還不認識吧，你會有什麼事想找我談呢？」
「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可不可以請你出來一下子？」佛沃倫斯的心里雖然有些緊張，但從表面上仍是鎮靜一派。
「那好吧！」瑞恩點點頭，從座位上站起來朝門外走去。
待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教室門口的時候，全班立刻就為之嘩然，法蘭克激動地跳上了桌面，憤憤不平地疾呼道︰
「啊！我又增加了一個全校偶像型的強敵——佛沃倫斯•爵頓，為什麼會這樣呢？」
「這下八成沒希望了！」里伯也懊悔地捧住腦袋失望地嘟噥著。
「呵呵！你們男生可能是沒希望了，不過我們還有呢！」凱瑟琳用笑容掩蓋住自己的緊張。
「對啊！以瑞恩生長的環境來推斷，我認為他不太會對和男生談戀愛有興趣的！」蘿拉的話為所有的女孩子燃起了希望之光。
「就是嘛！如果瑞恩只喜歡女孩子的話，我們還是能保住兩個大帥哥！」
「萬一瑞恩也喜歡男孩子呢？」法蘭克不甘示弱地反駁道，「你們也不是一樣沒有什麼希望？」
「才不會呢！瑞恩不是那種人！」
就在教室里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瑞恩正站在樹蔭下迷惑地看著眼前這個金發藍眼的高大男生，有些不悅地問他，「請問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有什麼事情找我了嗎？」
「是這樣的，」佛沃倫斯盡可能以最迷人的笑容來面對瑞恩那略微僵硬的表情，並且用很東方化的求愛方式鄭重道，「我第一眼看到你時就喜歡上了你，所以我想請你當我的戀人可以嗎？」
「噯？」瑞恩瞪大翡翠色的眼瞳望著這個莫名其妙的人，「你是在開玩笑吧！我是男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從來沒有見過你！」
「我知道我的告白可能是突兀了一些，不過那是我的真心話。」盡管瑞恩的反應著實有些傷人，不過身為校園第一偶像的佛沃倫斯可不會就此退縮，「對了，我忘了向你介紹一下我自己了，我是高等部的二年級學生佛沃倫斯•爵頓，我喜歡你！即使你是男孩子也一樣，我希望你可以和我交往。」
「你是同性戀嗎？」瑞恩眯起眼楮不悅地看著他。
「如果對象是你的話，我就是。」佛沃倫斯回答地很干脆。
「我不喜歡這樣！」瑞恩很明確地表示了自己的態度，「你對我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我沒有和陌生人交往的習慣！」
「雖然現在我對你還是個陌生人，不過，以後你會慢慢了解我的。」佛沃倫斯很肯定地回答到，「只要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
瑞恩咬咬嘴唇，心里思忖著這個人還真不是普通的固執，算了，只好用最直接的理由來拒絕他了，打定主意後，瑞恩便用認真的語氣告知佛沃倫斯道，「對不起，我恐怕沒有辦法給你這個機會，因為我已經有戀人了！」
受到打擊的佛沃倫斯愣了足足三秒才有辦法再次開口說話，但他的口氣已不若剛才那麼自信了，「只要你沒有結婚，任何人都有權利追求你不是嗎？」
「抱歉，那是因為我還沒有到可以結婚的法定年齡，但這並不代表我有權利背叛我的戀人！」瑞恩不留一絲余地地將拒絕的言辭說得無比徹底。
「可是你才十五歲不是嗎？為什麼這麼早就確定了自己另一半的唯一人選，說不定以後你還會遇到比她更合適你的人呢？」受到了第二波沖擊的佛沃倫斯猶不死心地做著最後的掙扎。
「對我來說沒有更好的了！」瑞恩聳聳肩。
「我明白了！」佛沃倫斯幾乎是垂頭喪氣地說出這句話，「抱歉，佔用了你的休息時間。」
瑞恩笑笑，「那麼再見了！」
說著，他便離開了樹蔭下，逕自朝教室所在的方向走去。
「等一等，」佛沃倫斯忽然在背後叫住他，瑞恩不悅地回過頭去，看看他究竟還想干什麼。
「雖然你沒有接受我做你的戀人，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接受我做你的朋友。」佛沃倫斯追上來之後誠懇地要求道。
「如果只有那樣的話……可以啊。」瑞恩自然地露出一個笑容，「你叫佛沃倫斯是嗎？我記住了。」
「謝謝！」佛沃倫斯舒了一口氣。
「那麼就這樣。」
瑞恩朝他揮揮手後便在鈴聲中跑向教室，佛沃倫斯著迷地看著他縴細修長的身影，算了，先從做朋友開始也沒有什麼不好，一步一步慢慢來吧！
*
「今天有人向我告白，而且還是個男的，想起來就不太舒服。」
心滿意足地將雷桀言精心烹制的午餐統統裝進肚子以後，瑞恩舒舒服服地躺在雷桀言懷里享受著最愛的人給予的甜蜜擁抱。
「我也是男的，而且還比你大整整一輪有余，」雷桀言故意刺激他，「對你來說我可是個足以做你爸爸的‘老頭’了喔！」
「沒有的事！」
雖然對于‘老頭’這兩個字瑞恩是有那麼一點心虛啦，不過他可不會傻傻地承認。只見他牢牢地‘粘’住雷桀言的身體，像一只要主人疼愛的小狗那樣用鼻子蹭蹭雷桀言的臉龐，很諂媚地在他耳邊嘟噥道。
「你和別人不一樣！」
「哦？哪里不一樣呢？」雷桀言佯裝不解，修長的黑色眼楮里閃爍著愉快的光芒。
「因為你是我的另一半啊，」瑞恩得意地拍拍愛人的臉龐，「當然和別人不一樣！」
「那可真是我的榮幸。」雷桀言揚起舒展的眉頭，笑著如瑞恩所願的那樣吻了吻他的嘴唇，「那麼，我是不是要以身相許來報答瑞恩大人的垂青呢？」
「那當然！」瑞恩做出不可一世的表情趾高氣揚地宣布道，「而且你只能歸我一個人所有。」
「那不就像是奴隸一樣了嗎？」雷桀言裝模作樣地嘆息著。
「你本來就是我的奴隸！」瑞恩的下巴翹得更高了。
「是，我明白了。」
隨著雷桀言從喉中發出的低笑聲，瑞恩的下巴也被‘迫’降了下來，‘降’到雷桀言輕而易舉就能給他一個深吻的高度——
「喂，你是不是吻過許多人？」一吻結束後，瑞恩立刻跳上戀人的膝蓋‘質問’道。
「沒有啊。」雷桀言做出一臉‘被冤枉了’的生動表情，無辜地‘凝視’著瑞恩那微微泛紅的可愛臉龐。
「那為什麼你看起來很熟練的樣子？」瑞恩‘瞪’著愛人。
「那是因為我比你多吃了十四年的飯，從書本上得來的經驗當然非常豐富多彩嘍。」雷桀言好玩地捉弄著小戀人。
「是那樣嗎？」瑞恩半信半疑地瞅著面前笑得壞壞的雷桀言。
「騙你的！」雷桀言大笑起來，瑞恩氣得滿臉通紅，剛想開口抗議，卻被雷桀言趁機吻了個正著，「不過呢，我保證以後所有的吻都只屬于你一個人。」
「這可是你說的哦~」瑞恩開心地嘿嘿了兩下，「那麼——以後你不能吻任何人，就算是問候吻也不可以！」
「啊？想不到我的小戀人不但是個小霸王還是個大醋桶！」雷桀言好笑地抱住瑞恩的細腰。
「對！」瑞恩神氣活現地吊在愛人的脖子上，「而且我的佔有欲還比別人強了一倍還多，所以，你這一生是注定要被我綁得象個埃及木乃伊。」
「這是不是意味著我今後的人生都要在這個甜蜜的牢籠里度過了？」雷桀言疼愛地親親他的鼻子調侃他。
「沒錯，就是這樣！」瑞恩大言不慚地宣布道，「記住，你可是我的所有物！」
雷桀言笑著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是，偉大的主人。」
瑞恩甜甜的笑容將兩人又拉回令人陶醉的深吻中去，直到休息的時間接近尾聲時兩人才依依不舍地分開。
在心情極佳的狀態下上完下午的課程後，瑞恩又興高采烈地向家中飛奔而去，說真的，他特別想早一點回到那個只屬于他和雷桀言的甜蜜小窩，哪怕是早一分一秒他都求之不得。
可就在他走到家門口的時候，一個站立在庭院前的女人忽然引起了他小小的注意。
身著寶藍色套裝的她身材十分高挑，約有一八零公分左右，精致的瓜子臉上配合著非常歐化的鮮明五官，那種突出的美麗給人以十分強烈的印象。
「你就是瑞恩吧！」高挑的美女面對著他開口了，聲音里有著掩飾不住的冰冷寒意。
「是的，」雖然感覺到了她身上的敵意，但瑞恩仍是毫無畏懼地看著她，「你有什麼事嗎？」
「你不請我進去談嗎？讓客人站在門口是一種很沒有禮貌的行為。」美女冷冷地一笑。
「對不起。」瑞恩平靜地點了點頭後，從書袋中取出鑰匙打開門，「請進！」
美女走進客廳，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我就直接地說明來意好了，我是雷的女朋友索菲亞，我希望你不要對雷的家庭和事業施加影響。」
「你指的施加影響是什麼？」瑞恩將一杯紅茶放在索菲亞面前後，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
「你喜歡雷不是嗎？」
雖然瑞恩那種與他年齡完全不符的冷靜態度和成熟表現讓索菲亞有些驚訝，但她表面上仍是不露任何聲色地咄咄逼人
「雖然說現在美國的法律允許同性戀愛甚至結婚，但這並不表示你們的關系可以在上流社會中被承認。更何況你還只是一個孩子，既沒有可以助雷事業一臂之力的實力更不可能給他後代，所以你的存在只能拖累雷而已！」
「你弄錯了一件事，索菲亞小姐。」瑞恩不急不燥地端起自己面前的檸檬茶喝了一口，「我不是喜歡雷，而是愛他。」
「什麼？」聞言，本來就已經對瑞恩的反應大失所望的索菲亞更是吃驚不小。
「我愛雷。」瑞恩又堅定地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雖然目前的我正如你所說的那樣還只是一個孩子，不能給雷的事業以任何幫助，但這並不代表以後的我不能辦到。正因為我愛雷，而且又是一個孩子，所以現在的我有無限多的機會可以為了雷的事業和自己的前途打下良好的基礎，可以在最近的未來協助他的事業蓬勃發展。
至于同性戀的問題，我想既然你已經由直接或間接的途徑被告知了我和他的關系，那麼這就足以證明他的決心了。如果他因為害怕我和他的關系不被社會承認或者不甘于沒有孩子的話，他就不會選擇我了不是嗎？」
索菲亞完全被瑞恩那一番句句都指向要害的犀詞驚呆了，他真的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嗎？為什麼他能以成人都不一定能夠做到的冷靜態度和一針見血的鋒利言詞來面對一個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都佔據有利條件的情敵？
「藉于以上種種，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對于雷來說，你已經是一個過去了。」瑞恩坦率地一笑，「當然，我這句話並沒有任何譏笑你的意思。」
好可怕的孩子！索菲亞只覺得全身發冷。
在第一眼看到他時，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確定自己是這場愛情戰役的勝利者，因為他那天使般純潔的外表看起來就是那種不知人間疾苦的乖乖牌，因此在她看來這個幼稚的小男孩只消三言兩語就能輕輕松松地解決問題。
然而，當他以冷靜的態度和恰如其分的禮儀應對她的挑剔時，她便隱隱約約地感覺到自己的判斷出了問題——
假如眼前的這個小男孩只是一個普通的下層社會孩子的話，那麼面對咄咄逼人又散發著傲氣的她，他即使不會驚慌失措也至少會從神色上表現出怯懦或者自卑的影子。
然而他卻完全沒有產生她預料中的反應，有的只是連她都自嘆不如的優雅舉止，就如同一個真正的出生于上流社會的孩子……
不，她還有機會的！沒有任何理由她會輸給一個乳臭未干的小男生！
雖然被瑞恩的反應擾亂了原定的計劃，但還沒有失去信心的索非亞沒有因此而輕易放棄奪回雷的希望。
于是她便臨時更改了戰略，放棄原定的利誘計劃而精心挑選出最容易讓他動搖的言詞來打擊他的冷靜和從容不迫，希望藉此能擾亂他的自信心，從而制造出一個可以讓他離開雷的機會。
但是，令她大失所望的是，他非但沒有如她所願的那樣呈現出慌亂和無助，而且還以非常客觀的立場冷靜而有條不紊地分析出她話中隱藏著的可能性，反而給了她致命的一擊！
「可是，你不要忘記了，雷是中國人，依照中國人的傳統，只有家中的男孩所生育的下一代才有資格繼承祖先的血脈。作為雷的養子兼小情人的你，應該知道雷的父母只有兩個孩子吧！」走投無路的索菲亞終于搬出最後的王牌，見瑞恩點了點頭，她便繼續道，「據我所知。雷的哥哥已經有了一個具備婚姻關系的男性終生伴侶，因而他的哥哥就不可能會有孩子了。所以剩下的雷就成了他父母親唯一的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你的意思是雷必須要有孩子，不然的話就會對不起他的父母親是嗎？」瑞恩再一次以超乎常識的冷靜凝視著索菲亞。
「是的。」索菲亞暗暗地松了一口氣，看起來這個理由可以說服眼前這個幾乎象是成年人的小男孩，「所以即使雷的父母親可以像接受他哥哥的另一半那樣接受你，雷也必須要和你以外的人發生關系。因為就目前的科技而言，還只有女人能生孩子不是嗎？」
「話雖如此，但那也要看我是不是需要孩子！」就在瑞恩差不多要被這個理由說服的時候，從不知什麼時候被打開的門外傳來了一個他熟悉的聲音。
「雷。」在瑞恩條件反射性地投向愛人懷抱的同時，索菲亞的臉色卻變得異常蒼白。
「你這麼早就回來了啊！」瑞恩將小腦袋窩在愛人的懷里，用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撒嬌語氣感嘆道。
「怎麼？不喜歡我早點回來嗎？」雷桀言一邊‘壞心眼’地調侃他，一邊像往常那樣在瑞恩的唇上吻了一下，絲毫也沒有顧忌索菲亞的存在。
「那個……」瑞恩紅著臉提醒態度十分自然的戀人，「還有別人在。」
「呵呵，你很在意嗎？」雷桀言笑眯眯地將他摟進懷里又親了一下。
「也不是啦，只是有點不好意思而已……」瑞恩小聲地嘟噥著。
在見到這樣一幅令她震驚的畫面後，索菲亞終于心灰意冷了。
她從來沒有看見過雷會在出家人以外的人面前如此的放松和隨意，更不曾用看瑞恩那樣溫柔的眼神來看過她，這讓她深刻地體會到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遠遠及不上那個才只有十五歲的小男孩。
可笑！原來她為了要晚會雷的心所做得一切努力都只是白費心機罷了，她根本就不可能再重新擁有雷，即使她能夠拆散他們結果也是一樣……
「對不起，打擾你們了。」索菲亞從沙發上站起來，用僅有的自尊維持住自己平靜的面容，「雷，不好意思，對你的戀人說了這麼多失禮的話，我告辭了。」
「索菲亞，」就在她拉開門準備走出去的那一刻，雷桀言在她的背後叫住了她，「盡管是我先提出分手，但我並不想對你說抱歉之類的話。因為我相信你應該明白在愛情的戰場上沒有輸贏之分。」
「是的，我知道。」索菲亞沒有回頭，只是默然地回答了雷桀言的話之後便輕輕地關上門，離開了這個令她傷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