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室歷險記 第一章
矗立在台北信義區精華地段的某棟大樓,整棟大樓外觀是出自知名建築師——渥布斯-凱爾畢生的經典之作。
方正的線條和米白石材,看來簡單大方又不失優雅尊貴。
大門兩側的石柱有著純然的古羅馬風格,搭配哥德式的錐形頂樓,瓖有瑞士鐘表大師——瑞米奇所贈的水晶切割大鐘,其外殼包覆著灰銅色的鍛鐵,每到整點即會響起悅耳的鐘聲。
由此大樓佔地坪數廣大及其優美華麗的外觀,不難看出其龐大的財勢,而這棟大樓的擁有著,正是全球首富嚴氏企業總裁——嚴少烈。
嚴少烈,于父母在世前,行事神秘低調。大多人雖知嚴氏企業二代嚴宇夫婦膝下僅有一子,但無人知其姓名及相貌,更別提他的行蹤,故人皆稱其為「暗夜里的黑豹」。
幾年前,嚴宇夫婦于一場車禍中意外身亡,而嚴宇之父嚴秉也早已往生,只剩其遺孀連蓉荷。
連蓉荷是在溫室里長大的富家千金,唯一的興趣是彈奏豎琴,加上她年近八十,根本無力管理龐大的家族企業,只好下令要長年旅居在外國的孫子嚴少烈回來。
從未回來露臉的嚴少烈,在回來後,便以強硬果斷的經營方式,使嚴氏企業回歸正軌,並更加擴張嚴氏企業的版圖,因此很快就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
其實,嚴少烈會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並非只是單純地因為他是身價難測的商業巨子,他過人的領導氣魄,以及完美無瑕的外貌,更是讓記者按下快門的主要原因。
嚴少烈擁有剛毅俊美的臉龐、濃密整齊的劍眉、如鷹般銳利深沉的雙眼和英挺的鼻梁,活月兌月兌是傳說中的希臘神祗。一百八十二公分的完美體魄和一頭整齊的短發,更是凸顯出他目空一切的氣勢。
嚴少烈是商界大老的理想女婿,也是所有名媛淑女心中的理想情人,更是年輕女孩的白馬王子。
如今,他已成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名人,所到之處更是鎂光燈與人群聚集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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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氏企業大樓頂樓,六十五坪寬敞的私人辦公室里,簡單地擺著一組氣派的豪華辦公桌椅,角落則是阿爾卑斯山特產貂毛所制成的黑色沙發,和一組酒櫃。偌大的空間里,除了窗戶倒映出外面的景致及牆上的米白色外,一律全是黑色,有一股讓人無法親近的神秘感。
站在窗前,嚴少烈面無表情地看著遠方,銳利的目光就像是正在尋找獵物般,令人毛骨驚然。
鈴鈴——
電話鈴聲響起,打破了原有的寂靜。
(總裁,孟律師找您。)李秘書沉穩的聲音傳來。
「進來。」他低沉的嗓音有著不可違逆的嚴峻。
「你這小子真不夠意思,回來卻不告訴我,害我還得從報紙上得知你回來的消息,你真是太對不起我和襲翼了。」
孟邪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毫不客氣地橫躺在沙發上。
突然,他露出驚訝的表情,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嚷嚷著︰「哇!這烏漆抹黑的沙發,還真是要命的舒服啊!」
孟邪聒噪地說個不停,雙手也沒閑著地撫模著沙發上質感極佳的貂毛。
「有什麼事嗎?」嚴少烈依然看著窗外。
「哎呀!你這個小子果真是名不虛傳的千年冰人。老哥我特地拋開能賺進千萬鈔票的case來看你,你竟然從我進來到現在都沒瞄過我這張俊俏完美的臉一眼,還用寒酸簡陋的話來敷衍我,我可是……」孟邪喋喋不休地批評嚴少烈沒有兄弟情義。
嚴少烈打斷孟邪的聒噪,按下總機鍵,「李秘書,咖啡。」
嚴少烈沒有親代的事,嚴氏企業的員工沒有人敢私自去做,因為過多的殷勤,在他的眼里不過是一種愚昧的行為。
「等等……幫我加一顆糖和兩個女乃油球。」孟邪大聲喊著,像是生怕李秘書沒听到似的。
他們三個好兄弟的習慣有些許的差異,除了孟邪喜歡喝甜得膩人的咖啡外,其余的兩人都喜歡喝黑咖啡。
但不同的是,嚴少烈喝黑咖啡的原因是他討厭過多的麻煩,除了工作以外,其余一切全都被他歸為麻煩的事物,就連女人也不例外;而襲翼有嚴重的潔癖,他喜歡顏色簡潔、單一,他認為咖啡里添加太多的東西會污染原有的干淨。
他們三人自小在各方面的成績都非常優秀,但主要使他們出名的原因,是他們都擁有一張俊美的臉,和男模特兒般完美的身材。
在大學時代,他們的魅力已是萬夫莫敵,還被支持者冠上獨特的封號。
嚴少烈是財經系「荒野上的神秘黑豹」、孟邪是法律系「草原里邪氣的灰狼」、襲翼則是醫學系「大漠中孤傲的白鷹」,有許多擁護者為他們組成後援會,並召集學弟妹加入護「草」行動。
他們三人的性格南轅北轍,卻相知相惜,成為至交好友。
叩叩叩——李秘書敲了門後,端進咖啡,就此打斷孟邪的回憶及嚴少烈的沉思。
孟邪打量著眼前的李秘書,搖頭嘆息。少烈這小子不僅個性孤僻冷傲,居然連基本的審美眼光都缺乏。
看看眼前這個女人,唉!她既不是豆蔻年華的少女,更不是美艷如火的性感尤物,找這種人當秘書別說賞心悅目了,說不定還得花錢治療眼楮呢!
孟邪搖頭嘆息,嘴巴念念有詞,手也不得閑地抓起桌上的杯子,毫不客氣地將咖啡一口飲盡,解救他因多話而干涸的喉嚨。
喝完咖啡後,他還不忘以迷人多情的眼楮看向李秘書,並大大地贊美。
「這咖啡真是好喝,苦中帶甜、甜而不膩,夾帶濃烈的香氣,溫度適中又順口。」
油腔滑調、舌築蓮花是孟邪逗女人心花怒放的最佳武器,他認為讓女人開心是他的重要使命,即使李秘書是個老女人也不例外。
被贊美的李秘書並無特別反應,只是如往常般地擺出公式化的笑容,慢慢退出辦公室。
「哇!你的秘書還真專業,居然不會被我這迷人的笑容所惑,佩服、佩服!」孟邪雖然如此說道,但心里確實有些受挫。
「說正事。」嚴少烈撇頭挑眉,斜睨著眼前自認為是天下無敵大情聖的好友孟邪。
看嚴少烈終于把目光轉向自己,他帥氣地甩著頭道︰「你終究無法抗拒我獨特的魅力,我就說嘛!我帥氣英俊的長相,豈是能忽視的呢!」
嚴少烈微-地瞪著孟邪,示意他若再不說出來此的目的,他將會毫不留情地將他轟出去。因為嚴少烈明白,若不及時打斷孟邪的廢話,他一定會滔滔不絕地講上幾個小時,甚至是一整天。
孟邪見他露出暴戾之色,識相地連忙說出自己的目的︰「你那慈樣偉大的女乃女乃,今早到小弟簡陋的地方拜訪,不僅打擾了我的睡眠,更跳到我的床上壓坐在我背上,微笑地盯著我,慈祥地掐著我脆弱的脖子,拜托我、吩咐我,一定要幫你介紹個好女孩。」
說著說著,他心不甘情不願地揉揉自己無辜被掐得瘀紫的脖子。
「她老人家還真是多事。」嚴少烈冷酷的眼中出現一抹罕見的柔情。
「你不應該讓女乃女乃為你操心,趕快找個女人,別害我每次都被女乃女乃找去約談,我不僅身體受到迫害,更是影響了我脆弱的心靈!」
頓了頓,孟邪繼續道︰「如果你身邊沒有什麼像樣的女人,我可以幫你介紹一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兒!」
「哼!女人,麻煩的動物。」嚴少烈輕視地皺起眉。
「哎呀!不準你這樣批評那些可愛性感的女人們。」
女人是世上最美麗可愛的小東西耶!
這個沒眼光的嚴少烈,竟然將眾多可人兒們冠上「無聊」的名號,真是太不尊重了。
孟邪的眼角不經意地瞄到牆上精巧華麗的時鐘。
「天啊!已經這麼晚啦!」他竟然將寶貴的時間浪費在對付這顆頑強的石頭上,他今天原本想跟大進建設企業千金陳怡相好,所以才刻意提早下班的,唉!真是浪費了。
「我已經把話帶到了,你就別再食古不化,我先走了。」
話才說完,孟邪便以跑百米的速度沖向電梯,還不忘轉頭用迷人的笑容與李秘書道別。
孟邪的離去,使原本嘈雜不休的辦公室,再度恢復以往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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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愜意的午後,一家位于陽明山上的咖啡店,與喧囂嘈雜、人滿為患的市中心有極大的差別。清幽的環境、別致的人工花園,歐式鄉村風格的小屋,讓人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
通常來此地的不是貪閑的忙人,就是為了找尋新題材的文人。除此之外,最吸引他們常來光顧的原因,是門前五十公尺外一整排粉白與粉紅交叉開放的櫻花,繽紛如夢的視覺,加上淡淡的花香,使人不得不停下腳步,欣賞這有如人間仙境的美景。
與昔日不同的是,原本寂靜的景色中,多了一抹鵝黃色的縴細身影嘻鬧穿梭其間。一陣陣帶有春天氣息的徐風,吹向樹上朵朵盛開的櫻花,使花瓣隨著微風徐徐飄下,灑落在她那柔順的發絲及美好的身形;從葉縫穿透的光束,投射在她身旁的草地上,更顯出她精靈般的氣質,而這幅美麗的景象,更是完全映人角落那雙深沉的眼里。
「嗚嗚……嗚……」一旁的小黃金獵犬哀怨地發出叫聲。
「呵呵……」聶芙銀鈴般的笑聲傳出,像是終于注意到這只眉毛已成八字形的小黃金獵犬,「小王子,你該不是又餓了吧?」
「汪!」小王子輕叫一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當聶芙抱起它時,它舌忝了舌忝她粉女敕的臉頰。
聶芙輕笑著,漫柔地撫模著它的頭,「你還真愛撒嬌呢!我現在就去把你喂得飽飽的。」
才剛踏入店內,一陣高分貝的尖銳叫聲立即傳來︰「你這小鬼終于良心發現,要來幫我的忙了!虧我早上本來還懷著感恩的心,以為今天你是特地來這兒幫我的忙,哪知你這死沒良心的家伙,竟然跟這小惡魔玩了大半天。」田舒芸臉上的表情變化多端,一會兒像是被丟棄的怨婦,一會兒又像個趾高氣昂的母夜叉。
「汪汪!」小王子不悅地叫著,似乎听出自己被她批評。
「好嘛!別生氣了,我先去喂飽小王子,馬上就來幫你的忙。」聶芙甜美輕柔的撒嬌,似乎得到田舒芸些許的原諒。
「那好吧!快去把這只豬公轉世的狗喂飽吧!」田舒芸戲謔地揮著手,示意聶芙快去。
「汪汪!」得知有東西吃後,小王子開心地叫了兩聲,像是在跟田舒芸說謝謝似的。
看著一人一狗走進屋內,田舒芸顯得有些無奈。
「什麼嘛!居然幫那只像是好幾天沒吃飯的狗取名為王子,哼!我看改名為叫化子還比較貼切。」
田舒芸與聶芙從小就是非常要好的玩伴,感情猶如親生姐妹般親密,這是因為田、聶兩大企業的大家長,早年是一起奮斗打拼的伙伴,因為在商場上互相扶持而結識為至交好友,加上兩大企業有合作關系,所以兩家的感情也越來越好。
聶芙忙完後,步出房門,淘氣地半跪在田舒芸身旁,「好了,田小姐,小的我該做些什麼事呢?」
「小芙,別鬧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家是高消費的咖啡店,哪有可能會有高朋滿座的一天,而且我的服務生都訓練有素,根本不需要大小姐你的幫忙,我只是一個人在這兒悶得發慌,需要有個人陪我聊聊天。」田舒芸皺著柳眉,委屈地瞪著聶芙。
「呵!誰教你把自己弄得這麼忙,司癸大哥所賺的錢,足以讓你在家過貴婦的生活,而且司癸大哥對你那麼好,你卻一直讓他為你操心。」聶芙忍不住替程司癸抱屈。
自大學畢業後,田舒芸立即嫁給台灣外商銀行之子——程司癸,羨煞了不少人。
但田舒芸生好自由,不喜歡被束縛,所以婚前就要求不去度蜜月,因為她害怕被綁得死死的。有時程司癸下班回家,會看不見愛妻身影,更夸張的是,有時她會突然不見數日,毫無訊息,只因為她去各地找尋新品種的咖啡豆。
雖然田舒芸這種求新求變的態度對顧客而言是利多于弊,但就一個妻子而言,她這種行為是拋夫棄家。但一向疼愛她的程司癸卻對她一再縱容,也讓她的行徑更加大膽。
田舒芸聳聳肩,辯解道︰「沒辦法,我才不想在家當米蟲,更不希望自己成為社會的敗類。所以我開店的目的是為了證明我不須依靠他人就能夠生存。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待在家里真的好無聊哩!」
「那你趕快生個女兒來玩玩,不……還是生龍鳳胎好了,這樣你就不會閑得發慌,你得要加把勁鑼!呵呵……」聶芙拍著田舒芸的小月復,催促它爭氣點。
「才不要!要生你自己生。」田舒芸笑著躲開聶芙的襲擊。
兩人笑鬧著,完全不知道角落有一雙深沉銳利的眼楮正在注視著她們。
嚴少烈在這家咖啡店已坐了一下午,原本只是為了甩開狗仔隊的緊迫跟蹤,無意間來到這家看似幽靜的隱密咖啡店,但不知為何,他的目光一直被一道倩影所吸引。
她那慧黯清澈的眼楮、細彎的柳眉、小巧秀氣的鼻子、精致的櫻唇、白皙粉女敕的皮膚,和披在肩上柔亮烏黑的秀發,在在吸引著他,讓他怎樣也移不開自己的眼情。
荒謬!嚴少烈生氣地停止自己的思緒,十分訝異自己竟有如此怪異的念頭。他迅速甩開腦中他認為愚昧的想法,恢復以往的深沉冷靜,起身大步離開。
待嚴少烈離開後,一陣贊嘆聲響起︰「哇!好英俊喔,冷酷傲慢得猶如冥界的惡魔-撒旦。」目光迷蒙的田舒芸,早在嚴少烈踏進咖啡店時就已經注意到他了。
因為田舒芸高分貝的叫聲和店內女性一致崇拜迷戀的眼神,使聶芙不得不轉身看向嚴少烈。
雖然只來得及看到他的側臉,聶芙全身為之一震。天啊!世上怎麼會有如此英挺霸氣的男人。
因田舒芸花痴般的叫聲,迫使聶芙不得不停止對嚴少烈的欣賞與贊美,「小聲點,你已經是有夫之婦,別一直盯著人家看。還有,趕緊擦擦你嘴邊的口水,真是失態。」聶芙用力捏著田舒芸的手臂,要她節制點。
「好痛哩!干麻捏我啦?」
田舒芸生氣地瞪向聶芙,突然噗詠一笑,「呵呵,你知不知道他是嚴少烈?是那個從美國回來接掌嚴氏企業的嚴少烈?他現在可是全球女性票選第一性感的男人。」
「好好好……算我孤陋寡聞!」聞言,聶芙只好嘲弄自己。
「嘻嘻……」田舒芸一臉奸詐地看著聶芙,「小芙,要不要來打個賭?」
「什麼賭?」聶芙好奇地問。
聶芙想到以前她們倆常打賭以整對方,但每次賭輸的一定都是田舒芸,不禁莞爾。
而田舒芸的老公,就是她賭輸的後果,所以聶芙對她所下的戰帖一點也不害怕。
「那……你去偷一件嚴少烈的貼身內褲好了,怎樣,不敢吧?」聶芙啊聶芙,這次你一定會栽在我手里,因為嚴少烈可是一個棘手的人物呢!
哼!誰教聶芙上次要她去偷親程司癸,害她一畢業就被婚姻綁住。田舒芸越想越氣,決定這次要好好整整聶芙。
「簡單,這難不倒本小姐。」聶芙心想只要回家偷一件父親的內褲就好了,反正這個呆呆的田舒芸也不知道內褲的主人是不是嚴少烈。她越想越開心,嘴里還發出咯咯的笑聲。
「等等,為求比賽的公正性,你還必須拍下嚴少烈穿上你所偷的內褲的照片。」這回田舒芸可是學聰明了。
聶芙嘆了口氣,唉!人不是說結了婚的女人會變笨嗎?怎麼這家伙反而聰明了起來?
「那我需要拍幾張?」
「正反面各一張就可以了,夠仁慈了吧?」
「這麼簡單,一點挑戰性都沒有。」聶芙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
「那好吧!如果你能拍下嚴少烈果著上半身,只穿內褲,臉上帶著微笑,然後比出YA的手勢。贏者有權利要求輸者答應任何條件。」
啐!這個小鬼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她到底知不知道光是要靠近嚴少烈就很困難了啊!
嚴少烈可是出了名的冷漠,听說他從未對外人笑過,更別提要他微笑著比出愚蠢的手勢,就算是一般人也不太可能會只穿內褲面帶微笑地讓人拍照,更何況是嚴少烈。
「對了,三個月的期限夠不夠?」田舒芸寬宏大量地說。
聶芙聞言趾高氣昂地回道︰「哼!大師我只需要一個月就能搞定。」
原本聶芙還想夸下海口說只需要三天,但這次的對象是毫不認識的人,所以她決定給自己充裕一點的時間。
精明的聶芙腦中已經開始打算今晚就要仔細擬定計劃,明早便展開行動。
為了得到成功,她與田舒芸道別後,立刻沖進房間抱起已睡死的小王子,迅速開著銀色敞蓬LEXUS跑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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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聶芙立即沖回自己的房間,急忙打開電腦,並拖出堆積在床下的雜志,只為了從中取得嚴少烈的資料,以擬定周全的計劃。
誰知只得知嚴少烈性格孤僻,其余的基本小檔案根本找不到,他在二十八歲以前,就像是行蹤成謎的隱形人,所以雜志上都只有他近期的小道消息。
原本布滿純白色蕾絲,充斥著夢幻小女人氣息的房間,一夕之間成為被大量報章雜志淹沒的垃圾屋。
坐在粉紅色椅子上的聶芙,生氣地瞪著滿室的報章雜志,忙了一整晚卻什麼也沒查到。
「不夠、不夠!」聶芙用力地敲著自己的腦袋。
開門見到此種景象的聶霆,心疼地沖到聶芙身旁,「小芙寶貝,你沒事吧?你是不是頭痛?」
聶霆疼愛地摟著女兒。
「听黃媽說你下午一回家就將自己關在房里,再也沒出來過,甚至連晚餐都沒吃,你不餓嗎?」他從沒見寶貝女兒為任何事煩心過。
她該不會是因為常愛鬧人、整人,所以上天懲罰她,讓她變瘋子了吧?
思及此,聶霆連忙念著︰「主啊!上帝啊!小人聶霆做人一向光明磊落、慈濟救世,別把我的獨生女弄成瘋子啊!我願意代她受罰……」
「對了!」聶芙不理會他的喃喃自語,大叫一聲。
聶霆被她的叫聲嚇了一跳,撫著差點心髒病發的胸口,聲音顫抖地回答︰「有……有什麼事呀?寶……寶貝。」
「你知道嚴少烈這個人嗎?」聶芙過分充滿期待的美眸看向依然撫著胸口的聶霆。
「嚴少烈?」聶霆迅速轉動自己的腦袋,「喔!是有踫過幾次面,他是一個很有魄力的年輕人,不但具有領導能力,長相還很俊美……」聶霆滔滔不絕地稱贊道。
「然後呢?你知不知道他的興趣或喜歡的東西是什麼?」聶芙心急地打斷他的話。
被打斷的聶霆,心中略帶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女兒,「什麼然後?他那小子是出了名的神秘,我哪知道那麼多啊!」
此話一出,立刻讓聶芙的期待化成空。
「不知道就早說嘛!害我浪費這麼多時間,你去找媽,別來吵我!」聶芙生氣地把聶霆推出去,然後關上房門。
「啊啊……你這小鬼,枉費我含辛茹苦地將你撫養長大,你竟然把老爸轟出房間,我真是命苦!」聶霆哀怨地抱怨著,並跑回房間找老婆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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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的魅力真是無窮,每天被記者跟蹤不錯吧?而且還是這種美女記者呢!說真的,也不知道是哪家報社的記者,長得還挺標致的,無論是長相、身材,甚至是氣質都是上上之選。」孟邪瞄著後面那桌已跟蹤他們多時的女人,輕浮地掃了她玲瓏的身段一眼。
聶芙看到孟邪正在打量自己,對他嫣然一笑。
「哼!無聊。」嚴少烈冷厲無情地發出聲音,表示他的極度不悅。
他最討厭別人打擾他的隱私,更不屑那些自動送上門的女人。
襲翼優雅地拿起咖啡啜了一口,「的確,她還挺有品味的。」
粉橘色蕾絲邊的連身洋裝,胸前垂著一條珍珠項鏈,腳上踩著米白色羅馬式涼鞋,桌上擺著LV春天款的櫻花包,搭配她蓬松柔亮的頭發,看起來舒服極了。
但是,她的椅子越來越靠近他們的笨拙行徑,實在不像是個專業記者。
「少烈,女乃女乃呢?我好一陣子沒看見她了。」襲翼收回自己放在聶芙身上的目光,轉向嚴少烈帶著防備的臉。
「她說台灣天氣太熱,出外避暑去了。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她嫌身邊只有粗獷的男人,沒有可以陪她聊天的人,所以才負氣離家出走。」一說到女乃女乃,嚴少烈的臉柔和了許多。
一听到老是與他作對的連蓉荷出外了,盂邪開心地大聲歡呼︰「女乃女乃出外了,耶!我現在突然覺得眼前一片光明。少烈,女乃女乃何時回來?她應該不會太快回來吧?」拜托!虎姑婆女乃女乃,您就多玩幾個月再回來,最好是愛上哪個國家或城市,在那里定居更好。
「快了。」嚴少烈簡短的回答,打斷了孟邪編織的美夢。
襲翼看到孟邪頓時扭曲慘白的臉,不禁笑出聲來,「呵,孟邪,你為什麼這麼怕女乃女乃,她那可愛淘氣不服老的個性,可是讓我很羨慕少烈有這樣的長輩呢!」
「羨慕?兄弟,這是發自你內心的想法嗎?」
孟邪不可思議地看著襲翼,心想他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怪人。
他總是被女乃女乃揪著耳朵約談,萬一這種窘境被那些可愛的鶯鶯燕燕們看到,他獵艷高手的稱號就毀了!所以他實在無法認同襲翼的想法。
突然,嚴少烈微溫地起身,「我們走!」
襲翼喝完最後一口黑咖啡,優雅地拿起紙巾擦拭嘴角,然後跟著起身離開。
「喂!別生氣,我不是真心的,其實我是我們之中最愛女乃女乃的。」孟邪以為嚴少烈生氣了,不斷地在後頭解釋。
其實,嚴少烈生氣的是行為怪異的聶芙,她幾乎把耳朵貼在他的背後,而她的椅子早已遠離她的桌子。
正在專心作筆記的聶芙發現突然沒了聲音,于是趕緊轉頭。
「咦!他們人呢?何時走的?要走怎麼不告訴我一聲、真是小氣!」聶芙一邊咒罵,一邊拿起包包,迅速離開咖啡店,繼續跟蹤嚴少烈。
「現在的記者都只重外表,不重專業素養嗎?哪有人這麼笨拙的,要跟蹤別人就不應該如此顯眼,她居然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襲翼搖頭輕笑,看著緊跟在後面的銀色跑車。
「呼……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們在生我的氣。」得知原因的孟邪吁了一口氣,「說真的,她長得真不賴,干嘛做這種不入流的工作呢?」他在心中為她感到惋惜。
「坐穩。」說完,嚴少烈冷不防地將油門踩到底,甩開後面的銀色跑車。
「哎呀!他干嘛開取麼快,害我都跟不上了。」聶芙皺著眉抱怨,也跟著把油門踩到底,追著前面那部已遠去的黑色跑車。
「跟丟了啦!」聶芙生氣的噘著嘴,敲著方向盤,心想至少今天她已得知嚴少烈身邊的好友及家中還有個女乃女乃。
「哼!嚴少烈,你絕對逃不出本姑娘的手掌心,你的內褲我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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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嗯……你確定?家里有女乃女乃、司機和一個佣人。好,做得好,明天我會把最後的款項匯給你,就這樣羅!」結束與征信社的通話後,聶芙露出奸詐的笑容。
「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哈哈哈!」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毫不顧形象地仰頭大笑。
黃媽看著最近行為怪異的小姐,不由得關心起她來,于是慌忙地跑上樓,大聲叫著︰「太太,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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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聶家的飯廳里,聶夫人——範可娜舉止優雅地吃著飯,還不時盯著坐在對面嘴里塞滿白飯,卻低著頭不停發出咯咯笑聲的聶芙。
「小寶貝,你怎麼不吃菜一直吃飯呢?」聶霆看著一直猛扒白飯的女兒,關心地問著。
被打斷思緒的聶芙,抬起頭應了一聲︰「喔!」但還是依然沒夾菜繼續低頭扒飯,思考著剛才被打斷的計劃。
「小芙!」聶霆又叫了一聲。
不開心又被打斷思緒的聶芙回道︰「好啦!」
她不情願地伸長女敕白的手,胡亂夾著盤中的菜,完全沒發現自己夾到辣子雞丁里放的朝天椒,迅速塞入口中咀嚼。
來不及阻止的聶霆,只好馬上對黃媽道︰「快拿水來。」
範可娜擔心地看向聶霆,指著聶芙說︰「她……她沒事吧?」
「嘻嘻……呵呵……」聶芙突然噴出飯來,仰天狂笑。
砰!聶芙因為笑得太開心,導致椅子往後翻倒,摔在地上。
「哎喲!我的好痛啊……這是什麼東西,辣死人了,嗚……水,我要喝水……」
一陣慌亂中,伴隨著痛苦的哀叫聲,聶家的晚餐就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