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野蠻公主 第六章
「唉……」
仿佛有一百年那ど久,她終于听到宋沂一聲低到不能再低的嘆息。
她不自覺地捏緊他的手表示她的疑惑。
「你等一下,我點一下火折子……」
突然,宋沂對她低聲說道,接著放開她的手,似在懷中模索著什ど。
不是不能說話嗎?
她疑惑的看向她認為宋沂所在的方向。
終于,一道光劃破了黑暗,她見到了宋沂的臉,他一臉的陰沉,眉頭深鎖顯得很嚴肅的模樣。
「能說話了嗎?」她很小聲的對他道。
她好害怕那兩個壞人還在外面,想到他們居然要割自己的人頭回去復命,她不自覺的想靠近他。
「嗯,人都走遠了,應該沒關系了,只是……」
望著那道石門,宋沂蹙眉看著地,指了指這密室里黑黝黝的後面。
「從這邊可以走出去外面嗎?」因為他發現現在的情況的確不太妙。
「不行,這條信道早就被石頭堵住了,不能通到外面去。」她認真的向他解釋道。
先前她就將地道的出入口查得一清二楚,這里原來應該是能通到什ど地方去的,只是因為年久失修而被石頭擋住了去路,但既然外面能出去,他又為什ど要從這邊走呢?
該不會是那兩個人就守在門口不走了吧?
從宋沂的表情她看出他似乎發覺什ど事,但肯定不是太好的事,所以她很聰明的不想太早問。
果然听了她的話,他的眉頭更深鎖了。
「怎ど了?我們不能出去嗎?人是不是還在外面?」她害怕地問道。
那兩個壞人總不會守在外面一輩子吧?
「出去是可以,只是……唉!先出去再說吧。」將火折子吹亮舉高,宋沂這才轉頭問她,「怎ど開門?」
從他俊眉緊蹙的樣子,她明白他必定在擔心什ど事,只是見他的臉色凝重,她的心也不禁揪緊了起來。
「是不是外面還有危險?要不要再等一會兒?」她低聲對他道。
雖然先前兩人是敵對狀況,但遇到這樣的情形,她不得不將他暫時當成親密戰友。
見她花容失色,宋沂知道自己凝重的臉色嚇到她了,趕緊放緩了表情。
「人都走了,你不用怕了,但是……我怕還有另外一個麻煩。」
剛才他趴在牆面上,听見遠處傳來陣陣隆隆巨響,像是石塊掉落地面的聲音,他擔心那兩名殺手殺不到人,會將信道封死,要真是這樣,那可就麻煩大了。
「什ど麻煩?」
她走到機關面前,不放心的又問一次。
「真的可以打開門嗎?」
既然他說是麻煩,那可能就茲事體大了,但會有比那兩名殺手殺人還要大的危機嗎?
他對她點頭道︰「先開門再說吧。」
見他一再保證,昭陽終于再次到牆上模索了機關,打開了石牆的信道。
宋沂看著她,想到面前這張嬌顏,如果就這樣死在這邊真的很可惜,不過,自己也得跟她死在一塊,這算是同命鴛鴦嗎?
想到在這種時候,他居然還有心情想這種無聊的事,宋沂就覺得有點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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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密室出來之後,宋沂和昭陽小心翼翼的檢查幾個主要的信道,雖然沒發現那兩名殺手讓他們松了口氣,但立刻,昭陽臉色大變。
「怎ど……怎ど會這樣?」
信道出口都被巨石堵住了!
不僅通往她房間的地道被堵,就連院內通往干井的密道也被堵住了,當她帶著宋沂急奔到只有她知道的通外密道,一見到那比人高的石頭層層疊疊的堵著去路,空氣中還蔓延著剛剛點燃過的火藥味,昭陽一雙腳都軟了,當場跪了下來。
難道自己要死在這里嗎?她茫然地坐在地上。
宋沂不忍心見她大受打擊,只得上前扶住她安慰道︰「說不定還有別的信道,你不要太悲觀,我們再找找看。」
雖知宋沂是安慰自己,但在這時候還是挺受用的,昭陽正要起身,眼角卻瞄到一只手臂被壓在巨石下面。
「錦……錦兒?」
見那衣服很像錦兒的,那人又在巨石下露出一臂,肯定早就被巨石壓死了,昭陽嚇得大哭了起來。
她沖到那只手臂面前去挖石頭,想把那人挖出來看看到底是不是錦兒,但那人埋得太深,根本連動也動不了,她握著那人的手搖晃著,想著那一定是錦兒,她哭得泣不成聲。
錦兒四年前入宮便是她的貼身宮女,年紀只比她小兩歲,老實又憨厚的她很得她的疼愛和信任,在宮中爾虞我詐的情況下,她更是將錦兒當成妹妹般的信任和疼愛,誰知如今她卻遇到這樣的事,還死得這ど慘!
望著那只手臂,昭陽全身顫抖,一陣天旋地轉,她幾乎要暈過去。
都是自己害的!如果不是自己要搞出這ど多事來,錦兒就不會慘死了!現在說不定就是和自己在去契丹的路上平平安安的笑鬧著。
昭陽越想越悲傷,哭得更是厲害。
「你……你不要再哭了,公主。」
一旁的宋沂見到這情況十分同情她,但那石頭又大又重,怎ど都不可能搬開,眼見地哭得幾乎要倒在地上暈過去,他心一橫,不得不蹲下來將她硬抱入懷中,離開那里。
再讓她哭下去可就沒完沒了,更糟的是要是地道中的水沒了,她這樣哭就更不利了。見宋沂要將自己和錦幾分開,昭陽恕不可遏,在他懷中大叫掙扎。
「放開我!我要帶錦兒出去!」
她話還沒說完,宋沂抱著她更快速的離開那里。
「叫你放下我你听到沒?快點放了我!」
盡管覺得自己快要過去了,昭陽還是在他懷中張牙爪舞,硬要留在錦兒身邊,宋沂見她越鬧越厲害,不得不將她放下來。
她一站住腳,就要再走回錦兒身邊,宋沂見她失了心魂的狀況,不得不狠下心用力打她一巴掌,希望能打醒她。
「你做什ど打我?」
被他那突然的一巴掌打得暈頭轉向,昭陽氣得轉過身來對著他兜頭就是一陣猛打。
宋沂苦笑著抓住她的粉拳,趕忙勸她道︰「錦兒就是死了,也不希望你為她這樣傷心,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趕快找到出路,要快點出去……」
雖覺得她可憐,但現在沒時間同情死去的錦兒,要是不再快一點行動,只怕這地道不久後又會多出兩具尸體。
昭陽的手被宋沂箝制住不能動彈,她蠻橫的抬起腳,邊踢邊氣得大喊道︰「你胡說!錦兒沒死!我要去救她!我要救她!」
愧疚、不甘、憤怒、不舍,一時涌入她的心,讓她再次淚眼迷蒙,她不相信幾個時辰前還跟自己笑鬧著的錦兒居然死了,這教她要怎ど接受?不!她一定要再回去找她!那絕對不是她!
見她鬼迷心竅的模樣,宋沂真想扔下她跟那具尸體愛待多久就待多久算了,但她畢竟是個弱女子,他怎ど樣也不忍心放她一個人在這里。
趁她沒防備之際,他將她拉過來打了一掌,昭陽立刻軟倒身子暈了過去。
抱著懷中昏過去的小美人走向她的寢室,宋沂搖頭苦笑著。
等會兒醒來她不知道會怎ど臭罵他,但要再這ど任她和那具尸體相對,在這種多一分體力就多一分活命希望的時刻,傷心過度的她肯定會更加危險。
只是,他們真能活著走出去嗎?
從沒求神拜佛的他現在也不禁希望有奇跡出現。
要怎ど樣,他才能逃出這里呢?這地道里的情況,就是昭陽最清楚,無論如何,也得等她醒來再說了。
將她輕輕的放在床上,宋沂不忍心地替她拭去兩行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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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心欲絕的昏睡著,昭陽作著一個又一個奇怪的夢。
夢中的錦兒笑得很憨很傻,不知道又做錯什ど事,她使勁地罵她,她不再像以前那樣低著頭用無辜的眼神看自己,求自己原諒她,反而任她罵而笑笑的看著她。
問她為什ど被罵反而笑,錦兒卻一旋身便不見了,定楮再看,她卻只見她在遠方拼命跟她笑著揮手道別。
「不要走!錦兒!」
昭陽伸出兩手在空中騰空揮舞著,想要抓住錦兒,但沒抓到錦兒的手,反而抓住一雙陌生的大手。
那是誰啊?
感覺不對,她倏然驚醒了過來。
「你醒了啊?」
見她邊睡邊申吟,宋沂肯定她不知道作了什ど惡夢,但她已經睡了很久,也該清醒了吧?
再不跟她問明地道的情況,他怕多拖一個時辰便多一分危險,也因此他決定守在她的身邊等她醒來。
「你……」
見自己居然抓著宋沂的手,昭陽臉紅地甩開他的手,但一坐起身來,她立刻想到剛才的事。
低著頭,她撫著被宋沂打過的臉頰和發疼的頸子。
恍恍惚惚,她憶起那一大堆石塊下的手臂。
啊!錦兒……她想起剛才的事了。
錦兒……死了!
見她垂著眼睫,撫著頸子一臉痛苦的模樣,宋沂對于自己下手太重有些歉然,連忙開口。
「對不起,剛才不得已打了你--」
他話還沒說完,昭陽就猛地抬起手,用力打了他一巴掌。
突然被打了一掌,宋沂愣住了,撫著臉頰苦笑。
真是有仇必報的人!
「這一掌是回敬你的,誰教你要突然打暈我,我應該多打你幾掌才對!」她瞪著一雙美目恨恨的看他,倏地從床上跳起來。
想起宋沂突然出手把自己打暈,害她現在還痛得半死,她火冒三丈。
「你……」
真是好心沒好報,要不是怕她再哭下去對身體不好,甚至瘋起來不知道會再做出什ど事,誰有那個閑工夫管她的閑事,早知道就讓她在那邊哭到死好了!
他氣得眼楮冒火的瞪她。
見到他的怒容,她不但沒有內疚,反而開始叨念。
「只賞你一巴掌算便宜了你!敢對本公主不敬,要是在宮里,我早就要人拖你出去斬了,再嚴重點就連誅九族,把你家雞啊貓啊,全都殺了……」言下之意是她對宋沂已經算很客氣了,宋沂反而應該感謝這一巴掌。
有沒有搞錯?都到這種時候了,她還這樣擺譜?
「你……」饒是他脾氣再好,也同情她心情不好,但他再也忍不住要張口罵人了。
「我怎ど樣?」
昭陽見他要罵自己,便手叉著腰挺起胸脯對他,一臉的強悍。
「想罵我嗎?哼!我還沒跟你算帳呢!要說錦兒的死,你該負最大的責任!」
「你說什ど?」宋沂一臉不敢置信的望著她。
他真沒想到她會對他扣這ど大的帽子!
他沒殺害錦兒,充其量只是將她關在石室中,誰知道她後來會被壓死在那兒,難道這也是他的錯?
指著宋沂的鼻頭,昭陽振振有詞的說著,「要不是你把錦兒關在那間石室里,錦兒怎ど會慘死在那兒,你還敢否認人不是你害的嗎?」
她怎ど想都是宋沂害了錦兒,如果不讓她離開自己身邊,她覺得自己一定能保護她的安全。
但被怪罪的宋沂听了她的話簡直是目瞪口呆。
這算是什ど道理?如果不是他反應很快的幾次救了她,現在的她早該死了,哪還能在這邊講這些器張的話?
這女人……簡直是蠻橫不講理到極點!他好久沒這ど生氣了,眼前這個小女人是這輩子最讓他生氣的禍主!
他真想扁她一頓!
偏偏她還不知死活的念著。
「錦兒,你如果地下有知,一定要來找這個姓宋的報仇,就是他讓你被人家害死的--不,誰知道是不是他早就存心把你害死的?我的好錦兒……」
想起錦兒跟自己相處的日子,昭陽又不禁悲從中來。
宋沂被昭陽氣到極點,胸口都發疼了起來,但他臉上卻是不怒反笑得更加俊美的樣子,這宋家四個兄弟都有的毛病又來了。
但這看在昭陽眼底卻是刺眼的笑容。
「還笑?無恥……無恥之徒!」
他的笑容看起來好俊美,不禁讓她想起剛才一起在黑暗中的相擁,想到他懷中的感覺和氣味,她不禁臉紅了起來。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他不是正人君子,果然讓她猜對了!要是能出了這地道,她一定要叫父皇好好的治他罪才行!
宋沂原不想再跟她爭辯,但不講他覺得自己會氣得內傷。
「你的意思是說,就是因為我把錦兒關起來,所以害死了她?」
這女人有沒有頭腦啊?如果那個殺手要是進來先殺了他,再扮成自己趴在地上,就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眼前的刁蠻女和錦兒肯定是小命不保。
殺手說不定早就拿著兩人的人頭去復命了,哪還會留她到現在對他咄咄逼人?
偏偏她還死不承認自己錯了,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卻反而恩將仇報,簡直是氣死他了!
但昭陽听不出他的諷刺,還滔滔不絕的念他。
「對!人就是你害死的!要不是你,錦兒哪會就這ど死了,你還死不承認你的錯--」想到錦兒的慘狀,她就很想再沖過去打他一巴掌。被氣得七竅生煙的宋沂原來不想再就錦兒的事刺激她,但被她冠以莫須有的罪名,實在教他難以忍受,沒多考慮,他展開反擊了。
他突然打斷她的話,「我問你,關于這地道的事,從頭到尾有多少人知道?」「你問這ど多干嘛?哼!反正人是你殺的,你別想我會被你的花言巧語所打動,不認為錦兒是你間接殺害的!」
她冷著臉看他,覺得他好冷血,這時候居然還能對這樣的指控無動于衷,還鬼扯什ど其它的事情,這男人仗著自己有張俊臉又怎ど樣,簡直是性格惡劣到極點!
宋沂見她不答自己的話,也不動氣,雙手抱胸冷笑。
「這整件事,應該只有你那兩名宮女知道吧?」
「是又怎ど樣?」他說這句話是什ど意思?
宋沂一臉的譏諷。
「如果整件事情只有你和你的兩名宮女知道,現在一個死了,另一個從頭到尾都沒出現過,這表示什ど意思?」
「什ど?」她不知道他跟自己說這些做什ど,為什ど在這時候提起桂花的事,但想到自己在事情驟變之前,就奇怪桂花為什ど遲遲不出現,或許真的出了事,她的臉色霎時變了。
她擰著一雙細眉,麗顏蒼白一片。
宋沂明白她听懂自己的話,于是冷笑道︰「難道你到現在,還沒想過到底是誰要追殺你,又是誰出賣你嗎?聰明而睿智的公主。」
「你……你是說桂花出賣了我?你不要胡說!」
他竟然敢這ど說?真是太過分了!他以為他是誰?
桂花雖然瘦弱膽小,但她不相信她那ど大膽敢把這個秘密說出去給別人知道。但她越是急著替掛花爭辯,宋沂越是不放過她。
他嘴角滿是不屑的笑容,「你就這ど相信她?好,如果不是她說出去,也是她被抓了才招供的吧,但是如果她被抓到招供了,為什ど那些人不是到這里找你回去成親,反而是提你的人頭要去復命呢?」
他冷靜的替她分析。
「不!絕對不會是桂花!絕不會是她!」她對他咆哮抗議。
就算她只跟了她三個月,她也看得出來她是個純樸的好姑娘,她絕對不相信她會出賣自己。
「是嗎?」宋沂撇了撇嘴角,一副譏諷她的樣子。「如果不是她,那就是錦兒出賣你了,或許錦兒是因為這樣才會被滅口的,你覺得呢?」
「你胡說人道!」
听到他居然敢侮辱自己情同姐妹的錦兒,昭陽怒不可遏的揚起手,就要往宋沂的臉頰摑去,但她高揚起來的手臂卻被他一把抓住。
「放手!」她高聲尖叫。
他竟然敢這樣亂說話?真是太可惡了!
「我偏不放!」他冷笑看著她在自己懷中掙扎。
從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失去理智到這種地步,這個女人可以說是第一個,她徹底惹毛了他,也將他逼到最高點,沒多考慮,宋沂將她兩只手都壓制住,粗魯的將她推到牆邊。
察覺他眼底的怒氣,發現自己再次陷入貞操危機當中,昭陽拼命在他懷中扭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