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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我的愛 第十章

朱家茵一面整理衣服一面在等方晉,他會跟她一起回美國嗎?他對她不能生育的事有什麼看法呢?他會不會真的要跟她解除婚約呢?

她現在真的很後悔,那時她不該瞞著方晉,她應該老實告訴他才對。如果那時她告訴了他,今天的結果會不會不一樣呢?仔細想想就算她事前告訴了方晉她不能生育又怎麼樣呢?這仍改變不了他跟向思柔有段過去的事實啊!要是方晉真的不肯跟她回美國,她該怎麼辦呢?

朱家茵愈想愈煩惱,為什麼向思柔要跟她爭呢。不錯,她跟方晉有情在先,而她也跟方晉有了個女兒,但現在,她根本就配不上方晉了!方晉現在是紐約最有前途的律師之一,他怎麼能娶一個連高中都沒有讀過的女人為妻呢?為了方晉的前途著想,她應該放棄方晉才對。有了這層想法,朱家茵暫停了收拾行李的動作,她決定再去找向思柔一次,如果她真愛方晉,她就應該知道她必須放棄方晉才對。

她也該為了幸福的事,跟方晉好好的談一談,幸福是方晉唯一的女兒,方晉絕不可能丟她在台灣不理不睬。等她跟方晉結婚後,她就把幸福接到美國,那麼,方晉以後就沒有理由回到台灣,他跟向思柔之間也就不得不斷了。這時,門鈴響了起來,朱家茵丟下了收拾一半的行李,走去開門。

「阿晉。」朱家茵一看到方晉,整顆心都放了下來,方晉來找她,是不是表示他不會跟她解除婚約了?

方晉滿懷內疚的看著她。「家茵。」看著家茵那麼高興的表情,他真為待會兒要告訴她的話覺得內疚。

朱家茵高興的說,「我正在收拾明天回美國的行李呢!阿晉,你說我該不該帶一些台灣土產回美國去?」

方晉內疚的拿出機票,交給家茵。「對不起,我不能跟你一起回美國了。」

朱家茵看著機票,愣了好一會才看著方晉問︰「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能跟我一起回美國?」難道他還是選了向思柔嗎?

「家茵,對不起,我愛思柔,我不能丟下思柔母女不管。」雖然他也愛她,但他更愛思柔跟幸福啊!

「你不能丟下她們母女不管,那我呢?」朱家茵淚流滿面的說︰「你就可以丟下我不管了?」

「家茵,你是個好女人,我相信除了我之外,還會有許多好男人追你。但是,我欠思柔母女倆太多了,我對她們有責任。」他不願意讓其他的男人來代替他照顧思柔母女啊!他不想讓他這一輩子都活在妒忌中。這樣,他是無法讓家茵幸福的。

朱家茵听方晉這麼說,立刻緊緊的捉住他的手問︰「你是不是因為我不能生育,才選擇向思柔的?」

「當然不是了。」方晉並沒有細想,朱家茵怎麼會知道他已經知道她不能生育的事了。「我根本就不在乎你會不會生育。」

「那麼,你是為了幸福了?」幸福是方晉唯一的女兒,「如果你是為了她,我發誓我一定會待她如親生的女兒一樣,我不會讓她受任何委屈的。」

方晉看著朱家茵說︰「這跟幸福沒關系。」

「那你是為了什麼?」如果方晉不是為了幸福,那他為什麼要跟她解除婚約呢?

「因為我愛思柔,這八年來,我從沒有忘掉過她。」即使是他認為他已經忘了她,她仍活在他的心里。

朱家茵听方晉這麼說,倒退了一大步。「你從來沒有忘了向思柔,那我呢?難道你這幾年來,從來沒有愛過我嗎?」

方晉搖搖頭說︰「我當然也愛你,這些年來,我也一樣是真心的愛著你,但是,我更愛思柔啊!」

「為什麼?」朱家茵看著方晉大喊︰「我到底是哪里比不上向思柔?」她不是在各方面都強過向思柔許多嗎?為什麼方晉寧可選擇向思柔也不要她呢?

「家茵,你當然沒有哪一點比不上思柔啊!」方晉急忙解釋著,「只是,我只能選擇一個人而已,而我選擇了思柔,對不起。」思柔是他從年少至今唯一的摯愛啊!

因為他只能選擇一個人,所以他選擇了向思柔,那她呢?她該怎麼辦?難道在方晉的心目中,向思柔就比她重要嗎?難道她跟方晉在一起的這四年,就比不上他跟向思柔分離的那八年嗎?

突然,朱家茵轉哭為笑,她狂笑說︰「方晉,你好……好……」

「家茵,我對不起你,你願意跟我解除婚約嗎?」他對不起朱家茵,所以,他有責任把他跟思柔的事全告訴朱家茵。

「我不要听了。」朱家茵捂著耳朵說︰「你走,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

「家茵。」朱家茵這麼激動的樣子,是他從來沒有見到過的。

「你走!」她會恨他一輩子的。

方晉看了朱家茵一眼就轉身離去,她的情緒太激動了,他還是先走好了,等回到美國後,他再慢慢的找機會跟她解釋好了。

「大哥。」思柔听到門鈴聲還以為是方晉回來了,急忙跑去開門,沒想到居然是她的大哥站在門外。

「你果然在這里。」向思洋大步的走了進來。「幸福呢?」

「幸福在睡午覺。」思柔看著大哥。

向思洋無奈的看著妹妹說︰「你為什麼不听我的勸呢?你知道嗎?方晉的未婚妻已經到台灣了。」

思柔吃驚的看著大哥,「你怎麼知道?」她還以為只有她知道而已,她還特意瞞著家人呢!

「今天早上她跑到家里來找你。」他能了解朱家茵為什麼會有這種舉動,可是,他不了解的是他的妹妹,方晉那個渾球讓她吃了那麼多苦,為什麼她到現在還想不開呢?

難怪方晉說他要去處理一些事情,原來是他的未婚妻的事。「大哥,我有事要告訴你。」就算是方晉的未婚妻來找她,她也不願意退讓,她愛方晉,她根本不想離開他。

「什麼事?」如果可能的話,他真希望像小時候一樣,把妹妹捉起來打打,或許這樣她會比較清醒。

思柔看著大哥說︰「方晉今晚要跟我去見爸爸跟媽媽。」

「方晉要見爸爸跟媽媽?!有什麼事?」如果那個渾球敢到他們家去,他就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他要帶我跟幸福到美國去。」思柔知道大哥听了一定會很生氣的,因為,他到現在還沒有原諒方晉。

果然,向思洋氣呼呼的說︰「不可以,誰準他帶你跟幸福到美國去的?」那個渾蛋丟下他妹妹跟幸福長達八年,現在一回來就想把他妹妹跟幸福帶到美國去,他想都別想,更何況他還有個未婚妻啊!

「大哥,他是幸福的父親,也是我的……」

「你已經讓他跟幸福住了一段時間,這還不夠嗎?」向思洋看著妹妹說︰「你別傻了好不好,他可是有未婚妻的人啊!」

「大哥,我愛他啊!而且,方晉已經跟朱家茵解除婚約了。」

思柔的話一出口,向思洋整個人都愣住了。

「思柔,像方晉這樣的男人不值得你愛啊!」向思洋開始苦口婆心的勸妹妹,「世界上好的男人一大堆,過幾天哥哥介紹幾個人給你認識,你就會相信哥哥的話了。」思柔之所以這麼痴心,還不是因為方晉是她第一個愛上的男人。

「可是,除了方晉外,我誰都不愛啊!」思柔含著淚看著大哥說︰「大哥,你就看在我跟幸福的份上,原諒方晉吧!你們曾經是這麼好的朋友啊!」

向思洋看著思柔說︰「就是因為他曾經是我的好朋友,我才更不能原諒他啊!」這八年來,每當他看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思柔,他就深深自責,要不是因為他太相信方晉,思柔根本不會變得這個樣子。

「大哥。」

「你別再說了。」向思洋站了起來。「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原諒他的。」

「大哥。」思柔只能看著大哥離去的背影,從小大哥就寵她、疼她,在她昏迷不醒的那八年中,大哥一定非常自責,可是,她真的很愛方晉啊!不論是為了什麼,她都不願意再離開方晉了,為什麼大哥不明白呢?

思柔緊緊的捉住方晉的手臂,從今天下午大哥的態度看來,她不敢奢望父母會答應她跟方晉的婚事。雖然她沒有听父母提起方晉的任何事情,但是,她記得八年前,父親知道她跟方晉的事的時候,那副勃然大怒的表情和母親那張流滿眼淚的臉。

方晉看著思柔那張緊張的臉孔,他溫柔的笑著對思柔說︰「你放心,不會有事的。」其實他跟思柔一樣,他何嘗不緊張呢?他早該來見思柔的父母了,只是,今天的會面晚了八年罷了。不論今天思柔的父母怎麼對他,向思洋如何的想揍他,他都要讓思柔的父母同意他跟思柔的婚事。

方晉跟思柔走進客廳里的時候,向台勻、向太太和向思洋都已經坐在客廳里等著他們了。向氏夫妻今天下午就已經從兒子的口中知道,方晉想要把思柔跟幸福帶回美國的事了。

「爸、媽。」思柔看著父親那張不苟言笑的臉。

「向伯父、向伯母。」方晉的眼楮迎向向台勻打量著他的眼神。

向台勻看著妻子說︰「把思柔帶進去,我有話要跟方晉說。」

「爸。」思柔看著父親,父親想要跟方晉說什麼,為什麼她不能在場?

向太太拉著思柔說︰「我們先回房里吧!」

「媽。」思柔看著母親。

向太太拉著思柔回到房里。「你爸有話要跟方晉說。」今天下午思洋氣呼呼的回來告訴她跟丈夫,方晉已經有未婚妻了,現在居然還想把思柔跟幸福帶回美國去。

她听到這個消息時,並不像兒子一樣激動,相反的她還滿高興的,畢竟她是思柔的母親,她知道思柔到現在一直還愛著方晉,如果思柔跟方晉能夠破鏡重圓,那麼,思柔跟幸福從此以後一定能過著幸福的日子。

她也知道,阻礙在思柔跟方晉之間的與其說是方晉的未婚妻,還不如說是方晉的母親顏如玉,當年顏如玉之所以會匆匆忙忙帶著兒子逃到美國去,最主要的原因是,她覺得他們向家配不上方家,但如今,他們向家已今非昔比了。

今天向家要是想嫁女兒,就算她的女兒未婚生子、學歷也不高,照樣會有許多像方晉這樣的青年才俊,排隊等著當他們向家的女婿。而顏如玉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她昨天才會厚著臉皮打電話來向他們道歉。雖然她對顏如玉不滿,但方晉卻不愧是個好青年啊!

思柔著急的看著母親問︰「媽,爸爸想跟方晉說些什麼?為什麼我不能在場呢?」她知道父母的感情向來深厚,父親如果要做什麼事一定會先告訴母親的。最讓她擔心的是,大哥也在客廳,依大哥的個性,他跟方晉要是一言不合,沖動之下,很可能就會出手打人。

「你放心,你爸爸只是有些話想問問方晉而已。」向太太看著女兒擔憂的表隋,她知道女兒是真的很愛方晉。

「爸爸要跟方晉說什麼?」思柔看著母親,希望母親能告訴她。

但她失望了。

向太太搖搖頭,看著女兒說︰「我也不知道。」

向台勻看著妻子帶著女兒進房間後,他也對著兒子說︰「思洋,你也回房間去。」

向思洋看著父親。「爸爸,為什麼我不能在這?」

「有些話我想單獨跟方晉說,你先進去。」他太了解兒子的莽撞個性了。

向思洋憤恨的看了方晉一眼,但又不想違抗父親的意思,只得站起來,大步走進房里。

向伯父要跟他說什麼?方晉在心里想著,為什麼他要遣走思柔跟思洋呢?雖然他滿肚子的疑惑,但他還是靜靜的看著向台勻。

向台勻看了方晉好一會後才說︰「听思洋說,你要帶思柔跟幸福到美國去?」

「是的。」方晉點點頭。

向台勻直截了當的問︰「你要用什麼名義帶思柔去,是你的妻子還是你的情婦?」

方晉看著向台勻說︰「當然是我的妻子。」

「那你的未婚妻呢?」方晉的答案到目前為止,還讓他滿意。「如果我沒記錯,你在美國已有個未婚妻了吧?她不是也到台灣來找你了嗎?」

「我已經告訴家茵我跟思柔的事了,我也告訴了她,我要跟她解除婚約。雖然她現在還很激動,但我會想辦法取得她的諒解。」雖然傷害了朱家茵讓他覺得很抱歉,但他只能在兩者之一選擇其一。

向台勻突然看著方晉說︰「你知道我為什麼替我的外孫女取‘幸福’這麼一個名字嗎?」

「幸福,從字面上解釋,你希望她永遠幸福。」這也是他跟思柔的心願啊!

向台勻點點頭,「不錯,當我知道思柔懷孕的時候,我真的很生氣,她才十五歲居然就大了肚子,但最讓我生氣的——是你。」他看著方晉說︰「你居然一知道思柔懷了身孕,就跟你母親跑到美國去了,思柔一听到這個消息,就傷心的從樓梯上滑了下來,然後……整整昏迷了八年,留下了這個沒有父親的女兒。我希望思柔的女兒能得到她母親得不到的幸福,所以我才叫她‘幸福’。」

「對不起。」方晉內疚的說。

「你現在說對不起也太遲了點,這句話你應該在八年前說才對。」向台勻冷笑的說︰「本來我並不打算見你的,無奈的是,我那個傻女兒似乎到現在仍然愛著你,所以,我這個做父親的也不得不替她著想。還有幸福,如果她以後見不到父親,她一定會很傷心難過的。」

方晉向向台勻保證的說︰「從今以後,我會好好的對待思柔跟幸福,我不會讓她們受到任何的委屈。」

向台勻看著方晉說︰「如果我敢把女兒嫁給你,我當然有自信你不會讓她受任何的委屈。現在我們向家可以說是富甲一方,我當然不會吝嗇給女兒嫁妝!」如果陪嫁個幾百萬、幾千萬給思柔,能保證她這輩子的幸福,他又有什麼不願意的呢?

「我不要嫁妝。」他要的是思柔跟幸福,不是向家的財產。「我在美國有一份很好的工作,我的年收入在十五萬美金左右,只要伯父願意把思柔嫁給我,我保證,我可以讓思柔跟幸福過著富裕和快樂的生活。」

他不要向家的財富,這倒引起了向台勻的興趣。「我可是有自知之明,思柔雖然長得很美麗,但她的學歷可配不上你這個法律系碩士。再加上她又嬌弱,她只是個能跟你同享富貴的妻子啊!她不像你的未婚妻能幫你,相反的,你必須保護她、照顧她。」

「可是,思柔卻有一顆很美麗的心啊!」方晉感嘆的說︰「要是換成其他的人,她一定會怨我、恨我,但思柔不但不恨我,反而處處為我著想,像思柔這樣的女人,世界上的男人有幾個有幸能遇到呢?我又怎麼能不好好的珍惜她呢?」他大概是前世修來的福氣,才能遇到思柔這樣的好女人。

向台勻含笑的看著方晉說︰「就沖著你這句話,你們方家挑一個時間來跟我們向家提親吧!思柔的嫁妝你可以不要,但我一定要給思柔一個氣派的婚禮,我就只有這麼一個女兒,絕對不能委屈了她。」如果方晉真能做到他所說的,思柔一定會過得很幸福的。

「謝謝你,向伯伯。」方晉感激的說。

「別謝我。」向台勻看著方晉說︰「難听話我可先說在前面,要是你敢讓思柔母女倆受一點點的委屈,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方晉連忙保證說︰「我不會的,我不會讓思柔她們受一點點的委屈。」

她沒想到父親居然那麼干脆的答應了她跟方晉的婚事,她本以為父親會跟大哥一樣,徹底的反對這件事。當她從父親的口中知道,父親已經答應的時候,她高興得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現在她高興的跟方晉在校門口等待幸福,想把這個好消息第一個告訴他們最心愛的女兒。

幸福跟往常一樣,跟同學們道過再見,就走向大門口的那棵榕樹下,尋找父親或是母親的身影。當她看到父母同時站在榕樹下等她的時候,她高興得跑過去。

「爹地、媽咪。」

朱家茵在牆角旁看到了幸福,她拿出藏在皮包里的水果刀,筆直的向幸福沖了過去。

方晉本想蹲下來抱起女兒,但他的眼角卻瞥見朱家茵拿著水果刀朝幸福沖了過來,他連忙大叫︰「家茵,不可以!」

他沖了過去,擋在幸福跟朱家茵的中間,用身體擋住了女兒。

當朱家茵發現的時候,她已經停不住了,她手上的水果刀直直的往方晉的月復部刺了下去。

「啊——」朱家茵看著手上的血,忍不住叫了起來,她並不想傷害方晉啊!

「爹地。」幸福也發現父親的白色襯衫上染滿了紅色的鮮血。「你流血了。」

方晉不想嚇到女兒,「幸福,爹地沒事,爹地只是不小心弄傷了自己,擦點藥就行了。」

「阿晉。」思柔連忙跑了過來,扶住了方晉。

方晉忍著痛,看著思柔說︰「你先讓家茵鎮靜下來,然後叫車送我去醫院,就說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傷的。不要通知我爸媽,找思洋來,他會幫你的。」朱家茵刺傷他的事要是讓母親知道,只會讓事情愈來愈糟而已。

「阿晉,你的傷……」思柔拿出手帕來捂住方晉月復部的傷口,不一會白色的手怕就整個被染紅了。

「我沒事的。」他都快痛得說不出話來了。

思柔連忙拉住朱家茵說︰「別叫了,鎮定點,阿晉他沒事。」

朱家茵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叫道︰「我不是故意的。」

現在是放學時間,校門口聚集了許多等待接孩子回家的父母,如果她再這麼叫下去,一定很快就會引起人們的注目,到時方晉受傷的事就瞞不住了。思柔她一巴掌的打了下去,希望能讓朱家茵安靜下來。

這一巴掌果然讓家茵安靜了下來。「你……」

思柔捉住朱家茵的手說︰「你清醒了嗎?那就趕快幫我攔輛計程車送阿晉到醫院去,阿晉是不小心弄傷他自己的,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朱家茵听了思柔的話,連忙攔下計程車,幫思柔把方晉送到醫院。

向思洋才不想管方晉受傷的事,要是方晉有個三長兩短也不關他的事。但他卻不能不理跟方晉一起在醫院守候的思柔跟幸福,不管思柔再怎麼笨,她總是他的妹妹,而幸福是他的外甥女啊!再加上他也很好奇,究竟是誰那麼大快人心的刺方晉一刀,讓他在醫院里痛個半死?

「思柔。」

幸福看見舅舅急忙的跑向前去。「舅舅,爹地流了好多血哦!」

向思洋抱起幸福。「媽咪呢?」

幸福指著前面不遠正在安慰朱家茵的母親,「舅舅,爹地會不會有事?」

向思洋放下外甥女說︰「你放心,你老爸不會有事的。」要是方晉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他會去買串十公尺長的鞭炮來放。

「大哥。」思柔看著兄長,他果然趕來了。

「是你?」向思洋看著朱家茵,她不是方晉的未婚妻嗎?不,更正一下,他是方晉前任未婚妻。「是你刺傷方晉的?」

朱家茵臉色蒼白的看著向思洋。「不錯。」

向思洋覺得有趣的打量著朱家茵,沒想到她的性子這麼烈,還真合他的胃口。他對像他妹妹這種連恨人都不會的女人沒興趣,做人嘛!要敢愛、敢恨才有意思。

「大哥,醫院那里……」雖然方晉堅持是他不小心弄傷了自己,但醫院方面說,方晉的傷口不像是自己不小心弄傷的,堅持要通報警察局。

向思洋看著妹妹說︰「本來我並不想管方晉的事,但沖著是她弄傷方晉的份上,這件事我會幫你擺平的。」

听大哥這麼說,思柔就放心了。

這時,手術室的燈已經熄了,護士們推著方晉走出開刀房,思柔連忙帶著幸福跟了上去。

朱家茵看著向思洋問︰「你為什麼要幫我?」听他的語氣,他對方晉並沒有好感。

向思洋直截了當的說︰「像你這樣的女人,才合我的胃口。」

「你說什麼?」他把她當點心了啊?

向思洋笑著說︰「雖然這樣說對我妹妹並不公平,但我喜歡的是像你這種敢愛、敢恨的女人。像你這樣的女人,一旦愛了一個人你就會全心全意的去愛他,但一旦你恨一個人,你就會恨不得要他死;像你這樣的女人,只適合我這樣的男人,像方晉那樣的男人是不適合你的。」

朱家茵目瞪口呆的看著向思洋說︰「你是個神經病。」從來沒有人這樣形容過她,她可是以溫柔婉約著名的啊!

「是嗎?」向思洋一把抱住了朱家茵,「不久的將來,你會發現,只有我這個神經病最適合你這種女人了。」

「你放開我。」朱家茵舉起手就想給向思洋一巴掌。

但向思洋一反手就捉住了朱家茵的手說︰「好潑辣的女人。不過,我喜歡。」說完就低下頭來吻住朱家茵的唇。

方晉一醒來,就看見思柔擔心的坐在床邊望著他。

「阿晉,你沒事吧?」看見方晉醒來,思柔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我沒事。」方晉撫模著思柔的臉頰說︰「幸福呢?她一定嚇壞了吧?」

「大哥帶她先回去了。」思柔握住方晉的手說︰「你放心,只要過一陣子她就會忘記了。」

「那……家茵呢?」挨了朱家茵一刀後,他就不再欠她了,他整顆心也就放松了起來。

「大哥順便送她回去了。她要我告訴你,謝謝你,從此以後,你們就兩不相欠了。」她還對她說,祝她跟方晉幸福。

方晉看著思柔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思柔搖搖頭說︰「不要緊,只要你能早點好就行了。」她把方晉的手靠在臉頰說︰「看到你的襯衫染滿血的時候,我都快嚇昏了。」

方晉內疚的說︰「沒想到我還沒有盡責任照顧你,就已經先讓你照顧我了。」他答應過向伯父,他一定會好好照顧思柔跟幸福的。

「你跟我還有必要計較這些嗎?」看到方晉受傷被送進手術室的時候,她寧可那個受傷的人是她。

方晉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枚戒指。「我知道這個時間、地點是不太適合,但是,我實在是等不及了。思柔,你願意答應我的求婚嗎?」那一天他才想到,從頭到尾他都還沒跟思柔求婚呢!

思柔看著那枚戒指感動的說︰「我願意。」

等方晉幫她套進戒指後,她緊緊的抱住方晉。

方晉也抱著思柔說︰「你會不會怪我太遲了。」

「為什麼?」她為什麼要怪方晉呢?

「我記得八年前,你跟我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曾經問我,如果我沒辦法帶你一起到遠方的時候,我還會不會記得你?我記得我當時告訴你,我一定會盡快回到你的身邊。可是,我這個盡快卻拖了八年,你會不會怪我?」如果那時他堅持要回台灣,他跟思柔也就不會分離那麼多年了。

思柔搖搖頭說︰「你不是回來了嗎?只要你能回到我的身邊,不管要我等多久,我都願意等。」

「思柔,我愛你。」方晉緊緊抱住思柔。上天是多麼厚待他啊!一度失去的寶貝又重回到了他的身邊。

思柔則靜靜的躺在方晉的懷里,享受那份被愛的感覺。不論要她等多久,也不論這之間會有多少的挫折,只要最終方晉能回到她的身邊,她也就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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