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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星情人夢 7

「不——逸菲你不能死,不能死——都是你的錯……」逸漒在夢中叫喊著,好似又跌回他那痛苦的回憶里。

逸漒的囈語驚醒了睡夢中的涵琦。涵琦醒來,關心地看了看正睡在自己身旁的逸漒,多重的滋味交織在心頭。

在昨晚的熱情中,涵琦仿佛感到自己的身體化成了千片、萬片,甚至以為她已經死了。即使曾經有過無數個狂野的幻想,她萬萬也想不到這個世界竟有如此美好的狂喜,它真是個令人忘我的美妙經驗!

在她身旁的逸漒,就像嬰兒般的熟睡著,稚氣的面容是涵琦不曾見到過的,涵琦忘情地伸出手,輕拂過他新長出來的胡渣,它們又刺又癢地刺激著涵琦手上的每一個毛細孔,這種親密的快感,讓涵琦想起它們也曾在自己身上造成酥癢的感覺,不自覺地,獻上了她的吻。

「逸菲——你別走——等我!等我——你別過來——你怎麼會在這……」逸漒用力地舞動著雙手。

涵琦想要叫醒逸漒,卻徒勞無功,又想用力鎮住他的手腳,不過經過昨夜的折騰,涵琦感到全身酸痛,這又讓她想起昨晚愛的進行式,臉上也浮現了幸福的笑容。

對于昨晚的事,涵琦一點也不覺得後悔;雖然發生的原因大部分要歸因于他們兩人都喝了酒,不過,涵琦知道,即使是現在這樣,她擁有完全清醒的頭腦,她還是會讓它發生的。

至于逸漒的感覺,涵琦是一點也猜不著;這一點也是涵琦所擔心的。她專心地看著熟睡在自己身旁的逸漒,他那滿足的睡容,偶爾微蹙的雙眉,涵琦的心思又飛遠了。

是鐘聲將涵琦拉回現實的;已經八點了,雖然她靜靜地看著逸漒有一會兒了,但還是有一點舍不得離開。不過涵琦告訴自己,如果他醒來了,看到她為他準備了早餐,一定會很驚喜;因此,涵琦決定不再賴床了。

正當涵琦高興地在廚房里準備早餐時,逸漒又作了個夢……

夢境里,他回到了十五歲那年,他母親在舉行完他父親喪禮的那天下午,撐著一把紅色的雨傘來接走他和妹妹……

如果她不帶走他和逸菲的話,逸菲也不會那麼早就過世了;都是她!一切都是她害的……

「我不要跟你走——我恨你……」逸漒吶喊著。

忽然,在逸漒的夢中又出現了逸菲,他看到她穿著最喜歡的那套白色洋裝,也就是她死前穿的那套;可是她好像離他愈來愈遠——愈來愈遠……

「別走!」逸漒用盡全身的力氣想留住逸菲!陡地,他就醒來了——原來是一場夢!他張開眼楮,無神地望著天花板,並發現全身早已濕透了。

「我是幾時上床的?」

逸漒濺只記得他和涵琦參加了酒會,然後……涵琦醉倒在他的客房里休息,然後,他就去听電話答錄機里的留言……

對了!就是那則留言——母親再婚的消息,害他心情郁悶到了極點,以致喝了些酒……難怪他會有宿醉的頭痛感;但是,又是誰幫他月兌去衣服的?逸漒看著自己赤果的身軀發著呆。

好像還有一個模糊的記憶是……他懷里擁著一個女子,他急欲尋求慰借……

就在此時,逸漒听到廚房里傳來聲響,那是鍋鏟的撞擊聲混雜著一位女子哼唱的聲音。

他離開床,在散落一地的衣服中找到自己的,但是他立即又發現,那堆衣物中,居然有涵琦的那件禮服;逸漒驚愕地看著它,猜想著昨晚的一切︰心中的懊惱也伴隨而生。

「嗨——你起床了?」涵琦羞澀地望著逸漒,並發覺對他的愛又比前一分鐘多了一點。涵琦忘情地欣賞著他的一切——他的眼,他吻過自己的唇,以及所有愛過自己的部位。

逸漒面對僅僅套著一件自己的襯衫的涵琦,非常懊惱為什麼他會這麼大意讓它發生了?

「該死!」逸漒自責地詛咒著。

涵琦從沒想到他的反應竟是「該死」二字,難道這就是他的心得?涵琦的心涼了半截;原本她以為逸漒也喜歡她的,不然,她不會輕易地把自己交給他,更想不到的是,他今天早上面對她所說的第一句話竟是「該死」!

「對不起——我不應該冒犯你的……」逸漒真後悔喝那麼多酒,不曉得他昨晚有沒有傷害到她。

涵琦呆呆地站立在床邊,忘了廚房里的早餐,只知道她的心如刀割,疼到了心坎里。為什麼她明明知道他對她沒有特別的感覺,還笨到以為經過了昨晚,他對她至少會感到不同;想到此,涵琦不禁落下兩行清淚。

逸漒見涵琦沉默,心里更是急,于是說︰「我會對你負責的!」

涵琦在心中吶喊︰我不需要你的負責。難道你不知道女人最需要的是愛,而不是負責?難道你不知道?

既然沒有愛,她也不要逸漒的負責,涵琦在心中做了決定。

「我做好早餐了,你要記得吃。」涵琦抬起頭,強忍著內心的痛楚,堅強地把話說完後,就離開了四樓。

隨著涵琦把門「踫」地一聲關上後,逸漒也跌回了床上。

回想起以往的經驗,逸漒發現這是他第一次和「陌生人」發生關系。但又想想,他和涵琦也不算是陌生人,可是,他們也並非是情侶呀!現在,他們卻有了另一層的關系,逸漒真不知要怎麼與她維系工作上的關系了。

其實,他對涵琦的感覺還不壞,只是基于工作原則,他只能將她當作工作上的伙伴來看待;如今,卻發生了預料之外的事,逸漒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逸漒呆坐在床上思索著……

涵琦幾乎是一路哭著回家的。還好大廈中人口少,沒有人看到她這副只穿著一件過膝的襯衫、淚眼婆娑的模樣。

涵琦一邊開門進入,一邊拾起地上的報紙,而傷心的淚水仍不爭氣得直流,一不注意,就沾濕了手上的報紙;涵琦不經思考地想擦干它,卻看到一則消息︰

歌星蘇逸漒的新歡和舊愛!

蘇逸漒昨晚出席育幼院啟用酒會所攜帶的女伴,並非緹妮,而是一位神秘女子。當記者追問,這位神秘女子是否為先前他在記者會中提到的女友,他並未做正面答覆,而匆忙離開會場。

這段文字報導還附上了一幀照片,是她和逸漒親密的合照。

想不到報章雜志的傳播效率這麼高,才昨天晚上的事,今天就上報了,涵琦不禁要打從心底贊嘆記者們的能力。另外,這樣的結果不正是她和逸漒演戲的最終目的?

不過,當涵琦看著那張逸漒親密地挽著自己的照片,眸光迅速地黯淡下來;她絕望地想,這種情景以後是不可能會再有了。

涵琦放下報紙︰心里的激動也平緩了些;她走進臥室,想要換掉身上逸漒的衣服。

涵琦一月兌下衣服,仔細地看著鏡中那個赤果果的自己;她肩上的吻痕,提醒著她,昨晚的激情並不只是她的幻想,也不是夢境,它是那麼地真實,也那麼地令人難忘!

「為什麼他要說那樣的話?」涵琦激動地問自己。

「難道他真的醉得什麼都忘記了嗎?」

涵琦撫模著她身上每一個他過的痕跡、每一寸他親吻過的肌膚。

「難道這一切,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抵銷了嗎?」涵琦哽咽地問著鏡中的自己。

「哈——哈——這一切都是你自作多情!你太笨了……笨到以為只要付出一切,你就會得到回報——你太笨了……」涵琦掩著面,抽抽噎噎地說著。

就這樣,她掩面而泣,一直哭到她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忽然,心底的某個聲音鼓勵著她,令她抬起頭看著鏡子;鏡中的她紅著鼻頭、哭腫了眼,她從未如此沮喪過,即使是大學聯考考差了,她也沒有如此傷心過,難道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她就可以如此作踐自己?突然,她對自己感到討厭與不屑!

「又不是世界末日,干嘛哭成這樣!」她邊說,邊擦拭臉上的淚水。

「你要堅強,不是說好愛人比被愛幸福嗎?只要可以默默為他付出,你就要非常滿足了。」

涵琦默默地做了決定——只要逸漒的身邊沒有別人,她就可以在一旁關心他、愛他;對于昨晚的一切,決不能要逸漒對她負任何責任,畢竟他們都是成年人了,這一碼子事,根本沒有誰對誰錯的問題。

「鈴——鈴……」

電話聲打斷了涵琦的思緒,匆忙間,她拿了件睡袍穿上,就去客廳接電話了。

「喂——我是涵……」

「我是媽啦!」電話那頭不待涵琦講完,就匆忙地說著。

「怎麼現在打電話給我?」

「我剛才就打過了,可是沒人接。」

「喔——我……我剛去買早餐。」涵琦撒了個謊。

「你一個女孩子家,別到處亂跑。」涵琦的媽媽嘮叨地叮嚀著。

「是——我親愛的媽媽!」

「你感冒了嗎?為什麼鼻音這麼重。」她媽媽又擔心地問。

「沒有啦!我沒感冒,您放心!只是剛起床,稍微有點鼻音。」

「你一個人在外面住,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我知道了,媽!」涵琦撒嬌地說︰「您一大早打電話給我,難道只是要我注意自己的身體?」

「當然不是,我是要問你一件事。」

涵琦從她媽媽嚴肅的語氣猜想,一定是什麼大事,否則她不會等不及一大早就打電話來。

「什麼事?」涵琦關心地問。

「你為什麼要瞞著我?」她媽媽生氣地說。

「到底什麼事嘛!」涵琦真的一點頭緒也沒有。

「我看到今天的報紙了,是你弟弟仁語拿給我看的。」

報紙?哦!原來她媽也看到她和逸漒的緋聞,所以才會這麼急著要打電話給她。唉!她怎麼沒想到,不只是她的家人,恐怕全台灣的同胞都知道了。

「是不是真的?」她媽媽繼續追問著。

涵琦面對這個問題,真的是愣住了。那是不是真的?連涵琦自己都不知道,又該怎麼回答呢?

她是愛逸漒的,而且還和他發生了關系,這都是真的,但是,「和他是情侶」卻是假的,那麼,她該回答真的?還是假的?涵琦在心中盤算著。

「你回答啊!不可以騙媽媽喔!」

「是真的。」涵琦小聲地回答。

涵琦之所以會選擇肯定的答案,一方面是她不要媽媽操心,一方面是因為這樣的回答,她就不必回家相親了。但是欺騙自己的媽媽,不就是不孝了嗎?涵琦心里真的有點不安。

「你是說——那個歌星蘇逸漒真的是你的男朋友?」她媽媽很緊張地問。

「嗯……」

「演藝圈是很復雜的……」

「您不用擔心,媽……」涵琦知道以她媽媽那愛幻想的個性,再加上報章雜志的渲染,保證她媽媽一定會想入非非;所以涵琦不待她媽媽說完她的評論,就逕自打斷她媽媽說了一半的話。

「不用擔心?你這樣教我怎能不擔心。」她媽媽停了一下後,好像又想起什麼似的,說︰「我跟你說——你爸爸好像不怎麼高興。」

「連爸爸都知道了?」涵琦幾乎是用喊地說了出來。

「也是仁語跟你爸爸說的。」

那個多管閑事的弟弟,下次回家,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媽——你跟爸爸都別為我的事擔心啦!我已經長大了,我會保護我自己的。」涵琦安撫她媽媽憂心的情緒。

「我知道你長大了,不要父母管了。」

「媽——您別這樣說嘛!」又是一陣撒嬌。

「涵琦,媽媽什麼都可以不管,但是媽媽要問你一個問題。」她媽媽語氣中有不容忽視的嚴肅。

「您問啊!」涵琦顯得有些緊張。

「他愛不愛你?」

涵琦強忍住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回答道︰「他是一個很好的人,你們放心好了。」涵琦避重就輕地躲開了這個令她心痛的問題。

「媽,我還有事,以後再聊喔!」

涵琦害怕她媽媽再追問一些她無法回答的問題,所以借故掛掉電話。

涵琦一掛上電話,就號啕大哭了起來。

從前,她要是有任何心事,或是任何的不愉快,總會找她媽媽談一談,即使是在外求學的這幾年,也是一樣,她都會打電話回去訴苦的,而如今,面對自己母親,她卻不能說出自己心痛的事!

涵琦在心中喊著︰媽媽,您知道您的女兒已經不一樣了嗎?她已經從少女蛻變成女人了,您知道嗎?她愛上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傻傻地給了他一切的愛,卻無法得到他一絲的關懷……

涵琦默默地邊流淚,邊哀悼著自己的愛情。

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涵琦知道現在是六點了,也就是她面對逸漒的時間到了。

既然她現在是逸漒的宣傳,就要做好分內的工作,涵琦想,絕不能讓他在工作上也看不起她!

不久,涵琦接到了淑芳的來電,她當然也是來逼問她和逸漒的事。對于這個好友,涵琦覺得沒有必要瞞她,況且,她現在正需要找個人來吐露心聲、分擔憂愁。

剛好,逸漒七點的通告就在淑芳公司,所以涵琦就和淑芳約在她公司見面了。

通常在出發前,涵琦都會撥通電話知會逸漒,今天當然也不能例外,只不過,今天多了些尷尬的氣氛;而涵琦在打完電話後,也照例到地下停車場等逸漒。

涵琦到達停車場時,逸漒的車早已經發動好了,而他正在駕駛座上等著她。

涵琦提起勇氣走過去;而此時,逸漒的眼光片刻不離地鎖在涵琦的身上,讓涵琦有種莫名的熾熱感。

涵琦盡量讓自己一如平常地走到後座,卻發現後座放滿了逸漒的服裝與化妝箱,涵琦明白他是故意要她坐到他旁邊,所以才會把平日都擺在前座的東西堆到後座去;對于逸漒的這個舉動,涵琦感到非常緊張,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

「關于昨晚的事……」涵琦一上車,逸漒就馬上開口,語氣很嚴肅。

「待會兒再說吧!」涵琦有意回避逸漒的話題,看著正前方說。

逸漒顯然對涵琦的話感到不解,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涵琦見逸漒仍不發動車子,又沒有說任何話,馬上解釋︰「你的通告是七點的,我們還是趕快出發吧!以免遲到了。」涵琦用著連自己都不相信的冷靜語氣對逸漒說。

逸漒一听,馬上發動車子,算是同意涵琦的提議。

以前,逸漒雖然偶爾也會開快車,但是像今天連闖三個紅燈的情形,是從來沒有過的!也因此,原本需要四十分鐘的車程,今天他居然只用了三十分鐘不到,所以,他們在六點四十分就到達電視台了。

在剛才的三十分鐘內,車速雖然很快,窗外景物也快速地飛逝,但涵琦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怕;對于自己能如此放心地把生命交給逸漒,這念頭又讓涵琦在心里激蕩著。難道她對他的愛已經到了可以把自己的全部都托付給他的地步?涵琦不敢再繼續往下想了。

「我們已經到了,離通告的時間還早,我們就談談吧!」逸漒停妥了車子之後點了根煙。

通常逸漒在工作前是不抽煙、不喝酒的,而現在,他竟然破例抽了煙,真是不可思議!對于逸漒今天接二連三的反常舉動,涵琦隱約有一種感覺——原來逸漒和她一樣,把昨夜的事當一回事,而且照這情勢看來,那還是件會影響到他情緒的事!

「我們結婚吧?!」逸漒雖是以詢問的口氣征求涵琦的意見,但語氣中堅定的口氣,卻有不容涵琦否定的意味。

涵琦一听到逸漒要她嫁給他時,真是欣喜若狂,甚至高興得想馬上告訴全世界的人。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並不只是「酒精」在作怪,它是真的!逸漒對她是認真的!而現在,他正向她求婚呢!

她今天一早還為了這件事煩惱了許久,想不到,那只是庸人自擾,是她自找麻煩罷了!

涵琦這種愛鑽牛角尖的個性,害她白白傷心了一整天,真是笨!

涵琦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好稍息沖昏了頭,完全沒有注意到逸漒的求婚口氣是那麼地冷靜,不帶絲毫感情。

逸漒將眼神飄向遙遠的正前方,絲毫沒有注意到涵琦興奮的表情,只是一味地把他的決定說出來而已。「我一直都把私事和工作分得很清楚,這也就是說,我不喜歡和工作伙伴有超出友情以外的交往,所以你必須要辭掉這份工作,我不想因為私事影響到我的工作。」

想不到逸漒是個沙文主義者!如果他真的要她辭掉工作,專心做一個家庭主婦的話,涵琦想,她應該會尊重他的意見,留在家里為他洗衣、燒飯的!而那也算是一種幸福,不是嗎?涵琦竊竊地笑著。

逸漒又接著說︰「有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我本來是沒有結婚的打算,因為我是在破碎的家庭中長大的,我也不認為結婚會有任何幸福可言;不過,為了對你負責,我們必須結婚,而你要先有心理準備,我不會是個好丈夫的。」

涵琦根本不知道逸漒的家庭不幸福,更沒想到那會讓他對婚姻絕望,而更令涵琦震驚的是「負責」?天啊!涵琦仿如踫到青天霹靂,一顆心在瞬間從最高點蕩到了地面,然後碎成一片片,永遠無法復合。

「我不用你對我負責!」涵琦幾乎是用吼地叫出聲來。

「小姐!你、我都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而且你是個——處女……」逸漒小聲、沙啞地說。

「就是因為我們都是成年人,所以你不用對我負責,更不用為我拋棄你的原則,而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入婚姻的枷鎖。」

涵琦看著窗外的行人,不知何時已經下起了大雨。此刻,她寧願淋雨,也不願坐在逸漒身旁听他說著傷害自己的話……

一般人認為演藝圈的人對性觀念都是很開放的,但是逸漒卻很保守,所以當他听見涵琦的論調時,有點不能相信像涵琦這樣一個來自鄉下的女孩,竟也會有如此前衛的想法。

「現代是個講究速食愛情的時代,只要自己喜歡的,又有什麼事不能做?而且,我今天和你發生關系,那並不代表我非得要嫁給你不可。」涵琦故意這麼說。

「可是……」逸漒支支吾吾的。

「沒有什麼可是、不可是的,像這種一夜,現今社會是很普逼的。」

「這麼說——我只不過是你邂逅的對象而已?」逸漒莫名地興起氣憤的情緒。

「如果你要這麼想,我也沒意見。」涵琦故作無情地說︰「不過,通常我也是會選擇對象的。」

既然要這樣說了,涵琦想,那就絕到極點吧!

「那還真要謝謝你看得上我,代表我條件不錯嘍?」逸漒回擊。

「事情過了就算了,我們以後還是工作伙伴,你不是說公事公辦嗎?放心吧!我會很用心地做好我分內的事,不會因為那件事而有任何改變的。」

「那最好!」逸漒一說完,逕自開門走了出去;想不到他蘇逸漒居然會淪為別人一夜的對象!逸漒心中有股說不出的酸滋味。

以前,不曉得有多少女人想盡辦法要擄獲逸漒漂泊的心,而涵琦卻在今天得到他的求婚,那該是可喜可賀呀!但是,涵琦不要一段沒有愛、只有責任的婚姻!

既然得不到他的愛,涵琦決定要把她對他的愛深深地埋入心底,不讓他知道分毫。

就讓她默默地守在他身旁吧!直到他心有所屬。涵琦對于他們倆的未來,擅自做了以上的決定。

看到逸漒快步走向電視台,涵琦也重整心情,迅速地拿起他要穿的服裝和化妝箱,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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