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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愛售完為止 第四章

「-還有哪個地方要去的,我送。」將車子轉出公司的地下停車場,他邊開邊問道。

「沒有耶!今天就只有安排來這里。」

「那-要回去了?」他注意到自己的語氣竟帶著一點點的遺憾。

「嗯,是呀!」她的心底滑過淡淡的惆悵。

彼此皆有一分難舍。

「時間還這麼早,不如我現在教-認路吧!」

「啊?!」她本來要說怎麼學都沒有用的,可是心里卻有道強烈的,告訴她不想只見他一面就離開,她想再多留一下子,一下子應該不會太為難吧?!

「我說我教-怎麼認路。」衛子翔重復了一遍,不願去想自己其實應該回去上班才對。

「好啊!但是我不聰明喔!」她先自首。

「聰不聰明要由我來決定,不是。」每個人都有各自的長處與缺點,他不喜歡她那妄自菲薄的樣子。

「哦!」楊采鈴點頭。

他這是在安慰她嗎?

「-想無從哪里開始?」

「公司附近吧!我不想連出門買午餐都有困難。」

「說得對,民以食為天。」他看了手表。「我們無去認幾條路再去吃飯。」

「好呀!這次換我請你。」

他只是笑了笑,沒有接話。

十來分鐘後,他們來到她公司附近。

「……你好厲害耶!走過一次就知道了。」

「那是因為-不是駕駛人,若是讓-騎車或開車,-很快就會記住附近的地形-一定不曾自己騎過車吧?」老是被載,壓根兒不必記路,坐再多次的車,也很難認得方向。

「對呀!以前念書的時候都是搭公車,再不然就是給同學載……你是說如果我會騎車的話,這種毛病就會好了?!」她的眼楮發亮,仿佛他給了她一線生機似的。

「不見得,但可以一試-有駕照嗎?」

「駕照?有呀!五十CC駕照一張。可是沒上過路喔!」

瞧她說得好像她拿的是大卡車駕照一般,衛子翔瞥了她一眼,差點夸她一聲「了不起」。

「改天我教-騎車。」看樣子她大概也沒騎過車吧?

「你要教我?」她大喜,可隨後想到他的忙祿,神色黯然地說︰「可是你這忙……」

「我會盡量抽出時間,難道-不想自己騎車在台北街頭繞來繞去?」

「當然想呀!可是我會迷路!」

「我這不就在教了嗎?-得認真學。」

當老師是一個不錯的體驗,尤其又教到她這麼有反應的學生。她學會了,會不吝贊美,把這個老師的厲害捧上天;她若學不來,一對如控訴般的大眸會瞅著老師瞧,讓人比一個殺人犯的父親還內疚,想盡辦法都要教會她。

那種使命感哪,像深烙在體內一樣,敦你輕易的就能想起這個剔除不掉的烙印!幸好這烙印下痛,只偶爾會發出微熱,讓心窩甜又暖。

「我要去買一輛機車嗎?」

她的追問打斷了他的出神。「那倒不用,我公司有一輛,改天我再騎出來。」

「哦,謝謝你!你為什麼要教我呀?」

他聳聳肩,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無拿筆記一下,離-們婚友社兩條街外,有消防隊和警察局,隔壁是天主教教會。原來這里有敦會,名字是……都記好了沒?」

她飛快地拿筆抄寫,全副心思都放在認路上頭,很快便忘了追問剛剛的問題。

「我要往右轉了,-只要記得一個原則,不管開車、騎車都順右手,往光亮的地方走,標的物愈大,對找路愈有幫助。」

「右手啊!嗯……」她低喃,還是有點左右不分的障礙。

知道她的困難,衛子翔靈機一動,動手拆掉掛在車上的一個水晶掛飾,繞了一圈後,對她說道︰「喏,手給我。」

她很自然地伸出了右手。

「-記得,有戴水晶的就是右手,懂嗎?」

「哇!好主意,我怎麼沒有想到呢!你真聰明!」

她又一臉驚奇的望著他了,流轉的水眸不但寫著興奮,還有對他的崇拜。

他怔了下,從她的眼里讀到了他的偉大,不禁跟著她開心起來。「這沒什麼。」他酷酷地說。

心頭明明大樂,卻要裝作沒什麼大不了,真不是普通的難呀!

「你好了不起,如果我可以早點遇到你,迷路的問題就不會這麼嚴重了。」楊采鈴還在雀躍中,直覺就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是嗎?」

「嗯,你好棒!」她點頭。

在她這麼肯定的語調與表情之下,他決定不「ㄍ一ㄥ」了,唇辦勾起、深眸含笑,樂壞了。

約莫一個小時過後,課程暫畢,他帶她來到一間歐式餐廳,古典唯美的奢華布置,頗有置身于中古歐洲宮廷的感覺。

「你常來這里嗎?」

她一進來,寬敞的空間與幾個充作隔間的屏風便足以教她頭昏了。

「還好。這里的商業午餐不錯,又快又省時。」點完餐不久,侍者果真很快就送上了餐點。

不過話雖如此,一切都講求快速和時效的他,竟然會提議帶她到處繞?他真的找不出理由。

「吃得快很不容易消化,對胃腸是一種負擔呢!你通常吃飯都這麼趕嗎?」

「吃東西不過是為了維持生命,有吃就好,通常盈心……她是我的秘書,平時都是她外出用餐後順道提便當回來給我。」

聞言,她眉心一攢。「你怎麼會有這種觀念呢?把吃飯當作是應付,對身心都是不好的,你現在是年紀輕,沒有什麼感覺,等年紀大一點就知道了……你干麼這樣看我?」她還沒有說完,就被他的盯視給打斷。

「我在想,怎麼認完路後,說教的變成是-?」他也不反駁她,畢竟自己若是有時間,當然是希望能夠輕松點。

「啊!對不起。」她的話太多了嗎?她吐了吐舌頭,粉頰泛紅。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說的都是事實,只不過我沒辦法做到-知道,我得管理公司。」

「你的公司會因為你吃得慢或睡得晚而不見嗎?」

「很有趣的論調,確實不會。」他輕笑。

她的邏輯確實跟平常人下一樣;老媽的說教方式是直來直往、砒啪叫囂,而她

卻是轉個彎,用反問法來要他自己思考出答案。

「那就是啦!既然沒影響,你為什麼不慢慢來?」

他在笑什麼?

笑她說話不得體嗎?

她看著他松下臉上僵硬的表情,輕松自若,她的心跟著一落,不是重重的沈,而是飄飄然的輕,感覺自己也跟著放松了下來。

「-說得沒錯!那今天午餐我可以慢、慢、吃。」他刻意拿起叉子,叉起一小塊肉,緩緩地送進嘴里,嚼一口花了一秒鐘。

「噗哧!」看見他搞笑的動作,楊采鈴不禁輕笑出聲。「你一定要這麼夸張嗎?」她剛剛可不是這麼說的。

他似真似假地說︰「不這樣,怎麼看得到-的笑臉?」

空氣中的氛圍好像凝結了,它在凝聚一顆顆幸福又圓滿的水珠。

他的宣告有種催人陶醉的力道,讓她呼吸一窒、心微凝,有些目眩神迷了……她的全身散發出微熱,沒有人可以察覺,只有她自己知道。

啊!忘了還有一個小地方,細女敕光滑的手臂上浮起欣悅的顆粒,那是最直接且自然的反應,遮也遮不掉。

他喜歡看她笑,他的意思是這樣嗎?

「-吃呀!-這樣看著我做什麼?」他好像沒有發覺到她的驚愣,笑著催促道。

「喔。」她開始低頭苦吃。

跟他在一起,她似乎顯得特別笨拙。

「上次送-的內衣還合穿吧?」他突然問道。

「啊?!」叉子掉在盤上,發出清脆響聲,微震著她不定的心頭;她趕緊抓緊刀子,免得淪落同樣的下場。「合、合身!」

「那就好。」

「那伯母呢,她還喜歡吧?」對、對,趕緊轉移話題,撇開令她心悸的可疑詞句,但話題卻仍在親密中打轉。

「我還沒有送回去呢!今早她還打電話來催了一次。」听起來像在抱怨。

可是基于交淺不言深的道理,他實在沒有必要跟她提家里那本難念的經。

「那你還不趕緊送回去?生日禮物晚送,不太好。」

「其實本來就已經遲了,況且我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拿起桌前的杯子,喝了口免費供應的餐前酒。

「是嗎?那她是什麼意……對不起,我問太多了。」她學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咳!這是什麼?」熱氣由喉嚨一路竄上,胃袋也開始覺得熱熱的。

「餐前酒啊!」他應道,抬眼望向她,一呆。「不是吧?這麼淡的酒,也能讓-的臉紅成這樣?!」

「酒?!不是飲料喔!」她露出驚恐的表情,夸張到讓他無法忽略。

「-干麼?」

「我頭昏啊!」按住頭,有些重。

「頭昏?」原本想笑話她的下濟,但見她微醺的模樣,憨實得可愛,和那天迷路的她一樣,看起來呆呆的,讓人有種想捉弄的念頭,卻同時有著不舍,感覺很矛盾。

最後他選擇了紳士風度,護衛她。

「喝開水好了。」他把她面前的水杯遞給她。「-應該早點說-對酒很有『感覺』的。酒商最不喜歡-這種人了,一杯淡酒就擺平,銷路不好。」

「你是在罵我沒酒量喔!你放心,再給我十分鐘,我就正常了。」她-著眼,努力地伸長手,仍是無法拿到杯子。

「逞強!」瞧她那副樣子,他只消動動身子,她的身子便搖來晃去,她會正常?!真好笑!

「我沒有逞強啦!你現在不要動、不要亂動喔!」再試一次。

哎呀呀!還是拿不到,他動得很厲害哩!

衛子翔輕嘆了口氣。「還是我來幫-吧。」不幫她,怎行?

他坐到她身側,喂她喝水,一口接一口的開水緩流過她的喉頭,注入的下只是清澄的泉源,還有一點一滴的甜蜜汁液。

望著她縴細的頸子微微後仰,一小口一小口的吞咽動作形成一個美麗的弧線,他抵抗不住生理的燥熱,也開始覺得口渴想喝水。

「夠了。」楊采鈴拉住他的手臂,迷離的眼看見他眼里不明的。「嗯……我現在頭不昏了。」

他們的動作很引人遐想,她是不是該說些什麼,來化解此刻的尷尬?

「好多了?」

「嗯,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他拾眉,也有意抹去方才的畫面。

幸好他不是她,喜用「真情流露」來粉飾太平,否則……這話一說出去,可還得了?

「從我們認識以來,-好像常說這句話哩!不好意思啦、對不起的。」

「是嗎?我、平常不、不會這樣。」

「我知道。」他的唇角勾起彎彎的半月弧,嚴峻的五官線條也變柔和了。「吃飯吧!」今天這頓飯吃得真的很慢。

她想,他大概正在悄悄計算這餐飯用了多少時間吧?

看著她若有所思的表情,他舉杯輕踫她的杯子。「一杯酒換-心里的想法。」

「我在想你一餐用了多少秒?」她不想喝酒,老實地回答。

「哈,我沒計算過,不過沒快到用秒計算。」但可以確定的是,今天是他懂事以來吃得最慢的一次。

「一塊錢換你心里的想法。」她學他的口吻。

「想-怎麼這麼容易醉。」

「我那才不是醉呢!只是頭昏而已,你看我現在意識多清楚……」

「是呀是呀!」他噙著笑睇著她。「要拐-很容易嘛!三、兩杯黃湯下肚,再帶-在外頭轉一圈,東南西北分不清,準把-順利賣掉。」

「我可是不隨便上人家的車,也不隨便喝酒的。」她搖搖食指。

「那今天是個例外?」全都教他給遇上了。

她的兩頰酡紅。「是呀!你又不是別人。」借著飲酒失態這個好理由,她大可放心的將內心想法說出來。

「我不是別人?!」她都跟見面沒幾次的人這麼說嗎?她就這樣放心?

「嗯,你是……好男人!」也是我心儀的男人,未了這句她留在心里。

「好男人?」她在說笑吧?還是在說醉話?從來沒有人會這麼說他,更何況他知道他一點兒也不好。「我哪里好了?」

「你很帥、有個性、事業為重……」

「撇開這些外表,再說點別的。」他截斷她的褒揚。

「你有愛心、很紳士、又孝順……啊,多得數不完。」

「哦,真的有那麼好?」他不信,可難免有些暈陶陶的,難道他也醉了嗎?

「對,好得不得了。」她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抹崇拜,簡直將他視為神。「我說了這麼多你的優點,那你覺得我怎樣?」

「-?!我跟-又不熟。」他正輕飄飄的浮在雲端上,她要他說說對她的感覺?這不是為難他嗎?

「不管!我都說了對你的感覺,你也要說說對我的感覺。」她耍賴,無非是想知道,她在他的心目中,究竟佔有怎樣的地位?

「我不知道。」他搖頭。

做事向來謹慎的他,就是說話也得再三考量、斟酌。

「不可以不知道,你說,一個就好。」

只要一個,她就可以知道他想過她沒有?

只要一個,她就能確定自己在他心目中有沒有掛上一個位置!

只要一個,她就相信「堅持,就能擁有三逅句話。

只要一個,她就開始展開行動……

「好吧!-很迷糊,在意的事是別人不在意的。」拗不過她,他勉強說了一個。她垮下臉。「你這是在稱贊我,還是罵我?」

「-不是要我說嗎?印象最深刻的就只有這個。」他可老實了,卻沒能老實到令她滿意。

這樣她沒辦法做出下一步的決定耶!

她到底要不要繼續前進、勇往直前啊?!

「這麼沮喪?」他扯著她的兩頰,拿她的臉來扮鬼臉,娛樂自己。「那如果我告訴-,我從來不曾去觀察其它人,-會不會開心點?」

「噫?!」她忘了他的手在她頰邊,瞠大了圓眸,一臉訝然。

他不曾觀察過別人,所以只注意到她這點不同?可是他卻研究過她了?是不是這個意思?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你不曾觀察過別人?!」

「-說呢?」他一副隨-相不相信的樣子。

他的不經意,卻突顯了她的認真。

「嗅,我相信你就是了。」

他有想過她的樣子……是在什麼時候呢?是夜深人靜、還是隨時隨地?

糟糕!她想知道的事愈來愈多,她也知道這樣不好,但就是抑制不了。

現在若是有人問她,在意的是什麼?恐怕她的答案會是他。

「-在想什麼?」一個答案可以讓她的表情又驚又奇,他不禁對她多了份探索的心情。

「給我一杯酒,我就告訴你。」面對他那帥氣傲人的臉龐,她需要借著酒精的幫忙,好將心中藏著的話說出來。

「酒?!-不是會頭暈?」

「就是要暈……」她小聲咕噥道。

「-說什麼?」他沒听仔細。

「我們來做個約定,一杯酒換一個秘密。」

「-這麼想知道我的?」她的好奇心也太強了吧?!

「是呀!我先來。」為免他反悔,楊采鈴率先搶過他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我喝了喔!你不可以賴皮。」她強調。

是-賴皮吧?!

他搖頭失笑,服了她的本事。「好,我姓衛。」

「這我早就知道啦!」她抗議。頭又開始昏昏的了,兩杯黃湯下肚,後勁可期,但她不能倒下,她使出渾身力氣來支撐意志。「要我問你答才對。」

「好,-問吧!」他依她,她那醺醺然的模樣,想來也撐不了多久。

「你還沒結婚吧?有沒有女朋友?或者是未婚妻?」

「喂,說好一杯酒一個問題的,-怎麼問這麼多?」他逗她。

「呃,好吧!你結婚了嗎?」眼前出現好多重迭的影像,他再不快點回答,她真要暈了。

「還沒。」

「那、就……」好字還沒有說完,咚地一聲,她的頭就毫無預警地叩桌。

「---」衛子翔眼睜睜地看著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倒下,只有一句佩服與輕聲嘆息。「我的問題都還沒問呢!」拍拍她的臉頰。「醒醒,采鈴!」

「嗯……」

醒了??心口的音符在跳躍,他揚起一抹笑,故意開玩笑地說:「我喝完一杯酒了,-要回答我的問題。」

「好……唔!」楊采鈴微睜開眼,俊逸的他仿佛落入眼底。

呵,連作夢都可以夢到他,實在好幸福哪!而且她還看到他的嘴唇忽啟忽合,他是在對自己說話嗎?

他說了什麼?她怎麼听不清楚……啊,一定是在夢里,所以沒有聲音。

「-為什麼要知道我結婚了沒有?」

「咦?!」有聲音哩!她傾身向前,想靠他近些,不意,前面似乎有個硬物擋著她。

她努力想要靠過去,可偏偏就是有一樣看不見的東西在阻止她的動作。

「啊,不要走不要走……」她驚叫,雙手不斷地往前揮呀揮,身子不住地往前擠呀擠,就是沒辦法越過桌子接近他。

「我沒有要走,只是過來扶住-而已。」

「不能走……我還沒、沒听到你答應、讓我、追求你……」

衛子翔的心思全放在她歪斜的身子上,沒注意到她說了什麼。「好,-先穩住,別動來動去的。」

「真的?!」她將全身的力氣都用來驚喜了,在街上了喜悅之巔後,她的四肢突然無力,一對大眼也無力地合上。「呼……」

眼見她又要拿頭往桌上敲去,他急忙托住她的身軀--

軟呼呼的像棉花,暖烘烘的像剛出爐的饅頭,掌心傳來的嬌軟令他驚愕,同時心跳亦有不尋常的怦動。

「拿身體去撞桌子,看來-是真的醉了。」這下他該如何是好?

真是個令人頭疼的小妮子!不過照顧她,卻是他不曾想逃開的責任,這讓沒幾回照顧人經驗的他,做來卻是得心應手,而且甘之如飴。

他喚來侍者,跟他要了一杯白開水。

「-鈴,喝點水。」他喚著她,不過那合起的眼皮似乎沒有張開的跡象,她呼嚕嚕的睡得正沈呢!「真拿-沒辦法。」

他調整著她的姿勢,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胸膛,輕摟著她。

兩副身軀在沙發椅上斜倚,不是在湖里嬉戲的天鵝,而是交頸而眠的鴛鴦。

唯美的畫面里,有無聲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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