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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寵嬌嬌女 第五章

覺得自己幸福的人多嗎?她不知道。艟艟坐在車後座,紫瞳流映過一幢幢往後退去的建築物,心中倏然冒出這個想法。

或許不多、也或許不計其數,但無論如何她都是其中的一個。得到她愛、愛她、如天神般守護著她的遨,倘若她再覺得自己不幸福的話,必定遭受天譴無疑。

遨總教她要貪心點,她覺得好難,也難了上天,因為再寬宏的上帝也難允許在無上的幸福上再重疊另一份幸運呢!她很貪心,非遨不要。

不認識她的人,常流傳她除容貌外一無可取,她不在意,只要遨能看進她的內心就夠了。什麼都不會?或許是吧!任遨長期的縱容下,有關玩的技術她全玩得精熟,得天獨厚的絕佳音感讓她能很快地學好樂器,時常的旅行及家庭教師的教下,她至少會說十種語言,但比起別人,她總覺得自己會得不夠多。

只要有遨的愛,其他的都不重要,如果失去美麗的容貌,他仍愛她如昔,那麼她可以丟掉這張臉皮。若是沒有財富,他倆仍能廝守朝暮,那麼她可以一生貧窮,現在的她只知道,沒有遨的她,什麼都不能,什麼都不是!

八年前,她遵照父親的指示,使出渾身解數地楚楚可憐留住遨,軟弱自己地讓他照顧,久而久之她真的軟弱了,沒有他便站不起來。

覺得自己是自私的,需要一柱支撐就奪整座神殿,所以有了遨的同情後便謀求他全心的愛,他等待她的長大,有了他她不舍離開,想相偕一世直至白首。

有了這種長長久久的呵護,她便能永遠活在安全的心靈下,在寬大的羽翼包圍中,自己是幸福的,也情願自己永遠活在被保護中。她是貪心的,無能?或許是吧!

車子在她的冥思中靜止,習慣性地往大樓前廣場的噴水池旁望去,已見爾霄遨在那里等待,遠遠地見他俊臉含笑,溫柔且喜悅。

不等司機,艟艟迫不及待地自己開了車門,奔向爾霄遨,縴細玉臂掛在他的肩膀,小臉凝笑瞧著他,「等很久了?」

長臂圈住她不盈一握的縴腰,爾霄遨故作模樣道︰「是啊!我在這里足足罰站了一個鐘頭了呢!」

「怎麼會?」艟艟知道他故意捉弄她,也蓄意裝成一副錯愕,微皺細致柳眉,瞪著靈麗紫瞳,女敕瑩小嘴微張著。

「怎麼不會?」爾霄遨眸中映笑,但猶接著語氣道︰「為了等你來,我蹺了班呢!」

噗哧一聲,艟艟咯咯地笑了起來,蔥白玉指刮著雪女敕臉頰道︰「羞羞臉,當老板還自己須頭蹺班,竟敢理直氣壯大吐苦水。」

「誰說不行?」爾霄遨霸道地說,湛黑的眼楮射出童心未泯的笑意。

「我說的。」艟艟動人的小臉上盡是一副說了至理名言似的不可一世,笑靨像是泛在她紫瞳上的光亮,耀得她更加照人。

爾霄遨呵地一聲取笑道︰「為了每天三點約會而蹺課的人不知道是誰哦!」

不依地努起了小嘴,艟艟耍賴地道︰「人家才偶爾溜半個鐘頭而已嘛!」

為了約會,有課沒課,時間一到她照走不誤,其實三點的見面是無意義的,因為他們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根本毋需特別約會,但雖然如此,她仍然要求爾霄遨抽出幾十分鐘,陪她談天說地。

短短的時間,但溫馨甜蜜,像熱戀中的男女般,說著情話,這種方式讓她覺得新鮮。

「好!乖女孩,要不要我帶什麼回去給你?」將她的小手包住掌心,爾霄遨的聲音流露低沉的溫柔。

扯著他的領帶,艟艟抬眼笑得認真,「人記得帶回來就好了。」她覺得自己像個怕丈夫跑掉的新婚妻子。

「遵命!」爾霄遨大聲回道,一頓又邪笑地問︰「心呢?」

「你……」艟艟睜大紫眸瞪向爾霄遨看似玩世不羈的臉龐,又笑又嗔的。

快意地大笑起來,爾霄遨-了-她俏挺的鼻子,道︰「放心,我的心早已讓你帶著走了。」

「那豈不永遠回不了家?」艟艟笑睨著他。

「哪里有你,哪里就是我的家。」他的痴心情深全表于言語中,說得自然,沒一絲一毫的浮夸。

艟艟赧然一笑,雪頰不禁透出紅暈,覺得從心口散出的熱烘暖了全身,仰著小臉朝爾霄遨嬌柔地笑著,道︰「可是我覺得有屋頂的家比較安全,你最好是把心帶在身上,時時刻刻都在我身旁就好。」

「好狡猾!」吻她細女敕的小掌心,爾霄遨的雙眸分秒不離她的俏容顏。

「哪有!」艟艟嬌嗔,抽回小手,向他吐了吐舌頭,眉目仍是盈笑。

爾霄遨只是微笑,從懷里拿出一只盒子,酒紅色的天鵝絨質的,頗為精巧,他又握住她瑩潤的左手,開盒拿出戒指,以她反應不及的速度將她戴在她的無名指上,但卻適時地在第二關節處停止。

艟艟微愕,訝于他突然地為她戴上戒指,也不解于他為何不將它完整戴好,而讓它懸在手指中間。

「嫁給我?」爾霄遨柔聲軟語地道。

既不點頭也不搖頭,艟艟只是微斂著眉頭,紫眸疑惑地看著他道︰「為什麼你不把戒指戴進去?」

抿嘴一笑,爾霄遨愛煞她的天真無心機,「如果壓到底,那便是背叛了我自己的承諾,雖然現在不是正式的婚禮,但它卻真的是我的心意,第一次將它送給你,我重視它。」

最近的他愈來愈甜言蜜語,仿佛一簇得到源源不盡薪材的烈火,不吝于發散它的熟給它所摯情的人兒。

「婚禮,現在?」艟艟又展歡顏,笑睨著他。

「如果現在有心呢?」艟艟自己將戒指戴好,笑視這只設計別致,做工精美的戒指,一雙銀色的手捧著璀璨紫鑽,心型的紫亮仿佛她的眼、她的心,被恰似一雙爾霄遨的手掌保護在掌心。

「那我只需即刻將你抱進教堂,所有的事項我都已教人準備好隨時待命了。」托起她巧致的下顎,他俯首溫柔地印上自己的唇,在她小瞼上的如櫻唇辦間。

艟艟喜歡他的吻,也專心地享受著藉由唇的膠著所交換的濃情蜜意。從不厭倦他的擁抱,反而像著了迷似的,她也愛上了他的身體,這是在她愛上他的靈魂後,唯一又讓她傾心的鐘情。

聞著他身上散發的氣息,沒有嗅到任何煙草味,為了她,他不踫那些會傷害她的危險物,但這卻半分不減他的男性魅力,古龍水混合唯他獨有的淡淡粗獷味道,讓他更加迷人性感。

有時艟艟會覺得不敢置信,因為這麼一位完美的男人會屬于她,他果斷、能干、理性,但卻又不失做為一個情人所該有的溫柔、熱情及呵護備至,而且他擁有最帥氣的瞼龐及挺拔的身材。最重要的是,他的黑眸能燃燒她的心!

她一直不能相信能夠擁有他,總是覺得他值得更好的際遇,所以她為自己的幸運深幸著,因為她的左手無名指上正圈著他的所有、他的愛!

「你沒回答你願不願意。」爾霄遨將右手放在她彷佛一折即斷的縴細頸項上,大拇指抵著她的下顎,抬高她泛著嫣紅的小臉蛋,忍不住他又輕啄了她粉菱似的小嘴一下。

笑意蒙朧了她的紫眼楮,如氤地覆在兩彎笑月間,和揚起的小巧嘴角勾勒出絕美的風姿,剎那間就要讓人以為她會消失在從泉水激蕩出來的泡沫中,因為她美得不似人間所應有的。

「你又沒問。」艟艟反對著,俏靨也不離似水盈笑的小臉。

「我現在問了。」爾霄遨的聲音因為她的動人而變得有點沙啞。

「我沒听見。」艟艟故意淘氣,漾笑的臉蛋不由得多了絲可愛的邪氣。

爾霄遨輕淡地一笑,認真地注視著她的雙眸,清晰且溫柔地說道︰「親愛的艟艟小姐,請告訴我你是否願意嫁給我?」

迎著他的目光,艟艟的眼楮閃爍著燦爛的明亮,眼里凝著晶瑩的淚珠,泫然欲滴,襯得她的笑容更加楚楚動人,「我願意。」

千萬份喜悅在她的心中一齊爆炸,化成無數個碎片,讓她無法形容此刻心里的感動和雀躍,但隨處俯舍皆是快樂,興奮的光彩晃得她眼花撩亂,現在的她,只知道自己是滿足的,再無所求了。

她向上天要了一份最貴重的禮物,她得到了它,也讓它佔據了她,成全了她對幸福的貪圖,讓她別無所求,只要它。

***

天方亮曉,艟艟已在昏睡與清醒間游蕩,睜著迷蒙的紫眸,她想瞧清爾霄遨,但卻不料枕痕猶在,他已不見人影。

「遨——」她起身穿上睡袍,揉著惺忪睡眼,低聲喚道。

她找遍了起居室,卻仍只見一片空蕩蕩的,黎明的曙光在房間里投射出暈暗的陰影,她循著光線走出陽台,看見他背對著她,像尊神只般傲立在未明的朝陽中,令人感到無比的昂藏挺拔。

輕悄地走近他,取暖似地貼靠在他背後,感覺他忽然一陣顫動,好像是意識到她的觸模般,他伸臂將她攬至身前,讓她面對乍放的晨曦,而他用著雙臂將她保護在懷里。

「以後不準你這麼早起床。」爾霄遨低垂雙眸,仿佛有意卻似不經心地道。

背對著他,艟艟看不見他的表情,也不能從他的平淡語氣中分辨出他的情緒,她只好勉強仰頭向上,想藉此瞧清他的臉龐,但只見他剛毅的下顎,看不到他的眼,這令她感到不安,「床上找不到你,所以……」

爾霄遨的笑聲打斷了她的話,他低下頭來正視她紫色的眼楮,不禁地,他輕吻了她的眼楮,「是我不好,但是別在微涼的早晨穿著那麼單薄的衣服出來吹風,這對你的身體不好。」

瞧見他滿是呵護與笑意的黑眸,艟艟放心地笑了,是她多疑了,雖然方才背對她的爾霄遨感覺距離離她好遙遠,彷佛隨時會離她遠去,但這只是她的不安作祟罷了。

「真正為我好,就是陪我在床上,哪里都別去。」艟艟笑說著,卻把心中的願望透過言語表達出來。

聞言爾霄遨邪氣一笑,將她轉了個身,瞅著她淡笑的小臉蛋,開始吻著她,由溫柔漸至狂熱,從她的唇辦吮取著自己想要的瓊漿玉液,探索著她兩片唇瓣間的神秘,雙手撫擁著她縴細姣好的胴體。

「遨……」艟艟心神迷醉地申吟著,抓住他墨綠色的袍襟以防自己的雙腿虛軟不支。

但爾霄遨並沒有繼續深吻下去,只是將她一把抱起,走向屋里,寶貝地將她放回床上,自己也在她身畔躺下,為兩人蓋上了絲被,讓她偎躺在他的臂彎里。

「你知不知道最近佣人都不太敢早上來打掃我們的房間?」艟艟的手指畫過他有型的臉龐,眼珠子隨著自己的手而游移。

「為什麼?」爾霄遨斜睨著她專注的臉蛋,頗有興味地問道。

呵呵地笑了出來,艟艟的手滑下他的胸膛,「他們根本搞不清楚我們會睡在誰的房間,怕撞見我們在親熱,而且你每次出門時都交代他們別吵我,又不說明白我在哪里,害得他們連開門都不敢。」

聞言爾霄遨放聲大笑,好像對自己造成多大的麻煩恍然大悟,他輕吻了下艟艟的眉梢,「下次我會記得改進的。」

「不對。」艟艟翻上他的胸膛,半趴在他的身上,紫眸緊盯著他,微惱道︰「不對,你不能再叫他們別吵我,而是要叫我起床。」

「為什麼?」爾霄遨不解地笑視著她。

艟艟噘嘴低聲道︰「因為睡太晚會錯過你出門的時間,這樣我就不能向你道早安了嘛!」

爾霄遨不禁為她可愛的理由縱聲大笑,伸手壓下她正經八百的小臉,撒下無數舊憐愛的吻,「與其多一句早安,我寧願讓你多休息一會兒,養足精神,然後晚上才有體力陪我。」

听了他的話,艟艟雪女敕的粉頰映著羞紅,移開視線,不好意思再瞧他,腦海里浮現昨夜的纏綿,他的溫柔與激情現在仍在她身上起著作用。

「別轉頭。」爾霄遨扳回她的臉蛋,撫著她細雪似的肌膚,「讓我好好看看環。」

艟艟俏皮一笑,側首將唇印在他的手掌,眼楮直注視著他,「從十歲讓你看到現在,什麼都讓你看見了,還看不煩?」

仔細地巡賞著她的小瞼,爾霄遨眼底盡是溫柔,如夏天里半溫的水,讓人感到玎從心底的舒服,「我不怕煩,只怕在我不注意時有絲毫的錯過,那會讓我遺憾。」

他的話讓她心頭一暖,主動地低頭吻他,想將自己快樂的心情告訴他,哪怕她能表達得不到萬分之一,因為她的喜悅早已無法估量。

仿佛從亙古以前就在彼此找尋的兩副軀體此刻正擁得難分難舍,勝過有聲的激情早巳淹沒了他們,讓他們載浮于的狂潮中,不願自拔。

天色已然全亮,不理雲雀的報曉,他們纏綿在晨光中,初秋的涼風卷過落地窗的白色窗簾,撩起紗浪放進曙光,使他們沐在七彩的暖陽下,讓他們的周圍也好像發著亮光。仿佛在天堂!

***

睡醒已經近午,艟艟在微笑中睜開雙眼,半刻也不浪費地下床梳洗,沐浴中,她發現自己的胸前多了幾處吻痕,比起昨晚所留下的,它們顯得較為嫣紅。

她很明白,這是今早爾霄遨在她身上放縱所留下的證據,不知是熱水的緣故,抑或是對腦中如新記憶的害羞,她的臉頰泛起如櫻的潮紅。

里上浴巾,她關水走出浴室,睡醒後沖澡讓她顯得神采奕奕,換上浴衣,她坐在鏡台前,發現一張用新鮮紅玫瑰壓著的紙條。

是爾霄遨留下的,告訴她今天下午他有會議,不能陪她,除此之外,他寫了好多個對不起,希望她知道他有多抱歉。

「我知道的。」艟艟笑著在紙上印了一個吻,開始用紙條折起了紙鶴,不片刻,一只有字的白鶴在她手中完成。

她開啟鏡台最底層的抽屜,將紙鶴放下去,在里面可以見到同樣的紙鶴,這是她八年來的搜集,有些已經褪色,但數目卻顯得稀落,因為爾霄遨非到不得已,否則絕對不會留下讓她失望的紙條。

每個人都希望紙鶴愈多愈好,但是她的紙鶴不能多,因為每只紙鶴的翅膀都乘載了她的落寞,因為爾霄遨不能陪她;但她的紙鶴永遠也不會算多,因為她有爾霄遨寵愛的體貼。

吹干頭發後,她進入更衣室,挑了套家居服穿上,為自己編了發辮,閑適地走出房門,嘴里哼著小曲,也向每個向她道好的佣人微笑。

剛剛看過行事歷,今天她整天沒課,悠哉游哉地,一時之間她反倒不知道要做些什麼,才到餐廳,就見到廚師夫婦恭候著。

「早安,小姐!」廚師大衛一張憨厚的臉滿是真誠的笑容。

「不早了。」扮了鬼臉回他,艟艟已經習慣,早就不會因為晚起而害羞了。

大衛的太太瑪姬的慈藹臉龐也堆積著笑容,她遞給艟艟一份菜單,「請小姐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加上去的?」

艟艟拉了張椅子坐下,看著手上的菜單,午餐的菜色已經在準備了,所以只能添加,晚餐的樣式卻仍可憑她的喜好而全盤更改,但她通常都不這麼做,因為菜單的草稿都是她前一天擬好的。

「我突然想吃清淡一點的,所以口味太重的就別端上來了。」艟艟將菜單還給瑪姬,對她像個小女孩似地盈笑著。

「我知道了。」瑪姬接回菜單,慈笑地向艟膛點了下頭,和丈夫一起去忙了。

不一會兒,菜肴一道道地端至艟艟的房間,果然照艟艟所吩咐的,口味部頗為清淡,她慢條斯理地用著餐,腦袋里思考著待會兒要做什麼。

用餐完畢,艟艟在宅里閑晃著,不經意地經過爾霄遨的書房,听到傳真機運作的聲音,她好奇之余,試圖打開門,但卻發現上鎖了。

基于旺盛的好奇心,艟艟毫不死心,她跑上隔壁房間的陽台,費了番手腳爬到書房的那端,很幸運,落地窗只是闔上沒鎖。

頓時冒險之情盈溢她心,她先看了傳真機上的留言,發現沒什麼後,她開始巡視書房的四周,但除了擺飾較為陽剛外,並沒有發現有任何不同于她書房的地方。

才正想轉身從窗台爬回去,不料一只封塵的木盒擦眼而過,它被擺在書桌下的暗櫥,櫥門只是微掩,這不應該是細心的爾霄遨會做的事,突然她想起昨晚自己興匆匆地把爾霄遨拉出門去,根本沒給他反應的機會。

艟膛回到桃木書桌旁,盯著木盒,心中不禁踟曠,爾霄遨總是反覆叮嚀她別踫他書房的東西,也希望她能遵守這唯一的要求。

可是爾霄遨的過去對她而言,是個謎,她對他的身世好奇得很,但又不能問他,因為他總說忘了,艟艟不喜歡看到他臉上表現出愁郁,所以決定不再向他提起,可是又不能遏抑對所愛的他的好奇。

如今看到木盒,她遲疑不決,終于,她蹲將木盒捧出來,放在地毯上。她小心翼翼地不讓自己留下手印,屏氣凝神,緩慢地將木盒掀開,盒身不大,也沒什麼裝飾,里頭也只見到幾份文件和照片。

幾張已經褪色的照片讓艟艟很感興趣,年代最久遠的那張只拍了個像剛會走路的小孩,小小的瞼蛋展現純真愉悅的笑容,仿佛不知世事的純潔。

遨居然也會有那麼小的時候,艟艟一眼就看出那是爾霄遨,心里感覺又好笑又奇陸,也頓是不可思議地想,且有種想暗自收起這張照片的。

笑著又看了下一張照片,只有側臉,年紀約是五、六歲,看著照片中人的表情,艟艟的笑意不禁在唇邊隱去,心頭驀然浮現一絲不舍與心疼。

他不快樂!艟艟悲哀地想,他的瞼上不再有笑,嘴角緊抿著,仿佛不再有任何事能夠牽動他的情緒,怎麼可能?照片中的他還是那麼地年幼啊!

艟艟想著鼻頭不禁一酸,這怎麼可能是總對她溫柔地笑著的爾霄遨?她不敢相信,在逃避的念頭作祟下,她翻開下一張照片。

猛然一看到另一張照片,艟艟的淚珠不禁撲簌簌地掉了下來,照片里的人,他的表情-疼了她的心髒,空洞、無神,完全不像個十歲左右小孩該有的眼神,這怎麼可能是傾盡心思來愛她的爾霄遨?!

她不相信,閉上雙眼,她勉強自己穩定,但是心髒仍隱隱地抽搐著,淚水一顆顆地滑落,沾濕了胸前的衣裳,不敢捏皺照片,她將看過的照片放回原位,但仍然一直哭。

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使得遨的童年如此的不快樂?她為照片里的小孩感到傷心,但她明白心口的疼痛是為了現在她所愛的爾霄遨。

含著眼淚,她又翻開下一張,是年少的遨和一名男子走在一塊兒的情景,從照片的取景角度,可以看出是偷拍的,

看著少年時的雨霄遨,肩負著一支勾著棒球手套的球棒和另一名男子談笑風生,艟艟欣慰地一笑,她總算在遨的瞼上看見笑容了。

只剩一張,艟艟抱著滿懷信心地看下去,突然間,她寧願自己是個瞎子︰水遠都看不到爾霄遨的臉上曾經有過這樣的表情。

這張照片上的他不會比上一張大多少,但神情卻是迥然的不同,冷漠、陰霾、且有著化不開的恨意,仿佛恨盡世上的所有事物,一身的黑色喪服,他似乎有意識到照相機的存在,眼楮看著鏡頭,毫不避諱地展露心中的憎恨及厭惡。

艟艟盯著照片愣在當場,掩飾不住內心的震撼,淚水在喉嚨哽咽住了,僅有蒙在紫眸上的一層水氣,不住地在眼眶中打轉。

是看錯了吧!艟艟蒙住自己的理智,如此地勸服自己,她眼中的爾霄遨總是無比地柔情,面對她,他的瞼上從沒一絲的不悅,但照片中那個比她小不了多少的男孩,卻明白地表現他的憤恨。

艟艟無意識地翻面看了拍照日期,距今十九年前,離她出生的日子只有五個多月,那時候的她還在娘眙里,爾霄遨卻已是經歷一身的風霜。

「遨,莫怪你會忘。」艟艟凝視照片,喃喃自語道︰「把過去徹底忘了吧!你已經有我了,讓我彌補你曾失落的,把過去忘了吧!」

她的心為爾霄遨慘澹的童年而疼痛,如果可以,她願以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幸福交換,只願他的過去能多一點歡笑。

將木盒闔上,艟艟不願再看另外幾份文件,她知道這盒子決計不會出自爾霄遨的收藏,見它塵封的程度,足知有許久未開啟過,悟出這細節,又引起了她的好奇。

但她不會當面問爾霄遨,已經了解他的痛處何來,她不忍再勾起他分毫的不愉快回憶,如果過去是痛苦的,那就不該去深究,更何況她深愛爾霄遨呢?

心頭的沉重壓得她無力起身,在地上呆坐了會兒,不知過了多久,只見暮色漸濃,涼意陣陣,拂得她的腦袋一清,才從冥思中醒轉。

完了!遨快回來了?艟艟心里暗叫不好,連忙將木盒放回原處,匆忙間,她險些忘了不能留下手印,還好盒面滿布的灰塵提醒了她。

待一切恢復原狀,她起身整理了一下儀容,走出窗門爬回隔壁陽台,為求保險,她三步作兩步地跑回房去。

洗了把瞼,確定瞼上沒有殘留的淚痕後,她對鏡子作了個鬼臉,深怕自己的表情太僵硬,讓爾霄遨看出什麼不對勁。

自嘲一笑,她出門奔下樓去,不顧佣人們錯愕的眼光,她撲進剛進門的爾霄遨懷里,一句話也不說,她熱切地吻著他。

「怎麼了?」爾霄遨寵愛地盯著氣喘吁吁的她,一只手臂支撐地擁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則為地拍背順氣,舉動看得出全然的呵護?

嫣然一笑,艟艟仰著美麗的小瞼,晶瑩紫眸眯著笑意翩翩,真有訴不盡的絕靈動人,「人家想吻你嘛!不行?」粉女敕小嘴噘起。

「行,我樂意得很。」爾霄遨俯首又是繾綣一吻,道不完的濃情蜜意,不知何時方了。

他們心里都明白得很——天不荒,痴情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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