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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牌娘子 第一章

天上

「湘湘,你在哪里?」

「我在後院采蜜。」听到凌宵的聲音,湘湘立刻停下手邊的工作。

「瞧你忙的,整張臉曬的紅通通的,不熱嗎?」凌宵疼溺地攬住湘湘的腰肢,靠近她的臉頰。

「不熱,我知道你最愛喝蜜茶了,再辛苦,我也不覺得累。」湘湘倚在凌宵的懷里,頭搖的如波浪鼓般。

「我的好湘湘,你實在太貼心了,為何我不能早一步遇見你?」凌宵的話語有著濃厚的遺憾。

湘湘雖只是天女身邊的一個小仙,毫無身分地位可言,怛他卻覺得湘湘的溫柔體貼、聰明慧黠是無人能比的。

尤其在仙界中,唯能和他心靈交契的只有湘湘一人而已。

他只需看湘湘一眼,湘湘就會懂得他心里所想,這樣的心靈交契,是可遇不可求的。

「凌宵,你對我這樣好,我已經很心滿意足,不敢再多奢求了。」湘湘不要凌育為他們的事煩惱,她只希望能帶給凌育無止盡的快樂。

「湘湘,你這小笨蛋,為什麼要這麼識大體?為什麼要這麼玲瓏剔透?為什麼總是以我的利益為考量?難道你都不為自己著想?」湘湘從不索取屬于她的名分,她情願付出全部,也不索求回報。這樣的女人,教他如何能不愛呢?

「有啊!其實我也是很貪心的,因為我要了你的愛呀!」湘湘輕柔的撫上凌育的面頰,觸模著凌宵深邃的五官。

「湘湘,你是如此善解人意,要是我能早點認識你,我就不會和天女結下白發盟約。」凌宵緊緊的摟住湘湘,家似要把她揉進骨子里。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為了你,就算要我犧牲生命,我也願意。」湘湘反手抱住凌宵,淚水慢慢的自眼角滑落。

「瞧!我又惹你哭了,真是該死。」凌宵驚見湘湘垂下的淚珠,心疼萬分。

「不干你的事,別自責,是我自己愛哭。」湘湘怕凌宵擔心,趕緊破涕為笑。

「好,那我們不說傷心事了,我帶來了天女的彩衣,你穿穿看,我想應該是很美的。」凌宵念了幾句咒語,手里便多了一件五彩繽紛的薄紗。

「這是天女穿的衣服,我怎麼可以拿?」湘湘搖搖頭。她喜歡上凌宵.已經是萬分對不起天女的事了,怎麼可以再拿天女的東西。

「沒關系,就當是為了我好嗎?當我拿到這件衣服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我很想看你穿上這件衣服的模樣。」凌宵軟語要求。

湘湘實在無法拒絕,她志下心不安的接過衣服,心里有些擔憂,總覺得有事要發生一樣。

「湘湘,天女的彩衣穿在你的身上,更加光鮮耀眼、格外美麗。」凌宵緊摟著湘湘,不斷的舌忝舐著她的耳垂,緩緩的吹著氣。

「是嗎?這件彩衣的顏色正巧也是我最喜歡的。」凌宵的贊美,像陣魔咒般,尤其是耳邊的輕聲呢喃,讓湘湘蕩漾在甜蜜的感受中。

「湘湘,你真美,我想要你。」凌育雙眼灼熱的盯著她,彷若恨不得剝開她身上的衣服,立刻佔有她。

「不行,如果給天女知道,我們就糟了呀!」雖然此時的氣氛是如此的美好,凌宵的獨特氣息讓她如此沉醉,但湘湘仍存有一絲理智……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

兩人驚慌的抬起頭來,竟是天女回來了——

「湘湘、凌宵,你們兩個竟敢觸犯天條,可是知罪?」玉帝得知此事,大發雷霆,尤其凌宵還是他選定的女婿。

「小仙知罪,只是我和湘湘仙子是真心相愛,希望王帝能網開一面,讓我們有情人能終成眷屬。」凌宵極力希望能獲得玉帝的認可。

「你們兩人敢蔑視天條,還想求什麼恩澤?我這就判湘湘貶下人間去當個凡人,忍受一切七情六欲之苦。」

「謝玉帝開恩。」湘湘滿臉淚痕不舍地望著凌宵,她不後悔,能夠與凌育相愛,她心願已足。

隨即由天兵帶離,往人間投胎去。

「玉帝,也請貶我下凡,我自願忍受人間一切的生老病苦。」沒有了湘湘,他獨留在天庭做什麼?只希望能一同下凡,在幾問做對平凡夫妻,恩愛一生。

「凌宵,你若肯回頭,我就姑且原諒你一次。」玉帝接收到天女傳來的訊息,盡管凌宵這般殘忍的對待她,天女還是舍不得凌宵離開。

「不,多謝玉帝好意,可是小仙只願能和湘湘一同下凡去,接受邵人間的歷練。」凌育的眼里沒有懼意,他只希望能生生世世和湘湘在一起。

「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我就違你所願,一同下凡去受苦吧!」

凌宵燦爛一笑,毫無懼意的跟著湘湘而去。

「父王,我不甘心,我不要他們在人問恩恩愛愛。」天女激動的大喊。

「那你打算怎麼做?」玉帝見到天女眼里的執著,不禁替她擔心。

「我要下凡去阻止他們兩人相愛,我要凌育重新回到我的身邊。」天女的眼里進射出嫉妒的光芒。

「天女,別胡來,倘若他們真能重新聚首,白頭到老,那麼就算是我,也不能阻止他們的一片真心。」即使天女是自己的女兒,玉帝也不能讓自己偏頗了心,失了公準。

「我不在乎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我只要他們兩人生生世世不得重聚。」天女心中的恨,狂熱的燃燒,唯有贏回凌育的愛,才能讓她狂怒的情緒獲得紆解。

「看來我是勸不了你,那你就去吧!但是要記住,若是你不能得到凌育的愛,那麼你將、水世在人間輪回,除非找到一個愛你至深的人,否則你將不能再重返天庭。」玉市看向天女,臉上的表情卻是無比沉重。

天女極有自信的點頭,她才不信,她會輸給了一個毫無地位的小仙。

人間

「小姐,不好了、大事不妙了!」

虎娃三步並兩步跑,深怕跑得不夠快似的,最後索性干脆把裙擺撩起來。

「小姐、小姐,你在哪?」

「虎娃,你快給我閉上嘴。」當虎娃踏進書房,柳若湘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可是,小姐……」虎娃的話還沒說完,就讓柳若湘給打斷了。

「遠遠地就听到你那如雷響的聲音,你是想把老夫子給喊醒是不。」柳若湘把食指放在唇上,特意壓低了聲音說道。

看見柳若湘一身書生打扮,虎娃頃刻間急得滿頭大汗。

「小姐,都大事不好了,你還想出門去?」這會兒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了。

「什麼大事不好了,哪一次不都是你在大驚小怪,去,別妨礙我出門,好不容易,我才把老夫子給哄睡了,待會兒他若醒了,我可溜不成了。」柳若湘一把推開擋在眼前的虎娃,作勢要離去。

「小姐,老爺把你給許人了,你說大事妙不妙?」虎娃這下也不阻攔,她倒要看看小姐急不急,免得老是說她少見多怪。

「什麼?許人?你會不會是听錯了,我是家中的老三,大姐、二姐都還未許人,爹怎麼可能會算計到我頭上?」柳若湘猛搖頭,壓根不信虎娃嘴里說的話,直當是唬弄她的。

「小姐,這種大事,難道我還會听錯嗎?是李媒婆親自上門說親,老爺說對方公子的年齡與你較相稱,于是就先把你給敲定了。」確定小姐不可能出門了,虎娃便安心的坐了下來,拿出小姐的扇子,開始煽起涼來。

「許給了哪家的公子?」柳若湘也緊張了起來,深怕老爹一時不察,把她許給了阿貓阿狗,那可是一輩子叫天不應、呼地不靈。

「是……凌家公子。」支支吾吾,終于把重點給說出來了,完了,她等著小姐發飄。

「凌家哪位公子?凌家有三個兒子,不會正巧是他吧……」柳若湘一顆心高高的懸吊著。

「就是凌家三公子啦!」虎娃硬著頭皮說出實情,慘了,小姐的臉色鐵青的難看。

「什麼?是那個風流的凌雲宵?」柳若湘的眼珠子瞪的大大的,就怕是虎娃誰她。

「小姐,我看你就認命了吧!」虎娃無辜的直點頭。

「爹……」這下柳若湘再也不怕吵醒什麼夫子了,她嚷著高八度的嗓子,一路殺到前廳去要答案。

「爹、爹、爹,你在哪兒?」柳若湘連著幾聲大喊,一路急奔,連氣都來不及喘!

跑進大廳,看到她最親愛的父親大人,正好端端的坐著,品茗著好茶。

「爹,我剛才喚了你好幾聲,怎麼也不出聲應我,害我跑得好喘。」柳若湘見放在桌上的茶杯,問也不問,順手就把茶水給灌進了喉嚨里,勉強解除了這一路跑來的口干舌燥。

「湘兒,就要出閣的人了,還這麼沒規矩,你看看,你穿的那是什麼樣子。」柳老爺一看見柳若湘一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樣,差點沒氣得吹胡子瞪眼楮。

「爹,先別急著數落我,湘兒問你,你真的幫湘兒訂了門親事?」柳若湘放下茶杯,激動的握著柳老爺的雙手,期盼從柳老爺的嘴里,得到否定的答案。

「是許了親事,放心,爹不會虧待你的,凌家在鎮上也算得上是名門望族,你嫁過去,絕對不吃虧。」柳老爺極滿意這樁婚事,好歹對方在鎮上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且聘金可是一個子都不會少給。

「爹,凌家一向是咱們的死對頭,你怎麼會答應和他們結親家?」這柳凌兩家結世仇,是眾所皆知的事,柳若湘實在不明白老爹在打伺主意。

「我是想,既然凌老肯差媒婆上咱們家來提親,可見他有意和我們修好,這天下沒有永久的敵人,如果我推拒了親事,豈不是讓人說咱們沒氣度,看咱們笑話。」

「可是大姐、二姐也都還未許人,為什麼你不先替她們做主?」柳若湘急著想把燙手山芋給丟掉。

「論年齡,你和凌家三公子比較相當,況且先訂了你的親事,相信你那兩個姐姐也不會有多大的意見。」柳老爺不明白女兒到底是對這門親事哪一點不滿。

兩個姐姐當然不會有問題,她還會不曉得她們的心思嗎?因大家都不想嫁人哪!

「爹,听聞凌三少是個花心大少,整天流連花叢中,品性更是一等一的差,你就這麼隨便把女兒一生的幸福交付在一個不爭氣的人上嗎?」柳若湘再度發揮三寸不爛之舌,希望能打動爹,收回成命。

「別胡說,你這話是打哪兒听來的,別听信那些三姑六婆。」講真格的,像女兒這般的個性,有人肯上門來談親事,還不馬上點頭答應嗎?

「爹,人家才沒有胡說呢!那個凌三少真的不是個好東西,成天調戲良家婦女不說,而且還是個沒用的無賴漢,听說凌家的財產,有一半都是被他給敗光的,爹,千萬別把女兒嫁給那種人啦!」

其實對于凌三少的種種,柳若湘也全都是道听涂說來的,可是這會兒,為了躲掉這門親事,說什麼也得加油添醋,管他是好人還是壞人,這會兒非得抹黑不可。

「湘兒,我相信凌家三少爺不致于如此離譜,依凌老頭的個性,不會如此放任自己的兒子胡作非為的,倒是你,你那像男人般的個性該給我收斂些,別嫁過去,不到三天,就讓人掃地出門,到時爹可絕不會收留你。」

說到這三個女兒,個個都讓他頭痛不已,而最讓人頭痛的就是老三,老三那如月兌韁野馬的個性,以及不受禮教拘束、對人又豪放不拘,簡直是嚇壞一些名門公子,至今都無人敢上門來談親事。

他原本還在憂慮女兒的婚事該如河是好?如今有人願意上門來收留這個劣女,實在該好好感謝老天。

「爹,人家不要嫁!人家要守著爹一輩子。」硬的不行,來軟的,柳若湘使出撒嬌的絕門功夫,希望能打動老爹的鐵石心腸,別把她嫁人。

「去,別胡鬧了,還是快點把嫁妝準備、準備,下個月十五,人家就要來迎娶了。」柳老爺一點都不為所動,臉上明顯寫著沒得商量。

柳若湘見大勢已去,心中的氣憤升至頂點,瞬間便垮下了臉,于是她用力哼了一聲,跺了小腳,扭頭而去。

丫頭呀!不要怪爹狠心,實在是這年頭,若是有人肯要你,我就要好好酬謝咱們家的列祖列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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