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質情人 第九章
實在不想進公司來,但這些爛攤子又不能放著不管,她答應過樹山,絕不能讓他一生的心血就這樣沒了,尤其公司更不能斷送在她的手。
所以再怎麼艱難的困境,她都要撐過去。
但從她一走進公司,她發覺每個員工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總顯得奇怪與暖昧,而且一與她的視線接觸,便立刻低下頭去。
怎麼搞的?
是她衣服穿反了嗎?
還是剛吃過早餐的嘴巴沒擦干淨?
「劉秘書,進來一下。」踏進辦公室,她立刻按下分機。
「董事長,什麼事?」
「你進來,我有事問你。」
劉秘書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她眼前。
「我問你,你知道為什麼大家看我的眼光這麼奇怪?」楚顏站起身,特地在劉秘書的面前轉了一圈。
「董事長,同仁的目光奇怪是因為今早的報紙。」
「今早的報紙?關我什麼事?」楚顏翻開桌上的時報。
早上匆匆出門,根本還來不及看報,到底發生了什麼頭條新聞和她有關?
新康軟體公司的董事長,也就是趙樹山的遺孀楚顏,據說和國內某知名企業的總裁交往甚密……
斗大的標題,字字令人驚心。
楚顏飛快的翻閱每份報紙,結果每份報紙的內容都大同小異,有的寫得甚至更夸張,讓她看得臉都綠了。
「到底這是誰亂放的謠言?競如此中傷我,而這些記者怎麼搞的,就這樣胡亂寫一通,我要告他們誹謗。」楚顏簡直是氣壞了。
實在是太惡劣了。
那些字眼把她寫得婬穢不堪,仿佛像似婬賤的潘金蓮轉世,這對樹山的聲譽有多傷啊!
「董事長,請稍安勿躁。」
「劉秘書,發生這種事,教我如何鎮靜得下來?」
雖然,她的確和耿駿翼有染,但這事怎麼會讓媒體知道的?
不管怎樣,謠言會像星星之火,隨風播送,為了樹山的名譽,她絕對不能任由謠言滿天飛!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
「看到報紙了吧?」
是耿駿翼打來的,她連忙要劉秘書退出去。
「我不知道是誰放的消息,你有辦法平息嗎?」楚顏焦急的問著。
「為什麼要平息?消息是我故意放的呀!」電話那頭傳來耿駿翼冰冷的笑聲。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不曉得這樣做對樹山的名譽有損嗎?」楚顏氣極敗壞的嚷著。
「這都該怪你。」
「怪我?」楚顏不明白。
「怪你好大的膽子,竟忘了你的身分與義務,你說你有多久沒上我這了,你可別忘了你是我的情婦耶!」
「耿駿翼,你別欺人太甚。」楚顏捂著話筒,手心冒著汗。
「今晚過來,我就平息這些八卦。」耿駿翼說得篤定。
「我不過去,我永遠都不過去,我再也不是你的情婦,你休想再威脅我。」楚顏鼓起勇氣宣戰。
「哦!你不怕我把光碟散播出去嗎?你不怕趙樹山連死後都因你而蒙羞嗎?」耿駿翼一出手,便擊中她的痛處。
「耿駿翼你這魔鬼,你知道嗎?那晚你強要我的時候,樹山他……他正在跟死神決斗,而我卻沒陪在他身旁,放他一人孤軍作戰,以至于他才會……輸給了病魔,我每每想起這件事,我就覺得慚愧,恨不得死了算了!」
斷斷續續的抽氣聲從話筒里傳來,耿駿翼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你知道我有多自責,多恨我自己嗎?樹山是這麼好的一個人,在他臨死前我卻沒能陪在他身旁,竟然還和你……
我真是下賤、我真是該死,如果你想要我死,我會如你所願,因為我真的想死。「
哀莫大于心死的態度他感受到了。
她想死的決心,他也感受到了。
一直無語的耿駿翼,默然的掛了電話。
嘟嘟的話聲傳來,楚顏趴在桌上,放聲大哭。
「楚顏,我就知道你還在這里。」由于辦公室的門沒關,趙俊仲一臉酒氣的闖進來。
「找我有事?」楚顏微皺眉頭,向來她就不喜歡和喝醉酒的人說話,因為通常是有理說不清居多。
「嗝!近看你還真是長得不錯,臉蛋就是臉蛋、身材就是身材,完全不輸給電視上的明星,難怪死老頭子會這麼喜歡你、迷戀你。」
「趙俊仲,請你把字眼放干淨一點,我的亡夫可是你的父親。」楚顏悶著氣,站起身。
「嘖嘖!小美人兒生氣了,但這樣就更美了,這個調調我喜歡。」趙俊仲伸出手,想一模俏臉頰。
楚顏連忙向後閃,躲過了令人討厭的魔爪。
「趙俊仲,請你放尊重一點,我可是你二媽。」楚顏大喝,希望敲醒趙俊仲那糊涂的腦袋。
「我呸!你都跟別的小白臉搞在一塊了,還對我這麼道貌岸然做什麼?裝什麼冰清玉潔啊?」趙俊仲一怒之下,甩掉了手上的酒瓶。
頓時間乒乒、乓乓,滿地都是碎玻璃。
可惜現在是下班時間,不然就可以請人來趕走這個討厭的人。
「你這樣說,不僅侮辱我,也侮辱你父的名譽!」
「哼!報紙都登得這麼大,還怕人家說嗎?少假了。」趙俊仲一步步接近她。
「你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楚顏退到無路可退,背脊抵著牆壁。
「把公司的股權讓給我,那麼我還可以考慮饒過你。」
趙俊仲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盤。
「我不能接受你的提議,除非我看見你對公司的用心,確定不會讓樹山的心血毀于一旦,這樣我才能放心的把公司交給你。」
「哼!你少說得冠冕堂皇,我才不信你真對這個位置沒興趣。」趙俊仲的手指刮過她的臉龐。
「我問心無愧,信不信由你。」楚顏打掉那只不規矩的手。
「不必說這麼多,我想老頭子一定是不能滿足你,所以你才會搞上外面的小白臉,哎喲!何必那麼費事呢?現成的有我啊!我肯定可以滿足你的。」趙俊仲婬穢的笑著。
「你真惡心,連這種下流話都說得出口,我限你快點離開我的視線,不然我就按鈴請警衛進來趕你,到時顏面不光彩的可是你。」
「哈哈,我還真怕哩!警衛老早讓我請回家休息,就算我在這里搞上你,也沒人會知道的。」趙俊仲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不讓她逃開。
「放開我,你若真這樣做,會遭天打雷劈的,你死去的父親不會原諒你的。」楚顏用力掙扎,卻掙月兌不了他的箝制。
「別拿我父親來壓我,那老頭太不知好歹,竟把財產都留給了你,幸虧他死得早,不然我一定不讓他好過。」趙俊仲凶神惡煞似的咒罵。
「你這不孝子,竟然講出這些大逆不道的話,你不怕遭到天譴。」楚顏惡狠狠的瞪著他,氣憤他如此詆毀趙樹山。
「在我不得好死前,我也要得到你,嘗一嘗你到底是什麼滋味,竟然能讓那個半百的老頭對你唯命是從。」趙俊仲放肆的往她胸前模去。
「救命啊!救命啊!」楚顏嚇得放聲高喊。
「你盡管叫好了,這層樓的員工早都下班了,就算你叫得聲嘶力竭,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你還是乖乖的順從我吧!
我還會好好疼你呢!「趙俊仲攬腰一抱,粗魯的拉起她的襯衫。
「不……救命……救命啊……」楚顏驚恐的掙扎著。
趙俊仲狂妄的笑著,正準備來個一親芳澤。
冷不防地,他的衣領突然被人高高的提起,還沒弄清楚發生何事,他的鼻梁已挨了一拳。
「阿翼!」楚顏驚呼。
「你這個該死的混蛋,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耿駿冀冷著一張臉,一頓拳打腳踢的奉送。
趙俊仲這種不事生產的名門公子哥,完全不是耿駿翼對手,只見兩眼黑了一大圈,鼻梁歪了,牙齒掉了幾顆,連嘴角都破皮流血了。
「救命啊!救命啊!」趙俊仲哭聲哭調的大喊。
「如果以後你還敢動楚顏的腦筋,我就打得你瘸腿缺眼,同樣的,今天的事如果泄漏半句,我一樣能教你少個胳臂缺條腿。」耿駿翼厲聲威脅。
「是是,我再也不敢胡來,也不會亂講,請你鐃了我。」趙俊仲跪地求饒,恨不得瘟神快走。
楚顏捂著雙唇,眼淚掉個不停,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耿駿翼月兌下西裝外套,披在她肩上,順手拉著失神的她離去。
他沒注意到趙文馨一直在門外窺探著,並用陰騭的眼神,目送著兩人離去的背影。
一直到坐上耿駿翼的跑車,楚顏都還處在驚嚇狀態中。
「該死的,如果今晚我沒有出現,那個畜牲就侵犯你了。」
耿駿翼將怒氣發泄在方向盤上。
楚顏低垂著頭,淚水怎麼也止不了,不停的從眼角滑出。
「明天我會讓人去電各大報,澄清你的清白,再也不會出現你的緋聞八卦消息了。」
看到楚顏哭得傷心,他竟覺得心好疼,話就不自覺的月兌口而出了。
楚顏呆愣的抬起頭來,沒料到耿駿翼會願意停止對她的攻擊。
「至于你公司的那些老頑固,我會設法擺平他們,讓他們別再妨礙你做事,還有我會給你們一個大案子做,相信這個案子會讓你們的營業額成長二十個百分點以上。」
如果做這些事能讓她不哭的話,耿駿翼認為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啊……你真的能說服那些人信任我嗎?」楚顏傻愣愣的問著。
「笑話,只看我肯不肯做而已。」耿駿翼冷笑一番。
果然,這些話收到了效果,楚顏的淚水不再掉了還露出一抹微笑。
在等紅燈的瞬間,耿駿翼貪婪的看著她的笑容,竟然覺得心情大好。
原來,讓她快樂,他才會覺得高興。
「今天我不過去了。」耿駿翼在電話那頭交代著。
「哦?那合約的事?」
楚顏心想,到發生了什麼事?
「我媽和宋叔叔要回台灣來度假,我最近沒空過去,但我的代理人會過去替我簽約。」
原本無需對楚顏解釋這麼清楚,但他還是說出口了。
「你媽和宋叔叔要回台灣來?」楚顏震驚,不自覺的提高聲調。
「我媽來看我,不行嗎?」
耿駿翼覺得楚顏的語氣很奇怪。
「沒……」
楚顏沒把心中的疑慮說出口。
「總之,合約沒問題。」耿駿翼交代完,沒等楚顏答應便逕自收了線。
嘟嘟聲一直回蕩在楚顏耳邊,好一會兒,楚顏才意識到耿駿翼掛了電話,突然地,她像想起什麼似的,趕緊撥著電話。
希望她的預感是錯的。
「楚小姐嗎?」
「我是。」楚顏摘下太陽眼鏡,一臉戒慎的坐了下來。
「這份資料是這幾天來的調查結果,請你過目,若是沒問題的話,余款就請你匯入名片上面的帳號。」
楚顏接過資料袋,從里抽出一張張的照片,越看心越驚,她開口問道︰「這張是怎麼回事?」
「根據調查,宋啟邦先生剪斷了保時捷這輛跑車的煞車線,這是我的助理所拍下來的畫面,至于用意為何,我們就不得而知了。」偵探小李耐心的解說著。
保時捷?
好熟的車子。
楚顏思索著腦袋。
啊!不就是耿駿翼平日開的那輛跑車!
宋啟邦的用意……難道……他想……
「天哪!」楚顏驚慌失措的站起身,還不慎打翻了桌上的咖啡,把她身上的短裙都沾濕了一片。
「楚小姐?」
偵探小李不明白一向鎮靜的楚小姐,為什麼會突然變得花容失色?
「糟了,不趕去阻止的話就來不及了。」楚顏匆忙離去時,連皮包也遺忘了。
「楚小姐,你的皮包忘了拿?」偵探小李眼尖,立刻拉開嗓門大喊。
但早已離去的楚顏,根本听不見。
小李拿著包包,開著自己的車,追著楚顏的身影,沒辦法,他是很有職業道德的,客戶的物品,他絕對會物歸原主。
楚顏包了輛計程車,直奔陽明山。
一直來到耿駿翼的家門口,她下了車,才發現自己的包包不見了。
「啊!我把包包留在咖啡廳了。」
楚顏這才想起自己的迷糊。
「小姐,你別裝了,我可是做小本生意,你想坐霸王車,麻煩請找別人。」司機大人一臉臭臭的下了車。
「對不起,我不是裝的,我是真的把包包給忘在咖啡廳里了,不過等我找到我朋友後,就可以付你車資的。」正和司機解釋著緣由,右眼不小心瞄到耿駿翼正開著跑車,準備駛離車庫。
「阿翼,快下車啊!」眼前的情景,令楚顏顧不得一切,她一把推開了計程車司機,用盡了力氣喊著,雙手揮舞著。
「楚顏?你來這里做什麼?」耿駿翼看見了楚顏,搖下車窗詢問。
「車子有問題,你快下車啊!」楚顏面色蒼白的大聲喊叫著,一顆心提到頂頭。
「車子有什麼問題?」耿駿翼踩住煞車器,想將車子停住,但車子卻好像不受控制似的,沒法停下來。
「阿翼……阿翼……」楚顏激動的跟著車子跑著,眼看著耿駿翼的車子還是往前滑,急得淚水直流。
在千鈞一發問,耿駿翼將方向盤往右打,讓車子右側卡向道路旁的大樹,推開車門,背著打開車門往旁邊的草叢堆里跳看到這驚險的一幕,楚顏沖進草叢堆中,尋找著耿駿翼的身影。
「阿翼、阿翼,你在哪里?」
耿駿翼從草堆里慢慢的爬了起來,有氣無力的回答著。
楚顏見到他的身影,立刻給了他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總算破涕為笑。
這樣的舉動令耿駿翼有些錯愕,自從兩人再見面後,楚顏從不主動的踫觸他,今日還是頭一遭。
「阿翼,你有沒有受傷?」楚顏心急的替他檢視傷口。
「不礙事,只不過是一些皮外傷。」耿駿翼勉強站起身,拍了拍身上衣服的塵土。
「幸好老天保,要是我晚了一步,那後果真不堪設想。」
「你這話什麼意思?」耿駿翼眯著眼楮問。
「我……」楚顏的話還沒說完,便听到偵探小李在遠處喊著︰「楚小姐,快逃呀!」
他們兩人回頭一瞧,看到宋啟邦拿著一把獵槍,往他們走來。
楚顏面色鐵青,直拖著耿駿翼的手往後退。
「叔叔,你這是做什麼?」
耿駿翼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阿翼,宋啟邦想殺你!」楚顏嚷著。
「什麼?」
耿駿翼一臉不敢置信,因為他一向視繼父如己父。
宋啟邦沒有回答,他只是冷著一張臉慢慢的舉起獵槍,槍口瞄準耿駿翼的胸膛。
在這當下,耿駿翼相信了楚顏的話,他下意識的用身體擋住了楚顏的身子。
雖然只是不經意的小動作,但楚顏已感受到,耿駿翼對她還是有愛的。
就在扣板機的剎那間,林欣儀及時出現,她撲倒了宋啟邦的身子,獵槍順勢的落了地,耿駿翼搶在第一時間,奪回了獵槍,但林欣儀和宋啟邦卻一起往下坡滾去。
「媽……」耿駿翼淒楚的聲音,回蕩在四周。
恢復室外。
「楚顏,你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耿駿翼雙眼布滿血絲,二十四小時的手術讓他等得心焦。
好不容易,林欣儀被推出了手術室,人被送往恢復室等待麻醉藥效散去。
「這事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說得清,話得從頭開始說。」
楚顏往椅背靠去,人顯得疲累。
「那你就給我好好說,我們有的是時間。」耿駿翼瞪著她,討厭她竟有事瞞他。
「還記得當年我為什麼會提出分手嗎?」楚顏凝視著耿駿翼,心跳得有些快。
塵封已久的秘密,終于可以得見天日。
「我怎麼可能忘得了,就是因為你的愛慕虛榮、你的水性揚花,你徹底的傷害了我們之間的……感情。」耿駿翼嘶吼,到今日,他仍忘不了楚顏當日的無情。
「不是、不是,我並沒有愛慕虛榮、也沒有水性揚花,更不會想傷害彼此間的感情,我……」楚顏不停的搖著頭,痛哭著。
「當日是你親口所言,我親耳听見,我曾求你,但你卻絕情到不曾回頭,現在你跟我說不是,你教我如何信你?」耿駿翼氣憤的猛搖晃楚顏的身子,這個愛說謊的女人,到現在還想騙他的感情嗎?
「听我說,我會那樣做全都是逼不得已的,我是故意讓你誤會我,讓你對我死心,讓你忘了我……」楚顏抓緊耿駿翼的雙臂。
「好一個逼不得已?是誰逼你?你為什麼故意這樣做?」
耿駿翼壓根就不相信。
「是你媽逼我的,不,應該說是你媽來求我,她跪下來求我、拜托我離開你。」楚顏堅強的抹去眼淚。
「我媽?不可能,你說謊!」
耿駿翼不敢置信,他媽媽明明也很喜歡楚顏,為什麼要拜托楚顏離開他?
「我沒有說謊,我記得很清楚,那一天是二月十四日,我拿著親手做的巧克力到你家找你,你媽媽說你到學校練球了,要我先到屋里等你回來,不久,她說要到市場買菜,很快就會回來,要我幫她看家,我一口便答應了。」
「接著呢?」
「沒多久,宋啟邦下樓來,他和我客套寒喧一番,便說要到廚房煮東西吃,我因為無聊便專心的看著報紙,誰知宋啟邦卻突然從後摟住了我,他想侵犯我。」楚顏一回想起當日情形,全身仍顫抖個不停。
耿駿翼見狀便用力抱緊她,試圖要撫平她的恐懼與害怕。
「該死的,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楚顏微笑繼續說︰「在我抵死抗拒下,他並沒有得逞,後來我沖到廚房拿起菜刀,往他的手臂一揮,接著我便奪門而出,剛好踫見你媽從菜市場回來,我連忙告訴她整件事情的始末,當時我簡直就嚇壞了,我嚷著要報警,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你,但你媽只是安撫我,要我先別對外伸張,畢竟這是你們家的丑事,她說不宜外揚,也跟我保證她會處理。」
「我媽為什麼從來就沒跟我過這件事呢?」耿駿翼喃喃念著。
「後來,你媽來拜訪我,她對我說,她好愛宋啟邦,不能沒有宋啟邦,所以她求我離開你。」
「我媽愛宋叔叔,和你離不離開我,有什麼關系?」耿駿翼不明白。
「有,因為宋啟邦想得到我,他對你媽說,如果他不能得到我,那麼你也不可以得到我,不然,他會要你的命。」楚顏溫柔的撫過耿駿翼的面頰。
好久,兩人沒這麼和平相處過。
「宋啟邦瘋了!」
「對,他的確是有精神上的疾病,但你的母親深深愛著他,所以她來求我離開你,她說你們一家三口要到美國去了,而我家根本沒有多余的錢讓我與你一同到美國求學,而她是不會替我付這筆學費的,她說為了你的未來以及你的生命著想,我該答應她的請求,她求我別離散你們的家庭。」
「你……答應了……」雖然明知道楚顏一定是答應了,但耿駿翼仍緊張問道。
「她那樣苦苦哀求我,我不得不答應,而且我發了誓,永遠不對第三者談起這件事,她要我忘了那天所發生的事,如今我卻破壞了自己的誓言。」楚顏深深吸著氣,她終于月兌口而出了。
這秘密,她藏得好痛苦。
「所以你會那樣做,全都是為了我讓我死心,讓我對你不再存有眷戀。」
耿駿翼回想著當日的情景,顯然是他錯怪了楚顏。
「我想你在美國應該很快就會忘了我,而且你也會找到適合你的對象……」楚顏的話里有濃濃的鼻音。
「楚顏,你真的忘了我嗎?」耿駿翼著急的問道。
「你覺得呢?」楚顏抬起頭望著他,眼里泛著淚光。
「我想你是忘不了我的,就如同我也忘不掉你一樣,你早在我心中烙了印、生了根,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要教我如何忘得了你。」耿駿翼抬起她的下顎,這張臉曾叫他魂牽夢系。
「阿翼……」
「楚顏,你真傻,為什麼要把這麼多苦往自己身上扛?你早該告訴我的,我真後悔前些日子那樣對你,我真該死!」耿駿翼無法原諒自己,他粗暴的自戕身體。
「阿翼,別這樣,我沒怪你,真的。」楚顏阻止他的行為。
「你不怪我,但我怪我自己,怪我有眼無珠,怪我糊涂怪我不明是非……」
「不……不關你的事,全是我的錯,如果我早告訴你,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楚顏摟著他的腰,再也不放手。
「楚顏……我的楚顏……事情都過去了,從今以後,我會好好補償你,疼你是我一輩子的責任。」耿駿翼輕吻她的唇。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們去看看你媽吧!她應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