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無罪 第八章
當宋羽軒正在為自己的決定而煩惱之際,林佳佳和她的一干死黨們,卻是情緒高昂,十分興奮。
原來補習班最近來了一位大學剛畢業的英文男老師,人長得帥不說,一張嘴是能說善道,能把黑的講成白的、死的說成活的、烏鴉都給他形容成鳳凰。
這位新老師走馬上任才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便已經公然擄獲全體好學生的芳心,讓其余的男老師嫉妒不已。
這日傍晚,林佳佳和她的死黨們相約在速食店,一同討論功課。
「唉,要是王老師能看我一眼、對我笑的話,我會願意把初吻獻約他。」
「哼,初吻了不起呀?我可以把初夜都給他。」一個長得福態的女同學如是說道,當然,立刻便引起了一陣哄堂大笑。
「你呀,你的初夜可能沒幾個人敢要喔……佳佳就不同了,人家王老師前幾天還對她說悄悄話呢!」說話的女學生眼中有著藏不住的醋意。
林佳佳一手撐著下巴,另一只手閑散地翻著書頁,表情倒真有幾分自豪。
「你們可不要隨便和人家說喔,我不想有太多人嫉妒我。」
雖然,那天王老師把她單獨叫進辦公室,是因為她這次模擬考抱了一顆鴨蛋,可是林佳佳卻覺得王老師看她的眼神真的是非——常的特別,她相信那里頭除了老師對學生的關心之外。肯定還有其他「特殊」的意義。
林佳佳得意地笑著,抬眼看向人來人往的店外騎樓,忽然,一個憂郁的身影閃過玻璃牆。
宋羽軒?!她怎麼會在這里?
羽軒身心俱疲地返回租來的住所,這附近的交通大亂,所以她讓傅于隸提前放地下車,一個人慢慢走回家。
一進家門,鞋子都還沒月兌好,林佳佳便從後頭趕上,還差點把她給推倒。
「哎唷!」羽軒連忙扶著鞋櫃站好。「佳佳?怎麼是你?」
現在還不到五點鐘吧?她不在補習班上課卻跑回家來,難道她又蹺課了?
「你為什麼……」
「你怎麼回來了?你的腳好了嗎?」佳佳自顧自地打斷她的話。
「順……差不多了。」羽軒點著頭,被佳佳這麼一問,她倒是心虛地忘了要質問她蹺課的事情。
她想起傅子隸臨走前丟給她的「任務」,一張臉旋即又布滿了愁雲慘霧。
「佳佳……」她轉身,故作輕松地拿起水杯裝水喝。「我們搬家好嗎?」一雙眼楮還不忘偷瞄林佳佳的反應。
果然林佳佳瞪大了眼楮,一副很吃驚的樣子。
「搬家?好端端的干嘛搬家?」她住這兒住得挺習慣的呀!
「嗯……這個……就是有一間不錯的房子,有人……希望我們搬過去住。」老天!當著佳佳的面,她實在是很難開口說實話。
「誰呀?是誰那麼無聊?而且,我們干嘛要听他的?」林佳佳啐了一聲,踢了四、五寸高的鞋子便大刺刺地半躺在沙發上,眯著眼楮看她。
羽軒讓她盯得一身毛,趕緊轉頭又倒了一杯水猛灌。
「是……是傅醫生啦!他買了一間房子,想說沒人住……」
「什麼?」聞言,林佳佳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是傅哥哥的房子?你是說真的嗎?哎呀,你早說嘛,那當然OK啦!哈哈哈……根本是求之不得咧!
雖然她「現任」的夢中情人是補習班的王老師、可是傅哥哥舊是她的偶像啊!能和他一起住,那簡直就像做夢一樣。天啊,已經等不及要將這個大大的好消息告訴那群死黨了,呵呵呵,他們肯定會嫉妒死嘍!
「傅哥哥會和我們一起住嗎?他那間房子在哪里呀?一定很漂亮吧!」林佳佳眨巴著眼楮,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他……應該不會想和我們一起住吧,我不清楚,房子是他的,我無權過問。」就算傅子隸真想,她也不會準的,至少在佳佳明白且接受他們的關系之前,傅子隸都不應該和她太過親密。
羽軒焦躁地攏攏長發,林佳佳因開心而閃閃發亮的眸子令她手心冒汗,她簡直想立刻就撥電話,告訴傅子隸她不玩了。
老天,她下午怎麼會答應他咧?中邪了嗎!
一旁,林佳佳已經迫不及待地拖出了行李箱,回頭朝她嚷嚷,「你真行耶,想不到你這麼有辦法,不但混進了他的診所;連他家你都有辦法住進去,真是厲害、厲害。」林佳佳連連點頭,佩服得是五體投地了。「行了,你夠格讓我喊一聲‘姐姐’,以後,我就叫你羽軒姐吧!」
「什麼?」羽軒……姐?!
「快點,快告訴我你是怎麼辦到的?傅哥哥他怎麼會答應把房子‘租’給我們住啊?」這招太厲害了,她要是能拜宋羽軒為師,日後肯定不得了。
「這……」羽軒笑得好虛弱,這該怎麼說呢?
突然,宋羽軒口袋里的行動電話響了,她松了口氣,轉身接起電話。
「你還好嗎?」是傅子隸,他不放心的又打電話來詢問羽軒的進度」,看來他對她的優柔寡斷還算是十分了解。
「呃……有什麼事情嗎?沒事的話我要掛電話了……」
「等一等!你還沒告訴她對不對?」電話那頭,傅子隸很明顯的不高興了。
沒錯,他是同意羽軒將林佳佳接過來一起住,但附帶條件是,她必須把他們的關系明白的告訴林佳佳,關于這一點,羽軒似乎已經食言很久了。
「我會說的,但是你要給我時間。」
「好,我再給你三十分鐘,三十分鐘後你還‘解決’不了的話就由我來親自出馬。」說完.他「啪」的一聲掛上電話。
哇!宋羽軒頭痛地按著太陽穴,總有一天,她會讓傅子隸的大男人作風給害死。
「誰呀?」林佳佳狐疑地湊上前。
「沒事,一個朋友。」羽軒敷衍一笑,低著頭也去拖出自己的行李箱。「我們趕快打包行李吧!」
不管了,反正還有三十分鐘,大不了她撐到最後一秒鐘再向佳佳坦白……
傅子隸果然說到做到,只給她三十分鐘的考慮時間。
當牆上的咕咕鐘指向五點二十分,他人已經站在昏暗狹小的公寓走道上.對著她家的門鈴用力按下。
房里頭的人立刻驚動了,尤其是宋羽軒,她幾乎可以透過門板嗅到傅子隸身上獨有的味道,還有那股掩蓋不住的氣勢。
「我去開門。」林佳佳利落地起身,越過一地的雜亂奔向門口。
「傅、哥、哥?!」
迎接傅子隸的,是極為響亮的三個字,還有躲在後面,一張白得快要轉綠,雙唇微微發顫的小臉。
「收拾好了嗎?」他模模林佳佳的頭,眼楮卻是直視著她身啟的宋羽軒。
看樣子,她似乎沒有把他的警告听進去。
「哎喲!」宋羽軒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方才蹲了太久,不只腳上的傷口隱隱犯疼,連兩只腳底都麻了。
傅子隸見狀,幾乎沒多想就一把推開擋在前頭的林佳佳,上前扶住羽軒搖搖欲墜的身子。
「你還好吧?」他關切地低來,用溫熱的大掌覆蓋住她受傷的部位。「不是要你盡量別蹲著,你怎麼又忘了?」
「我沒事,你別那麼緊張。」羽軒臉紅地看著傅于隸寬闊結實的背,和頭頂濃密發亮的黑發,他粗糙的大掌不斷傳來穩定的熱度,惹得她的心好亂。
慢著……這是怎麼一回事?
林佳佳用手撐住踉蹌的身子,一對烏黑大眼錯愕地看著眼前,令人無法置信的一幕。
傅哥哥剛剛好用力地推她呢!他那麼緊張,是為了宋羽軒嗎?
她茫然地看著前方的兩個人,那親昵的模樣,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們關系匪淺,他們甚至旁若無人的眉目傳情起來……
這下她終于懂了,再笨也該明白了。
怪不得她們突然間要搬去傅哥哥家,怪不得宋羽軒最近老是神神秘秘的。有話不說。原來呀,原來她偷偷勾引了她的傅哥哥!
一股濃濃的妒意襲來,林佳佳拿起鞋櫃上的厚底皮鞋,用力地往站著的宋羽軒扔去,「啪」的一聲,正中目標。
「你真不要臉!」她大吼一聲,旋即轉身沖出大門。
身後,宋羽軒吃驚地睜大了眼,左手愣愣地捂著被鞋底刮疼的臉頰。
「喂,她瘋了嗎!她該死的拿什麼東西扔你?」傅子隸的震驚絲毫不亞于宋羽軒,他心疼地掰開她的小手,驚見一道殷紅的血痕出現在她白女敕的肌膚上。
「可惡,我去把她抓來跟你道歉。」臭小鬼,膽子真大,敢當著他的面對羽軒動粗?
「不,不要!」羽軒拉住他。「佳佳沒錯,錯的人是我,是我傷了她的心。」
她垂下了頭,一串晶瑩的淚珠靜靜淌下,滑過那道傷口,但她卻一點都不覺得痛。
真正痛的人,應該是佳佳吧?
羽軒忽地茫然了,在她決定要接受傅子隸的感情的時候怎麼會自私的以為,佳佳或許能夠諒解,她或許井不是那麼的平傅子隸,她甚至曾一度認為,佳佳的感情並不成熟,她那年根本不會曉得自己要的是什麼
她真的很自私吧?
傅子隸心疼極了,羽軒哭得如此傷心,讓他的思緒都亂了。
「別哭了,這不是你的錯,我們是真心相愛,你並沒有對不起誰,乖,別哭了喔。」他摟著她,像呵護一個脆弱的孩子,天知道有多不舍得她哭,她的眼淚害他自責極了。
他錯了嗎?或許他真的太心急了,可是他真的好愛她呀,他巴不得每分每秒都待在她身邊……
「抱歉,我現在還不能跟你走,我要在這里等佳佳回來。」羽軒稍稍扒離他,抽抽噎噎地說道。
她不放心把佳佳一個人留在這里;她至少必須確定她的安全,否則,這輩子無論她逃到哪里,她都會深受良心的譴責。
這回,傅子隸沒有再多說什麼,他默默地擦于她的眼淚水,捧起她紅腫的臉頰細細察看。「藥箱呢?」循著她的指示,翻出一罐藥膏替她輕輕涂上。
「我會等你把佳佳的事情處理好了,再來接你,在這之前,你要讓我陪著你,明白嗎?」他看著她,心痛又不舍地再次將她擁進懷里。
他的胸膛又大又暖,他的話語如此貼心,羽軒難過得渾身都微微顫抖。
她到底該怎麼辦?她什麼都不確定了。
「我們……蜇時還是別見面吧!」語畢,她狠心地將錯愕中的傅子隸推出門外,反手關上門。
「羽軒,你這是做什麼?!快點開門!」門外,傅子隸激動地捶打著,門板因他的力道劇烈地震動著,一下下地撞疼了羽軒的心。
「羽軒,听我的話,快開門!」
「你走吧!」她奮力地朝門外喊道。「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求求你!」
終于,門外的撞擊聲停了,宋羽軒呈了口氣,虛月兌似的滑坐在地板上。
「對不起……原諒我總是這麼自私。」
她將頭埋在兩膝間,疲倦又心碎地掉著淚……子隸他一定很氣、很失望吧?她好壞呀,傷了那麼多人的心!
「氣死我了,那女人真是有夠陰險!」林佳佳重返速食店,邊吸著大杯可樂的吸管,邊低聲咒罵著,發泄心中怒氣。
方才那群死黨還逗留在店里,大伙兒忙拿出講義煽風,替大小姐降火。
「怎麼啦、怎麼啦?」
「誰惹你了?」
「是啊,你快說呀,說出來我們這些好朋友才能幫你出氣
身旁的女同學哇啦哇啦的叫著,林佳佳卻只是低著頭獨自生悶氣。
笑話,這事能說嗎?說出去不讓她們看笑話了。想當初自己是多麼意氣風發、志得意滿地宣布她和傅哥哥「不可告人」的新關系,如今……
媽的,宋羽軒害她都沒臉見人了!
她「咚」一聲放下飲料,然後氣極敗壞地沖出了速食店,身後,那群女學生還一臉茫然地兀自在煽著風……哇咧。她到底是吃鍺什麼藥啦?
傅子隸回到了診所,他坐在黑色的辦公椅中,煩躁地不斷用指尖敲著桌面,他的臉色很難看,心情更是是糟透了。
不知情的護土小姐此時笑咪咪地抱著病歷進門來,然而,她只望了傅子隸一眼,差點沒奪門而出。
「傅傅傅醫師,這是……這是……」
傅子隸眼動瞼不動,看見護士抖得似秋風中的落葉。「放下吧。」他的口氣和表情一樣寒冷。
听話地「丟」了病歷表,護士小姐像風一樣的逃出低氣壓籠罩的診療室,而巨迫不及待地和同事們討論起性情大變的傅醫師。
門外的嘈雜喧嚷井沒有引來傅子隸的注意,他伸手拿起擺在最上面的那本病歷,心不在焉地一頁頁翻著。
他向來都不會讓那些煩心的事情影響了他的工作情緒,可是,為了羽軒他卻頻頻破了例。
他不是不能理解她心里面的沖擊,畢竟佳佳和她相處那麼久了,又是羽軒名義上的女兒,她會感到內疚也是情有可原的但他就是想不透,羽軒她為什麼要趕他走呢?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她為什麼不要他的幫忙或是安慰,難道說;他傅子隸就這麼不值得她依靠嗎?
可恨,沒想到他傅子隸居然會敗給一個乳臭未干的丫頭!
現在他只希望,羽軒不會愚蠢到以為只要她放棄了,他傅子隸就會乖乖地去接受林佳佳的感情,她要是真敢這麼想的話,他大概會一把掐死她。
傅子隸抬眼望著桌上那串刺目的新鑰匙月,那是他趁宋羽軒回家整頓行李時復制的,但是托林佳佳的福,現在它似乎也沒什麼用了。
伴隨著一聲咒罵,桌上的鑰匙成串飛出,落在甫打開的門廊上。
「啊?!」正要進門的人兒顯然措手不及,被嚇了一跳。
林佳佳回頭看看地上的鑰匙,又轉頭看著辦公桌後面,雙手抱頭、狀甚煩躁的傅于隸,臉上出現些許的畏怯。
門開著、門邊上的人既不離開又不進來,傅子隸終于被這不尋常的現象給拉回注意力。
他直起上身,沒有溫度的眸子掃向門邊,當他看見了縮在門板後的人時,臉色己更加難看了。
「你來做什麼?這不是‘小孩子’該來的地方。」他面無表情地下著逐客令,她的出現讓他的心情更加惡劣。
林佳佳很受傷的眨了眨眼楮,傅哥哥從來不曾用這種口氣和她說話,她理所當然地將罪過全推到了宋羽軒的身上。
「傅哥哥,你討厭我嗎?之前你不是對我很好……」
「那是因為宋羽軒的關系,請你不要搞混了。」傅子隸不耐煩地敲起了鍵盤,一張俊臉在電腦熒幕的反射下,顯得更加冷酷駭人。
然而他殘忍的話語卻沒有成功地讓林佳佳卻步,或是哭著跑開,他的無情反而將她的怒焰給推到更高。
林佳佳咬著唇,極力控制著月兌口而出的髒話,她知道傅子隸不會喜歡一個口出穢言的女孩子。
「傅哥哥,我知道你喜歡來羽軒,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她絕對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好,她那個人其實就愛到處勾引男人,我爸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她振振有詞地說道,並且天真地期待著傅子隸從此對宋羽軒改觀。
她是那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她寧可讓傅子隸恨她、討厭她,也絕不要稱了宋羽軒的心。
果然,傅子隸對她的話有了點反應,他冷冷地抬眼,一雙黑眸凝聚著怒氣。
「閉嘴。」他用眼神表達了對她的不屑。「‘宋羽軒’這三個字也是你喊的嗎?她是你的長輩,是個處處維護你、替你著想的媽媽!她是怎麼對你的我全都看在眼里,麻煩你說話時拿出點良心來好嗎!」
「我……我哪里沒良心了?我說的全都是實話。」林佳佳急了,她的傅哥哥居然如此偏袒宋羽軒,她很死了!
「你知不知道羽軒為了要讓你考上大學,讓你可憐的人生‘正常’一點,她背地里做了多大的犧牲?而你居然還這樣子毀謗她,你可真有良知呀!」羽軒真是夠傻了,養這種女兒還不如養條狗,起碼狗還不會反咬主人。
「什麼?!我沒听錯吧?她那也能叫作犧牲呀!她是這麼告訴你的嗎?哈哈哈哈……」這真是她所听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林佳佳無視于傅子隸眼中熊熊的怒火,縱聲笑道︰「拜托,你真是太不了解宋羽軒了。」她的大眼閃爍著得意的光芒,她終于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你真以為姓來的是為了我好才要我念大學的?哈,你被騙了,傅哥哥。我告訴你吧,她是為了我爸的遺產啊!只要我一拿到大學文憑,她姓宋的就能分到我們林家二分之一的財產,不信的話,你可以打電話去問我爸的律師,他們總不至于騙你吧?哈哈哈……真是好笑,太好笑了!」
傅子隸擦著一張臉,他靜靜听著林佳佳指控自己的心上人,可是他卻無從反駁;種種的可能性在他的腦海中飛快掠過,他竟然無法克制自己不去懷疑宋羽軒。
「你笑夠了吧?笑夠了就給我出去。」他面無表情地說道,音調雖然平淡,然而握拳的兩手上面卻是青筋跳動。
林佳佳戛然止住了笑,傅子隸冷峻的模樣可一點也不好笑。
「我會走的,不過我還想提醒你一句,宋羽軒之所以會看上你,純粹是因為你有錢罷了,否則,你以為她是為了什麼才嫁給我爸的?你和我死去的爸爸一樣,都是被她清純的外表給騙了……」
「滾出去!」
一聲暴吼,嚇壞了診所里頭所有的護士和等待中的病人,大家只看見一個年輕的女孩,臉色脹紅且腳步急促的從診療室里走出來,以最狼狽的姿勢在眾人面前落荒而逃。
里頭出了什麼事了?!
那位女孩轉眼間就逃得不見蹤影,大伙兒紛紛咽了下口水,然後屏氣凝神地掉轉視線。
診療室中,先是靜得可怕,緊接著「磅啷」一聲,門板上的霧面玻璃瞬間飛散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