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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的驚嘆號 第九章

就在宋若憐以為方文駒從地球上消失時,他老兄就打電話來了。

「文駒?你這幾天死哪去了?」她對著話筒叫喧。

「現在有空嗎?」文駒沒費事去解釋太多,淡然的語氣多了一份從前沒有的落寞。

「有!約在哪?」若憐似乎也感受到他的反常,拿起便條紙抄下電話那頭所報的地址。

一小時後,她就在「綠調」咖啡屋的一角找到了文駒。

他的外表看起來還算過得去,只是∼∼以往常在他臉上出現的意氣風發少了一大半。

若憐一坐下,侍者立刻盡職的遞上清水及菜單。「小姐,請問要點什麼?」

「牛女乃!」她隨口說出。

效果不錯!原來沒什麼表情的方文駒因為听見這兩個字,震駭的盯著眼前又漂亮許多的若憐。

「牛女乃?你點牛女乃?你是宋若憐?」

她送了他一記大白眼。「你懷疑?」

方文駒是無法面對她「正經」太久的——這實在也怪不得他,以前的若憐只要一看到牛女乃就立刻回避,現在她居然主動喝牛女乃,這就顯得非常詭異了,而原因大概只有一個……

「嘖嘖嘖!我實在佩服那位讓你『改過自新』的仁兄,他太偉大了!」文駒搖頭低笑。

「閉上你的嘴,你不是很『傷心』嗎?哪來的閑情逸致說笑話!」她瞪著一雙美眸,喃喃抱怨。

「小姐,你的牛女乃。」侍者將溫牛女乃送上桌。

她接過牛女乃啜了一口。

「你從不喝牛女乃的!」文駒好奇的觀察「全新」的若憐。

她聳聳肩。「沒辦法,我需要營養。」

「不會呀!你看起來夠營養了。」他忍不住要捉弄她。

「死文駒!閉上你的狗嘴,別教壞小孩!」若憐又瞪他一眼。

「這里哪來的孩子?你少∼∼孩子?」他在說到最後兩個字時忍不住大叫,引來其他人的注目。

「噓!你小聲一點!」她偷偷看了四周,覺得好丟臉。

「你∼∼你∼∼」他的食指在她的鼻端抖動。

「你很吵也!」若憐不耐的揮開他囂張的食指。

「你∼∼又懷孕了?」他口沒遮攔的驚呼。

「什麼又?你說話給我小心點!」若憐凶巴巴的警告。

「可是∼∼你∼∼你怎麼可能∼∼」他的腦筋仍然維持在空白的狀態!

「就是可能!而且我下星期就要結婚了!」她又殘忍的丟給他另一個超級大炸彈!

「什麼?你要結婚?」他的聲音比剛才高出了十倍,當然又引來了更多的側目和竊竊私語。由眾人的眼光看來,顯然是指責他的不負責任。

文駒尷尬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才壓低聲音問她︰「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她翻了翻白眼。「拜托!你這幾天也不曉得死哪去了,到處都找不到你,要不是你今天終于良心發現,撥了通電話給我,恐怕你一輩子都不知道了!」

「哦!」他悶悶的應了聲,表情又恢復了「哀怨」。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這些天你跑哪去了?」

文駒沉著臉將事情的始末告訴若憐。

「那梁意情呢?」

「被警方送到精神病院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她蹙起柳眉,他們的戀愛可真是多災多難!

「後天有一班飛機是飛往維也納的。」他的臉上滿是自信。

「你怎麼知道她去了維也納?」若憐好奇的看著他堅毅的面容。

「我如果猜不出來,就沒資格做她的另一半了!」他揉了下眉心,有絲疲憊地說。

「好吧!找到她後,記得別急著『私訂終身』,至少尊重一下你四周的親朋好友!」

若憐淺笑地祝福他。

她才不替他們擔心呢,因為有請人終會成為神仙眷屬的!

老天!她和文駒被綁架了!

若憐和文駒走出咖啡屋沒多久,就有一輛黑色的廂型車突兀的停在他們面前,下一刻,他們就莫名其妙地被架上車了!

為了防止文駒反抗,歹徒干脆拿了跟粗大的木棍敲暈他,至于若憐,則只用一條繩索將她的雙手反綁在身後。

若憐-下恐懼提醒自己,現在不能慌,亂了陣腳對他們可沒好處!

可是當她看到倒在座椅上的文駒時,一口冷氣登時梗在喉嚨。

觸目驚心的血布滿他的半邊臉,看起來好恐怖……

「你∼∼他∼∼她流血了!」若憐抖著聲音說道,希望車上的綁匪能好心的替他止血。

但綁匪若是有「好心腸」的話,那也不必做綁匪了!

「啪!」粗厚的手掌沒有半-憐惜的拍向她的臉頰。

若憐知道現在不是反抗的好時機,即使她有滿月復的怒火,也只能忍住,畢竟她和文駒是人家的肉票,而肉票的權利是很少很少的。

所以她不再言語,只盼望文駒能沒事……

仿佛過了一世紀那麼久,車子在一棟平房前停下來。

駕駛座的瘦皮猴先行跳下車,走向站在屋前的一名中年男子。「人都在車子里了,錢呢?」

「急什麼!」中年男子冷冷的開口,走向車子。

車門倏地打開,若憐瞄了眼綁匪頭。

喲!長得還人模人樣的,而且——好眼熟哪!

許風揚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再看向昏迷的文駒。

「我只付一半。」他寒著臉對身後兩個綁匪說。

「什麼?你想賴帳?」瘦皮猴尖聲大叫。

「哼!你們只抓對了一個,當然只能拿一半的錢!」他不屑的冷哼。

「不會吧!是你說他的女人都會和他走在一塊,我們當時就只看到這個女人走在他旁邊啊!」矮胖男子掙扎的抗辯,不敢相信自己的蹩腳運氣。

許風揚轉身走進屋子。這兩個呆子誤抓了柳文驥得女人,要是被發現了,他鐵定會死得很難看!

單純的綁架已經變得十分復雜了,而他是斷然不會放宋若憐走的,既然錯了,那也只好錯到底了。

「我可以給你們原來的酬勞,如果你們願意再多待兩天當我的保鏢,我可以再給你們三十萬。」他開出了令人心動的條件。

兩名歹徒興奮得眼楮都亮了,人是貪婪的,有如此「好康」的事情,他們倆豈會拒絕?

然而,他們所不知道的是,從他們動了宋若憐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們悲慘的命運。

他們不該惹到柳文驥!

柳文驥心神不寧在找不到若憐後,變得更加嚴重!

然後,他接到關爾柔的電話,怒火立刻沸騰到最高點。

沒有人能動他心愛的女人,尤其小若現在還懷了身孕!

潛伏在內心的野蠻因子逐漸蘇醒,他唇角揚起一抹令人膽寒的冷笑。退下了文明的外衣後,他的侵略性會讓所有觸怒他的人寧願自己沒出生過!

疼痛不曾間歇的刺激著逐漸恢復意識的方文駒,終于,他忍不住的輕哼出聲。

老天!他寧可再昏死過去!

「文駒,文駒∼∼你沒事吧?」微-的女聲在叫喚了三分鐘後,他才依稀分辨出聲音的主人。

若憐沮喪的坐在地上,他們在半小時前被那個胖子丟進了這個陰暗的房間里,而且是一個「家徒四壁」的空房間。

那兩個可惡的綁匪甚至不拿把椅子給他們!

唉!一個孕婦再加上一個受了傷的男人是不能要求太多的,所以方文駒只好躺在髒兮兮的地板上「養傷」。

「小若?」文駒不甚清醒的低喚。

「呀!你醒了?太好了!怎麼辦樣?頭還痛嗎?」她擔憂的望著他的頭。

「死不了的!你呢?你還好吧?」文駒掙扎著想坐起來,無奈他的頭只要輕輕一晃就又疼又暈!「去***!那該下地獄的雜碎是拿鐵棒敲人是不是?」他不敢妄動的直躺著。

「有力氣罵人,那應該不算太糟!」若憐露出了釋懷的微笑。

「他們綁架我們做什麼?」文駒在平靜下來後,開始思索這個問題。

基本上,他不算是富翁,要從他和若憐身上榨錢是很困難的。

那麼,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們要綁來的是你和你的女朋友,我是無辜的受害者,你都不知道原因了,我這個莫名其妙被綁來的倒楣鬼自是更不知所以然了!」

「不可能啊!我才來台灣定居五年,要說結怨更是天方夜譚,至少我的人緣很不錯,連得罪人的機率都小得很呀!」

若憐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可以稱得上是半昏沉狀態的男人居然還這麼不要臉!

「這誰知道啊!搞不好你就正好惹『某人』嫌,人家打你一棒還嫌少咧!」她朝他丟了一個白眼。

「反正我不會跟人家結下梁子的啦!等我休息夠了,我再四處探一下地形,肉票的責任就是逃命嘛!」

見他閉上了雙眼,若憐也靠著牆邊閉目養神。

經過了一番折騰,她是真的累了!

若憐入睡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她還沒跟文驥說愛他……

稀落的星子散布在台北市的夜空,除了偶爾輕括的冷風外,世界似乎是沉睡了。

街道旁擰立著兩個挺拔的身影,清冷的月光將他們的影子映在柏油路上,顯得異常孤傲。

「我希望跟你一塊去!」關爾晰靠在牆上,朝背對他的柳文驥開口。

幸好他趕在文驥出發前攔下他——不是他對柳文驥的「能力」有所質疑,相反的,他就是太相信文驥的能力,所以才想跟去。

他可不想後半輩子得去牢里陪他度日,或者幫著他四處跑路!

「你懷疑我的能力?」文驥冷冷的、不帶一絲情感的嘲諷道。

「我就是太相信你,才要跟著你。告訴我,你會怎麼處置許風揚?」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

關爾晰定定地看著那堅定沉穩的背影許久,才緩緩搖頭抵笑。

「如果我去,那會是一種恥辱。好吧!反正一切有我,你盡管放手去做你該做的事。」他直起身子朝街道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夜更深了。

柳文驥仰望凝視星空,心中-地浮現一張絕美清麗的容顏——他的小若。

其實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愛她的!

這個想法並沒有令他驚慌、討厭,他甚至十分喜歡!

在找回她後,他會告訴她那三個字的——以一顆真摯不渝的心。

「喂!你到底行不行啊?」輕喃的抱怨在兩坪不到的陰暗房里響起。

「別吵,我正在努力!哦,去他的!我的頭又痛了。」隱約的咒罵聲夾雜著挫敗的嘆息和試圖開鎖的雜音跟著傳出。

「你好爛哦∼∼」若憐皺皺鼻子,蹲在門板旁瞪著正在努力「工作」的方文駒。

「不然你自己來,就只會在一旁納涼!」文駒不高興的瞪回去。

「我來就我來,你已經浪費了一個小時!咱們只要再拖上幾小時就沒命了,你還一直蘑菇!」她不客氣的搶過他手上彎曲的發夾。

如果再不成功,這唯一的「開鎖工具」必然會「壽終正寢」,那他們不就真的要等死了?不行不行!為了她自己,也為了文驥和寶寶,她可不想太早香銷玉塤!

「你會用?別害我們到時死得更快!」文駒懷疑的目光始終盯在她奮力開鎖的玉手上。

「少烏鴉嘴!要死你自己去,我可不想陪你!」她眼也不抬,專注的挑弄鎖孔。

文駒正想再說話,忽然听到「卡!」的一聲。

喲!開啦!

之前想逃命想得要死的兩人,在清楚的听見開鎖的聲音時,竟雙雙愣在原地張口結舌。

「開了?」若憐瞠大狂喜的明眸,轉過頭望向同樣高興的文駒。

「原來你最適合的工作是小偷啊!」他笑得不懷好意。

「哼!是你太飯桶了!你少在那里笑我,不想見閻王就快走!」她小心的拉開一條門縫瞄了下外面。

「你在做什麼?」文駒將若憐拉回斗室。

「探軍情啊!」她拿看白痴的眼神瞥他。

「到我後面去,別忘了你『狀況特殊』!我可不想被你老公扁成肉餅。去去去!」他一古腦的將她塞到身後,自己則重復他適才的舉動。

居然沒半個人看守?實在不是普通的詭異。

照理說,像他們這麼重要的「死刑犯」不是都該小心守衛嗎?

正想著,遠處的腳步聲就傳了過來。

他忙又合上門。

「喂∼∼」若憐才想要開口,就被一只大掌捂住唇口。

「噓!有人。」文駒又重新拉開門。

門外只有一個胖子在,以他目前的狀況,擱到那個胖子應該不會太難。

他先讓若憐退到角落,自己則等在門邊找下手的機會。

很好!那胖子正背對著他似乎在找什麼東西,很棒的偷襲機會!

文駒的唇邊浮出了一個冷冷的笑容,悄悄握緊了拳頭。

門已呈半開的狀態,而反應遲鈍的胖子仍未發現,突然,一記迅雷不及掩耳的硬拳狠狠的朝胖子的腦門捶去,下一秒,他就不省人事的軟倒在地了!

「這個教訓告訴你,看守重要的人質時可千萬別喝酒!」他嫌惡的踢踢一身酒臭的胖子。

「文駒,他∼∼他死了?」若憐躲在門後,怯怯的瞄向躺平的肥短身軀。

「我沒拿刀砍他,他只是昏倒而已!」文駒沒好氣得瞪向她,「出來啦!」

「哦!」她乖乖的跟在文駒身後。

「這里只有兩個房間,那主使人八成是住在最後面的那一間了。」他沉吟了一會兒,拉著若憐就往屋子的後頭走。

「你想干掉他嗎?」

「很想!你听——」他拉著她貼在牆邊。

房間里隱約傳來交談聲——正確一點說,應該是爭執聲才對。

「你想救誰?你的女人?你的兄弟?」許風揚扯著邪惡的狂笑,斜睨站在他眼前的柳文驥。

「我要救人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對付兩個雜碎對我來說,不過像捏死兩只螞蟻一樣!」文驥沒有露出許風揚所預期的憤怒和焦躁,反而是近乎無聊的慵懶。

這使得許風揚情緒更加不穩。

「你帶不走任何一個人,我不允許你來破壞我的一切!」他嘶聲吼叫。

文驥眯起眼,天生的迫人氣勢再一次表露無遺,令人不寒而栗的深沉向來是敵人最懼怕的。

「我知道你早就不服我了,而在你做了這件蠢事之後,你的狐狸尾巴讓我覺得非常刺眼!」

「哼!反正人質在我手上,我也不在乎把你們全毀了,我要建立一個完全屬于自己的王國,不再依附任何人!憑我的實力,就算再創出三十個磐龍也綽綽有余!」

「你確定那筆基金足夠你創業?」文驥語帶譏諷的冷笑。

「你知道基金的事?」許風揚十分驚訝。

那筆基金除了柳氏夫婦和他之外,沒有人知道,柳氏夫婦甚至沒和兒子提過,那麼,柳文驥怎麼會知道?

「別以為每個人都和你一樣白痴!」文驥冷哼一聲,閑適的踱向角落的椅子坐下,再輕松的點燃一根煙,優哉的吞雲吐霧。

相形之下,緊張的綁匪就顯得異常可笑了!

「柳尚軒告訴你的?」冷汗沿著許風揚的臉龐直淌衣領。

「不,他們從來沒提過只字片語。你不會以為這種『小事』都需要別人來告訴我吧?」他又吐了一口煙。「在我二十歲那年,我就知道所有的事了。只要是我想得到的資料,我就會得到。」

「那你也知道你有一個雙胞胎弟弟?」許風揚突然有種上當的感覺。

「知道。」他依然優哉游哉。「我也知道你想那筆基金想很久了。」

「你故意的!」許風揚-著聲音跌回椅子上。

「也不完全是,我是在等你行動,只是結果比我預期的早很多。不論如何,錢你是拿不走的,除非有我的同意及簽名。訝異嗎?風叔。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哪!」他笑得好邪惡。

「你∼∼那你為什麼不認自己的兄弟?」他勉強提出疑惑。

柳文驥隨手彈掉煙蒂,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既然我母親要玩,做兒子的又怎能不盡力配合呢?再說,我還要等你露出把柄。本來你可以不必死得太難看,可是你卻笨得去綁我的女人,光憑這點,你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賠!」他異常柔和的嗓音中蘊藏了不容忽視的陰狠。

悲憤、挫折……一連串數不清的打擊讓許風揚幾近崩潰。

難道他就這樣完了?不!他忍了這麼久,怎麼可以說放棄就放棄?他不甘心!

他恨恨地瞪著眼前出色的男人,「你以為這樣我就怕你了?你的女人、兄弟都還在我手上,我一樣可以拿他們做交換條件!」他狗急跳牆的亮出唯一的「王牌」。

「你認為你捉了人,然後請一些不入流的角色,就能威脅得了我?」文驥似笑非笑的瞄著他不安的面孔。

許風揚還來不及在發表更多的威脅詞稿,清朗的女聲比他先一步響起——

「對呀!況且我們已經自行逃跑了,你好像沒有可以威脅他的『肉票』了也!」若憐笑嘻嘻的推門進來湊熱鬧。

許風揚的臉色瞬間由「鐵青」變成「死灰」。

文驥挑起劍眉側身瞥向大門,詫異的看著神情頗愉快的若憐——和她身後那個長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男人。

「不可能!!我不甘心,窩不甘心!」許風揚失控的猛撲向一時視失察的文驥。

「文驥!」若憐的驚呼和砰然的打斗聲夾雜在一起。

柳文驥懊惱的給了許風揚一記右勾拳,讓他暫時在一旁「休息」,心中暗暗責怪自己居然會分神?

八成是太久沒好好打一架了!

「你死人啊!干嘛不去幫文驥?」若憐氣呼呼的瞪視身後有點呆笨的文駒。

「你∼∼」文駒的下巴只差沒垂到胸前了。

該死的!兩人簡直是在照鏡子!

若憐沒空發覺兄弟兩人之間的「波潮洶涌」,她正忙著檢查文驥的拳頭有沒有受傷。

「你是文駒?」柳文驥反手摟住若憐,注意力暫時放在三十年不見的兄弟身上。

「你是∼∼」方文駒這輩子沒那麼驚訝過。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也!你看吧!我就說我認錯人不是沒原因的,你們長得根本是一模一樣嘛!」若憐終于逮到「申訴」的好機會。

「這件事等見了爸媽再說吧!他們很想你!」文驥淡淡的說。

「你真的是我大哥?」他一時之間還無法完全消化這個令人「恐慌」的大炸彈。

「對!久違了,我的兄弟!」

經過大半夜的折騰,大家都累了。

所以即使方文駒心有不甘,他仍然被那新出爐的大哥丟回家休息去了。

其實文驥真正的目的是想和他的小女人「獨處」——誰教她讓他擔了這麼久的心!

他擁著若憐靠坐在床頭,享受兩人世界的耳鬢斯磨。

「我有一堆的問號。」若憐在他懷中找到熟悉的棲息位置後,舒服的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他微微一笑。

「你早就知道文駒是你弟弟?」她抓起文驥的大掌把玩。

「嗯。」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

「時候未到。」

「喂!你可不可以認真一點回答我?」她輕拍一下他的手背表示不滿。

文驥低聲輕笑。「我是很認真啊!」

「喂∼∼」

「好好好,我說。第一,我想試探他在你心中的地位。第二,引出許風揚那只老狐狸。」

「就這樣?」她懷疑的斜睨他。

「就這樣!」他趁勢親了下她的唇角。

「那你要如何處理許風揚?」若憐提出了第二個疑問。

「這不重要。」回避得太明顯了!

「你好賴皮!才問兩個問題你就東避西閃,一點也不干脆!」她嘟起紅唇抱怨他的「不上道」。

「那就別問了!我比較想做另一件有趣的事。」

「不行∼∼」

「行!一定行!」他晶亮的眸子專注的盯著她的唇。

「不∼∼」她的抗議全被他堵了個密密實實。

狂猛的熱情爆發得令人幾乎招架不住,那種深切的愛戀不只是生理上的渴望,更是心靈的衣歸。他們將彼此放在心上,這種情感的依附使他們的境界更成熟。

「愛」實在不足以形容他們的一切,卻又巧妙的解釋了他們對彼此的牽念。

「我愛你!」他坦然的吐出關鍵的三個字——若憐期待已久的承諾。

她的反應一輪換過一輪,有驚異、有不信、有感動、有淚水……

「怎麼哭了?乖乖別哭∼∼」柳文驥大風大浪見多了,但可不擅長安慰一個哭泣的女人,他笨拙的輕拍她的背。

「你∼∼你好可惡∼∼嗚∼∼」若憐努力的制造水災,意圖淹死手足無措的大男人。

「好,我可惡,別哭了!」他無奈的順著她的話說。哭泣的女人最大!

「你為什麼不早說嘛!」她哽咽的在他懷中低語。

「小若∼∼」文驥忍不住嘆息。

若憐抬起布滿淚痕的小臉與他相視。「從現在開始,你每天至少得說五遍!」她大聲宣布。

開玩笑!她好不容易才等到的也,哪可能輕易放過?

「你呢?」他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

「我怎樣?」若憐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听人說是一回事,自己說那又是另一回事。

「如果你想听我說,你也必須說。」文驥不客氣的戳破她想胡混的計謀。

「呃∼∼這個∼∼不好啦,好別扭!」她臉蛋的溫度開始升高……

「不說?好,那我以後也不說了。」他簡直像個賴皮的孩子。

「我∼∼」她的聲音細如蚊子。

「什麼?我听不到!」他湊近她的嘴想听清楚一點。

「喂!你別得寸進尺哦!」若憐紅著臉啐他。

「我是真的沒听見呀,你太小聲了!」他無辜的瞅著她。

「我∼∼愛你啦!」她好不容易才講出來。

「哦,你說得好勉強!」

他居然在跟她抱怨?有沒有搞錯呀,那個酷得要命的大男人也!

若憐忍不住親了他一下。

「我愛你!不勉強了吧?」

「你現在像在哄我!」現在變成雞蛋里挑骨頭了。

「不然你說怎麼辦?」她的縴縴素手攀上他的頸項。

文驥的眼楮亮如寶石。「幫我生一打得孩子好了。」

「什麼?唔∼∼不,不要∼∼」所有的掙扎抗議又被他含入口中。

炫麗的情網綿綿密密的包住她,很成功的讓她忘了世界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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