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的求婚 第十章
病床上傳來申吟,慕衿芩的傷口感到陣陣抽疼。
「-?你在哪里?」整個病房顯得蒼白而冷寂,為什麼沒有人在身邊陪她?「爸,-呢?」
慕教授這時開門,佝僂的走進來,再無往日的意氣風發。「-醒了,醫生說開刀的傷口會痛一段時間,忍耐一點。」
「爸,我問你-呢?他難道沒來看我,還是他剛好離開了?」慕衿芩焦躁的追問,彷佛這樣沙——就會平空出現在她的病房。
慕教授哀傷的看著她。
「不可能,-不可能不管我的……」慕衿芩無法接受這種打擊。
她為了他而受傷呀?
任何人都起碼會心懷愧疚,守在病床,就算是因為內疚她也不在乎,只要他來看她。
「衿芩,那晚-偷听到我們講話的內容了是不是?」
慕衿芩避開父親的眼神,沒有說話。
其實早知道MAX行凶的對象是針對EPI的人,而非沙——,但這是她險中爭取他的下下策,除此之外,她真的想不出其他的好法子。
「唉!那-應該知道這次的意外爸也有責任,這樣沙——還會覺得虧欠-什麼嗎?」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他不會對我這麼狠,他會來的,他一定會來看我的……」
「傻女兒,當初我知道-和他來往時,實在不該鼓勵-的,但是爸爸昏了頭,一心想布穩人脈,維持我在社會上的地位。」
「爸,你沒錯,我也沒錯,-的確是我夢寐以求的好對象。你也說過,如果他對我完全無意的話,怎麼會你一開口,他就答應投資MAX?我生日時也答應我想結婚的願望……」
「衿芩、衿芩,-醒醒吧!沙——根本不是我們所能掌握的人物。他投下的那些錢對他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MAX總經理那個笨蛋還沾沾自喜的高價收購他那部分的股票,賠得傾家蕩產。」如今那些股票的價值恐怕連壁紙都不如了吧!
慕教授苦笑長嘆,「沙——在最高點賣出,也許等這次的丑聞事件平息後,他又可以低價完全收購MAX,-還不懂嗎?瞧,事情不論如何發展,他都是最後的大贏家。」
「可是爸,我愛他,不管怎樣,我絕不要離婚。」
「-愛他,他不愛-,苦的只有-自己。」
「我不在乎……」
唉!「-媽一听到風聲,已經先逃往國外;爸可能沒過多久就會被拘提,到時再也不能照顧-了,-這樣,爸怎麼能放得下心呢?」
慕衿芩錯愕,「但是警察有可能查到你們想謀害樊——嗎?只要你死不承認的話……」
「除了這件,還涉及賄賂官員,知法犯法違反環保條例……」慕教授拍拍她肩。
「你只是掛名MAX的環保顧問及董監事,責任怎能全可以安在你身上?」慕衿芩睜大眼,「難道爸爸你……是那個……」
「我是中間的白手套,賄賂都是經過我的手;一開始是因為朋友老交情就順口提醒MAX董事長一下,沒想到後來劉總就送來豐厚大禮答謝,唉!一次、兩次還覺得沒什麼,以後就抽不了身了。
「我MAX的股票、董監事、學校升系主任等等都是靠利益交換得來的,有錢有勢不都靠大家這樣互拱上來的。」
「爸……不會的,我去拜托-幫忙,他一定有辦法。」
「我犯了罪是事實,鬧了這樣的丑聞,我在學術界的超然地位也已蕩然無存,學校那邊已經要求爸爸主動離職;等判罪入獄服刑,就算幾年以後出來,爸爸年紀大了,也不可能再有機會重新開始。」
「我不會讓爸爸去坐牢的,我一定會求-……」
「衿芩,爸講了那麼多,-還是執迷不悟嗎?這樣繼續下去會害了-一輩子的,爸所受的教訓就希望能讓-看清一切。」
「不!爸,我一定會有辦法請他幫忙的,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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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各大媒體頭條爆出MAX嚴重違犯環保條例,火速引起民眾的示威抗議,並疑有高層官員收受賄賂,牽連甚廣,地檢署正在深入調查。
目前台灣分公司高級主管一律被約談,尤其副董事長、總經理涉有重嫌,並且被限制出境。
有關國際環保組工作人員接連遭受攻擊、恐嚇,也將一並審理。
樊——要到醫院探訪,以為又要費上一番唇舌,沒想到沙——竟然二話不說的陪她前來。
「慕小姐看到你,或許傷勢會好得更快。」
沙——听了她這樣的言論,一臉的受不了。
在病房里,他們遇見趙詠琴。
「-怎麼會出現在這里?」沙——語氣不善的問。
實在很哀怨,「你甚至連我在這家醫院當心理醫生好幾年了都不記得!」可見他無心到何種程度。
「這樣,-還要繼續欺騙自己嗎?」趙詠琴回頭對著慕衿芩苦勸。
「-?」慕衿芩仍抱存著些微的期望。
「杰克說-已經想通了。」
「我為了你連生命都不顧了呀……」
沙——冷眼銳利,幾乎像是要穿透慕衿芩掩蓋心虛的偽裝。「真的是這樣嗎?即使是這樣,生命是-自己的,如果連自己都不知道珍惜的話,我又何必替-在乎?」
「的確,個人的生命應該由自己負責,」趙詠琴月兌下腕表,一道怵目驚心的割痕橫臥其間。「為了一個不在意-的人而失去寶貴生命,豈不是很傻、很不值?在沙——之前,我也曾經為了一個不珍惜我的男人而輕生過。」
但是不管他人怎麼勸,以慕衿芩此時的心境,根本無法認同。「不要再說了,-,我想跟你談一談離婚的條件。」
如今的她只剩下這個籌碼可談了。
于是,樊——與趙詠琴一起走出病房,讓那兩人能私下談個清楚。
「請問-英文名字是不是蒂芬妮?」
看她點頭,趙詠琴道︰「我曾無意間听到他在睡夢中咬牙切齒的呼喊這個名字,當時我還以為他跟-是有著什麼深仇大恨呢!看來他應該是愛-的,說句實話不怕-笑,這點仍然讓我非常嫉妒。」
被他愛上,真的會幸福嗎?這點還有待考驗。
趙詠琴看出她的不以為然,「難道-不想和-結婚?其實-毋需在意我們的,畢竟-與我們單方面的一相情願不同,更何況他在乎的人始終只有-一個人。」
「再說吧!」看過她們這些人的慘痛經驗,她哪還敢存有什麼幻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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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加子的神智清明許多,並向蒂芬妮頻頻道歉。「我的腦子是真的糊涂了,听喬治一件件說起,我才曉得自己對-做了什麼混帳的事。」
「別說了,我們是好朋友,我明白-不是故意的。」
「謝啦∼∼以後有機會再補償-;喬治已經安排我回美國接受治療,其實看到MAX伏法,我已經好一大半了,可惜他不信。」
「因為我們都不放心-啊!」樊——小聲取笑道。
「蒂芬妮,-真愛那個男人嗎?其實我們兩個人在美國的時候不也挺好的,何必一定要男人……」
喬治咳聲打斷,不希望知加子再語驚四座,到時,蒂芬妮肯定會嚇得不知所措。
「待會兒沙先生就會過來了吧?我想還是先告訴-一聲,知加子和我將會搭乘後天早上十點的早班機。」
沙——還真的沒過多久就來敲門,喬治去開門。
「可以走了嗎?」
「記得喔!」知加子卻在蒂芬妮耳邊嘀嘀咕咕半天不肯放人,不忘順便吃吃她的女敕豆腐。
「不會忘記的。」
沙——才不管對手是不是病人,還是女流之輩,大步走上前──
樊——立刻離開病床,攔在他身前,「不要這樣,我們走吧!」
「姓沙的,不要以為你吃定我們女人了,我偏看到你就惡心,要不是因為先前誤砍殺你,我現在絕對跟你拚了……」知加子則在後面叫囂。
反正自己的女人已經在身邊,他干嘛要浪費時間理會手下敗將的挑釁?沙——故意從樊——皮包取出面紙,在眾人面前差點沒擦掉她臉上的一層皮,才沒事般帶她回家。
睡前,他淡淡提及慕衿芩已經同意離婚,換取他對慕教授有利的證詞。
「這樣有用嗎?」
「那是杰克的工作,不過慕教授本身並非公務人員,也無任何前科,杰克應該可以幫他爭取到交保緩刑,安養晚年。」但負責找人射殺樊——的劉總經理則不會那麼好過了。
劉總經理失蹤數天,听說被警方人員追捕到案時,缺手斷胳臂的,慘叫哀號得好像鬼附身,躺在病床不能動彈的接受偵訊。
經過許久的物理治療,精神科會診才回復了一點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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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正機場人潮來往,出國、回國的游人,接機、送機的親友,喜悅離愁交織,可謂人生百態。
「啊哈!回去後,我們一定要再殺去皮爾西諾酒吧大瘋一場,慰勞犒賞自己。」知加子臉色略顯蒼白,可是精神很好。
「我們根本不用擔心她的體力沒辦法支撐長途飛行了,知加子比我們都還要活力充沛。」
「你老人家的體力不行,說你自己就行了,不要把蒂芬妮也拉進去。」
「-能和喬治斗嘴,我就真的放心了。」樊——手拉著小型行李箱邊談笑,邊和他們一起朝出境海關方向前進。
「沙先生。」喬治先看到他。
「在哪里?嘿,他干嘛一副凶神惡煞樣?」知加子拉拉蒂芬妮,「-真喜歡這種沙文主義的魯男子?」
樊——也回頭看他,沙皇的確面目猙獰得像是要宰了誰似的。
「哈-,沙先生也來送機嗎?」知加子偏不信邪,然後踫了好大一個冷釘子。
「發生什麼……」樊——剛開口,沙——就一把拉過她,她的手被捏得好疼,被他不由分說的拉著直往樓下走。
「行李……」
「再說一個字,看我怎麼整治-!」
司機等在外面接過行李,他粗魯地把她塞進去,冷冷不語。
「你為什麼要這樣……」
沙——氣不過,狂吼──
「-還敢問我為什麼?!-一聲不響到機場,-又以為-自己在做什麼?!說啊!」
到機場還能做什麼?
「我還在想-可能會猶豫,那我就饒過-,可是-做了什麼?高高興興和他們談天說笑。」
她早上出門時他還在睡,他又受了傷,所以她也就沒想要吵醒他。
「-,你……」愈听愈迷糊,覺得他可能是誤會了。
「不要想求我會放過-,上一次已經遺憾了七年,-給我听清楚,這次我決不可能放-走。」
「是喔!我不在的時候,你就隨隨便便再多娶幾個老婆,再交一群女友打發時間不就得了!」
「-到底想要怎樣?!」
「我沒有要怎樣啊!是你動不動就鬼吼鬼叫的,我還能怎樣?」可惡!她一定要乘機回報一二。
沙——老羞成怒,「都過去那麼久了,以後不準-再翻舊帳,也不準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淨說風涼話。」
「管東管西的,你管得著我心里怎麼想嗎?」
「-……」沙——氣得說不出話來,干脆狠狠的吻住她。
回到家,他又狂飆一次。「總之,-不準離開我半步,我警告-不要想再次偷偷溜走!」
樊——小心檢查他包扎的繃帶,「你這里的傷口還沒痊愈,這樣激動不好吧?」
「我說的,-听到沒有?」
「你一吼再吼,我怎麼可能會沒听見?」
「哼!有點痛……」
「你又扯裂傷口了啦!血滲出來了,干嘛不小心點?」
他倒是很滿意她的緊張與擔心,「要不是-跑走,我怎麼會急巴巴地追去機場?醫生不是有交代-,我應該要好好靜臥養傷的。」
「是,大爺,是我對不起你,可以了吧?」雖然很受不了他裝幼稚,可是又不能不擔心,「要不要請醫生來看看?比較妥當。」
「不用了,追-耗去太多體力,我人好累,想休息了,-陪我睡。」-
∼∼又開始命令人了,「不要,我把行李……」
沙——再次抓狂,搶過她的行李丟出房門,且用力過度,剛才重新包裹上的繃帶,傷口又一次滲出血跡。
「等杰克辦好離婚手續,我們明天就先去公證結婚!」
「不要!你怎麼這樣,行李又沒得罪你?」
「它就是礙我的眼!」他又一腳踢開行李,里面的東西散落一地………這是什麼鬼東西?」
他拎起一件性感薄紗內衣,那根本不是樊——的尺寸。
樊——面紅耳赤,隨意把東西塞回行李箱。「哎呀!你不要隨便踫知加子的貼身衣物,不要臉!害我明天還得托運她的行李回去。」
「這不是-的行李?」他還沒意會過來。
沙——去翻更衣室里的衣物,她的東西全在,這時他才想起連她的護照也還被扣在他的保險櫃里。
「我真是急瘋了!」都是這個小妖精害他變得神經兮兮的。「干嘛不早點說清楚?」
樊——拿他沒辦法,心疼他受傷還老是只在意她,也不忍再捉弄他了。「你不是說我欠你好幾次嗎?我哪敢一聲不響就回美國?」
「沒錯,-欠我的可多了。」得意洋洋,完全忘了方才在機場出丑的情形,他要定她了,她最好拿一輩子賠他才公平。
「早承認愛我不就沒事了?-當然要愛我,非得愛我不可。」沙——說得理直氣壯,一點都不心虛。
看到他驕傲成這副樣子,她還能說什麼?如果哪天他改性子了,那才真的會嚇壞所有認識他的人。
「過幾天,我們就把結婚公證辦一辦。」他急喘的說道。
又來了,他這樣像是在求婚嗎?她會甘心嫁他才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