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上小鬼頭 第六章
「唷!今天吹什麼風啊!怎麼大伙兒都同一時間出現在‘蘭’這?」趁著梁又南去找朱聖好商討抉擇主題時,有事想請求水若男幫忙的王世杰,經秘書通報一聲後,便進入「泛亞」的總經理辦公室,未料,卻在這里見著羅伯夫與黑澤剛。
表情嚴肅、森寒的三個人,一見到吊兒郎當樣的他,全噤聲不語,目光一致的轉頭看向他。
「見到我需要這麼震驚嗎?」嘴角噙著玩世不恭似的笑意雖未減,但內心已懷疑的王世杰,仍不動聲色,嘻皮笑臉的朝三個態度十分異常的兄弟走去。
「那女孩呢?」總是陰沉著一張俊臉的黑澤剛,轉過頭淡淡的掃了眼微愣的他問道。
表情雖訝異,但又迅速迅速恢復隨性的王世杰,挑眉以對「嗯?」
坐于寬敝辦公桌後的水若男,往背椅一靠,雙手在胸前疊成金字塔型,眼神透著古怪訊息的望著他,「‘竹’所指的是那個未滿十五歲的小鬼,同你一塊進來的那個女孩,她去了哪里?」
「找你老婆去了。」大刺刺的往黑澤剛和羅伯夫成直角的沙發椅一坐,王世杰頓時對他們三個起了疑心。
困惑的半眯起睿智卻泛著寒芒的雙眸,來回望了他們三個一眼,不懂他們為何從他——進門後,就將話題繞在梁又南這小鬼身上打轉。他們究竟有何居心?目的?抑或是他們已得知他奉了彬的命令,必須與小鬼同住負起她的安全,而他們卻誤解其意思,以為他們同居,甚至發生了關系?
不會吧?這下誤會大了!神色別扭的他,急忙的開口想解釋,未料卻被與他面對面的水若男搶先了一步。
「我想……」猶豫了半晌,水若男還是認為將實情告訴他較好,「有件事你必須知道。」
模了下光溜溜的頭,羅伯夫也不知該如伺啟齒是好,沮喪的盯看了地板一眼後,他才抬起頭看著王世杰,「我們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與她搭上的,但……。」
就在羅伯夫停頓下來之際,表情暗沉得十分駭入的黑澤剛,突然進出驚人之語來,「放棄她!我希望你能離開她,我們會要求彬撤回這項命令的。」
雖然像鴨子听雷,有听沒有懂,但從他們…-反常態的舉止、激動的語氣及嚴肅鐵青的臉色。隱約察覺內出與梁又南這小鬼有著極大關系的王世杰,依然不解他們話中的意思。
史彬命令他得保護她的安危,而他們介卜卻為何反而要他離開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何他總覺得自己被蒙「‘長谷’提出的企畫案,為何不被‘遠宏’所采納?反而出人意表的選擇從未有過合作關系的‘環球’?照理說,我們與他合作已超過了八年,算起來堪稱得上交情不錯,又合作愉快的老搭檔,然而,如今桃園那件土地Case卻連通知一聲也沒有的便否決掉‘長谷’提儀的企畫案,你不覺得事情有不對勁的地方嗎?」視線從未離開他臉上的水若男,悒悶的提出問題。
「知道。企畫案被‘環球’派來的商業間謀偷了去,以至于鬧出又胞胎,但我就不知‘遠宏’為何連詢問一下‘長谷’都沒有,便直接選擇與‘環球’合作。」覺得事有蹊蹺,已派人去查的王世杰,隱約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長谷’與‘環球’在建築業中,勢力相當,各擁有一片天,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已有八年,為何這陣子卻處心積慮的連連與我‘長谷’作對?我也納悶得很。」
「‘環球’的負責人是梁又北。」像一尊冰雕坐在那瞪著他的黑澤剛,淬不及防的朝他投下一顆威力十足且強大的炸彈。
梁又北?乍聞之下,王世杰心中已有股不祥的預兆。
果然——「他是梁又南的二哥。」順著黑澤剛話意說下去的水若男,冷靜的留意著他表情的變化。
眸底閃過一抹驚愕,但隨即消逝的王世杰,將自己頗為激動的情緒隱抑在邪氣笑臉下。老實說,他內心真的很驚詆。
「那小鬼是他妹妹?!」不以為意的挑了挑眉,他又恢復不在處的神情來,「那又怎麼樣?」
握緊拳頭,極力克制住怒氣的羅伯夫,險些控制不了的差點一拳擊向將他們的話當成耳邊風的王世杰。「他在向你示威、警告!」怒不可遏的咆哮一聲,他真的氣炸了!
「我不記得何時得罪過他了。」仔細回想了一下,王世杰真沒有印象普與他有過糾葛,而且他還確定一件事,他從沒與梁又北踫過面。大概基于王不見王的心態,所以建築業界的兩大龍頭從未謀面過。
「你沒有得罪過他,不過你卻搶了他的東西。」不敢將話挑明講,只道出重點來的水若男,姿勢依舊維持不變的看著他。
「哦?」疑惑的應了聲,王世杰表情終于正經嚴肅了起來,「什麼東西!」
「一個人。」黑澤剛緊抿成一直線的雙唇,緩緩進出冷冽的話語來,「梁又南,他妹妹。」
聞言,詫異的眨了眨眼,王世杰仿佛听到天方夜譚似的,險些爆笑出口。
「我並沒有搶了他妹妹,是那小鬼硬纏著我不放,甚至說服了彬,命令我保護她的安危,及讓她居住在我那。
基本上,我是恨不得能踢走她,不過我不能違抗彬的命令。「頓了下,他有所疑惑的望了他們三個一眼,」梁又北既然想帶回他妹妹,為何他不直接找我談,反而以這種卑劣的手段來打擊‘長谷’?「
「這就是問題的癥結。」站了起來,走至附設的小酒吧倒了兩杯酒的水若男,將手中另一杯酒遞給他,「梁又南不肯同他回梁家。」
「所以他就以為原因出在我身上?是我令那小鬼不回梁家去的主要原因!」伸手接過他遞過的那杯酒,王世杰認為不可思議的揚起嘴角,諷刺的諷笑著。
他們不敢點頭說是,或是搖頭否認,只是同樣臉色暗沉,彼此有著能隱之言的互望了眼,最後水若男才喟嘆了口氣。
「或許吧!」猶豫、考慮了好一陣子,水若男仍認為時機不對,不應該這麼早就讓他知道實情,這事……還是就讓他們三個隱瞞著他去解決好了。
水若男模稜兩可的回答,令不動聲的王世杰起了疑心,他們該不會有事瞞著他吧?
「我們無法保證彬是否會撤回這項命令,但這段期間,你最好小心點,梁又北是個小人,他會無所不用其極的用卑劣的手段對付你。」眼神猛然泛著森冷殺機的羅伯夫,雖面無表情的望著他,但已不經心流露出刻意隱藏的激憤情緒。
羅伯夫的再三提醒,更讓王世杰覺得這事真的不尋常,不但透露著古怪,還與梁又南扯上關系。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看著「梅」、「蘭」、「竹」
似乎有意隱瞞著他的事情,非但不讓他知道,反而還有種他們三個欲幫他解決的意味,讓原本起疑心的他,更加篤定這件事——事實上與梁又南有著極大的關系。
「不好了!水若男,快,快一-」呼天搶地的尖銳聲音才響起,緊跟著門板「砰!」的一聲,霎時讓里頭四個臉色相當陰沉的男人,一致的轉頭瞪向制造出嘈雜聲音的來者。
「出了什麼事?」瞧朱聖好驚謊失措的模樣,水若男已猜得出發生什麼事了。
「又南被一個……」直奔頂樓的朱聖好,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閉了下眼,至今仍處于震驚與錯愕當中,久久不能自己。
天啊!她以為這世間上不可能再有同一模子印出來的雙胞胎,如她與朱瑾那般的相像幾近于雷同的容貌,然如今,若非她親眼目睹,否則無論如何她都不會相信,這世間上,還有龍鳳雙胞胎會是長得如此相同的。
「她被人架走了!」呼吸逐漸舒暢的朱聖好,忍不住的驚吼了起來,「那個膽敢自‘泛亞’擄人的人,他自稱是她二哥。」
「是梁又北!」這事早在預料之中了,羅伯夫輕扯嘴角冷笑下來,「他比我們預計的時間,還快行動。」
一听到梁又南被人架走,臉色倏地陰沉,猛然站了起來的王世杰,神情駭人的轉身大跨步離去。
「‘菊’!」面無表情的黑澤剛站了起來,及時的叫住正欲走出去的王世杰,「你去了也枉然。」
「我要將她帶回來!」低吼一聲,全身僵直緊繃的停下腳步的王世杰,無法將她夜晚旁徨無助的可憐模樣,自腦海中掃除。
縱使至今仍未知她為何會在睡夢中流淚哭泣,但憑著他過的洞悉力和一股直覺,他認為會造成她如今這樣子的主因,則來自于梁家。
「那是不可能的事。」水若男勸他打消念頭,因為他沒有這個資格。
「我一定要帶她回來!」一句不可能,引發了王世杰最激烈的情緒,一向自詡冷靜的他,剎那間失控的咆哮。
「你憑什麼?!」被激怒的羅伯夫拍桌而立,不再顧及他的感受,很不客氣譏誚問道。
霎時被問得怔仲住的王世杰無言以對。是的,他憑什麼將她帶離梁家?梁又北以著是她二哥的名義,光明正大的自「泛亞」將人帶走,而他呢?與她非親非故的,用什麼名義、用什麼關系將她自梁家給帶回來呢?
「這事就此打住吧!」不知這樣隱瞞著實情,究竟是對抑或是錯的黑澤剛,頗為無奈的望著他,盡力的想說服他,「忘掉她。」
「不!」怒不可遏低吼了聲,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這麼反常的王世杰,已無心細想,「我不能違抗彬的命令,我必須保護她的安危。」
「又南有什麼危險?那個男人不是自稱是她二哥嗎?他應該不會傷害又南的才對?」朱聖好已將梁又北強行架走梁又南的野蠻行為,趨之為合理化,因愛妹情深,擔心她在外受苦,所以才會將不肯乖乖同他回去的她,以擄人的方式帶回去。
陰狠無情的瞪了眼想阻撓他去將她帶回去的羅伯夫、水若男及黑澤剛,王世杰臉色晦暗、鐵青的訴說他的堅決,繼而充耳未聞身後的傳來的低咒、咆哮、怒吼聲,便疾步的離開「泛亞」,前往梁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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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不停的放聲尖叫,拍打著硬如牆的門板,久久未見任何人應聲,梁又南既慌急又氣憤的便開始砸著房間內的實體物。「該死的!我就不相信你們不放我出去!」
「砰!砰——」兩個雖是仿冒品,但卻價值不菲擺飾用的大花瓶,被她橫掃落地,制造出一聲尖銳刺耳的巨響來。
過了三十秒,見沒人來安撫她,她拿起桌上的鎮尺,用力的往臥室中上方的水晶藝術燈砸去。
「砰——」瞬間破裂成形狀大小不一的玻璃碎片,如同雪花般的自上方空中飄零散落下來,發出的聲音雖沒剛才那兩聲巨響大,但碎片不斷墜落地聲響,雖短暫,卻似恆久。
再忍了二十秒,仍未見任何人來應聲詢問一下狀況,這下她火了。將桌上的電腦、主動推落地上後,她又扯斷電線,抄起桌上造型優美的台燈,她揚手一揮就往角落的電視擊去,緊跟著將位于其旁邊的高級音響推落地。
連好幾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不僅響徹了整間房間,就連樓下大廳都清晰可聞,然而,她依然沒有見半個人前來開啟那道鎖,氣得她又將理得要命的書桌給推翻,制造出更巨大無比的聲音來。
「我操!你們全***耳聾了,是不是?」並不是惱怒得口不遮攔,而是第一個砸東西出氣的招術宣告失敗,她只好被迫采取第二招——破口大罵一些不堪入耳的穢言髒話。
髒話才月兌口而出,她已隱約听見一陣似有若無的哽咽哭泣自門響起。渾身猛然一震,這隱抑著傷心欲絕的悲痛哭泣聲,是……她母親?
停止咒罵,呆愣地緩步朝房門走去,但走沒兩步,她發現到這是梁又北的詭計。他想利用母親來化解她暴戾的舉動、狂怒的氣憤。
梁又南不恥他以此卑劣手段,連母親都牽扯進他們彼此仇恨恩怨中,氣憤之余,不知哪來的強大力氣,她居然拖起那張法國進口的高貴座椅,便往將她鎖困住在房門砸去。
「砰!」又是一聲幾乎欲震破耳膜的巨響,怒氣騰騰無處發泄的她,才正想打開書櫃時,卻意外的發現,門外的啜泣聲雖依然存在,但卻多了道低吼聲,這足以顯示,梁又北此刻站在門外。
一道逃月兌的計謀油然而生,唇角泛起一抹詭譎又得意笑容的她,冷冷的睨了眼阻礙她離去的房門,繼而便打開書櫃,隨手取出幾本書,胡亂的撕裂了一、二十頁後,開始翻箱倒筐的找尋著打火機。
終于,在被她推倒至地的書桌抽屈中,她找到了梁又北歙人特地以黃金打造的打火機。
點燃之後,她,身至門後,佯裝驚慌失措,嚇著的尖叫了起來。
「啊——失火了!咳……火——」裝出被濃煙嗆著的咳了幾聲後,听到插入喇叭鎖的開啟聲,她握緊抬燈,更加冷靜且費力的大喊,「來人啊!救命呀!咳……失火了!
快來人……咳咳……「
「小南……」一听見女兒的求救驚叫聲,溫錦繡淚流滿面不知所措,只能催促兒子動作能快點救出她。
「別怕!小南!我立刻放你出來!」連試了兩次,粱又北才找到真正的鑰匙開啟房門銷,「小南,你在哪?」
「我在這?」躲在門後的梁又南,就在他剛踏進房門感不對勁時,她便高舉起手中的抬燈,毫不留情的就狠狠的往他後腦勺敲了下去。
「你……」沒有立即昏過去的梁又北,睜大許異的雙眼,緩緩的轉過身不敢置信的瞅著她。
他的小南居然攻擊他?!驚訝的表情瞬間被騰騰怒氣所取代的他,警告她,他不會放過她的再望了她一眼,他再也支撐不了陣陣襲擊而來的昏眩,身子一軟,他失去知覺如一團爛泥的癱倒在地。
「小南!啊!——又北!」一所到房內的聲響,自門外奔進來的溫錦繡,被梁又南殺兄的舉止嚇得放聲尖叫了起來,「你殺了又北!你竟然殺了他!」不分青紅皂白的,她揚起手就甩了欲解釋的女兒一巴掌。
已不記得因梁又北而被母親甩摑了幾巴掌的梁又南,雖不再氣憤母親不問明原因就定了她的罪名,但臉頰上那火辣辣的巴掌,所引起的疼痛已不足以比擬她心中那股一「我操!你們全***耳聾了,是不是?」並不是惱怒得口不遮攔,而是第一個砸東西出氣的招術宣告失敗,她只好被迫采取第二招——破口大罵一些不堪入耳的穢言髒話。
髒話才月兌口而出,她已隱約听見一陣似有若無的哽咽哭泣自門響起。渾身猛然一震,這隱抑著傷心欲絕的悲痛哭泣聲,是……她母親?
停止咒罵,呆愣地緩步朝房門走去,但走沒兩步,她發現到這是梁又北的詭計。他想利用母親來化解她暴戾的舉動、狂怒的氣憤。
梁又南不恥他以此卑劣手段,連母親都牽扯進他們彼此仇恨恩怨中,氣憤之余,不知哪來的強大力氣,她居然拖起那張法國進口的高貴座椅,便往將她鎖困住在房門砸去。
「砰!」又是一聲幾乎欲震破耳膜的巨響,怒氣騰騰無處發泄的她,才正想打開書櫃時,卻意外的發現,門外的啜泣聲雖依然存在,但卻多了道低吼聲,這足以顯示,梁又北此刻站在門外。
一道逃月兌的計謀油然而生,唇角泛起一抹詭譎又得意笑容的她,冷冷的睨了眼阻礙她離去的房門,繼而便打開書櫃,隨手取出幾本書,胡亂的撕裂了一、二十頁後,開始翻箱倒筐的找尋著打火機。
終于,在被她推倒至地的書桌抽屈中,她找到了梁又北歙人特地以黃金打造的打火機。
點燃之後,她,身至門後,佯裝驚慌失措,嚇著的尖叫了起來。
「啊——失火了!咳……火——」裝出被濃煙嗆著的咳了幾聲後,听到插入喇叭鎖的開啟聲,她握緊抬燈,更加冷靜且費力的大喊,「來人啊!救命呀!咳……失火了!
快來人……咳咳……「
「小南……」一听見女兒的求救驚叫聲,溫錦繡淚流滿面不知所措,只能催促兒子動作能快點救出她。
「別怕!小南!我立刻放你出來!」連試了兩次,粱又北才找到真正的鑰匙開啟房門銷,「小南,你在哪?」
「我在這?」躲在門後的梁又南,就在他剛踏進房門感不對勁時,她便高舉起手中的抬燈,毫不留情的就狠狠的往他後腦勺敲了下去。
「你……」沒有立即昏過去的梁又北,睜大許異的雙眼,緩緩的轉過身不敢置信的瞅著她。
他的小南居然攻擊他?!驚訝的表情瞬間被騰騰怒氣所取代的他,警告她,他不會放過她的再望了她一眼,他再也支撐不了陣陣襲擊而來的昏眩,身子一軟,他失去知覺如一團爛泥的癱倒在地。
「小南!啊!——又北!」一所到房內的聲響,自門外奔進來的溫錦繡,被梁又南殺兄的舉止嚇得放聲尖叫了起來,「你殺了又北!你竟然殺了他!」不分青紅皂白的,她揚起手就甩了欲解釋的女兒一巴掌。
已不記得因梁又北而被母親甩摑了幾巴掌的梁又南,雖不再氣憤母親不問明原因就定了她的罪名,但臉頰上那火辣辣的巴掌,所引起的疼痛已不足以比擬她心中那股一「你怎麼會在這里?」早巳習慣他講話略帶譏誚的梁又南,眨了眨被淚水洗滌得更清澈的雙眸,停止哭位的她,困惑的望著突然愣了下的他反問道。
「我是來帶你回去的。」王世杰望著她因痛哭了好一陣子,而顯得有些柔弱可憐的容顏,深情的看著她實話實說,一點都不再感到別扭、難為情。
「咦?」天要下紅雨了嗎?他居然坦誠說是來帶她回去的?!她沒听錯吧?這怎麼可能?他不是對她厭惡至極,巴不得她能立刻搬離他的公寓滾得遠遠的嗎?
「需要這麼震驚嗎?」伸手揩去掛在她眼角的淚球,王世杰憐愛之情溢滿雙眸,只可惜被墨鏡阻擋掉,她無法得知。
「為什麼?」訝異的眨了眨眼,梁又南並不是對他的問話感到驚愕,而是被他異常溫柔的舉止給嚇著了。
眼著這個沉穩冷酷的男人,是她所認識的那個你撒旦般邪惡,且又像個玩世不恭的風流大少王世杰嗎?
「不是史彬的命令。」看出她眸中的疑惑,輕扯嘴角淡然一笑的王世杰,以為如此說她就明白他話中意思,不料,哭昏的她,並不懂他話中的含意。
「那是為什麼?」梁又南打算追根究底。縱使期待最深,也傷害最深,但她無所謂再被他犀利的無情言語傷一次。
「是……」臉部抽搐了下,顯然有點難為情的王世杰,無法啟齒說出內心真正感受的站了起來,往一輛價值不菲、造型炫麗又酷斃的金色跑車走去。
「是什麼?」喜悅的眨著泛出晶瑩剔透的淚珠後,梁又南笑得開心的站了起來,追著他往跑車的方向過去直逼問道。
「心知肚明就好了,何必一定要說出來。」不說,他們仍可維持這模糊不清的曖昧關系,但一說出來後,恐怕彼此見面都會覺得尷尬。
「可是……」同他坐上跑車的她,佯裝不解的望著他,「我听不懂你的說什麼話!」
「听不懂就算了。」板起冰冷臉孔藉以掩飾靦腆的王世杰,不敢看著她,發動引擎就讓車子奔馳于寬敞的道路中。
「很難啟齒嗎?」留意到他不自然表情的梁又南,不打算放過他的直追問道。
像是被說中弱點似的,王世杰轉頭瞪了她一眼,不發一言的繼續開著車。
「為什麼不明說?是不想說呢?還是不敢說?」縱使已明白他那句話中的意思,但想听他親口告訴她的梁又南,難得看見他別扭的表情,不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故意加以調侃的譏誚著他。
凶惡的怒瞪了她一眼,漲紅臉的王世杰,表情怪異的低吼了聲,「你知不知道你很煩人?」
「不會啊!我一點都不覺得我自己會煩人,我只不過想知道事實罷了!」一掃前一刻心中的陰霾,笑得欣喜開心的梁又南,又恢復昔日愛與他唱反調的她。
「肚子餓不餓?」忿開話題的王世杰,瞄了眼漸昏暗的天色,心中雖已有打算,但他仍尊重的詢問了下她。
「廢話!餓扁了。」中午未進食,剛剛又哭掉了好幾缸的淚水,此刻她不僅餓,還口渴得很。
「今天吃紅燒鰻魚飯。」仿佛老早就決定好似的,王世杰此刻就往市區那家餐館駛去。
「好。」點點頭,暫時遺忘掉悲傷的梁又南,爬了爬被勁風吹得凌亂不堪的短發,一路上就與他互譏誚著,準備共享他們的晚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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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你趴在地上做什麼?」猛然抬起頭來,坐于書桌後方的王世杰,眼神困惑的瞅著她問道。
「我在找東西。」視線霧茫茫的盯著木質地板,仔細梭巡著不放過任何小細節的梁又南,雙手撐地,跪趴找著自指尖滑落地的東西。
「找什麼?」站了起來,朝她走了過去的王世杰,熱心的想幫她的忙。
「喂!你別走過來!小心踝到我的隱形眼楮。」一看見身材碩長高碩的他迎面走來,怕薄弱的隱形眼鏡被他踩到,粱又南驚慌的連忙喊叫阻止他再走過來。
「你有近視?」依言停止不動的王世杰,雙手環胸,,眯起狹長的黑眸,狐惑的望著蹲在地上的她問道。到底還有多少事,是他所不知道的?.「沒錯。左眼兩百度,右眼三百度,度數還不算太深。」立起身看了他一眼,梁又南又趴了下去繼續找尋著她的藍色隱形眼鏡。「啊哈!找到了!」
終于在床旁矮櫃下找到隱形眼楮的她,喜出望外的驚呼一聲後,便推開像座磚牆杵在那一動也不動的他,就直往浴室奔了去。
「史彬給你的那一張支票呢?」跟在她後頭走向浴室的他,倚靠地浴室門邊,盯著她不積壓在洗手台干什麼的背影,追問著那張支票的下落。
「你問這干麼?」身體明顯僵硬了下的梁又南,十分鎮定的回頭望了他一眼問道,然心中卻暗叫了聲慘。
「我要知道它的去向。」直盯著她皮光閃爍不停的雙眼,王世杰知道這是一個人做錯事心虛的表現。
「我……又沒有亂花。」表情不太自然的睨了他一眼,梁又南便轉回頭繼續清理著弄髒的隱形眼鏡。
「拿出來。」她不自在的表情和舉止,讓王世杰肯定了一件事,她將那三百萬花掉了,他要知道她花在什麼用途上。
「喂!你也未免太過分了吧!連這你也要管、也要干涉?!」梁又南氣憤的猛然一轉身瞪著他,從他陰沉的臉色,知道他曉得她用掉了那張支票的錢了。
這下慘了!今天她若不能給他一個合理又明確的答案,他鐵定是不會放過她的,而且還會追問到底,非得查出那筆錢的去處不可的。
「你花掉了?」縱使已十分肯定她花掉了那筆錢,但王世杰仍用假設的口吻詢問著她那筆三百萬款項的去向。
「沒有!」或許是有點作賊心虛的慌張,她連想都沒想的便急忙的一口否定,當她察覺自己太過于激動時,為時已晚。她這……不是坦誠那三百萬早已被她花掉了嗎?
按捺住耐性等候她向他招供的王世杰,眸光犀利又懾人的瞪得她心虛的垂下首去,「在哪?拿出來。」
輕咬著下唇,吶吶的吐不出話來的梁又南,沉默了半晌,她深吸了口氣,作出決定的抬起頭迎向他凌厲的眸光,「我送人了。」
「送人?!」王世杰,不知因氣憤還是詫異,雙眸突然睜大的瞪著她,兩大步的沖至她面前,「送給誰了?」
「喂!別太過分了,連這你也要問,你管我送給誰了,這是我的自由。」將隱形眼鏡放進清潔機清洗後,梁又南十分火大的推開擋在她面前的王世杰。
「說!你把那三百萬的支票給誰了?」一把擒住她自他身旁走過的手臂,臉色相當陰沉的王世杰,表情駭人的朝她咆哮道問道。
「我哥。」一把甩開他箝制住她手臂的巨掌,梁又南忿忿的怒瞪著他吼道,「這個答案你有沒有滿意?」
「你哥?!」眯起如鷹集般散發著危險光芒的厲眸,王世杰懷疑的瞪著她,梁家這麼有錢,何須她這區區三百萬?有問題!
「沒錯。」她點點頭,「我大哥——梁又東。」她說得更加詳細。
梁又東?!這名字乍听之下倒挺耳熟的,並非他是梁家大公子的緣故,而是他在別的地方仿佛也听過這個名字。
「為什麼?」梁又東被建築業界中普頗負盛名的梁萬成逐出梁家,這事會在商業界及社交界引起一陣嘩然的揣測。
至今,梁又東到底做出何事,讓梁萬成氣得與他斷絕父子關系?除了梁家的人,其余的外界人士全不知當年發生了什麼事。
一股直覺讓他懷疑梁又東被驅逐出梁家,與梁之南有著極大的關系,但這有可能嗎?搖了下頭,想甩掉遠荒謬想法的他,未料,這想法像生根似的,一直縈繞在他腦海里久久散下去。
「因為他缺錢。但別懷疑我大哥的為人,他既不嫖又不賭,只不過去年買了層公寓,為了房貸的事,看他常忙到三更半夜才回去,我于心不忍,所以就將那張支票偷偷的存到他銀行戶頭去。」隱抑著戚的傷,怕自己的眼神會不小心泄漏出她刻意想隱瞞的事,遂轉身就走出浴室。
像相信她的話,不再迫問的王世杰,隨她後頭走出浴室,見她僵直身的背對著他發呆,縱使知道事情的不對勁,他仍斟酌著該什麼時機切入重點逼問她,當年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為何造成梁萬成對外放話梁又東不再是他的兒子,而她為何又是從那時開始蹺家與外頭的辣妹鬼混,做出一些離經叛道的事來?
「有話對我說?」看見她轉過頭來望著他,一副欲言又止又頗為困惑的模樣,以眼神示意她到客廳去談的王世杰,轉身先走出臥室。
跟著他後頭走臥室,梁又南坐于客廳中的沙發,緊張的攪弄著雙手,仍在猶豫是否該將遠見不得人的丑事,赤果果的在他面前攤開來說。
自冰箱取出兩瓶啤酒來的王世杰,從廚心走進客廳時,就見她忐忑不安的以雙手環抱住胸,像是想自痛苦的回憶中掙扎出來似的。
「你太緊張了,先喝點酒。」將手中的一瓶啤酒塞進她手中,開啟另一瓶啤酒喝了口的他,才走至她對面的沙發椅坐了下來。
依言扳開拉環,狂飲了一大口的梁又南,穩定自己荼亂不已的情緒後,才擔憂說出此事會被他歧視的望著他。
「你會瞧不起那些與你交易的女人嗎?」落寞的咬著下唇遲疑了好一會兒,她才幽憤的盯著快被掐扁的啤酒瓶開口問道。
「不會。」雖愕然她怎麼會問這個問題,但既不會笑貧也不會笑娼的王世杰,知道她話中的意思,想都不想的便心口如一的回答她的問題。
「為什麼?」猛然一抬頭,對上他異常清澈的黑眸,她被驚嚇得愣住了,他的回答實在出利她預料之外。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存方式,她們或許是心甘情願的選擇墮落,抑或是基于不得已才作踐自己的,但在不了解一個人背後所隱瞞的主因前,你們是沒有權利去鄙夷、歧視他人的。」頓了下,他飲了口酒,才給了她一個滿意的答案,「我只瞧不起行事不光明磊落的小人,及撒謊不誠實的騙子。」
頓時松懈了口氣的梁又南,終于放下懸在半空中驚慌不已的心。「你普考慮過結婚嗎?」
「想過,不過沒有滿意的對象。」這個念頭是在陸續參加了黑澤剛、史彬及水若男的婚禮後,他才有這股沖動想結婚的。
「需要……符合什麼條件?」壓抑內心的激動與難為情,梁又南還是忍不住想知道的問出口。
「為什麼這麼問?」視線一直未移開她雙眼的王世杰,犀利的光芒瞬間轉為精睿的光芒,這與她即將要問的事有關聯嗎?
「如果……在新婚之夜,你發現迎娶的妻子不是處女時,休會怎麼辦?」既想得到答案,又害怕听見結果的梁又南,眼神頗為擔心害怕的望著他。
「一笑置之。」輕扯嘴角,淡然一笑的王世杰,並不是將那層象征著處女之身的薄膜看得很重,畢竟以現在的醫學,要再重造一層根本不是問題。
「咦?」他的回答實在太令她感到震驚了。何謂叫一笑置之?他是不是正常的男人啊?
「毋需如此訝異,畢竟我也風流過,不專情于某一個女人,只要結了婚,妻子安守本分、克盡其責,在家中相夫教子就行了。」放下啤酒,他點燃了一根香煙抽著o「你的回答實在讓我感到驚訝。」梁又南希望這不是他的違心之論才好。
「問了這麼多,現在——」他彈了下煙灰,「說出你的重點吧尸」我……「突然被他這麼一問,她反倒喪失勇氣,無法將事實告訴他。
看著她猶豫不決的樣子,他猜測,「很難啟齒?」
「嗯。」點點頭,喉頭因梗住一團酸楚,而致使她艱澀的吐不出任何話來。
王世杰不強迫她,「若是沒有勇氣說,不用急于一時,等你做好心理準備再告訴我。」
「我……」看著他陰沉嚴肅的臉,不知為何,她到嘴的話又吞了回去。
望著猶豫的表情,他知道今天她無法將事情告訴他了,不過,他不急。
「時候也不早了,該上床就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