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局 第五章
如果沒有看到那樣的畫面,或許還不曾意識到心中的竟然已經變得這麼大。
距離男人公寓還有十來米時,蔣行磊看到男人恰好剛從一輛車中出來,而跟著他的還有另一名男子,兩人有說有笑地朝公寓走去。在看清那名高大男子的那一刻,蔣行磊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沖上了腦部。
「行磊?!」原庭信驚訝地看著突然出現在這里的男孩,沒等反應過來,就見男孩殺氣騰騰地沖過來一拳揮向身旁的友人。
「宗、宗方!」
被忽來的情形嚇住,趕忙要去扶被揍得倒退幾步的好友,卻被一股大到令人發痛的強力箍住手腕,硬是扯了回去。
「行磊!你于什麼?」不明白究竟怎麼回事,原庭信看著好友捂著臉慢慢站起來。
「宗方!你沒事吧?」
「不準去!」一聲大喝鎮住了他欲掙月兌的動作。愕然地扭過頭,發現男孩瞪著被他揍出去的宗方,滿臉冰寒,箍在手上的力道也大得驚人。
「行磊,你……」又驚又氣,他奮力掙扎起來。
「快放手!你究竟在干什麼?怎麼可以隨便打人?」
明天就要考試了,按理來說男孩應該乖乖在家里復習才對,怎麼會突然跑到這里,還二話不說動手打人!
男孩的臉色因他的質問變得愈加恐怖。「我才要問你!為什麼你會和那個家伙在一起?」
太過分了!他不是說打算忘了那個什麼見鬼的好友嗎?為什麼他們又會兩個人走在一起?莫非他們私下還繼續交往,或者有什麼他所不知道的……
想到這,蔣行磊的妒火更是熊熊升騰起來。
可男人完全不知道這些,仍然可恨地掙扎著,同時還焦急地望向另一邊莫名所一以的男子。那關懷的模樣令他火大,甚至于恐懼。
他用力地抓過男人的手。「不準過去!」
這到底是怎麼了?
原庭信完全被弄糊涂了,他不過在路上遇到好友,一起去吃了頓飯而已。雖然不久前還會因為好友結婚而痛苦不堪,但自從和男孩在一起後,也慢慢地釋然了,現在就算和宗方在一塊也不會有像從前那樣痛楚的感覺,為此還感到欣慰。宗方也說自己變了,變得比以前開朗很多。解除了尷尬之後,只剩下單純的友誼,不知不覺就聊久了一些。
卻沒想到男孩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想著是不是哪里被誤會了,他忙道︰「宗方只是送我回來,我們不是……」
話剛說到一半就被打斷。
「你們經常這樣嗎?背著我?你說要忘記那個家伙難道是假的?」
「行磊……」
無措地看著男孩冒火的雙眸,那咄咄逼人的氣勢讓他反駁不出來。
根本不是這樣的!「我不是……」
「為什麼?那個家伙有哪里好?為什麼要和他在一起?」
男孩根本听都不听他的解釋,手緊緊地抓著他,咬牙切齒。
「行磊……」
「你不準我來找你,就是因為要偷偷和他約會嗎?」
「你在說什麼?怎麼可能……」
「這種事情有多久了?是不是我不在的時候你都和他在一起?」
「行磊!」越說越荒唐了!
原庭信急得不行,看樣子不說清楚點不行,男孩完全就是誤會了,可宗方還在旁邊啊,這叫他怎麼好說?
更重要的是,他的手快斷了!從沒見過男孩如此憤怒的模樣,更不曉得他力氣會這麼大。
「你……你先放手!」才張口,肩膀上又傳來一陣劇痛。
「唔!」
男孩顯然已經听不進任何的話,一手抓著他的手腕,一手扣住他的肩膀,那樣子就好像要把他撕成碎片似的。
「放手?你叫我放手?」男孩的眼神恐怖有如羅剎,「被我說中了所以什麼都不打算解釋了嗎?」
解釋?從一開始他不就是在解釋嗎?
原庭信急得額頭冒汗。「行磊!你誤會了!」
「你情願選擇他而不選我?」男孩幾乎是咆哮起來,猛一揪過他。
以為會像宗方那樣挨揍,原庭信嚇得閉上眼。預期的疼痛並未傳來,反倒是唇上一陣壓迫。
驚愕地瞪大眼,眼前只有濃密的黑發。男孩狂暴地肆虐著他的嘴唇,快得讓他來不及抵抗。腦子及時地想起好友還在旁邊,他忙雙手推拒起來。
「不要!行磊……」天!他、他居然在宗方面前……
「唔!不要……」
不要?他敢說不要!想到自己有可能被背叛,蔣行磊全身都要爆炸了!
懷中男人的掙扎更加深了他的恐懼。
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能讓他走!不能讓這個男人離開!那種恐懼與悲痛,幾乎可以殺了他!沒有想過自己居然也有這麼悲慘的一天,理智完全不管用。比憤怒更大的是妒忌,比妒忌更大的是悲傷!
他根本不敢想像男人拋棄他的情景。想要不走到那一步,就只有親手將男人奪過來!想著,吻得更粗暴了,並且一路往下,全然不顧這還是在公寓的樓下。
「行磊!別這樣!宗方還在……」
原庭信的驚叫飆起他更高的怒火,那個喚出的名字更是如同導火線般。
「行磊!」
在心髒嚇得即將蹦出來時,原庭信發現自己被另一股力量扯過。踉蹌幾步,跌在一副寬闊的胸膛上。
「住手!」一聲屬于好友的怒喝厲聲響起。
「宗方……」雖然已經對好友死心,但因意外親密而傳來的溫暖還是讓他心跳了一下。
宗方將他拉到身後,瞪著面前的男孩。
「你居然對庭信做出這種事!」
「放開他!」
蔣行磊紅了眼,奪步上前就要搶人。
「不準你踫他!」
「你要對他做什麼?」
「叫你放手!」
「你說什麼!」
「住手!你們不要……」
宗方好歹也是個知禮的男人,可蔣行磊就完全不顧任何禮數。就在兩人推攘之際,眼見蔣行磊的拳頭又要揍上去,原庭信閃身擋在二人中間。
啪!
一聲響亮的巴掌在冰冷的空氣中響起。
蔣行磊的拳頭硬生生停住,滿腔的妒火霎時間像被澆了桶冷水似的。
他愕住,腦子瞬間空白,而後緩緩撫上半邊臉頰,不敢相信男人居然甩了他一個耳光。
男人的臉是那樣憤怒,連甩了他耳光的手都在發抖。
「我不準你這樣!什麼也沒弄清楚就隨便打人,太過分了!」
,原庭信也沒想到自己也會有出手打人的一天,瞪著男孩驚愕的模樣,又是心疼又是氣憤。訓斥了男孩之後,他轉過身,微微低頭。
「對不起,宗方,我代他向你道歉,他是我的學生,我會管教的。你先回去吧。」
「可是……」好友不放心地看著他,似乎還想問些什麼。
「放心吧,我沒事,以後會向你解釋的。」
宗方沉默幾許,抬眼看他。「我可以知道你們之間的關系嗎?」
原庭信心里咯 一下,目光下意識地避開,幾秒鐘後,他正眼對上好友。
「他是我的學生,也是我的……戀人!」雖然沒想過要把這種事情告訴宗方,但如果有必要,說出去也無所謂,因為他相信宗方絕對不會歧視他。
好友雖有短短一瞬的訝異,卻沒有露出鄙夷,反而揚起唇角。「原來……你之所以變了不少,就是因為他嗎?」
盡管有些難為情,原庭信也沒有閃躲,而是點了點頭,羞澀中帶有堅定。這種強烈地想要擁有一個人的感覺,也和以前不同。
好友沈吟片刻,體貼地沒有再問,瞥了瞥男孩,又深深看了他一眼後便離去了。
宗方一走,原庭信方轉身,發現男孩愣愣的目光,看樣子似乎平靜了不少,沒有剛才那麼激動了。嘆了口氣,他走過去,輕輕撫上男孩的臉,方才挨了他一巴掌的地方有些微微泛紅。
「痛嗎?」
雖然很生氣沒錯,可這個時候的男孩卻讓他感到莫名的痛心。好似一頭凶殘的獵豹,銳氣陡然削去,一下變得頹靡而又無助,甚至連眼底也透著隱隱的悲傷。
男孩沒說話,只呆呆看他。
原庭信拉過他。「先上樓再說吧。」
不管男孩是為什麼來找他,這個時候他怎麼也無法放下他不管。
×××
狹窄的樓道中只有兩人寂寞的腳步聲,這棟只有五層樓的古舊公寓沒有電梯,上下樓梯僅容兩人比宿。但此刻原庭信走在前面,男孩一聲不吭,默默地跟在後面。一邊走一邊思忖該怎麼問比較好,原庭信掏出鑰匙開門。
豈料一進門就被從後面抱住了。
「行、行磊?」嚇了一跳,他忙扭頭,男孩的頭顱卻緊緊埋人他頸窩,雙手也環抱住他的前胸。被這麼個大個子趴著可不好受,慌忙把門推上,腳下一個不穩.在玄關跌倒了,男孩也不放開他,兩個人就呈現這麼一幅壓倒與被壓倒的畫面。
「行磊,先放……」
才出聲,抱在身上的力量就加深了,男孩死也不抬頭,只緊靠著他,眼前只能看到黑色的頭顱。
他到底是怎麼了?剛才不問青紅皂白就打人,現在卻像個小孩子似的黏著他不放。原庭信索性也放棄了掙扎,伏在地板上,任男孩抱著他。
等到背後傳來的劇烈心跳漸漸平復,他才開口問︰「發生什麼事了呢?」
頸邊忽然傳來濕潤,微微一怔。不會吧?吃力地翻轉身子,男孩仍伏在他身上不動。手不自覺地探上去,在男孩滑順的頭發上一下一下地撫模著。男孩似也感覺到了,頭動了動,又往更深處埋去,不平穩的氣息顯示著他此刻的情緒。
莫非還是因為剛才的事?想了想,原庭信覺得還是先講清楚比較好。
「剛才……是你誤會了,我和宗方沒什麼的,你應該很清楚才對呀,只是在路上遇到,你不該那麼激動的……」帶著點責怪,他像安撫一個犯錯的孩子般。
頸邊還是熱熱的,濕濕的。稍微使了點力撐起身,將男孩的頭推開一定距離,隨即撞進一片墨色的海洋。
「行磊……」
那惶恐的眸子讓他驚心,不由得伸出手,卻被一把捉住。
不解地看著,那黯然的神色實在令人不安。「你怎麼……?」
男孩垂下眼睫,仿佛有些許水意在閃爍。「老師……不會離開我吧?」
他總算開口了,聲音卻低得讓原庭信費了好大勁才听到。
「行磊……」
「我……想見老師……」
原庭信從沒見過男孩這樣的神情,以往總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現在卻好像害怕失去某種東西一樣。
「老師剛才說,我們是戀人……對吧?」
臉一紅,原庭信低下頭,卻感覺到男孩強烈的視線。
「老師一定……很喜歡我對吧?」聲音漸漸抬高,男孩捉緊他,與其說是逼供,卻更像哀求。
原庭信的臉上慢慢燙起來,他悄悄抬眼,恰好與男孩的黑眸撞個正著。
「這種事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麼?」
男人紅通通的臉是那麼的可愛啊,一瞬間,蔣行磊終于找到了,之所以恐懼之所以不安之所以幸福,而又害怕的答案。為什麼在男人哭泣時會那麼心疼,為什麼在男人對他微笑時會感到悸動,為什麼看到男人和其他家伙在一起時會感到嫉妒……一切一切都不想躲避了!
就算不在預料之中也無所謂,就算月兌離軌道也無所謂,所有的一切加起來都不及男人帶給他的沖擊。沖動地抓過對方,朝那期盼了好久的嘴唇吻去。
這場騙局中,唯一真實的就是男人的心吧,如果……再加上他的心,是不是就可以彌補過去的錯?這種滿溢得幾乎想要哭出來的暖流,讓他沒法用腦子多想。只有把主動權交付給身體。
「行磊!等、等一下……」在被扯開襯衫時,男人驚叫起來。
他卻不願住手。
「我喜歡你!喜歡老師!」
短短幾秒,男人的掙扎停住了,摘下眼鏡後顯得格外明亮的眼眸驚訝地看著他。
想著為何男人會是這種表情,隨即才大悟這是他第一次表達出自己的心意。以前從未說過,怎麼也說不出口的話,現在很輕而易舉就說出來了,而且就算要他說一百遍也不嫌多。
「我……一直一直……都喜歡著你!」望著男人,眼眶迅速地發熱發紅。「所以……請不要拒絕我……不要離開我……!」
眼淚不知什麼時候流了下來……是悔恨,是愧疚?或因為……愛?
男人望向他的眼,柔和得好似一潭湖水。
「我想……永遠地……和老師在一起!」
沒有回答,男人只是看著他,即使只有一分鐘的等待,也讓他惴惴不安。就在忍不住要抱住對方時,男人主動送上了自己的唇。
狂喜得無法自制,沒有多余心力回到臥室,他沖動地剝光了男人的所有衣物……
以前曾被認為很惡心的行為,從不知道會是這樣美好。——他是我的了!
這個想法出現的時候,不知到達第幾次解放,蔣行磊滿足地舒了口氣,停止抽動,卻沒有從男人體內出來。這時他才發現男人早已昏了過去,滿面的淚痕,雙眼也緊閉著。
「老師!」
蔣行磊慌了,忙搖晃著男人的身體。以前就算是之後也不會多表示一下的他,現在第一次為自己的不知體貼感到懊悔而焦急。好在男人慢慢睜開了眼,失神的焦距逐漸對上他。一看到是他,那張臉立即漲紅了,頭也別過一邊,卻因扯痛了身子而小小地申吟出聲。
「老師!你沒事吧?」
對于蔣行磊急切的詢問,男人的臉更紅了。
「怎麼……可能沒事?」
就在他想著男人為什麼只紅著臉不說話時,男人細細地開口了,羞怯而責怪的語氣讓染上了他的氣息的臉愈加迷人。
「老師!」
「你……那麼用力……」
盡管語帶責怪,男人的臉卻沒有一絲討厭的意思。
蔣行磊愣了一下,明白男人並無大礙後,放下心來,展開一抹憐惜的笑容。
「是……這次一定小心。」
「這次?」男人睜大眼,隨即驚抽了口氣,圓睜的眼望向他。「你……」
無辜地眨眨眼,埋在男人體內的又開始硬挺起來。不能怪他,誰叫男人露出這麼可愛的表情。
「你不是已經……」承受著雨點般的吻,男人扭動著腰,嘴上雖然這麼說,身子卻很誠實地起了反應。那因他的而染上一層雲霞的皮膚深深誘惑著他。
「不夠!永遠……不夠……」
貪婪仿佛魔鬼,再多的擁抱和親吻,似乎都不夠,蔣行磊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何謂幸福。以前的快樂仿佛都是虛假的,怎麼也不及觸模到這個男人來得真實。
×××
拂曉時分。
原庭信因一股很舒服的酥癢而醒來,發現男孩正在細細地啃咬他的肩膀。
「別、別這樣……」雖說昨夜纏綿了一夜,要說不好意思未免有些矯情,但他還是不習慣這樣赤果相對的親密。
男孩捉過他欲推拒的手,伏在他身上的頭逐步往下,很快就讓他發出了連自己听了都臉紅心跳的申吟。
「等一下……!」阻止男孩的侵略,原庭信腦中忽然閃過什麼。
昨晚因為太多事沒有想起來,但不代表就丟在一旁不管。「你、你今天不是有考試?」
男孩抬起了頭,俊美的臉在一絲迷惘之後出現恍然大悟的神情。「噢,對喔。」
原庭信叫了起來。「那你還不快準備?」
現在幾點了?慌慌地起身找鬧鐘,誰知才一個動作身子就像撕裂一樣疼痛。
男孩忙抱住他。「老師,別擔心,還早啦。」
「但你……」忘了害羞,想到自己居然也會犯這種錯誤,原庭信就急得想抓頭發。
在學生考試之前還做這種事,如果影響到考試成績怎麼辦?
男孩忽然吻上他。
這是一個標志著的吻,原庭信體內的差點又被挑了出來。吻畢卻看到男孩異常認真的臉。
「老師放心,我一定會考好的。」鄭重其事地宣稱著,男孩在這時看上去比任何一個同齡人都成熟穩重。「只要老師高興,我可以做任何事。」
原庭信才有那麼一兩秒鐘的愣神,那只不安分的手又探向他的股間。「咦……?行磊!」
才想這小子怎麼一下變得這麼有大人樣,下一分鐘又恢復成牛皮糖。
嘴一下被堵住,只听男孩含糊下清地說著︰「所以……老師要給我鼓勵………」
走進考場,蔣行磊故意沒有看到席德凱和路原鋒對他使的眼色,徑自在座位上坐好。在發卷之前望向窗外,負責監考另一個班的男人正好經過,略微緩慢的步子顯示昨夜的後遺癥。發現男人正好也望進來,心情大好地比了個V的手勢,男人立刻紅著臉走開了。
「原老師.您的腳傷還沒好嗎?」一同負責監考的老師奇怪地問。
原庭信尷尬地笑著。「沒、沒什麼,一點點……」
其實是腰不舒服……那小子根本是故意的。想著神思又飄到另一間教室去了。
考試一結束,原庭信將考卷送到辦公室,收拾好東西剛出辦公大樓,就見到男孩在不遠處朝他招手。
「老師!」男孩興奮地跑過來。
「考得怎麼樣?」這是他最關心的。
「沒問題!」男孩笑著,忽然挨到他耳邊。「有老師的鼓勵,再難的題也難不倒我。
慌忙拉開距離,對于男孩的小動作原庭信往往羞得臉紅卻又無可奈何,因為自己也並不討厭。想著昨夜兩人已經發生了關系,臉又開始不受控制地發起燒來。存沒有細加考慮的情況下將自己交付出去,是否有些倉促呢?
可是,男孩的熱情和魄力根本沒有時間讓他多想……不過,至少有一點,他們……是真心相愛的吧?
「那個……」男孩的提問令他趕緊收回心神。「我今天也可以去你那里嗎?」
方才還得意洋洋的臉現在充滿期待地望著他,就好像一頭大型犬忽然變成了小哈巴狗。
原庭信沒有馬上回答,很快男孩就出現了焦慮的神情。
「這樣……好嗎?」他沒有純情到認為男孩到他房里只是純粹地復習。
「當然好!」男孩惟恐他不答應地捉住他的手。
「有老師在,我才可以集中精力,如果在我家的話,一個人也沒有,太寂寞了!」
不知是否有故意說得可憐兮兮的嫌疑,原庭信其實也沒把握能夠拒絕男孩的要求。
輕輕抽回手,他偏著頭想了一會。「可以是可以,不過……」
男孩那緊張的神情不知為何讓他有些想笑。
「你得答應我幾點要求。」
男孩拼命點頭的樣子令人想到等待喂食的大狗。
「第一,復習時必須認真,不可以心有旁騖;第二,不準像昨天那樣不知節制,」說到這臉紅了一下,馬上又正色道,「還有就是,你得改掉胡亂打人的壞脾氣,我不想我的戀人是個長不大的小孩子。」
那只手又伸了過來,緊緊捉住他。「對不起……」咬著唇,男孩眼中帶著祈諒。「你會原諒我吧?」
無意讓戀人難過,他反手握過男孩的手,代替回答地捏了捏才放開。「走吧。」
小他十歲的戀人立刻展開了笑容。
×××
考試一共有五科,連續考一個星期,而這一個星期,男孩幾乎都住在他家中。
不明白這是否就叫做同居,原庭信盡管覺得似乎太快了,但看到男孩期盼而閃爍著熱情的眼眸,拒絕就說不出口。
老師你喜歡我吧?喜歡嗎……床上耳鬢廝磨之際,男孩總是一再詢問,不管他給了多少次肯定的答案似乎都不滿足。
你不會離開我吧?
當然。
那……如果我做錯事呢?你也會原諒我嗎?
對于男孩天真的問題,原庭信不由失笑。原來男孩到底還是小孩心性啊。
做錯事改了不就好了嗎?沒有人不會犯錯,所以……沒有什麼是不可以原諒的。
真的?如果……我……男孩略有遲疑。我像上次那樣惹你生氣,你會不會……
想到那次甩的耳光,原庭信抱歉地撫上男孩的臉。對不起,我不會再打你了不是!男孩慌慌地搖頭,捉住他的手。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老師就算生氣要罵我要打我都沒關系,但絕對絕對不可以離開我!
不明白男孩何以這麼激動,但那受寵溺受重視的感覺讓他感動,從來不知道自己會被一個人這樣深深喜歡著,活了二十八年,也許就現在最幸福了。男孩的黑眸深深凝視著他,瞳孔中映出他的面孔。
答應我,老師!
我……答應你!
不再猶豫了,之前在一起,對于男孩的反覆無常,他還有些不安,懷疑男孩是否真的喜歡自己,但現在,這樣的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他相信,也想抓住……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