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天寒,四月將盡,迎春才開。
听說此時的中土,已經是初夏景象,但我從未見過。在北荒,春盡便是秋至,然後是漫長的冬天。
階下幾叢綠葉,稀稀拉拉地點綴著幾朵小黃花,在四周怒放的雪蕊紅映襯下,顯得格外瘦瘠。母親堅持把它們種在這里,因為這種花在中土,意味著冬去春歸。
也許是出生在這里的緣故,我從不認為冬天是難熬的季節,所以,我對白王府的人們那樣渴望春天的來臨,總感到不可思議。尤其是我的父親,一到冰封的日子,他就整日躲在屋里,不停地喝酒。醉後他常常信手涂抹,小時候我便是從偷偷揀走的畫中,知道什麼是荷塘、垂柳、鳴蟬。
其中的幾幅,我憑著想像將它們補全,下人們看見,都說很像。我把畫放在枕邊,每天臨睡前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