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同居關系 第七章
「咖啡好喝嗎？」鄭勤問。
「好喝！」夏雨露笑得一臉燦爛，由鄭勤現磨、現煮的咖啡，果然好喝極了！
夏雨露一雙眼楮不斷打量著室內豪華氣派的裝潢。
打從剛才一進辦公室，鄭勤就徑自在一旁烘烤咖啡豆、親自動手煮咖啡，完全沒有一絲大老板的傲人氣焰。
「我以為你會請秘書送咖啡進來呢。」
「這種小事情我喜歡自己動手，而且我很注重喝咖啡，很少有人能煮出我喜歡的口味。」
原來他喜歡喝咖啡，看來嫁入豪門前的首要任務，就是先學會如何煮咖啡。夏雨露又輕啜了一口，努力想把咖啡的味道記住。
「看得出來你……很平易近人。」夏雨露發自真心的稱贊。
「這可能跟我長期在國外生活有關系，不過，妳也很不錯，自然不做作。」
「就是有點不修邊幅。」她小聲地坦承，真後悔以前的率性而為。
「我倒不覺得。況且習慣是可以改變的……」鄭勤欣賞的眼光繞著她身上打轉，「譬如說，妳今天應該有特別打扮過吧，我猜對了嗎？」
他的直言令夏雨露的雙頰「轟」地迅速火熱了起來。
「我平常很少穿裙子的，讓你見笑了。」
「妳應該常穿裙子的，因為妳有雙勻稱的美腿。」
鄭勤的稱贊令她臉紅，但她隨即想起更為重要的任務，說風是雨的個性讓夏雨露再次認真地確認道︰
「你剛才說要我穿貴公司購物頻道的靴子示範走秀，是真的嗎？」
「當然。我對自己的眼光很有信心，如果由妳示範，銷售量一定會大增。」
「啊？我以為……以為你們電視台應該會找像林志玲那樣的名模來展示才對，我……真的可以嗎？」
好話誰都愛听，但適不適任又是另外一回事。
夏雨露深怕會砸了購物頻道的招牌，到時候可就糟了。
「我們是賣中高水準的平價商品，希望人人都買得起，而夏小姐的氣質很具親和力，絕對不會輸給名模的。」
不愧是留美歸國的青年才俊，即使是場面話也都說得讓她飄飄然。
夏雨露對鄭勤的這席話佩服得五體投地，壓根兒沒有考慮到酬勞或必須拋頭露面的犧牲，只擔心等下走秀會不會走得不夠好、不夠自然。
「你真的這麼認為？可是我沒受過專業訓練……」
「有句至理名言『自然就是美』，我想妳應該有听過吧？」他似真似假的開玩笑，惹來夏雨露的連連驚呼。
「你旅居國外這麼久，怎麼也听過這句廣告詞？」
「夏小姐，妳忘記我們家族是在做什麼的了？以最短的時間了解市場，進入狀況，這是企業家第二代應有的應變能力。」
「鄭先生，我真是愈來愈佩服你了，就算你不是企業家第二代，我相信你也一定會成功的。你應該沒大我幾歲吧？」
「我今年三十二了，也許妳以後可以改口稱我一聲鄭大哥。」
「鄭大哥，我今年二十四，而且立志要在二十五歲之前交到男朋友！」夏雨露一高興就藏不住話，居然說出了心里的大秘密，窘得她恨不得地上有洞可鑽。
沒想到卻惹得鄭勤哈哈大笑。
「哈哈哈……」
「沒辦法，因為算命的說我一定要在今年找到對象，否則……」下場之悲哀，讓她連想都不敢想。
「夏小姐，妳真的很可愛。」他又稱贊了她一次。
「你真的這麼認為嗎？」夏雨露聞言心花怒放，兩只手忽左忽右地拉扯著短裙，有點不知所措，臉頰也染上一片紅雲。
「沒想到二十一世紀了，還會有人相信算命仙的話！」鄭勤仍是笑。
「我們都是中國人，你不會笑我迷信吧？」
「其實我也很相信老祖宗所傳下來的文化，例如風水方面……」
鄭勤還沒說完，夏雨露立刻看到一旁茶幾上放了個偌大的水晶洞，隨即舉一反三地說︰
「所以你就在辦公室擺了招財的紫晶洞？」
「原來妳對水晶也有研究？」他詫異地說。
「沒有啦，因為我經常陪女性朋友去購買這類的飾品，不過我自己從來沒買過就是了。」听說粉晶會招桃花，早知道就買一條來試試看。
「是這樣嗎？」鄭勤笑了笑，彷佛看穿她的心意，從水晶洞里取出一條粉晶手煉，作勢要幫她帶上，「喜歡嗎？我送給妳。」
「原來爸爸送給你的樂透廣告，是從你這里學的。」她開玩笑地說。
鄭勤莞爾一笑，牽起她的手腕，為她套上粉晶手煉。
「妳的手腕很縴細且白皙，帶上粉晶很出色。」他很滿意自己的眼光。
「是嗎？」話一出口，她就覺得自己很白痴。
大概是韓劇看多了，不自覺就會說出韓劇里常有的對白「是嗎」，不知道這樣會不會讓鄭勤以為她書念得不多，有詞窮之嫌？
但她現在可管不了這麼多了。
不管任何年紀、任何人收到禮物都會覺得開心的，夏雨露一雙眼楮笑彎了，像極兩個下弦月，溢滿感謝之情地笑望著鄭勤。
「粉晶可以增添好人緣或桃花運，剛才妳說想早點找到男朋友，所以我才想說送給妳，希望妳早日找到對象。」
「謝謝。」如果那個對象是他那就更完美了。
嘿嘿，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
鄭勤應該是喜歡她的吧？否則為什麼對她這麼和善呢？
夏雨露目不轉楮地盯著他，真希望眼神能代為傳遞心聲，一傾愛慕之意。
正當她意亂情迷的發楞時，鄭勤看了看腕表，帶著鼓舞的笑容說︰
「走吧，我們現在可以去攝影棚了。」
「真的要去錄影？」這下糗了，如果走到一半摔倒了，那怎麼辦？
鄭勤看著夏雨露一臉緊張的模樣，拍拍她的肩膀說︰
「別緊張，就算錄影出狀況，大不了重來一次，妳應該有听過NG這個詞吧？」
「說的也是，再說有你這條幸運手煉加持，我想應該不會表現得太離譜才是。」
「Good！我喜歡有勇氣的女孩子，等下就看妳表現嘍。」
鄭勤的鼓勵，無疑使夏雨露開始相信自己真要走桃花運了，居然有幸踫到一個這麼nice的男人，呵呵，一切就順其自然吧！
晚上十一點了，那個「哈男人」哈得要死的Miss夏居然到現在還沒回家？
金承俊九點送鄭美回家以後，耳根子終于稍微清靜了些，但一顆心卻不得閑地懸掛在夏雨露身上。
她到底和鄭勤上哪里吃飯了？
今天錄完影後，已經超過晚飯時問，鄭勤于是開口邀夏雨露去吃飯，並要鄭美、金承俊一起作陪。
但鄭美不知哪里不對勁，一口回絕了她哥哥的邀請，借口說還有別的case要跟他討論，但金承俊感覺得出來她似乎不太高興。
或許是因為錄影時Miss夏搶了她的風采吧？
想不到平常粗枝大葉的夏雨露走起秀來還真是有模有樣，沒有刻意搖擺身軀卻能定成一直線，不管是紅色或白色的小牛皮半筒靴，還是及膝的黑色鱷魚皮靴，在她輕快的步伐中，彷佛有了新生命。
或許是因為「表現良好」，換來鄭勤一口氣大方地送給她三雙長短不一的靴子，可惡的是Miss夏居然也厚顏的接受了，但是幫她拎回來的人卻是他！
唉，肯定是這貪小便宜的個性讓鄭美不悅了。
但他心里也輕松不起來，畢竟是他介紹Miss夏給鄭家兩兄妹的，現在實在說不上是否後悔了。
其實，沒有酬勞的客串，拿幾雙sample鞋倒也是無可厚非，可是看Miss夏和鄭勤之間一副交淺言深的模樣，不但鄭美吃味看不下去，連金承俊也感覺礙眼，心中頗有微詞。
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她……她她……會不會太過輕率、隨便了一些？
正當他想得出神時，「喀」的一聲，鐵門被輕輕打開，打斷了金承俊的思緒，他順道抬眼望了一下時鐘，十一點二十七分，印象中Miss夏似乎從來不曾這麼晚歸過。
夏雨露才走進客廳，赫然發現金承俊居然還沒就寢，西裝外套月兌放在另一張沙發上，領帶也僅僅是扯松而已，身上還穿著白天那件襯衫，這和以往他一回家後立刻盥洗、換衣服的舉動，回然不同。
「嘿！同鞋……你該不會在為我等門吧？同居守則里好像沒有『宵禁時間』這條公約……」夏雨露一進來就看到他的臭臉，趕緊打趣地想轉換氣氛。
「沒有，我也剛回家不久。」哼！他才不會不打自招地說出心事來。
「是喔，加班很累喔？」難怪會出現臭臉！
夏雨露信以為真，徑自踢掉腳上的舊鞋，兩只眼楮忙碌地四處搜尋著。
「我的新靴子呢？」
「在這兒。」金承俊拿起腳邊的手提袋遞給她，皺眉忍氣地問道︰「妳就這麼喜歡Ａ東西啊？不過就是一雙鞋子而已。」
「才不呢！」她將黑色的鱷魚皮靴套進腳里，滿意地一邊轉圈一邊說︰「我早就想買一雙這種靴子了！你知道嗎？這個市價要上萬耶！可是鄭公子好大方，一口氣就送我三雙，這樣我至少可以好幾年不用買鞋了說！」
金承俊瞧她那副滿意的模樣，不以為然地吐槽說︰
「我才不信妳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能穿著這種鞋子！何況，這是我們公司進的商品，我難道會不知道它的成本嗎？」
「是喔！」夏雨露睜大眼楮如獲密聞般好奇地問道︰「我以為購物頻道的商品都是物超所值。」
「拜托！妳听過有人做賠本生意嗎？」他想趁機點出生意人的在商言商。
沒想到夏雨露一點兒也不以為意，眉飛色舞地說︰
「那更好，企業家的第二代小開，那我以後要靴子有靴子、要鑽石有鑽石，還有我今天在現場有看到賣皮草……」
「難怪妳這麼心甘情願的跑腿買包子，冷天里還犧牲色相的穿上短裙，妳的心機真的很重耶！」金承俊氣得翻了個白眼，很是無奈。
「好說好說！」她絲毫不覺不悅地說︰「當然是幕後有高人指導。」
「可是看妳這樣辛苦的倒追男人，我心里突然浮現了四個字。」
「四字箴言嗎？」他大概是要肯定她的忍辱負重、用心良苦吧。
「吃相難看！」金承俊一臉不屑地說。
「哪－－呢？！」夏雨露夸張地以日文抗議。「難道你沒听過有句歌詞說『看見好的男孩我一定去追』？現在都什麼時代了，我哪里吃相難看了？」
「拜托，你們才第二次見面，妳就陪人家吃飯吃到三更半夜，我認識妳這麼久，還沒看妳如此猴急過。」他冷然道。
怎麼空氣里突然有一股酸味？
夏雨露盯著他不太高興的表情研究著，突然恍然大悟的大喊道︰
「喔－－我知道了，你在吃醋，你嫉妒我！」
「什麼？！」金承俊嚇了一大跳，心髒沒來由的被重擊了一下，彷佛被人說中什麼秘密似。「妳別亂說話！」
「沒有嗎？」她湊近他的臉，狐疑且認真地觀察。
一絲溫熱的鼻息噴在金承俊的下巴，感覺有些癢癢的，但心底卻泛起另一種不曾有過的悸動，眼前的人雖然熟悉，但氣味卻很陌生。
金承俊突然心口一窒，急忙退後了一大步，佯裝沒事地問道︰
「Miss夏，妳話可不能亂說，我為什麼要嫉妒妳？」
「因為你未來很有可能必須叫我一聲『大嫂』，到時我的輩分就比你高，所以你現在開始後悔幫我介紹這門親事了。」她自以為是的解讀著。
原來她是這麼想的，金承俊暗暗松了一口氣。
雖然他不曾有過這個念頭，但不可否認地，當他看到Miss夏與鄭勤之間的互動良好時，感覺的確不太舒服，他們似乎進展得太快了點。
何況其中還牽涉到鄭美的情緒問題，他夾在女友和好友之間實在大感為難。
金承俊沉默了幾秒，考慮著該如何勸退夏雨露而不傷害她。
「對了，同學，我感覺你女朋友對我好像有點冷？」夏雨露主動提起。
太好了！就以這個話題來開場，金承俊拍了拍手，高呼道︰
「Miss夏，我還以為妳一點感覺也沒有。」
「真的？鄭美親口對你說她討厭我？」雖是猜測卻驚得夏雨露臉色大變，顧不得還沒月兌下靴子，立刻跳上前拉著金承俊的手臂問道。
「沒錯，別說鄭美不喜歡，連我都快看不下去了。Miss夏，妳看看妳現在這副德行，跟過去真的差很多！」
「有嗎？」夏雨露像是被責備的小孩子，倏地消了氣焰沮喪地坐回沙發上。「人家只是認為機不可失，畢竟現在好男人不多，而且大部分的好男人都已經結婚了，我只是……只是……」
金承俊看著她一張一合，時而噘嘴、時而撇嘴的唇，真真被她打敗了，不忍再繼續苛責下去。
「好啦好啦，我只是想提醒妳別太急切，降低了自己格調，沒別的意思，妳就省省那幾滴眼淚，別在我面前裝可憐了。」
「什麼嘛，一點同情心也沒有！」夏雨露終于破涕為笑，眼眶里還殘留著淚影，想想金承俊也是為自己好才說了重話。
兩人這麼一攪和都已經凌晨了，金承俊看她開始打哈欠了，體貼地說︰
「很晚了，早點休息吧！」
「嗯……可是你要答應我在鄭美面前多說點我的好話，助我一臂之力喔！」
「再說啦！」瞧她哈欠打得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
「還有－－我明天要準時上班，所以浴室先讓給我洗澡。」她霸道地說。
「誰明天不必上班啊！」金承俊反駁她，卻沒堅持地往自己房間走去。
算了，好男不與女斗，即使所有的好處都被Miss夏佔走了，他也懶得再跟她爭了，這就是他一貫的作風，也罷！
過了兩天，鄭美在金承俊的辦公室里嘟著嘴，一臉不悅。
「美，妳怎麼了，有不開心的事情？」
「還說呢，拜你同學夏雨露所賜，購物台廣告才打出去不到一天，立刻銷售了三千多雙靴子。」
「那不是很好嗎？」金承俊不解。
成績斐然得令人嚇一跳，看來應該對Miss夏另眼相看了。
「站在公司的立場當然是賺錢，但我這個鎮台之寶過去所有的功勞一下子就被她比下去了……」女人可以明爭暗斗，但就是不能輸在面子上。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電視台是妳家的，何況Miss夏只是臨時客串，根本不會搶定妳的光采，傻瓜！」他失笑地揉了揉鄭美的頭發，彷佛逗弄著可愛的寵物。
「可是我擔心我哥會對她……」
鄭美話還未歇，辦公室的門便傳來一陣敲門聲，鄭勤隨即探頭入內說︰
「咦？我好像听到有人提到我……」
「哥？來得這麼湊巧，我強烈懷疑你剛才是不是躲在門外偷听？」
「有這個必要嗎？」鄭勤不以為意地調侃妹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莫非妳正在向男友編派哥哥的不是？」
「我哪有！」鄭美嬌嗔地一拳擊中兄長的手臂。
「總經理來找我，有事交辦？」金承俊正色地問。
「那一天我忘記向夏小姐要電話了，我想邀請她參加我的生日PARTY，或者可以麻煩你代為傳達……」
「哥－－」鄭美沒等哥哥說完話，立刻發表意見地說︰「那是爸媽別有用意特別為你準備的宴會，換言之，是一場相親大會，沒必要找她來湊熱鬧吧？」
「Whynot？我對她印象還不錯，也許可以把夏小姐也列為相親的對象。」
金承俊面色一凜，看來Miss夏的追男計畫成功了，鄭勤似乎對她頗有好感。
他應該為她感到高興才對，可不知怎麼搞的，心里卻產生了一絲不安。
難道是因為鄭美不喜歡她的關系？或者是……算了，他不想深究原因。
「那她可賺到了，標準台灣版的麻雀變鳳凰！」鄭美大小姐生氣地嘟著嘴，在兄長和男友面前，她從來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妹，別這麼小氣嘛！這次夏小姐幫公司創造靴子的銷售佳績，再怎麼說，都應該找機會跟她說聲謝謝，不過是一個宴會的邀約，很劃算的。」
鄭勤完全拿金承俊當自己人看，對這一兼二顧的精打細算，直言不語。
但金承俊听來卻頗為刺耳。
他為夏雨露的付出感到不平。
過了一會兒，鄭美似乎想到什麼了，突然開心地說︰
「哥，可是我們的宴會都很正式，我擔心夏小姐沒有適合的禮服穿，到時候你的一番好意反而會讓她出丑，我看就別邀請她了。」
「這簡單，妳不是也要參加宴會？就請承俊陪兩位美女一起去挑衣服，不管是用借的或買的，都記到我帳上。」鄭勤邊說邊看了眼手上的腕表。
鄭美听了仍是一臉的不願意，輕跺了下腳，不再出聲。
雖然感覺有些尷尬，但金承俊也不好發表意見，只好將兩只手握放在背後，這時候他只能扮演公司里的一員，不便介入鄭家兄妹各自的堅持中。
「承俊，就這麼決定了，我等下還有客人來訪，下星期六的PARTY，就拜托你這個創意總監多費點心，好好打點兩位美女的造型嘍！」
鄭勤匆匆來去，留下金承俊面對一臉不悅的鄭美，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Oh！我的天呀，你是說真的嗎？是真的嗎？」夏雨露一臉不敢置信地拉著金承俊打轉，「鄭勤邀請我參加他的生日派對？」
「喂，Miss夏，妳會不會興奮過度了？」
「哈哈……可能有一點吧！」夏雨露發夢似的，眼神朦朧地說︰「我最近看了一出『巴黎戀人』的韓劇，正羨慕里面那種上流社會舉辦宴會的樣子，真是唯美又浪漫！」
「我看妳是想太多了，不過是一場生日PARTY而已。」
金承俊不以為然地瞟了夏雨露一眼，怎麼女人一談起「愛情」就完全變了個人似，像是活在另一個世界一樣。
「但是對我來說，這可是一個晉身上流社會的開始……」她傻兮兮地笑了一會兒。突然，她想到一件好笑的事，迫不及待地想調侃金承俊，
「對了，我忘記你女朋友早就已經是『上流美』了，呵呵……呵呵呵……」
「別惹人討厭！妳千萬別在鄭美面前開這個玩笑，要不然她肯定會立刻翻臉，到時候別說我沒警告過妳。」
「呵……我感到有人在護短唷！」夏雨露詭笑地說︰「不過，也算情有可原啦，這麼細心顧慮到女友心理狀態的男人，肯定是個好男人，希望有一天鄭勤也會這麼對我……」
金承俊仿了一個「妳夠了吧」的表情，再次被夏雨露打敗了。
最近這種受挫的頻率實在太過頻繁了，唉，真是可悲可嘆！
但這些私人感情都沒有比萬一夏雨露當眾丟臉來得嚴重，還是先辦正事要緊。
「Miss夏，妳有沒有正式一點的衣服？」
「你是指像走星光大道的那一種嗎？」她怎麼可能會有嘛！電視上看是看過，但卻從沒有想過會有用到的一天。
「沒錯，就是禮服之類的。」
「當然沒有！我連一件稍微正式點的套裝都沒有，還禮服咧！」
「我想也是。」金承俊嘆了口氣，翻了個白眼，「幸好總經理有交代，要我發揮藝術總監的審美眼光，幫妳和鄭美挑禮服。」
「是嗎？」她加重語氣，又月兌口而出韓劇里常有的經典對白。「那種衣服很貴吧？」
「是不便宜，如果是量身訂作的禮服，一件要好幾萬，就算買現成的，也要萬把塊，但是租的話就便宜多了。」
「那也要好幾千塊錢吧？」她突感憂心，扳著手指盤算著說︰「而且禮服還要有鞋搭，上次拿的那三雙免錢靴子肯定是不能搭配禮服，那我還得自備高跟鞋，不然跟我死黨牛妹或廉廉借也行，只是怕會不合腳……」
瞧她那一臉憂愁的窮酸相，搞不好沒受邀請還會快樂些。
金承俊見狀又心疼、又生氣，她現在總算知道豪門不好當了吧？
「Miss夏，難道妳一點積蓄都沒有？妳到底把薪水都花到哪里去了？」
「別拿你高薪的待遇和我相比，你要知道台北居大不易，我那三萬塊的薪水又要付房租、繳水電，分別認養一個本土、一個外國的家扶兒童，還有吃三餐，陪死黨逛街、吃飯、看電影……對了，听說以後外片電影還要扣稅，到時候一張電影票可能要漲到三百多塊錢……慘哪！」
原來她這麼貧窮！夏雨露現在才知道自己阮囊羞澀。
金承俊把她的沮喪看在眼里，沒想到Miss夏會困窘到這般地步。
算了，捉弄也該有個限度，瞧她這副愁雲慘霧的模樣，倒真讓他有幾分于心不忍了。
「別擔心了，Miss夏，總經理有交代，妳盡管負責打扮，所有的治裝費用記在他帳上，明晚我會陪鄭美去挑禮服，妳也一起去吧。」
「真的？你好死相喔，不早說！」她興奮得眼楮都張大了。
這女人怎麼這麼容易滿足啊！哭笑一瞬間……金承俊在心底暗自嘆息。
「禮服要買要租隨便妳，不過我還是要提醒妳，在鄭美面前不要顯得這麼小家子氣，印象是會被扣分的，知道嗎？」
「嗯！」夏雨露用力地點了一下頭，笑笑地說︰「不過同學，我發現你愈來愈嘮叨了，就算你女朋友不欣賞我，應該也不會妨礙到你們的交往才對；但話又說回來，鄭美極有可能是我未來的小姑，我還是听你的，少惹她生氣為妙！」
听起來這少根筋的Miss夏總算開始懂得「識時務者為俊杰」的道理了。
正當金承俊以為雨人已經溝通完畢時，沒想到她大小姐又丟了一句話過來。
「對了，同學，如果我們雙雙都美夢成真的結成姻親、那我該改口叫你小姑丈還是妹婿啊？」夏雨露一臉煞有其事地問道。
「妳會不會想太多子啊？如果想保持美美的肌膚，還是趕緊休息睡覺去吧，懶得理妳！」他恐嚇著她。
哪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問題？
金承俊狠瞪了夏雨露一眼，啥也沒說的就往自己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