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綿今世情 第四章
玉琪再度由睡夢中驚醒。
這回，他更清晰、真實，一向深情的雙眸，卻換成了譴責的目光，彷佛控訴著她的無情……
玉琪自夢里慢慢回到現實，才注意到門鈴聲正持續不斷的響著，以急切的鈴響判斷，應該已經按了許久。
玉琪隨手披件外套，赤著腳應門，「來了。」
忘了謹慎，忘了獨居的危險，玉琪刷的一聲便將門打開。怎會是他？玉琪先是一喜，卻馬上回復冷淡的神色。
「你來干嘛？」
俊霖同時卻也生氣的吼︰「你知不知道危險？竟然連問都不問一聲就開門。」
玉琪被他的怒吼嚇了一跳，繼而也生氣的叫︰「如果不是你沒命的按著門鈴，我干嘛火燒似的跑來開門？」
俊霖這才發現，她外套下只穿了一件睡衣，長發松散的披瀉，甚至連鞋都沒穿。
「很高興看到你這麼迫不及待的迎接我。」
意識到他的目光，玉琪困窘的拉緊外套。
「你到底有什麼事？」
「沒事不能來拜訪朋友？」俊霖一點也不介意她的語氣不善，他原本就沒想她會給他好臉色。
對一個厚臉皮的男人，你能怎麼辦？玉琪嘆著氣。
「雖然我不認為我們的交情足夠讓你來訪，但是，顯然你並不同意。」說完，讓到一邊，「進來吧！」
玉琪等他進屋後，將門帶上。
「你自己隨便坐。」拿了替換的衣服便躲進浴室。
俊霖讓自己舒適的坐在沙發上，隨意的瀏覽屋內，一張雙人床、一組沙發、一個衣櫥、一張書桌和靠牆而立的書櫥，簡簡單單的套房，除了窗簾外，整問房子沒有一點裝飾。俊霖搖搖頭，她竟連梳妝台都沒有。
「如果你看夠了，能不能說明你的來意了？」
玉琪站在浴室門口，她已經換了牛仔褲、T恤，頭發也隨意扎了個馬尾，臉上脂粉未施。
俊霖見她的打扮，不滿的皺皺眉頭，批評道︰「你這樣看起來像個二十歲的大學生。」
玉琪翻翻白眼。
「你不是來這里當我的造形顧問吧？請你有話快說，我根忙，沒空招呼你。」
「你要出去？約會？跟誰？」
「唐先生，我不認為這跟你有關系。」
「我們非得一直在稱呼上爭論不可嗎？」
「好吧！俊霖，你到底有什麼事？」
玉琪妥協，她覺得兩個大人老是為了稱呼僵持，的確有些愚蠢。何況，只要他快點離開，叫她做什麼都行。
俊霖滿意的點點頭。
「你還沒回答我，你有約會？」
「沒有。」
俊霖松口氣，他真怕她回答——她跟別的男人有約。不過，他可沒表現出來。
「那就好。因為我打算帶你出去。」
玉琪慌亂的瞪著他。
「不，我不跟你出去。」
俊霖像應付鬧脾氣的小孩似的對她說︰「不去不行。我們得替你準備一些派得上用場的裝備。」
「什麼裝備？」
「衣服、首飾之類的東西。」俊霖挑剔的看看她身上的牛仔褲，「你這樣出現在會場，人家還以為我帶個女兒呢！」
「會場？」
「對啊！從現在開始，你得陪我出席各項的晚會，以我女朋友的身分。」
「我沒有答應你。」
俊霖故意露出無辜的笑容。
「只怕由不得你。」
「什麼意思？」玉琪覺得有種不安的感覺。
「你還沒有看報紙吧？」
玉琪馬上沖到樓下信箱，將報紙拿上來。她迫不及待的打開報紙，赫然看見一幀自己被唐俊霖擁著的照片，而且還是昨晚她赴約時，在公司樓下拍的。照片旁邊還有一些字加以說明。
唐氏集團總載唐俊霖心有所屬？
悅雲百貨副總趙玉琪情有獨鍾？
玉琪將報紙憤恨的合上︰「胡說八道。」
「現在你知道，為什麼一大早我就跑出來了吧？辦公室的電話響個不停，我根本沒辦法做事。」
他在抱怨。可是，為什麼玉琪覺得他有些幸災樂禍？不要遷怒，這並不是他的錯。她努力控制自己的脾氣。
「現在怎麼辦？」
「只要滿足了他們的好奇心，自然就不會再引起注意。如果愈想逃避，他們會跟得愈緊。」他胸有成竹的說。
「所以，我得暫時充當你的女伴，陪你交際應酬？」
「不然，你有更好的方法？」
玉琪當然知道他說得沒錯，可是她真的不想和他牽扯下去。
「不如，從現在起，我們不要見面，那他們就沒話題了。」
「你忘了悅雲百貨公司是唐氏集團的企業？還有，悅雲是我妹妹？何況，那些記者即使沒事，也能弄出個影子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公開承認，不是秘密，就沒有什麼報導價值了。」
玉琪除了點頭外，還能說什麼？她只是不懂，為什麼她答應後，唐俊霖那麼高興？像是奸計得逞的那種快樂。
☆☆☆
玉琪覺得雙腳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早上，俊霖自她的住處接她出來後，便拉著她馬不停蹄的選衣服、挑首飾。她記不得自己試穿了多少件衣服，套了多少雙鞋，她也不知道究竟買了哪些東西，因為俊霖全替她決定了。如果不是她堅持不肯讓俊霖送她首飾珠寶，只怕俊霖會把她喜歡的全買下來。
最後，在俊霖的堅持下，她挑了一套珍珠首飾——一串項鏈、一對耳環和一副手鐲。
晚上六點，俊霖將玉琪送進悅雲百貨公司的美容院，囑咐小姐們替她好好打扮，說好七點半來接她便離開了。
一個半小時？接到命令的小姐根本來不及多說什麼，馬上動作起來……
七點半，俊霖準時進來，美容師正在替玉琪做最後的潤飾。在這之前，她根本連喘氣的機會也沒有。
所以，美容師宣布大功告成時，她馬上沒好氣的對俊霖說︰「你滿意了吧？」
俊霖仔細的審視她細致的五官，贊賞的說︰「很滿意。」將手上的紙袋交給她，「去換上。」
玉琪瞪他一眼，接過袋子，不情願的走向後面更衣室。
不一會，玉琪就換好衣服走出來。
俊霖驚艷的看著她，似乎每見她一次，他就驚艷一次。不知道她究竟要讓他驚艷多少次？
昨晚一身雪白洋裝的她，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稍早著T恤、牛仔褲的她則清純、清新的一如百合；而現在的她，穿著深紅的露肩晚禮服，卻又明艷動人的像朵玫瑰。
他灼熱的目光讓玉琪羞紅了臉，她到他身邊低低的警告︰「不準用這種眼光看我。」
他低頭看她，這才發現，由上往下有更佳的視覺效果。她弧度優美的胸部，隨著呼吸上下起伏若隱若現，下月復部傳來的疼痛警告他——再不帶她離開這里，自己將當眾吻她……於是，他粗聲命令︰「走吧！」
若非顧慮到他總栽的身分，玉琪早就破口大罵了。他以為他是誰？上帝嗎？
玉琪一言不發的讓他擁著自己離開。
☆☆☆
才坐進車內，玉琪便被俊霖熱烈的吻著。
「再不踫你，我一定會瘋掉。」他在她唇邊喃喃的說著，邊還細碎的吻著她的唇。
玉琪本想掙扎，但在他濃厚的氣息由唇上傳給她時，她的理智消失了，不見了，她也熱烈的回應著他……
是俊霖先恢復理智，他勉為其難的放開她，發現她的唇被他吻得紅腫，口紅也不見了，頭發甚至被他弄得紛亂，禮服的拉鏈退了一半，而她，微睜著迷蒙的雙眸看著他。不對！場合和時間都不對，他懊惱的趴在方向盤上。
「該死！」
這一喝倒是叫醒了玉琪，她羞愧的顫抖著手，想拉上衣服後面的拉鏈，但在窄小的前座，她根本就構不到。
「讓我來。」
俊霖將她轉個身，拉上拉鏈。
「玉琪，對不起……」怎麼說？說場合、時間不對？
「沒關系，我會忘了它。」
玉琪極力想穩住自己的聲音，卻怎麼也無法控制聲音中的軟弱。她恨透自己可憐兮兮的樣子。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挫敗的爬梳自己的頭發。
玉琪自皮包中取出小鏡子，專心的補妝，雙手卻抖個不停，害她涂了幾次口紅都涂不好。終於，她總算將自己整理好，頭發也整齊了，手也不抖了。
「走吧！你不是要去參加晚會嗎？」
俊霖現在根本不想去任何地方，他只想帶玉琪回家，將她眼中的傷痛、臉上的生疏統統吻掉。可是，他不能，因為，那將破壞他的計畫。
他嘆口氣，啟動車子，飛馳而出。
☆☆☆
他們到達會場時已經遲到了。
他們的出現，引起了一陣喧鬧，顯然大家全都看到報導，亟欲了解真相呢！
玉琪甚至可以感覺到一些敵意，來自於女人。她挺直腰，掛上明媚的笑容，朝認識的朋友點頭致意。
感到她的僵硬，俊霖附在她耳邊低語︰「別緊張，放輕松。」
玉琪回頭給他一個甜甜的笑，招手要他低下頭，也學他咬他的耳朵說︰「我一點也不緊張，事實上，我開始喜歡這個游戲了。」
「喔？」
看她興致高昂的樣子，俊霖反而擔心。因為，她的反應超出他的假設，月兌離他的控制。
「怎麼？你不相信？」玉琪看他微微皺起的眉頭，挑高眉毛問。
「我可以問原因嗎？」
「你不問我也會告訴你。」玉琪伸手撫平他微皺的眉頭，不經意似的說︰「別皺眉，人家會以為你厭倦我了。」
「那不正合你意？」俊霖實在不知道她那小小腦袋瓜在想什麼，幾分鐘前她還一臉的寒霜，生著悶氣，恨不得把他踢到太平洋里，這會兒卻又巴不得讓全世界的人認為他們有多親密似的。
「不，游戲才開始，怎麼可以就此結束？」玉琪笑嘻嘻倚在他懷里，「笑一下嘛，角落那群女人正等著看戲呢！我到現在才知道，原來我是很虛榮的。」
「什麼？」俊霖擁著她，迎向正朝他們而來的主人。「虛榮？」
「是啊！我現在就很享受那些女人的妒意。」
俊霖失笑了，只是因為她們？
「你很得意是不是？」玉琪看到他嘴角的笑意。
「當然，我身邊的女伴是這里最出色的女人，怎能不得意？」俊霖讓自己的眼光緩緩瀏覽她的全身。
「謝謝你的贊美，只怕她們不這麼想。」玉琪以眼角掃視，正輕蔑的望著她的那些淑女們，「她們正等著捉我的毛病，等著我出丑，我偏要氣死她們。」
「你的意思是，我們達成共識了？」
「沒錯。」
俊霖樂透了，他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
「俊霖，你終於來了。」主人是俊霖的世伯，他拍拍俊霖的肩膀笑著說︰「我還以為你忙著談戀愛，沒空理我這個世伯了呢！」
「怎麼會呢？」俊霖有些臉紅了，沒想到連長輩也看到那則報導，「徐伯伯別取笑我了。」
「這位就是你媽贊不絕口的趙小姐吧？」他試探的問。
「是啊！她叫趙玉琪，您叫她玉琪就行了。玉琪，這位是萬邦的徐董事長，跟我們家是世交。」
玉琪禮貌的說道︰「徐董事長，您好。謝謝您的邀請。」
徐董高興的笑道︰「好，好，果然大方得體，難怪美瑤滿意。俊霖，你可得多加把勁，早點把她娶回家。可別被別人搶走了。」
玉琪被夸得有些害臊，俊霖卻是頗富深意的回答︰「我是很想啊！只怕她不肯點頭呢！徐伯伯。」
「徐董，您別听他瞎說。」
玉琪真希望有個地洞鑽進去，俊霖這番話要是傳出去，豈不成了他向她求婚了？
徐董呵呵的笑道︰「你別害臊，俊霖這孩子，我從小看到大，為了他的婚事，我和他爸媽不知費了多少苦心，他卻總是不在意似的。現在可好了，你一出現，我們也就放心了。」
玉琪不知該如何反應，只好陪著笑。
俊霖還得意的朝她擠眉弄眼呢！
玉琪無法當徐董的面罵他，卻可以不著痕跡的警告他，她微微一笑，將穿著高跟鞋的腳往旁移了一點，重重的踩下去，再若無其事的陪徐董聊天。
俊霖忍痛向徐董道聲失陪，便拉著玉琪躲到角落。
「你不覺得自己很沒禮貌？」玉琪忍住笑問。
「在被人踩了一腳後，能笑著說失陪的人，還不夠禮貌？」俊霖禮貌的問，眼里卻有威脅的神情。
玉琪忍不住了，她愉快的笑起來。
從認識她到現在，俊霖還未曾看她這麼愉快、輕松過，她總是想躲著他、避開他，不然也總是氣他、惱他，所以，看她高興俊霖也高興了起來。他甚至覺得，如果她高興，可以多踩他幾下都沒關系。
而如果不是顧慮到周圍有太多的人，他真的會不顧一切的吻她。
終於，玉琪止住了笑，她靦腆的道歉，「對不起。」可是，聲音中的笑意卻掩藏不住，她咳了幾下，清清喉嚨，才又說︰「真的很抱歉。我不該這麼孩子氣的。」
「如果你肯吻我一下，我倒是可以原諒你。」俊霖輕輕拉開她絞在一塊的手，拿到嘴邊輕吻一下說。
他以為玉琪會生氣，會叫他去死，但是，她卻綻放一朵美麗的笑，將他的頭拉下，再踮起腳尖輕啄了一下他的唇。他微愣一下，然後在她撒退之前，雙臂一收，將她的身子貼靠在自己身上，徹徹底底的吻她。
之後，他們趁著人多熱鬧時，悄悄的離開了會場。
☆☆☆
俊霖將玉琪送回住處後，囑咐她好好休息，便離開了。
回到唐園，林美瑤正坐在大廳等著他。
「媽，這麼晚了，你還沒睡？」俊霖愉快的招呼道。
「等你。」
林美瑤拍拍旁邊的座位，示意他坐下。
「什麼事？」
「你十點不到就離開你徐伯伯的晚會，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媽，你怎麼會知道我什麼時候離開？」俊霖詫異的問。
「你以為你走得不聲不響，就沒人注意了？」林美瑤責備的說︰「你不想想看自己才剛成了紅人。」
「媽。」
「我不是在罵你，只是提醒你，玉琪是個好女孩，你別老是做些讓她難為情的事。」
「我沒有啊！」
「沒有？你在會場表演的那一幕呢？」
「媽。」俊霖這次是真的難為情了。
林美瑤笑著說︰「媽知道你是情不自禁，只是，你也得看看場合呀！你知不知道你徐伯伯笑得多樂？還有，他還跟你爸爸說，你根本不知道今天會場展示些什麼，你知道嗎？」
俊霖的俊臉更紅了，因為他的確不知道。
林美瑤可樂了，看俊霖反常的模樣，他是真的動心了。
「俊霖，你老實告訴媽，你是不是真的喜歡玉琪？」
「媽，說這些干嘛呢？」
「你啊！」
「媽！你別管這麼多，我自有主意。總之，我一定會娶老婆，你別擔心嘛！很晚了，我扶你上樓休息吧！」
林美瑤嘆口氣，「你這麼說已經好幾年了，我怎麼能不擔心？」
「緣分未到嘛！你也不希望我隨隨便便娶個女人，是不是？」
林美瑤站起來，讓俊霖扶著走上階梯。
「那你告訴我，趙玉琪是不是你所謂的緣分？」
「天機不可泄漏。」俊霖將她送到房門口，故做神秘的說。「晚安，媽。」
「晚安。」
☆☆☆
俊霖偷快的吹著口哨，走進他自己房里。
「回來了？」悅雲本來躺在他的床上，這時坐起來說。
「你走錯房間？」俊霖故意問。
「不是，我在等你。」悅雲可沒有和他開玩笑的心情，「你和玉琪究竟是怎麼回事？」
「悅雲，你不覺得你管太多了？」
「不，我有責任保護玉琪，畢竟是我介紹你們認識的，如果不是我，玉琪也不會答應這個荒謬的計畫。」
「荒謬？會嗎？你不覺得一切都很順利？」
悅雲搖頭，語氣堅定的說︰「不覺得。玉琪跟你出去一天，回來就請假。你呢？第一次破天荒的陪女人逛街，這還不算，竟然還在徐伯伯的展覽會場，表演讓人臉紅心跳的那一幕，如果你說這些都是煙幕，未免太過火了吧？」
「你怎麼知道這些事？」
「唐總裁帶著副總逛公司，會沒人告訴我？至於會場那一幕，如果明天見報，你也不用太驚訝，因為當時我的身邊正圍著記者。我看，他們對你的興趣，比對徐伯伯的珠寶高多了。」悅雲冷嘲熱諷的說。
俊霖聞言，竟然高興的笑道︰「如果我這時候帶玉琪出國，不知道他們會怎麼寫？」
悅雲一副你瘋了的表情。
「我不準你破壞玉琪的名譽。」
俊霖不在意的看著悅雲說︰「你阻止不了，玉琪已經和我達成共識，要好好的演完這場戲。你只要等著瞧就行了。」
「如果你堅持這麼做，我會向爸媽拆穿你。」
「悅雲……」俊霖警告。
悅雲不讓步的瞪回去。
「我不希望為了你，失去我最好的朋友和最能干的助手，如果你給我一個好理由，或者我會考慮考慮。」見俊霖仍瞪著自己，悅雲又說︰「以我對玉琪的了解，她根本就不可能答應你的要求。但是，她今天晚上的表現，也讓我大吃一驚，這不像她會做的事。所以，我假設你對她很特別，很可能她已經愛上你了。」
「你這麼想？」俊霖心中一喜，卻不動聲色。
「不然，你以為玉琪會隨便讓男人吻她？」悅雲瞪他，繼續說︰「你是我哥，如果你愛她，我當然樂見其成；可是，現在你只是在利用她，我不允許這種情形。」
俊霖苦笑道︰「悅雲，你一向很聰明，怎麼這回這麼笨？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正費盡心思追求玉琪？」
「你只是為了應付媽。」悅雲指控。
俊霖嘆氣搖頭，他知道悅雲不弄清楚是不肯罷休的。
「記不記得，我第一次看到這張照片的情形？」
悅雲見他由胸前口袋拿出一張照片，是她拿給他看玉琪的模樣時，他向她要的那一張。
「記得啊！你像瘋子一樣抱著我轉圈，還直嚷著說你找到她了。你告訴我，你是因為找到合適的人而選高興。」
「從我有記憶開始，她就常出現在我夢里。」
「玉琪？」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小時候，我甚至不懂，也不去想她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夢里，直到我懂男女之情後，我才了解她在提醒我，我們的約定。」
「什麼約定？」悅雲好奇極了。
「生生世世，永不分離。」俊霖熟稔的說出這個已經在他心中、夢里重復千遍萬遍的誓言。
「如果你沒有遇見她呢？」
「我相信命運會讓我們相遇，所以我不敢錯過任何機會。」
「難怪你老是不厭其煩的讓媽安排相親。」悅雲恍然大悟。
「誰知道她竟然就在身邊。」
「你早告訴我就好了，也不用等這麼久。」悅雲惋惜的說。
俊霖好笑的說︰「我怎麼說呢？如果不是己經找到她，我告訴你，你會信嗎？」
「說得也是。不過，這倒好，你為什麼不向她求婚呢？」
「玉琪在躲我。而且，這只是我的夢，我怎知玉琪怎麼想？如果她知道，我只是因為她像我夢里的女孩才向她求婚，她搞不好會覺得，她只是個替身呢！」
悅雲咋咋舌，她可沒想那麼多。
「所以，我告訴你這件事，你不可以告訴任何人。知道嗎？」俊霖慎重的交代。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