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陰謀 第五章
「女皇?姊姊?」
「女皇握有江山,讓人俯首稱臣,黎民高呼萬歲,這樣的人才會是你這輩子最穩固的靠山。」封勒低沉的嗓音告訴席媛,最正確不過的處世法則。
「可是……」可是她就是為了防席璟才找上封勒。
「沒有什麼好可是,女皇待你極好,相信她絕對會保護你。」封勒的修長手指劃過席媛彎彎的黑眉,順著俏鼻向下,來到那張粉艷艷的小嘴。
瞧他與席璟一副熟稔的模樣,仿佛席璟心中所思他都了若指掌,讓席媛怒火中燒。
「你又知道了!」席媛揮開他的手坐起身。
「那你又何嘗知道了!」封勒偏首將她盛怒的小臉望入眼底。
她是不知道啦!
席璟雖然是她的姊姊,但是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道理席璟怎麼會不明白?
她的娘親嫁入中原,與羌族卻還保有密切的聯系,就連她也時常與外公互通信件,這樣的舉止,難道身為女皇的席璟會不介懷嗎?
「也許女皇並非你想的那般。」
「你又知道我將姊姊想成什麼樣子?」席媛不懂,封勒怎能如此的篤定,在她心底,席璟是怎樣的一個人?
封勒淺淺地笑了。
這小妮子會怎麼想,他會不清楚嗎?
不過也好在席媛極力防範席璟,才讓兩人多了相處的機會,這點,封勒無可否認。
席媛漸漸的明白,封勒這種笑而不言的表情究竟代表了什麼,這代表了他並不認同她所言。
「我要回去了!」席媛拉起披風,怒火沖沖地披上後就站起身。
她的腦子無法冷靜去面對胸腔中狂燒的怒火,就算今夜她的目的並沒有達成,她也不想因為這樣而繼續留在這里受氣。
「公主。」封勒突然伸手拉住席媛的皓腕。
「干嘛?」席媛轉過頭嬌瞪著他。
她不想再听封勒為席璟說話了,她的心開始承受不起他開口閉口都是席璟的好,仿佛她才是那個心胸狹隘的女子。
封勒定眼望向她憤怒的小臉。黑眸中有著堅定,「很多事情並不是只看表面,請你一定要記住我今夜說的話,女皇會是你最穩固的靠山。」
「那你呢?你也會幫著我嗎?」席媛不曉得自己發了什麼瘋,高高在上的她哪需要卑躬屈膝地渴求一個男人的保護。
最大不了就是被逼著上花轎,當政治下的犧牲品。
封勒扯起嘴角。眼神里、嗓調中滿滿的都是篤定,「當然。」
是席媛看錯了嗎?在他的那份堅定中,她似乎瞧見了一絲絲的……情意?
「你說的是真的嗎?你不是一直想把我推開?為何還會承諾我?」席媛知曉。封勒向來就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他一言九鼎,就算是與她在獨處中許下的承諾,他依然定會實踐。
倏忽,封勒將她扯入懷里,讓她嬌小的身軀抵在他寬宇胸膛之上。
「啊!」她小臉貼上他宛如蒼穹的寬闊胸膛,耳里傳來他穩重的心跳聲。
封勒低首,張嘴吻住她微微開啟的粉唇,大舌探入其中,與香女敕小舌共舞,一直到她氣喘吁吁,他才緩緩放開她的小嘴。
「物換星移,在下對公主許下的諾言絕對誓死達成,永不後悔。」
他喑啞的嗓調夾雜著他吐出的熱氣,打在席媛粉女敕的小臉上,頓時,她的雙頰染上一層層雲彩。
心為他跳動著,他的一舉一動、一個揚唇、一個淺笑,深深地、深深地勾撩她的所有心神。
這是什麼感覺?
席媛不明白自己過分狂放的心跳是為哪般,但是她卻清楚的明白,她的所有變化都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
十日後。
萬里無雲的朗朗晴空,皇家狩獵場萬頭竄動。
席璟穿著深紫色簡便衣袍站在繡有皇家徽章的帳篷里,而與她寸步不離的封勒則是站在她的左側。
今日的封勒將及腰黑發利落束起,高大身子外裹著墨黑色衣袍,陰沉的俊顏顯得格外謹慎。
畢竟狩獵場上擁有兵器是被允許的,因此,女皇的人身安全現在正面臨一大考驗。
「公主,您看,攝政王穿這樣真好看。」小蜻站在席媛身旁紅著小臉說話。
席媛冷睨了小蜻一眼,再不屑地遙瞅封勒。
自從十日前的不歡而散,席媛沒有再私下拜會封勒,而天殺的他竟然也不曾打算邀約她,跟她陪個禮之類的。
因此,席媛的心情怎麼可能好得起來?
尤其是今天,她看見封勒意氣風發地站在席璟身旁,亦步亦趨地跟著她,仿佛敵人會從四面八方來襲擊心上人一般。
席媛的位置被安排在主帳篷的左側,這是僅次于主帳篷的最佳觀戰地點。站在高處的封勒低首,映入眼簾的是席媛嬌小的身形,嘴角緩緩扯起淺笑。
今日的她穿著火紅色衣袍,相較于前幾次的暴露穿著,這回她穿上立領滾毛邊上衣將自己裹得緊緊地,直到膝下的紅裙連接同色系馬靴,模樣就像只火紅小狐狸,令他有想沖上前去緊緊抱入懷中的沖動。
就在此時,席媛仰頭將他鷹隼般的黑眸望入眼底,心迸出驚天的震動。
就在電光石火的這刻,席媛急忙將目光收回,還不忘冷哼了一聲。
她就像與夫君拌嘴的小妻子,正處于冷戰階段,讓他忍不住輕笑了聲。
「怎麼了?」席璟瞧見封勒的異樣,在他耳邊問話。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公主可愛極了。」封勒偏頭在席璟耳旁說話。
畢竟今日負責女皇安全的秦大將軍正在報告禁衛軍的布局狀況,他總不好意思太過隨興,大刺刺的與女皇談天。
「朕就說朕的小妹真的十分可愛。」
「的確是。」這句話,封勒是看著席媛說著。
然而迎上他的是席媛憤恨的目光,如果眼神能夠殺人,那他定會被席媛大卸八塊還不暢快。
「公主,您究竟怎麼了?」奇怪了?歷年來,只要有狩獵活動,公主總會又蹦又跳,但這回怎麼是一臉憤恨?
「我哪有怎麼了!」席媛瞪著封勒。
如果他愛著的是席璟,為什麼那日還要吻她吻得難分難舍,讓她的心為他的吻而狂跳?
「是喔!」小蜻像是不太相信主子說的話,但是她只是一個下人,哪有什麼資格去管主子?
不過就在席媛否認後,小蜻也將眼神望向席璟與封勒那頭。
「公主,您瞧,女皇與攝政王的感情真好,兩人郎才女貌好相配呢!」小蜻痴痴地望著前方,口里吐出羨慕話語。
轟的一聲,席媛的心燃起滔天大火。
她已經夠生氣封勒與姊姊交頭接耳的親昵舉動,這該死的小蜻竟然又好死不死的迸出這麼一句話來。
席媛轉頭怒瞪小蜻,「你哪只眼看到女皇與攝政王相配了?」
他們哪里相配呀?
呃……不可否認的是,兩人是有那麼一點點相配啦!
但是女皇身材高瘦,攝政王高大挺拔,兩個人站在一起就像兩個巨人一樣,哪有小鳥依人的甜膩感覺?
小蜻這就不懂了,她偏首望著自家主子,「公主,您在生什麼氣?」
「生氣?我哪有生氣?」席媛急忙否認。
是呀!小蜻說他們兩人相配,她生什麼氣?
自頭到尾她都只是想設計封勒當她的穩固靠山。並且搶走姊姊身旁最重要的東西而已,既然目的還沒達成,封勒自然還未愛上她,那他們兩人依舊卿卿我我跟她何干?
她要的只是封勒這個人如日中天的權力,並非他的心呀!
「您明明就在生氣。」小蜻左看右看就是覺得不對,「您看起來好像在吃醋耶!」
「我哪有吃醋!」笑話,她會吃姊姊的醋?
「我想……您該不會喜歡上攝政王了吧?」小蜻蹙著眉頭。
「喜歡……我怎麼可能喜歡封勒!」席媛一開始還很猶豫,但是當她瞧見小蜻亟欲在她臉上探詢的表情時,便著急地否認。
她喜歡封勒?她會喜歡他嗎?
席媛的眼瞄向封勒專心地听著秦大將軍說話的側臉,心底的自以為是漸漸崩塌。
瞧著他黝黯的眼眸,她知曉這樣的黑眸在望向她時,是怎樣的溫柔。
看著他微抿的薄唇,她知道這樣的雙唇在吻著她時,是怎生的柔情。
心,狂肆跳動,讓她怎麼想傾盡心力平復都是徒勞無功。
「公主?公主?」小蜻搖著她的手臂。
「什麼?」席媛猛然回神,轉頭望向小蜻。
「該上馬了,您這次不也要參與狩獵嗎?」
席媛這時望向前方,發現她的愛馬早已被馬僮牽至面前,就等著她上馬展開一番廝殺。
「我知道了。」席媛摒除奴僕的幫助,縱身一躍便坐上馬背。
「公主,您的弓箭。」小蜻高高舉起席媛專用的獵弓與羽箭。
席媛接過小蜻手上的工具,豪氣地將弓掛在手臂上,箭筒則是背在後背上,雙腳一夾,白馬如風般沖了出去,與前方早已出發的人群會合。
席媛的騎術向來技高一籌,況且她身下這匹寶馬是羌族國王為了慶祝她的誕生,而送上的一匹與她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汗血寶馬。
因此,雖席媛的起步落後了大隊人馬,但是很快地,白馬便以風馳電掣之姿,穿越亦步亦趨保護在女皇身後的禁衛軍,來到席璟身旁。
「還想說小媛兒怎麼沒有出現。」席璟放慢坐騎,溫和地笑望著妹妹。
「我方才有事耽擱了,現下,我不是來了嗎?」席媛扯起微笑。
如果可以,她真想剖開席璟的心來瞧瞧。
看席璟一副好姊姊的模樣,恍若全世界的事情都比不上妹子重要,但是席璟的心底究竟怎麼想的?她急著想知道。
尤其是那夜封勒說的話,讓她多年來的假設漸漸地瓦解。
難道席璟的溫柔笑顏一如她的心思般,是關懷著、愛護著她嗎?
「今日咱們就獵個動物吧!」席璟笑視著妹妹,「讓朕瞧瞧,一年的時間,小媛兒的準頭有沒有更上一層樓。」
「當然好,我可是一年比一年厲害呢!」席媛高傲地仰起小臉。
她的射箭技術是娘親親自傳授,在羌族,能與她並駕齊驅的人並不多,因此,她對于自己的箭術萬分有自信。
「只希望公主是說正格的,別只是耍耍嘴皮子。」在艷陽下,封勒勾起淺笑望著席媛。
席媛今日活力充沛的模樣,讓封勒無法將她驅離視線。
那個自由自在、安然自得活在天地間的女孩呀!是那麼深深地、牢牢地抓緊他的心,將他的目光緊鎖在她嬌小的身軀上頭,遲遲無法移開。
「有沒有耍嘴皮子,攝政王待會就會知曉。」她冷哼了一聲。嬌睨他。
她倒要讓他瞧瞧,自己的技術可不是隨便胡謅。
與席璟較量,她絕對不肯認輸!尤其是在封勒的面前!
「那在下就拭目以待了。」席媛的嬌悍看得封勒揚起嘴角。
「你就擦掉眼楮上的眼屎,好好地看本公主大展身手吧!」席媛冷嗔他,接著雙腿一夾馬月復,讓白馬如一陣風般狂奔而出。
「女皇,這樣好嗎?」封勒望著席媛漸漸形成黑點的身影隱沒在叢林里,心下開始擔憂。
「怎麼了?」
「公主獨自一人跑到前方去,會不會有危險?」封勒的眼不斷望向前方,試圖在樹蔭濃郁的叢林里找到她的身影。
「怎麼會呢?」席璟看著封勒憂心忡忡的模樣,嘴角扯起淺笑,「小媛兒身手矯健,不是一般的小姑娘。」
「不行!我看我還是上前去看看她。」
封勒不等席璟回話,雙腳一夾,讓座下黑馬如旋風般奔馳向前。
據回報,樹林里近來闖入一只白老虎,那凶狠的禽獸約三個成年男子般高大,性情暴烈萬分,已經將十幾名小兵吞入肚內。
要是席媛被白老虎攻擊怎麼辦?
就算她的射箭技術真如她所言是神乎其技,封勒還是不免要擔憂。
席璟狹長的桃花眼望著封勒亟欲上前保護席媛的模樣,嘴角勾起奸狎的笑容。
「一盞茶時間後再跟上來。」席璟交代身旁的秦大將軍。
「可是……」秦凜皓一臉擔心。
席璟單手一揮要他噤聲,「朕知道你要說什麼。」
「女皇,既然您知道,為何還……」
「朕自有朕的打算。」席璟話一落,也騎馬跟著進入叢林里。
秦凜皓看著尊貴的三人前後進入聳天叢林,心底是萬分著急,但是又有什麼辦法!
主子都要他在外頭等一盞茶時間了,身為下屬的他只能領命照辦。
高聳的灌木林有志一同地將天空遮掩住,只有少數的光線由樹葉與樹葉中的縫隙探入,形成一條條光束打在略顯潮濕的泥地上。
席媛放慢馬蹄速度,睿智的眼眸不斷巡視周遭環境,只怕一個不留神,就會被躲在樹林後的禽獸攻擊。
此時,前方傳來沙沙聲響,席媛急忙提高警覺,腰桿打直。
耳听四方,最後,她發現不遠處的草叢中似乎有東西在竄動,她拉弓瞄向異物,就要放箭時赫然發現,一道白白的毛絨身影探頭采腦似的走出草叢。
是只白兔!
席媛開心地跳下馬跑到兔子前方,然白兔似乎不怕陌生人,還呆呆傻傻地站在原地不動。
「好可愛……」她探手將白兔抱在懷里,白皙小臉埋在小兔的絨毛里。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里?你是失去父母了嗎?一個人生活在都是凶惡野獸的叢林里不會危險嗎?」席媛干脆坐在凸起的樹根上,愛憐地撫著白兔。
封勒走近,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他原先擔憂的眼神卸了下來,望著她那張粉撲撲的小臉漾著微笑,他的嘴角也跟著揚起。
這是她的心聲嗎?
這是她的心聲吧!
自從接連失去父母,席媛就獨自一人生活在如惡林般的宮中,每走一步都是戰戰兢兢、舉步維艱。
雖然他早已承諾過願意保護她,當她這輩子最穩固的靠山,但是那時的心境並無現在般,如此強烈的想成為她的唯一。
席媛抬起頭,撞見的就是他那雙盈滿憂心的黑眸。
在微風中,封勒的黑發飄蕩在空氣中,那雙黝黑手掌緊緊地、緊緊地握著,仿佛害怕只消他一個不留神,就會沖上前去牢牢抱緊她。
「干嘛?」席媛好不容易找到說話的聲音,她噘著嘴怒嗔著他。
他不是跟席璟打得火熱嗎?
他不是亦步亦趨的跟著席璟,擔心她會受傷害嗎?
既然如此,干嘛還來找她!
「在下擔心公主。」封勒牽著黑馬走向她。
「擔心?哼!你會擔心我?」席媛負氣地將眼別向一旁。
「在下怎麼可能會不擔心公主?在下瞧公主只身一人闖入叢林里,擔憂公主會被猛獸襲擊。」封勒站定在她面前,低首說話。
「別在下、在下的叫了,听得我好不舒服!」席媛放開白兔站起身。
封勒無語,僅是望著她盛怒的嬌顏。
「你在我姊姊的面前一定都是我怎樣、我怎樣的說話吧?哪會拗口的謙稱自己為在下。」
「的確是。」封勒不否認。
听到他的承認,無疑是在席媛心底火上澆油。
「你跟姊姊這麼熟,那你趕快回到她身旁去保護她呀!」席媛怒瞪他,癟著粉唇好一會才又說話,「反正我又死不了!就算我死了,也沒人會難過的!」
「我會難過。」封勒鄭重說道。
「你會難過?那八成只是難過一下子而已吧!」席媛斜睨著他。
她的心迸出全然的苦澀滋味,想起在封勒心底,她的地位永遠比不過姊姊,她就會有滿滿的心有不甘以及……濃烈的苦澀。
「不會一下子。」
「不會一下子?那是多久?一個時辰?一個月?一年?」席媛越說話,眼底聚集的淚花也就越來越多,模糊了她的視線。
相較于她的憤怒,封勒顯得太過冷靜。
他沉默了一會,喑啞的嗓音才幽幽開口,「我會難過一輩子。」
封勒的話讓席媛渾身一震,抬頭望著他充滿深情的目光。
是她的錯覺嗎?她怎麼會在他眼底瞧見愛慕的眼神?
那屬于席璟專有的眼神,竟然會出現在他望著她時?
封勒將大掌撫上她粉女敕的小臉,深不見底的黑眸盯著她,「你不能離開我,如果你離開了,我會扼腕一輩子,也會傷心一輩子。」
他的溫熱體溫滲入她的血液里,瞬間沸騰了她的所有感情。
一直到一道困惑的聲音灌入似乎在兩人身旁靜止的空間里……
「你們在那做什麼?」席璟跳下馬走近兩人。
背對席璟的封勒沒有回頭,但是他的大掌卻在此時瞬間收回。
原先燙人的溫度換成冰冷的空氣打在席媛的臉頰上,她的心恍若被狠狠地鞭笞,痛得她無法自己。
「女皇,您怎麼也跟來了?」封勒轉過身望向席璟。
「朕不放心你們,才跟過……」
就在席璟的話還沒說完時,一聲狂吼突然由樹林間傳來,接著雜草叢發出強烈的沙沙聲響,一直朝席璟逼近。
在電光石火之間,一道白色碩大身影突然由席璟的右方竄出,張開長滿利牙的血盆大口,毫不遲疑地朝她的肩膀狠狠咬了一口。
「危險!」封勒不要命的沖上前,一邊奔跑一邊取起掛在身上的弓箭。
席媛則是張著詫異的眼眸,望著前方突如其來的危險,雙腳站定在原地,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白老虎似乎發現封勒準備發動攻擊,旋即放開嘴,往草叢里逃竄。
封勒無暇顧及逞凶的白老虎,狂奔上前接住席璟搖搖欲墜的身子。
「女皇,您沒事吧?」封勒急忙撕開身上的衣物,綁住席璟的肩頭,不讓血液再繼續涌出。
席媛站在那看著冷靜自持的封勒露出萬分擔憂的表情,再看著席璟倒在封勒懷里,面容蒼白無比,她的心開始撼動了。
此時,她的雙腿無法控制地奔上前去,跪倒在席璟身旁,熱淚不知何時早已流滿腮。
「姊姊沒事吧?姊姊不能有事呀!媛兒只剩下你一個親人了!」席媛顫抖著嬌弱身軀,在席璟的面前泣不成聲。
是呀!她終于承認了,席璟是她在茫茫人海中唯一的親人,她不能再失去她了!
「沒事,姊姊不會有事的。」席璟舉起沾滿鮮血的手撫著席媛的小手,「小媛兒別哭,你知道的,你一哭姊姊就會心疼。」
對呀!從小到大,只要她一哭、一鬧,她的姊姊總會抱著她輕聲地安撫她。
是她在她失去父親時,空出肩膀讓她倚靠。
是她在她痛失母親時,拉著她的小手告訴她,「別難過,以後姊姊會照顧你的。」
席媛握緊席璟的手,忍住淚水,乖巧的點頭。
此時,聞聲而至的禁衛軍急忙趕來,在席媛的面前將女皇抱至擔架上,火速送回宮中。
而封勒也跟著席璟離開,只留下一騎禁衛軍陪伴席媛。
席媛看著漸漸遠去的眾人,她的心是了然了。
就算她的姊姊會算計她又如何?至少席璟還曾對她百般的好。
至于封勒則是她這輩子最想要倚靠的男人,為的不是他的權力如日中天,而是為了他這個男人。
如果她不愛他,那為何她會在瞧見他與席璟竊竊私語時感到憤怒?
如果她不愛他,那為何會在他發現席璟後放開撫著她的手,她的心底是一陣酸澀?
席媛不知曉自己是否了解得太晚,她只願自己還來得及與姊姊和封勒闡述自己心中最真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