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好痛! 第八章
湯慕婷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自從甘若霖一聲不響的走後,她突然覺得生活失去重心、也沒有目標,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為了誰而活?
她希望自己可以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為了自己而生活,但是看來真的不行吧?
他的離去,把她的心也一起帶走了,什麼都不剩,她的心是空的。
坐在車上,在湯耀—一掛上甘若霖的電話後,便要周紋君好好的幫她打扮一番,頭發還特地吹了大波浪,讓她整個人除了端莊之外,還多了一點浪漫的風情。
「到了,就是這里,七樓。」坐在湯慕婷身旁的湯耀一說道︰「你要自己一個人乖乖的上去,還是要我押著你走上去?」湯耀一警告的說道。
「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你最好聰明一點,別惹我生氣。」
「我知道。」
她點點頭,打開車門要下車時,湯耀一又多加了一句,「若是甘若霖打電話來告訴我你沒到,那後果就由你負責。」
「我懂。」
她還不了解湯耀一的手段嗎?看似慈愛的外表下,其實有著一顆豺狼的心。
他的心是黑的,她百分之百可以確定。
「懂最好,不要讓我失望了!」
下了車,湯慕婷抬頭看著這棟著名的飯店,他竟然和她約在飯店?
吃完飯要順便「辦事」嗎?說不定他就是有這個企圖。
若是他真有這個企圖,而她反抗的話,湯耀一也許會罵她不知好歹。
也對,認命吧!她在心里告訴自己。
湯慕婷露出了個苦澀的笑容,走進飯店里的大廳,經由服務生的指示,搭電梯上了七樓。
由于甘若霖訂貴賓室,所以湯慕婷在七樓和服務生報出甘若霖的名字時,服務生馬上將她帶往貴賓室。
在踏人貴賓室,她原以為甘若霖已經在里頭等待,沒想到她料錯,甘若霖遲到了!
她坐在沙發上等待甘若霖,而這一等竟然等了半個小時,也讓她越等越想睡覺。
也許他只是在耍她吧?他根本就不會來的,她在心里想道。
這個想法才浮現腦海,她原本沉甸甸的心頓時變得輕盈起來。
繃緊的神經一瞬間全都放松下來,她閉上眼睡著了。
就在她睡著半個小時,甘若霖終于到了。他已經加快速度的趕完那些文件,但最後還是遲到了。
推開了貴賓室的門,「湯小姐,對不起!我……」在看到躺在沙發上熟睡的湯慕婷時,他的聲音止住了。
望著她熟睡的悄臉,他忍不住的微笑,看來他真的是緊張過頭了。
甘若霖月兌上的西裝外套,將外套披在她身上。
當外套才踫觸到湯慕婷的身體時,她便微微的睜開那雙愛困的眼眸。
「李……李奇……」湯慕婷以為自己在作夢,不然怎麼會在這里見到他?
「嗯……」
「我一定是睡傻了……」她閉上了眼喃喃的說道︰「睡傻了也沒有關系,等我醒了之後,你別消失就好。」她緊抱著甘若霖的手臂,閉上眼繼續睡。
「傻丫頭。」甘若霖憐愛的說道,也不管她,他就要看看她到底要睡到何時。
湯慕婷伸了個懶腰,覺得這一覺真是睡得舒服極了,她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麼好了。
揉了揉眼楮,這才發現臉上的妝被她給揉掉了些。
他應該來了吧?湯慕婷環顧著這間貴賓室,想起剛才作的那個夢,她不禁露出了個甜甜的笑容。
她夢到李奇了,而且他還幫她蓋外套。
她低下頭,果然看到身上披著一件價值不菲的西裝外套,那種淡淡的男性古龍水香味讓她想起了李奇。
他身上也有這種味道,這個想法一竄進她的腦海中,她的心就不由自主的狂跳起來。
是他嗎?是李奇嗎?
不過……他不可能有錢買這種西裝外套啊!而且他也不可能到這種高級飯店來。
當小腦袋瓜子冷靜思考過後,她臉上又布滿哀怨的神情。
突然,湯慕婷听到貴賓室里的浴室傳來沖水的聲音,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難道他真的是想——一兼兩顧?
不會吧?那她……她害怕的緊揪住自己的衣服,察覺微薄的衣料似乎無法抵擋他的侵略。
不行,她不想和甘若霖做那種事情,她根本不愛他啊!
她豁出去了,就算會被湯耀一逐出家門她也不怕了。
除了李奇,誰也別想要她「將就」!
深吸了口氣,她打開浴室的門,看到了毛玻璃里頭正在沖水的人影。
湯慕婷的臉頓時紅了起來,她沒想到他的身影竟然與李奇這麼相似。
不管了,相似又怎麼樣?他們兩人又不是同一個。
察覺到湯慕婷走進浴室,甘若霖露出一抹捉弄的笑容。
「怎麼了?湯小姐想與我一起共浴嗎?」他調侃的問道。
一道雷劈中她的小腦袋,為什麼連聲音都這麼像?
不可能啊!不可能的……他怎麼可能會是李奇呢?是想太多了,真的應該是她想太多了。
「你是甘先生嗎?」湯慕婷強壓下混亂的心神,冷靜的問道。隔著毛玻璃,她可以看到他在沖水。
「是的,我們不是見過面嗎?」
「我知道。」
「我出國一個多月,最近才回來,令尊應該告訴過你吧?」
「是的!」她不自在的看著毛玻璃里的人影,又連忙的垂下頭。
「很好,那我得告訴湯小姐,我今日約你就是要談婚事,我決定娶你。」他不容置喙的說道。
「不,我不要嫁給你!」湯慕婷喊道。
「為什麼?」甘若霖的聲音冷了下來,「為什麼不嫁給我?依令尊所言,你對于這樁婚事應該是沒有任何意見的。」
「有,我有!」她激動的握緊了雙拳。
「好,我這個人一向深知‘強摘的瓜不甜’這個道理只要你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而我可以接受的話,我可以撤銷婚約。」
「真的嗎?」湯慕婷欣喜的說道。
「我一向說到做到。」
「那我告訴你,我喜歡上一個大陸偷渡客……」她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甘若霖。
「我會比不上一個大陸偷渡客?」他苦笑,「再怎麼樣我的條件應該也是強過他不是嗎?」
「甘先生,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說你比不上李奇,你很好!是個好人,這是真的……只是我無福消受……」她慌亂的說道,深怕激怒了甘若霖。
「無福消受?你不再考慮著看嗎?」他的聲音伴隨著陣陣的笑意。
「對不起……」水聲太大了,以至于她沒有听見他的笑聲。
「你要不要看清楚我的模樣再決定?也許你會愛上我喔!」甘若霖關緊水龍頭,拿起了浴袍穿上。
「不可能的,我只愛李奇一個……」她接下來的聲音全都止住了。
甘若霖手上拿著浴巾,身上穿著浴袍,就這麼走到她的面前。
湯慕婷困窘的低下頭,連看都不敢看他的臉。
「抬起頭看著我!我要知道我哪一點比不上你口中的李奇。」甘若霖說道。
「你沒有比不上……」在抬起頭的瞬間,她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你……」不會吧?他怎麼長得和李奇一樣?
不可能啊!李奇是個大陸偷渡客,根本就不是個企業鉅子啊……
「我如何?」
「你……你長得好像……」
「好像李奇嗎?」他眼睜帶著笑意,手撫著她的長發,「頭發不要弄成這樣,我不喜歡。」
「不……」以他的動作來看,她可以確定一件事。
「不什麼?」
「你不是像李奇,你與李奇根本就是同一人!」她肯定的說道,只有李奇才會這樣撫模她的頭發。
「我還以為你可能要我直接告訴你我是李奇的時候,你才會醒悟呢!」他笑道。
「那我……」那她不就成了笨蛋了嗎?
「你?」
「你一開始就在耍我是嗎?」她氣沖沖的問道。
「沒有啊!」他低下頭,在她的臉頰上親吻了下。
「還沒有?」湯慕婷掄起了小拳頭,在他的身上捶打著,「你騙人,你明明就有!」
她打得太「盡興」了,一不心「失手」扯開他浴袍的帶子。
當他結實的身軀在她眼前時,她再度羞紅了臉。
甘若霖滿是興味的黑眸緊瞅著她那不自在的表情,知道她是不小心的,但還是忍不住調侃她。
「怎麼?這麼久沒見到我,這麼迫不及待?」
「我沒有,我才沒有……」湯慕婷覺得自己就像是個笨蛋一樣,她連忙捂住了自己的臉,「我沒有。」
「沒有嗎?有也沒關系,我很樂意幫你服務的。」
「沒有……」她慌亂的搖搖頭,「快把帶子綁好啦!」
「我是想讓你欣賞……」
「我才不要呢!誰要欣賞那種東西,會長針眼啦!」湯慕婷轉過身沖出浴室。
甘若霖則一邊綁著衣帶、一邊發笑,跟著她走出浴室。
「你不是偷渡客!」坐在沙發上,一看到甘若霖走出浴室,湯慕婷便指控道。
「湯小姐,請問我有說過我是偷渡客嗎?」他根本就沒有說過自己是偷渡客,是她這個天才女人一味的「認定」他是偷渡客的。
「這……」
「怎麼?沒話說了!」
「我有問你你會不會唱國歌啊?」她回想著。
「我是會唱沒錯啊!」
「我也有問你是游泳還是坐船來的,你說你是走路的,那不是代表著你偷渡的時候是先坐船再游泳,最後上岸用走路的?」
「不是。」甘若霖搖頭,對于她的思考邏輯感到有趣,「我說我是走路,代表的是那時正在走路。」
「啊?」原來全部都是她誤解了。
「怎麼?還有話說嗎?」他笑問。
「沒有了……不、不……」她突然想到還有一件事,「你怎麼從頭到尾都瞞著我?你沒有告訴我你的身分,害我一直認為你真的是偷渡客。」
「我覺得那樣比較好,沒有人認得我,我一個人很自在。」他回答她的話,走到她的身旁坐下,並且將她摟在懷里。
「為什麼?」
「我過得不快樂,而我父親又對外宣稱我出國一個多月,你現在應該知道我那一個多月是在你那里吧!」
「是啊!」她點頭,他是在她那里待了一個多月沒錯。
「其實我那時是離家,我父親為了避免甘氏發生危機,所以才這麼對外宣稱的。」他解釋著。
「那你……」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氣我不告而別吧?」他親吻了她的紅唇說道。
「是啊!」她可憐兮兮的看著他,「我以為你是偷听到我爸說要叫報警捉你,你才偷跑的。」真的是,浪費她一堆眼淚。
虧她那時還為他哭得要死不活,為了他茶不思、飯不想的,而這該死的男人卻讓她白擔心。
「不是。」他搖頭,「我是**的國民,擁有身分證,到時**來了,拿出身分證不就行了?不過,我想應該會嚇到你父親吧!」他說道。
「我看他可能會嚇死吧!」
「我想也是……」
「那你那時為何要走?而且之後連通電話也沒有,氣死我了!」她又拚命捶打他的胸膛。
「我堂弟來了,他也看到我,所以我不得不走。」他邊玩著她的長發邊說道。
「那你可以告訴我一聲啊!」
「給你一個意外的驚喜不是很好嗎?」
「拜托!這算什麼狗屁驚喜,我寧可不要。」她吐了吐小**。
「怎麼?還是不嫁我嗎?」
「我……」她低下了頭,怎麼被他吃得死死的啊?而且還被他耍得團團轉。
「你怎麼了?不想嫁啊……那也可以,好吧!我一向不強迫人的。」他放開了她,從沙發上起身。
「等等,我沒有說我不嫁啦!我要嫁、要嫁啦……」她大聲的吼道,深怕被甘若霖給跑掉了,她緊抱住甘若霖的手,就像只無尾熊一樣。
「要嫁?」
看到他嘴上的笑容,她知道自己又被耍了一次。「是啦!」湯慕婷不情願的點頭,沒辦法,不然她能怎麼樣?
賭性子不嫁嗎?她又不是那種世界無敵頂尖的超級笨蛋,當然知道在這個時候說不要是笨蛋的行為。
「那我們要不要先洞房?」
「之前不是做過了嗎?」還什麼洞房不洞房的,拜托!她的身子早就被他看過、模過也兼被他用過了耶!
「沒關系。」
「不行,先談正事再說。」她很堅持。
「好,你說。」
「那我父親那里怎麼辦?你真的要娶了我,然後再資助他嗎?」湯慕婷對于這點很好奇。
「別傻了,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清楚得很!娶你是一回事,湯耀一的公司需要我們甘氏去資助又是另外一回事。我是個商人,不做賠本的生意。」
「你的意思是……」
「不資助。」
听到甘若霖的話,湯慕婷大笑著,高興得手舞足蹈,「好……太好了,別資助他,他是個爛人!」
「他算盤打得太好了,但是他沒想到我比他更會算。」甘若霖緩緩的說道。
「嗯!」她用力的點點頭。
「你剛才不是說早就洞房過了嗎?若是這樣的話,說穿了……他拿什麼條件和我談,你是個手中的王牌,但是早就和我……」他思忖著用字。
「有一腿。」湯慕婷幫他補齊他的話。
「差不多,這種算盤怎麼算都是他虧了。」
「這叫‘賠了夫人又折兵’。」她笑得可得意了。
「應該是吧!那現在對于我所解釋的一切,你都滿意嗎?」他的手握住了她的發絲,將它撩起。
「滿意,不過,我有一點不滿意。」
「說出來討論、討論吧!」
「你都沒有說過你愛我。你喜歡我,以往都是我對你說的。」不公平、不公平,就算要佔她便宜,多少也要有一點回饋吧!這樣欺負她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雖然他說欺負她是他的樂趣,但是,偶爾也要說幾句好听話來討好她吧!
「你想听?」他揚眉。
「是啊!」
「我說不出口。」要他說出那種話,他說不出口。
「不行,我要你一定要說,不然我就不嫁給你。」湯慕婷的態度也很強硬。
「好吧!」他嘆口氣,覺得自己也真的是太欺負她了,「自從與你相處之後,我的心就不再是空的了。」他的心中盈滿了愛她的強烈感覺,就連腦中也時常浮現她的影像。
「這樣而已嗎?」她的心急遽的跳動著。
「我以為這樣就夠了。」他拿起一旁的西裝外套,從里頭掏出一條珍珠項煉幫她戴上,「這上頭有幾個珍珠,就代表我有多愛你。」
「真的嗎?」她感動得淚水差一點流下來。
「是啊!」突然,甘若霖的臉皺了起來,「你臉上的妝糊了,現在的你看起來丑極了。」
「我是听到你的話才哭成這樣的。」他真是一個沒有情調的男人,她深信以他那種個性,剛才說出口的那句「情話」應該就是他的極限了吧!
「是嗎?」
「當然了!」她用力點點頭。
「那你應該就沒有什麼問題了吧?我們可以洞房了嗎?」他站起身,摟著她的肩膀,想將她帶入隔開的房間里,沒想到她卻一的坐上沙發,任他怎麼叫都叫不動。
「不要吵我。」她難得這麼專心。
「你做什麼?」
「你不是說這一串項煉有幾顆珠子就代表你對我的愛有幾分嗎?」湯慕婷問道。
「沒錯。」他點頭,不知湯慕婷有何用意。
「那我要數數看這上頭有幾顆珠子。」她好奇極了,她好想知道甘若霖到底有多愛她。
「不用數了,我直接告訴你吧!」他可沒有什麼耐性。
「不要,我要自己數。」
「好,隨你吧!」甘若霖嘆了口氣,只能跟著坐到她的身旁。
看著湯慕婷笨拙的數著那串珍珠項煉上的珠子,他覺得有趣極了。
五分鐘之後——
「九十五顆。」有這麼少嗎?她剛才似乎漏算了。
「不對。」
湯慕婷又重新數了一遍,「九十八顆。」
「不對。
「一百零一顆?」她仍舊是不死心。
「不對。」
湯慕婷越數臉色越難看,「一百顆。」
「不對。」
他好笑的看著她大變的臉色。
在數了兩次都是一百顆時,她又數了第三次,「我確定是一百顆,你別想騙我!」她在他的耳畔大吼著。
「真的不是。」
湯慕婷原本就不是個很有耐心的女人,甘若霖已經磨掉了她所有的耐心了,「那你告訴我,這里到底有幾顆?」她邊說還邊用鼻孔噴氣。
「我的心有九十九顆。」他緩緩的說道。
「不可能!」就算她的算數能力再差,也不會連數珠子都不會吧!「明明就是一百顆。」
甘若霖的手指指著這串珍珠里唯—一顆色澤較深的珍珠,「我的是九十九顆沒錯,而這顆代表的是你愛我的心。」
瞬間,湯慕婷感覺到有些鼻酸,「你……」她握住了珍珠,埋在他的懷里哭泣著,「李奇……」
「我是甘若霖,下次可別叫錯名字了。」
「我知道,一時改不過來。」她硬咽的說道。
「別哭了……我將我和你的心全都串成一串,你要小心的收好。」他溫柔的幫她擦著淚水。
「我知道,我會收好的,不管一年、十年、二十年……」
九十九顆珍珠,加上她的一顆心湊成百才完整,缺了她就有了缺憾。
他這是在告訴她,他的世界里不能少了她啊……
「往後的每一年,我都會送你一串。」
「而我則是回送你一個香吻。」她笑嘻嘻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