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罰我愛上你 第一章

「留下住院觀察兩天,費用二千八百塊。去前面收營台付費。」伊藤司頭也不抬的開出藥方,遞給眼前衣著時髦的女孩子。

「二,二千八?這麼貴?」女孩子抬起頭,一臉不相任的盯著伊藤司,「可,可不可以便宜點?」

「要治就這麼貴,要麼就別治。」伊藤司抬起頭,冷冷的注視著猶豫不決的眼前人,不耐煩的說,「沒時間,沒精力,沒錢你養什麼寵物?病都都快死了才發現不對?早點時候干什麼去了?我告訴你,這只是前期觀察的費用,兩天後要是不能好轉的話,就可要動手術了,到時候費用肯定不止這麼多。你要麼治要麼你現在就給他打針安樂死。這一針只要一千塊,你自己選擇吧!」

「你,你干什麼這麼說?你明明是醫生怎麼可以說出這麼冷血的話?簡直太過份了!」女孩一听這話,頓時哭出聲來,抽抽答答的瞪著伊藤司,「我只是這幾天出差不在家,要不然怎麼可沒發現我家太郎有什麼不對勁?我只是問你能不能便宜點,怎麼可能不治它?」

「行了,行了,小姐,要治就去收營台付費。」伊藤司皺起眉頭用筆敲了敲桌子,「再廢話帶去別家治。」

「你……」女孩還想再說什麼,無奈自己的寵物還等著眼前這位雖然長相俊美,但是性格可惡至極的醫生去診治,所以只得乖乖的閉上嘴。誰讓這位冷血醫生的治療水準在寵物界是有口皆碑的一流呢?

「小蘭帶這只小狗去吊水。」剛說完這句話,突然听到外面傳來一陣極為嘈雜的聲響,脾氣極壞的伊藤司「啪」的一聲摔下手里的筆,「霍」站起身,「外面什麼事?怎麼這麼吵?」

「今天隔壁的房子有人租下來了,好像就是今天搬家。」抱著小狗的小蘭小聲的說。

「搬家?搬家要這麼吵嗎?」伊藤司月兌上的藍大衣,皺著眉頭沖到門外,邊走邊說,「我去警告他們給我輕一點。」

「伊藤醫生……」小蘭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要是知道隔壁的房間是租給人家做跆拳道館,以後整天都得摔摔打打吵個沒完,這位脾氣暴躁的伊藤醫生還不知道得氣成什麼樣子呢。其實伊藤司就是脾氣壞,寵物醫院其實聲音哪里小呀?偏偏他就是听不得別的地方有半點聲音,真是難伺候的要死。脾氣又壞得不得了,簡直和他的長相極端的不符。初見到伊藤司的人都會被他驚人的美貌給折服,可是相處不到一分鐘,馬上就會發現自己大錯特錯,伊藤司他說話刻薄不算,脾氣還暴躁的要死,一句話不合馬上跳起來拍桌子。

「麻煩你讓一讓。」

「借過,借過。」

伊藤司握著拳頭邊走邊發牢騷,不知不覺走到隔壁的房門口,只看到走來走往,搬東西的搬東西,進進出出鬧騰的不得了。

「你們負責人呢?」看著人來人往,伊藤司抓住一個正抬東西的人問道,「知不知道你們這麼吵很影響別人?」

「老大,有人找!」抬東西的人沖屋里一個背對著外面的高大身影叫了一聲,輕易就擺月兌掉了伊藤司繼續抬著東西往里走。

「誰找我?」屋里的人轉過身,他的樣子著實嚇了伊藤司一跳。

一件應該是本白的T血,被掉色的衣服染成亂七八糟顏色。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居然配了一雙赤腳拖鞋,特別是那胡子拉薦的下巴看得真是讓伊藤司倒足了胃口。活了二十六年,這麼邋遢的人,伊藤司還是第一次看見。

從懂事起伊藤司就很清楚自己的性向,他喜歡的是男人。可是,高于一般水準的眼光和輕微的潔癖使得伊藤司從來沒有喜歡過什麼人。更別提和什麼人發生超友誼的關系。在伊藤司的心里,與其和男人發生關系,還不如自慰來得更方便更干淨一些。就算如此,伊藤司身邊也從來不缺一些條件良好的男性追求者。像男人這麼惡心的男人,伊藤司還是頭一次見到。

看著來人一步一步朝自己走過來,伊藤司突然感覺呼吸困難,甚至有一種想撥腿逃走的沖動。

「你找我啊?有什麼事嗎?」來人很友好的沖伊藤司微笑,一口潔白的牙齒稱得這個笑容陽光燦爛。

「你還有沒有自覺啊?你知不知道你們搬家有多吵?」伊藤司深深呼吸一口氣,不受控制的話月兌口而出,「你到底幾天沒刮胡子了?怎麼會有你這樣不修邊幅的男人?真讓人受不了。」

男人開始被伊藤司的言論嚇了一跳,隨後哈哈大笑,「搬家又不是做賊怎麼可能一點聲音也沒有?」

更夸張的是說完還伸出大手毫不在意的模向伊藤司胯下,「男人邋遢點又不會死?你是個帶把的吧?怎麼像個娘門似的說的什麼話呀?」

「你……」伊藤司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氣得差一點昏了過去。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男人?他用力推開男人的手,大叫道,「你給我住手!」

看著伊藤司一張失氣得通通紅,剛才來的氣勢全都不見了,不禁是眼前邋遢的男人,連同剛才搬家的一群男人全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已經氣到快爆炸的伊藤司趁著男人不注意的時候用力的飛起一腳直踢男人要害,他這一手曾經成功的擊退很多對他有企圖但是他看不上眼的的男人。

哪知道眼前這個邋里邋遢的男人卻在他腳快踫到的時候,身子往後一退,靈活的用手抓住伊藤司的腳,順勢一拉把伊藤司掀翻在地。

「動作還可以,還算靈活。不過想要對付我可就差著遠-!」

不修邊幅的男人臉上全是自信滿滿的笑容,「想傷到我目前來講是根本不可能的,不如你跟我來學跆拳道吧!」

一點便宜也沒撈到的伊藤司飛快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心里恨恨的想著,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這下他和那個邋遢鬼的仇可就結大了。

「喂,我叫鷹取勇人,你叫什麼呀?」男人友好的伸出手,「以後就是鄰居了,多多關照啊!」

「你去死吧!王八蛋!」無視男人的友好,伊藤司頭也不回的離開。

……

伊藤司回到寵物醫院,臉色發黑的坐在位置上,耳朵里听著隔壁「叮叮冬冬」搬東西的聲音,氣得雙拳緊握,渾身發抖。那個混蛋的邋遢男人居然敢用他的髒手模他,他居然敢模他!他一定要把他模他的那只手掌給切下來泡酒,否則他就不姓伊藤司。而且,他絕對不要和這樣的混蛋做鄰居,絕對絕對不要。

想到這里,伊藤司毫不猶豫的拿起電話撥通房東的號碼,听到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響起來,立刻顧不得禮儀的大聲說道︰「小百合小姐,你快把那個混蛋給我趕走,你的房子為什麼要租給那樣的男人?那樣不修邊輻又不懂禮貌的混賬家伙?那個混蛋簡直無恥卑鄙加下流到了極點,你怎麼可以讓那樣的男人做我的鄰居?」

「小司你為什麼要這麼激動呀?」听伊藤司罵了一大堆話,小百合才慢悠悠的開口,「我不覺得鷹取是你形容的那種男人啊?我不可能不加調查就隨隨便便讓別人租下我心愛的房子的,小司你看人不要光看表面哦!鷹取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有點大大咧咧的,可是事實上他是個非常體貼的好男人哦!而且他是開跆拳道館的,身材可是一流的好哦!」說到這里小百合發出一長串恐怖的笑聲,「哦   。我可是專門考慮了很久才決定讓他住在小司你的身邊的哦,有他保護你,我也就不用擔心小司會被隨便什麼人給吃掉了哦!」

「小百合小姐請你不要開玩笑了!」听到小百合那熟悉的恐怖笑聲,伊藤司只覺得血液更加上涌,「我絕對有能力保護我自己的,你雖然知道我的性向,但是請你不要隨便亂做媒人好不好?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上那種像猩猩一樣毛絨絨的家伙?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幾天沒刮胡子了,想想就覺得惡心的想吐了。」

「我沒想把他介紹給你呀!」听到這里,小百合趕緊澄清了一下,「事實上鷹取不是同性戀的說,那個家伙的心里只有跆拳道和食物兩樣東西,他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居然有男人喜歡男人這種‘奇怪’的事情的。我根本沒有告訴過他你的事情呀?我當然知道他絕對不是你喜歡的那種類型,你那麼愛干淨,鷹取又那麼不注意小節,我怎麼可能會糊涂到把你們拉成一對?我只是覺得鷹取是個很好的人,你那麼容易招蜂引蝶,有他做你的鄰居,萬一你遇到什麼麻煩的人他可以保護你嘛!」

「小百合小姐你用的這是什麼形容詞呀?什麼叫招蜂引蝶?我是男人好不好?我有能力保護我自己。靠那個混帳,我寧可死了算了!」想起剛才被那個混賬模了的事情,伊藤司氣得幾乎快昏過去,可是他又不能把那麼丟臉的事告訴小百合,心情郁悶可想而知。

「反正你快把那個混賬安排到別處去吧!要不然我搬也可以。」

「那怎麼可以,我和你和他都分別簽了五年合約,解約金可是很高的哦!」電話那頭的小百合似乎還在氣定神閑的慢慢品茶。

「那我怎麼辦?非得和那種混帳做鄰居嗎?」伊藤司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可是違約金的確不是個小數目,小百合雖然有時候月兌線的厲害,可是這種原則性的事,她還是個相當認真的人。

「小司如果實在不喜歡鷹取的話,可以不理他嘛,誰規定做了鄰居就一定要很要好的?我沒想到小司會這麼不喜歡他,這件事對不起了。」

伊藤司捏著電話,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小百合那麼干脆的道歉又讓他不能說出什麼更過分的話,只是一想起必須和那種混賬一起呆上五年,他的心就像被貓抓一樣,難受的想吐。

「小司就忍耐一下吧!我要去睡個美容睡了,BYE!」電話被「啪」的一聲無情的掛斷了,伊藤司听著刺耳的「嘟嘟」聲,氣得真想摔了電話,殺到做事不考慮別人感受的小百合家里,把電話的碎片扔到她笑眯眯的臉上。

「伊藤醫生,請問……」小蘭正想問伊藤司關于治療的事情,見他面色發黑,知道他肯定吃虧了,立刻乖乖住了嘴。

「有話就說吧!」工作歸工作。

「那個,小狗已經掛好水了,請伊藤醫生過去看一下。」

「我就過來!」伊藤司站起身一邊套上手套,一邊往房間里走過去。卻因為太過于生氣,一不小心把手套給拉破掉了,只好重新又找了一副戴上。

看著他的背景,剛才小心翼翼的小蘭終于長呼一口氣,「看來醫生氣得不輕啊?」

「我看也是。」正給其它小狗洗澡的木下湊過頭來搭了句腔,「不過醫生的脾氣也實在不太好,人家搬家,吵點也是難免的嘛!本來我還想吃到他們搬家的糕點呢!被他這麼一鬧,不知道還會不會送來啊?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的吃了?」

「應該不會那麼小心眼的吧!」

小蘭認真的想著,新搬來的是跆拳道館,怎麼說也是一群很有男子汗氣概的男人,不可能會因為醫生的壞脾氣就生氣到那個地步吧?再怎麼說畢竟他們可是無辜的啊!

「說起來,我真的很想吃對面街角那家糕點師傅做的糕點啊,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送來一些啊?」

「是啊,對面街角的師傅糕點做的真是非常好吃啊!我最喜歡那里的杏仁酥。」

「我也是啊,那個滋味真是一流啊!又香又酥味道就像化在舌頭上一樣啊。想起來就讓人忍不住流口水啊!」

單純的小蘭很容易就被木下的話給拉了過去,兩個人的對話已經明顯偏離了初衷,變得莫明其妙起來。

而此時此刻的伊藤司卻還得黑著臉替那只生病的小狗治療,看著身邊滿眼含淚的女孩子一個勁對著小狗說「對不起!」伊藤司不爽的心情一下子忍不住全都發泄了出來,「與其假惺惺的道歉,倒不如找一個能好好照顧小狗的人把它送掉。如果不能負責寵物的生老病死,根本就不配做主人。以為只要給動物吃一點喝一點,高興的時候逗逗他玩,沒事的時候拉到人前去炫耀一翻,說你家的狗如何如何听話,你家的貓如何如何的高貴就是養寵物了嗎?還不如從一開始的時候就不要養,或者趁動物還沒有死心塌地跟著主人的時候就把他拋棄掉。你以為一只狗的壽命有多少年?經得起幾回這樣大病的折騰?你又知不知道生了這樣的大病就算治好了也根本不可能再像以前那麼乖巧靈活了,與其到那個時候再丟棄它,還不如現在就索性讓它死掉算了。」

「太過分了,真是太過分了!」女孩子忍無可忍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

小蘭和木下都嚇了一跳,看著她的背影又轉過頭看了伊藤司一眼,彼此交換一個眼神,都乖乖住嘴不再說下去了。

伊藤司板著漂亮的面孔,干淨利索的抽出導管,與他嚴肅表情相反,用非常輕柔的動作把病得有氣無力的小狗放好,轉過頭問小蘭,「它主人錢付過了沒?」得到肯定答案之後,接下去說,「那你接著替它掛水,還要注意觀察,有什麼問題記得及時告訴我。」

安排好一切,這才月兌下手里的手套扔到腳邊的垃圾桶里,接下來整個一天心情都極差,害得小蘭和木下連說話聲音也不敢太大,生怕無謂做了出氣桶。

***

好不容易下了班,伊藤司換好衣服安排好木下值班,看到白天那個混賬鷹取也從門口走出來,對于討厭的人,伊藤司當然選擇視而不見。仰著頭自顧自的向停車場走過去。

也不知道那個鷹取的臉皮是什麼做的,伊藤司明明已經表現出十足十的厭惡之情了,可是他居然還是很厚臉皮的跟了上來,並且主動的打招呼說,「白天你來我那里,我摔了你一跤,對不起了!你不會還在生我的氣吧?」

伊藤司根本不願意理那個人,一個徑往前走。誰知道他居然緊跟其後,伊藤司身材屬于縴細型的,雖然也有一米七八,可是那個個鷹取更是人高腿長,所以無論伊藤司故意走得有多快,他總是不費吹灰之力的緊跟其後,一個徑的自說自話。

「我是新搬來的,按照道理應該給鄰居買點糕點之類的,不知道你們喜歡吃哪家糕點屋做的糕點呀?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以後還要請你多多關照啊!」

因為伊藤司很想擺月兌掉那個男人,所以他只用了平常一半的時候就走到了停車場,按了開鎖正準備坐到車里去,鷹取居然還不知趣的死跟著他。伊藤司終于忍無可忍的轉過頭,「糕點什麼的你給我算了!我根本不想吃你送來的任何東西!也不想和你說話!如果不是因為有不能搬走的原因,打死我也會願意和你這種人做鄰居的!你人粗魯又邋遢,我連和你多說一句話都難過的想吐,要我吃你買來的糕點,我怕我會食物中毒!所以就算我們是鄰居,也請你不要隨便打擾我,我根本不想和你這種人說話。」

「喂,你給我差不多一點了吧!」再好脾氣的男人听到這種話也會生氣,鷹取怒不可遏的睜大雙眼,「哪有男人像你嘴巴這麼壞的?男人有什麼必要非得把自己弄得娘娘腔似的那麼干淨?髒點又死不了?再說我不是天天有洗澡啊,我身上又不臭,你干什麼說話說得這麼難听啊?我說送你們糕點是基本的禮貌好不好?你以為我多愛討好你啊?糕點是糕點師傅做的,你就算討厭我,干什麼說吃了糕點會食物中毒這種話,你怎麼能把認真做糕點的師傅的心意這樣無情的抹殺掉?太傷人心了吧!真是個一點也不懂替別人著想的自私的家伙。」

「所以我說了呀!我們兩個人彼此看不順眼,拜托你以後離我遠點,這次可不是我要找你說話的,是你自己恬不知恥硬貼過來找我說話的好不好?糕點師傅做的糕點本來是沒有問題的,可是被你的臭手拿過送過來之後,我吃了肯定會食物中毒的,所以為了辛苦做糕點的師傅著想,你不用送過來了。」伊藤司原本就是個刻薄的人,面對自己討厭的家伙更加是不留口德,一翻話說得鷹取鼻子都快氣歪了。

「你這家伙想挨揍啊!專門講這種欠揍的話!」

「果然是一只只會暴力的單細胞生物,枉我還浪費口舌在這里和你講道理,我真是瘋了。」說完伊藤司趁鷹取沒反應過來之前飛快的用力踩了鷹取一腳,「這腳是你害我摔跤的報答。」緊接著趁著他抱腳呼痛的瞬間,飛快的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發動車子一溜煙的開得人影也不見。

「那個混蛋,真是我見過最討厭的人!臭屁什麼東西呀?」留在原地的鷹取氣得簡直說不出話來,真覺得一番好意的自己像個白痴似的被人耍了一把。

一路上,伊藤司開著車,心情簡直好到了極點,他覺得自己生了一天的氣,終于發泄掉了。自己的計謀簡直太成功了。他先一番毒舌把鷹取氣個半死,趁著那個單細胞的家伙腦子發熱的時候,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報了白天被摔了一跟頭的仇。他簡直太天才了。一想到從後視鏡里看到鷹取那氣極敗壞的樣子,伊藤司開心的都快笑出聲音來了。

他想,和那個單細胞做鄰居就做鄰居。以後只要他再敢來惹他,他一定會狠狠的報復回去。然後看著他氣得跳腳的樣子,一個人哈哈大笑。

***

回到家,伊藤司打開門,還沒來得及開燈,三塊花就從陽台上沖了過來,先是討好的「唔」叫了幾聲,緊接著拍馬屁的替他叼來了換的拖鞋,然後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拍什麼馬屁?等我換好衣服再說。」伊藤司穿好拖鞋,走進浴室,先干干淨淨的洗了個澡換上浴袍,一邊擦干頭發一邊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拿出鮮女乃給自己倒了一杯,滿意的喝了一口,這才挖了一碗狗糧倒進三塊花的狗食盤里,洗干淨手開始準備晚飯。

冰箱里有他買回來的各種食材,伊藤司是個有著近乎偏執習慣的男人,他總有外食不干淨的錯覺,所以他的食物一向都必須自己親自做好,包括中午在寵物醫院他也是自己帶飯盒過去的。隨便挑了幾樣,關上冰箱門就發現三塊花一臉可憐巴巴的看著他,根本動都沒動狗食盆里的狗糧。

「不行!」伊藤司皺起漂亮的眉頭,指了指狗食盆,「只有那個,不許討價還價。」

「唔……」三塊花顯然不太死心,唔咽著爬過來,試圖磨蹭伊藤司的腳。卻被他立刻制止,「不許過來,我已經洗過澡了!你敢過來,我連你狗食也沒收!」

三塊花只好可憐巴巴的留在原地,繼續用黑漆漆的眼楮看著伊藤司。

一人一狗對持了大約五分鐘,見伊藤司沒有一點心軟的跡向,三塊花大概覺得請求無望了,終于搖了搖尾巴心不甘情不願的開始吃它的狗食。

伊藤司這才松了一口氣。說起來都怪他自己不好。因為伊藤司是一個凡事都力求完美的男人,所以他的廚藝絕對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比擬。有一次因為天太熱,他把沒吃完的飯丟進垃圾桶沒來得及扔掉,結果那香味吸引著三塊花去翻了垃圾桶,嘗過伊藤司的手藝,從此之後三塊花就不愛吃狗糧了,每次他做菜,它就會一臉可憐加討好的看著他,試圖能再吃一次非狗糧所能比擬的美味。

伊藤司自己是寵物醫生,當然知道狗不能多吃人類食物的道理。所以除了那次不小心之外,他一次也沒有妥協過,可是每次三塊花還是不死心,于是乎,每天晚上這一人一狗都得上演這麼一出。當然最後勝利的都是伊藤司。

看著三塊花一邊吃一邊發出不甘心的抱怨唔咽聲,伊藤司狠狠瞪了那只聰明得不像話的狗一眼,語帶威脅的說,「別太得寸進尺,以前做流浪狗的時候你可是根本不可能吃得飽!現在有這種高級狗糧吃還抱怨,當心遭到天譴!」

狗畢竟是狗,被伊藤司這麼一嚇,馬上乖乖的吃起狗糧再不敢發出除了咬碎食物以外的其它聲音了。伊藤司這才開始安安心心的做飯。

美美的吃完晚飯之後,伊藤司坐在高級沙發上看電視,三塊花安靜的趴在他的腳邊上。

電視里放的是一個喝醬油比賽,獲勝的是一個人高馬大的年輕人。他一臉激動的握著主持人的手發著豪言壯語,說著什麼一定要把喝醬油做到最好之類的話。

看得伊藤司嗤之以鼻,「就跟白痴一樣,還好意思和他電視機前的爸爸媽媽打招呼,我要是有那種兒子早就推進河里淹死算了。真是太丟人了。」

換了個頻道放的是言情劇,依舊不對伊藤司的胃口,再換了個頻道放的是訪談類節目。本來對這類節目完全不感興趣的伊藤司又準備換,卻無意听到一個熟悉的名字,眼楮一瞄電視里那張臉居然和那個讓他討厭的幾乎吐出來的鷹取有十分的相似,仔細一看正是那家伙。

主持人介紹他的時候說他是日本最有天份的跆拳道選手,破例在二十四歲的時候考到跆拳道黑帶三段,是史上最年輕的跆拳黑帶三段選手。

節目大概是不久前拍的,里面的鷹取和伊藤司見到的完全不一樣,胡子刮得干干淨淨的,穿著得體的服裝,那張臉居然倒也能讓人看得下去。鬼使神差的伊藤司居然沒換台,抱著雙腿蜷在沙發上看著那個讓他惡心男人的另一面。

體育頻道的主持人開始問的問題都還挺正常的,什麼時候開始學習跆拳道呀?是不是對跆拳有著非常人的愛好才會堅持練習之類的。

鷹取那家伙說起跆拳道居然是一臉嚴肅的表情,雙目也炯炯有神,莫名其妙的就生出一股讓人不敢輕視的氣度。伊藤司才不管那些,一邊看一邊忍不住繼續口出惡言,「就算穿得人模狗樣的,其實根本就是個繡花枕頭,還說什麼跆拳道是一種精神力量,明明是個莽夫,居然還在這里裝有文化,電視台的人真是瞎了眼了,居然都沒人揭穿他。」

說到後來,主持人隨口問了一句,「不知道鷹取先生除了跆拳道之外還有什麼其它愛好。」

剛才還一本正經的家伙居然一下子雙眼放光,用非常大的聲音回答說,「好吃的!除了跆拳道之外,我熱愛一切好吃的東西。特別是拉面,日本的拉面是一流的好吃啊!」聲音之大,連主持人都嚇了一跳。

沒想到事情居然會如此峰回路轉的伊藤司一時沒防備,一下子從沙發上摔了下來,指著電視機捂著肚子狂笑,「真是太丟人了,果然白痴就是白痴啊!這個節目做得真是太好了。」態度快的根本忘記了前一秒鐘還在罵人家是一群瞎了眼楮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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