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情愛神 第07節
「一定要穿這樣嗎？」
兩個女侍奉命前來幫黎昀換上和服，當她們月兌下她的外衣時，黎昀很不好意思，很想伸手遮掩，但又怕是自己太大驚小怪，丟了全體婦女的面子，所以她強要自己鎮定一點。
不過，當她們拉扯下她的內衣褲時，她發出了可怕的尖叫。
「啊！不要！」
沒多久，便有人著急的沖了進來。
「小昀，你怎麼了？」十海著急的問道，卻被眼前所見的春光給震得頭昏眼花。
三個女人見到一個大男人闖進來也嚇得大叫。
「大少爺，我們在更衣，你不可以闖進來！」
「對不起！」他連忙退到門外，腦海之中卻滿滿都是剛才看見的豐滿玉體，揮之不去的是黎昀那嬌羞含怒的萬種風情。
此時，門打開了，剛才幫黎昀更衣的兩名女侍走了出來。
「大少爺，黎昀小姐請你進去！」
「嗯！」他又恢復平常的冷淡有禮，走了進去。
她已經穿好衣服了，真是可惜。十海心中想著，不過她穿和服的模樣真美！
一時之間，他看得失神，腳不小心絆了一下。
黎昀連忙沖上前扶住他。「小心！十海……大哥……」她不確定的說了這麼一句。
他反手用力捉住她的手腕，譏諷的說︰「怎麼了？才分開沒多久，就生疏了？或者想藉此劃清界線，假裝不認識我，好當那個家伙的未婚妻嗎？」
「我沒有！而且我也不知道你會是十雨的大哥。」她掙扎了一下，可是越掙扎，他就越用力，最後她干脆放棄。
「你別想騙我了！說！你為什麼要搬家，又為何會跟十雨在一起？」
「你有去找我？」
「對，我去是想要找你回來，我想你，沒有你的日子，我好寂寞，我不能沒有你，真的。」他口氣肯定到連自己都愣住了。
「你現在說這些會不會太遲了？而且你是因為寂寞才想到我，只是我現在的身份已經不同了。」
他猛力的拉她入懷，「有什麼不同？你承認你就是我的黎昀。」
听到他的話，黎昀有種想哭想大叫的感覺，她想投入他的懷中，告拆他心中對他的相思之苦，可是她沒有勇氣再接受一次心碎的傷害。
「放開我。」她冷冷地說。
「怎麼了？」
「放開我！」她猛力推開他，而自己也退了一大步。
她眼中閃著淚光，卻倔強得不讓它落下。
「你說你需要我，那為何又要叫我走？既然叫我走，就表示我們之間不再有瓜葛，如果你不能愛我，那又何苦來糾纏我？是你的自以為是將我們之間的一切感情抹去了，我們不再有任何關系了，而且錢我也還你了不是嗎？我跟你再也沒有任何虧欠了，再說你對我的誤會令我很傷心！」她眼神黯然，泫然欲泣的模樣看在他的眼中令他十分心痛。
「我是因為失明，我怕我無法保護你……」
「那是你的借口！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徹底傷害我的只有你，如果你有心想要愛我，不是就應該不顧一切留下我，而不是替我作出我不想要的決定！在你逼我離開你的那一天，我就告訴我自己，我不會再這麼沒骨氣，我們之間的一切已經過去，現在的我是十雨的未婚妻，是你未來的弟妹，是你踫不得的！」她咬著下唇勉強自己說完這些話。
「你說謊！」
壓根兒沒想到他會如此精確的捉到自己，黎昀連叫都來不及便被他一手攫住手腕，然後伸手一拉，她抬起頭要抗議時，他已經深深地吻住了她。
「不要！」
她掙扎著不想讓他吻，而他卻不肯放棄，雙手固定住她的頭，而她一自由的雙手便死命推打揮舞著。
「十海，不要踫我！」她不想再沉溺下去了，因為她知道只要他一踫觸或他的一個吻，這輩子她就永遠翻不了身。
她就只能像向日葵，無時無刻都在追求如陽光般的他，卻只能渴求他的愛，得不到全部的他。
所以，她決定揮劍砍斷情絲，不讓這段痛苦的感情令她消沉一輩子。
可是他顯然不願放開她。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他像發了狂似地大叫著。
他溫柔卻熱切的捧住她的臉，目光之中閃出痛苦及自責的光芒，令她感到訝異。
「小昀，我知道你怪我，但我知道你是愛我的，你不會嫁給那個家伙，對不對？」他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
「不要，放開我！」她拒絕再被他軟化。
「不！我不放，再也不放。」他霸道的說。
「不！」她掙扎著。他憑什麼對她呼之即來、揮之則去？只憑一個高興就又說不能沒有她？
她不想再被他耍弄了。
「你這個大壞蛋，放開我！」
「是！我是大壞蛋！就是不放開你！」他順著她的意說，雙手緊緊抱住她。這種真實的擁抱，這種甜蜜的溫暖，對他這些日子以來的痛苦而言，恍如隔世一般，他才明白自己對她的感情深切到連他也不敢相信。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一流眼淚會令他有如刀割一般不舍得！
只有她！
他將對她的深深思念以一個深情的吻傳送給她，而她也仿佛感受到，反抗有些軟化了。
他低下頭在她的頸窩灑下無數的細吻，他的手不知何時扯開了她的衣襟，而她胸前一大片雪白也呈現在他的面前。
他十分慶幸自己的眼楮已經可以看見了，否則這麼美、這麼誘人的一幕他錯過了可是人生一大憾事！
「小昀，你好美！」說完，他的唇輕落下無數的吻……
「天啊！我快死了！」
在她大叫出聲時，雙手只能無助的捉住他的肩，在一陣顫抖之後，她整個人軟綿綿地癱在他身下。
「太神奇了！我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她喃喃地說。
十海笑著抱著她，「對我的表現還滿意嗎？」
他的話令她臉一紅，卻也懊惱自己應該要反抗到底，而不是那麼……享受。
「小昀，嫁給我。」
「嫁給你？！不行！」她猛然推開他，卻不知道她的拒絕引起十海臉色一沉。
黎昀只急急忙忙想穿好衣服，卻不知怎麼穿，只能胡亂捉住衣服，讓它不會令她春光外泄。
「我不能嫁給你，我現在的身份是十雨的未婚妻，天啊！那我還跟你……」
如果傳出去，那十雨的面子又如何掛得住？他花一大筆錢可不是請她來丟他的臉的！
「你真的那麼想當他的未婚妻？」他的口氣不太對勁了。
「我們這樣子是不對的，我……」
「他是不是給你錢？」他的口氣變得冰冷，之前的溫柔語氣蕩然無存。
她身子一僵，沒有回答。
「你說啊！」他大叫一聲，害她整個人嚇得跳起來。
她搖搖頭，希望他不要再問下去，因為她答應十雨不能說的。
「他有錢，又帥，是每一個少女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他如被妒火燒身一般拉住她，「你為了錢出賣自己？」
「我沒有出賣自己，那只是一個……」「契約」兩字她沒說出口。
「只是個什麼？」他逼問著。
「反正你不要問，以後你就會明白的！」她痛苦的別過頭去。
「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你說，你還我的那筆錢是不是他給你的？」
「放開我！」
「他的一切條件我都有，我也可以給你一切榮華富貴，你去告訴他，你要的是我！」
「十海，你別這樣子，我有苦衷！」
「什麼苦衷，告訴我啊！」
「十海，我……」
就在她不知該如何說的時候，有一個人替她解圍。
「我替我的未婚妻償還一筆債務，好讓她可以跟債權人劃清關系，這有什麼不對嗎？大哥。」
十雨一臉難看的走了進來，以為是大哥在騷擾黎昀，而且是……他看了衣衫不整、頭發散亂的黎昀一眼，心中肯定是……性騷擾！
「大哥，我記得跟你說過，黎昀是我的未婚妻，請你不要騷擾她。」
「你……」十海忿忿地說︰「我告訴你，她是我的！」
「大哥，你又想跟我搶了嗎？」
十雨的話引起黎昀身為女性的第六感。
又想搶？是什麼意思？
「這一次不一樣，她是我的！」十海不容任何一絲質疑的說。
「她不是，她是我的，你放開她！」十雨也孩子氣的沖上前捉住了黎昀的另一只手。
「天啊！十雨，別拉，我的衣服會掉！」
「小昀，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正當她想開口時，十海搶先一步開口，「有！剛才她已經是我的人了！」
什麼？黎昀張大眼，說不出任何話。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剛才是真的差一點，如果他沒停止的話，只怕他現在說的就是真的。
「那又如何？她也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十雨也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
什麼？天大的謊言啊！黎昀在心中大叫著。
此時她感到十海的手力加猛，她轉頭看著他鐵青的臉，心中明白他誤會她了。
「十雨，你……」黎昀原本想開口，卻被十雨眼中那份強烈的恨意所震住。
他恨十海？！可是……她以為兩兄弟只是感情不好而已。
她又轉頭看向十海，卻見他的眼中也冒出仇恨的火花。
他也是怨恨十雨？！
夾在兩兄弟之間的她一下子也不知如何反應，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她的衣服快掉了！
「放手，讓我穿好衣服！」黎昀有些火了。她又不是兩個兄弟的玩具，可以搶過來爭過去的！
面對她突如其來的怒氣，兩個男人為之一愣，不過十雨先松手，而那個固執的男人……
「十海，放手！」她低吼著。
心不甘、情不願，十海放開她。
黎昀急忙沖入另一個房間，轉身將衣服穿好。
直到她覺得可以見人時，她深吸口氣走出去面對兩個活像大孩子的兄弟。
才一出門，她連話都來不及說便被十雨拉到懷中。
「小昀，跟他說，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妻。」他刻意加強「現在」這兩個字，是希望她別忘了兩人之間的約定。
「我……」
「小昀，告訴他，你要嫁的人是我，你愛的人是我，不是他！」十海說。
「我……」
「小昀，你說過他令人傷心痛苦，所以你要徹底忘掉他的。」十雨又說。
「我……」
「那是以前，我現在改變心意，我不會再讓她從我身邊溜走！」十海反駁道。
「是嗎？難道你忘了水衣的事情嗎？在她選擇了你之後，你卻任意玩弄她，害她傷心欲絕想自殺，雖自殺未遂，卻變得不再信任任何人，而你非但沒有任何愧疚，反而還去欺騙小昀，你太過分了！」十雨咬牙切齒的說。
「水衣並沒有選擇我，是你自己放棄了她！」十海冷冷地說。
「你還不承認你負心，你這個冷血的男人！」
「我不是！」他靜靜地回答，臉上布滿一片冰霜，沒有人可以猜測出他此刻心中的想法。
「等等！有誰能告訴我，水衣到底是誰？」黎昀再也忍不住的問。
她看著十雨，只見他別過頭沒有開口。
她又看看十海，他也沉默。
她輕推開十雨，走到十海面前，「告訴我！」
她在乎的是十海到底是欺瞞了她什麼。
「她是……」
「她是在兩個男人自私、無知的搶奪游戲下的受害者！」
女子哀怨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一下子，三人的目光全落在開口的美人兒身上。
再次見面，黎昀仍然震撼于她那縴細、嬌弱的古典美之中久久不能平復。她是那天听見十雨有未婚妻之後昏倒的女人！
水衣走了進來，先向十海行了一個禮，卻沒有向十雨做任何表示，以冷淡漠視來面對他，十雨眼中閃過一絲不為人知的痛苦。
黎昀看到了！
十海也看到！
唯獨英蓮水衣沒有看到！
「我不希望你們再說起這件事情，我只當它是一場幼稚又好笑的噩夢，我會徹底忘了它，你們也別再提起了！」水衣冰冷地說，仿佛往事重提令她十分痛苦及難堪。
兩個男人都沒有再說什麼。
水衣緩緩地走到十海身邊，她溫柔的扶著他，「大哥，我扶你，伯父和其他人已經在大廳等了！」
十海看了黎昀一眼，然後讓水衣攙扶著離開。
見兩人離開，黎昀才想起要沖上前去，卻被十雨一把捉住。
「你想做什麼？」
「她怎麼可以踫我的十海？」該死的，那個家伙居然讓她扶著他走，他不是一向厭惡別人扶著他走的嗎？
「你的十海？你還是愛我大哥的，對不對？我剛才所做的一切都是很可笑的，對不對？」十雨自我嘲笑的說。
黎昀不由自主的小心瞄他一眼。「十雨，你喜歡水衣，對不對？」
他沒有回答，只是臉色十分難看的看著她。
「走吧！咱們一起去熬過難過的一晚吧！」
☆☆☆
這一晚真的很難熬！
大廳之中有大的十多名龍煙氏的長老及重要人員，大家熱烈且好奇外加批判的盯著正低著頭的黎昀。
黎昀知道自己身為龍煙家二少爺的未婚妻，勢必會遇到這一個遭眾人批評外加比較的待遇。
想剛才，當她一進到大廳，就被那種裝嚴宏偉的氣氛所震撼，懸掛在正中央的牆壁上有一個大大的忍字，兩把長而弧形優美的武士刀置放在案上，幾位看起來位高權重的老人呈兩字排開跪坐在榻榻米上，嚴肅的目光讓她渾身不自然。
只是這些人的目光都比不上大廳之中坐在首位、活像黑社會最高領導人的龍煙風，他旁邊坐的是第二任夫人，也是十雨的母親浩文瀲。
盡管黎昀就坐在十雨的身邊，但就是沒有什麼安全感，她瞄了坐在她對面的十海一眼，發現他也正面向著她。
她迅速低下頭，隨即又想到他看不見，于是抬頭情不自禁的盯著他看。
「黎昀小姐，你打算什麼時候嫁給老二？」龍煙風充滿權威的問道。
「我……」她側過頭看了十雨一眼，想看他怎麼去圓這個謊。
「父親，我和小昀打算先訂婚，至于結婚，可能要等我較有時間的時候才……」
「胡扯！」龍煙風大吼一聲，拍了一下桌子。
黎昀嚇得不小心弄倒杯子。
「啊！對不起！」她連忙小聲道歉，而她也沒忽略老人投射過來的不悅目光。
算了！他不喜歡她越好，反正她又不是真的要嫁給十雨。
此時，她目光看向十海，卻見他嘴角微微露出若有似無的笑。
他在笑她！太可惡了！
正當她火氣正大時，卻又被更可怕的話嚇一跳！
「她長得還算可以帶出去，雖然沒胸沒，不是生兒子的料，不過依咱們龍煙家優良的血統，生兒子也沒問題。既然是老二自己喜歡、挑選的媳婦，我是不會反對的，只要對方看起來還可以。夫人，我很開通、明理吧？」他像小孩似地向身邊的嬌妻邀功。
浩文瀲微笑的點點頭這︰「這女孩看起來有種令人喜歡的感覺，大概是緣分吧！我很中意這個媳婦。」
什麼？沒有人反對？！黎昀睜大眼看著龍煙氏夫婦，再瞪十雨一眼。
「你不是說他們會嫌棄我身份不配而反對這門婚事？」黎昀從齒縫迸出話，聲音只有給十雨一人听到。
「我也沒猜到啊！」十雨也著急了。
就在此時，還好有人發出反對的聲浪，黎昀太感謝那個開口的老先生。
「大哥，可是黎小姐不是貴族身份，加上自小父母雙亡，學歷也只有碩士，當咱們龍煙家的媳婦恐怕不太適合。」對！對！黎昀在心中大聲的說。
「胡扯！」又是一聲大吼外加用力拍桌。
這次黎昀有了心理準備，沒有弄倒任何東西。
「你以為我是個欺貧貪富的人嗎？只要身家清白，我看得順眼就行了！別人怎麼說我才不管！我說了就算！」龍煙風霸氣的說。．
哇！黎昀終于明白十海的脾氣及個性是怎麼來的。
現場一下子議論紛紛，眾人互相交頭接耳，只有四個人沒有反應，不！該說只有十海沒有反應，而十雨、水衣及黎昀三人的臉色都十分難看。
他怎麼還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剛才不是說不要她嫁十雨嗎？怎麼現在不出面阻止？！黎昀在心中埋怨著。「我想沒有人會反對了吧！」龍煙風高興的說。
「我反對！」
龍煙氏的繼承人此時突然開口，令眾人一陣錯愕。
龍煙風也愣了一下，不過隨即恍然大悟的笑著點頭，「我了解老大反對的原因。水衣，你什麼時候要嫁給老大啊？老大、老二，你們兩人的婚禮一起舉行好了！」
「我反對！」
「我反對！」
「我反對！」
「我反對！」
四個男女都異口同聲的開口！
四人的反應令龍煙風感到沒面子，他皺起眉，口氣凶狠的說．「為什麼反對？」
「因為黎昀是我的未婚妻！」
十海話一出，立刻引起眾人狠狠地倒抽一口氣。
「什麼？她也是你的未婚妻？」龍煙風被弄迷糊了。
「她跟我吵架，為了賭氣才會答應十雨的求婚！」十海目光如火炬般燃燒著黎昀的身體。
黎昀心中百感交集，十分高興十海表現出很在乎她，但她又覺得他似乎是故意的。
「小昀，你向大家說，其實你愛的人是我！」十海霸道的開口。
他口氣之中的命令令黎昀十分不高興。
此時，十雨開口了，「大哥，你別太過分，你要娶、要愛的人應該是水衣才對，你如此騷擾小昀，那是不是擺明了你是針對我？」
「是你介入我和小昀之間的！」
「她已經選擇離開你了，就跟你再無瓜葛！」
「我已經讓她離開過一次，這一次我不會再讓她溜走了！」
「你說這是什麼話！那水衣呢？你又要將她的面子放在哪里？她那麼愛你，你不可以否認你沒愛過她，否則你為她而做的‘紅塵之淚’不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十雨的話令黎昀的腦袋轟然一響，只能震驚萬分的看著十海。
「十海，‘紅塵之淚’是你為了水衣而做的？」她不想再問了，因為淚水已經涌上了眼眶。
十海沒有開口。
「沒錯！‘紅塵之淚’是為了水衣而做的！」十雨沉痛的說︰「當初大哥將對水衣的愛戀全化作‘紅塵之淚’，‘紅塵之淚’的光彩及感動令人一眼難忘！」也難忘那一段令自己痛苦不堪的愛情。
龍煙風見到這種復雜的三角關系也覺得十分棘手。「老大，你到底愛不愛水衣？」
十海看了一眼黎昀，心疼她的臉色蒼白如紙。「我不否認對她動心過！」
他的話猶如將黎昀打入無盡的深淵，她的身子一下子不太穩，十雨連忙扶住她。
「小昀，你還好吧？」
她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搖了搖頭。
「可是那已經是過去式了，我現在喜歡的是小昀，我愛的是她！」
黎昀听到十海的話。原本從自己心愛的人口中听到他愛她是多麼幸福及喜悅的事情，可是為什麼她會想要放聲大哭呢？
是哭十海愛戀的目光曾經深情逗留在美麗、溫柔的水衣身上？
還是痛哭自己淪為兩兄弟意氣之爭的對象，而下場也有可能會變成另一個英蓮水衣？
還是哭自己愚蠢？
原以為「紅塵之淚」不肯出售是因為他舍不得，沒想到竟代表著一段深刻的感情，令他不願放手。
這是不是證明他的心中對水衣仍有眷戀？
在這一刻，她覺得眼前她所愛的男人說的話都是謊言，說愛她也是欺騙她的。
一時之間，她感到自己恍如外人一般，闖入了三人之間愛恨關系中。
是的！她愛的是龍煙十海，卻是在台灣那個看不見、會對她大吵大叫、又有個霸道的臂彎的龍煙十海，而不是在日本的龍煙十海。
這樣子的他太陌生了！
對水衣也太殘忍了！
對她更是殘忍！
「老大，你說你喜歡小昀，那水衣怎麼辦？」
「水衣真正愛的不是我！」十海說。
「那是誰？」
「是……」
「大哥，你答應過我的！」水衣連忙阻止十海。只要他一說出她愛的人是誰，只怕她會從此陷入感情的泥淖，不可自拔。
「我……」
「水衣，告訴我，你愛的人是誰？」十雨失去冷靜的問。
「你不用知道，在那一晚，你已經表明了不想和我有任何瓜葛了，所以我心中愛的是誰，你不用知道！」水衣的口氣充滿了恨，強烈震撼了在場的所有人。大家從未想過溫柔的水衣會有如此冰冷的恨。
十雨痛苦的別過臉，而此時，十海又開口說出了驚人之語。
「今生今世，我非黎昀不娶，別的女人我不要！」
「你說這是什麼話？如果黎昀不嫁你，那我龍煙家不就斷後了？」
「對！」十海肯定的回答。
「反了、反了！你這個孽子……」
「你說過不干涉我的感情對象的！」十海靜靜地說。
「那也沒有要你去搶老二的未婚妻啊！」
「她本來就是我的，我會要她退掉老二的婚約，改嫁給我的！」十海肯定的說。
「你……」
在一旁一直未開口的皓文瀲出聲了，「等一等，我想咱們是不是要尊重一下黎小姐的看法？看她到底想嫁給誰？」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黎昀的身上。
「小昀！」十海深情的呼喚听在黎昀耳中卻是十分心痛及刺耳。
「小昀！」十雨急切的看著她，希望她不要忘了兩人的約定。
黎昀抬起頭來看著十雨，「你帶我來日本，只是為了報復吧！報復誰？報復你大哥奪愛之仇？還是報復水衣背叛之恨？還是只是為了維護你受創的男性自尊？」
「小昀，你……」十雨不敢相信她會違反約定，背叛了他。
「你以為我這麼做是背叛你？不是，而是我覺得我才是受害者。你如果是個男人，是真的愛水衣，那何不勇敢的說出口，有過一次遺憾，你還不怕，難道真的非要讓兩個明明真心相愛的人因為自尊、無聊的斗氣而不在一起，那實在是太愚蠢了。說吧！當著大家的面，跟水衣說你其實是愛她的！」
十雨看了水衣一眼，心中對她的愛意再也掩飾不住。
「水衣，我說不愛你，其實是騙你也是騙我自己的！這些年來我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我更明白我愛你比我想像中深。」十雨終于說出心中想說的話。
水衣緊捂住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不過卻是沒有用的，淚水如決堤一般滑落，令十雨急忙上前心疼的抱住她。
「如果你心中愛的是大哥我也不在乎了，只要讓我愛你就行了！我不想再失去你了。」他深情的說。
「不！我自始至終愛的人都是你，是你一直以為我愛的是大哥，是你推開我的！是你不要我的！」她終于按捺不住心中對他的愛，而崩潰的依偎在他的懷中哭泣。
「對不起！對不起！」
兩人相擁而泣，誤會終于解釋清楚。
可是黎昀的心卻有如沉入黑暗之中，她轉身迅速跑開，快得讓人出乎意料。
「小昀！」十海追了出去。
一下子，全部的人都愣住了！
「老大的眼楮不是看不見？怎麼會跑得比任何人都快？把老吉叫來，我要問個清楚！」龍煙風感覺今天好像被自己的兩個兒子給耍了！他凶狠一瞪，想開口罵罵沒離開現場的兩人，一見到兩個相擁而泣的情侶，他的怒氣也被他們之間那種苦盡甘來的喜悅給化解了。
「老爺，別氣他了，他們也跟我們一樣，是歷經多少風波才能在一起的呀！」皓文瀲充滿感情的說。
龍煙風輕點一下頭，「我了解，不過老二已經找到了幸福的歸宿，而老大……看情形可能還有一段坎坷情路得走。」他擔憂的說，不過隨即一想，龍煙氏優秀偉大，家財萬貫，而他的兒子又是人中之龍，沒有女人可以逃得掉的。「黎昀早晚會投降的！」他得意洋洋地說。
皓文瀲卻不以為然的笑道︰「你說得是沒錯，不過最慘的卻是老大，他會被心愛的女人折磨得大概只剩半條命，這樣子才對得起被他傷過心的那些女子！」
「會嗎？」龍煙風懷疑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