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逆臣 第九章
「雲雲……」車玄霧雙臂一伸，想把雲緋玉攬入懷中。
可是雲緋玉卻不理睬他，還飛快的閃躲開來。
雲緋玉現在可大牌了，常常請不動他，好不容易人來了，卻也不拿正眼瞧車玄霧。
然而車玄霧豈會因為這樣就氣餒，他不在意雲緋玉冷淡的態度，重新拾回笑容，展臂迎向他的所愛。「雲……」
這回雲緋玉依舊閃得快，車玄霧又撲了個空。
車玄霧受不了了！看得著卻模不著，對他來說可是一大折磨。「雲，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原諒我？」
雲緋玉淡淡瞥了他一眼。「我根本不打算原諒你。」
「別這樣嘛！我又沒做什麼惹你不高興的事？」車玄霧一臉無辜，一副不知做錯何事的模樣。
車玄霧居然說他沒有做出惹他不高興的事，他是無自知之明還是裝傻？好，既然他不打算招認，他就明說了。「你利用我！」
「冤枉啊！」車玄霧擔心的事果然發生了，不過他做的一切可是為了大局著想，就算要說是利用，也是情有可原。「我可是幫了你，你瞧！事情圓滿的解決了，雲家也洗刷冤屈，你應該要感謝我才對。」
車玄霧自知理虧，但為了求得愛人原諒，他只好臉皮厚一點，死纏爛打。
「所以你早就知道有人在監視你的一舉一動？」雲緋玉眯起眼、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車玄霧似乎沒有感受到似的，仍自鳴得意地道︰「是啊，要派也不派個厲害點的，沒三兩下就讓我發現，所以我就將計就計，想讓舅父知道的，我就讓舅父知道，不想讓舅父知道的，我三兩下就能輕易瞞過他們的耳目。」
「你這樣還不叫利用嗎？」不听不氣，愈听愈氣。
「如果我不這麼做，怎麼幫你雲家報仇血恨，你說是不是？而且你不是也為了作戲給人家看而說出一些違心之論，咱們算是扯平了。」
嘿，抓到了！車玄霧趁雲緋玉講話分神之際，終于抓住他。
「放手！」雲緋玉輕微掙扎著，想逃月兌車玄霧的意志並不是很強烈，其實他也拉不下臉。
就像車玄霧所說的，當初他也不顧車玄霧的感受，用自己的方式想要讓段盛與車玄霧決一生死，卻沒有想過是不是該把事情告訴他，然後兩人一起面對問題；不過車玄霧也有不對，他不該對他欺瞞他的真實身世。
雲緋玉不禁猜想，若不是為了要瞞過段盛的耳目，車玄霧還會不會對他說謊？他想答案是會的。
也就是因為車玄霧總是嘻皮笑臉不正經，才會讓他對車玄霧的感情很沒信心，想極力封閉自己的情感，不受到任何傷害。
也許是他的心已經孤寂太久，現在又少了復仇的精神支柱，一松懈下來，他才感覺到這些年他夠累了。
縱使他與車玄霧之間有不愉快，但在車玄霧擁住他的身子時，他居然很想倚靠他、依戀他，接受這份屬于自己的幸福。
「不放不放！」車玄霧耍賴般的搖頭，還扳過雲緋玉的身子，吻住他的唇。
光是這一吻他就等得夠久了，也不想再等了。
起初雲緋玉還有些反抗，可這回車玄霧說什麼也不肯放人，他的靈舌如入無人之地，闖入他的檀口，肆無忌憚的攫取他口中的蜜津。
雲緋玉原本有些閃躲，但理智還是敵不過身體的反應，不禁融化在車玄霧火熱的攻勢里。
他的唇舌隨著車玄霧的入侵起舞，如膠似漆般難分難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到懷中的人快沒氣了，車玄霧才不甘願的收回了吻。
然而一離開溫熱又紅腫的唇瓣，車玄霧心頭頓時涌上一股空虛，讓他實在舍不得離開他柔軟的唇瓣，低頭又是一陣綿密的碎吻，流連在他甜美的雙唇間，直到滿足為止。
「我保證以後不會了，不要生我的氣了嘛。」車玄霧相信雲緋玉的態度已經因為他的吻而軟化下來，所以他相信他再撒個嬌，雲緋玉就舍不得氣他了。
「你從頭到尾都把我當笨蛋耍，把我派到邊縣、任命我為相、賜婚的事情、要我當你的寵臣、還對我欺瞞身世，只要有能扳倒段盛的機會你都不會放棄，從頭到尾你根本就是有計畫的在進行，而我只不過是你手上的一顆棋子。」就算雲緋玉心里原諒了他，嘴上卻忍不住要抱怨。
「我可是為了你才會那麼做的！」車玄霧再度喊冤。
「你想把你做的事推到我身上？」
他是那種人嗎？「父王臨終前特別囑咐我，有朝一日一定要還雲將軍清白，當你出現時我就有一種‘你終于來了’的感覺，所以我才特地派你到邊縣去磨練，讓那些自以為是的老臣對你無話可說，如此一來你不就能順利的留在我身邊，也可以更進一步接近段盛。況且有些事也不能明說，否則段盛對我產生戒心後，他更會小心行事，所以有些事情我也不能告訴你，我這麼做也是為了顧全大局。」
「所以你早就知道段家千金有意中人，還故意允諾段盛要幫他賜婚，表面上給段盛做足了面子，其實早就知道這件婚事不會成功，然後你就有理由可以治段盛的罪；難怪那時你要我娶段家千金時，我的心里會覺得怪怪的，因為你早就知道我是娶不成段家千金的。」
听雲緋玉在翻自己的舊帳，車玄霧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你就看在段盛已經認罪的份上，原諒我吧！」
「撇開段盛的事不說，你不顧我的意願，把我當成女人寵幸，這我可不會原諒你。」想起那晚所發生的事，雲緋玉到現在還是恨得牙癢癢的。
車玄霧現在知道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了！「好嘛！我承認我是心急，但我發誓我對你是真心的。」
「對我是真心的就能強迫我做我不願意的事嗎？」雲緋玉沒好氣的說道。
「都是你跟你那阿育哥曖昧不明的開系，才害我醋勁大發，以為你的心早就已經是別人的，所以……」看著雲緋玉愈變愈難看的臉色，車玄霧也愈說愈心虛。
「就算我心有所屬，你也不能利用你的權力逼迫別人做他不願意做的事嗎？」雲緋玉大聲的質問︰「這跟市井無賴強搶民女有什麼不同？」
這麼凶悍的雲緋玉，車玄霧還是第一次見到，偏偏自己又有錯在先，所以他只好模模鼻子放低姿態道︰「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就別氣了，我保證以後我絕不再犯。」為了取信雲緋玉，車玄霧破例為他舉手對天發誓。「你就別跟我計較了！」
見他有悔意，雲緋玉也不再咄咄逼人，點了點頭算是原諒他了。
「太好了，你肯原諒我了！」車玄霧高興得又是一個熱吻，想起他的另一個危機，他忍不住對雲緋玉叮嚀道︰「那劉奉育一定對你另有所圖，你可別跟他走得太近。」否則他一定又會打翻醋桶。
「人家阿育哥才不像你。」雲緋玉覺得他的擔心是多余的。
「你看，你叫阿育哥時都叫得特別有感情！」為了這句親昵的叫喚，車玄霧又醋勁大發。
「我和阿育哥的感情你是不會懂的。」
「你看！你不打自招了吧，你還說你對他沒感情的成分存在？」
連一個普通到不行的稱呼都可以引起車玄霧這麼大的反應，可見得他是真的在乎自己的，雲緋玉心里不禁泛起一股甜蜜的感覺。
「阿育哥是我女乃娘的孫子，在雲家遭逢家變時，阿育哥代替我犧牲，幸好他命大，被前神風寨的寨主救了，他對我雲家的恩情，我今生都無以回報。難道我連交朋友的權利都沒有嗎？」雲緋玉瞪著車玄霧，仿佛在說只要他敢說一聲「不」，他就不理他了。
「不是不行。」車玄霧就算向天借膽，他也不敢說一聲「不行」。「我敢說劉奉育對你絕對有特殊的感情存在，絕不是單純的朋友關系。」
「你又知道了？」
「我的直覺向來很準的，尤其是在面對情敵的時候。」
「我看你是多心了。」雲緋玉不以為然，還認為車玄霧一定是把所有跟他親近的男人都當作是情敵。
「反正你小心一點就是了，我可不希望你被別人搶走。」車玄霧將雲緋玉摟得更緊，仿佛他會從他的身邊消失一樣。
「該是你的就會是你的，不該是你的留也留不住。」
他怎能說得如此不在乎！「你是我的，你絕對是我的。」車玄霧帶點霸道的宣誓著，就像要把雲緋玉揉進心里般的緊緊抱著他。
雲緋玉享受著被人疼愛的感覺，這是他以前想都沒想過的。
「我的心早就是你的了。」雲緋玉羞得將臉埋進他的懷里，咕噥的說道。
雖然他說得聲音極小，但車玄霧的耳力好得將他的話一字不漏的全听進去。
「雲雲，你真的……」車玄霧震驚又難以信置的望著他，心中掩不住狂喜的心情。
被他盯得雙頰泛紅，雲緋玉下意識回避他熾熱的眸光。
「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該做別的事了。」抬起雲緋玉的臉，車玄霧笑得十分曖昧。
「什麼事？」雲緋玉知道他的企圖，卻故意裝傻。
「你該不會覺得那一吻就能滿足我吧？」車玄霧吻上他。
再笨的人也知道他想干嘛，不過這回雲緋玉沒有抗拒，反倒舉起雙臂勾住車玄霧的脖子。
難得雲緋玉主動，車玄霧也不-唆，抱起他迫不及待的直奔他的寢宮。
「大人，你說什麼？你還要繼續擔任車玄霧的宰相，我以為你替雲家洗刷冤屈後就會辭官回鄉！」劉奉育不能理解雲緋玉的決定。
段盛被問罪入獄無疑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原以為無意于仕途的雲緋玉會辭官回鄉，而他也會跟著雲緋玉，與他一同去他想去的地方，卻沒想到雲緋玉竟然還想為車玄霧效命。
「我只想盡一己之力為國效命。」雲緋玉不明白劉奉育為何反應如此激動？
「難道你忘了你是為了復仇而來的嗎？既然己無復仇對象，你又何須戀棧官位？」劉奉育不是故意要扭曲雲緋玉的人格，只是他心里總有一股不安，而那股不安的感覺就跟雲緋玉的去留有關。
「阿育哥，你知道的，我根本不在乎自己擔任何種職位。」
「那你為什麼不肯辭去官位，回到邊縣或者回去你養父母的家，甚至請調外地就任他職，離車玄霧遠一點，他是你的仇人之子，就算你認為他是個明君，你也沒必要繼續幫他治理靚國啊！」
雲緋玉沒想到劉奉育的反應會那麼大，如果他知道他願意留在車玄霧身邊的真相，那他的反應可能會更激烈。?
「我……」雲緋玉實在是難以啟齒。
雲緋玉微斂的雙眸中帶著一絲柔情，在他那清秀又不失男子氣概的臉龐上，竟然出現了女子含羞的風韻。
這一幕讓劉奉育見了大為震撼，為什麼他沒有發現雲緋玉那沉浸于幸福中的模樣？
是誰？佔據雲緋玉心中的那個人是誰？難道是車玄霧！
「是為了車玄霧嗎？你是不是跟他在一起了？」劉奉育愈說愈激動，因為雲緋玉那一副無法反駁的神情說明了一切。
「你……真的跟他在一起……」劉奉育無法接受的倒退了幾步，神情呈現呆滯狀態。
雲緋玉以為劉奉育是無法接受男子相戀的事情，怯怯的問︰「阿育哥，我知道你一定難以相信，可是緣分就是這麼奇妙，喜歡上就是喜歡上了，如果我沒把他當成仇人之子看待的話，我一定會發現自己在更早以前就喜歡上他了，如今我只希望阿育哥不會嫌棄我，還願意跟我做朋友。」
「我才不想跟你做朋友！」劉奉育突地一聲大吼。
雲緋玉沒想到因為他和車玄霧在一起的事，會讓劉奉育氣到不想和他做朋友，因而難過得快掉下淚來。
「其實我……」劉奉育突然抓住雲緋玉的肩，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欲言又止。「我對你……」
「阿育哥，你……」今天的劉奉育一點也不像平常的他，對于他突如其來的舉動，雲緋玉感到有些害怕。
「這些年來我無怨無悔的跟著你，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果真被車玄霧料中了，他每日和劉奉育朝夕相處，居然沒看出他對自己的情感！「我一直都把你當成大哥般看待。」
「我不要你把我當成兄長看待。」既然要講朝夕相處他就將一切攤開來講。「之前因為你大仇未報，有些話我都一直埋藏在心底，總想著等你報了仇、了卻了心事、放下肩頭重擔，你就自由了，你便會逃離令你不自在的官場，然後我就能陪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可沒想到你居然……」
「我也曾經猶豫，也曾經抗拒過，可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我不可能騙自己，也不想騙你，因為我把你當成自己的兄長般，所以才會對你坦承我和車玄霧的關系。原諒我不知道你對我的感情，可是感情這種事是勉強不來的，我希望你能了解並祝福我們。」
「我不了解，也不想了解，就算你認同車玄霧是靚國的君王，但你也不能忘了他是你的仇人之子，再怎麼樣你都不能和他在一起。」
「阿育哥……」不能得到劉奉育的認同與祝福，讓雲緋玉非常介懷。
「你說過，如果有一天你忘了仇恨、忘了與家人天人永隔的傷痛，我可以拿刀殺了你。」
「我沒有忘。」
「你沒有忘，你沒忘又為何跟你的仇人之子在一起？況且伴君如伴虎，你的父親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若是硬要將上一代的恩怨加諸在車玄霧的身上，對他來說未免太不公平，更何況車玄霧要面對他舅父親手謀害他的事實，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劉奉育沒想到雲緋玉居然幫車玄霧說話。「難道你不怕太過相信車玄霧，到頭來受到傷害的還是你自己？」
「這你放心！」
車玄霧突然出現，引起兩人的注目。他不畏劉奉育凶狠的目光，走到雲緋玉的身邊，深情的望了他一眼，然後又轉向劉奉育。
「本王可以跟你保證，我對雲雲是真心的，這輩子絕不負他。」
劉奉育被他堅定的神情撼動了。
連他都被車玄霧的真摯動容，更何況是感情單純的雲緋玉。該放手嗎？可是他又不甘心，明明是他認識雲緋玉在先，為什麼要白白讓給車玄霧？
可是他不放手又能如何？雲緋玉喜歡的人又不是他，他如果強迫雲緋玉不要與車玄霧在一起，只會讓雲緋玉痛苦而已。
看出劉奉育內心的掙扎，車玄霧又道︰「雲雲把你視為他的親大哥，若是不能得到你的祝福，相信他也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雲緋玉瞪了車玄霧一眼，雖然他說的是事實，但他也說得太直接了。
劉奉育緊握著雙拳，看他們濃情蜜意的眉來眼去，再怎麼不甘心，為了雲緋玉，也得將他對雲緋玉的一份心意化為祝福。
與其造成三人的不幸，不如他自己一個人痛苦就夠了。
驀地，劉奉育松開雙拳，一副已經想開了的樣子。「如果你敢辜負他，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這你放心，本王以性命擔保，雲雲是我今生最愛的人，我會一生都對他不離不棄。」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他真的要放手了，同時他也覺得心痛無比。「大人，我真心祝福你與王上。」
「阿育哥，既然我已經把你視為我的大哥，你還是喚我名字吧。」
「嗯，緋玉，我想明天一早我就會離開這里，以後你要好好保重。」反正他已決定要離開了，他就不再跟雲緋玉在稱謂上作爭辯。
「這麼快！為什麼不再多留一陣子？」
「還是早些離開的好，畢竟人生沒有不散的筵席，如果我找到了我的幸福，我會再來看你。」劉奉育露出一抹要他安心的微笑，既然要離開，就不要讓他再為自己擔心。
「嗯，一定喔！」雲緋玉點點頭，眼里盡是不舍。
劉奉育看向車玄霧，用眼神說「我將他托付給你照顧了」。
而車玄霧則是將雲緋玉摟得更緊，也像在說「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劉奉育離開了，留下了兩人，雲緋玉好一會兒後才回神，之後則埋怨的看著車玄霧。
「你一定要把話說得那麼直接嗎？你傷了阿育哥的心了。」
「這種事本來就該直截了當，難道你要用曖昧不明的態度讓他以為自己還有希望嗎？」
車玄霧的話是沒錯，但當他看到阿育哥那種深受打擊的表情時，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忍心。
看到雲緋玉為劉奉育傷神的模樣，車玄霧不禁醋勁大發。「雲雲，你竟敢在我面前想別的男人！」
「你不在的時候就可以了嗎？」雲緋玉听出他話里的語病，打趣的問。
「也不行！」車玄霧大聲的吼道。
「腦子是我的，我要想誰你控制得了嗎？」他睨了他一眼。
瞧他說那什麼話！
「那真是我的罪過啊！看來是我努力得還不夠，才會讓你還有心思想別的男人。」車玄霧壞壞的笑著，隨即將雲緋玉抱起來，往房間走去。
「喂，你干什麼？這是我的府邸耶！」雲緋玉羞紅著臉驚叫著。
「誰說在你的府邸就不能？」車玄霧笑得曖昧。
「你這樣隨便離宮不好吧，是不是該回去了？」
「原來你比較喜歡在我的床上啊，可是我等不及了，還是去你的床比較快。」車玄霧故意曲解他的話。
車玄霧旋風似的來到雲緋玉的房門口，一腳踢開房門走進去，另一腳把門關上，動作一氣呵成。
「你……」雲緋玉的抗議被車玄霧的吻吞沒。
接下來可想而知，房內將會傳出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羞得讓人避而遠之……
車玄霧和雲緋玉甜甜蜜蜜的過著日子，轉眼間就過了一年。
這日下了朝，車玄霧又借著討論國事讓兩人單獨相處，方討論完今年的稅收問題，車玄霧就迫不及待的拉著雲緋玉坐到他的腿上，順便也把唇送到他的臉上偷得一個香吻。
雲緋玉有時候很討厭他像個急色鬼一樣，但他的心里總是忍不住的泛甜。
此時，車玄霧的總管太監小本子不顧違背車玄霧的命令，直接闖入御書房，打擾兩人的獨處。
雲緋玉見有人進來便馬上跳離車玄霧的身上，雖然看清了來者是小本子，而小本子也知道兩人的關系，但他還是會不自在。
車玄霧不悅的瞪向小本子，怪他竟然沒有事先通報就闖進御書房，還嚇著了雲緋玉。
可小本子卻沒發現王上的不悅及宰相大人的尷尬，他只是一個勁兒的高興，還沒得到王上的允許就徑自開口︰「恭喜王上、賀喜王上！玉妃生了皇子，是皇子啊！這可是王上的第一個兒子，靚國終于有了王位繼承人，這可說是普天同慶的天大喜事啊！」
他當爹了！可雲緋玉在一旁的臉色都鐵青了，車玄霧哪有時間高興。
車玄霧一直使眼色暗示小本子別說了，可小本子卻愈說愈興奮。
「王上您怎麼了，眼皮抽筋了嗎？」小本子還看不出王上的用意，又一個勁兒緊張地道︰「哎呀！那可不妙了，快傳御醫！」
「傳你個大頭鬼啦！」車玄霧突地一聲暴吼。「該醫的人是你，你該讓御醫醫醫你的腦子，看你的腦子為什麼會那麼笨！」
車玄霧的反應嚇到了小本子，他還不明白為什麼王上得子卻那麼生氣，直到他注意到車玄霧身旁臉色難看的雲緋玉，這才恍然大悟。
糟了！他一時高興，忘了王上正和他的宰相情人正在親熱，他不只破壞了兩人的好事，這消息恐怕還會讓兩人……天啊！他不敢想了。
「王上，奴才該說的已經說完了，你有空記得去看看大皇子，順便再為大皇子賜名。」小本子冒死說完，趕緊逃離即將到來的暴風圈。
該死的小本子！雖然車玄霧早就知道玉妃有喜，可是他一直讓人隱瞞這個消息，他也一直想找機會告訴雲緋玉，沒想到日子一拖，他的兒子就等不及出世了。
「我想……我們在一起不只十個月了吧？」雲緋玉的語調听起來十分陰冷。
「是……啊……」他的聲音怎麼在發抖，他在害怕什麼？他可是一國之君，難不成還怕區區一個宰相不成！
可是那個宰相不是別人，是他的親密愛人，萬一惹毛了雲緋玉，他的日子可就難過了。「雲……」
雲緋玉什麼話也沒說，也不理車玄霧，直接甩袖離去。
車玄霧知道，這下可不是用三兩句甜言蜜語哄他就能讓他氣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