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用狂奴 第四章
龍墜靈將游水兮帶回宮里，住進他的月霞殿。
這幾天來，有一個叫小冒子的太監總是亦步亦趨的跟著他，大概是龍墜靈派來監視他的吧？
監視什麼？他又不會逃，他可不會拿凌府上下的生命開玩笑，他這算不算是犧牲小我、完成大我？游水兮嘲諷的想著。
然而已經過了五天，他仍沒見上龍墜靈一面，這令游水兮松了一口氣，心想他會不會是對他膩了？
「公子，外頭起風了，請進屋里休息吧。」小冒子恭恭敬敬的請游水兮進屋里。
幾天前，三皇子帶回了一個名喚游水兮的男子，要他服侍，游水兮的重要性可想而知，就算沒有三皇子的吩咐，他也會好好侍奉游水兮，因為游水兮不似那些想要攀權附貴的人。
雖然三皇子還沒發現，但他相信，三皇子總有一天會發現自己真正的心。
「放心，我沒那麼嬌弱。」游水兮感覺得出小冒子對他是真正的關心，所以他對小冒子倒也沒有太排斥。
「公子若有什麼差池，小的對三皇子殿小不好交代。」
小冒子長得討喜，卻唆唆，整天在他耳邊念著三皇子三皇子的，害他總覺得龍墜靈就在自己身邊，令他覺得不舒服。
「他才不會管我的死活。」半怨半嗔的語氣，似乎是在氣龍墜靈對他的不聞不問，既然把他帶回宮，卻又對他置之不理。
他對龍墜靈應該是心存怨恨，即使他放任他自生自滅，他都該感謝他，可怎麼不見他的這些日子，卻對他特別掛懷，這樣矛盾的心情他自己也很難理解。
「我好象听到有人在抱怨我？」失蹤多日的龍墜靈終于現身了。
龍墜靈無聲無息的出現，令游水兮全身細胞頓時緊繃。
「你怎麼來了？」
「怕你在等我，擔心你會耐不住寂寞？」
游水兮嗤地一笑，他會耐不住寂寞？
這真是他听過最好笑的話，他巴不得永遠見不到龍墜靈。
龍墜靈本就沒有期待游水兮會給他好臉色，在游水兮眼里，他看不見其它人那樣的諂媚和逢迎。
無視游水兮無禮的態度，龍墜靈反手將他攬入懷中。「你太瘦了。」
游水兮還以為龍墜靈要展現三皇子的威嚴，沒想到他卻冒出一句文不對題的話，真是個陰晴不定的人。
他可以將他的話視為關心嗎？「不喜歡大可把我趕出宮。」
「取悅我是你的責任。」龍墜靈指尖輕佻地撫著他的下顎，懶洋洋的口氣似乎是在向外人宣示游水兮的身分。
取悅龍墜靈是他的責任！好笑，游水兮撇嘴一笑。
龍墜靈深邃的眸子盯著游水兮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對一旁的小冒子吩咐︰「小冒子，好好照顧水兮，若是他瘦了唯你是問。還有，他若一餐不知，你也一餐不準吃，倘若他一天不吃，你也一天不能吃，明白嗎？」
「是！」小冒子恭恭敬敬地應答，沒有絲毫不願。
小冒子還當真將龍墜靈奉為神，難怪龍墜靈仗著身分如此狂妄自大！
「我愛吃多少是我的事，你干嘛牽扯上別人？」
「我想讓你變胖些，這樣模起來比較有肉，你知道嗎？攬著一身排骨的感覺挺不舒服的。」龍墜靈揚起眉，戲謔的在他臀上掐了一記。
「你……」可惡的龍墜靈，還是不改本性！排骨又怎樣，礙著他嗎？
見到他氣呼呼的神情，龍墜靈感到心情愉悅，低頭吻上那正欲開口罵他的小嘴。
舌尖掃著游水兮的唇瓣，龍墜靈細細品嘗吸吮著，沒有先前的霸道。
意識到有旁人在，游水兮如遭雷擊，頓時清醒過來。
游水兮伸手一推，拉開了與龍墜靈的距離，也惹惱了龍墜靈。
「怎麼，你還學不乖嗎？想見識反抗我的後果嗎？」
無視龍墜靈的威嚇，游水兮反而在意的瞄了小冒子一眼，雖然早猜到小冒子一定知道他的身分，但龍墜靈當著小冒子面如此做，仍是令他感到無比尷尬。
見游水兮羞怯的神色，龍墜靈頓時會意。「下去吧小冒子，水兮他很怕羞。」
「是。」小冒子噙著笑意，恭敬的行了禮後離去。
「你別說那些話讓人誤會行不行？」小冒子的笑不是輕蔑，反倒像是很認同他們倆祝福的笑，這令游水兮不能接受，因為他和龍墜靈的感情沒那麼好。
「什麼話會讓人誤會？」他可是實話實說。
「你自己明白，那些話會讓人誤以為我是心甘情願跟你在一起。」游水兮不悅的容顏看起來帶著厭惡。
沒想人敢在三皇子的面前露出那樣的表情，更沒有人膽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藐視他，龍墜靈自認為對游水兮已經是非常容忍了，而他居然如此不識相。
龍墜靈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怒火，拖著游水兮往屋內執。「我管你是情願或不情願，既然你是我的人，就算你有再多不願，你還是得心甘情願的服侍我。」
抵不過龍墜靈的蠻力，游水兮邁著凌亂的腳步。
「那種人多的是，何必是我！」
龍墜靈無情的將游水兮甩上床，游水兮一陣吃痛，無懼的迎上龍墜靈亟欲吃人的目光。
在龍墜靈眼里、他見到了一張桀驁不馴的臉。
「游水兮，幾天不見，你反唇相稽的功力倒是提升了不少，蠢茨慊姑槐晃已狽?！?「哪里，比不過氣焰沖天的三皇子。」
「很好，挺伶牙俐齒的嘛！你想不想知道這幾日我去了哪里？」
「不想！」游水兮不假思索的回答。
不想听，他偏要說。「在我侍妾那兒，雖然我那些侍妾熱情主動，必要時又能柔情似水，展現她們與生俱妖嬈誘人的一面，但我發現她們都不能滿足我源源不絕的，所以我來你這兒發泄。」
龍墜靈月兌起自己的衣裳，一雙邪惡的眼閃爍著婬欲的目光，在游水兮身上游走。
「你要……做什麼？」游水兮當然明白龍墜靈的企圖，想到又要經歷那樣非自願的過程，心里難免又起了抗拒的念頭。
龍墜靈一步步逼近，令游水兮無處可逃。
「裝什麼清高，又不是第一次了！」
幾次都一樣，感覺都很惡心。「你……別過來！」
「你知道嗎？我想好好疼你，你卻總愛跟我怒目相向，還是你想硬著來，只要說一聲我就能如你所願，或是你也學會了欲擒故縱的把戲，我十分樂意配合。」
「你別把我說成是一個心機沉重的人，我才不希罕你的寵幸。」也許其它人都希望得到龍墜靈多一點的眷顧，但那些定不會是他。
「那最好，我還擔心哪天你被我一腳踢開時，還來對我糾纏不清。」
「放心，真有那一天我高興都來不及，怎麼可能還會糾纏你。」
龍墜靈听到他的話應該很高興，為何卻有一股怒氣疑聚于胸，令他很不舒服。
「最好記住你今天所說的話，話說回來，那天我在鑾轎內放你一馬，你是不是該回報我？」
龍墜靈懾人的氣息籠罩而下，游水兮知道現在的他沒有反抗的余地。
看來龍墜靈今天是不會放過自己，他心底的小角落正哀悼著自己悲慘的命運。
龍墜靈沒感覺出游水兮的心思，他以為他的沈默代表有了接受他的心理準備。
龍墜靈低下頭吻上那誘人的紅唇，溫柔的吮吻舌忝咬著，希望他們之間有好的開始。
游水兮心底正感傷自己的命運，身子卻因為龍墜靈的吻而熱了起來，雙唇下意識的微啟；龍墜靈的舌迅速往他口內滑動，唇舌交纏，盡情的汲取甜蜜的……
***
我愛你，生生世世都愛你!
來世我們早已忘了前世，你要如何愛我?
即使將落入凡塵，我必定用我對你的愛，尋覓你的魂，永生永世不離分。
一定!
絕不食言!
***
翌日清晨。
身旁沒有余溫，可見得龍墜靈走了很久。
哼!他還真當他是性奴，發泄完了就走人。
性奴，游水兮沒想到自己竟然淪落到比一個下人還不如!
隔著紗帳，他看見一個佇立的身影，心猛然被敲撞了一下，定楮一看，確定那人是小冒子而非龍墜靈。
笨蛋，他在期待什麼，龍墜靈這樣待他，他居然還想見到他，他一定是病了，病到是敵是友都分不清。
「公子，早膳已經準備好了，小的服侍您起身吧。」每天這時候，小冒子會等他起床，跟著伺候他一天所需。
游水兮知道小冒子一定等很久了，猛地從床上爬起身，酸疼的感覺隨即蔓延至全身。
比起身上的不適，他更在意暴露在空氣下的肌膚。
因為被單的滑落，白女敕的肌膚上受不住龍墜靈無情的對待，青紫的痕跡在他身上到處可見。
他隨即拉起被單，遮住自己的身子。
「我想先淨身。」他想把龍墜靈留在他身上的味道洗掉。
「已經備好了。」小冒子朝屋外吩咐，馬上就有人將浴盆抬進屋內。
游水兮猶豫著該不該下床。「小冒子，你無到外面去。」
「公子不必覺得不好意思，這證明三皇子殿下跟公子您恩愛得很。」
「小冒子，不許胡說，我跟他一點感情也沒有。」
游水兮難得用斥責的口吻，小冒子對兩人的狀況心里也有個底。
「不如這樣吧，小的先背過身，公子就自己一個人進浴盆里。」
游水兮下了床支撐著酸疼不已的身子，一步步走得十分艱辛。
然而虛浮無力的腳還是不能支撐到目的地，砰的一聲跌坐在地，嚇得小冒子趕緊上前關心。
「公子!您沒事吧?」
沒想到到最後還得麻煩小冒子，游水兮露出無奈的苦笑。
「公子是怕羞吧，這種事我們做太監、宮女的都很習慣了。」
由于小冒子的攙扶，游水兮得以順利的坐進浴盆里。
水的暖意霎時讓他的身體覺得舒暢許多，還有清新的玫瑰花瓣香撲鼻，著實讓他心情放松了不少。
什麼時候他也可以有如此奢侈的享受?
這是用他的身體換來的，不是嗎?雖然覺得悲哀，他卻流不出一滴淚來。
「是侍奉過那些破龍墜靈寵幸過的人吧?」
小冒子知道他誤會了，趕忙解釋︰「其實我們這些當太監宮女的都受過訓，很習慣這種事。我小冒子敢保證，公子是第一個被三皇子殿下帶回宮的人。」
「那又如何?凡事都有先例，我是第一個並不代表我特別受眷顧。」
「公子，您別……」
「小冒子，你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游水兮將身子縮進浴盆里，任憑熱水淹過肩膀，雙眼無神的望著前方。
小冒子嘆了口氣，照著游水兮的吩咐做，雖然同情游水兮的處境，他卻無能為力，三皇子的心思不是他能左右的，但他衷心期盼兩人能有好的結果。
小冒子離開了，留下滿室寂靜。
游水兮滿懷心事的撥弄著水面，看著玫瑰花瓣載浮載沉。
他為何會說出那些話?難不成他真的希望受到龍墜靈的特別眷顧？
他怎會有如此荒謬的念頭?忘了龍墜靈是怎麼對他的嗎?
他只不過是一個沒情沒愛的性奴，一個供人泄欲的對象。
可是每每想到龍墜靈時，他就發覺自己對他的厭惡感竟然一點一滴的減少。
不行，他不能放縱自己沉淪下去。
龍墜溜是仗著權勢強佔他身子的男人，他該恨他的，不是嗎?
對于龍墜靈，就算成為他的人，也不能對他有所希冀，那只會自取其辱罷了。
而他這輩子都沒法娶妻生子了，這一切不都是龍墜靈害的嗎?他不能讓自己的心再淪陷下去。
游水兮打定主意鞏固自己的心，絕不淪為一個沒主見、任人擺弄的布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