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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命紅顏 第七章

天剛亮,楊家三兄弟、曲蘅、駱少揚以及齊推雪都聚集在後山他們平日練功的地方。

楊朔風揮舞著長劍,楊朔亭練拳,楊朔行和齊推雪拆招比試,駱少揚則是練著丐幫獨門絕技「打狗棒法」,每個人在移動間都顯示著他們獨有的步伐及輕功,武功的造謂皆高于常人。

曲蘅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們練功,她看得出來在場的每一個人武功都高出她好幾百倍,而且都有各自驚人的絕技。她好喜歡看他們展現功夫的模樣,每一招每一式皆如行雲流水,熟稔自然,想必他們也是經過一番苦練才有這樣的成就吧!

打完十回棒法的駱少揚首先回到休息的地方,曲蘅替他倒了杯水,「駱大哥,喝杯水吧。」

「謝謝。」駱少揚只飲了一小口,因為激烈運動過後喝水喝得太猛對身體可是不好的。「曲蘅,你不是會武功嗎?怎麼不趁現在活動一下筋骨呢?」

「看你們的功夫都這麼好,我這只懂一招半式的人也不好意思在你們面前獻丑。」曲蘅說道。

「一招半式?我听說的可不是這樣喔!」駱少揚回應,「我听朔行說,你會玉女素心劍法?」

曲蘅點點頭。

「曲蘅,玉女素心劍法雖不是武林中最強的武功,但要應付一般惡徒可是綽綽有余;而且我還知道,你的輕功很好呢。」

「駱大哥,江湖上的惡徒很多嗎?」曲蘅問。

「說多嘛也不算很多,但真遇上的話,一、兩個就足夠讓人頭疼了。」

「沒錯。像坐在你身旁的這個人呀,遇到一個就嫌太多了。」楊朔行的聲音突然響起。他和齊推雪已經過完招回來。

「朔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駱少揚轉過頭面對他。

楊朔行坐下後才開口說︰「你那麼聰明,應該知道我要說什麼。」

「不用想也知道你說的準沒好事!」駱少揚豎著眉說道。

「喔,連想都不想啊?你是不是怕猜錯了意思,會顯得自己很笨呢?」楊朔行繼續以言語挑釁他。

「楊朔行!」駱少揚氣得想扭晰他的脖子。他們倆上輩子是不是甫仇啊?為什麼楊朔行一直喜歡找他麻煩?「楊二哥,你別故意氣駱大哥嘛,他好可憐的。」曲蘅替他抱不平。

駱少揚听了,不知該哭還是該笑。被一個女人說可憐,他覺得自己的男子氣概全沒了。

「好吧,那我就「可憐可憐」他,不跟他吵下去了。」楊朔行說話時還故意強調那四個字。

這時曲蘅突然站起身,從懷中拿出了一條絹帕,原來是楊朔風和楊朔亭已先後往這漫走來。曲蘅走向前迎上楊朔風,拿起手上的絹帕擦拭著他臉上的汗水,而楊朔風只是靜靜地站著,迷戀地看著她。

「唉,他們兩個真恩愛啊。」駱少揚欣羨地嘆道。

「「恩愛」兩個字是用在夫妻身上的吧?」齊推雪糾正他。

「不過瞧他們的模樣,要做夫妻恐怕也快了。」楊朔行笑著接口。

「爹娘這幾天不是就要回來了嗎?等爹娘一回來,就趕緊叫他們幫大哥辦喜事!」楊朔亭高興地說。他認為這世上配得上大哥的人就只有曲蘅了,而相對的配得上曲蘅的人,也就只有他大哥一人。他是衷心希望他們兩人能拜堂成親,一同攜手到老。

「爹娘這方面我想是沒問題的,畢竟他們早就盼著抱孫子。只是曲蘅那方面……」楊朔行有些遲疑。

「你是說她的身世還未明嗎?」齊推雪間。昨天回來時,他就有听楊朔行大略地提過曲蘅的身世。

「沒人知道她到底來自何方,之前我們發出尋找她師父的消息也沒有著落。不過可以確定的事,她師父和我們古墓山莊一定有什麼淵源。」楊朔行道。

「你指的是她所學的功夫?」

「嗯。玉女素心劍法根本就不外傳,怎麼她師父卻會呢?這件事可能要從我爹娘那邊打听了。」

「說到曲蘅,我真的覺得她很面熟,我敢肯定我確實看過一個長得和她很像的人,只是現在怎麼也想不起來。」駱少揚舊話重提。

「或許那人跟曲蘅有某種關系吧。」楊朔行知道駱少揚一定真的遇過一個長得像曲蘅的人,否則他不會一直思索著這個問題。

「對了,既然曲蘅會玉女素心劍法……」齊推雪突然開口,「我有個主意,不知各位覺得如何?」

「說來听听。」楊朔行道。

「玉女素心劍法是兩個人一起使的吧?」

楊朔行腦筋一轉,頓時了解了齊推雪的意思。「推雪,你是要大哥和曲蘅兩人共舞這套劍法嗎?」

「沒錯。」齊推雪點頭。

「我也想看看。這套劍法我只在以前見爹娘使過,後來就沒再看到了。」楊朔亭也贊同。

「大哥,你不反對吧?」楊朔行問著兄長。

楊朔風沒有馬上回答他,他低頭看著曲蘅,用眼神問她是否願意。

「嗯。」曲蘅點點頭,又接著說︰「如果我使得不好,你們不可以笑我喔。」

「那當然!」眾人異口同聲說著。

楊朔行從一旁拿出一對木劍交給他們,「只是個表演,不需要用到其劍,以免不小心傷了對方。」

楊朔風和曲蘅拿著木劍,互望著對方的眼楮,像是有所感應似地,兩人同時踏出腳步揮劍出招。練習場中只見一黑一白的影子飄然移動著,一招一式配合得十分完美,毫無攻防上的漏洞,不見刀劍的銳氣,反而像是兩人在互吐心中情愛,情意綿綿。

在旁的人看得心曠神怡,能將這套劍招使得如此順暢,讓看的人如此著迷,這正代表著兩人相互痴愛著;若兩人心意不能相通,是無法將這套劍招的精髓發揮得淋灕盡致的。

曲蘅心中毫無雜念、眼中只有楊朔風︰她順著心意舞動著木劍,感覺兩人之間的柔情蜜意。但就在她飛身旋動時,一個熟悉且令她恐懼萬分的聲音突然響起!

「時辰已到--魂兮歸來--」

「啊!」曲蘅驚叫一聲,身子便從空中直直落下!

「蘅兒!」楊朔風見狀大驚失色,身形一轉,穩穩地將曲蘅抱在懷中。

「蘅兒,你還好吧?」他焦急地問。

曲蘅恐懼地顫抖著,雙手緊抓著楊朔風胸口的衣服,說不出一句話來。

「曲蘅?」楊朔行等人已關心地來到他們面前,見曲蘅直抖著,楊朔行疑惑地說︰「她怎麼抖成這樣,是被什麼東西嚇到了嗎?」

楊朔風眼中帶著傷痛,「蘅兒,沒事了,你別怕。」

「我……我听到了……」她滿是驚恐的聲音傳入大家的耳中。

楊朔風聞言只是緊緊地抱住她,想將身上的熱度傳遞給她,撫平她心中的恐懼。

「听到什麼?」駱少揚愣愣地問。他剛剛什麼都沒听到呀。

其他三人也是這麼想著,曲蘅到底听到了什麼讓她如此惶恐不安呢?「楊大哥,我听到那個人的聲音了!這吹不是在夢中……我真的听到他的聲音了……」曲蘅顫抖的聲音突然轉為哭泣,哭得楊朔風好心疼。

「蘅兒,別哭!你放心,我會緊緊地保護著你,不會讓他帶你走。」楊朔風堅定地說。他這是在安慰曲蘅,也是在安慰自己,因為……他剛剛也听到那個聲音了!

「楊大哥……」曲蘅抱住他。為什麼這個噩夢一直緊跟著她?到底為什麼?一旁的人听到他們的對話也大約了解出了什麼事了。夢境里的聲音竟曾出現在現實中,這著實令人感到奇怪︰更詭異的是他們沒半個人听到那聲音,這代表著什麼呢?但看大哥的神色有些不太對勁,或許大哥對他們隱瞞了一些事吧!

***

「哎呀,怎麼不喝下去呢?這可怎麼辦?」一個懊惱的聲音從冷朝笙所住的客房中響起,正好經過的曲蘅納悶地探頭看進那間大門敞開的房間。

只見一名婢女左手捧著一個碗,右手拿著一條手巾擦拭著從床上那人口中所流出的藥汁。

「小如,怎麼了?」曲蘅走進房內間。

「小姐。」小如起身向她請安,「我正在喂這位公子喝藥,可是第一口藥一入他口中他就吐了出來,後來他就怎麼也不肯張開嘴巴吃藥了。」

「怎麼會這樣呢?」曲蘅走近床漫,看著躺在床上仍昏迷著的人好一會兒,才猜測著,「他可能不喜歡苦苦的藥吧。」

「可是他不吃不行哪!不吃藥,身體怎麼好得起來呢?」小如嘟著嘴,不知如何是好。

「那……換我來試試。」曲蘅伸出手等著小如把藥碗遞來。

小如一臉難色,「小姐,小如怎麼可以讓你做這種事呢,要是給莊主知道了,他一定會不高興的。」

「不會的啦,這人是楊大哥救回來的,如果他不早點好起來的話,楊大哥才會難過呢。你還是把藥給我吧。」曲蘅勸著。

見曲蘅如此執意,小如也不好再拒絕,將碗遞給了她。

曲蘅先舀了一小匙藥欲讓冷朝笙喝下,但見他嘴巴緊閉著,她和他奮戰了老半天,始終無法讓他張開嘴。

她嘟起了小嘴,口中念道︰「真是不乖。」

「小姐,還是讓小如來吧。」小如再次勸說,擔心她的好小姐會因此而懊惱著。

「冷朝笙,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我說的話,但我還是要說。」曲蘅傾身對冷朝笙輕柔但又正經地說︰「你身上受了很重的傷,那天要不是我們發現你,你可能就會死在那個亭子的。把你帶回這里後,楊大哥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才將你救回來,你這樣藥也不吃的,怎麼對得起楊大哥呢?」

說到這里,曲蘅發現冷朝笙的嘴自己慢慢地放松了,她高興地繼續說︰「藥雖然很苦,但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再苦、再難吃的菜也得吃下去。像我,吃來吃了快十六年,直到前兩天楊四哥醫好了我身上的病,我才不用再繼續吃那難吃的藥。所以你要乖乖地把藥吃下去,身體才好得快,身體好了之後,自然也不用再吃藥了,你說是不是?」

說完這些話之後,曲蘅又試著扳開他的唇,這次他的嘴果然隨著她的手勁打了開來。曲蘅見狀,歡喜地說︰「這才對嘛!」接著她便一匙接一匙的將藥汁喂入冷朝笙的口中,直到碗底見天。

「哇,還是小姐厲害!」小如這時才開口贊道。

「我只是說之以理、動之以情罷了。」曲蘅搖搖頭,拿著原本放在床上的手巾拭著冷朝笙嘴角的藥汁。

「既然藥喂完了,你也可以離他遠一點了。」一個冷淡的聲音從門口傳進。

「莊主。」小如心驚了下,恭敬地招呼。

「楊大哥。」曲蘅一臉笑意地見楊朔風向她走來。

楊朔風一臉冷然地將曲蘅拉離床邊,然後又把曲蘅仍拿在手中的手巾抽出丟回床上。曲蘅有些奇怪地看著他,「楊大哥,你怎麼了?」楊朔風沒有回答,只對小如說︰「你先下去。」

「是,莊主。」小如聞言,立刻逃也似地離開房間。

「楊大哥,你看起來好像在生氣?」曲蘅說出心中的感覺,因為她看到楊朔風的眉頭緊緊皺著。

「生氣?沒有。」楊朔風回道。

听到楊朔風這麼說,曲蘅便放下了心,然後她伸出右手輕撫著他眉間的糾結,「既然沒有在生氣,那就別皺著眉頭嘛。」

楊朔風的臉色更難看了。沒有錯,他是沒在生氣,但……卻是在吃醋!

早上練功時發生了那件事,她一臉蒼白及恐懼的模樣讓他好心疼,于是便早早送她回房休息。沒想到他和弟弟們在書房談完話之後,回房卻不見曲蘅的人影,他擔心地四處尋找,卻在這兒見到她那麼靠近冷朝笙又溫柔地對他說了一堆話;要不是她話中一直提到他,他恐怕會把她拖回房,然後……

該死!對她,他竟然想不出任何處罰的方式,因為他不忍見她難過或受到傷害,他只想狠狠地吻住她,讓她永遠迷失在自己的懷中!

「你怎麼不在房里休息呢?」楊朔風按捺住心中的渴望,不悅地問著。

「我睡不著嘛,而且躺在床上又很無聊,所以才出來走走。」

「嗯。以後他的藥讓婢女來喂就好,你別動手。」

「可是……如果他又不吃了呢?」曲蘅疑問道。「我們將他救回來已算仁至義盡了,藥不吃他也死不了。但他若不早點醒來回到屬于他自己的地方,到時候要是出了什麼亂子,可不是簡簡單單就能擺平的。」

楊朔風非常肯定冷朝笙听得到這些話,因為他方才已瞧見他的指頭動了幾下,嘴唇和眼皮也輕顫著。

「這樣不行的!我們既然將他救回,就一定要讓他好好地活著,他不想吃藥我們也必須勸著他吃才對。」曲蘅對楊朔風的話不贊同。

她居然為了躺在床上的那個人駁回他的話?!楊朔風有些訝然和惱怒,不過他氣的不是曲蘅而是冷朝笙。他突然問︰「蘅兒,今天如果躺在床上的人是我,你是不是也會勸著我吃藥呢?」曲蘅聞言一愣,她猛搖著頭,一臉的不願。

楊朔風見她這樣也感到詫異,「為什麼不?」

「我才不要楊大哥受傷,我不喜歡這樣。」她仍是搖著頭,一想到他受了傷的模樣,她就好難過。

楊朔風抬起她的小臉,見她眼眶發紅並泛著盈盈的淚光,他嘆了口氣。「傻蘅兒,我又不是真的受傷了。」

他滿心安慰地將她擁入懷中,知道她這麼愛護著他,他的心中自是一片歡喜。

「到淨心亭去吧,大家都在等你呢。」楊朔風說完便牽著她要離開房間。

「楊大哥,我們都離開了,那他怎麼辦?」曲蘅指著床上的冷朝笙。

「待會兒照顧他的婢女就會回來,你別擔心。」

「嗯。」兩人一同走出房門,曲蘅也細心地將房門關上。

***

一股椎心刺骨的痛楚從胸口蔓延到他全身,除了傷口的痛之外,還有道人背叛的心痛!

冷朝笙在黑暗中哀嘆著,為什麼他視為兄弟的人竟狠得下心殺了他?難道他平日對他不夠好嗎?為什麼他要那樣做?這股背叛像一座寒冷的冰窖將他深深地禁鋼著,他真想就這樣躲在這里,永遠別再出去了;直到一個溫柔的聲音及臉上的柔細觸感為他在黑暗中帶來一絲光明,他看到冰窖的門打開了……

原來自己被人救活了。听那聲音所言,他得知救他的人是她所謂的楊大哥……

什麼不吃藥會對不起楊大哥?他又沒求那個人救他,他何必管那人的感受?咦,她身體很差嗎?不然為什麼吃了十六年的藥呢?什麼「乖乖」地把藥吃下?他堂堂的一城之主竟被人用這種哄小孩子般的語氣對待?而且他不是怕藥苦才不吃,他只是不喜歡那種味道而已!

接著他便感覺到一股苦澀的藥汁從他喉嚨灌下;他難受地本想吐出,但又擔心那人真認為自己怕苦,所以便不服輸地將藥全部吞下。

一個冰冷且鋒銳的男音在她喂完藥之後響起,由在場的人口中,他知道那人就是他的救命恩人,姓「楊」,且還是一位莊主。只是……這里是什麼莊呢?從那位楊莊主口中,他听到了明顯的告誡意味。他說的沒錯,他如果不以最快的速度康復,善惡城底下那些有野心的幫派若得知城主傷重的消息,便可能會滋事!

再听得他們接下來的對話,他有了一個認知--在他床邊的這兩個人想必是一對愛侶吧!這時,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一陣失落感……

冷朝笙掙扎地想張開眼看看救他的到底是何人,好不容易睜了個縫隙,卻只見一黑一白的背影已相偕離去,留給他一個靜謐的空間……

***

早上一同練功的六人外加東方巧兒,七人正在淨心亭中泡茶、聊天還有下棋;幸好淨心亭夠大,七個人全坐在其中,也不覺得擁擠。

等和曲蘅下完一盤棋後,楊朔行問︰「曲蘅,怎麼不見你的雪孤呢?」

「我們練完功回來後就沒看到它,我也不知道它到哪去了。」

「怪了,它不是你的跟班嗎,怎麼會離開你身邊呢?」駱少揚說。

「昨天我在莊外看到幾匹狼在林間出沒,你們說,它們會是雪孤的朋友嗎?」楊朔亭問。

「原來亭哥哥昨天一直在莊外呀!難怪我怎麼找都找不到你。」東方巧兒開口道。

楊朔亭聞言只是翻了個白眼;要不是因為她,他何必一整天都待在外頭?這會兒要不是大哥也在這里,他才不會到淨心亭來呢。

「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雪孤來之後的這幾天,好像每到申時前就有狼叫聲。」楊朔行道。

「嗯,可能是它們找雪孤去聊天。」駱少揚煞有介事地點頭。

「那要不要泡個茶吃些小點心啊?」楊朔行回他一句。

「這……」駱少揚不知該如何接口。

曲蘅心中滿是不安,她低頭喃喃地說︰「它們……會不會是來帶走雪孤的?」

就在這時,一陣劇烈的痛楚刺過曲蘅胸口,她驚叫一聲,然後伸手自頸間拉出一條黑白交纏的細繩。

「蘅兒,你怎麼了?!」坐在她身邊的楊朔風緊張地叫道。

曲蘅手捧著繩子的另一頭,只見那是一塊墨綠色且泛著隱隱紅光的圓形玉佩;她愣愣地看著它,完全沒注意到在場的其余六人也專注地盯著她。

這塊玉……難道就是蘅兒的師父所說的那塊嗎?楊朔風思忖著。見那塊玉的表面刻著奇異的線條,像是字又像是圖,再加上還透著紅光,著宜令人心感詭異。

「蘅兒?」見曲蘅對他之前的問話沒反應,于是楊朔風又叫了一次,但她仍只是失神地坐著。他伸手輕踫了下她的肩膀,不料這個動作卻讓她驚跳了下!

「啊!」

「蘅兒……」不只楊朔風,眾人皆對曲蘅的反應感到不解。「楊大哥?」曲蘅迷惑地眨著眼。

「沖兒,你剛怎麼了?」楊朔風擔心地問著。今天對他而言其是難捱,先是早晨她驚險地從空中掉落,接著是他初嘗醋味,然後就是現在……

「我……」曲蘅回想了下,「喔,這塊玉剛才突然發燙,我被它燙到所以把它拿出來看看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只是這會兒……它好像又不燙了。」

楊朔風模了下她手中的玉,的確是沒有燙人的跡象。他問︰「你剛剛愣了那麼久就在想這個嗎?」

「什麼?」曲蘅睜著一雙大眼。什麼愣那麼久?她才剛把玉拿出來而已呀!

「曲蘅,難不成你剛剛在發呆?」楊朔亭見她一臉茫然的模樣便問。

「發呆?我什麼時候發呆了呀?」曲蘅反駁他的話。

「那大哥剛剛叫你那麼多聲,你又怎麼不應呢?」

「楊大哥剛才有叫我嗎?」曲蘅疑惑地轉向楊朔風,見他點頭,她納悶地說︰「奇怪,我沒听到呀……」

在座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全對曲蘅的話很是詫異。這姑娘到底怎麼了?就在大家沉浸在一片迷惑當中時,雪孤踩著無聲的步伐踏進了淨心亭。

「雪孤,你來啦。」曲蘅看著來到她身漫坐下的雪孤,然後從它的眼中看到了不舍。「雪孤,你……」

這時,雪孤突然踢了楊朔風一腳,楊朔風隨即轉頭怒瞪著它,「你是要我把你的腳踝跺下來嗎?」

以往雪孤對于他的怒視只是回以相同的怒氣,但這會兒卻只見它別有深意地看楊朔風。楊朔風自己也發現了,他從雪孤的眼中看到了離別,也明白了它要他好好照顧曲蘅的要求。

一陣狼嗶響起,眾人不解地面面相覷,東方巧兒則是有些害怕地顫斗著。听那狼嗶似乎離他們很近,她好怕那群狼突然沖進來喔!

雪孤沒有理會那聲音,只是靜靜地看著楊朔風,仿佛在等他的回答。

見著它眼中堅決的去意,楊朔風終于誠摯地說︰「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好好照她的。」

像是滿意他的答覆似地,雪孤站起身深深地看著曲蘅,直到狼嗶聲再度響起,它才轉過身走出淨心亭。

「雪孤,你要去哪里?」曲蘅喊著。她有種預感。雪孤這一去便不自再回來了!

雖然听到了曲蘅的呼喊,但雪孤仍繼續往前走。

「雪孤!你別走啊!」曲蘅淚撻撻地站起身想要追上去,楊朔風及時抱住她的身子,令她無法動彈。「楊大哥,你放開我,雪孤要走了!」

「別過去。」楊朔風只是溫柔地對她說。

「不行,我可以感覺得到雪孤這次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了,我不要它離開!」曲蘅急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只是被楊朔風的鐵臂抱住,她怎麼也掙月兌不開!

「蘅兒,別哭,我知道,它剛剛已經交代我要好好照顧你了。」見她哭得傷心,楊朔風心中也是一陣難受。

「楊大哥,我不要雪孤離開……」

「蘅兒,你听見剛剛的狼嗶聲沒?那是雪孤的同伴。雪孤是一匹狼,它也有屬于它的生活,而現在,它的族人已經在召喚它了,它非回去不可呀。」楊朔風柔聲勸著,听得一旁的人都睜大了眼楮。他們沒想到向來淡漠、冰冷的他竟然也可以這麼溫柔,這是他們初吹看到楊朔風的另一種面貌。

雪孤的身影終于停了下來,它微回過頭看著亭中傷心的人兒,最後仍毅然決然地前足一瞪,躍牆離去。

「雪孤--」

曲蘅悲傷的一喚,然後哭倒在楊朔風懷中。畢竟她和它已有五年的感情,它突然離開,她的傷心自是不在話下。眾人見她哭得傷心,七嘴八舌地急著安慰她,只有東方巧兒不是滋味地看著。她的亭哥哥竟然這麼關心曲蘅,這讓她看得好生氣!

曲蘅有什麼好的?只不過長得比較美罷了。心中的嫉妒及不滿讓她越來越討厭曲蘅了!

***

在眾人的安慰及開導下,曲蘅雖然放開了心懷,但心中對雪孤仍是十分地想念;現在是她睡午覺的時候,她卻怎麼也睡不著。

看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曲蘅,坐在床尾看書的楊朔風忍不住問︰「睡不著嗎?」

「嗯。」曲蘅張著大大的眼楮,一臉難過地看著他。

「既然這樣,那就別睡了,起來跟我聊聊吧。」他想弄清楚那時在淨心亭中是怎麼回事,為何她會對自己一時間的失神毫無半點印象?「好。」

曲蘅手抵著床鋪要坐起身,一不小心手一滑,整個人便百百地往後倒去。楊朔風見狀急忙傾身一手扶住她的頭,以免她撞到床板,但這卻使得兩個人形成了一種曖昧的姿勢。

此刻,楊朔風的手在曲蘅的頭底下,曲蘅的手抓著他肩上的衣服,兩人的臉孔極為靠近,連對方的呼吸都可清楚感受。

沒有多余的話語,也沒有任何的遲疑,楊朔風自然地將頭一低,攫取了曲蘅紅艷的嘴唇;而曲蘅在這個吻的帶動下,原先抓住他衣服的手改環住他的脖子,更加拉近兩人的距離。

宛如在品嘗一道食物,楊朔風先是輕柔地試探它的滋味,誘惑地硫著她的唇瓣,直到她無意識地將舌踫觸到他的,他才深深地吻住她……

嘴唇在激戰,他們的手自然也不能落後。此時的楊朔風已爬上了床,半邊的身體壓住曲蘅,原本放在她頭部後方的手撫過她的臉頰、頸間,然後又慢慢地滑下,來到了她突起的胸前。他先是滿足地一手罩住她的渾圓,接著才溫柔地撫弄著;感覺到曲蘅因他手上的動作而顫抖時,他就更加深情火熱地吻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楊朔風終于放開她已腫脹的唇,熱情的吻轉向她的額頭、她的眉、她的眼楮、她的鼻子,來到了她白女敕的玉頸,時而淺嘗、時而吸吮。

「楊……大哥,我……我覺得……好熱……」她斷斷續續地說著,覺得身體里的一把火快將她燒起來了,平穩的聲音已變成難耐的呢喃,這無疑是更助長了楊朔風心中的欲念。

他的唇此刻已來到她的胸前,隔著衣服磨蹭著她左邊的山峰,而左手則深情著另一邊。他的右手伸向她的腰間扯去她的腰帶,順勢敞開她上半身的衣棠。曲蘅只是沉迷在他一波波的攻勢中,並沒有察覺到她上身的掩護只剩那一件淡粉色的抹胸。

楊朔風顫抖著手解開了她胸口最後的遮蔽,驚嘆著她毫無瑕疵、宛如白玉般的肌膚。這片美景和她胸前那塊玉比較起來,宛如白天與黑夜,兩種色澤是如此地分明,他痴迷地低下頭含住了她的尖峰……

胸口突來的濕潤令曲蘅驚了下,她張開眼楮一瞧,看到楊朔風將頭埋在她毫無遮掩的乳間,羞得滿臉通紅。她什麼時候月兌下衣服的?第一次赤果著胸脯面對男人,讓她不知所措地扭動著身子,並伸手想推開楊朔風。

「蘅兒……」楊朔風痛苦地吐出她的名字,她方才的動作已磨得他的更難平復。但當他抬眼看見曲蘅臉上的羞澀及難為情,他只得強壓下那蠢蠢欲動的火熱源頭,他絕不能為了自己的私欲而強迫她接受!

見他的身子稍稍離開,曲蘅的雙手便急迫地遮住胸口,跳得急快的心讓她說不出一句話來,而他眼中難以隱藏的更教她俏臉通紅。

「我剛才的舉動……嚇著你了嗎?」楊朔風口吐著熱氣問道。

「不,我只是……」曲蘅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她並沒有受到任何的驚嚇,反而沉迷在其中;只是突然發覺自己果裎在男子面前,讓她一時間有些羞怯……她看見楊朔風臉上的汗竟像下雨般地一顆顆滴落在她手臂上,她有些驚訝地問︰「楊大哥,你怎麼流這麼多汗?」

她伸手模向他的臉,只見楊朔風渾身一顫,緊緊抓住她的手說道︰「你可知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嗎?」

曲蘅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只是定定地看著他。楊朔風邪邪一笑,低下頭讓兩人的臉更加靠近,「蘅兒,我現在極度地想要你……」

「楊大哥……」楊朔風沙啞的聲音及誘惑的眼神讓曲蘅覺得身體更熱了,她覺得全身好似在抗議般,難耐的騷動以及空虛感讓她有想哭的。

「蘅兒,做我的妻子,好嗎?」楊朔風此刻竟是以哀求的語氣問著。這是他今生從未做過的事,沒想到對曲蘅的無盡愛戀再加上洶涌而至難以停止的情潮,竟肯讓以冷漠聞名的他開口哀求!

「除了楊大哥,這輩子……我不會當其他人的妻子的。」曲蘅知道今生今世她是離不開楊朔風了,她早已在自己心上刻下了他的身影,這是一輩子都無法磨滅的。

出于本能地,曲蘅拉下了他的頭,將自己的唇湊近他。得到答案的楊朔風滿心喜悅地緊抱住她,像是要將她嵌入自己的身體里!

楊朔風伸手一揮放下了床帳,卸下了兩人身上剩余的衣衫,以難以言喻的愛戀柔情帶領著她一同前往又高又遠的璀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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