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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緝皇妃 第三章

看著-兒嬌小身影一步步模索著回去,冷燮皇瞼上漾開的溫柔俊美笑容定能叫天下女人痴狂。奇怪,只是這樣待在她身邊,就讓他向來游蕩的心,逐漸安定……又來了,他從不曾受女人影響,怎麼這幾天,他一下子就遇上了兩個?

都是與他初次見面的女人,可一個古靈精怪的叫他氣絕,另一個楚楚動人的叫他憐惜;同樣擁有絕美明眸,一個散發耀眼強光,一個卻是沉穩幽靜,截然不同卻又極為相仿的兩個女人……有種奇妙錯覺……兩個影像飛掠交疊著……

兩個女人都撩動了向來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叫他心海波濤迭起。

所以,他兩個都想爭到手里,不願放開……

「想什麼?」以拳輕敲了下自己腦袋,冷燮皇斂起笑容,低咒一聲。「發情也不是這樣的。一定是那天被那可恨的金發妖女下了巫蠱,現在本王才會有這麼奇怪的心思……先是每個女人都不想要,現在卻連僅見過一面的女人都想……哼!該殺的狠毒女人!」

等他找出金發妖女,必定要她為了惹怒他一事後悔一生!

「撲通」的落水聲,自延靈王宮中,遠遠傳人還在宮門前的冷燮皇耳里。

想起菇兒雙目未愈,會是她走岔了路,掉進後院池子里?不由得就是牽掛起她,冷燮皇顧不得失禮,徑自闖進延靈王宮。應該不會是-兒怎麼了吧?

往聲響源頭探去,只見在星光昏暗、半月照耀下,跌落後殿蓮花池中的嬌小人影掙扎著爬起,待她站直一旋身,冷燮皇雖沒看清她面容,但,唇角早已勾勒起一抹邪美笑意。「真是巧的不能再巧啊……咱們又見面了。姑娘。」

迷蒙月光下,濕濡金色長發披散一身,宛若天女的清靈美人尖叫起來。

冷燮皇展露燦爛笑容,不光是因為逮到她,更因為眼前叫人心醉神迷的絕艷景色。

僅著單薄兜衣和及膝短裙,光是望著她那截露出凝脂玉肌的縴柔柳腰,就令他不由自主的消了怒氣,反而是心中笑意頓升;遑論他繼而順著她姣美身段朝下游移到她因掙扎而撩高的短裙里,教他無法再動怒的一片美麗風光……

「夜過三更,姑娘竟有如此興致,大老遠自國境山林來到王宮內院戲水?」原本搭在腰間準備拔出九重寶劍的大手,饒富興味的改以抱胸,而目光則流連在另一端池岸邊的她、忘了遮擋的豐盈胸前,眼神中全是驚嘆與贊賞。

襯著她眩目金發,反射月光的粼粼水珠,就像是澄澈寶石一般,圍繞在她周身閃耀光芒……人間難得幾回見,好一位傾國佳人……

奚斯-還雙手交疊緊捂著自己唇瓣、就怕自己失聲尖叫,可她隨著他的目光往下,這才驚覺自己先前月兌了外衣、上身僅剩一件南開兜衣的模樣早讓他瞧光。

「你、你……非禮勿視你不懂嗎?那雙賊眼給我收回去!」奚斯-驚惶失措的再次護胸,略一低頭時赫然發現,由于誤墜水中,她將發染黑的秘藥早遇水化開,此時,她完全陝復金發!也就是說,他——終是逮到她了!

「非禮、務視,誠如你所說,既然你這模樣這麼不合禮教,那本王‘務必’親身一視究竟,又有何不妥?」輕盈飛身而過,冷燮皇完美的在奚斯-面前示範了正確的越池跳躍,穩穩站定在距離她不到三尺的地方。

這一近看,他暗黝眸中火焰更烈,嚇得奚斯-幾乎不敢與他對視。

「別跟我玩文字游戲!你、你太卑鄙!」眼見他踏前,她卻無路可退。

「卑鄙?從來沒人敢辱罵本王!」他一手抓起她揮舞著抗拒他的縴細手臂,另一手撈起她柳腰一拉,輕易將她扯進他炙燙胸懷。「你干涉本王刑罰在先,侮辱本王權威在後,甚至對本王施咒下藥,這樁樁件件,我看你怎麼向本王討饒?你總不會以為……惹惱我南開冷燮皇,能就此全身而退?」

她胸前姣美因急遽喘息一起一伏,撩人媚態更加觸動冷燮皇幾日來始終壓抑著的,而他因身上突然竄出的火熱!清楚的確認一件事——他確實對她有了反應!怎麼會這樣?他從不曾對任何女人有過如此急速的渴求啊!

「放手!」甩不開他鉗制,躲不開他視線,奚斯-除了扭動自己身子外,也找不出更好的方法逃避他。「我叫你放手!」

「別再亂動了!」冷燮皇突然近乎咆哮的大喝一聲。

訝異自己竟然克制不了沖動,甚至想在這池邊月光下,享受溫存快意,懊惱著,不免三分氣自己、七分責怪她。這小妖女到底對他下了什麼樣的迷咒?冷燮皇腦中還在反省,口里也對她提出了警告,可他身體早已不听使喚的動作……

霸氣地封住那張聒噪小嘴,狂野地開啟她一時呆愣的粉女敕櫻唇,貪婪汲取那比迷魂酒更醉人的香醇蜜津,冷燮皇從不相信他也有如此失控的一天。

可事實擺在眼前,他,狂亂了——為她。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她幾乎要因窒息而昏厥癱軟在他臂彎里,他才意猶未盡的松開她。

嬌小身子在此之後化為石像一尊,動也不動……或者該說,紊亂氣息雖仍未平復,可至少粉拳繡腿沒再試著挑戰冷燮皇的耐性。

詭異極了。她怎會突然如此的酥軟無力?就因他……吻她?

「如你不想本王失去理智在這要了你,就別再亂動。」他緩緩說了。

「你——」水漾瞳眸同時蕩開驚慌失措與難以置信。啊?他——要她?

他不怕她嗎?她可是從小就因金發而被人叫成妖怪的呀!

再仔細想一想,是呀!他一直對著她大吼大叫的,似乎確實不怕她呀!

她還一直以為,她永遠也遇不到不怕她的男人

「有話想說就一次問完,否則就閉嘴。不然……假若你不說話卻還張著這張誘人的嘴……本王就把它視為你的邀請,立刻再吻你一次。」他突然發現,她明明心中害怕至極卻愛強裝鎮定反抗他的那倔強嬌態,極為可愛。

「你到底放不放我走?冷燮皇!」電光火石一瞬間沖出這麼一句話,然後她乖乖的緊咬櫻唇不說話。

「三個原因不能放。」冷燮皇對于現狀十分滿意;幾近半果的美人溫馴在懷中,他並不特別想要引起她的敵意。她生氣的模樣,可愛的叫他放不開。或者,她不論怎樣的表情……都超乎他想象的……動人。

托起她嬌小下顎,他嘶啞告訴她︰

「其一,你夜闖禁宮,非偷即盜,在本王查清楚你是何方刺客前,不放。其二,你屢次冒犯本王,在你有所悔改之前,不放。其三,你對本王下藥施咒,在你讓本王復原以前,不放。」

「等一下,前兩樁我懂,可第三樁……我明明什麼也沒做,你怎麼可以羅織罪名誣賴在我頭上?」這個男人,不但下流無恥,還很陰險!奚斯-前一刻還對他起了莫名其妙的好感;這一刻,好感立刻裂成碎片。

「還敢說沒有?自從那天你在本王身上下了奇怪迷藥之後,本王就——」冷燮皇突然噤聲不語。這種事,傳出去太丟臉。

「就如何?」她不死心的追問著。「明明你只是隨口抓了個理由想要困住我、報復我踢了你幾腳而已!」

「你不只踢,還出拳打。」他指出她遺漏的事實。

「你這人怎麼這麼小家子氣、一點王者風範也沒有?也不過就是幾拳幾腳而已,犯得著你斤斤計較?」

「二十七拳,四十六腳。」

「你、你沒事記得這麼清楚做什麼?」經他這麼一提,她再仔細一想……那時她氣得當是有仇報仇、沒仇練身體,確實對他不容情了些……好像、好像是幾十下也沒錯……

「本王向來就是好記性。所以,對你那時說的話,本王記得一清二楚;再印證之後所發生的事……這樣你還要狡辯你不曾毒害本王?」初始對她那番隨興逗弄,至今卻成了無法停下的樂趣。甚至他早已失了怒氣……他……

「我做過什麼?說過什麼?在你身上又發生了什麼事?」一時之間,她也就只記得她對他打一頓、罵一頓、瀟灑離去而已。

「你如要這麼抵賴下去……」原本想繼續逗她,冷燮皇卻瞬時變了臉色,突然褪了自己身上外袍為她披上,還猛力將她就往樹叢里推倒!

唉?他推她做什麼?本以為他另有企圖,可奚斯-連疑問也來不及問出口,失去重心的她,就往陰暗樹叢跌去,連連退了敷步,撞上假山!

摔了疼尚不打緊,誰知那假山竟還給她撞出了個缺口;仍無法站穩的她,就這麼莫名其妙地向後跌進了一片黑暗、不曉得通往何處的假山里!

老天,她會掉到哪兒去?該死的冷燮皇!真想殺她嗎……

池邊,不明白來自何方,仿佛從天而降,在孤傲的冷燮皇面前,突然出現一襲白色裝束的英挺青年,面帶溫暖笑意,和總是板著俊美面容的冷燮皇形成強烈對比。

「有沒有看到遙兒?」

「你又在找萬俟遙嗎?連烈光你這個主子都找不到她了,遑論是我?」冷燮皇不動聲色的將身子往樹叢前挪了挪。金發小妖女穿的如此單薄,一想到她那美艷姿態可能被烈光瞧清,他就渾身不自在。她,是他發現的天外美玉……

不免懊惱,他的舉動像是個貪吃的孩子;偷偷藏了點心打算獨享,還連屑屑殘渣也不分給其他人……他向來公正,賞罰分明,怎麼今天卻……

「是嗎?遇上遙兒,要她來見我。」烈光帝的眼中倏的閃過一道詭譎神采,視線在周遭一轉,最終落在冷燮皇身後。冷燮在遮掩什麼?

「你找萬俟遙,是想試新藥還是新機關?」故意扯開話題,冷燮皇又微微移動了一步。不知道那小妖女藏得好不好?身上濕透了會不會著涼?

「都有。」晃動著手上細致金鐲,烈光帝將金鐲拋到冷燮皇手里。「還在試作的小玩藝兒。借你玩玩吧!也許你會用上!」

語罷,還不待冷燮皇回答,烈光帝又像陣煙霧一樣,消失無蹤。

「……原來是這樣的東西啊……不提其他,還挺精致的。」僅端詳一會,冷燮皇立刻將金鐲收進懷里。毫不遲疑立刻回頭,他一個箭步火速沖進樹叢、準備繼續他被中途打斷的審訊。可他之後翻遍後院、就是不見她身影。

「還真有你的……竟然再次從本王手里溜走?哼!絕不讓你再有第三次!咱們走著瞧,就不信你逃得出南開!」

怒氣又被點燃,冷燮皇極為不悅她老是能擾的他為她忽喜忽怒。「本王以兵權立誓,若再讓你跑了,本王就繳出兵權,離開南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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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帶著怯意的縴細女聲從奚斯-的頭頂傳來。

「痛……」奚斯-渾身上下都傳來陣陣酸疼,有些哀愁的睜開美眸……一瞬間還適應不了刺目光線。「這里是哪?」

「這里是延靈王宮丹房下的密室。」滿懷擔憂的清麗佳人坐在奚斯-身旁,伸手幫仍然虛軟無力的她扶坐起來。「你剛剛從假山入口誤闖進來,跌昏有一個時辰了。」

「你是?」奚斯-突然發現,身上早換了一套干淨舒適的衣裳,不免有些難為情。和平民女子不同,南開宮裝卻是連身長袖長袍外加削肩背心,在腰間系上五彩曳地紗巾,遠較一般人沉穩許多的裝扮。「啊……是你幫我換上的?謝謝。」

「我是……萬俟、萬俟遙。」帶著羞怯不安,萬俟遙發現自己直盯著奚斯-很失禮,這才不好意思的低垂下頭。「因為你的金發很少見……抱歉。」

奚斯-知道自己變換回金發,不免有些煩惱的看著萬俟遙,幾次啟唇,又不知從何說起;萬俟遙知道奚斯-正是冷燮皇要抓的人嗎?

「沒關系……你和冷燮皇的對話,我方才有听到一些……別擔心,我不會說出去……因為咱們的處境……很像。我覺得你不是壞人,只是招惹上了冷燮皇……能趁早認命就認命吧……南開三帝王!不是那麼好惹的。」

吞吞吐吐,只因萬俟遙平日就是極為膽小怯懦的,誰讓她被欺壓慣了?

「難不成……你是冷燮皇強擄來的?」瞪大眼楮,奚斯-的老毛病又犯了。

「那家伙,沒想到竟將你關在這密室里……」喔!就知道他不是好東西!

「嗯!不,冷燮皇怎麼可能那麼壞!我不是被關,而是發現這處密室後,就拿它當藏身地……」將南開王家相傳制機關和煉密藥的傳統解釋給奚斯-听,萬俟遙把無意中發現密室的事告訴了奚斯。「我……是烈光帝的女奴……咱們說話還是小聲些……萬一被烈光帝抓到,我少不了又是一頓排頭……」

「冷燮皇還不夠壞嗎!他……」也許因為萬俟遙是奚斯-的恩人,也或許是兩人同樣都在逃難中,感覺格外惺惺相借、一見如故,所以奚斯-第一次將自己來南開取藥的前因後果,原原本本的告訴萬俟遙。可是……

「比起烈光帝的狡詐,冷燮皇才算是正人君子呢!」

听著下俟遙斬釘截鐵的反駁,奚斯-卻猛搖頭。「唉?怎麼可能?」

她才不信冷燮皇是好人呢!是好人,就不會因為私心濫用王權通緝她,也不會趁人之危輕薄她!當然啦,若她早先別在沒弄清緣由前就踹他的話……也許事情不至于演變成這樣,可要她向他道歉?不知怎的,她就是否忍不下。

「固執的延靈王,在這世上惟一會听兩個人的建言可是——一是烈光帝,一是冷燮皇。若你想要延靈王賜藥,也許你該去找冷燮皇。他性格直來直往、好懂得多,不像烈光帝叫人捉模不著、神出鬼沒,行蹤不定,而且是個陰險狡獪的卑鄙小人……勸你,有什麼問題,去找冷燮皇吧。」萬俟遙這麼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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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入夜之後,奚斯-悄悄徘徊蓮池邊,確定守夜的侍衛們剛通過後,她立刻趁隙矯捷地溜竄進延靈王那間隱密亭閣。

昨天是她運氣好,冷燮皇不知為了什麼原因放她走,而她又在密室里遇見了可憐的善良女奴萬俟遙救她、也才獲得月兌身的機會。直到天將破曉,她才再次染完黑發、風干後回到延靈王宮。

所幸延靈王為了過一陣子將舉行的新月祭,一早就忙碌異常,到晚上也沒回宮、留宿城外其他部落,這倒是給奚斯-充裕機會觀察情勢,借機取藥。

可偷藥這種事,還是沒法子光明正大吧?她直到了晚上才出來晃蕩著。

一轉,兩轉,三轉……在看來像是迷宮亭閣里的曲折長廊里打轉了許久,奚斯-好不容易才尋出丹房的正確位置。

悄悄推開門,探了探周遭架上層層堆疊的瓶瓶罐罐,而一格格藥櫃里也放了各式各樣的珍奇藥材,一時之間,她竟然不知從何下手。

「不該這麼簡單……若真是這麼容易就能讓人發現的話,南開奇毒怎麼可能不外流?再說南開王室既然以巧設機關聞名……這里一定還有密室。」

小心翼翼的拿著延靈王贈她、方便失明的她用來探路的紫檀手杖在四周戳了戳,確定沒有暗器陷阱布置在四周,她才敢動手去移轉那些看來只是純粹裝飾的器皿。

眼角余光注意到,旁邊掛有張幾乎佔了半面牆的大掛軸,圖上畫的是南開全境的山川圖,想當然爾的她,立刻將注意力放在那牆上,站定在那牆面前,開始觀察有哪兒特別不同。伸出手杖敲了敲牆面,聲音听來有些不同?

畫軸的左側紙面上顯得有些輕微髒污,會是長期觸模留下的痕跡?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拉著同樣的位置一把揭開畫軸——

「-兒?」畫軸背後、恰恰另有一個寬廣密室,而當奚斯-掀起畫軸的同時,恰巧有位抱著竹籃的英挺男子同樣打算揭開畫軸。正要走出來。

冷燮皇!奚斯-可不是謹慎的知道自己不能尖叫,她根本是驚訝過度、只能呆立當場。她現在該怎麼辦?

「你在這兒做什麼?」原本就極為冷冽的表情更是蒙上一層霜。

這句話才是她想問他的!他沒事無聲無息的跑到延靈王丹房搞什麼兒?

「誰在叫我?」一瞬間,她機警地立刻猛力甩下手上畫軸,管它畫軸是不是正打在他臉上,她只想裝傻隔開那男人,還一面用紫檀手杖敲著地板,轉開方向,當真像是個啥也看不到、四處模索的樣子。

「听這聲音……是冷燮皇陛下嗎?-兒……見過大王。」最重要的一點、還千萬不能忘記,此時行禮絕對要背對冷燮皇拜下。

不知者無罪,何況-兒並非刻意……一面揉著被卷軸正面打到的俊臉,冷燮皇雙手捧著大竹籃走了出來。長年練武的關系,他早已練就無聲步履。

「-兒你毋需拘禮。本王不時興那一套規矩。」將竹籃放上桌面,冷燮皇連忙體貼的拉起朝門口半跪著的奚斯。「你怎麼會在這?」

可不免有些狐疑,她……怎會闖進延靈向來不許外人進來的丹房?

「唉?這是什麼地方?」要裝糊涂就要徹底。

「這是延靈的丹房。」冷燮皇在意到她的目光竟停留在他的竹籃里,生平第一次浮現了尷尬神色。他告訴自己其實也用不著不自在,她雙目失明,不會看到他拿什麼,即使她看得見,也未必知道他所選的藥草,全都是用來……

壯陽藥。奚斯-不禁震驚莫名的倒抽一口氣,額上不受控制的泌出冷汗。

冷燮皇籃中放了各式藥材,有壯陽滋補藥二十二種,這還是她認得的,其他不認得的,想必功用也差不到哪去……

她看向冷燮皇的眸光,同情與自責交加。他竟有這麼嚴重嗎?莫非是拜她所賜?想起延靈王所說,南開王家將絕嗣?越想她越害伯……難怪他信誓旦理要找她復仇……昨晚他欲言又止的第三個理由……換成是她也難以啟齒啊!

「對不起……我不知道……」當她發現時,早就已經誠心的月兌口而出——心頭猛然一驚,她不打自招了!

「沒關系,我相信你不是故意誤闖這兒。只是你怎麼會來這兒?」

完全誤解她話中之意,冷燮皇雖然納悶她留在此地的理由,可卻對她完全不起疑。或者該說,她既是延靈的客人,他沒有理由懷疑她。

再者,從前夜見面起,他直覺她的單純,也欣賞她那一派不染世事的無邪清麗……望著她一臉驚訝的翦水瞳眸,他不禁有股沖動,想知道她那雙碧綠寶石若是沾染了情愛氤氳,會否更美麼?該死,他這是在想什麼?

懊惱著,冷燮皇轉過身子,努力裝作不在意的一把把抓著櫃里架上的藥草。必定是太久沒紓解……誰讓他這陣子總是精神萎靡、振作不了?都是那可惡的金發小女妖,害得他對女人完全提不起興致……惟一讓他有些沖動的,卻又是延靈的恩人……唉!反正她看不見,他也放心大膽的繼續抓藥……

「我、我听見這兒有怪聲……」既然要說眼楮看不見,她自然只得用這樣的理由解釋。還好冷燮皇太自傲,一旦接受了她的謊言,就不會推翻他自己的成見,所以在冷燮皇面前的溫婉「-兒」,最好是繼續這麼溫婉下去……

「你的听力還真敏銳。」眼盲心不盲,看來嬌弱,卻極有膽識……每見一面,似乎總能讓他驚奇她與眾不同。眾多女人之中,她,確實抓住了他的目光。

她敏銳的不只有听力。無法自遏的盯著冷燮皇抓藥,奚斯-自責計算著︰不會吧!又追加十種?你真這麼需要嗎?喔!十五種?你究竟傷得多慘烈?就因為她隨便踢一腳嗎?喂喂喂……已經二十種了……全吃了你還能活命嗎?

不禁要想,對男人而言,這種事難道真有那麼重要嗎?甚至讓一國之君放段,瞞著眾人偷偷地煉丹也不肯另尋名醫?雖說南開三帝王都對醫術頗有涉獵,可自己閉門造車還不如大伙一起想辦法解決來得快吧?

她這個始作俑者不禁心虛起來……都是她的錯。是她害得冷燮皇可能從此絕了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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