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狩月魂 3
從煥月開始昏迷那天算起，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清舞默默的站立一旁，望著怒火越來越旺的夜皇和床上蒼白依舊的煥月……在他昏過去後，夜皇不停的用法術為他治療，可是始終不見轉醒，無奈之下，命令她去人界，現在捉了不下十個所謂的名醫給他醫治……可是，只得到相同的答案︰這位公子沒有任何疾病，只不過由于過分壓抑和心緒不穩，導致氣血回升，等平靜下來以後自然會清醒過來……清舞望著可憐的下一個犧牲者，無奈的搖搖頭……可能他們說的都正確，不過是夜皇太過焦急了罷了……
「該死的……」得到第十一次相同的答案後，夜魘忍無可忍的走到跪地顫抖的人跟前，狠狠的掐住他的脖子，「為什麼他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這……這……小人也不明白……」
「可惡……拖出去……」夜魘睜著泛著血色的眼楮，森冷的望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兒，壓抑的怒氣全部都發泄到跪在地上戰抖的醫生身上。
仿佛感受到他的怒意一般，煥月的手微微的動了動，老大夫如同看見救命稻草般，「醒了，公子醒了……」夜魘冷的摔開他，身形一閃來到床邊，輕輕坐下，拍著蒼白的臉，「該死的你，給我醒過來！……」听似狠戾的話語中有著難以掩飾的憂心……
……我們高貴而偉大的王，這次真的動心了……清舞默默的看著，美麗的眸中出現了些許詫異……從她出生起，夜皇就以他強大的力量和冷酷殘暴的作風與他的雙生兄弟統治著整個魔界，數千年來，他就象一只孤高的野獸，擁有俊美的外表和冷酷的心，雖然他是魔界眾人崇拜和尊敬的對象，卻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走進他的心，他的表情從來都是冷傲的、甚至多數時候殘暴而嗜血，無論是魔怪還是人類，對他而言，不過都是一時興起的玩具，但他卻依然一副百無聊賴的表情，他的內心，一直都是空虛的吧……
煥月緩緩的睜開眼楮，望著眼前模糊的人影漸漸清晰，他皺了皺眉，淡淡的轉過臉去……夜魘笑著，一把抱起虛弱的身軀，煥月還沒來得及出聲，就消失在眾人面前……
「放開我……」煥月冷冷的說，一副痛恨到極點的表情讓夜魘啞然失笑，他輕輕的低下頭，默默的望著他，「月，你憎恨本王嗎……」
「可惜……我沒有能夠超越你的力量……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殺了你……」煥月低著頭，清亮溫潤的眸中隱隱泛著水光，刻意逃避他攝人心魂般俊美的雙眸，心中一陣酸澀……
夜魘望著他悲痛的雙眸，低低的笑著，「如果……本王給你這種力量呢……」
「……」煥月猛的抬起頭來，撞進一雙漾滿笑意的溫柔黑眸中……溫柔麼……除了冷酷……他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柔和的眼神……
「死了一個人類，讓你這麼傷心麼？……」夜魘將他摟在懷中，低低的笑著，「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會不會因為我而悲傷？……」
煥月震了一下，淡淡的別開臉，沒由得一陣心慌……什麼意思……他垂下頭，冷冷的說，「不會……」
「呵……「夜魘松開手，指著前方一面黑色的鏡子……「那里可以看到你希望看到的東西……」
煥月側過臉，微微的瞥了一眼，突然不可置信的撲到鏡子跟前-「夕兒……」，鏡中的夕兒在一個破舊的房子中，身上雖然衣著簡陋，但看起來很幸福……
「我消除了她在魔界的所有記憶，送回人間……她不再記得你了……」
煥月有些詫異的望著夜魘，隨即意識到有些失態，他緩緩的低下頭，「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上你……」夜魘走到他跟前，抬起秀麗蒼白的面容，「妖魔對于不愛的人是很殘忍的，而魔界之王的愛更不容易，我想我是愛上你了……」
煥月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話，蒼白的臉上浮現出紅暈，他推開夜魘的遏制，轉身離開，卻才發現身處一個虛無的環境中，四周的一切都是灰色的，沒有天地，沒有界限，什麼都沒有……
「這里是我的世界和你的世界夾縫……」夜魘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月……數千年來，我第一次這樣為一個人擔心，所以，我賜你永生的力量……」
「我不要！……」煥月淡淡轉過頭……
「……那可由不得你……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夜魘有些憤怒的握住他的雙腕，兩道刺目的紅光在他掌中出現。「放開我！！放開……好痛……」煥月拼命的掙扎著，手腕處傳來的猶如灼傷般劇烈的痛，另他幾乎暈厥……
好一會，紅光漸漸消失，夜魘依舊笑著，溫柔的望著蒼白縴細的面孔……「月，這是我的印記，從今以後，你只屬于我……但是你，不要背叛我……」話沒有說完，他輕輕的低下頭，吻了煥月的額頭，「你不會背叛我的……」
煥月低頭望著手腕上如同血般艷紅的火龍猙獰的盤繞在白皙的雙腕，他甩開夜魘的手，冷冷的笑著，「……我不會背叛你麼……」
他淡漠的語氣讓夜魘變的有些急噪起來，為什麼！……本王對你不夠好麼？給你永生，賜你力量，你卻依然一副不開心的樣子，難道要本王求你不成……突然狂風大作，整個蒼茫的世界變的昏暗無比，夜魘魔魅的雙眼閃者憤怒的光，他用力的抓住他瘦削的肩膀，「……月，那是你屬于我的烙印，無論身在何處，我都會找到你……」
煥月靜靜的看著他，緩緩的抬起雙手舉到眼前……微微一笑……烙印啊……和枷鎖是相同的吧……「那，我砍去雙手呢……」
夜魘幽深的眸子中浮現嗜血的殺意……但他依然在笑著，冰冷無情的聲音緩緩的傳來，「可以……我讓天下人為你陪葬可好麼……」
「呵呵……」煥月垂下雙手……「我生何其有幸……這就是你愛我的方式呢……如果要離開你，你會折斷我的雙腳吧……」煥月淡淡的說，有些顫抖的聲音中透露出絕望的悲涼……他幽幽的抬起頭，絕美的臉上有著如同孤注一擲般的堅定……「我……一定會離開你！即使用盡畢生的精力……」
「那我會很期待……我們再次相逢的時候……」，夜魘笑著，將他納入懷中。
隨後的日子里，夜魘經常出入月殿，為煥月帶來各種各樣希奇的東西，會唱歌的植物，會飛的魚，長角的馬……令月殿內的僕人門大開眼界，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趕接近煥月，每天，煥月只是默默的坐在窗前，望著天空明了又暗，看著月亮圓了又缺……再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隨著時光的流逝，眉宇間浮現淡淡的清愁……
望著夜魘再一次有些失望的黯然離去，煥月的心在微微的顫動著……身後猶存的溫暖的體溫，低沉溫柔的愛語，訴說著，「……愛你，你呢，愛我麼？……你是屬于夜的月……」可惜，你的愛，太沉重……
雲，是天空的戀人……下雨的時候，是雲在傷心，天空在哭泣……
塵，是風的戀人……所以飄蕩人間，如影相隨，……
樹，是大地的戀人……他們相互依存，呢喃愛語……
而我，不是你的戀人……我沒有雲的高潔，沒有塵的飄逸，沒有樹的深情，沒有月的眩目……我只是普通的凡人，我想要的，不是永生……不是佔有，而是自由和平等的愛……這些，你……給不起……
「夜主人……」張琚看著夜魘踏入寢宮，笑著跪地行禮，自從數月前煥月暈厥過去，夜魘再也沒有踏入寢宮半步，多數的時間是陪伴在煥月的身邊……
「夜主人……琚伺候您就寢……「
夜魘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影，乖巧柔順，不象哪個倔強倨傲的人！……夜明珠的光照在低頭的頸項上，散發出柔和的光澤……好象他……夜魘冷笑著，一把扯過跪著的人影甩到臥榻上……「夜主人……」張琚還來不及說下去，就被夜魘大力的扯開衣服……
「琚……你不是早就等著今天了麼……還是現在讓本王停止呢……？」夜魘戲謔的笑著，冰冷殘酷的眸中除了狂妄的欲念，不見絲毫的柔情……，「夜主人……」張琚有些羞澀的垂下頭，白皙的頸項那柔順的曲線……真的好美，象極了月……
夜魘俯身吻上張琚的頸項，靈巧的大手在他身上游移著……「月，你真的好美……」張琚听到煥月的名字，渾身一震，接著撕裂般的痛苦讓他漸漸陷入昏厥……我不是月，我恨那個自命清高的男人……
一覺睡醒，夜魘已經不在了，張琚困難的起身，低頭看著身上大大小小的紅痕，輕輕的笑著，不管如何……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獨佔夜皇……
煥月依舊很早起身，除了喝了一些水外，什麼也沒吃就揮手讓人撤下早餐……他緩緩的走到門口，望著天邊還未散盡的朝霞，微微的嘆了口氣……一席潔白勝雪的衣衫在微風的吹拂下隨著及腰的長發輕輕的飄蕩，白皙細致的面頰映著清晨的陽光，如同透明的水晶般晶瑩美麗……
「為什麼嘆氣……」夜魘低沉的聲音出現在身後，煥月回過頭，一語不發的從他身邊經過，邁入房中……突然而至的暈眩讓他腳下不穩的踉蹌了一下，向地上撲去……
夜魘將他鎖在懷中，冷酷幽深的眸中浮現出強烈的怒意……「怎麼越來越瘦？！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煥月站穩腳，擺月兌他的束縛，默默的抬頭望著他……「我不會放你走！你是我的！」夜魘仿佛知道他要說什麼似的，緩緩松開手，滿腔的怒火燃燒更熾……難道我對你不夠好麼？……為什麼一定要離開我……望著那雙澄淨清澈的雙眸，美麗中帶著淡淡的愁，……夜魘情不自禁的抬手撫摩那細致俊秀的面孔，突然半空中停住了手……他默默的望了他一會，轉身消失在門外……
煥月輕輕的抬起眸子，努力的平復自他出現開始就劇烈跳動的心跳，我想我是喜歡上了這個霸道冷酷又固執的男人了……他低低的笑了一聲，……沒想到我居然會喜歡上一個男子……但僅僅是喜歡吧……
剛轉身，又是一陣突如其來的暈眩，他趕緊伸手抓住身邊的東西，閉上眼楮微微的喘息著……什麼時候開始，身體變的這麼差呢……待平靜下來後，他突然發現，手中握著的是一節黑色的衣料……詫異的抬起頭，無意中落入一雙充滿怒火的幽深雙眸中，「你……」，他不是已經離開了麼？……
「該死的你！……」
夜魘憤怒的抱起他，看似狠戾的口氣中卻有著濃濃的心痛……輕輕的將他放在床邊靠著，將手伸到他面前，掌中有一顆看似琉璃般透明的珠子，不停的變幻著光澤……
「吃下它……」，
煥月淡淡的望了他一眼，別過臉去……夜魘低笑一聲，起身從桌上取來一杯水，仰頭喝下，霸道的轉過他的臉，低下頭去，將水連同珠子一同哺入他口中，煥月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目，拼命的掙扎起來，夜魘松開手，抬手擦干嘴唇上的水跡，幽深邪魅的眸光中有著淡淡的笑意，看著被水嗆的滿臉通紅，不停咳嗽的煥月……
「你……咳咳……」煥月氣憤的想說什麼，可又說不出來，夜魘看他痛苦的樣子，體貼的替他拍拍背部，卻被他一掌打開，索性雙手環胸斜靠在床邊……
突然夜魘皺著眉，冷冷的望著門廊方向，「滾出來！」
張琚怯怯的從門口出現，乖巧的跪地行禮，「夜主人，煥月公子……」
「小琚……？」煥月有些詫異的轉過臉，自從小琚離開後，從來沒有回來過，轉眼已經過了幾月了，今日為何來此……煥月著張琚，一身銀藍色的長刨，烏發高高挽在頭頂，用羊脂玉簪固定，幾屢發絲垂下額際，儼然一個翩翩貴公子……
「誰允許你過來！？」夜魘冰冷的聲音讓張琚瑟縮了一下，緩緩的遞過一個晶瑩剔透，流光溢彩的環，「夜主人……小琚只是來給您送這個……昨晚……您把它忘……」
「住口！」夜魘伸手奪過七彩環，將他甩在地上，「誰允許你踫它？！」
張琚有些狼狽的趴在地上，微敞的領口處露出點點紅痕，加上他有些含羞帶怯的表情，讓煥月瞬間明白了……他的心劇烈的痛的一下，臉色慘白的用手捂住胸口……
夜魘看到他的反應，眼中閃過一絲心痛，走上前去，「月……」
「滾開！！不要踫我！……」煥月大吼著揮開他伸來的手，「你滾！……」
怒火開始在夜魘的眼中凝聚，他冷冷的掐住煥月蒼白瘦削的臉，將七彩圈放在他額頭，瞬間，七彩圈發出耀眼的光芒，將他的頭部籠罩起來，當光芒退去，煥月白皙的額頭多了一個晶瑩剔透的光圈，映著煥月縴細絕美的臉，更顯的美麗非凡……
「我的七彩環，果然很合適你……」夜魘滿意的點點頭，松開掐著煥月的手，低頭看著頰邊紅色的指痕，有些心痛的輕輕摩挲著，「痛嗎？……你，不應該反抗我的……」
「滾開！」煥月激烈的大吼，仿佛用盡了肺腔中的空氣似的，不停的喘息著……夜魘冷冷的望著他，眼中漸漸出現暴怒狠戾的跡象……煥月低垂著頭，手按著胸口隱隱作痛的地方……好痛……為什麼會這樣？……從他懂事以來，從來沒有象今天這樣激動過……
「從來沒有人這樣和本王說話！」夜魘站在他面前，握著他瘦削的肩，語氣中有著毫不掩飾的憤怒和殺意……
本王？……煥月輕輕的笑了一下，好高傲的稱呼哦……你是不是要殺了我呢，那就動手吧……他緩緩的抬起手，撫上額頭溫潤的七彩環……望著手腕上盤卷的火龍，低低的笑著……我是被你纂養的寵物嗎？究竟要避我到何種地步你才甘心？……
「夜！你果然在這里……」
屋角傳來低沉的聲音吸引了屋中人的注意，兩個身影出現在白光中……
夜魘松開手，邪肆的笑了一下，恢復了原有的殘酷無情，「暗，你把塵帶來了呢……」
暗帝冷冷的回頭望了身後的青年一眼，轉眼望著床邊座著的煥月和一邊跪著的張琚……「什麼時候開始，殘暴的夜皇對人類這麼有興趣啊？……」
「繼你之後……」夜魘冷冷的回了他一句，望著暗冥身後虛弱憔悴的身影……和煥月不同，塵的美如同和煦的春風般，溫暖而柔和，仿佛可以柔化千年的寒冰，他的眸光一直是柔柔的，始終帶著些許的憂郁……而煥月卻是冰冷的美，如同冬季的白梅，清冷絕塵氣質，如同他的眼楮般清澈凜冽，仿若與俗世凡塵無關半的淡然……
「塵，你好象瘦了很多哦……是暗沒有好好照顧你麼？」
青年低頭不語，眼中閃過的悲戚卻沒有逃過煥月的眼楮……
「他可是逃了很久呢……是吧……塵……從你殺了我之後……」
冷酷陰冷的聲音讓青年俊美飄逸的容貌微微的扭曲了一下，清亮秀麗的目光有些懇求的望著暗冥……
殺？？……煥月吃驚的抬起頭，望著青年痛苦憂傷的目光望著背對者自己的暗冥，煥月輕輕的笑了一下……又是一個和我一樣，被魔王俘虜了心和靈魂的人……
暗冥突然發現了什麼似的，走到煥月面前，抬起他尖削的下巴，「夜，對于一個玩具來說，你不覺得你費了太多的心思嗎？……」
「那是我的事情……」夜魘冷冷的說，「你今天來有什麼事？……」
「想送客了呢？……」暗冥笑了笑，轉過身望著身後蒼白的身影，「塵可是你我的恩人呢……我帶他來看看你哦……不過，夜……對待玩具，尤其是那種忘恩負義的玩具……你可不要太仁慈哦……」
夜魘冷冷的打量著站在一邊的微塵，縴細的頸項處一條白色的龍盤旋至鎖骨下，印著蒼白的膚色顯得格外的魅惑……「暗，你居然給他下了玄冰鎖，你想讓他死的快些麼？」
「他死不了……我是給他贖罪的機會呢……讓他知道背叛我的罪，是很重的！」說完，冷冷的瞟了一眼青年蒼白的臉色，轉過頭望著煥月，「夜，什麼時候你的游戲才結束呢……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暗！」夜魘的語調變的殘酷冰寒起來開，四周散發狂怒的氣息……
煥月冷冷的望著眼前的一幕，他門的對話一字不漏的傳進耳中……玩具麼……他緩緩的低下頭，對上一雙戲謔的眼楮……張琚笑著望著煥月，活該，原來你和我一樣，不過是一個玩具而已……
「呵呵……不要動怒……你可不要走我的後塵哦……」暗冥轉過臉，滿眼的笑意在望向青年時全部消失，「塵，我有些口渴了……」
喚做微塵的青年看了他一眼，緩緩的自袖中掏出一秉短劍，劃向手腕……
「啊……」張琚驚呼出聲，而煥月皺眉淡淡的望著他的舉動……
微塵將手舉至暗冥唇邊，鮮血沿著瘦削的手臂滴落到地上，憂郁美麗的眸中寫滿了痛楚，「暗主人……請喝吧……」
「呵呵……真听話，我，突然又不渴了……」暗冥惡毒的笑著，望著青年清俊瘦削的臉，優雅輕柔的說著……
微塵踉蹌的後退一步，垂下手腕，滿眼絕望的望向暗冥，而暗冥卻視而不見的轉身對一邊一臉漠然的夜魘笑著說道，「夜，玩具就是這樣，你別忘了……」他走上前來，捏住煥月尖削的臉，「你可真有福氣呢，夜居然會將七彩環給你……」，他斜睨著跪著的張琚，「他是什麼人？」
張琚有些恐慌的望著夜魘，夜魘看了煥月一眼，冷笑著，「琚，過來……」，張琚慌忙站起，走到夜魘身邊，被夜魘一把拽到懷里近乎粗暴的吻著，不安分的手在張琚半敞的衣衫內游移……煥月突然用手捂住胸口，痛苦的皺著眉，將臉轉向窗外……完全無視暗冥玩味的眼神和他身後的青年透來的憂傷的目光……
半響，夜魘抬頭看著暗冥，冷冷的說，「如你所見……」，張琚嬌羞的將頭埋在夜魘懷中，不料他突然一把將他推開，沖到床前，「該死的你，在干什麼？」
煥月努力的抬起頭來，慘白的臉色和被咬的淌出鮮血的嘴唇，殷紅的血跡沿著瘦削的臉滑落到潔白的衣衫上，挽出點點破碎的血花……
「他有心疾……」暗冥身後的青年突然出聲，默默的望了暗冥一眼，走上前來握住煥月的手，煥月沒有多余的力氣去甩開他的手，只有將別過臉，不願見任何人……
「我不會傷害你……我是醫生……」青年握住他的手，溫暖的氣息緩緩的滲頭到煥月的體內，輕柔的語調讓煥月漸漸的放松神志，暈到在微塵的懷中……青年默默的望著他冷若冰霜的出色五官，柔和憂郁的目光中隱隱閃著悲傷和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