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風 4
「少爺！！！」心兒返回廟中，撲到斜靠在廟門口的騁風身上，淒慘的哭著說，「都是心兒害少爺受的傷……」
「心兒……呃……你好沉……」騁風溫柔的笑著拍了拍趴在自己懷中哭泣的少女，「快別哭了……看把漂亮的眼楮哭的紅紅的……」
「少爺……痛不痛……」心兒嗚咽的看著騁風胸前的血跡，難過的問……
「不痛……麻煩心兒姑娘幫小生包扎一下可好嗎……」騁風笑著對心兒說……
「少爺！！……」心兒撲哧一聲破涕而笑，起身取來清水和布巾，跪坐在騁風身邊，沾著水，緩緩的揭開血跡斑斑的白衣……
「少爺……」心兒帶著哭腔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那觸目驚心的傷口，猙獰的從肩部劃至後腰，鮮血依然不斷的從皮開肉綻的傷口處淌出……
「嗚嗚……少爺，是心兒害的你……」
「心兒……」騁風淡淡的笑著，由于血液的流失，頭腦開始模糊起來……「我的包裹中有個青玉瓶，把藥粉撒在傷口上……快去……我沒有事情的……不要擔心……」
「恩……我去取來……」心兒抽噎著，轉身進入廟中，掏出小瓶回到騁風身邊，卻發現他已經陷入昏迷狀態……
「少爺！！！少爺您醒醒啊……」，心兒驚呼一聲，搖晃著騁風失去意識的虛弱身體，一時間失去了主張……
突然手中的玉瓶被奪走，然後自己被人提起領口，突然就摔在一邊的草叢中……「滾遠點，蠢女人！！！」
「你要對我家少爺……」話音未落，就覺頸後一痛，失去知覺……
「喂……他怎麼樣……」
「……」
「他干嘛護著哪個女人啊，又不是自己的親媽……還有，你還真能下的了手……看他受了傷，你還刺他一劍……」
「滾遠點！！！」暮宇顫抖著手，輕輕揭開血跡斑斑的中衣，用濕巾取了水，小心翼翼的擦拭著觸目驚心的傷口……昏迷的人兒因為痛楚而無意識的申吟了一聲，讓他的手一抖，漆黑深邃的眸中有著濃濃的心痛和憂傷……
待一切收拾妥當，暮宇靜靜的望著昏睡在自己懷中的絕美容顏，秀麗的眉緊緊的蹙著，仿佛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般……他輕柔的抬起手，撫上那俊美出塵的容顏，喃喃的說……「風……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願傷害你……」
懷中的人仿佛意識到了些什麼，蒼白的嘴唇淺淺的揚起一抹微笑，在他懷中找了個舒適的姿勢，繼續沉沉睡去……
是日凌晨，騁風被朝陽刺眼的金光照醒，緩緩的睜開眼楮……
「心兒……」看著昏睡在草叢中的心兒，他狐疑的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干淨清爽的藍布衣服，和蓋在身上的墨黑色披風……華貴的金絲線繡出盤爪的金龍，和一看就知價值不菲的上好絲綢衣料……身上的傷口顯然被很好的處理過，加上紫菁散的療效，已經好了很多……只有在移動的時候，還會有些痛……
「心兒……」，騁風掀開身上的披風，緩步移到心兒身邊，探手拍了拍她的臉，淡笑著……「快醒來啊……」
「恩……不要吵……」心兒揮了手，轉過臉繼續睡著……騁風無奈的搖搖頭，勉力彎下腰，抱起心兒的身體，安置到比較舒適避風的地方，取過披風輕輕的蓋在她身上……
清晨奪目的金光穿破了谷中的迷霧，灑落在翠綠茂密的山谷中……騁風微眯著眼迎著陽光站立著，縴塵不染的絕美容顏上漾著淡淡的笑意，灑月兌而超然的表情，仿佛昨夜那場驚心動魄的死斗，只不過是過眼煙雲……
「啊！！！！！！」，一聲刺耳的尖叫劃破靜謐清幽的清晨，驚起大片林中棲息的飛鳥，撲稜稜的在天空飛舞盤旋，嘈雜一片……
騁風無奈的搖搖頭，推開廟門進去……
「大娘……昨夜睡的可安好嗎？……」，清冷悅耳的嗓音，在秋悅的耳中，猶如地獄的索命修羅，她驚恐的蜷縮在角落，滿臉狼狽的指著地上灘灘血跡和橫七豎八的趴臥在地的尸體，顫抖著聲音說……「他……他們……」
「大娘不要擔心……昨夜一些流匪出現，現在……已經沒有事情了……一會等剩下的人醒來，就把他們葬了吧……」
秋悅狐疑的打量著騁風淡漠柔和的笑臉，抱著腿緊縮到牆角，不再言語，只是偶爾用驚恐的眼神打量一下那些仍然昏迷未醒的人……
騁風冷笑了一下，轉身走出廟去……
「喂……你大哥很好心哦……」魁星笑嘻嘻的坐在離寺廟不遠的樹上，對斜倚著樹，雙手環胸眉頭緊粥的男子說道……
「閉嘴！！」
「你在後悔嗎？看他傷的那麼重……」
「……」
「宇……不是我提醒你哦……你大哥已經知道劫匪的身份了……如果他有心的話，此次返回家中就是你們兄弟反目的時候……呵呵……我很期待呢……」
暮宇狠狠的一拳捶到樹上，強大的力道震的樹葉沙沙作響，魁星穩如泰山般的翹腿坐在樹上，邪笑著繼續說︰「宇……接下來你要怎麼做呢……呵呵……你可真是個別扭的人……放不下對冉家的仇恨，卻又被禁忌的感情牽絆……快點做個選擇吧……」魁星翻身從樹上跳下，站在暮宇面前……「報復和騁風……你只能選擇一個……」
暮宇冷冷的瞪著他，一字一句的回答，「我，一個也不會放棄！！」
「呵呵……」，魁星笑了，黝黑的眸子直直的望著他，「我就是欣賞你這樣義無返顧，不過，你的選擇注定是個悲劇哦……它將帶領你走向一條萬劫不復的血腥之路……既傷害了自己，也會害了騁風……」
萬劫不復嗎……暮宇冷冷的笑了一下，也許早在十年前的那個冬夜，就已經注定了我的命運……瘦小而倔強的身影，靜默在跪立在我的身邊，額頭的的淤青，依然停留在白皙細致的肌膚上……
「宇……我陪你哦……我在這里，不說話，靜靜的陪你好嗎？……」
唯一的一個真正關心，守護自己的人……卻也是讓自己遭受如此不公正待遇的人……可我真的什麼都不在乎呵……只要，你能生活的很好，我願意就這樣，默默的呆在你的身邊，襯托你的存在，把世界上所有的幸福和快樂都給你……
可是，一切都在半年前那個下著冰雨的冬夜結束……為什麼那個惡毒的女人是你的娘……為什麼……柔弱嬌小的母親，甚至來不及說些什麼，便撒手人寰，草草埋葬……甚至吝于一副棺木！！
呵呵……真是可笑呢……好個慈眉善目，菩薩心腸的冉家老夫人……好個知書答理，名門閨秀的大夫人，好個俠義心腸，江湖女杰的二夫人……哼……偽善的面孔，虛偽惡毒的心腸……我要替母親和自己討回個公道！！！！
「喂！！……想什麼呢……這麼出神……騁風出來了哦……在你下決定之前，我不會干擾你們……但是……」魁星話鋒一轉，嚴肅的望著暮宇冰冷無波的眼楮，「只要你開始行動，並且決定舍棄騁風的那一刻，我就絕不會再放手！」
暮宇冷笑一聲，靜靜的打量著從廟內踏出的青灰色身影……即便一身樸素的裝扮，依然遮擋不住他如同寶石般璀璨的光芒，溫煦高潔的氣質，絕麗月兌俗的容貌，淡然優雅的神情，惟有眉宇間那抹似有若無的輕愁和依然虛弱的腳步……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走！！……」
「啊？走？你看他那麼虛弱，萬一路上出了什麼事情，可怎麼辦……」
「他們今天就會返程……」
「啊？？？為什麼」
「你是白痴嗎……哪個蠢女人受了這樣的驚嚇，怎可能再繼續走山路……你找高手保護他！！」暮宇說完，回頭望了廟口的人影一眼，轉頭離去……
「你個臭小子！！究竟我是王爺，還是你是王爺啊！」魁星對著遠去的黑色身影大吼著，驚氣林中的飛鳥在上空盤旋，同時也吸引了不遠處騁風的注意……
暮宇冷冷的給了他一個白眼，冰寒的仿佛要將他碎尸萬段……魁星縮了縮頭，跟隨著暮宇的腳步離去……
騁風看著前方林中，驚鳥翻飛的地方，揚起一抹輕笑，淡然清澈的眸中，染上溫柔的神色……昨夜，睡夢中溫暖的懷抱，溫柔的眼神……我就知道是你……所以，我不後悔哦……宇……我會幫你得到所有你想得到的一切……
「唔……少爺……少爺！！！」心兒翻身坐起，睜大眼楮看著前方的騁風，激動的撲了上來……「少爺，您沒事吧，傷好些了嗎，還痛不痛……嗚嗚……心兒擔心死了……」說著說著，開始抽噎起來……
「心兒……」騁風無奈的嘆口氣，拍了拍哭泣的少女……「心兒這樣哭，不知道的人听了，還以為我已經死了呢……」
「少爺！！！不要說不吉利的話！！」心兒擦干淚水，勉強扯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心兒不哭了就是……」
「哈哈……」看她那委屈的表情，騁風突然笑出聲來，牽扯到背部和胸前的傷口，讓他皺了皺眉頭，斂去笑容，正色對心兒說道，「心兒，我受傷的事情，只可自己知曉，不要說與他人哦……」
「可是！！少爺您真的受了重傷啊……心兒一定要稟告老夫人，報官府查辦！！」
「心兒！！」騁風沉下臉，拍拍心兒的頭說，「心兒不听我的話嗎？」
「可是！！……」
「不要可是了……心兒如果要跟在我身邊的話，就什麼也不說，好不好……」
「恩，心兒知道了，少爺讓心兒一直伺候您好不好？……」
「那麼心兒，答應我一件事情好嗎？」騁風轉過頭，望著天邊的流雲，輕笑了一下，「以後，無論發生了任何事情，都不要告訴二少爺……哪怕關系到我的性命……」
「恩……心兒知道了……少爺您這麼善良，一定不會有事情的……」心兒認真的回答道……
「呵呵……」騁風輕輕笑了一下，「去廟中讓大夫人準備起程了……」
由于還要多走一天的山路，如同驚弓之鳥的秋悅好容易等到其他幾個僕人醒來，卻怎麼也不肯再上路，吵嚷著要回去冉府……無奈之下，騁風偕同剩余的幾個僕人，讓秋悅騎馬，返回冉府……
一路上，秋悅格外沉靜，總是用驚恐的眼光望著四周，時不時還瞟一眼默默前行的騁風……再也沒有听她大聲吵嚷或頤指氣使的命令欺負手下家僕……
由于連夜奔波，終于在第二天的中午時分見到冉府大門，而此時，騁風的體力達到極限加上傷勢未愈，踏入住處後，還未來得及向老夫人請安，便倒了下去……
「少爺！！！……」心兒推門進來，發覺暈倒在門內的身影驚呼一聲，放下手中的東西慌忙將他扶到床上安置好……用布巾取來水，擦拭去他額頭上的汗水，焦急的喚著……
「少爺，您醒醒啊！！」
「怎麼了？……」低沉的嗓音出現在門口，嚇了心兒一跳……
「沒……沒什麼，少爺他說有些累……在，在睡覺……」，心兒擋在床前，結結巴巴的說著，想要阻止來人的腳步……
「滾開！！」，暮宇惱火握住心兒的手，將她扔出門外，「馬上給我打些水來！！…」
「哦……」心兒呆了一下，忙不迭的答應。
暮宇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轉頭回到床邊，輕柔的抱起虛弱蒼白的人兒，趴靠在自己懷中，讓他的頭枕著自己的胸，褪去髒污的外袍……背部猶在微微滲血的傷口由于沒有好好照料，已經有些紅腫潰爛，而且身體燙的嚇人……
暮宇輕輕的捧起他的臉，輕輕撫摩著臉上擦破的傷痕，拂開因為汗水沾濕，貼在秀麗頰邊的長發，出神的望著絕美出色的容顏……幽深的眼中流露出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溫柔……
「風……」暮芋緩緩的低下頭，輕輕的吻上蒼白失血的唇，心痛的低聲的喚著……
當啷！二少爺……剛才，吻了大少爺……心兒張大雙眼，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景象……秀麗憔悴的大少爺赤果著上身，趴靠在俊美冰冷的二少爺懷中，二少爺的手緊緊的摟著于他的腰部，形成一幅旖旎魅惑的畫面，大少爺背上觸目驚心的刀痕，更加增添了詭異奢靡的氣氛……
「蠢女人……」暮宇冷冷的抬起頭，輕柔的讓騁風側趴在床上，走到一臉呆茫的心兒面前……「剛才看到的事情，如果你敢說出去……我就殺了你！！」
「呃……」，心兒懼怕的退了一步，突然又挺起身，「你，你敢傷害大少爺！！！心兒找你拼命！！」
「哼……忠狗……」暮宇冷笑了一下，擔憂的回頭望了床上的人一眼，「趕快滾去重新打些水來！！」
「……」心兒撅了撅嘴嘴，擔心的看了騁風一眼，拾起掉落的銅盆，轉身離去……
一切收拾妥當後，暮宇伸手取來床邊懸掛的白衣，輕柔的為懷中的人穿上，看著包纏著白部的瘦弱胸膛和背部，心中一陣疼痛……抬手輕輕撫著絕美清麗的容顏……冰冷深邃的眸中有著矛盾的痛苦……
宇……報復和騁風，你只能選擇一個……
要我如何選擇呢……風，你告訴我啊……怎樣才能不傷害你……要我放棄對冉家的報復嗎？又如何對的起枉死的娘……風……
他把頭深深的埋進懷中人的烏發里，仿佛要把他揉進懷中般用力的抱著……
「呃……痛……」騁風無意識的申吟了一聲，「……水……」
暮宇楞了一下，，趕緊放輕了力道，抬頭看向門外……「門口的，端些水來！！」
「哼……」門口的心兒不服氣的跺了下腳，狠狠的瞪著緊閉的大門，「討厭鬼！！！」
不一會，心兒端來茶水，推門遞到暮宇面前……
「出去……」
「不要！！我要在這伺候大少爺……」
暮宇冷冷的瞪了她一會，突然邪邪的笑了一下，仰首喝下一口水，俯身用舌頭抵開騁風的唇，緩緩將水哺入他口中……接著第二口……
心兒看的面紅耳赤，飛也似的逃竄出去……在門口用力的踢了一腳門檻……「登徒子！大婬蟲！！無恥之徒！……」等把該罵的話罵完了，門也吱嘎一聲打開了……暮宇冷冷的在她面前……「今天的事情，不準告訴任何人！！包括風！！……」
語罷轉頭離去，剛沒走幾步，突然又回過頭來，「不要告訴他我來過！！」
「哼！！」心兒做了個大大的鬼臉後，沖進主人的房內……
騁風一臉安詳的躺在床上，臉色依然蒼白如雪，卻比剛才要好了很多，熱度也稍微退了些……心兒總算放下心來……雙手托著下巴，靜靜的望著沉睡中的主人……
打小時候起，比自己年長一歲的騁風少爺就一直很乖巧，溫煦和善的性格讓每一個下人都喜歡……可是，她始終不明白為什麼脾氣暴躁甚至是冷酷的二少爺總也不喜歡大少爺，而大少爺卻還處處都讓著他……自從四夫人過世以後，二少爺的性格轉變的非常快，可以說是由原來的暴徒變成溫馴的小白兔……包括自己在內的每個人，都被他帶著笑容的表象欺騙了……
今天，終于讓她再次見識到隱藏在二少爺身體內殘暴邪惡的一面……可是……她輕輕的撫上自己有些發燙的臉……可是，二少爺看大少爺的時候，好溫柔哦……從來沒有見過他那麼溫柔的眼神，仿佛是自己小心翼翼呵護在手中的珍寶般……帶著令人心碎的神情……深深的凝望著……那種眼神，好象在看自己深愛的人……
可是……可是……他們都是男的呀……心兒晃了晃腦袋，自言自語的說，「管他呢……只要那個暴徒不要欺負大少爺就可以了……」
「呃……」傍晚時分，騁風終于從暈迷中蘇醒，高熱也褪去大半，他勉力翻身起來，訝異的發現背部和胸口的傷口已經被很好的處理過，並且身上的衣服也已經換好……
「心兒……」他輕聲叫道，突然對自己沙啞的嗓音也感到驚訝，是多久前呢……自從母親讓自己習武後，身體雖然談不上強壯，卻也好了很多……這次，可能實在是有些嚴重吧……
他走下床，倒了杯水慢慢的喝著……
「少爺！！您醒了啊……」心兒端了些吃的推門進來，驚喜的叫道。
「恩……讓心兒擔心了……大夫人和老夫人那邊……」
「暫時沒什麼事情……大夫人嚇壞了，在房內哭了半天，剛剛睡去……心兒告訴老夫人，大少爺也受了些風寒，正在休息……」
「哦……」騁風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但又閉上口，沉默不語……
心兒笑著說，「還有啊……二少爺今天下午看到大夫人受驚嚇，到德王府去商量剿匪的事情去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哦……」，騁風有些失望的低下頭掩去落寞的神情，隨即抬起頭來，淡淡的笑著說，「這幾天沒吃什麼東西，現在正餓著呢……」
「心兒也猜到少爺醒了會餓，專門讓廚子做了寫爽口的小菜，給少爺端來了……」，心兒沒有察覺到騁風的神情，獻寶般的將手中的托盤移到他面前，「少爺快嘗嘗……和不和您的胃口……」
「呵呵……心兒真體貼，一定會嫁個如意郎君……」
「少爺！！」心兒嗔怒著撅著嘴，兩朵紅雲浮上俏麗的雙頰，眼前出現出下午時，暮宇俊美容顏上的淡淡柔情……
「心兒……」
「啊？？……」
騁風笑著點上她的鼻尖，「我們心兒也到了嫁人的年紀哦……」
「少爺！！！」
「呵呵……心兒不要生氣……我身上的傷，是你幫我包扎的嗎？」
心兒呆了一下……暮宇恐怖的聲音從腦海深出傳來，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
「心兒？？」
「討厭啦……心兒又不是有意要月兌少爺的衣服的……」，心兒笑著回答，有些害羞的神色抹去了騁風的疑慮……
「那就好……我受傷的事情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哦……」騁風交代著
「恩，心兒知道了……」
第二天一大早，騁風剛剛用完早膳，準備向老夫人問安，就見老夫人的貼身丫鬟素音來到騁風的住處……
「大少爺……老夫人和大夫人有請……」
「恩……」，騁風皺了皺眉，點頭應到，「我這就過去……」
在通過回廊的轉角，低頭行路的騁風無意間撞到迎面而來的暮宇身上……
「抱歉……」騁風淡淡的笑了一下，撥開暮宇伸來扶住他肩膀的手，頭也沒抬的欲走過暮宇的身邊……
「大哥！……」，暮宇一把捉住騁風的手，皺著眉撫上騁風臉上的傷痕，冷冷的口音中有著不加掩飾的憤怒……「是誰傷的你……」
「呵呵……沒什麼，行路時不小心，被樹枝掛傷的……難為宇弟你擔心了……」，騁風淡漠疏離的推開暮宇伸來的手，淺笑了一下，清亮的眸子直直的望著一語不發注視著自己的暮宇……「宇……如果……」
「如果什麼？？」，暮宇緊蹙著眉，冷冷的望著欲言又至的騁風，緊緊的攥著他的手腕……
「沒什麼……」騁風甩開手，笑了一下，轉過身向後花園老夫人的住處行去，清越的聲音伴著晨風傳入暮宇而中……「多保重哦……」
什麼？暮宇皺著眉，看著翩然離去的身影，幽深冰冷的眸中閃過一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