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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雷沁情 第九章

宮破雷和荊-雖然不知道申屠頊莆什麼時候才會甘心地讓他們帶于沁沁回疾-山莊,但知道申屠頊莆對于沁沁沒有惡意,對他們也沒有了殺意,總是落下心中大石。

情緒一旦放松之後,荊-不曉得從哪里弄來疾-山莊產業的賬本,拿給宮破雷審閱,讓他哭笑不得。

在客院的大廳里,宮破雷和荊-翻著如小山般高的賬本時,無聲的飄進一抹如鬼魅般的月牙色身影。

「喂!宮破雷,你前未婚妻弄來的人,就讓你負責解決。」申屠頊莆突然對宮破雷說。

「前未婚妻?」宮破雷不解。

「就那個什麼歐陽珠兒的,她不是你的前未婚妻嗎?」申屠頊莆狀似極不耐煩。

「怎麼一回事?她又在搞什麼鬼?」荊-對歐陽珠兒實在沒有好感。

「歐陽珠兒出萬兩黃金要我的頭,萬兩黃金要宮破雷的頭,萬兩黃金帶于沁沁到歐陽府。在一個月內賺足三萬兩的,再奉送增加二十年功力的聚功丹。現在那些不自量力的人像是上市場一樣擠來讓我砍,我若砍得手軟,哪還有氣力陪沁沁喝茶?」申屠頊莆不悅到了極點。

「幾天前那些人也是來賺三萬兩黃金的?」宮破雷冷冷地問。

「那還只是早膳時間而已,午膳、晚膳、點心、消夜時間來送死的,都還沒算進去。」

申屠頊莆早就懶得去計算他最近殺了多少人,想來現在後山的野獸都已經被那些尸體喂飽了。

「正派人士嘴里說不屑賺這種不道德的錢,其實是根本不敢上我鴆花島,敢上鴆花島的都是江洋大盜,想來試試手氣。不過他們都是些殺起來不帶勁的家伙,簡直是浪費我和沁沁游湖的時間!」申屠頊莆輕蔑地說。

宮破雷和荊-已經有好幾天見不到于沁沁,她的房間也不曉得換到哪里去了。宮破雷日探、夜探鴆花島,總是找不到她。看來申屠頊莆短時間內是不想讓于沁沁出現在他們面前。

直到現在,宮破雷和荊-才了解申屠頊莆藏起于沁沁的用意,一來是鬧脾氣不讓他們和于沁沁接觸,二來是保護于沁沁不被那些亡命之徒帶走。

「我很久沒殺人了。」宮破雷淡淡地說,眼底卻沉著點點殺氣。

「就當是松松筋骨吧。總不能老讓我這一萬兩悶頭忙,你這一萬兩也該露露臉才是。」申屠頊莆聳聳肩,像討論晚膳吃什麼好一樣輕松。

宮破雷無奈地微點一下頭。

「別一臉不願意了,宰了我們這兩萬兩是無所謂,但沁沁那一萬兩被帶走後,你想那些窮凶惡極的雜碎會不把她撕成破布嗎?」申屠頊莆輕聲的說,眼神卻是無比認真。

宮破雷瞬時全身籠罩著濃烈的殺伐氣息,就連申屠頊莆和荊-都不免被那股惡寒襲進骨子里。

「看你空手就上鴆花島,要我借你什麼兵器嗎?」申屠頊莆隨口一問。

「不用。」宮破雷暫時抑下殺氣,緩緩地回答。

「真想看看你殺人的樣子。」申屠頊莆笑笑地說。

宮破雷煞氣正在心頭上,冷淡地看進申屠頊莆的眼里。

「呵呵,省點力氣,你的對象現在不是我。我來,是有事要找荊。」申屠頊莆接著便轉頭對荊-說︰「這兩天就讓你陪沁沁游湖吧,我們這兩萬兩可要忙個幾天。」

荊-點點頭表示明白,而且他也會拚了命護衛于沁沁的安全。

「交出于沁沁,大爺們就饒你們不死,還可以分點銀兩給你們花花。」提著幾十斤重大刀,滿臉油膩的胖子大聲說道。

「我要銀兩做啥?金子多得我自己看到就嫌礙眼,恨不得每天要人扛個幾大箱去湖邊打水漂。」申屠頊莆露出令人咬牙切齒的富家公子嘴臉。

鴆花島大廳上二、三十人全倒抽了一口氣,有股馬上沖到鴆花湖底去撈金子的沖動。

「不過金子丟了幾十箱後,覺得不好使勁道,最近改用夜明珠打水漂……圓滾滾拇指般大小,好使勁多了。」申屠頊莆不在意的接口。

眾人的眼珠子像要凸出眼眶一樣瞪著申屠頊莆,開始有人叫囂。

「兄弟們,咱們拿下申屠頊莆、宮破雷這兩萬兩黃金的人頭,搬空鴆花島的金銀珠寶,再去找于沁沁給大伙兒樂和樂和,等剩一口氣時就扔給歐陽珠兒,拿余下的一萬兩黃金和聚功丹!」一個豪氣十足的瘦子大聲嚷嚷。

啪!

宮破雷听到那瘦子最後一段話,衣衫微飄,便折斷了那瘦子的四肢、削光了他的頭發。

沒有人看見宮破雷是什麼時候出手的,只見到他仍站在原地,除了臉上隱隱浮動的殺伐氣息之外,像是沒發生過任何事一般。

「我說宮大莊主,你的脾氣不太好哦。」申屠頊莆笑笑地說。

「是不太好。」宮破雷淡淡地回答。

瘦子殺豬似的哀叫。其余的二、三十人全揮舞著刀劍、大叫大嚷的沖向前去。

「我倒杯茶來坐著,瞧瞧你殺人的樣子好不好看。」申屠頊莆說著就走到廳旁坐下斟茶。

當申屠頊莆端起骨瓷茶杯,湊近嘴邊喝了口茶潤喉之後,宮破雷也走來申屠頊莆身邊的椅子坐下。

「手腳不慢。」申屠頊莆也替宮破雷斟了杯茶。

「還好。」宮破雷拿出手巾拭拭手。

二、三十人全躺在地上申吟,每個人筋脈均被震斷,身上不是少了一只臂膀,就是缺了一條腿,全都是讓他們自己的刀劍削斷的。

「留活口?太麻煩了。」申屠頊莆嫌惡地說。

「我已經讓荊-通知楊赳鷹,他馬上會派人來帶走他們。」宮破雷拿起茶飲了一口。

「什麼?你們到底把我鴆花島當什麼地方了!」申屠頊莆收起笑臉大叫。「你在我的地方,成天看你們疾-山莊的賬本,現在又沒經過我的同意,讓我最討厭的官差捕快來帶走這些雜碎。你真當我鴆花島是菜市場嗎?」說到最後,他脖子上的青筋都在抽動。

宮破雷只是看看申屠頊莆,並不理會他,再替自己斟一杯茶。

「可惡!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申屠頊莆恨恨地說。

「請便。」

像想起什麼似的,申屠頊莆端起笑臉說︰「沁沁如果已經有了你的孩子,我就要她生下,然後把那孩子每天照三頓飯吊起來打,讓他睡在柴房──不,睡豬圈好了。三歲時打斷他的腿,五歲時打斷他的手,天天要他看著我吃大魚大肉,而他只吃米糠。冬天要他打赤膊,夏天要他去挖茅坑……」

宮破雷好氣又好笑的道︰「那也是沁沁的孩子。」

「沁沁的孩子……」申屠頊莆發現,原本看到再可愛的小孩,也只想一腳踹去的他,在听到一句「沁沁的孩子」後,惡意全煙消雲散。

「我希望沁沁先生個像她的女兒。」宮破雷陶醉地說。

「像沁沁的小女娃兒……」申屠頊莆眼神開始有點迷蒙。

「那你還要我的孩子去睡豬圈嗎?」宮破雷壞壞地提起。

「像你的娃兒,生下來就扔進糞坑;像沁沁的娃兒,我就要蓋一間金子打的房子、珠寶瓖的搖籃……」申屠頊莆摩拳擦掌的計劃著。

「只要是把沁沁的孩子扔進糞坑,沁沁都會恨你……」宮破雷點了申屠頊莆的死穴。

「哼!」申屠頊莆怒瞪著宮破雷。

「就算是像我的娃兒,如果有著沁沁的性子,也是有趣。」宮破雷自顧自地說。

「這倒是,沁沁生的娃兒一定很好玩。如果是跟我生的,絕對是天下第一俊俏的人。」申屠頊莆反擊。

「你!」這下換宮破雷怒極的瞪著申屠頊莆。

「沁沁說過,若不是先認識你,她一定會嫁給我。就你這個小人,用什麼鬼婚約來霸住沁沁,真是卑鄙。」申屠頊莆斥罵著,好像宮破雷才是壞人姻緣的那個惡人。

「沁沁這輩子是我的,下輩子也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什麼早認識你就會嫁給你?你少作白日夢!」宮破雷也不計形象的對申屠頊莆怒吼。

躺在地上吐血連連、斷手斷腳不住申吟的賊人盜寇,听見他們爭吵的內容,實在覺得幼稚又無聊,可是又不敢出聲打擾他們,直認為自己遇上兩個瘋子,真是倒霉到姥姥家了。

楊赳鷹武功不弱,遠遠地就听到宮破雷和申屠頊莆爭執的內容。一進鴆花島的大廳,竟看見他們兩個對著一地重傷的盜匪,吵得不可開交。

「殺頭的生意總是有人做,所以即使宮破雷和申屠頊莆武功再高,你們還是來了鴆花島。現在對著這兩個瘋漢,有沒有開始後悔得想哭?」楊赳鷹蹲在一個趴在地上、臉色發青的賊頭面前說。

「楊赳鷹!」宮破雷和申屠頊莆正氣頭上,听到楊赳鷹嘲諷的話,雙雙怒瞪著他。

「宮莊主、申屠島主,什麼事?楊赳鷹在此听候差遣。」楊赳鷹造作地鞠了一個躬。

「算了,你這個看了就讓人反胃的家伙,趕快把地上的雜碎弄走,你也快滾吧。」申屠頊莆像是看到什麼髒東西一樣,嫌惡至極。

「申屠島主,你這話就不對了。還不知道有多少呆爪要自己提著人頭來讓我回去交差,我不在這兒守著,難不成還要每天上山下山的跑嗎?你們鴆花山山勢雖不峻險,但跑起來還是滿累人的。」楊赳鷹裝傻的說。

「強盜總是忌諱官兵,楊捕頭在鴆花島出入,那些盜匪應該不會再想上鴆花島了。」宮破雷冷靜的分析。

「這麼說,宮大莊主是要留我作客一陣子嘍!那我就不客氣的打擾啦!」楊赳鷹故作驚喜的樣子。

「到底誰才是鴆花島主?」申屠頊莆幾近要口噴怒火了。

「申屠島主,看你年紀不大,怎麼記憶力這樣差,連自己是鴆花島主都忘了?要不要我派人下山找大夫來替你看看?哦,瞧我胡涂的,島主自己就會醫術了嘛!你該不會是毒藥吃多了,人才變傻的呢?」楊赳鷹仍不知死活的嘻皮笑臉。

「楊赳鷹,你馬上給我滾出去,不然我就殺了你!」申屠頊莆朝楊赳鷹怒吼。

「什麼嘛!難得表哥來探望你,你不吩咐酒菜上桌,卻要趕我走?」楊赳鷹不動氣也不受威脅。

宮破雷這才知道,原來楊赳鷹和申屠頊莆是表兄弟,難怪申屠頊莆沒在楊赳鷹一開始惹火他時就下殺手,可能是念在親戚情分上吧。一個是名滿京城的御前鷹捕,一個是正邪難辨的魔頭,實在很難聯想在一起。

申屠頊莆揚起陰狠的笑沒再說話,把茶幾上的瓷杯朝楊赳鷹輕輕丟去。楊赳鷹見狀偏頭閃過,瓷杯擊上大廳銅柱,竟然連穿過五根銅柱後才-在牆上。

「哇!謝申屠表弟不殺之恩。看來你今天心情不錯,只用了三分勁。我還是快快下山好了,改明兒再來。」楊赳鷹見好就收,要手下帶人離開。

宮破雷瞥了一眼陷在牆上的瓷杯,忖度著自己若和申屠頊莆交手,活著帶回沁沁的機會有多少。

「讓那麼多雜碎每天上山來弄髒鴆花島,實在是浪費我的時間。我干脆去宰了那個歐陽珠兒算了。」申屠頊莆已經失去耐性。

「有一件麻煩事。」宮破雷雖然頗為贊同申屠頊莆的主意,但他不得不開口提醒。

「什麼事?」申屠頊莆不太感興趣地問。

「歐陽珠兒與沁沁的交情不錯。」

「可惡!」

「但歐陽珠兒捅出來的問題仍是要解決。」他也不想每天忙著應付那些亡命之徒。

「不要歐陽珠兒的小命可以,那就找個滿身癩痢的窮乞丐把她娶回去,讓她一年生一個流鼻涕的小鬼,一口氣生他十個八個,看她還有沒有閑工夫來擾沁沁。」申屠頊莆眼冒惡毒的青光。

宮破雷沒有回話,但用眼神夸贊申屠頊莆的好主意。同時心里也想到,他是不是也該找個女人來讓申屠頊莆忙得團團轉,沒空霸著沁沁?

他們這種亦敵亦友的曖昧情況,全都是因為于沁沁的關系,他們因為于沁沁而彼此牽制,不去破壞目前的平衡。但是宮破雷的耐性漸漸消失,他開始急著將于沁沁帶回疾-山莊藏起來一輩子,不再讓莫名其妙的男男女女愛上她。

鴆花湖中心的賞湖亭台上坐著兩個人,一個低著頭看書,另一個則審計著賬冊。

「荊三哥,我們什麼時候回疾-山莊?」于沁沁忽然輕聲地開口。

荊-考慮了一下,「申屠頊莆知道-已經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是的,他都知道了。」于沁沁點點頭。

「那他可有說何時要讓-回疾-山莊?」

「我問過,他不肯答應。」于沁沁眉間淡淡地浮起一絲惱色。

「唉!那只好讓大哥和他打一架了。」荊-有些無奈。

「打架?!受傷了怎麼辦呢?」于沁沁開始擔憂。

荊-沒說出兩人若真是打起來,不僅是受傷而已,極有可能是丟了性命。而且宮破雷這幾天就忙著和成群的江洋大盜打架。

「破雷在鴆花島也很忙嗎?這幾日我請人去找他,都說找不著他。而他也都沒來找我,就連申屠島主也不見蹤影。」

于沁沁有些疑惑,一個在疾-山莊一得空,就捉著她不放的宮破雷;一個在鴆花島老拉著她賞花游湖的申屠頊莆,竟然接連著幾天都不見人影。

「是……他們都很忙。」忙著卸人手腳。

「在忙些什麼呢?」于沁沁微微偏著頭發問。

荊-看著于沁沁嬌俏可愛的表情,思考著該不該將歐陽珠兒所做的好事告訴她。

「沁沁,-知道……歐陽珠兒為了-,懸賞三萬兩黃金的事嗎?」荊-認為還是該讓于沁沁明白歐陽珠兒的為人,好讓她以後有些戒心。

「珠兒為了我?三萬兩黃金?」于沁沁大惑不解。

「一萬兩買申屠頊莆的人頭,一萬兩買大哥的,另一萬兩要人帶-到歐陽府。不過因為遲遲沒人辦到,她已經將每件差事的賞金都再提高了五千兩黃金,所以現在總共是四萬五千兩黃金。」荊-為歐陽珠兒的瘋狂嘆息。

「珠兒她……」于沁沁讓荊-的話嚇得愣開小嘴。

「所以大哥和申屠頊莆每天都忙著應付從各地前來的亡命之徒。如今四萬五千兩的高額賞金,更是吸引各路武功高強的殺手上鴆花山了。」荊-感到頭痛不已。

「亡命之徒?殺手?破雷和申屠島主……有生命危險?」于沁沁大眸中閃動著恐慌。

「尋常賊匪盜寇是傷不了他們,但現在涌進鴆花島的死士殺手便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了。如果人數一多,難免會有窮力之憂。」荊-自己以前也是獵人頭的殺手,自是知曉殺手們的手段比一般小門小派來得陰狠殘毒數倍。

「沒辦法阻止這種狀況嗎?」于沁沁著急地問。

「有。」荊-凝視著于沁沁。

于沁沁扭著手指等待荊-說下去。

「-想辦法讓歐陽珠兒取消賞金,自然不會再有人打你們的主意。」

「珠兒……為什麼要這麼做?」她要先想通這一點,才能知道如何去勸解歐陽珠兒。

荊-實在有些難為情,但目前的情況,不對于沁沁說破又無法解決。

「歐陽珠兒她……對-有些特殊的情感。」荊-努力地找出他不覺得為難的字眼。

「我知道珠兒對我很好。但她為什麼要傷害破雷和申屠島主?」

于沁沁實在很難想象年紀輕輕的歐陽珠兒,會和宮破雷和申屠頊莆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出高額賞金來讓人殺死他們。

「只能說……歐陽珠兒雖是個姑娘,但似乎……似乎……」荊-開始冒熱汗,臉色像被馬車輾過一樣難看。他實在不習慣說這些小兒小女情感的事。

此時他竟然開始想念那個哄死人不償命的沈秋衣。如果他在場,他就可以把這難講出口的事情,交給沈秋衣來說明。

「似乎?」于沁沁還是沒听懂,因為整件事情實在超乎她的想象。

「她似乎……有著和大哥或申屠頊莆,對-那樣的情感。她憤恨大哥能擁有-,妒忌申屠頊莆把-留在鴆花島,而且也對-有好感。」荊-咬咬牙,一口氣說出來。

「啊?」于沁沁一下子無法消化荊-的話。

「如今之計,就是-要想辦法讓歐陽珠兒打消對他們不利的想法和做法。因為目前也只有-能影響她的所作所為。」荊-寧可去和武林高手廝殺,也不願意和女人碎嘴些有關男女情感的事;就算他不是當事人,他也受不了。

「我……我馬上寫封信給珠兒!但是……我該怎麼寫呢?」于沁沁傷腦筋極了,又有些尷尬。

「這……」荊-也是無能為力。

「不用寫,我直接去殺了她就成了。」申屠頊莆突然出聲。

「頊莆……不要殺死珠兒!」于沁沁嚇了一跳。

宮破雷隨著申屠頊莆之後踏進亭台,對于于沁沁稱呼申屠頊莆的名字,不高興的皺起眉頭。他以為于沁沁還沒有恢復以前的記憶,所以忍耐著不悅,並沒有出聲。

「破雷!」于沁沁璃眸燦亮地看著宮破雷,高興的站起來往他走去。

「哼!」申屠頊莆難得的只是悶哼一聲,並沒有阻止。

宮破雷被于沁沁欣喜的表情迷得神魂顛倒,連忙張開臂膀抱住她。

「-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宮破雷掩不住笑意的緊摟住于沁沁的身子。

「那天早上去大廳前,就想起來了。」于沁沁也緊緊的回抱住宮破雷。

宮破雷聞言氣得瞪了申屠頊莆一眼。原來沁沁早就恢復神智,申屠頊莆竟然還隔絕了他和沁沁這麼多!。

申屠頊莆只是冷哼的轉過頭,不想再看這對摟在一起的愛情鳥。

「你變成熟了。」荊-嘲弄地對申屠頊莆說。

「閉上你的狗嘴!」申屠頊莆恨不得咬死荊-般,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荊-只是壞壞的笑著,眼神也避開宮破雷和于沁沁,改看向湖水。

「你有沒有受傷?」于沁沁上下模著宮破雷的身體。

「沒……沒有。」宮破雷讓于沁沁的軟手撫著身體,喘了一口氣,按住她的小手,免得當眾出丑。

「真是礙眼!」申屠頊莆咕噥著。

「你可以不要看。」宮破雷啐了一句。

「哼!」申屠頊莆真的又轉過頭不看。

荊-仍是沒回頭的悶笑。

「怎麼辦?珠兒讓那麼多人來傷害你們。」于沁沁又擔心的收緊細臂。

「不用擔心,宮破雷是個大禍害,沒那麼容易讓閻王收去小命。」申屠頊莆忍不住插話。

「頊莆,你也要小心。」于沁沁轉過頭,也對申屠頊莆露出擔憂的眼神。

「沁沁,-在擔心我嗎?」申屠頊莆樂不可支的對于沁沁猛笑,還拋了個得意的眼神給宮破雷。

「嗯。」于沁沁拉著宮破雷到亭台內圓桌前坐下,並對申屠頊莆點點頭。

「沁沁就算是對疾-山莊里犯風濕的老癩痢狗也很掛心。」宮破雷酸氣燻人的對申屠頊莆說。

「你是說,你就是耶只疾-山莊犯風濕的老癩痢狗嗎?」申屠頊莆不甘示弱的回諷。

「你這個人……」宮破雷隱隱生怒。

「你們別吵架。」于沁沁軟軟的要求。

「哼!」宮破雷和申屠頊莆同時將要出口的粗言吞下肚。

「頊莆,讓我和破雷回疾-山莊好不好?」于沁沁低聲向申屠頊莆說。

「我不──」申屠頊莆抬頭正要一口拒絕,卻看見于沁沁大大的眼楮瞅著他,一句話怎麼也說不完全。

「拜托……」于沁沁軟啞的嗓子,像是天籟。

宮破雷不喜歡于沁沁用哀求的口吻對申屠頊莆說話,火爆脾氣正待發作,卻被荊-在桌下踢了一腳制止。

「沁沁……-……」申屠頊莆有點忘記自己原本要說些什麼。

「拜托你,我真的很想回疾-山莊。」于沁沁微低下螓首,嬌弱姿態讓人不忍拒絕。

「哦……好,-說什麼都好。」申屠頊莆恍惚的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太好了!破雷,我們趕緊回疾-山莊吧。我很想念娘、-霓和流雩,也很想念小喜呢!」于沁沁收起楚楚可憐的模樣,開心的對宮破雷笑道。

「好。」宮破雷也對著于沁沁微笑,還伸手捏捏她的小手。

「什麼?我不答應!」申屠頊莆閃回神智,大叫著。

「可是……你剛剛答應我了。」于沁沁有點委屈的說。

「啊?我?」申屠頊莆有些迷糊。

荊-笑著向宮破雷使個眼色,「申屠頊莆這不守信的家伙,交給沁沁就可以了。」

宮破雷則回他一個白眼,「你剛才那一腳踢得太用力了。」

申屠頊莆退了一步,「沁沁要回去疾-山莊可以。可是這樣一來就沒有美人陪我賞景游湖了,所以我要宮破雷的一位妹妹來作客。听聞疾-山莊的小姐們天姿絕色,一定不會讓我太無聊的。」

申屠頊莆嘴里這麼說,心頭卻暗想︰整不到你宮破雷的兒子,我就整死你寶貝妹妹!

「沒問題。」宮破雷毫不考慮的答應。

荊-驚訝的看著宮破雷,他明知道申屠頊莆不懷好意,還要讓-霓或是流雩上鴆花島受折磨?

「哦?」申屠頊莆笑得壞壞的。

「我會讓宮家三小姐上鴆花島來叨擾,還希望你好好地『照顧』舍妹。」宮破雷語氣輕淡地說。

宮家三小姐?那不就是……歐陽珠兒!荊-和于沁沁對望一眼,讓兩個死敵在鴆花島踫面,真虧他想得出來!

「破雷……這樣好嗎?」于沁沁擔心起歐陽珠兒。

「相信我,這是最好的安排。」宮破雷微微扯起一抹惡毒的笑意。

荊-暗自點點頭,這的確是最好的安排。

「我馬上去寫封家書,讓舍妹即刻動身前來鴆花島。」宮破雷忍著笑地對申屠頊莆說。

「那是再好不過了。我已經想好要怎麼『好生招待』宮家小姐了。」

申屠頊莆直覺地感到不太對勁,宮破雷怎麼會蠢得雙手奉上自家美麗的妹妹來讓人折磨?但一想到能把氣出在宮破雷親愛的妹妹身上,便忘了一切地只顧摩拳擦掌。

「沁沁,-真的不再考慮甩掉討人厭的宮破雷?如果-嫁給我,我會很疼-的。」申屠頊莆做最後掙扎。

「當真要結親的話,你就快快娶親,然後我們可以作兒女親家呀。」于沁沁微笑地說。

「-是說-的女兒做我兒子的媳婦兒嗎?可如果-生的是男娃兒怎麼辦?」申屠頊莆極感興趣的亮起眼眸。

「那就娶你家的女娃兒回疾-山莊做媳婦。」于沁沁有點好笑的說。都還沒成親呢,竟然就開始替兩家的女圭女圭訂親。

「我才不要!我的寶貝女兒怎舍得送到宮家去給宮破雷的兒子糟蹋!」申屠頊莆煞有介事的搖頭拒絕。

「什麼?!我女兒嫁給你兒子就不算糟蹋嗎?為什麼你女兒嫁給我兒子就是糟蹋?」宮破雷不滿的大吼。

于沁沁和荊-實在有些受不了他們,個性不合也就算了,但是為了還沒發生的事情而爭吵,就顯得有些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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