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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床上放火 第四章

「這是什麼地方?」她到底睡了多久?寶兒只知道一醒來,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雖然夜色濃重,但是,就著停車棚架旁的水銀燈,寶兒還是清楚望見車窗外的景致。

月色與燈火交熾成輝,沿著停車場的那條平坦柏油路的盡頭,一棟歐式建築物矗立在那兒。

「為什麼載我過來這兒?」她又問著司機座的「小白臉」。

唐棻的指頭在方向盤彈呀彈地,心思也在搖呀擺的。

最後,她勉強拉回頭的一絲良心道︰「如果你害怕,我可以馬上載你離開這里。」

不過,遺憾的是,唐棻的話只有造成自己「助紂為虐」的事實。

「怕?我有什麼好怕?」車門一打開,寶兒跨出。

乍時,一陣格外清涼的風吹拂而過,來自空氣中不尋常的「稀薄味道」讓寶兒兩眼倏睜。

極目四望,但見澄澈的夜空下,層巒交錯,俯仰間,淨是氤氳煙嵐。

天哪!她這才發現自己被帶上山來了。

不會吧?就算哥哥不想讓她在「紅塵」打滾,也不必要這一趕就趕到深山林內「修行」。

「唉,我問你……」

「想問什麼,等進去了再說。跟我來吧!」這個時候,就連多說一句話都會讓唐棻自覺造口業。

她,正要把一個女孩往虎口里推送。

寶兒聳了肩,無所謂的跟進。

穿過前庭、踏上玄關,直到進入客廳,換作一般人,可能真要一路咋舌。不過,從小就在華宅出入的寶兒,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軟禁」!瞧眼前一切鋪陳的富麗侈華,她幾乎能一眼看穿哥哥的心思,他是想讓自己舒服得「樂不思蜀」!

挑了眉,她唇間逸笑。那她還客氣什麼?

反正只要乖乖的在這兒過幾天,等一個禮拜後,鳳凰手里那張支票兌現了之後,她就可以達成目標了!

如意算盤一個彈撥,寶兒整個人也跟著放寬懷。

她決定好好享受一下老哥的慷慨。

所以,當她依著指示,來到了所謂「她的」房間時,她便隨性的往那超級柔軟的大床一坐。

「夜深了,你先休息。」

「謝謝你。」是啊!她的確是很累。也許先洗個澡……然後舒服的一覺睡到自然醒。

從行李里翻找換洗衣物的寶兒,最後發現「他」還愣在那兒。

「你可以下去了。」

「衣櫥里有換洗的衣服。」憑著自己多年從事服裝業的敏銳度,唐棻有那個信心特別為她買來的衣服應該合穿。

「真的啊?」寶兒打開衣櫥,果然發現里頭全是還掛著吊牌的衣服。先別說都是她平時頗屬意的品牌,稍一比對,她更驚奇的發現,竟然還滿合身的。

「想不到……哥哥這麼有心。」嗚……她亂感動一把的。

他是很有心,只不過不是你哥哥。望著一頭鑽入衣櫥的她,唐棻掉過頭,帶著瞳里的那抹隱憂離去。

「幫我把門鎖上。」

「哦!」鎖上了又如何?唐棻搖頭,加快腳步走掉。

那頭的寶兒還在找衣服。忽然間,那原本興致高昂的臉一沉。

她的手里多了件超性感的薄絲睡袍。

那是整套全新的。是那種綁肩帶的低胸連身裙,還搭著一條小小的紅色丁字褲。

哇勒——在驚愕聲中,她馬上推翻了自己原先的種種感動。

這絕不會是老哥買給她的,那準是他替某個女人買的……哇啦!這麼說來,這兒不就是老哥的「行宮」?心里雖嘀咕著老哥的敗家,但也對手里的「貨色」興起另一種好奇心。

不知道穿在自個兒身上又會如何?

行!試試看便知道。

月兌去身上的衣服,在她換上那套性感睡袍之後,寶兒整個人便墜入鏡子里頭自己的影像。

絲毫不察的是,門把悄然的轉動。

呵呵呵……原來這就是丁字褲?

她別過臉,對著自己鏡里新奇的造型,故意嘟嘴搖臀,自取其樂起來。

此時,啟開的門縫中多了顆兩眼凸睜的男人頭顱。

唐騫震住在門口處,活似剛剛才吞了炸彈一樣。

在他眼前搖晃扭擺的是啥?

一條陷入「溝渠」里的紅絲繩?

噢不!是兩瓣被紅繩系綁的粉女敕雪梨……就在同時,那種消失甚久的知覺,開始被喚醒地回到他的體內。

他的胯間一個急速焦躁……賓果!

醫生的話,果真有效!

證實了眼前的「藥效」,為了終生幸福,那他就更不能中斷「療程」了,「呃——」肺部過度膨脹的空氣,從他喉頭逸出。

「啊!」她听見了!她終于發現那個沖——她小屁屁發呆的男人!

「你……是你!」待寶兒看清來人時,她只想尖叫!「怎麼會是你?」

「本來就是我。」唐騫揚眉,綻開詭異的笑容,然後逐步走向她……

****************

怎麼可能?唐騫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兒?難以置信的寶兒拚命揉眼楮,卻怎麼也揉不掉杵在眼前的大塊頭。

不會的!就算老哥總是沖動得想一把捏死她,但是寶兒不相信老哥會放「狼」咬人。

可是……她倒抽了口氣,本能地往後退。

事實擺在眼前,這個虎視眈眈的男人,正湊向她不懷好意的咧笑。

「誰……誰讓你進來的?」八成是剛剛那個該死的「小白臉」沒把門關好。

「我想進來就進來了。」他應得可真順口。

哇哩咧——寶兒杏眼圓睜,他這樣亂闖算什麼?

對!就是「私闖民宅」!

忽然發現了他天大的「罪狀」,寶兒一時忘了驚恐。

「三更半夜的,你竟然敢亂闖別人的房間?」理直氣壯的她,抬頭挺胸地指控。

只是,她很快就發現自己又犯了項不可饒恕的錯誤——跟隨他突然聚焦的眼線,她低頭望了望自己。

噢,shit!不知何時滑落的肩帶,讓她酥胸幾乎完全果裎,隨著她指控的激烈動作,那彈抖的粉紅色乳蒂也在顫動……她猛然縮回那讓原形畢露的挺胸動作,並且環臂抱胸。

「你看什麼?你……出去!听見了沒有?」

「小聲點,這麼晚了,會把別人吵醒的。」掏了掏耳朵,他居然一往床沿坐走,兩只眼楮還是賊兮兮地往她身上瞅著。

這是什麼意思?寶兒一個回神,馬上扯著嗓子嚷——,「你怕了是不是?那你還不走?你再不走,我是真的會大叫,我……我會叫警察的!」

「你叫啊!說起來,我倒還挺想念你那一夜的叫聲呢!」他擺了個「請」的手勢。

喔呵∼∼「不許你再提起那一夜的事!」他怎麼可以讓她再想起?天知道,自從那一晚之後,她已經飽受折騰。

她一直以為當機翼沖離地平線的那一刻,所有屬于那塊土地的事件,包含她和他之間的過往恩怨,也會這麼咻一下地月兌離。

只是,來到台灣這半年來,說也奇怪,她竟然連著好幾夜都夢見了他……像倒帶的情景,那一夜的「纏綿」交集全數回到她夢中。

每每讓她在隔日的清晨,咬著棉被大罵「變態」。

這樣子夢見被同一個男人「侵犯」,她甚至開始擔心變態的人是自己呢!

她從來不認為自己還會跟他遇見,甚至……還是在這種狀況下。

深夜的雙人床旁,孤男寡女,最最要命的是,她身上竟然沒能多塊布料去「護盤」。

她的兩只掌心,跟著他游走的目光十分忙碌,遮了果胸卻顧不了光溜溜的翹臀。

「你看什麼?」

「看……好看的,看想看的。」他毫不思索的應道。

寶兒吸了口氣,最後,索性放了手。

愛看,是不是?就看凸你的大色眼!等到了警局的時候,自然給你最「好看」的!

她氣呼呼的走向衣櫥,隨手取了件外套披上,然後又掉頭走往門口。

「你干什麼?」

「干什麼?我馬上找我哥過來——」

「沒有用的。」他擱話。

「赫!」他也未免太有自信了吧!「別以為你跟我哥有交情,他就會讓你這樣子騷擾我!」

「嗯,這個我相信,听說貝勒業是很關照你這個寶貝妹妹。」他終于慎重的點頭。「只是,很可惜的是,他人不在這兒。」

他接續的話搶在她開口前道︰「還有提醒你一下,這間別墅里,在入夜以後,所有管事的人都會走掉,所以……」

所以,現在就只剩下她……和他!

這個讓人絕望的事實,讓寶兒自信的籌碼開始破滅。

她重新踅回,快速找著電話。

「想打電話給你哥?」

「對!我要跟他說,這里跑來了個大!」

他離開床沿走向她,一把握住她持話筒的手。

「不過,你是不是應該先問一下地址?我怕貝大少爺找不到路。」唐騫咧著一口白牙,笑得森冷。「我一直還沒機會邀請你哥過來聚聚呢!」

寶兒瞪著他,下巴直直往下掉落。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她不敢去推敲的事,卻在他嘴里爆出。

「歡迎貝大小姐光臨寒舍!」仍抓著她的一只手,他曲了膝擺了個請的POSE。

轟∼∼他的話是引線,點燃了寶兒腦袋里的炸藥!

「你說這是你家?」

「應該算是臨時的家吧!因為生意的需要,我打算在台灣長住,所以買了這棟別墅,暫時充當落腳的地方。」

「那那今晚去酒店的小白臉是……」

「她不是小白臉,她是我堂妹唐棻。希望那個價錢,不會讓你太委屈才好。」他極具紳士風度的說。

咯咯……她那合不攏的下巴,傳來牙齒顫動的聲音。

天哪!搞了半天,她竟然把自己賣給了這個惡魔?

寶兒還神之際,立刻想抽回被掌控的小手——「啊……」另一道蠻力往反方向牽拽,她驚呼一聲,整個人就撞入他的胸懷。

「這麼久不見,怎麼你還是這樣緊張?」大手環扣她的腰肢,鉗制那不安蠕動的身軀,他熱呼呼的唇語擦過她耳畔。

「你放手!你放開我!」她掙扎著嚷叫。「你這個色魔!」

「很好!你答對了,今晚我就來當個色魔!」在他瞳孔里的那把火,終于劈啪引燃炙焰,不可收拾。

他托起她的下巴,眯著眼,輕啟的唇畔畫上她的,「今晚,我要定你!」

寶兒一個心悸。

那對熠如星辰、耀如寶石的眸子正罩住她,一目了然的「危險訊息」就這樣子狂妄披露,她知道自己應該害怕,她應該突圍……可是,她迷惑了。

她迷惑——這個男人怎麼能這般出色?就連使壞的當頭,也能笑得如此迷人?

他的胡髭在她臉頰磨蹭一番輕刺微癢,他的唇瓣強勢地霸佔她呼吸的空間。

她幾乎能感覺那種柔軟、濕潤……霎時,在她心頭出現的是,那種曾經濡沬交織的滋味。

寶兒很快就被自己瘋狂的思潮給驚醒,她在干什麼?這大野狼要吃小紅帽也得喬裝,可他不是!狼子野心都明說了,難道自己就等著乖乖被一口吞下月復?

忽地,她目光一凜。

寶兒趁著他不備,腿兒往後蹬去,接著膝蓋一個奮力挺進——「啊!」鼠鼷部被狠狠撞著的唐騫,痛得縮身。

這該死的女人,專門和他的「命根子」過意不去的嗎?

既然這樣,那麼「冤有頭、債有主」,唐騫要用這象征「苦主」的部分來索討公道!他忍著痛縱身一躍,在她奪門而出之前,一個攔腰抱住,然後,順勢拖往床面一甩。

「啊!」在她跌落床上的那一刻,他的重量已在她身上。

他壓住她的身軀,直接以唇封堵任何噪音。

寶兒掄緊拳頭胡亂的往他背後捶打著,兩條半擱在床邊的腿不斷蹬踢……他完全不予理會,只是益加粗暴的親吻她。狠狠的吸吮著她的唇,深深的攪弄她的舌……直到她的拳頭開始松散,腿兒垂放。

翕張的唇間,吞吐著那種屬于男人獨特的麝香;蜷繞的綿舌,交揉著強烈刺激的觸覺。

怎麼會這樣?昏沉沉、意茫茫……只覺得身子好輕好輕,硬是使不上一丁點力氣;頭卻好重好重,某股力量讓她不斷地沉墜。

就是這樣子!寶兒記得這滋味,一如夢中那般勾魂攝魄。

只是,這一切不是夢。

夢境,總在眼皮乍掀的一刻幻滅;而她把眼楮閉了又張,一切依然存在。

這一切仿佛永無止境……寶兒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體內存著的某種「感覺」並未因自己的忍耐排斥而消失!

是的,她喜歡他的親吻,她沮喪的發現,她的身體被取悅了!

只是,她渾然不知,就在取悅她的過程,他已完成療程。

他感覺到了!他胯間緊抵她下月復的部分,是那麼的堅硬、炙熱……

他失控了!

在他撲上來的同時,她迅速往床角縮躲。

「你別過來……等一下——」她回避著視線去和他身上某「懸掛物」交集。

「怎麼?你又有什麼意見了?」哼聲冷笑。「這一次,我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了。所以,親愛的,很抱歉,可能沒法子配合你的習慣了。」

「我、我不是說那個……」摟著棉被,她強忍住駭意,鎮靜道︰「姓唐的,就算你不在乎我哥怎麼想,那……你就不怕我去告你強暴嗎?好歹你們唐家也是有頭有臉的……」阿就是出了這一個敗類!她很痛苦的把余話給吞下。

他俊臉忽地一個陰沉,那種笑聲更讓人毛骨悚然。

「我怕什麼?你是堂堂貝氏大小姐,都出來賣身了,我這樣子只是捧個場罷了。」

他已挨近床邊,欺過身子,一把扯掉她掩蓋的被子。

「事情不是這樣子的……啊!」她的足踝被他捉住,活似小布偶被擺布的她,縴細身子已拖往他的懷里。

「貝大小姐也會害怕?」

他的挑釁卻瓦解了她的理智。「不是怕!我只是不想跟你這種人在一起!」

「哦?」臉上線條微微扭曲,他目光一厲。「那你可能多慮了,我們這樣子不能說‘在一起’,而是買賣。你賣我買,只是一項交易,懂嗎?」

「那我現在不賣,總行了吧!」她被羞辱得火大了。「既是交易,就是要心甘情願啊!」

「可是,合約書你簽了,我也付過錢了。」

「那頂多是把錢還你……哼!你別想唬我了,那種……違背善良風俗的合約,根本就不算數!」

她的粉頰紅通通地,潔細的寒毛還泛著薄薄的汗珠,在那張伶牙俐齒的嘴臉上,有著不馴的另種嬌媚。

唐騫開始發現自己的目光是愈來愈不舍離去。

「你說得都對,不過,只有一件事你說錯了。」

「什麼?」

「那就是,我倆之間的那筆帳還是得算一算。」

寶兒乍聞,終于確定他的真正目的,他是沖著報復她而來的。

「就在今晚。一起算清楚。」他湊向她雪白的耳垂輕啄,大手罩著她的豐乳又是一陣揉擠。

是白痴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是俊杰者,就該低頭告罪。

可是,她真的很不甘心!

她做了什麼?

是打了人家「一下下」啦!可是,他不也在她身上嘗到甜頭?

而現在,一想到他存心報復的手段,竟讓她陷入如此意亂情迷,寶兒生氣了!

分不清是因為他的手段,或是對自個兒的反應,一把無名火在她心頭頓燃。

「那一晚的事不能全怪我!是你自己……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哦,她的雙峰被他搓得又賬又難受。

她是在說……他討打欠扁?唐騫斂笑,眉一挑。

「我一手造成?是誰把我迷昏?是誰拖著我去飯店?又是誰偷偷爬上了床的?」他揚高了分貝,加了把手勁揉捏掌握的豐乳。

「是你!是你這個自作聰明該死的女人,你知道嗎?我找你找得多苦?現在你得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他松放手挪出空間,將她兩條玉腿高高抬起。

在他壯碩的身軀的強勢壓迫下,她曲就的兩膝被迫貼胸。

高高翹起的,開始縱容他的撒野。

「那一夜,又是誰在床上放把火的?是你!現在,看你怎麼滅火。」

放火?

寶兒眨了眨眼,然後,她看見了他說的那把「火」。

就在他炙眸里!在他踫觸貼抵自己的滾燙「實體」!

…………

唐騫愣了愣。

「你……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還是處女?」難道她不若自己想像中的,為了查探生母下落,謊稱處女和酒店副理虛以委蛇?

他還在震驚的當頭,身下的可人兒忽然有了讓人措手不及的舉動——她攀住他的頸子,身子使力打弓地傾向他,然後嘴巴一張,直接附上他的肩,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低吟一聲,他忍著痛抱住她的頭,試圖別開她,卻忽然感覺肩頭涼涼地……他模了下,發現竟是她的淚水。

她哭了。

唐騫所有的動作都靜止了下來,他不再別去那烙在肩頭的牙齒,就任由著她。

他忽然驚覺,就在前一刻,自己掠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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