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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烈娘子 第05節

秋風瑟瑟,黃樹落葉自在飛舞。

「娘,我好想你噢!」月兒快速撲向惜安,賴在她的懷里。

好棒哦,娘回來了,她又可以和娘睡在一塊兒了。

「娘也好想月兒,月兒乖不乖啊?有沒有听外婆的話?」惜安牽起月兒的小手,來到在自家樹下休息的毛甘妹身邊坐下。

「當然乖嘍!」月兒再次窩在她的懷中,吸著她身上清香熟悉的味道。

「惜安啊,你怎麼回來了?那江府不用去了嗎?」毛甘妹覺得奇怪。

幾天前,副總管派人說惜安被二夫人選上,將暫時留在江府,隔一段時間會回來看看他們,還拿了一筆錢給他們花用,說是感謝惜安的幫忙,怎麼過了兩天,她就回來了呢?

惜安撫著懷中月兒入睡的臉龐,對母親解釋,「是二夫人讓我回來看看你們的,明天一早我就要回去,而且她知道我有個五歲女兒,還要我代她送份見面禮給月兒呢!」

「那怎麼可以!二夫人太客氣了。」毛甘妹接過女兒遞來的紅繡包,打開一看,是塊貴重的玉鏈子。

「這麼貴重,我們不能收。」毛甘妹要女兒把五鏈子退回去。

握住母親的手,惜安表示,「娘,我也曾再三向二夫人推卻,但她堅持要送,還說有機會要親自到家里來拜訪呢,所以娘你就先收下,等二夫人來我們家,你再當面還給二夫人。」

她原來也不肯收的,可是在二夫人的誠心下她實在推拒不掉。

「那好,我就先收著,惜安,你記得一定要請二夫人來我們家作客,娘會準備拿手好菜招待。」毛甘妹叮囑女兒,接著她有感而發說︰「你爹說得沒錯,江府的人真不錯,都是大好人。」

「是呀!江府的人是不錯。」不過可不是每個人都是大好人。惜安在心里補充一句。

江洛大少爺根本就是個言行不一的偽君子,大家都被他的偽裝騙了;實際上他好輕薄女子,尤其是拿她作為調戲的對象,總之她最討厭他了,討厭他的,還有……

她找不到了,除了的缺點外,大少爺好像就沒有缺點了,剩下的全是優點。他的身世好,人長得好看,身材壯健,看不出是個成功的大商人,而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而且他更在人前維護她,不讓她遭受別人言詞與目光的雙重輕辱。

當他在大廳上喝斥那個白老爺的時候,她好驚訝,訝異于他真心為她出頭,雖然她並不知道他的臉色如何,可是由他口中說出「送客」兩字,可以明確听出他的怒氣絕對不是裝出來的;而當二夫人開玩笑說她和大少爺相配時,她好緊張,怕他會生氣的駁斥二夫人的話。但是他沒有,一點兒不高興的意味也沒有。

大少爺為什麼不反駁呢?他應該不高興才對,這樣她就更有理由討厭他了。

她不能對他有任何的好感,絕對不能。

「惜安,你在想什麼?」毛甘妹打斷了她的冥想。

「沒,娘,爹快回來了吧?我想做菜給爹吃。」這兩天她不用做菜、不用做家事,總覺得少了什麼,現在倒好,回到家可有得忙了。

惜安暫把江府的一切拋之腦後,珍惜與家人相聚的時光。

「好,我們進去吧,天也快暗了。」

惜安抱著月兒進屋。「娘,你的腳還好吧?我听江府的大嬸說不妨試著常泡熱水,或許可以好一點。」

「放心,你爹帶我去看過大夫,大夫也說多泡熱水、多休息就沒事了。」

「真的?那我不在家的時候你一定要泡噢,我會要爹盯著。」

☆☆☆

她不在?

已是晚膳時間,僕人擺好滿桌菜肴,人也差不多就定位,就缺了……

「大哥?」江陵等著大哥開動,不料卻瞧見他皺眉的模樣。

「沒事,用膳。」江洛夾起炒得青脆的青椒,放進碗中。

這幾天,杜惜安都和他們一同用晚膳,怎麼今天不見她的身影?

如果她不和他們用餐,便是在房內獨自用膳,這會兒說不定正吃得正高興,因為不用見到他,她反而求之不得。

「大伯,今天我在大廳上開了玩笑,希望你不要介意。」鄭海心想起自己為了讓惜安好過些,開玩笑時便一並將江洛拖下水的事。

「不會。」江洛表示不在意,並順著提起,「她還好吧?」

她?大伯指的是惜安吧!

鄭海心微笑的回答,「嗯,不過我想光是安慰惜安沒有多大用處,便讓她回家過一夜,見見家人,明早回來……想來她的小女兒見到娘一定很開心。」

鄭海心想象月兒看到惜安時露出稚氣的笑容,開始想象將來自己也會有一個和月兒一般可愛的女兒。

原來她回家去了,他還以為她是不想見到他而不與他們一起用膳。

江洛低落的心情稍微向上提升。

回想今天下午在大廳發生的事,他心中有絲愧對——

當白雲健誤會杜惜安的身份,將她視作陵的小妾時,他明顯看到了她臉上的羞痛,當下他便恨不得把白雪健那個色鬼踢出江府,可是這麼做只怕會惹得她更難堪而傷心,于是他只好暫時壓下怒火。

豈知白雲健再度口不擇言,居然用那雙老色眼溜滑她的全身上下,眼中滿是婬亂,見狀他更火大了,他絕不能容許有人欺負到她身上,任何人都不許。

然而把白雲健趕出府恐怕尚不能彌補她受到的傷害,追根究底,都是他接見白雲健才引來事端,全是他的錯。

「心兒,把青椒吃下去,這是惜安特地準備的一道菜,你一定要吃。」有愛妻在身旁,江陵的注意力便全在她身上,沒發覺大哥的臉色已變了好幾種顏色,忙著將妻子夾出的一條條青椒再度放回她的碗中。

不要,她最怕青椒的味道了。鄭海心皺著一張小臉,可憐兮兮的看著江陵。

「乖,這青椒跟你從前吃的不一樣,完全沒有青椒味,反而甜甜的,符合你的喜好,還有,這可是惜安請大廚按照她所說的方法炒給你吃的。」江陵說出惜安的用心。

「那我吃。」鄭海心讓江陵喂食著,一口一口吃下青椒。「真的沒有青椒味耶!」

這盤青椒是杜惜安授意大廚炒的?

江洛咀嚼青椒的動作停止了。

適才他正感到奇怪今天的青椒甜而不膩,別有一番風味,本以為是大廚的新菜,哪知是她教大廚做的!

想不到她的手藝真不錯,身為她的家人真有口福。

江洛的腦中浮現她洗手作羹湯的模樣……

「大哥,你也愛吃甜的?」江陵發現大哥的筷子不時朝青椒夾去。

「這盤青椒口感不錯。」江洛掩飾的笑一笑,隨即又陷入沉思中……

☆☆☆

天剛亮,杜家的大門緩緩開了,杜泉、毛甘妹先邁出步伐,接著是惜安。

「爹、娘,你們別送了,我知道路,過兩天我再回來看你們。」惜安說時拉緊外衣,抵抗冷風。

「小心點兒。」

「好。」她的聲音吹散在風中,不留痕跡,腳步朝著城里走去。

這一路上,她一一向認識的村民們打招呼,他們皆關心的詢問她的近況,知道她替毛甘妹到江府做接生婆,紛紛要她別擔心家里的事,他們這些做鄰居的會替她照顧一家人。

她听了自然感動萬分,然而一出了南郊,路人的眼光隨即有了不同,他們的眼里及臉上盡是輕浮與不屑的神色,在他們看來,未婚的惜安有了孩子簡直是他們滬城的恥辱。

大概是習慣了他人貶低的目光,惜安的心情未受影響,這是她選擇的路,她並不後悔!只要她行得正,不做壞事,沒有害人,當然能問心無愧的做人。

來到了南城門,惜安正要通過,卻听見有人叫她的名字。

「惜安,我在這兒。」

江府的副總管,他怎麼會在這兒?她吃了一驚。

「今天一早我出門辦些訂貨、買東西的雜事,踫巧會在附近待一會兒,大少爺知道了讓我在南城門等你,接你一同回府。」江明生一邊對她說,一邊要阿福把買好的東西先送回府。

「真不好意思,讓您在這里等我。」她感到受寵若驚。

是大少爺要副總管來接她的?

跟在江明生的身後,惜安不能自己的猜想著。

大少爺是什麼意思?他懷疑她不會再回江府,還是認為她有心拖延時間,到別處亂逛,才要副總管守在南城門的?

「惜安,來量量身。」江明生帶她走入一間布店,那布店是江府旗下的布行,擺放出來的布美麗極了,花樣眾多,當然價錢也令人咋舌。

為什麼要量身?她又不做衣服。

惜安不懂江明生帶她到布店要做什麼,更奇異的是他還要店員幫她量身。

「副總管,這……」她向後退了幾步。

「這是江府的規矩,凡是在府內工作的人都要做衣裳,你也不例外,來,你選幾條喜歡的布料,我讓人馬上做。」江明生讓店員招呼惜安選布料,順便量身。

「人手夠嗎?」江明生轉身問布店老板。

「夠、夠,就等她選好布。」布店老板有禮的回答。

等惜安從布店出來後,她的手中抱著五套新制好的衣裳,此外御寒的衣物將在今晚送至江府。

這是真的嗎?她本以為自己在做夢,但望著手里包著衣裳的紙包,她不得不信。

「副總管,我會把衣裳的錢給你的。」她保證。

「不用,我不是說了這是江府的規矩嗎?這規矩是在大少爺接管江府後訂定的,他認為出外找工作的人都是為了家計,便出錢為我們作屬下的做衣裳,還供好的膳食與住處,希望我們能安心在府內做事,所以大家都很感謝大少爺,對他忠心得很……」

說起大少爺的善心,他是說到嘴破也說不完的。

大少爺是大善人?!耳里听著江明生的敘述,惜安先是訝異,之後她覺得內心有一股暖流經過,不禁抱緊紙包。

在這年頭,人人自顧不暇,可是大少爺卻對屬下十分照顧,在食住衣方面顧及周全……他這麼做,應該算是個好人吧!

可是為什麼城民們都說江府不好,不但神秘,還說掌權的江大少爺很古怪?

惜安把心里的疑問向江明生表明。

「唉,這是有人故意中傷,那些中傷江府的都是生意人,他們把生意失敗的原因全怪在大少爺頭上,才故意造謠,說大少爺的壞話。」江明生憤慨的為江洛辯護。

「原來是這樣。」惜安相信他的話。

這幾日在江府的生活,她慢慢體認到江府並不如傳聞中可怕、怪異,每個人都對她很和氣,甚至于二少爺和二夫人也相當可親,沒有高高在上的架子。

至于大少爺,她就有一點不確定了,他既然這麼照顧下人,算是好人;但是他的缺點……

大家都傳言江大少爺不近,可是以他兩次調戲她的事實研判,他絕對是的。

他根本就是個大!

想起兩人獨處的情景,惜安對江洛的嫌惡又回來了,剛剛萌生的好感全被心頭的怒火蒸發了。

「然而有一點他們沒說錯。」江明生忽然停口。

「哪一點?」她問。

「大少爺不近。」

☆☆☆

如果大少爺不近,那他為何連著兩次見到她便調戲呢?

回到江府的房間,惜安把新衣放在衣櫃里,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

想了許久,她只有一個結論——或許他不認為自己的行為錯了。

她記得副總管在回府的路上提到,「大少爺的爹娘十分恩愛,他們的感情不會輸給二少爺與二夫人的感情,而大少爺恐怕是受了他們的影響,不願隨便顯露感情或接受女子的情意,甚至為了談公事不得已上花院、酒店,也絕不會乘機吃姑娘們的豆腐……」

照副總管這麼說,也許是因為大少爺見多了青樓女子勾引男人的招數,便以為觸踫她的下巴與細腰算不了什麼,言語上的輕薄更是稀松平常,再加上他多年未踫女子,才會一時色心大起,找恰巧在他身邊的她戲弄。

她是大少爺一時興起的玩物!

這個想法差點讓惜安的淚水再度溢出。

她不要當男人的玩物,她不要……

「閉嘴!」

男人用一只手便捉住了她的雙手,放在她的頭頂上,他的另一只手則往她雪白的月復間探去,來回撫模……

「我不行了,真的好痛。」她無力的啜泣著。

但他不理會她的哀求,大手觸伸更加深入。

「你會喜歡的。」他再度展現男人的雄風……

「不要!」惜安猛然低叫。

接著她發現自己縮在棉被里,出了一身冷汗。

原來她又想到姊姊曾經告訴她的事了。

不怕,姊姊,那些事不會再發生了,而她也不會讓它在自己身上發生的。

深深吸口氣,惜安想起自己為何會憶起那些事的原凶——大少爺。

都是因為他,她才以為自己回到了那個時候,那段令姊姊咬牙忍耐的時光……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快速變老,這樣大少爺就會對她失去了調戲的興趣,也不會再說出願意負起責任娶她的話。

那時候,她相信若是提出要他娶自己的要求,他會答應的,即使他不甘願也會點頭。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這麼認為。

惜安對江洛的感覺愈加復雜了

一個人的身上怎麼可以同時有著負責任與的優缺點呢?

天,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怎能對僕人好,卻對她任意調戲呢?

她的心緒亂得可以,理不出半點思緒……

☆☆☆

「輕點比較妥當?」

一日午後,鄭海心在房里鼓起勇氣問惜安一些房事,有些羞怯。

「對,進去時一定要小心,不要太快,也不要太用力,或是猛進猛出,最好剛開始速度放慢,如果感覺痛就停下來……對了,姿勢也很重要,不要采男上攻下,更不可壓到月復部,不妨側躺著,以你舒服為要,再由男方調整位置。」

雖然自己沒有親身經歷,但在毛甘妹的教導下,惜安對夫妻關系仍一清二楚。

「嗯,知道了,還有…個問題,就是最近我的身體很敏感,滿容易興奮的,常常就想要,做多了會不會影響到胎兒?」只有她們兩人在場,鄭海心終于可以把心里的問題一次問個清楚。

「其實做多做少影響不大,最主要的是你的感覺,要是不舒服,一定要立刻停止,不能勉強,而且一夜不要做太多次。

「再來,你會想要做‘那件事’是生理的關系,所以不用擔心自己轉了性,對房事的需求比以前多,我保證這是正常現象,不過,我建議行房時可多多撫模、親吻,這樣也可以獲得相當大的快樂。」惜安仔仔細細的解說。

多天來的相處,鄭海心與惜安愈發熟稔,感情如姊妹一般好,大鄭海心幾個月的她已將鄭海心視為妹妹照顧。

在杜家,惜樂、惜安是爹娘的寶貝,沒有其他兄弟妹妹作伴,兩人常和鄰居莊倩、黃鎮宇和李潮玩在一起,他們三人如同是她們的親手足一樣親近,無話不說。後來黃鎮宇娶了莊倩,而李潮娶了惜樂,哪知——

往事猶如昨日……惜安只覺世事無常,不過轉而一想,如今她有二夫人這位好姊妹,應該珍惜才是,她下決心要幫二夫人安心度過這段生產期。

「好,我會記住的。」

寶寶,你可要乖哦!你爹已經忍了七天,快要忍不住了,所以你要體諒爹爹哦!

鄭海心將手放在稍微突起的小月復上,希望肚里的孩子乖乖的,別挑在爹娘親熱時作怪。

「心兒,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啊?」

江陵不甘被愛妻冷落,甫進房便一把將鄭海心抱在懷里……嗯,心兒重了點,想必他每天喂她吃飯的效果不錯,繼續努力。

「你不可以在這里,快出去!」鄭海心不想讓江陵听到她和惜安說話的內容,打算晚上再給他一個大驚喜。

再說有他在場,惜安就沒辦法自在的和她聊有關于女人身體的事了。

看出妻子有事瞞他,江陵並不急著知道,等到兩人獨處時他自有辦法讓她全部招出。

「好吧,待會兒我和大哥出去辦事,晚上再陪你用膳,你要乖乖的。」

「放心,我會很乖的。」她的肚子里有個小孩,她自有分寸。

「那好……惜安,麻煩你照顧心兒了。」江陵轉而向惜安說。

幾日的相處,他已經對她完全放心,相信她會好好照顧心兒的。

原先,心兒提到懷孕生產一事尚有懼意,但經過惜安的開導,她的恐懼少了許多,還期待孩子趕快出世,幫他或她取名字呢!

心兒的轉變全是惜安的功勞,當初她果真沒有選錯人!

「那我走了,別亂跑!」再叮嚀一句,江陵這才出門。

二夫人真幸福,有二少爺無微不至的關心,他們一定能擁有健康可愛的小孩,老天爺不會狠心拆散他們的。

惜安衷心這麼想著,欣賞鄭海心臉龐漾出滿足的笑面……

「惜安,我還想知道……」等江陵一走出房,鄭海心又興致勃勃的發問。

原來懷個孕要注意好多事,而她都不知道,只會害怕,擔心這、擔心那的;可是現在的她不一樣了,她要當個勇敢的母親,把孩子平安生下來……她會成功的,而且還計劃多生幾個孩子呢!

「這問題我也曾經听……」

她們兩個在房里盡情談論著。

☆☆☆

百歡樓可算是滬城里最出名的花院,嬉笑聲從不間斷的自每間房傳出,嚶嚀吟聲更是四處可听,令身處其內的男人酥了骨頭,忘了自己是誰。

愛花天酒地的男人喜歡上這兒快活快活,談生意的人也必上這兒,享受溫香的極樂,總之除了沒錢、沒膽的男人沒到這兒參觀之外,百歡樓的老板可以拍拍胸脯,保證在路上隨便捉個男人問,他們都曾到百歡樓尋樂過。

的確,百歡樓的名聲響遍滬城,連江府的兩位少爺也來光臨,這會兒正在名妓花茉莉的閣樓里談生意,讓老板笑得闔不攏嘴,派人四處宣傳。

「大少爺,我敬你一杯。」花茉莉借著酒膽,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悄悄觸模江洛結實的大腿,身子並貼上他雄偉的手臂,有一下沒一下的磨蹭。

江府的大少爺難得答應上花院談生意,又踫巧由她接待助興,她花茉莉怎能任大好機會平白溜走!

五年前她成了百歡樓的招牌名妓,便是令全城男人心癢難耐的女子,有誰不花大把銀子只為看她一眼。後來江洛等人在滬城大肆投資,成為出名的人物後,她就一直在等待他的光臨,相信財大勢大的他必定會與全城里最美麗的她見上一面。

然而三年過去了,江洛始終沒在她身上花過一毛錢,反而叫幾個姿色遜于她的姊妹作伴談生意,讓她受到姊妹們的嘲笑,並間接影響了她原有的名聲,使她不得已降低身段,接接陳世品或是白雲健等灰發老色鬼的生意。

但是沒關系,她終于等到了,江洛還是上她這兒來了,今日她定要讓他知道她的柔媚無骨、千嬌百艷,最好是留大少爺在她這兒過一夜,如此一來她就有可能成為他的大夫人,飛上枝頭成鳳凰;再不然,也能引起大家的注意,認為她有過人之處,才讓大少爺拜倒在她的裙下。

哼,只要人人搶著登入她花茉莉之房,那麼她的身價自然而然就會提高,銀子也就滾滾而來了,呵呵呵!

花茉莉再加緊勁兒的朝江洛放電,小手往他大腿內側撫去,感覺他的肌肉一緊……有效了,他終究逃不過她的手掌心。

花茉莉笑得更加燦爛,腦里不禁幻想著兩人在床上盡情求歡的情景……

以前的江洛尚可容忍女子對自己施展媚功,只要不太過分即可,可是現在的他卻反常的沒有耐性,相當厭倦女子煩人的糾纏,特別是煙花女子的倒貼。而且他的身體居然像有自個兒的意識般抗拒女子的觸模,只除了杜惜安……

然而她卻害怕他的踫觸,別的女人想求也求不到,她竟然拒絕!

停——別再想她,江洛告訴自己。

「陳老板,我們來談談生意吧!」

江洛無視花茉莉小手的挑逗,將她推給坐在一旁的江陵應付。

大哥,我會被你害死!

江陵不敢沾上花茉莉身上濃厚的粉味兒,情急之下拉過在旁負責倒酒的小婢女擋著。

早知道他就不要跟著大哥出門,江陵後悔莫及。

為了找出大哥前些日子郁悶的原因,他特地找機會和大哥相處,哪知大哥居然沒事先告訴他陳老板約在百歡樓,滬城最有名的花院談生意。

要是被家里的心兒發覺了,今晚他可就不好過了。

然而大哥也真奇怪,他為什麼不改個地方,反而接受陳老板的建議在百歡樓見面?

「好好,不過,大少爺,花茉莉姑娘可是艷冠全城的奇女子,有她陪伴,盡談商事豈不浪費!」為了包下花茉莉的時間,陳世品已先花了一筆錢擺闊,他的目的是希望借由花茉莉的美色讓江洛點頭續約陳家的生意。

花茉莉是個天生妓女,依他嘗過花茉莉的滋味來說,她的美色及技巧都不錯,應該能破了江洛不踫的原則才是。

只要讓江洛滿意他的費心安排,那他就能繼續過著有錢人的快樂生活了,哈哈哈!

你的費心安排恐怕不會有任何效果的。

江洛直視陳世品,對陳世品的動機了然于心,而他之所以答應陳世品在此地見面,便有了不再與陳世品合作的決定。

「陳老板,對于先前你批的貨有問題一事,你查出原因來了嗎?」

江洛已有公事公辦的想法,不再顧及陳世品是滬城老商主的面子,讓他再有偷吃貨的機會,今日一談,就是當面把話說清楚。

由于陳世品以次級品的布料當成高級品賣給百姓,使得百姓對江府旗下的各布行一度不滿,故而引出江府仗勢欺人的事端……這事他不是不知道,而是顧慮到和氣生財的道理,只可借陳世品並不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干起走私貨的勾當。

事情走到如今的地步,為了維護江府的信譽,他是該整頓整頓,把害蟲一一清除了。

「這……大少爺,喝酒、喝酒,花姑娘端得手都酸了,您就捧個場喝一杯吧!」陳世品企圖含混過去,使眼色要花茉莉想辦法迷得江洛團團轉。

這她知道,不用他這個老鬼提醒!花茉莉風情萬種的抖下按在肩上的軟紗,露出白滑的肩膀。「大少爺,您都不瞧瞧人家……」

這下子江洛一定會噴鼻血的。她有把握的坐回江洛身旁。

可惜,美人計對他沒用,如果陳世品沒誠意談商事,那他就不必客氣了,以後有什麼事公堂上見。江洛拿起酒杯,嘴角泛起冷笑。

「喝了這杯,江、陳兩家從此不再有任何往來。」他板著臉喝下眼前的酒,隨即邁步走出閣樓,無視其他百歡樓女子的熱切注視,搔首弄姿。

怎麼會這樣?陳世品正要入口的酒流了出來,灑了自己一身。

「不、大,大少爺,有話好說啊,有話好說……」陳世品慌了,急得追出去,卻不意撞上花茉莉,還把酒桌打翻,兩個人倒在一塊兒,十分狼狽。

「大少爺、大少爺……你滾開!」

陳世品推開壓在身上的花茉莉,跌跌撞撞的想要追上去。

花茉莉也毫不客氣的與陳世品擠著出門。「你才給老娘滾開!」

到嘴的一只肥羊溜走了,怎不叫她氣憤呢!

只差幾步她就能月兌離陳世品,成了江府的大夫人了。

而跟在三人身後離開的江陵心情卻好極了,他高興的原因當然是——

大哥總算開竅了。

江陵愉快的步出閣樓,跟著江洛身後縱馬奔去。

眼看江洛和江陵遠去的身影,陳世品可憐的臉色立即變了,心頭冒起的火氣朝花茉莉倒去,拉著她回閣樓發泄。

「都是你,什麼一代名妓,我非要給你好看不可!」

沿途——

「看什麼看!」他一雙老眼瞪著在旁看好戲的男男女女。

沒拉到生意就算了,居然還被人看得正著,明日鐵定宣揚得滿城風雨,這口氣他一定要討回來。愈想愈氣的陳世品把花茉莉甩進折成一半的酒桌,粗魯的扯開她的衣裳,大手使勁捏著她的肩、胸脯……

「嗯……」這老鬼的手勁怎麼這麼大?

花茉莉的身子陷在酒桌里,掙月兌不開陳世品的鉗制,只好任他胡亂掐著身子,大腿張在桌子兩方,毫無遮掩的讓他粗狠進出,十多下後……

唉,她還以為陳世品老當益壯,才十多下就不行了,罷了,給他留點面子,跑了江洛,總不能連老本都賠上了……花茉莉半哼半吟著故作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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