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家俏奴 第七章
斐麗一見到救星立刻上前巴結,「大小姐,請你安撫一下總裁的情緒,員工們一定感激不盡。」
小鷹好奇的睜圓瞳眸,「尊怎麼了?荷爾蒙失調?欲求不滿?」
「呃,總裁他……」
「他怎樣……」她的急切問語突地被打斷,因為她被人拎抓起來,離地至少五十公分。
斐麗尷尬的說著,「總裁他就在你的身後。」
「我曉得。」也只有他會動不動的把她當成玩具似的高高拎起。
歐陽尊寒著俊容,一路拎著她走向他的總裁辦公室。
小鷹非常縝定,她這一路不停的搖擺著右手,帶笑的跟路過的員工者哈羅。
進入辦公室,被拋入沙發的她索性躺下,慵懶的斜曬著一身寒氣的他。
「尊主人你生病了嗎?臉色很難看。」卻依然俊美得叫她心折。
「昨晚你去哪里混?」他點起雪茄,語氣中的氣急敗壞令她笑彎月眉。
「我和人宇去狂歡……」
「狂歡?!說清楚。」
「就是情侶之間的……」她故意拋出一個羞答答的曖昧眼神,「男人和女人談情說愛那一套嘍。」
他連吸幾口雪茄,聲音冷到足以把人急凍。「你和孟人宇認識多久?一個星期?兩個星期?你隨隨便便就能和人談感情?」
「愛情和時間不一定成正比。」像她不就是莫名其妙的迷上他這塊冰嗎?也許是在他買下她的那一天,當他粗魯的用菜瓜布替她刷澡的時候,她的心已遺落在他身上了。
他叼著雪茄,深深的凝視她,不發一語。
咦?他又不想和她說話啦。煙霧蒙蒙之中,她只看見他那一雙閃爍著火花的寒冰冷眸。
唉!愛他是甜蜜,抑或是折磨?
他熄掉雪茄,威權的下了道命令,「如果你真的和孟人宇談戀愛,立刻分手!」
「嘿!主人也有權利不準奴隸談戀愛嗎?」
他步向前幾大步,蹲軀,攫住她的下顎,眼神狂羈邪肆,擺明了他不是在開玩笑。
她猶是皮皮的笑,「你要吻我嗎?主人?」
「今晚不準出去混。」
「好呀!人宇晚上會過來,他要和你媽咪一起念經,念完經我們再在花前月下……」
「不準。」
「可是……」
「沒有可是!如果讓我再看見他,我會立刻命人將他打包送去西岸。」
「你是企業大亨,又不是黑幫頭子,以為全世界都讓你踩在腳底下嗎?」
「如果我把他全身的骨頭都拆了,你別哭。」
威脅她呀?可惜她和孟人宇之間什麼也沒有,若是他慘遭什麼不幸,她會愧疚、會難受,卻不會肝腸寸斷。
她用力揮掉他的攫握,忽地跳起來,沖向銀亮色的門就要離去。
臨到門前,她驀地止住腳步,撥一撥及肩的假發,撂下銀鈴似的笑語,「人宇就在外頭等我,我們要去Happy。拜!親愛的主人。」
小鷹愉快的步出尊集團大樓,只見盂人宇就在人行道上。她仰頭一望歐陽尊辦公室所在的窗口,隱約間似乎瞥到一抹身影,一個念頭一閃——
她沖上前去,揪住孟人宇的領子就喊,「快!快吻我!」
「啊?」他失措了,「這里是人來人往的街道,精華商業區。」
她好想踢他,「拜托,這是紐約,是最開放、最自由的城市耶!到處都是卿卿我我的男女。」
「小鷹小姐,你接受我的感情了是不是?」
瞪著孟書呆驚喜若狂的表情,她酷酷的回答,「不是,我說過了,我只想利用你。」
「但是你不是要我吻你……」
「假裝的啦!快,尊在高樓上看著。」
「歐陽大哥……」他的雙腿都軟了,他和歐陽尊談不上什麼交情,這一幕要是被他看到……
這兩、三次短暫的踫面,他總是感覺到歐陽尊對他有一股隱然的猛噬殺氣。他似乎極不歡迎他這個曾經是妹妹男友的客人。
小鷹火大了,她直接勾勒住他的脖子,「借位的親嘴懂不懂!限你三秒鐘內吻我,否則我揍得你哀哀叫。」
孟人宇駭極了,這個有著叛逆嬌憨氣質的小女人,居然是個暴力份子?早知道他不該冷淡傲妮的……嗚!
含著淚光,他顫抖的與她嘴對嘴……其實只是偏著臉頰的假裝親著。
眼角稍稍一揚,高樓上的窗邊似乎有一抹迎風飄揚的黑影子。嗚嗚,歐陽大哥可是太極門的第一高手,功力不在第十四代掌門人之下哩。
他開始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問題,可不可以來一架飛機啊,他要回西岸去找他的新歡啦。
與孟人宇「熱烈擁吻」之後,小鷹挽著他回到歐陽大宅。
她的情緒一直亢奮著,但是挨到晚餐時間歐陽尊仍未出現,她氣得把孟人宇趕日去。
原以為歐陽尊會妒火狂燒的沖回家,結果呢,卻是等憮人,自惹情傷。
「哼!可惡、可恨……」她用盡力氣的切著牛排泄恨。
賀品萱不禁笑了笑,「是不是氣他的毫不在乎?」
「我一向不在乎任何人、任何事的……」小鷹突然覺得賀品萱的神情有些不太對勁。「你說的他是人宇吧?」
「是你心里的人。」
她心里的人……那不就是她的尊主人嗎?她眨眨眼楮,不知如何回應。
賀品萱輕輕的拍著她的手背,「雖然找不著青青的尸首,但是青青的確和她爹地一塊兒去了。」小鷹聞言大驚,她怎麼露出馬腳來了?!完了完了,歐陽伯母受得了這個事實嗎?尊肯定會宰了她!她蠕動著嘴唇,卻不知要說些什麼。
賀品萱微微的對她笑了下,哀傷的神色中有著堅強和釋然。「孩子,你叫什麼名字?你和青青的確長得很相似,只可惜我當年生的是一個女兒。」
「應小鷹。」紙包不住火,「歐陽伯母,你是如何知道我不是青青?」
她沒回答她,一派和藹地笑著,「為了扮演青青,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受了許多罪吧?」
她猛點頭,「對對對!青青是超有氣質的名媛,而我一直是不及格的名媛。扮演她對我而言簡直是一種凌遲的嚴刑。」
她慈祥的拍拍她,並且替她拿掉假發。
小鷹怔愕住,不好意思的模模自己已經長到耳中的亂發。「這是我自己胡亂剪的,很丑吧?」
她揉揉她的短發,「非常可愛。謝謝你,你撫慰了我的失女之痛。」
小鷹一副「歹勢啦」的俏模樣,過了會,她忍不住問道︰「歐陽伯母,你怎麼發現我不是青青的?旺伯他們全沒看出來耶。」
「青青是我懷胎十月、扶養到大的女兒啊,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全都清楚地印在我腦海里。」
「是不是我的毛筆字寫得像抽筋的毛毛蟲?或是因為我念經時總是去夢周公?還是我太沒規矩?」
「都是。」
「啊?這樣失敗呀。」程護玉、小泉文子和高教授一定覺得他們白教她了,她是個不用功的學生。可是想想資質乃是天生的,她也無能為力。
賀品萱夾了一塊馬鈴薯到她的盤子里,「小鷹,你是個善良的好女孩。」
「我自己也這麼認為,不過我永遠也做不來氣質美女的百分之一。」
「你有你個人的特色,我相信這是難能可貴的美好,旁人未必學得來。」
小鷹甜甜的笑眯了眼兒,她啃咬著軟女敕的馬鈴薯塊,可下一瞬間,卻苦悲著臉色。
她感覺自己好像是棄婦……嗯,不對,是棄奴。
「尊可不欣賞我的個人特色。」
「尊喜歡你的。」
「怎麼可能?他只會吼我、罵我,用他主人的權威來恐嚇我、命令我、奴役我、毒打……」有點兒胡扯了,他只有啃咬她啦。反正她是苦情小奴隸。
賀品萱搖搖頭,輕嘆著氣,「尊一向封閉他的感情,他被他的爹地訓練成必須是自制力一流的男人,愛情即有可能是摧毀他的自持自制的要害,所以他一定要抗拒……」
「嗯哼!他召妓!」這是指控。
她笑了笑,「他三十歲了,是個正常而且健康的男人。小鷹,男人的尋歡只是片刻的紆解,靈魂上的親密交流卻是恆久,力量強大,至少他的心田未曾有人有幸停留。」
「所以我很沒用……」即使假扮妓女也被他趕出去。
「孩子,尊咬了你的脖子對嗎?」
小鷹聞言一驚,下意識的撫了撫自己穿上束領羊毛衣的頸項,那兒還留著極淺淡的牙印子,是尊的暴行。
「他以為他是吸血伯爵。」凌虐呀。
賀品萱非常溫柔的笑言,「那是他自我囚禁的掙扎。」
「什麼意思?」好歹她也混到大學文憑,可是歐陽伯母的話太深奧,她听得好茫然。
「小鷹,當我的媳婦可好?我喜歡听你喊我媽咪的羞怯模樣。」也是一種安慰呵。
「當然OK!可是尊才不會要我,他是鐵石心腸的狠角色。」
「尊很孝順,如果我這個母親威脅他一定要娶你呢?」
「這倒是個好方法,厲害!」小鷹開懷的心花怒放,可像想到什麼,她倏地猛搖頭,「不要,逼迫的婚姻我才不希罕!而且我就是為了躲避家族聯姻才會逃家的。」
「這個……」她倒是還沒想這麼多。
小鷹瀟灑的挑挑眉,可愛的流露出精靈般的奕奕神采。
「我要一個很愛很愛我,愛我愛到死的男人。」無情少愛的婚姻不如不要!
握住她的雙手,賀品萱誠心誠意的說︰「我相信你值得!」
「我還可以稱呼你一聲媽咪?」
「當然,我當你是我的孩子。」
「媽咪,我愛你。」
「乖,乖孩子。」
自這一天起,小鷹和賀品萱即培養出一種默契來
她仍是穿著香奈兒的歐陽青青,而賀品萱也依然是被蒙在鼓里的微笑母親。
夜半,小鷹站在陽台,仰首看著滿天星星,她想掉淚,可是卻哭不出來。
「好可憐,連哭都不曉得怎麼哭。」她喃喃低語。
和歐陽媽咪道完晚安,她就一直站在陽台上,表面上是在看星看月亮,其實她是在等他……
難道他一咪咪的在意也沒有?距離她和孟人宇的借位假吻,已經十四個小時了,他真的很傷她的心。
如果他真能夠冷眼欣賞她和別的男人激吻,她發誓,她真的要恨他恨到死。
腰間突地被人圈緊,她的驚惶只有零點一秒,因為幾乎在同時,她感覺到歐陽尊強霸冷沉的氣質。
「親愛的主人,你走路很像豹哦!一點聲音也沒有。」
她的背後猶是一片沉默。
小鷹深覺不安,可是現在她一動也不能動。突然,她的身體騰了空,被他打橫抱起。
他將她抱到他的房間。
當他放下她,她立即嚷呼,「我的房間在隔壁,你抱我來這兒干嗎?」
「你睡在這里。」言簡意賅。
她掀掀眉睫,好笑的指指地上的厚地毯,「又要把我丟在地上睡覺了嗎?」
「睡床上。」
她夸張的拍拍額頭,一副不勝受寵的神態。「你轉性了呀!你的床可以允許我‘侵犯’了?」
「前些日子你不是都偷偷爬上我的床,甚至還搶我的被子?」以及他的懷抱和體溫。
小鷹縮了縮肩膀,像是小偷似的心虛不已。「你、呃……你知道?」
「當我出門的時候,你仍然熟睡;小姐,你從來沒有比我早起過。」
微感汗顏,但是她仍然不馴的頂嘴,「主人你說錯了,我是你的奴隸,不是小姐。」
「不錯,你將是我終身專用奴隸。」他的眼神里有著不容他人侵犯他權利的決絕。
小鷹被歐陽尊的氣勢駭住,當她仍然恍恍惚惚的當日,他將她擁摟入懷,狂野的吸取她唇里的香甜味。
他吻她,是宣誓所有權的親吻,或是愛情的封印?
她趁著他稍微放松鉗制,以像燃燒著火焰似的眸子瞅她的時候,往他的左頸上使勁一咬。
他竟完全不痛似的任由她咬著!
當她松了口,他的左頸上已有一圈泛著細微血絲的牙印子。
「為什麼咬我?」他淡問。
「因為你以前也咬過我呀!」不曉得她的牙印子可不可以留下淺淺的痕跡?既然無法在他的心靈深處佔有一席之地,那麼一圈小牙印也算是彌補她的情傷愁愛。
她忽地連退幾步,心想自己咬得那麼狠,他會不會氣得揍她?
歐陽尊一把撈回她,她被迫困在他的懷中。
「我看見你和孟人宇的街頭擁吻。」這小奴隸在發抖?怕他打她的嬌臀?
「看見了?怎、怎麼樣?吻得美不美?」嫉妒嗎?
他嘲弄的睨著她,「我從小練習太極,眼力十分敏銳。」
哦?那又怎麼?他干嗎笑得好像他是如來佛,而她是他掌中的小悟空?
他將她抱上床,「所以你和孟人宇那可笑的貼面假吻,全落入我眼中。」
「可笑貼面假吻……你知道……」嗟!早知道干脆假裝拍一卷激情錄影帶,看他還會不會識破。太聰明的男人真是不好騙,唉。
他捏捏她的耳垂,「不準再亂想鬼主意。」
「是的,主人。」她認栽了。
「不準和孟人宇再親近。」她應該屬于的懷抱是他的。
「YesSir!」
「以後你還是和我一起睡覺。」
「好。」夠溫馴了吧。誰叫她仍是超可憐的奴隸身份。
歐陽尊替她蓋上棉被,與她並肩躺下。她順勢窩入他的懷中,以無尾熊的姿勢牢牢實實的佔有他的體溫。
甜蜜的暖流竄過她的每一寸肌膚,她小小聲的問︰「尊,你是不是有一點點的愛我了?」
回答她的是他的緊緊摟抱。
小鷹依偎著他的胸膛,和他的黑色睡袍磨磨蹭蹭。
他的無語和摟抱——
雖不滿意,但是她可以勉強接受啦。
美西
一名艷冠群芳的年輕少女發狂似的將桌子上的照片給撕得爛碎。
「盂人宇,你竟敢欺騙我的感情!」
一旁的老嬤嬤連忙端上杯果汁,勸慰著,「孟先生人老實可靠,這其中或許有誤會。」
全傲妮甩甩波浪卷發,連續作好幾個吸氣、呼氣的動作。「他說他要到東岸去探望他已逝女友的傷心母親,結果呢,居然和女人在街頭上相擁熱吻!」
負責跟監拍照的小約道︰「孟先生這十幾天都往歐陽家跑,為的便是歐陽青青……」
她不信地打斷他的話,「那女人不是死在恐怖攻擊中了嗎?」若不是歐陽青青香消玉殞,她如何能夠讓孟人宇成為她的裙下之臣?
小約模模後腦勺,霧煞煞的回答,「消息指出,歐陽青青並沒有進入雙子星所以避開死劫。是歐陽尊親自帶她回來,歐陽夫人的情緒也因此穩定不少,整個歐陽宅子不再陰沉沉、一片愁雲慘霧。」全傲妮將果汁一摔,氣憤的尖喊,「應該死的人又重生?神話故事?」
小約提著膽子開口,「根據我們征信社的調查,歐陽青青和孟先生交往十分密切,那個街頭的接吻也是歐陽青青主動的……」但是兩人接吻的角度非常怪異,似乎有哪里不對勁。
她冷冷的嗤笑,「歐陽青青不是典雅文嫻的名門淑媛嗎?居然浪蕩到和白人妞兒一樣勾搭男人!」
「他們是男女朋友啊。」
「住嘴!那是曾經。曾經便是過去式,她沒有權利和我搶男人。」
老嬤嬤忙不迭的出聲安撫,「傲妮小姐,那個歐陽青青無論姿色和手腕都不如你,她仗著的只是孟少爺的念舊性子罷了。孟少爺的心里最愛的一定是你,只是他的人心腸太軟了。」
全傲妮驕傲的挺直背脊,她一向自信自豪,畢竟人美、學歷高又家世好的女人並不多見。
但也因為她心性高傲,一向只有她拋棄別人,被甩?絕對輪不到她的頭上。
「人宇若是膽敢背叛我,我一定讓他痛不欲生!」
「那個歐陽青青若是在爆炸中喪生就好了……」小約咕噥著。
全傲妮聞言不禁渾身一震。只要歐陽青青再死一次,真正的死不復生,所有的煩惱不是就消失了嗎?
「她應該死的……」想和她搶男人,哼,下一輩子吧。
即使她對孟人宇厭倦了,她也絕對不會把他拱手讓人!她全傲妮可是華裔社交圈中獨領風騷的璀璨鑽寶!歐陽青青不過是一株含羞小白花,制式的呆板淑女!
打開粉盒,她仔細的補妝,好一會後她風姿綽約的站起身,今晚的華麗宴會還等著她出盡風頭哩。
她丟下話,「去找黑手黨的份子過來,有一筆大錢要讓他們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