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拐郎君 第三章
柳青娘勾唇一笑,從縴長的手指褪下一只戒指遞給邵剛。「你將這只青石戒戴上,絕不能讓它離身,它可以引你順利無阻地通過柳林中的幻陣。當它發出綠光時,你就得來我這兒。」
「其余時間,你有絕對的自由,愛上哪兒便上哪兒,我不會干涉你任何舉動,最重要的,絕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對你所開的價碼。」
此事非同小可,要是她和他的關系傳了出去,她可能馬上就會被那些老東西召回去,毫無選擇余地接受他們的提議。
「我知道。」邵剛接過戒指,那戒指通體碧綠,光澤溫潤如玉,質地澄透又似翡翠,在朦朦月色下映出幽冷綠光。
「對了,你有經驗嗎?」柳青娘轉身又坐回竹榻上,不經意地隨口問他。
他一怔,不解問道︰「什麼經驗?」
「就是和女人燕好過的經驗。」她自己是沒有經驗,不過他行走江湖也有一段時間,應該有吧。
邵剛俊臉一紅,瞪著她講不出話來。這女人是太過大膽還是只是單純的沒神經,居然就這樣毫不掩飾地問他這種私密之事。
柳青娘訝異地挑眉,盈盈媚眼漾著不信。「不會吧!你都十七了卻還沒踫過女人!」該說是好還是壞呢?他居然仍是童子之身,這就有些麻煩了。
不過,她卻心頭暗喜,她會是他第一個女人,而他也會是她第一個男人。
可是二人相好時會不會有問題啊?二個都沒有經驗的人,「進行」起來時是不是容易出錯呢?
邵剛的面色更紅,轉過頭去不敢正面瞧她。「我的時間都花在練到上,無暇顧及其他事。」這是真的,他的心中只有報仇一事,自從他練成劍法後,不斷地與人決斗,就是為了精進劍術。
「哦,我明白了。」柳青娘笑得壞心,杏眸帶著一絲淘氣。她真喜歡他面紅耳赤的樣子,可愛的讓她想一口吞了他。不過,看他那緊張的樣子,還是先緩一緩好了。而且,她的身體可還沒調適好,就算此時便吃了他也毫無用處,先等等吧!反正他也跑不了。
她那若有所思的邪惡笑容,讓邵剛不由得皺起眉頭,感覺背後冷汗涔涔。雖然他不清楚她在想什麼,卻直覺地明白絕非好事。
柳青娘又逗他。「你在緊張什麼?是怕我今晚就要求你和我共赴巫山、翻雲覆雨一番嗎?」
邵剛面紅耳赤、惱羞成怒道︰「我沒有緊張,而且我一點也不害怕!」為什麼她能猜出他的心意,而他卻總是看不透她?
「那你今晚便宿在這兒可好?」柳青娘笑得分外溫柔,杏眸更是炯亮。
邵剛倒抽了一口氣,腳步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向門口,面色更是由紅轉白,完全是一個十七歲少年該有的羞澀稚女敕,再也不如二人初見時的那般冷酷。
怎麼辦?他真的很害怕,他害怕的不是她,而是心跳加速、無法保持理智冷靜的自己。
這對他來說是全然陌生的感情,他不知該如何面對這樣的自己。
這樣對嗎?這樣好嗎?他居然讓陌生的她影響到他,除了報仇外,他應該什麼都不想!
對!什麼都不想!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是仇恨天!他是以仇為姓,以恨天為名,矢志復仇的魔狼仇恨天!沒有人能影響他!沒有人!
柳青娘放聲大笑,再也忍不住地笑倒在竹榻上。「放心,我只是同你開個玩笑,現在已過亥時,是該休息的時候了。你去客棧中把那讓你來找我的小伙計給叫醒,告訴他我要見他,然後你就睡在他的鋪上便行了。」
邵剛臉色又轉為緋紅,想發火卻又只得隱忍下來。「我睡他的位置?」
「你安心睡吧!那小鬼很愛干淨.鋪上打理得一塵不染。」小鬼的潔癖是出了名的,讓陌生人睡在他的鋪上,想必會令他氣得七竅冒煙,不過,這只是略施小懲,重頭戲可在後頭。
「可我佔了他的位置,他要睡哪兒?」
柳青娘笑容滿面,眼神卻有些陰狠。「他得去替我辦些事,今夜想必是不用睡了。」雖說小鬼算是幫了她的忙,但小鬼那惡作劇的本意卻是值得她好好教訓他一頓。
正好,就派他去查邵家命案的來龍去脈。
呵呵,這可夠小鬼忙得人仰馬翻了。而且,小鬼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得替她找到一切男歡女愛的相關知識。
「我走了。」邵剛隱隱知道柳青娘要那小伙計去辦的事絕對和他有關,但他卻已不敢再問下去,深怕她會改變心意。
邵剛頭也不回地走出竹屋,柳林仍是那般綠,明月仍是那般圓,但他的心境卻有了改變。
在他們是仇恨的心中,已多出了一個人。美麗又神秘的柳青娘,能讓他那冷酷的心浮動不安的柳青娘。
找上柳青娘,做下這樁以他自身為交換的買賣,是他自己的選擇。但他的心,卻不能如他所願地保持平靜,目前,他可以自欺欺人地想著一切沒有不同,他並沒有變,但是,這能維持多久?
他沒有再多想,因為他不敢多想,他不需要多想,他該想的,只有報仇,無論如何,他已和柳青娘達成了買賣,雖然目前並沒有得到他仇人的名字,可他知道柳青娘一定會告訴他。
柳青娘雖然性子狡詭難測,但她說過的話卻絕對不會反悔,明明認識她不到半天,但他卻可以明明白白感覺到這一點。
柳青娘,不會騙他!
走出柳林外沒幾步,邵剛突地停下腳步,冷厲的黑眸閃過一絲殺氣,他抽出劍,低斥道︰「出來!」
三個身持長劍的青衫道士緩步從附近的雜草叢中走出,個個面色凝重,目露殺機。
走在前頭應當是領頭者的中年道士沉聲道︰「魔狼!我們是清心觀的弟子,我是大師兄清嵐,帶著我的師弟清雲、清風。你這惡徒殺了我們的師父清松子,今日我們便要為師父報仇!」
邵剛眯起眼,冷笑道︰「要報仇便來吧!」又是這些外表道貌岸然,實際上卻一肚子壞水的偽君子。
他可沒忘記他殺了清松子之前,那假道士正奸婬著一名無辜少女,行采陰補陽的妖法,所以他一怒之下立時將那婬徒斃于劍下。
清嵐正要動手,一道縴細的青色身影卻突地出現在兩方之間,女子笑意盈盈,杏眸詭亮,正是柳青娘。
清心觀主人面色一整,抱拳道︰「清心觀門下見過柳老板。」
「各位不愧是修行人,可真有禮數,深更半夜地在我這里喊打喊殺的,實在是擾人清眠。」柳青娘秀眉一挑,俏面含笑,言語卻十分刻薄。
清風、清雲面色一沉,正欲反唇相譏,卻被清嵐以眼神攔下。「在下為師報仇心切,失禮之處尚請柳老板見諒。」
柳青娘還未開口,邵剛搶到她面前道︰「這是我和他們的事,不用你管!」
「放心吧!我沒打算管。」杏眸轉了轉,顯出隱隱不悅。「不過,這里是小道客棧,而我是小道客棧的老板。全武林的人都該知道,在小道客棧中,除了小道客棧的人外,沒有人能在這動武。」
她才不是為了他才出面,而是她一向淺眠,最討厭旁人在休息時吵她,而且這里可是她的地頭,若是讓這些個沒長腦袋的笨蛋們在此打斗,她這主人的顏而仍存?當然要出面制止。
清嵐皺眉道︰「柳老板,我們清心觀無意與您為敵,但是這魔狼殺了我們師父,大仇不共戴天,我們追了他好久,今日一定要殺了他!」
「你們要不要報仇或是要不要殺他,都不關我的事,不過,在我這里動手就是不行。」柳青娘不假辭色地一口拒絕。
一旁年紀較輕的清雲忍不住氣沖沖地開口。「你這妖女別口出狂言,我們清心觀乃武林名門正派,今日圍攻仇恨天乃為武林清除敗類,豈能因你這妖女而功敗垂成。」
「哈哈哈。」柳青娘放聲大笑,眼底卻帶著陰殘。「名門正派?清除武林敗類?真虧你們說得出口,我瞧你們是功夫沒學好,不要臉、吹牛皮的把戲卻學得十足十。」
此言一出,清心觀三人瞼色大變,但柳青娘卻仍不停口。「就先說說你們那個酷愛采陰補陽的下流師父好了,他為了延年益壽,不借奸婬民女,至少殘害了數十個無辜的黃花閨女。」
「而你們幾個呢?雖沒有你們師父壞,個個卻也好賭,偷著觀中的香油爐上妓院和賭坊尋歡作樂,若是賭輸沒錢了,便以武功強搶百姓的血汗錢,果然是‘名師出高徒’。」
說完她格格橋笑,一旁的邵剛面上雖無半分笑意,目光卻也露出了一絲森寒的譏嘲之色。
清雲和清風面色鐵青,目中露出了恐懼。清嵐額上冒出了汗,身子也在發抖,他強作鎮定地咬牙斥道︰「你少血口噴人!」
柳清娘冷冷笑道︰「笑話!我柳青娘豈是信口開河之人!」
清嵐朝清雲清風使了個眼色,三人隨即向柳青娘撲去,王劍分別刺向柳青娘的頸項、心口、丹田,下手又快又狠,竟是打定了殺人滅口的主意。
柳青娘何等身手,身形一動,立時閃過三人快疾如風的連攻。
邵剛厲眸閃動,正欲出手,但柳青娘回眸一笑道︰「你別動,我不想讓他們的血污了我這清淨之地。」他是解決得了三人,不過他的劍現在仍不夠快,殺人必定帶血,她可不想見到這三人的臭血落在地上,污了她的地方。
邵剛一怔,柳青娘素手輕拂,瞬間便點了三人的周身大穴,三人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便已倒下,個個雙目圓睜,面上全充滿了不信之色。
柳青娘搖頭感慨道︰「倘若不是你們動了殺意在先,或許我會好心饒上你們一命,但你們一出手便想取我的性命,這實在是要不得。」
她斜睨著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三人,朱唇勾起一抹輕笑。「你們不只功夫差、人又笨,活在這世上想必也沒什麼意思。而且你們不是報仇心切嗎?想來必定思念你們師父思念得緊,我這就將你們送去和師父在地獄作伴吧!」
柳青娘俯子,伸出那雪白的手,縴指只不過往三人眉間輕輕一點,連肌膚都沒觸及,三人的眉心卻已多了個深深的洞,也從活人變成了死人。
果然,自始至終,三人的血並沒有流到地下。柳青娘說過的話一直都是事實.沒有例外。
邵剛面色平常,心中卻驚訝至極。這是什麼手法?竟能如此干淨利落地奪人性命于瞬間,他行走江湖也有幾年,卻從未見過這種功夫。
柳青娘瞄了他一眼,笑問道︰「你可是怕了?後悔了?」他會不會也像旁人一般以驚駭猜疑的目光瞧她?
她從未因旁人的眼光而改變自己行事,但她不希望他怕她,她不想見到他以厭惡的眼神看她!
「不。」邵剛的眼神冷硬,語氣更是冰寒。「我做過的事絕不後悔!」
柳青娘笑得更甜,雖然他的神情冷漠,但她的心中卻流過一陣微微熱意。「很好,我就是中意你這股倔氣。現在,你叫伙計做的事又多了一件,就是清掉這些礙眼的垃圾。」
邵剛點點頭,轉身便走。
柳青娘靜靜目送著他離去,直到他進了小道客棧內,她才突地輕笑道︰「我挑男人的眼光不錯吧!」
此時月正當中,銀晃晃的光照得大地如覆上一層白雪,四下寂靜無聲,哪有半個人影。
但柳青娘才剛開口,立時有了回應,一個冷冷的女子聲音也說不清是從何處傳來,幽渺地飄蕩在風中。「你挑人的眼光一向很好,裝聾作啞的工夫更好,那些老人們個個被你騙得團團轉,他們怎麼樣也想不到你竟然敢這麼做。」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柳青娘杏眸滴溜溜地轉動,笑意更深。「我可不想成為任人擺弄的傀儡。」是那些食古不化的老東西們不好,居然想以那無聊至極的門規迫她就範,她也是逼不得已才這麼做,可不能全怪她。
「只有人家成為你手中傀儡的份,哪有人能操控得了你。我們,全是你手中的傀儡。」女子終于現身,那是個面容艷美無雙卻神色清冷的白衫女子,女子一雙鳳眸比黑夜更暗更深沉。
邵剛的人是冷漠,但他的眼中仍有情感,盡管滿是仇恨,那還是情感的一種。女子卻是完完全全的無情,在那雙幽暗的眼中,什麼都沒有。
柳青娘挑眉道︰「那也是你自己做的選擇,更何況,你隨時可以切斷我手中綁住你們的線,這是當初我就答應你的諾言。」
「我沒有忘記。只是,有時候做任人控制、沒有自我的傀儡,比做個有自我意識的人好得多了。至少,傀儡沒有回憶,不用記起不堪回首的過往。」女子眼中終于出現了虛無外的情感,卻是無法言喻的哀傷痛苦,語氣更是淒涼。
「修羅!」柳青娘的眼中現出一絲怒意。「我說過叫你別再那麼想!」為何人世間總有如此多的悲傷?不停折磨修羅的,其實不是那沉重的過往,而是修羅那自責不已的悔恨之心。
修羅輕輕搖頭,神色無可奈何。「我忍不住不這麼想,我總是這麼想。我,沒有辦法啊!」
柳青娘柔聲勸她。「你這又是何苦呢?這十五年來,你不停地折磨著自己,這樣下去,是什麼事都沒有辦法解決的!」要到什麼時候,修羅才會找回往日的勇氣,重新面對不可能改變的過往,將一切延續至今的痛苦解決?
「沒有什麼好解決的,我,就是這樣。小鬼差不多該來了,我也該走了。老人們那邊我會替你多注意,你自己行事也要小心。」修羅說完便走,瞬間消失在沉沉夜色之中。
柳青娘秀眉微蹙,杏眸有著淡淡愁緒。修羅不是她手上的傀儡,而是她最信任的朋友,修羅從前受過很大的創傷,讓她由原本熱情直爽的性子轉為今日的冷漠深沉。
已經十五年了,轉機卻尚未到來。不過,雖然她的計劃進行得很慢,但已在進行之中。
所有受縛于過去、承受著無比痛苦的心,將會獲得解放!
一切,將會改變!
由她來改變!
竹屋中,柳青娘半臥在竹榻上,一雙妙目似笑非笑,閃著幽幽詭光。「小鬼,你的膽子可是愈來愈大了。」
她的聲音不大,但站在柳林外頭的阿朗卻能听得一清二楚。他的神情緊張,背後已冒出了點點冷汗,「沒的事,小的哪有什麼膽子。」
他的聲音也不大,但柳青娘也听得到,她輕輕一笑。「是嗎?仇恨天難道不是你讓他來的?」敢給她裝迷糊,這小鬼是真想死嗎?
阿朗趕緊解釋道︰「小的也沒別的意思,只是他真的很煩,小的想他可以讓老板解解悶,這才讓他來的。」他心底可納悶得緊,這仇恨天居然能全身而退,別說沒死,看來連半點傷都沒有。
難不成是老板轉了性,突然生出一副慈悲心腸,但林外那三具尸體明明也是老板下的手,為何老板會獨饒仇恨天呢?
盡管心里有著疑問,但他可不敢開口,只能暗地里猜測,他可不想再惹老板動怒,讓個陌生的臭男人睡上他的床就夠慘了,若是老板又想著什麼亂七八糟的怪招整他怎麼辦?
他那寶貝的床啊!他那每天換洗被褥,還特地薰上有安神作用的檀香,經過他精心整理、于干淨淨的床啊!就這樣平白被個臭男人睡去,叫他情何以堪!
可是,這是老板下的命令,他又不敢不遵守,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你應該也清楚,我會叫你辦些事是吧!」柳青娘的聲音又自柳林內飄來,輕輕柔柔卻讓阿朗忍不住頭痛。
「是,小的明白,老板盡管吩咐,小的一定盡力。」他心中明明是叫苦連天,但言談間卻不敢流露半分不悅。跟了老板這麼久了,雖說不能事事猜透老板的心意.但基本的了解少不了。
老板吩咐的事,最好就乖乖去辦,這是最萬無一失也最能令老板消氣的方式,別羅嗦些有的沒的,只會讓自己陷入更慘的處境。
這可是他長年來歷經千辛萬苦,親身體驗所得來的寶貴經驗。
柳青娘怎會听不出他聲音中那微乎其微的小小埋怨,但她也不放在心上。「我要你辦的事有二件,頭一件,我要你去查十年前的邵家血案。」小鬼最好是心里氣得要命,卻還是不得不去照她的話做,那時才算是真正的懲罰。
「邵家血案是嗎?小的明白了。」阿朗神色一動,不禁想到之前仇恨天有事要找老板,莫非這邵家血案和仇恨天有關?如此說來仇恨天必定已和老板做了買賣,難怪老板會饒仇恨天一命。
並沒有多給他思考的時間,柳青娘續道︰「另一件,是我要你替我拿個主意。」
阿朗不禁皺眉。拿主意?拿什麼主意?不會是什麼害人的陷阱吧?跟了老板這麼久,通常是老板說了就算,他和刑嚴听命辦事。今日卻一反常態。可怕!實在是太可怕了!
他戰戰兢兢地問道︰「小的愚昧,不懂老板的意思。」
柳青娘可沒給他推辭的機會。「你別和我裝傻了,平時你奇奇怪怪的鬼點子最多,今日我遇上件難事,要你一個主意。」
阿朗更是惶恐。「敢問老板是何事?」
「你對于男女之事知道多少?」柳青娘的聲音輕描淡寫,帶著淡淡的笑意。
他不由得一楞。「咦?」
「我要知道男女之事,可又不知從哪兒去找,所以,這就要靠你了。」她格格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邪惡。
阿朗瞬間變為學舌的鸚鵡,聲音更是發起抖來。「男女之事!」
「對,就是男女之事。」
「要小的去找?」不止背上的衣衫全濕了,阿朗的面上也冒出了冷汗。這該怎麼找啊?這該找人還是找書?又該上哪兒去找?
天啊!他就知道其中必定有詭!
柳青娘笑得更開心。「對,記住,這兩件事可得你一個人去做,絕對不可以驚動其他人,至于進行的手段,隨你高興去做,不過,客棧內的事,你也別放著不管。」
阿朗的嘴角抽動,卻又不敢說些什麼,只得應了一聲便轉身離去。白天工作不能放下,那就是說他只能在晚上行動,這樣一來,他的睡覺時間也沒了。
望著天上圓圓的月亮,阿朗忍不住長嘆一聲。嗚!要到何年何月,他才能再見到他那香香的床啊!
竹屋中,合起的門窗阻擋了明亮月光,沒有燈火的屋內一片幽暗,柳青娘一雙嬌媚的杏眸熠熠生輝,唇畔揚著詭譎、令人望之生寒的邪笑。
現在的她,心情好的不得了。只要想到此事成後,那些老東西的臉色想必好看的緊,她就忍不住想大笑。
呵呵!真是令人期待。
不過,現在她心中最掛念的,卻已不是那些老東西,而是那個仇比海深心比天高的邵剛。
明明只是個涉世未深的少年,卻背負著上百條冤魂,其中的痛苦,一般人怎會了解。
可憐啊!不過,又怎比得上她呢?她身上背負的,又何只成千上萬,邵剛背負這些不過十年,她卻是從一生下來就逃不開了。
她所背負的一切,就在她身上做個了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