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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大俠 第四章

「唉喲!」曲笛被丁還離去前的發聲震得眼花花、頭昏昏,一個不穩,栽倒桌下。

該死的臭老頭,說話就說話嘛!用什麼內力,存心震破小爺耳膜啊!他在心里暗罵,這回可不敢直接開口叫了,怕丁叮趁他頭暈之際,再敲他幾下。

不過……「師姊,老……呃,師父,好像每到春季,總會瘋上一陣子喔?」

他上山也有三年了,年年看丁還在這時節發瘋,初始以為他無聊,可年年定期發作,該不是有病吧?

丁叮彎子,把他扶起來,眼眶里水霧閃閃。「我娘就是在這時節過世的。」

「啊?」敢情丁還每到春季就癲狂,不是在發春,而是思亡妻成狂了?想不到老頭子是如此深情之人。

「你別看爹現在滿頭白發,邋邋遢遢;我小時听人說過,爹當年剛出江湖時,可是有名的玉面公子,江湖上對他愛慕有加的俠女不知多少。但爹獨對母親情深不變,因為母親名諱白雲娘,為此爹爹還將武林譜上贈予的稱號硬改成『白雲劍客』,意指,白雲娘專屬的劍客。可見爹爹對娘親用情之深。」

曲笛還真沒料到看起來就是老瘋子、爛好人一個的丁還,年輕時也有如此轟烈壯舉,對他的印象不禁大為改觀。

「那後來老……師父,」這恐怕是三年來,曲笛第一次心悅誠服稱丁還為師。「師父既然曾經如此威風,現在為何變成這樣?」

「因為娘親的死。」提起早逝的娘,丁叮已是淚眼汪汪。

曲笛趕一步跑過去,摟住她的腰。「別哭、別哭,要哭就到我懷里哭。」有便宜不佔,那就不是男人了。

「娘親……」丁叮怞噎著。「五年前女乃娘還在的時候跟我說過,爹跟娘本是江湖上人人稱羨的恩愛俠侶,娘親懷孕的消息一傳出,很多江湖人士都發來信函向爹爹祝賀,那時白雲莊要說多威風、就有多威風。女乃娘告訴我,我還沒出生,那些武林人士送過來的賀禮就已堆滿莊子,只是……誰料得到沉寂百年的血殺宮突然再度崛起,好多江湖人都被殺害,那時爹爹是武林盟主,他們找爹爹幫忙。爹爹發下武林令,聯合眾人一同對抗血殺宮,那一仗傳說打了三天三夜,死傷數百人,正邪兩派都元氣大傷。但邀天之幸,血殺宮總算被攻破,那令江湖中人聞之色變的吸血大法也再次消失了,只是……」說到這里,丁叮再也說不下去,嗚嗚哭聲听得人肝腸寸斷。

曲笛拍著她的肩膀,偶爾偷空在她頰邊偷親兩下,雖然在她難過的時候偷吃豆腐有點不太道德,可男人嘛……世上有幾只貓兒不貪腥?

「是不是有血殺宮的余孽沒殺全,後來報復到白雲莊頭上來了,連累師娘?」

「咦?」丁叮抬起一張淚痕交錯的臉,驚詫地望著他。「你怎麼知道?就在娘將近臨盆之際,那些混蛋找上門來,害得娘早產血崩而亡,也害得爹爹……女乃娘告訴我,娘親一死,爹爹幾乎發瘋,抱著娘親的尸體奪門而出,歷七日夜返家,滿頭烏發盡數轉白。于是辭去武林盟主之位,長隱莊內,再不過問世事。」

「出頭的梢子先爛嘛!」曲笛把肩一聳,看似輕松,其實心底卻沉甸甸,如懸盤石。這世道真的是好人做不得,想當年那幾個把他養大的乞丐,哪個得了善終?想乞一碗米湯都磕得一頭血。

他小時候唯一做過的一件善事就是替一個賣花的小姑娘出頭,幫她從地頭惡霸手中逃出生天。

可這件善事給他帶來了什麼好處?那惡霸心懷不甘,派人連夜燒了他和幾個乞丐棲身的破廟。

那一夜火很大,五、六個乞丐拚命哭嚎求饒,可那惡霸領著家丁堵在大門口,眼看著大火燒著了乞丐們的破衣、眉毛、頭發。

那時曲笛才五、六歲,一個乞丐冒險把他從天窗扔出去,窗子實在太小了,大人過不去,只有他這個小孩子才出得去。

他穿出窗戶,身上還帶著火星,一路從丘陵直往下滾,地上的石子兒、荊棘磨得他一身是傷。

他卻連喊都不敢喊一聲,就怕再被捉回去,扔進火里活活燒死。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啊!

有史以來多少的例證,那帝王將相腳下的骷髏堆得越高,權勢跟富貴也就越大。

而那些心懷天下、處處為民謀福的人早就死絕了。

曲笛伸手抹一把丁叮的淚。「師姊、老婆、我的好娘子,記住師弟一句話,-可以做好事,但千萬別做好人,好人都不得善終的。」

「你怎麼這麼說?」丁叮不懂。「不做好人,難道要我做壞人?」

「我寧可做個大惡人,也不要做好人。」他其實想教她做個偽君子,既得好名聲,又可以為所欲為。但這般聳動的話她是听不進去的,不如直接跟她說道理。「-听我的準沒錯,師父就是人太好,才會被那幫滿口仁義道德的正派人士拱著去做那勞什子盟主之位。那些什麼武當、少林,他們怎麼不發帖請武林人士幫忙誅除惡賊,非要師父出頭?他們也怕血殺宮把火氣發到他們頭上啊!他們都懂得明哲保身,只有師父這個爛好人見不得蒼生受苦,硬是去挑那個爛攤子,結果可好了,把野火招惹到自己家門口,何苦來哉?」

「可是……聖賢書中教導我們,為救民于水火,哪怕是九死也不後悔。你的說法……」

「很難听,但這才是享受人生至樂的真理。至于說那勞什子……雖九死其猶未悔的人,-自己都看過那些書了,當知那些人最後的下場如何?」

丁叮渾身一顫,想起屈原,一片赤膽忠心,而結果卻是……投河自盡。

難道爹親做錯了嗎?如果他是對的,為何丁家落得這步田地?倘若他是錯的,這十數年來,江湖上的風平浪靜又是從何得來?

丁叮幼承父訓,熟讀聖賢書,本性純良溫順;乍听曲笛之言,卻是萬萬無法接受的。

「師弟,你這樣……太自私了,師姊實在無法贊同。」

曲笛也知道要讓丁還、丁叮這樣視天下為己任的大好人,接受「寧可我負天下人,莫讓天下人負我」的想法,是件極難的事。

但是……「師姊,不管-信不信我說的話,我只想告訴-,即使-有天大的理想,都要有命在才能實行。所以你們行善之前切切記住,先求保住自己的性命啊!」直到這個關頭,曲笛才真正了解,他對丁叮的一見鐘情所為何來。

不單只是被丁叮的美貌所吸引,還有她的善良、天真,以及一往直前的義氣。

丁還和丁叮都讓他想起那些死在火窟里的乞丐,他們做了什麼壞事?卻因何都落得心傷結局?

要說什麼因果報應,曲笛是不信的,他只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越是貪污的官兒,權勢就越大,房子就蓋得越漂亮。那些清廉自守的,要嘛不得上頭歡喜遭不放,再不就窮得兩袖清風。

所以說做好人有什麼好處?一點好處也沒有。

曲笛更加摟緊了丁叮,她天真、她善良,不懂得為自己打算沒關系。他的心夠黑、手夠毒,一定會保護她。

「師姊,這輩子可千萬別離開我,否則我怕-被人賣了,還會幫人數銀子。」

「我有這麼笨嗎?」丁叮沉醉在他懷抱里的酥麻神思突然清醒過來,起腳就給他的膝蓋來上那麼一下子。

「唉喲!」曲笛疼得差點跪下去。

「爹爹說得沒錯,你果然是個大壞蛋,連對師姊都這麼沒禮貌。」

「-還沒見過真正的大壞蛋呢!」曲笛撇撇嘴,突然笑得很詭異。「要不要我帶-去見識一下什麼叫貨真價實的壞蛋?」

丁叮難掩好奇,這師弟總有一堆鬼主意,盡管她功力遠高于他,也常被他耍著玩。

可偏偏他又總能討她歡心,帶她四處見識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對于他的提議,她還真是……心癢難耐啊!

「真的是帶我去玩,不是騙我?」上過那麼多次當,她也學會質疑了。

「騙-的是小狗。」

丁叮又考慮了好久,還是掙不過心底的好奇。「好吧!我跟你去。」

「那-先把眼楮閉起來。」

「為什麼要閉眼楮?你不會又想詆我吧?」

「閉眼是為了培養氣氛,等-把情緒醞釀到最高點,我再給-一個驚喜,包管-終身難忘。」

「真這麼神奇?」她總覺得曲笛笑得好賤,教人好想一拳揮過去。「如果你敢騙我,罰你抄論語一百遍。」

「我無所謂啊!反正信不信由。」

曲笛越是擺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丁叮心底的好奇越被勾得發漲,終于忍不住如他所言,閉上雙眼。

「好了,我已閉上眼楮,你要讓我看的大壞蛋在哪里?」

「就快來了。」哎呀,都跟這個可愛的師姊廝混了三年,他應該也教會她很多心眼,怎麼事到臨頭,她還是這樣天真呢?那就怨不得他再做一回壞事了。

學會武功就是有這樣的好處,想吃丁叮豆腐,再不必裝瘋賣傻扮可憐;反正她本來就不懂這些男女情事,他只要手腳快一點,還有什麼便宜是佔不到的?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鼻息交錯,甚至連對方的心跳都一一入耳。

曲笛眼中只有丁叮,膚如凝脂,眉目如畫,長發不髻不綁,披散肩後,烏木般躍顏色更襯出她頰若粉桃,香氣撲鼻。

他情不自禁咽下一大口唾沫,這三年來也沒少佔過丁叮便宜,但要如今天的親近……也罷!再過三年她便及笄,兩人就可以成親了。

而且他早認定今生非她不娶,又去在乎那些世俗道德做什麼?

他俯子,雙唇印上她的。

丁叮只覺得好像有一股電流從腳底爬上了背脊,然後竄進心里,她不禁全身顫抖,雙腳發軟。

這兩人畢竟年歲還小,曲笛幼時雖偷窺過青樓花魁洗澡,但對男女情事也是一知半解,就這麼吸著她的嘴兒,然後就不曉得該做什麼了。

而丁叮更是純潔,被他一親,腦袋發脹、身體發熱就算了,還情不自禁閉起了氣息。

但這樣長時間地對著親、憋著氣,哪怕是天下第一高手,也挺不了太久。

果然,一刻鐘後,功力弱的曲笛先翻起白眼,接著丁叮也有了昏厥的跡象。

又過半刻鐘,兩人一前一後栽倒地面。

這第一次的親吻居然是以兩人一起昏迷作結,日後他倆若是成親,說給子孫听,倒是一個可以永世流傳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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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很藍、風很涼,白雲莊里一片清幽。

見鬼了,白雲莊也會有清幽的一天?!

打曲笛拜進丁還門下,這莊子里就三不五時傳來打斗聲、呼嘯聲、房屋倒塌聲……總之就是聲聲不絕于耳。

而今天,奇異地,曲笛坐在莊前的空地上繡花。

沒錯,他正在繡花,繡的還是超復雜的百鳥朝鳳圖。

這也是他吃多了丁叮繡花針的虧,雖然覺得男子漢大丈夫,拿針繡花不象樣,可比起變成假娘兒們,他更受不了武學造詣始終不如丁叮。

既然玲瓏門的一切武藝都習從自然,听雨可成花雨劍,觀雪變成厲雪刀,賞柳可得拂柳手,繡花即成了十八穿脈術。

所以曲笛開始學繡花,甚至連燒火煮飯、做菜都學,下定決心要贏過丁叮。雖然這決心起意是不良的——武功學得好,想吃丁叮豆腐、佔她便宜也順利些嘛!

但就因為曲笛是狠下苦心之人,丁還斷言不出十年,曲笛的成就定在丁叮之上。

當場,曲笛舉起拳頭把丁還揍成豬頭一顆。讓他再等十年才能偷著香、竊著玉?想得美咧!只要她一及笄,他立時便要將她娶進門,一刻都不容緩。

現在離他夢想中娶妻的日期只剩兩年了,他非得再加把勁不可。

都怪那殺千刀的丁還,明明收了他做徒弟,還一天到晚往外跑,也不多花些時間留在莊子里指點他武學,像什麼師父樣嘛!

這回更夸張,一去一年,害他心里積了一堆疑問,卻找不到人解答。以他目前的成就,丁叮已經很難給他太大的幫助。

「師弟。」丁叮端著兩碗桂花湯團走出來,將其中一碗放在曲笛身邊。「你說爹為什麼一去經年?他以前從沒這樣過啊!」

「誰知道?打我進莊開始,他就三天兩頭消失無蹤,短則三、四日,長則三、四月,到後來……」咦!現在想來,丁還似乎在躲他耶!否則離開的時間怎會越來越長?他有這麼恐怖嗎?

「唉,我前兩天上蘇州城,听酒樓的人說,江湖上好像又起風波了……」她還沒說完。

曲笛拋下繡花針尖叫。「師姊,-也太不夠意思了吧!進城玩也不叫我一起。」

「誰沒叫你了?都叫了幾百聲啦,又是誰跟我說正繡花沒空,要我自己去的?」丁叮雙手插腰,頗有茶壺架勢。

「呃?」他不記得有這回事啊!該死,最近練功練到腦袋發暈。看丁叮臉色不是普通難看,他小小驚慌一下,忙思考怎麼移開她的注意力。「對了,師姊,-說……江湖最近又起風波,是怎麼一回事?」

丁叮白他一眼,曲笛這種小把戲她打小見慣了,還會不懂嗎?當下「擒耳手」再出,扭住他耳朵。「擰掉你這沒用的耳朵,敢忽略我說話。」不嚇嚇他,他還以為她可以招之即來、暉之即去尼!

曲笛拚命求饒。「對不起啦!師姊,那時繡昏了頭嘛!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只要是-說的話,我一定認真听,不敢有半點不用心。」

「不止要听,還得遵從、服從、跟從。」她又扭了一下他的耳朵,才放過他。

曲笛听得目瞪口呆。「師姊,-……-那些話是打哪兒學來的?」

「酒樓里啊!听說這是最新流行的三從四德呢。」

曲笛恨得想一頭撞死在這繡花架子上。都怪他,什麼不好教,教她上酒樓廝混、听說書,現在還學人家搞馭夫術!

天哪,再讓丁叮這樣「學壞」下去,他的將來會怎生淒慘?

「師姊。」好吧!希望他現在導正還來得及。「以後-不管去哪里,都要讓我知道,讓我跟-一起去好嗎?」

「不都說了,以後我說的話你都要听從嗎?不帶你去,我要帶誰去?」丁叮-他一眼,端起碗,吃起桂花湯團。

三從!唉,想不到他曲笛堂堂七尺男子漢,也得習那三從四德啊!也罷,誰讓他娘子生得貌美如花,不時時跟著,萬一哪天被人勾跑了,他想哭都沒地方哭!

想著想著,他也吃起桂花湯團。

丁叮突來一句話。「師弟,青樓是什麼地方?一間酒樓的名字嗎?」

噗!曲笛口中的桂花湯團頓時噴了出來,桂花糖水弄濕整幅百鳥朝鳳圖。

「又是誰告訴-『青樓』這字眼的?」他要去擰下那家伙的腦袋。

「富貴居的店小二啊!就他說最近那個什麼……青樓有幾個公子哥兒為了爭花魁打起來,其中一個人被打死了,那死狀之恐怖啊!好像被人在一招間吸去全身精血,變成干癟癟的人干一樣,震動了整個蘇州府衙。然後,一夕間,城里涌進無數攜劍帶刀的武林人士,搞得現在風聲鶴唳。」丁叮搔搔頭。「我就是搞不清楚,那青樓里的花魁有什麼好爭的?一朵花嗎?是不是價值連城啊?居然會打到出人命!」

曲笛沒把心思放在她的疑問上,就算听見了也不會回答。誰會跟自己未來娘子解釋青樓和花魁的意思?又不是白痴。

他擰起劍眉,隨著年紀的增長,昔日那俊秀如玉雕的小女圭女圭已長成翩翩佳公子。五官依舊瀟灑,身形卻因習武而挺拔,鳳目銳而不利,精光閃爍問,偶爾可見幾許邪氣,反而增添幾許魅人氣質。

「不好!師姊,從今天起,我們別到城里去了,不……最好連這白雲莊都不要踏出一步。」

丁叮心頭忘忑不安。「你怎麼了?難不成蘇州要出大禍?不過是爭朵花嘛……」

「不是花。」他怒顏截斷她的話。「我怕是血殺宮重出江湖。」

「不愧是我丁還的好徒弟,一語中的!」接話者卻是已消失一年有余的丁還。

曲笛大驚失色。「你為什麼現在回來?難不成你還想插手這趟渾水?」

「這血殺宮的吸血大法陰毒無比,凡我江湖中人,人人得而誅之,我丁還雖已卸下盟主之位,但畢竟是武林一員,在這危急時刻,怎可不稍盡棉薄之力?」丁還為人最是正義無比,尤其血殺宮于他還有害妻之恨,他怎麼可能不出手一管?

「盡你個大頭鬼!」曲笛面色猙獰,幼時惡霸火焚破廟的景象又流轉過心田。「上回你插手血殺宮的事,弄得自己老婆都沒了,事隔十二年,你又想再來一遍嗎?」

丁還聞言,也是全身一顫,十二年前的悲劇啊!歷經十二年,仍然時刻啃蝕著他的心,忘不了,永遠也忘不了。

他也曾千百次問自己,當年若不領那盟主之職,不率眾攻打血殺宮,今日,他是不是嬌妻佳兒在伴,其樂融融?

可是……「我輩江湖中人,俠義為先,大義所在,死不足惜。」話音未落,人影已杳。

曲笛的功力還是遠遜于丁還,追他不及,恨得不住跳腳。「老白痴、笨老頭,傻師父啊!你怎麼就是想不開,你事事以天下人為先,天下人卻將你置于何方?你回來啊!」

丁叮這才隱約了解到蘇州城里發生的事情有多麼嚴重,可她能說什麼?她不覺得他們有誰錯了,只是各人想法不同,天性所致,怨不得任何一方。

「師弟!」丁叮拍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以爹爹的武功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

曲笛搖頭,過去淒慘的經歷讓他再也不會盲目相信人性,他寧可相信自己。

「師姊,咱們玲瓏門里也有機關絕學是吧?我在書庫里看過,我們去把那些東西搬出來,將白雲莊布置得如銅牆鐵壁般厚實,我要任何敢來白雲莊找麻煩的人血濺五步!」

「不至于這麼嚴重吧?」

「不,防患于未然,總比亡羊補牢好。」他是鐵了心,一定要護住自己心底這最後一塊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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