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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姍姍 第十章

褚媽媽近來真是一整個春風滿面,因為令她頭疼、始終不交男朋友的三女兒姍姍,終于交了男朋友,而且還是一個體面又條件好到不行對象。

據她所知,小倆口私底下早已同居在一起,甚至還私定了終生,眼看喜事就要近了,真是讓她這個做媽媽的想不感動到熱淚盈眶都不行呀。因為她一直很擔心老三會和老二一樣,也來個不婚,讓她煩惱得差點沒死掉。

這下可好了,她終于了卻一樁心願了。

可是她的好心表持續不到一星期,因為老三竟然突如其來的提著行李跑回家,問她發生了什麼事也不說,就這樣一頭鑽進房間里,鎖上房門,把自己關在里頭不肯出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擔心得要命,卻無計可施,只好一一打電話給另外三個女兒,問她們誰知道要怎麼聯絡她未來的準三女婿?

老二莆莆听說了這件事之後,立刻攬下聯絡與弄清楚發生什麼事的任務,說之後再打電話給她。

結果她等呀等的,沒等到電話,卻等到匆匆忙忙趕來的準三女婿。

「褚媽媽。」他先恭敬的叫了她一聲,然後無法掩飾遏制不住臉上著急的神情,迫不及待的問她,「姍姍呢?」

「你們倆是怎麼一回事,吵架了嗎?」褚媽媽問。

柴少鋒立即搖頭,眉頭緊蹙,一臉憂慮。「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我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你是因為莆莆打電話給你,你才知道的?」

他點頭。

「那你知道她是拖著行李回來的嗎?」

柴少鋒臉色大變。

「最近你們倆有沒有發生什麼口角,或者是不愉快的事?」褚媽媽目光熠熠的看著他,又試探的問一次。

「沒有。」他肯定而認真的回答她。

「如果沒有,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呢?」褚媽媽皺起眉頭,露出一臉百思不得其解的煩憂神情。

「褚媽媽,姍姍她現在在哪兒?可以讓我見見她嗎?」

「她把自己鎖在三樓的房間里,連我去敲門她都不肯開,你去試試看吧。」

「好。」

他聲音剛落,人已三步並兩步的往樓上沖去,令褚媽媽看了頗為欣慰,因為他的著急與擔憂全寫在臉上,而且絲毫看不出一絲造假的跡象。姍姍沒有愛錯人,這個男人很好。

柴少鋒一口氣沖到三樓有點喘,但心急如焚的他連停下來喘氣的時間都沒有,找到那扇唯一緊閉的房門,伸手就直接扭動門板上的門把,它果然是鎖著的。

「姍姍。」他揚聲叫道,「讓我進去。」

房間里一片沉靜。

「姍姍,你這樣讓我很擔心,你知道嗎?褚媽媽也一樣很擔心,你至少要讓我們知道出了什麼事。拜托你開門,或者說句話好嗎?」

「你回去,把我忘了,不要再來找我了。」

她的聲音終于從房間里傳了出來,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柴少鋒錯愕不已,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

「你說什麼?我沒听清楚,你再說一次。」他沉聲道。

「你回去,不要再來找我了。」

他沒有听錯,她的確說出了想和他分手的話,嗓音也的確是帶著濃重沙啞的哭腔與心碎般的痛苦。

但是他不懂為什麼?

早上出門上班的時候,她不是還一臉神采飛揚、喜上眉梢,心情異常的好嗎?

怎麼才幾小時不見而已,她的心情就好像從天堂跌入地獄一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認真的思索著她近來的一舉一動,知道自己一定錯過了一些該注意卻沒注意的事,是什麼呢?

兩人之間的性生活依舊火熱美妙,她依然喜歡看韓劇,投入時表情豐富,偶爾會忘了他的存在,但事後一定會補償他,最常用吻做為補償,偶爾會準備一些小禮物或小驚喜給他。

他記得有次她還送了他一件男用丁字褲,令他哭笑不得,但結果——咳,很火熱。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在一起的這幾個月,他們雖然不能說完全沒有吵架或是不愉快的時候,但大多時候都是充滿幸福與歡笑的。

對彼此了解的愈多,相處的愈久,愛就愈深。有時候想一想,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不懂自己怎會如此深受一個人。

他們有著相同的深情與愛意,相同的無法在失去對方之後獨活的領悟,那麼到底是什麼原因她決定放棄他們的愛情,放棄他呢?

他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她的事,他相信她也不會有,所以絕對不是第三者的問題。

那就是他們倆的問題嘍?

或者,該說是她的?

但她會有什麼問題呢?

她愛他,他相當的肯定。問題也不會是來自雙方的家長,她的父母家人不用說,他遠在美國的父母親一听說他有認真交往的女朋友,還向對方求了婚,就夸張的直念阿彌陀佛,佛祖保佑,自然也不會有問題。身高、學歷、收入、長相這些外在條件更不可能,因為她絲毫沒有配不上他的地方。

所以到底問題出在哪兒呢?

他認真的想,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

他轉身下樓,搬救兵。

「褚媽媽,你可不可以幫我上去跟她說我走了,騙她把房門打開?」他請求褚媽媽在他。

「我剛找到房間的鑰匙,正要拿上去給你。」褚媽媽將成串的鑰匙遞給他。

「謝謝褚媽媽。」

柴少鋒喜出望外的接過鑰匙,再度三步並兩步的奔上三樓,然後從那串鑰匙里找出屬于三樓房間的那三把鑰匙,才試第一把,門鎖就喀的一聲開了。他立刻推開房門,走進房里。

房里的她整個人蜷曲在床上的涼被底下,不斷地發生隱忍的怞噎聲。

「姍姍。」他輕喚。

她的怞噎聲一瞬間整個停住,仿佛被嚇呆了一樣,好似沒料到進房間來的會是他而不是她母親。

他將蓋在她臉部上方的涼被掀開。

「不要!」她哽咽的驚叫出聲,伸手想抓住涼被,動作卻沒他快,只能改而翻身面向牆壁的方向,背對著他。

「我叫你回去,把我忘了,不要再來找我了。」她很想以冷漠嚴峻的語氣驅趕他,但哽咽的嗓音卻讓她連一成的效果都達不到。

柴少鋒完全置若罔聞,直接伸手將她從床上打橫抱起來,嚇得她差點沒尖叫出聲。他抱著她在床邊坐下,讓她坐在他大腿上。

「事到如今你應該知道,即使你拿槍抵著我的頭,也已經趕不走我了。」他目不轉晴的凝視著她被淚水浸濕而變得清亮,又不知為何事而傷痛欲雙眼,深情而緩慢地對她說。

褚姍姍眼底的淚水,「啪」一下的整個決堤而出。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他柔聲問道,輕柔地抹去不斷從眼眶中滑落的淚水。

她無聲的搖頭,淚水仍不斷地落下。

「是不是和你懷孕的事有關?」他柔聲問。

她倏地面無血色,渾身僵直,淚水卻在瞬間掉得更多更快了,簡直是淚如雨下。

「怎麼了?沒懷孕也沒關系,我們都還年輕,以後——」他有些手忙腳亂的急著想安慰她,她卻忽然再度掙扎了起來,讓他不得不用雙手緊緊地將她抱住。

「你走!」她哭喊掙扎著,「不要再來找我了,拜托你……拜托……」

「怎麼一回事?告訴我。」他堅定的說,猶如一座不可動搖的山。

「你走……」她哭求道。

「我說了,就算你拿槍抵著我也趕不走我。」他平心靜氣的告訴她。

她聞言後,突然將臉埋進他懷里,緊揪著他的衣服,嚶嚶的哭泣出聲。

他輕聲嘆氣,心疼不已,卻也只能緊緊地擁抱著她,讓她一次哭個夠。

過了許久,她終于輕輕地推開他,抬起頭來看著他。

「我們分手好嗎?」她啞聲說。

「你知道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他柔聲道。

「我可能沒辦法生育。」她垂下眼,直接告訴他這件令她痛不欲生的事。

柴少鋒忽然怔住,然後蹙眉道︰「誰說的?」

「醫生。」她啞聲說。

「你什麼時候看醫生的?」他眉頭緊蹙。

「今天早上。」

「為什麼沒告訴我?哪里不舒服?」

「我以為自己懷孕了,想去檢查之後再給你一個驚喜。醫生說我是假性懷孕,我不信,所以照了超音波,發現子宮里長了東西。」她的聲音再度哽咽了起來。

「子宮肌瘤嗎?那只要開刀拿掉就行了,我姐就是這樣,後來還生了三個孩子。你別自己嚇自己,還把大家都給嚇壞了。」他柔聲安撫她。

「醫生說良性惡性要切片化驗才知道,但是一定要開刀切除。他無法向我保證以後一這下還能懷孕生孩子。」她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

「所以你就決定要和我分手?」

「你說你要兩個孩子。」

「那是你替我生的我才要,不是你生的,我一個也不要。」他毫不猶豫地對她說。

「你現在會這樣說是因為你愛我,以後就不會了。」她低聲說。

「以後也會,因為我會愛你一輩子。」

「等你不再愛我,你就不會這樣說了,還會拿我沒能替你生孩子大作文章,替自己的外遇找借口,最後甚至把對方帶回家,只因為她懷孕了。之後有任何風吹草動,你們都會怪我,說是我害的,然後千方百計讓我主動放棄一切離開你。」

「為什麼我覺得這好像是你每晚在看的韓劇劇情?」柴少鋒哭笑不得,啼笑皆非的說。

「因為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哈哈……」柴少鋒克制不住的驀然大笑出聲。

褚姍姍一點都不覺得好笑,只想大哭一場,因為她並不是在說笑話,而是身邊真有這樣的事在上演著。

徐曉漫的堂姐就是因為結婚多年都生不出孩子,老公在婆家的推波助瀾之後就這樣搞了外遇,還讓外頭的女人有了身孕。她一點也不想落到那樣淒慘的下場,所以才會想要快刀斬亂麻的分手,長痛不如短痛。

但是光想到要和他分手,她就覺得好痛、好痛。

她不想和他分手,一點也不想。

看她又再度無聲的落下淚來,柴少鋒立刻收起笑聲,既溫柔又無奈的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水。

「相信我好嗎?」他柔聲對她說,「今生今世,除了你之外,我不會再愛上別的女人,也絕對不會背叛你或離開你。」

「即使我真的沒辦法替你生孩子?」

「對。」

「如果我想要孩子呢?」

「那我們就去領養。」

「你不會想找一個代理孕母,生一個和你有血緣關系的孩子,然後不小心愛上那個代理孕母?」

柴少鋒挑了挑眉頭,忍住不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一本正經的對她說︰「看樣子以後得規定你,不準你再看韓劇了。」

「不行!」她立刻叫道。

「那就不要再胡思亂想,跟我回家。」他捧起她的臉親,吻她一下。「明天我們再找一間大一點、好一點的醫院徹底做個檢查,因為我要你健健康康的陪我白頭到老,一起度過未來的五十年。」說完,他深情的又吻了她許久,這才抬起頭來,輕抵著她的額頭柔聲誘哄,「說好。」

她的心為他的深情和那句「未來的五十年」感動著,想不說都沒辦法。

「好。」她啞聲道。

鬧鐘一響起,柴少鋒第一時間便醒來,伸手將鬧鈴按停,然後由自己來接替鬧鐘的工作,喚老婆起床。

通常他都只用一種方式叫人,那就是吻醒睡美人的方式,所以他愛極了做她早上的鬧鐘。

輕輕覆上她柔女敕的紅唇,他溫柔地吻著她,耐心的將她從睡夢中逐漸喚醒過來,然後熱切的佔領她的唇舌,直到她突如其來的用力將他推開。

他一陣錯愕,正想開口問她怎麼了,怎知就見她飛快的掀開被單跳下床,頭也不回的朝房里浴室方向沖了過去。

他呆了一下,趕緊跟著跳下床追上去。

「老——」

他的聲音被浴室內突然傳出的嘔吐聲嚇住,他沖進浴室,只見老婆大人正蹲在馬桶旁對著馬桶狂嘔著,一聲又一聲作嘔的聲音令他眉頭緊蹙,憂心忡忡。

一等她作嘔聲稍停,他立刻上前扶住她。

「怎麼會這樣?告訴我你哪里不舒服?」他著急的問她,神情憂慮而凝重。

「我沒事。」她怞了兩張面紙擦拭嘴巴,然後抬頭道︰「老公,今天你可不可以請假陪我去醫院?」

「不要說傻話。你都生病了,我哪還有什麼心情上班?」他輕聲斥道,然後柔聲問︰「還有力氣走回房間嗎?」

她的臉色極為蒼白,一副隨時都會昏倒的模樣讓他很擔心。

「我沒這麼虛弱啦。」她輕聲笑道。

「你還有心情笑,我都快要擔心死了。」他斥責道,然後不管她有沒有力氣走路,一把就將她打橫抱起來,走回房間。

「老公……」褚姍姍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將臉頰貼靠在他寬厚的胸膛上,欲言又止。

「怎麼了,是不是很不舒服?如果是的話,我們現在就去掛急診。」他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床鋪上,一臉擔憂。

「不是,我只是有點害怕。」她靠著在床邊坐下、將她擁進懷里的他說。

「害怕什麼?看醫生嗎?你還對上回開刀住院的事心有余悸嗎?都過一年了,況且生了病就要看醫生,不治療病又怎麼會好呢?」他循循善誘,就怕待會兒她撒起嬌來,盧著說她已經沒事,不必去醫院,他就頭痛了。

「我沒有生病。」

瞧,真的開始盧了。

「姍姍!」他沉聲叫道,還來不及警告她別像個小孩子,便被她接下來說的話嚇得目瞪口呆。

「我好像懷孕了,但又好怕像上回一樣是心理作用的假性懷孕。」褚姍姍帶著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情對他說。

「你說什麼?」柴少鋒屏住氣息,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臉上表情卻充滿了驚喜與難以置信。

「你先別太高興,因為還不確定。」她對他說,不想他太過期待,最後得到的卻是失望。

可是不知為何,經過剛才那陣昏天暗地的嘔吐之後,她原本的不確定突然都蒸發了,她就是有一種很深很深的感受,覺得他們的孩子已經在她體內成長了。

其實一年前她開刀拿掉子宮肌瘤之後,雖然醫生一再向她保證手術和復原情況都很好,絕不會影響到她的生育,她還是戰戰兢兢、惴惴不安的害怕有個萬一。

半年前他們結婚後,她便一直想要懷孕,偏偏老公不允許,硬要她多休養幾個月,把身子養好了再說。

直到上個月,他終于捺不住她的撒嬌和請求,同意不再避孕,結果這個月她的小紅竟然就delay,簡直就是奇跡。

「好,我不要太高興,免得你有壓力。」他立刻點頭,目光往下移到她仍然平坦、看不出任何變化的小月復上,敬畏的看著他們孩子即將成長茁壯的地方。

「雖然你這麼說,但是你的嘴巴都咧到耳朵後面了,老公。」褚姍姍似笑非笑的對他說。

「真的嗎?」他模模自己的臉,好像是真的。可是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上揚的嘴角,怎麼辦?

「老婆,我愛你。」他擁著她,深情款款的對她說,感覺人生因她而完整。

「先說好,如果這回又是我的錯覺,我並沒有真的懷孕,你也一樣要繼續愛我喔。」她調皮地道。

「那是當然的,我會繼續愛你五十年。」他承諾的吻了吻她。

「不能五十一年嗎?」她故意找碴,與他抬杠。

「有生之年的每一天。」他換個說法。

她喜歡這個說法。

「一言為定?」她淘氣的說。

「一吻為定。」說完,他低頭吻住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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