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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戀萬人迷 第二章

「干麼這樣瞪著自己的照片發呆?」

跟前的雜志突然被人拿起,段煜辰的視線順著揚升的雜志,將目光投向來人——他的上司兼老同學孫亟。

「你來得正好,我正想問你這本雜志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段煜辰蹙眉問道。

「什麼怎麼一回事?我覺得他們將你拍得不錯,寫得也很好呀。」孫亟瞄了雜志一眼,笑逐顏開的說。

「我以為那訪問是要刊在公司的月刊上的,你為什麼要騙我?」

「不騙你,你怎肯讓人采訪?」

「我為什麼要讓人采訪,我又不想要出名,而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他緊盯著他問,從看見雜志起,他便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當然是為了要幫你。」孫亟挑眉。

「幫我?」

「你先跟我說,為什麼突然要請假?」不理他滿臉的疑問,孫亟扇了扇手中的請假單,一頓後緊接著又說︰「等一等,讓我猜一猜,是不是跟你那學妹有關?」

段煜辰不發一語的看著他,完全猜不透他臉上那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究竟代表了什麼意思。

「我猜的對不對?」他問。

「你究竟在搞什麼,孫亟?」不想浪費時間去猜,他開門見山的問。

「你先回答我對不對?」

「對,我請假的確是為了咪咪,但是這跟你陷害我上雜志究竟有什麼關系?」

「當然有關系,不過你得再回答我一個問題,她,我是說那個讓你暗戀了十年而遲遲不敢開口表情的學妹,她是不是開口要和你交往了?」

段煜辰時楞住,瞠目結舌的瞪著他,然後在突然之間,他有了領悟。他猛然從皮椅上跳了起來。

「你——」

「我說的對不對,你是不是該感謝我呀?」孫亟得意的笑。

「該死!誰叫你多管閑事的?」他怒吼。原來咪咪會突然開口說要與他交往,是因為知道他已經晉升到有錢人的標準了,原來……

孫亟楞住。「怎麼,難道你已經不喜歡她了嗎?」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頹然的坐回椅上,全身精力像是一瞬間人被怞離般無力。

「為了感謝你過去為我做的。但我是不是做錯了?你已經不再喜歡你那個學妹了嗎?」孫亟臉上有絲困惑。

段煜辰看了他一眼之後,頹然的搖頭。

「你搖頭代表的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她?」

「我喜歡她。」

「既然如此我就應該沒做錯不是嗎?你說過她喜歡有錢人,只要讓她知道你是有錢人,她自然就會喜歡你,不是嗎?」

「這根本就不是我所希望的,我不要她因為我的錢而喜歡我,我要她因為我是我而喜歡我!孫亟,你也愛過,難道你不了解我所說的那種感受嗎?」段煜辰遏制不住激動的問道。

「我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老段,你已經守在她身邊十年了,她可曾回頭看過你一眼?」孫亟認真的問。「你是個非常有魄力的企業經營人才,但是將自己的愛情經營得亂七八槽。在企業經營中,你知道默守成規是不行的,為什麼在愛情上卻只會默守成規?經營愛情和經營企業其實都需要手段和魄力,默守成規只會讓自己失去一切,難道你真要等到真正的失去她之後,再來後悔?」

段煜辰愣愣的看著他。

「你想請一個星期的休假是不是?我放你一個月的假,留職留薪,就算我補包給你的媒人紅包好了,至于這一個月,你想繼續當個影子護花使者,或者棄暗投明,為自己的將來的幸福拚一拚,就都隨便你了。」說完,孫亟逕自將他先前寫好的假單放在桌面上,刪改他請假的日期,並簽上他的大名後,遞給他。

「喏。」

段煜辰伸手接過來。

「一個月後再見。」孫亟笑著轉身離開,在伸手握住門把開門的那一瞬間,听見身後傳來——

「謝謝。」

他頭也不回的朝身後揮了揮手,然後開門離去。

段煜辰低著頭,看著核準的假單。

一個月,他從明天開始將擁有一個月的假期,而這一個月,會是他人生的轉折點?

他的視線微微的向左側偏移,然後定在剛剛那本攤開並有他照片與專訪的雜志上不動。

身價五億?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如此有錢,更不知道那十分鐘的簡短訪問會發展成兩頁近五千個字的專題報導。

而她真的是因為看過這報導之後,才會突然開口要與他交往的嗎?

算了,她看過也算,沒看過也算,正如孫亟所說的,他不能再繼續這樣默守成規下去了,要不然等到哪一天她真的嫁了人,而新郎不是他,他一定會悔恨至死的。

當然,這並不表示他改變作法之後,她將來的新郎就一定會是他,但是至少有一項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努力過不是嗎?

深吸一口氣,他伸手將雜志收進怞屜,不再多看它一眼。決定,豁出去了!

******

自從昨天听見段煜辰為了照顧自己而向公司請了一個月的假之後,時咪咪緊蹙的眉頭便沒有再松開過。她從來都沒想過他會如此的認真,就在那一刻,她有些後悔開口說要與他交往了,因為他認真的有些恐怖。

「學長,你用不著這麼做,我自己會照顧自己的。」經過了一天,她仍是無法釋懷的開口說道。他對她的好,讓她不由自主的心慌。

「你連下床都沒辦法,要怎麼照顧自己?」段煜辰看了她一眼道,「來,吃片隻果。」

「這只是剛開始,也許我明天就能下床了。」接過他削好遞來的隻果,時咪咪沒有張嘴吃,是繼續蹙眉道。

「醫生說你要下床至少也要等三天之後。」

「即使真的如此,那你也用不著請一個月的假,只要請三天——不,你根本用不著為我請假,因為我還有其他的朋友可以照顧我。」

「你既然已是我的女朋友,自然就由我來照顧,用不著麻煩其他人。」他義無反顧的說。

時咪咪再次有種自作孽不可活的感嘆,她看著他,猶豫的抿了抿嘴,終于慢慢地、試探性的開口道︰「學長,你可不可以忘記我說過的那句話?」

「哪句話?」他不解的看向她。

「就是那句關于……」她恬了恬唇,又咽了下口水才接下去道︰「我們交往看看的話。」

室內忽然間變得一片沉靜,段煜辰動也不動的看著她,感覺全身血液似乎正在迅速的冰冷下來。

時咪咪被他看得有些心慌的低下頭,不敢迎視他的目光,雖然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心慌些什麼。

「對不起學長,」她道歉的說,「我昨天因為被一個混蛋男人騙了,所以心情有些不穩定,才會胡亂說話,你可不可以忘記那件事,讓我們恢復之前學長學妹的關系?」

她話聲落下後,室內再度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靜之中,時咪咪慌亂、不知所措的慢抬起頭看他,而他像是—直在等待她看向他的那瞬間,在四目交接時,輕聲的開口。

「為什麼?」他問。

他情深的雙眼讓時咪咪一瞬間像被攝了魂般的說不出話,她迅速的低下頭,只覺心跳失速得就像要跳出她胸口一樣。

老天,怎麼會這樣?難道說、難道她對他真的動了心、動了情?但,這怎麼可能,他們又不是剛剛認識,也不是沒相處過,她對他的感覺怎麼可能說變就變?

一定是錯覺,她告訴自己,並偷偷地抬頭看他以證實自己所想的沒錯,但是——

怦!怦!怦!她心跳再次失速狂飆了起來。

時咪咪愣住了,她盯著他,沉人他深邃如海的眼眸中與他四目交接著,再也沒有力氣否認自己對他的感覺。

老天,她真的喜歡上他了,這怎麼會、怎麼可能?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回答我?」沒察覺到她心情起伏的改變,段煜辰仍深陷在她說變就變的無情中。

時咪咪目不轉楮的看著他的臉、他的眼、他的眉、他的鼻子、嘴巴,它們並沒有任何改變,組合起來還是學長,但是天啊,怎麼會這樣?這樣看著他,她竟然會有種臉紅心跳的感覺。

天啊,這就是心動的感覺嗎?有些呼吸困難,心跳聲有如雷鼓般響亮,然後感覺全身都在發燙,尤其是臉頰。

天啊,她真的喜歡上他了,無關金錢名利,這是她第一次單純因為喜歡一個人而心動,而這種感覺,真的是棒呆了!

「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她眨著眼,看著他問。整個人猶處在悸動之中。

段煜辰垂下雙眼不再看她,也沒有回答,他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慢慢地將手中切了三分之一的隻果和水果刀一起放到床邊的櫃子上,然後轉身走向門口。

「學長!你要去哪兒?」他轉身離開的背影讓時咪咪心慌的月兌口叫道。

他停下腳步,沒有轉頭看她。

「學長?」

「從第一次見到你開始,我就已經喜歡你了。」他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突然開口,沒有回過頭來看她。

「學長?」時咪咪訝然的輕喚,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說。還有,他為什麼不轉身面對她?他難道不知道見他這樣背對著她,她會心慌嗎?

「我必須承認,剛開始我的確是被你亮麗的外表所迷惑,但是愈和你相處之後我才發現,我是被你整個人所吸引,並不只單純的為外貌所惑。」他繼續說道︰「你愛美、崇尚名牌,但不是為了炫耀,而是單純的喜歡而已。你牙尖嘴利、得理不饒人,但是用來幫助弱小,或者對付那些只會欺負他人的人。你愛錢、愛玩,而且從來不會隱瞞這個事實,勢利得讓人又愛又恨。你有很多優點,但缺點更多,可是即使如此,我仍是不由自主的喜歡你,而且愈來愈喜歡。」

「學長……」

「你的目光總是放在有錢人身上,像我這種平民百姓,並不是不入你眼,只是總會不由自主的被忽視,所以為了能留住你的目光,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努力使自己變成有錢人。」

「學長,我從來就不知道……你為什麼從來都不跟我說呢?」時咪咪終于忍不住啞然的出聲。

段煜辰僵直的站在原地好半晌都沒有出聲。

「學長?」

「你好好的休息,我會請芃潔來照顧你的。」他突然深吸一口氣道,接著便再度舉步往門外走。

「不!」見他就要走,時咪咪頓時驚慌的叫道,同時伸手掀開身上的棉被,想下床去攔他。下床的動作瞬然扯痛她的腰傷,她痛得叫出聲來。

「啊!」

一听見她的叫聲,段煜辰便倏然回頭,他迅速的沖回到她身邊,將她扶回病床上。

「你在干什麼?醫生不是交代過你還不能下床嗎?」他眉頭緊蹙的罵著,語氣是輕柔而擔心的。

「你要走。」她委屈的睇他一眼,眼眶中盈著疼痛的淚水。

段煜辰抿了抿唇,靜靜地替她將棉被蓋好,沒有說話。

「學長,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她捉住他的手要求道。

他沉默不語。

「學長?」她輕晃他的手,堅持一定要听到她想听的答案。

「你知道你很殘忍嗎?」他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苦笑的開口。

「為什麼?」時咪咪不解的看著他。要他不要不理她叫殘忍?

「你明知道我喜歡你,要我留在你身邊看你和別的男人交往,這不叫殘忍嗎?」他問。

「我並沒有要和別的男人交往呀。」她倏然間瞠大雙眼為自己辯白。「學長,我既然和你在交往,就不可能會腳踏兩條或多條船的同時和別的男人交往,你應該知道我的個性才對呀。」

「和我交往?」他懷疑的看著她,緩慢的︰「你剛剛不是要我忘記這件事嗎?」

「啊!」時咪咪頓時低呼一聲。

經他這麼一提,她這才想起在她發現自己對他動心之前,他們好像是在談論此一話題的,天啊!她怎麼會這麼健忘呢?竟然將前幾分鐘自己所的話忘得一干二淨!這也難怪他剛剛會有那些奇怪的反應了,她真的是……厚!

「對不起啦學長,我剛剛只是在跟你開玩笑而已啦。」她脖子一縮,朝他吐吐舌。

段煜辰瞠目結舌的瞪著她。

「對不起啦,我沒想到你會當真。」

他仍是瞪著她,不發一語。

「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他仍是動也不動的。

時咪咪被他看得有些無措,她眼珠子一轉,接著便突然啊的叫了一聲,果然,他立刻有了反應。

「怎麼了?是不是你的腰又痛了?」他一臉關心的問。

「不是,只是學長你頭發上好像有什麼東西,你靠近點,我幫你看看。」她微笑道。

段煜辰頓時有種上當的感覺,他看著她,無奈的深呼了口氣,然後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頭發。

「還有,你過來點,我幫你弄啦。」她熱心的對他說。

看她這麼熱心,段煜辰不好拒絕,只有將頭靠向她,怎知她竟突然朝他挺身,接著便將紅唇印在他臉上。他如遭電擊般的倏然抬頭,只見她臉頰紅暈暈的看著他。

「對不起,你別生氣好不好?」她嬌聲央求著。

段煜辰呆呆的輕撫著被她親吻過的臉頰,半晌都回不了神。

「你還在生氣嗎?」喜歡他為她呆愣的樣子,時咪咪眨著迷人的雙眼,嬌柔的問。

段煜辰愣愣的搖頭。

「哈!」時咪咪一時不忍噴笑出聲。天啊,她溫柔、能干的學長竟然也有這麼呆傻的一面,好、好可愛喔!

她的笑聲驚醒了從剛剛便一直呈現呆滯狀的段煜辰,他看著咯咯嬌笑的她,雙眼一眯,突然伸手撐在她身體兩旁的床面上,然後毫無預警的傾身吻住她嬌笑的紅唇。

這回傻眼的人換成了時咪咪。

他含著她的下唇細細吸吮,舌頭在她唇瓣上輕柔的滑動,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似乎在等她主動,也似乎在等她允諾。

她看著他,他回視著她,然後,她慢慢地伸出雙臂圈住他,同時閉上雙眼給了他允諾,而他則迅速的加深這個吻,為兩人的新關系蓋印,烙下新的印記。

十余年的學長學妹關系,自此真真正正的升級成為男女朋友。

*****

戀愛之初最是甜蜜,尤其在段煜辰無微不至的照顧下,時咪咪簡直就像優游在海里的魚般快樂的不得了。

三天後如期出院,但因為當初時咪咪受傷的部位在腰部,故醫生雖讓她出院,再三耳提面命要她多休息,再調養一段時間後方可做激烈運動,否則恐會留下些後遺癥。

時咪咪口口聲聲點頭應好,實際上早被可以出院的消息沖昏頭的她,根本一句話也沒听進心里,當立即纏著段煜辰陪她到PUB去玩。

「不行。」當然,她的提議立刻被緊記住醫生所說過的每一句話的段煜辰一口回絕了。

「為什麼不行?」她瞠大眼的叫。

「你才剛出院……」

「就是剛出院才要去玩呀。你都不知道住院那三天,簡直就快要把我給悶死了,好啦,學長,我們到PUB去玩啦,順便把踫芃潔她們找出來。」她撒嬌道。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段煜辰一副沒得商量的表情。

「學長……」

「不行。」

時咪咪氣悶的瞪著他,「醫生既然讓我出院,就表示我的病已經好了。」

「他在你出院時,特別交代要你短期內不可以有劇烈運動,我听得很清楚,也看見你對醫生點頭。」

「但是……」時咪咪欲言又止的閉上嘴巴,因為經他這麼一提,她隱約記得好像有這麼一回事。可是過去三天真的快悶瘋她了,今晚若再叫她乖乖的待在家里,她一定會發瘋!

不行,說什麼她也要出去玩才行。

「那我們不跳舞,就單純去喝幾杯總行吧?」她退而求其次的說。

「不行。」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時咪咪有些生氣的叫,「我都已經說我不會跳舞了,只是單純去喝酒而已,為什麼不行?你不要告訴我說醫院也交代了說我不能喝酒!」

「醫生並沒有特別交代你不能喝酒,」段煜辰看了她一眼,仍是以好聲好氣的方式開口。「但是依你的個性,你確定自己不會一時興起,忍不住隨音樂搖擺舞動起來嗎?」

「我……」

「不用說,你當然會。」他替她回答,「畢竟萬人迷的稱號所代表的,不單只是你的外表長相,還包括你玩起來、鬧起來時的迷人豐采,和隨性所至的個性。」

時咪咪瞬間嘟起雙唇瞪著他,有時她還真討厭他比她還了解她哩,真是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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